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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吟到断肠时 by太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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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了!我是什麽东西呀,还跟人家讲究什麽家风呢!
祺哥儿倒趁了心,松了口气,居然还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总算有人想到照看的周全些!」
「祺哥儿,已经满园子人了,我们不需要谁照看的。」
「嗳,你不懂。」
祺哥儿竟推著我量身去,自个儿在一旁和那个华樱说起话来。
「……金银珠宝、古董奇珍,也不知偷了多少去,七个葫芦八个瓢,按了这头浮那头……」
我一旁听祺哥儿叨念,一边想起,人家看不起我们,或许更看不起祺哥儿,他们眼中奴才的奴才,比他们这些大爷的奴才要低一点。
「……琴官夜里陪客回来得补补食,厨房里老叫不到人,只好给他随便弄个面什麽的……」
原来我夜宵都是祺哥儿亲手弄的吗?……难怪我瘦……祺哥儿真不是下厨的料。
那华樱一边听一面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几乎看不出的怜悯,祺哥儿说著像是也有点伤情,低声说了句:「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怎麽照顾自己都不懂……」
唉~他老把我当孩子干嘛呀!祺哥儿不过才长我几岁,还自以为他多老成了呢!
……祺哥儿也累了吧?
整天张罗我和湘瑶,下人不服他,我又任性,湘瑶淡淡柔柔的管不了事,这园子亏了他守到现在,要压著那上百个从定南将军府里出来的大丫环、管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珠儿回去千岁府里调几个管库房的老嬷嬷来,把柳公子收著的东西点清造册,三天内清帐给我。倩倩出去请众家丁到前院集合,就说是大千岁有话吩咐。」
柳……柳公子?
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我,知道我姓柳的根本没几个,怎麽华风云倒知道了吗?
华樱有条有理的吩咐完,从容走过来,倒有几分华风云的架势呢!
他鞠了身子後说,「柳公子,您这园子能否让我待上个几天,华爷说了,就是要给您找新居也没那麽快,那些欺主恶仆都得裁了,善心的下人也是有的,留著好好犒赏一番,往後跟了您的人虽少,却也够了。」
「不行不行!」我吓的连声拒绝,「张爷的人怎麽动的了?给他知道还以为我不把他放眼里呢!」
华樱倒惊讶的说:「华风云告诉我,说你是再不接客了。」
他就叫华风云『华风云』,我留了点意,可也没言声,这世上很多事都别太认真,要不就会像湘瑶一样,总是带著忧郁。
「那是你家爷还新鲜,等他腻了我,谁知道又是个什麽光景?现在得罪张爷,到时张爷可要整治我了。」
「华爷不是那种人……」
哈!天下乌鸦一般黑呢,这华樱看来聪明,怎麽也是个糊涂虫?
我想起华风云那张冷漠无表情的脸,又想起他搂著我说:『爷就是你的天,从今後你就在我庇护下了……』
那时候他是微微含著笑意的吧?
胸口突然好紧好痛,我想到我的『天』,终究会跟别人一样远离,就觉得好无力,为什麽我是这样的身份呢?只能跟人露水相逢,却无法奢望永远……
什麽呀?!什麽永远?我才不想要那种东西!
跟一群疯子在一起久了,我怕自己也要发疯。
「总之,我跟张爷情份不同,老爷们中就他有资格介入我的生活,就算华风云比他还有权势,张爷人我也万万不愿得罪,你回去就这麽回你家千岁吧!」
祺哥儿和华樱都有点糊涂了,我脸上表情七十二变的,又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倒显得真是个孩子,闹别扭的孩子。
祺哥儿自是不知我在轿上曾给华风云什麽样的承诺,华樱可能却从华风云听了什麽,思量片刻,认真的说:「华风云的人你还不了解,他看承诺看的很重,既然他说过要庇护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无可抑止,笑的眼角飘出泪花。
「一辈子?哈哈哈……一辈子?……华樱,你当我傻子还是疯子?我会相信自己能拥有什麽一辈子的承诺?……哈哈……」
华樱秀朗的眉皱起来,眼中转过的神情有悲怜有忿怒,那悲怜是为他主子不能赢得美人芳心,还是为我,我不管,可那忿怒最好别冲著我来。
湘瑶醒过来没有还不知道呢!外头叫的大夫哪有宫里的高明,华樱要恼羞成怒一走了之,湘瑶怎麽办?
「对不起呀华樱,我不是让你难做人,下人也有下人的苦,他们就偷东西又怎麽样呢?或许他家有妻有子有九十岁病了的老母,自是比我们更需要那些珍宝;又或许他身上不舒服,并不是存心偷懒不做事……」
「又或许是柳公子和另一位公子太软了些,让祺哥儿处处滞碍难行,做公子的奴才真简单也真难。」
「嗳!」我急了,他怎麽非整治张爷的人不可呢?「祺哥儿不是下人,我们是一家人,你是大千岁家的奴才,赶紧回去侍奉你那位好侍奉的主子,我这儿可是小庙留不了大神。」
华樱斯斯文文的笑了,「柳公子若不愿我插手家事,我当然不会任意而行,华爷也说过一切总要让你顺了心才好,那麽我稍事整顿也就罢了,只是,容我告诉柳公子一件事……」
华樱脸上的笑泛开来,「我不是大千岁家的奴才,而是华风云远亲,我们家世代帮办後宫事务的,勉强算,只有我爹能算皇上的家奴。」
有…没…有…搞…错……!!
华风云把他远亲送到我这里来干什麽?
虽然那远房不知远到哪儿去了,皇帝也有乞丐亲家。
但皇帝的乞丐亲家就是抬抬脚也比我的头高呀!
「我说华樱,华风云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呢?」我指指自己脑袋瓜子。
13
「什麽意思?」
「华风云呀!」我荒谬的摇头,「他把我当谁呀?不过是风尘戏旦罢了,人人都可以踩上几脚,他以为我是什麽?我很知道自己身份的。」
华樱悲怜似的看著我,「柳公子……人间还是有温情的。」
有,我相信,不过我就只相信祺哥儿和湘瑶而已。
其他人的温情都是假的,看似温柔多情,其实只想著扒光你衣服爬上床,要是到不了手,那温柔多情就没了,山里的豺狼虎豹都没有『人』能这麽狠心毒辣呢!
华星北对我的好,难道是真的吗?
呸!
去年他要湘瑶的时候,多感人呐!冬天里下著大雪,他一下朝赶著上戏园,说是他一早起床亲自挑了药材,又亲手炖的药汤,一路上亲手捧著,到了湘瑶眼前时,华星北自己都有点伤风的样子,还耐著性子一口一口哄著湘瑶喝那浓稠的苦药。
他可是龙子龙孙、金枝玉叶,那麽做小伏低的,要叫湘瑶不动心也难吧?
然後湘瑶真死心踏地跟了他……
换来个万劫不复。
我对刘彤没别的批评,那是因为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去爱人,不过是自己都不明白,那爱其实会很短暂。
所以我只会说刘彤滥情。
而华星北,他存心征服一个人,打猎似的,等猎物到手,兴奋刺激感过了,他就要去找下一个。
所以我才会说他禽兽不如。
华星北的下一个是我,华风云的下一个又是谁?
我要信了他,让他哄走了,那将来伤心晕倒的就是我。
唉~上床可以,要上当就太难过了。
「华樱,温情这种东西,只有拥有过的人才有资格相信。」我淡淡的笑著,一点都不悲伤,「可是无情这种东西,我天天都在嚐,湘瑶天天都在嚐,祺哥儿天天都在嚐,你说……如果你是我,会去相信华风云吗?」
如果你十岁入戏班,师傅照三餐打。
如果你十四岁卖身,哭叫著求饶,到晕过去,老爷还是不肯住手。
如果你从那之後夜夜床上让不同男人压著,总是晕过去,独自清醒过来面对每个清晨。
如果你上了花选老爷竞相捧场,出了门,让妇人照著鞋子吐口水。
如果你经常饿著肚子只怕让人操的把饭都吐了出来。
如果你看著湘瑶孤单落漠的身影,看著他美丽而悲伤,看著他爱的激烈又压抑,看著他欲哭无泪的脸庞……
如果你是我……告诉我,你会相信人间有温情?
我微笑著看华樱,华樱却笑不出来,贵族公子哥儿,就算是远枝,就算在皇室里只是个帮办,恐怕听也没听过有人过著我们的生活。
他们看到了奢华的广寒宫,看到我跟湘瑶一身精致衣赏,看到我们的灿烂,却没有看到灿烂之後的灰烬。
夏虫不可语冰。
我摇摇头,「唉~别听我胡说八道,告诉大千岁吧,我们怎敢留用皇室的人?传出去他名声可要毁了,玩戏子的人多著呢,哪个会跟我们平起平坐?……」
我一边说,华樱一边学我摇头,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华公子,病人醒了。」一个跟著大夫一起来的男孩子跑过来禀报。
我连看都不再看华樱一眼,匆忙拉著袍角往湘瑶床边跑。
「湘瑶?湘瑶?」
他让人压著,却挣扎的想坐起来,看来还是不大清醒,声音里带著恐惧,「放了我!如今我不再卖了,老爷放了我吧……」
「公子身子还不大安好,再躺躺吧?」旁边七手八脚的,人人都要他再躺下来。
「求求您,放了我……」湘瑶却拼命去推那些想帮他的人。
「别这样压他!」我心疼的吼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推开众人,「湘瑶是我,是琴官,别怕了,有我在呢!」
湘瑶颤抖著喃喃说:「行行好吧老爷……」
「是我琴官,是琴官……」我把他身子抱紧了,让他的头压在我胸前,轻轻的摇晃著他,就像我们有时做恶梦那样,总要哄著对方醒过来才放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水调歌头哄他,满屋子的人都静下来了,湘瑶也慢慢静下来,过了很久,我听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声呜咽。
「可醒过来了?」湘瑶醒了,我知道他认出是我,因为他只在我面前哭的。
他却又把自己声音压著,不肯再哭了,那表示他已经知道有别人在场。
「大夫来瞧你,哪儿不舒服?告诉大夫好吗?」我尽量把声音放到最柔最小声,就著他耳旁说:「湘瑶是我的宝贝,不可以生病喔。」
湘瑶动了一下,我想他笑了,我每次说他是我的宝贝,他都要笑的腼腆,真是傻瓜。
不晓得华星北懂不懂得唤他『宝贝』?
他会因为这两个字而笑的,华星北知道吗?3C81曲没么小:)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叫人出去,我好丢脸。」湘瑶还是不愿抬起头来。
「有了病却不治,下次再晕倒,那可更丢脸了。」
「你们发什麽愣?」华樱在一旁忙说:「都先出去!让公子更衣後再进来。硬是把人往床上压是怎麽说?把人给吓成这样,还太医呢!要真把公子吓唬了,走了魂,仔细你们的项上人头!」
华樱倒会撒沙子迷人眼,明明是湘瑶脑袋糊涂,他硬说成是那些人把湘瑶压的吓著了,而那些人倒也不敢分辩,诺诺的道歉後退出房。
华樱也知趣的出了房,掩了门。
「琴官……我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湘瑶倚著我轻声说。
14
我心像千万只针扎著,千万把锯子刮著,我的湘瑶,美丽忧郁、善良温柔的湘瑶,到底要让华星北伤成什麽样子才够?
我用尽全身力量去抱他,不断的想把体温传到冰冷的身驱上,可我知道最冷的不是他的身,却是他的心。
「可是你有我,我永远会爱你陪伴你,湘瑶忘了他好不好?你有我了……」
湘瑶苦笑几声,闷闷的说:「琴官把我当哥哥,我也把你当弟弟、当至亲骨肉……可是我要的,不是骨肉血亲。」
湘瑶说的没错,我爱他,不是那种爱,可是我却不懂要怎麽给那种爱。
「你要我怎麽办?我杀了华星北好吗?我要杀他很简单的。」
「琴官!」湘瑶紧张了,他知道为了他,我可以眼睛闭都不闭的去杀人。
「我只要你快乐……」我说的有错吗?有人那样伤害你的孩子、你的娘亲、你的兄弟、你的最最珍贵的宝贝,你也可以去杀人的。
湘瑶修长的指头抓紧了我的前襟,「我的快乐,就是看他快乐,我的快乐,就是看你快乐,你想杀了他,不如先杀了我!」
「湘瑶大笨蛋!」气死我了,为什麽湘瑶只要碰上了跟华星北有关的事,就会变的这麽笨呢?
「琴官……我知道自己笨……但我爱他……」
湘瑶眼神怪怪的,有点茫然,他的脸庞像白玉雕刻的观音,洁净、脱俗,他的表情也那麽洁净脱俗,可那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湘瑶?」
他黑不见底的深遂眼瞳闪烁水光,却没有要哭的意思。
他没有回答我。
「湘瑶!」我吓坏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湘瑶离我好远,远到我不知该上哪里去找他。
「嗯?」湘瑶隔了好久才真正『看』了我,好像之前的他虽看著我,却又没有把我看到心里。
不能再谈华星北了!
我心里很清楚的警觉到,脆弱的湘瑶被那个人弄的有点失魂,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告诉你呦,刚刚大千岁派人来给我量身裁衣,我选了几匹布,清清爽爽的,裁的简单俐落,他说往後我想穿什麽就穿什麽,而且他不许我再应酬了。」
「是吗?」湘瑶总算回了神,他倾著头,露出白皙秀颈,「难得了,这人对你倒上心,跟了他或许还不错。」
跟花选名旦相好的,不免要带出去显显场子,连华星北也常同时带我和湘瑶一起出席。这不单是权势排场,更表示他风流雅致。
他们对我们做的事,在他们来说就叫流连花间,高雅的很。对我们就不一样了,换了叫两个字『犯贱』。
「你起的了床吗?起来让人也给你裁几件。」
湘瑶想了想,「九爷倒喜欢我穿的精致些。」
精致,就是衣袍上得绣龙绣凤绣花绣鸟,金线滚边银线压角,再缀上晶钻珍珠。
其实我觉得湘瑶穿白的正好,乾乾净净,就像他的人。可惜这犯了老爷们的大忌,华星北最忌讳就是这个。
「管他呢!」
我不再放任湘瑶去整天想著他了!硬是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不管了!什麽都不管了!师傅死了,再没人逼我们,干什麽不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湘瑶被我拖拉的半个身子都滚下床,还好地上铺了长毛的波斯国毯子,他滚了滚,终於笑著骂起来:「净是闹!看我不拧了你嘴!」
我赶紧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小药罈子,能追吗?来呀!看你能不能追的上我。」
「叫谁药罈子?不过就病了这一次。」湘瑶撑起身子,想追上来,可他有点摇晃,我不得不又自投箩网,跑到他身边扶著。
「好样的!」湘瑶拧著我脸庞,「可是欠人修理了呢。」
「嗳!」我赶紧扭开脸,乾脆狠狠咬住他指头。
「琴官!」湘瑶痛呼一声。
我紧张的松口,只见细致指头上一圈齿印。
「哎呀!快,让我吹吹!」我吹了吹,又亲亲他指尖,看他倚在我身上,弱不胜衣般娇柔,看了不舍极了,却只能掌著笑,闹他:「呐!知道惹上小老虎了吧?」
「对,母老虎。」
「再说我又咬罗!」我做势要咬他滑嫩脸颊。
「哈哈……琴官别闹……我认输了……哈哈……」湘瑶笑著闪避我一口一口咬啮,终於听到银铃般细致动听的笑声。
要是湘瑶一直都这麽笑著就好了。
我们嬉闹,大千岁的人都耐著性子等,还一点都不敢露出不悦的样子,等湘瑶精神好点,我让人给他也裁了几件衣服。
华樱让厨房做了好些清淡的小菜,他带来的丫头想服侍我们,好不容易让我给劝走了,华樱又说要回去跟大千岁再请示张爷的人该怎麽办。
等华樱走後,祺哥儿说:「好大架势,你们没看到,园里下人给他管的服服贴贴,他说大千岁有旨意,往後有欺主犯上的,或若服侍不好,有让你不顺心之处,拉出去乱棍打断双腿,没别的话好分说。」
湘瑶看著我,笑盈盈的的说:「华夫人好上脸呐。」
我正要回说『你才是真正的华夫人』,又想到别触了他伤心处,只好闷著声说:「头开始都是热呼呼的,日子久了就知道。」
华风云第二天就来了,他这人真怪的没话说,弄了桌酒菜,也不叫我们唱曲,也不要我们陪他划拳做酒令,就坐在凉亭里,让我和湘瑶随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有个老爷在园里,就想玩儿也玩不起来,我和湘瑶都不知该怎麽哄他,三人六眼,冷场了半天,湘瑶低头玩著一段红绳,看来有点魂不守社。
他还是想他。
「我们交绳玩儿吧?」我推推湘瑶,让他从思念中清醒过来。「大千岁,可以吗?」
「叫我风云。」华风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怀疑那天他在轿里的笑意,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
「要玩什麽就去,没让你们闷著陪我,就是想回房去歇歇也可以。」
他是开什麽玩笑?我怎麽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呢?难道他特地上我园子就是要呆坐著,让我回房去睡觉的吗?
我错了,以前遇上的疯子都不算太疯,华风云才是真正的疯子。
我一向认为可以不用理疯子。
「来,湘瑶,输的人要说三次『我是猪八戒』」我拉著湘瑶坐在环亭子筑的条椅上。
「你已经说一次了。」华风云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湘瑶噗嗤一声,偷偷捂住嘴笑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华风云不是疯子,他不过是王八蛋一个罢了。
华风云还是一张冷脸。
湘瑶的心细,我们才过了几次交绳,我把绳子从他指上勾到我指上时,突然散了花。
「琴官……你说输的人……」湘瑶咬著下唇,那得意可从他唇缝里泄露出来了。
好……好样的,等华风云走後我要喝他痒,喝到他闪泪花。
「我是猪八戒……」
说了三次,华风云又插嘴,「多说了一次,省著下次用。」
我~操~
华风云存心给我难堪就是了!
看在湘瑶给他哄笑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
嘟著嘴,眼睛横飘华风云一眼,他还是冷他的。
可恶!
…………。
15
过了几次交绳,还真给华风云说中了,湘瑶一路赢到底,我当了一下午的猪八戒。
华风云喝了一口酒後,突然走过来,「生什麽气呀?不过是玩儿嘛。」
「我哪有?」
「嘴巴嘟上半天高了,还没有?」
他揉我头发的样子像湘瑶和祺哥儿,满满的包容溺爱,我不禁微笑了。
「我可以试试看吗?」华风云看著我问。
嗯……冷面千岁玩交绳儿?
「可以呀。」
华风云把绳子套上他宽阔的大掌,看著我。
真是存心糗我就是了,好,我陪他玩儿。
这一次,我又要当猪八戒了,华风云说:「呐,别说我欺负小孩儿,你就唤我名字唤三次顶了事吧。」
那还不简单,「华风云……」
「风云。」
「喔……风云、风云……风……云……」要命,脸庞烧的很,该不会脸红了吧?
他一双眼直直盯著我,眼角真带了点笑,「再过一次?」
华风云的指尖触著我的指尖,那接触的地方灼烫了起来,害我的手有点轻颤。
奇怪的是,我觉得他的指尖似乎也有点轻轻的颤抖著,或许那是因为他呼吸越来越沉重的关系。
我低头看著我俩相触的指尖,觉得红色绳子缠绕在我们之间,那样弯曲的线条,诡异而丽。F174F455走过走:)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抬起头来,华风云脸上微笑很明显,我发现他笑开脸时居然有酒窝,他的俊美中因此带上一点轻挑,减了几分威严。
湘瑶一直趴在我背上看我们交绳儿,不过我知道他心不在这里,早就飞往那畜牲身旁去了,我回头轻唤了他几声:「湘瑶、湘瑶,你看。」
「嗯?」湘瑶把脸凑近。
「大千岁是笑了吧?」
我想搞清楚到底这次又是我想像出来的,还是他真笑了。
湘瑶看著华风云,华风云却一下收了笑,那瞬间,绳花儿散了。
「……」湘瑶倒抽一口气。
「……」我总算也赢了一次。
「……」华风云看看挂在他手中那可怜兮兮的绳子。
「爷也唤了琴官名字顶事吧?」湘瑶忙在背後偷偷用指头戳我。
华风云却看著我,「赢家说话呀?」
「嗯……我当了一下午的猪八戒呢!」我说过,当著其他老爷面前不敢做的事,给华风云这麽一瞧我,瞧的我失魂落魄,当著他的面我就野了,什麽都敢了。
「琴官!」湘瑶又戳了我一下。
我当做不知道。
「我是……」
天呐!
我和湘瑶都吓一跳,睁大了眼看华风云,看他真说了三次。
「怎麽?三次不够?」
你不会相信他脸上表情有多正经。
是湘瑶先噗嗤一声的,不过先笑出声的是我,後来我们俩搂著对方,笑到忘了苦主儿正冷著脸瞧呢!
我真想不到华风云会跟我们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不过我最最想不到的是,他还真守了我们规定。
我们就这麽嘻嘻哈哈的闹著,华风云也不说什麽,点了点头说声:「这样很好。」
也不知到底那样很好?他又坐回桌前喝酒去了。
湘瑶跟我放开了,凑著头叽叽喳喳的讲话,我看他脸上笑的红红的,便拿额角去试他的额角有没有发烫。
「没事儿,你再这麽紧张,就要变成祺哥儿啦。」
「你不知道昨天可把我吓坏了,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胡说些什麽,咒我呢。」
我执起他戴镯子的手臂,用把我戴镯子的那只手去握著他的,两只白皙细致的手臂很相像,就只湘瑶的多了道疤,那是他自己割的。
湘瑶手臂上戴著一付双金环,和华星北送的扎丝金凤环,还有翡翠镯子,他想掩住那伤痕。
我总是当做不知道有那道疤的存在。
「我没有咒你呀,我们俩个人就像一个人似的,你若出了什麽事,我该怎麽办呢?」
湘瑶微微笑著,反握住我的手,「我也是,没有你,我就不活了。」
华风云突然站起来,他看著湘瑶,那眼神可真不大好,他把湘瑶当我情人了吧?
不过他只说:「我该走了,今天难得这麽开心,明天我再来,带你们出城去散散心。」
搞不懂他今天到底开了什麽心?一下午除了自己喝酒,就是当了一回猪头,这样很开心吗?
「琴官送我出门。」
我乖乖走过去,陪他走了段路。
「今天你笑的很大声。」
糟糕!他算帐呐?
「对不起。」
华风云停下脚步,「对不起?」
他双手搭著我肩头,看著我说:「我就要你这麽快乐的笑,你跟我对不起什麽?」
我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麽,老爷们都是要我讨他们开心的,我快乐不快乐根本不重要。
他看著我迷惑茫然的样子,心疼似的亲亲我额角,「我要你当自己。」
越说我越胡涂,我是戏子,当然是扮演别人,就算下了台,我也还是个戏子,演戏给人看是我的本份,怎麽说要我当自己呢?
啊!他的意思是叫我别再唱戏了。
「知道了,广寒宫已经拆了招牌,往後我不登台了。」
华风云愣了愣,「琴官……没关系,往後我会慢慢让你懂的。」
阳光照在他身上,那光华耀目,刺的我眼睛有点发疼。
16
说话间,华樱领著人走过来,後头跟著他的人手中捧了条盘,盛著我和湘瑶的衣服。
华风云伸手翻了翻,只说句:「选得很好,你回去跟湘瑶试衣服去吧,不用再送了。」
我选的是几件细棉天蓝布料,还有几件淡鹅黄的,颜色都是淡到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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