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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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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麽事情也好,天塌下来也好,咱一起去面对,好不?”
杨海晨恳切地点头。
“我会跟我妈说的,啊?你交给我,说了就成了,不会有事的。”周源接著说,托住杨海晨头颅的双手紧了一下,像在给予他勇气。
这头杨海晨却把周源的手拿下来,他摇著头说:“周源,你不要讲。”
“为啥?”
“别讲,这事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求你。”
周源的表情慢慢僵硬起来,看著杨海晨满脸的哀求,周源感到绝望。事实上,除了摊牌,周源想不到任何能挽救他俩感情的法子。杨海晨认命般的口气,让周源觉得他是早就料到这天的降临。周源讨厌杨海晨对命运之屈服,他觉得杨海晨最少要反抗一下,为了他俩,为了他。周源又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背叛。
最後,周源直勾勾的瞅著杨海晨,一字一句说:“行,杨海晨,他妈的你最行了。你不让我讲,那你就等著喝我的喜酒吧。”接著一下子蹦到地上,夺门而出。杨海晨让那震天的关门声给震住了,他对著门喊了一声:“周源!”可那晚上周源再没有回来。
(三十五)
老彭跟情人吵了一架,把周源约出来喝酒。老彭说:“我真受不了啊,我对她已是百般迁就,她为何就是不了解我呢?”
老彭跟他的小女友不常吵架,老彭疼她疼得不行,万一真吵了他就会找人喝酒,喋喋不休的抱怨,再屁颠屁颠的去找那小情人道歉。周源没心情听老彭发牢骚,一个劲的灌酒,老彭见了,便反过来问他是否有心事,到头来倒像是老彭特意把周源约出来开解人家似的。
周源起初怕自个酒醉说胡话,不大乐意开口,老彭便直鼓励他说话。到最後,周源也受不了老彭的死缠烂打,徐徐的说:“老彭,你有没有遇过一种人,好像你怎麽对他好,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了,他也还是无动於衷。你抱他吧,他也抱你。你说你爱他吧,他也说爱你。可你就是怎麽也无法踏实下来,就是怎麽也看不清你们的将来,好像你俩突然就会分开了,结束了,抓也抓不住。”
老彭定定的看著周源,眼神闪著兴奋与赞同,像是找到甚麽知音。他说:“周源,我跟你说,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是真他妈受不了。你知道,我也不小了,谈情说爱,根本就是小屁孩的玩意儿,我这种年纪,还哪里有那种精力?”
老彭自嘲般笑了一下,点支烟,又接著说:“可我他妈就是控制不了。你不知道,看著小舒啊,我就心软,她要是朝我笑,朝我撒娇,我连自己姓甚麽都不知道了。我这麽说你也许觉得挺呕心,其实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肉麻得不行,都这麽大个人了,可我是真的爱她,真的,就是爱啊。”
周源半天不说话。他又想起杨海晨。他想,要是杨海晨是个女人,那该多好,那他就能与他结婚,就不用惹他母亲伤心。杨海晨也能一辈子与他在一起。可现在,周源觉得前路一片黑暗。他不知道下一步该作甚麽了,分手吗?真走到尽头了吗?想到这周源就觉得心如刀割,他甚至发现自己双手颤抖。
老彭又说:“周源,你别不承认,我知道你外面有个人,不是高惠,我也不知道是谁,可我知道你跟那人……你都陷进去了,对不?”
周源不说话,喝酒。老彭便又说:“她到底甚麽人啊?不会是明星吧?”
“你有毛病?瞎说啥啊?”周源看疯子一样看著老彭,想笑又笑不出来。
“那你怎麽不让我们见啊?”
“……”周源不知如何解释。
“是不是她还有别的男人呀?有老公?”又说:“不会是不正经的吧?卖的?”
周源听得心惊肉跳,手心冒汗,便装著不耐烦的样子,粗声说:“你别瞎猜了行不行,我已经够烦了呀。”
老彭也烦躁起来:“操,我就是不明白你在怕个啥劲了,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对错,你还怕我说你不成?”一会又说:“是不是没成年呀?”
“瞎说甚麽!”
“瞧把你急的,我不过说说呀。”
周源真烦透了。他不想再多说,两人便又无声的灌著酒。往後周源又问老彭:“你跟你那小舒会不会结婚?”
“会吧,我想。”老彭说,语气是随意的,面上却是流露著幸福、向往的神情。“不过这种事嘛,可难说了。别怪我多事,你那时不也想著跟婷婷结了?现在觉得逃过一劫了吧?这种事就是说不准,我现在说要结,可到头来也许你比我要结的早呢。”
周源听罢心里一沉,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地问著:“要是你结婚以後,遇上一个更好的呢?”
老彭当即笑了:“哎,周源,你真当我还是个小毛孩不成?真的,我老了,搞不动这些了。”顿了下,接著讲:“再说,我这人,婚外情嘛,你给我十个豹子胆我也是不敢搞的。其实啊,搞婚外情这档子事,谈何容易呀。”
以後周源把老彭这话琢磨了几遍。他想,婚外情,以老彭的为人,的确是不会,也不敢搞的。老彭是那种会把老婆孩子捧在手心里疼的人,老婆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了。那麽,他自己呢?他敢吗?能吗?单是想像,周源就觉得自己无比可恶,可他又忍不住继续想下去。他感觉自己好像终於找到一个出路。
周日中午,杨海晨带父母到餐馆吃饭。席间杨海晨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後父亲跟他说,你手机刚才响过呢。
杨海晨拿起来翻看纪录,是周源的号码。杨海晨在心里想了想,最终没有马上给他回电话。
他想起那天周源在寝室夺门而出,那时杨海晨没有去追,可到半夜杨海晨主动给周源拨了电话,问他在哪儿,又用哀求的语气说:“周源,你回来吧。”
周源没有说话,挂了线,没多久他回到寝室,杨海晨上去抱紧他,与他接吻。两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亲吻、Zuo爱。早上起来各自上班,期间谁也没有再提结婚、摊牌那些事,他们甚至没有与对方说上几句话。
杨海晨知道,即使他们不说,问题依然存在。他觉得这将是他与周源之间三年来所遇到的最大考验。杨海晨觉得疲累而且徬徨,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周源结婚,真的不想。杨海晨从前也曾跟有妇之夫交往,那些回忆并不愉快,他知道,要是周源真结了,他们也就是得散了,真正的撒伙。再加上周源一而再的说要向他母亲摊牌,更是让杨海晨的压力倍增。杨海晨甚麽都不怕,就是怕他父母知道他的性取向。杨海晨打从心底的疼他的父母,他不能让他们心碎,他怎麽可以呢?
後来杨海晨的电话再次响起,杨海晨接起来,父母自然而然的盯著他看。
“要是我结婚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周源在电话里劈头就问。
“……我在吃饭呢,跟我爸妈。”在父母眼皮底下,杨海晨多说一个字也不敢。
“你会吗?你觉得可行吗?”周源继续说。
杨海晨先是看了眼母亲,接著又盯著自个眼前的茶杯。“我不知道,我……”
“海晨,我爱你你知道吗?”
杨海晨心中一动,捏紧手机,视线又瞟向父亲。“我知道,我也是。”
“我觉得这是咱俩唯一的办法了。”
杨海晨不做声。
周源在那头又说:“我不知道还能怎麽样了。真他妈的烦死了……你说话呀?”
“我在吃饭呀,跟父母一起。”杨海晨又重复了一遍。
周源在那边沉默半晌,然後说:“那就是这样了,海晨,就这样了。要是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分吧。”
杨海晨听罢心一紧,马上著急的说:“你说甚麽呢?别这样呀!我现在不是不方便讲话吗?”又问:“你现在在哪?”
“街上。”
“回去吧,等我,电话里说不清。你……你不要这样了。”
“我不知道了,我觉得很烦!你根本不明白我!”周源带著半分激动地说。
“我怎能不明白呢?你别这麽说呀。你等我回去再讲,好吗?”杨海晨说到最後都像是在乞求了。
周源则没再说甚麽,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
往後杨海晨的父亲问他:“谁呀?怎麽了?”
杨海晨脸色难看,却还是勉强扯出个笑容:“没事,一个客户,特难缠的。”
旁边母亲听见了,不满的说:“甚麽人呀,周日还给你拨电话,男的女的?怎好像还要你哄了?”
杨海晨有气无力地摇头:“现在的客户就这样,何止是哄,就是要你给他叩头你也不能说一个不。”
接著杨海晨的父母又开始高谈阔论,一个劲的说现在市道多麽不景气,又直埋怨挣钱有多艰难。杨海晨听得不耐烦,想插嘴说“行了,辛苦的又不是你们,你们还瞎抱怨个啥劲儿”,可想想父母也不过是为自个感到不值而已,说到底也是为自个著想,他又何必拿话顶撞呢?
跟父母吃完了饭,又与他们逛了几间百货公司以後,杨海晨终如能脱身,心急如焚的往宿舍赶。那晚上,杨海晨跟周源说,你可别把婚外情说得跟家常便饭一样,你还没结婚就先想著到外面偷腥,那你这婚结来还有啥意思。
周源闷声说:“本来就是没意思的。”
“那就别结。”
“我能不结吗?!”周源觉得杨海晨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是太自私,太不切实际了。“要是你妈哭著要你结,你敢说不吗?!”
“你现在根本连对象都没有,你急个啥劲?你妈叫你结,也不是要你马上就结呀。我觉得你根本在自找苦吃。”
“你疯了吧?现在不是对象不对象的问题!我真要结的话,想找对象还难麽?”周源想也没想便说。
杨海晨听罢真觉得周源自大、可笑而且呕心。“你想招我笑是不?这种话也就你能说出来。”
这话倒真要把周源气坏了。他瞅住杨海晨,心想该上前揍他呢,还是反过来用言语骂他。
这头杨海晨的态度却已缓和,先他一步开口说:“周源,结婚不是你想像中那麽儿戏的,你结了,就得对你老婆负责,你不能一边想著结婚,一边想著到外面胡混。你这不是跟自个过不去?到头来也是你自个痛苦。”
周源心里知道杨海晨说得没错,可他就是不甘心。“我只要你回答我,我结婚了,你还愿意跟我耗下去吗?”
杨海晨真讨厌周源的用词,好像是故意把整件事说得更没劲、更难熬似的。他疲惫的支著头,不说话。
“你说呀!”
杨海晨不看周源,痛苦的摇头。
“你别不吱声!“
“我不想!”
周源像是料到杨海晨会这样。“为甚麽!”
“你都有老婆了,我还跟你耗著干嘛!”
周源沉默了两秒,接著面无表情地说:“你别给我装清高。你从前那个男的不也有老婆?你他妈以为我忘了?!”
杨海晨真恨透了周源用旧事来压他,因为他往往想不到该如何反驳。他也恨周源不了解他的心意。从前丁浩锋有老婆他可以不管,可周源不一样,他不能够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这个男人,这事他单是想像也觉得呕心,心里还少不了隐隐作痛。
周源继续讲:“我说摊牌,你不让。好吧我说结了婚咱照样搞,你也不愿意。那你到底想我怎样?你他妈根本就是想跟我分,是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的。”杨海晨说,透著几分难过。
然後周源也噤声了。他开始觉得这样讲下去也无补於事,两人根本不能达成一个共识,他们甚至无法冷静地去谈一个事情。他感觉杨海晨在这事上是彻底失去了平日处事的果断,他能看出杨海晨的慌乱与不知所措。周源便更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事了。
後来两人冷静下来,杨海晨又再软泡硬磨的劝周源,让他别太急於处理这事,又告诉他要是他说找不到对象,他母亲也是逼不到他的。周源知道杨海晨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先拖著、哄著母亲,实际上甚麽也解决不了。周源心里不屑的想,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辈子,而且他还是觉得杨海晨毕竟不是他,不会明白他让亲生母亲催促的感觉。说到底,周源还是觉得跟母亲摊牌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他看到杨海晨著急、担忧的面庞,又不敢轻举妄动。
最後周源含糊地答应杨海晨,母亲那边他会先拖著,看看母亲这阵子如何反应再作打算。杨海晨听罢像是轻轻呼了口气,上前抱了周源一下。周源注视著杨海晨那终於舒展开来的眉头,把他按倒床上,杨海晨揽住他的脖颈亲吻。周源起初兴致不高,但他还是把两只手指伸进了杨海晨的後面,缓缓抽插,慢慢搅动,看著杨海晨难耐地喘息,慢慢地勃起。周源让杨海晨自摸,杨海晨就真的在他眼皮底下玩起自己那东西来,周源看著看著也来了感觉,托起杨海晨的腰就把东西送了进去。
高潮那一刻,周源心里胡思乱想,要是他以後真的得结婚,怕是也很难找到一个在床上跟他比杨海晨更合拍的老婆了……
(三十六)
尽管周源答应了杨海晨暂时把结婚的事搁置,杨海晨发现周源还是很快又跟高惠好了起来。杨海晨经常的看见周源与高惠一起吃午饭,有几次周源说有事外出,杨海晨也怀疑他是跟高惠在一起。
杨海晨不知周源这些举动是否有任何目的,他不愿意费神探究,可他还是觉得周源之前对他的承诺不过是一个敷愆。这麽想著,他心里又有点恨起周源来。
不过,杨海晨并没有因此对周源摆过面色,反之,他对周源是更加的千依百顺。尤其在床上,杨海晨是从不拒绝周源。周源在床上特别喜欢发号师令,而无论他想怎样玩,杨海晨都照样奉陪。让杨海晨最难忘的一次,是周源强逼他Kou交时把他喷出来的东西吃掉,他还记得周源当时的口吻与表情。尽管杨海晨心里挺不屑周源那种操他操得理所当然的态度,他还是不曾有半句怨言。他不想为性的问题跟周源吵架。
七月是公司最閒的日子。自从不用上夜班,高健便喜欢在閒日约杨海晨吃晚饭。在认识杨海晨以前,高健经常在下班後与一众同事去撞球厅消遣,高健玩得不错,可渐渐他有点厌倦他那伙爱吹牛、嚣暍的同事。他比较喜欢跟温文的杨海晨在一起,吃饭、聊天,他觉得那样才能真正地把神经放松下来。
而最近,高健觉得杨海晨总是有点闷闷不乐、魂不守舍。高健这人一向直来直去的,便多次的问杨海晨是为了何事烦恼,杨海晨却总是说没事、没事。
以往高健跟杨海晨吃饭大多数也不沾酒,可最近他知道杨海晨有心事,便经常的把他领到酒吧喝酒,想让他吐吐苦水。可杨海晨每次也只若无其事的抿著酒,不著边际地聊天,对自个的事儿却是只字不提。
倒是高健,本著开解别人的心,每次都不晓得节制,满脸豪爽的喝,好几次杨海晨那头没甚麽事,他这头倒是喝得大醉,得让杨海晨搀扶。而每次高健醉了,杨海晨都定必打车把他送到家里,将不省人事的高健交到高惠手中,还在他家里忙活一阵才会离去。
高健每次虽然醉得不轻,可对杨海晨的照顾都清楚得很。在心里过意不去之馀,他也觉得能交到杨海晨这种朋友实在是非常难得。
七月中,周源在公司的工作量更少了。他经常相约高惠上街、吃饭,但他的心境总不得明朗。
一次与高惠吃完晚饭,周源送她回家。在路上,高惠说想要换手机。周源便问她为何,是不是坏掉了。高惠支吾半晌,最後说还是不换了。
周源便问:“怎麽了啊?想换就换呗。”
高惠说:“其实没有坏,就是想换个新的。”
周源说:“那就换啊,怕甚麽。我带你去看。”周源当然明白高惠为何犹豫。高惠这女孩一向节俭,从不盲目追逐潮流,可她那手机型号,现在实在没几个她这种年纪的女孩会用了。高惠心里面想换,可又觉著奢侈,便是不好意思开口。
往後周源带高惠挑了一台新手机,付帐时周源毫不犹豫掏信用卡出来刷了。高惠没有出声阻止。
而那天晚上在宿舍里,周源便收到高惠发的讯息。她跟周源说:“我明天把钱还你。”
周源回了话说:“不用了吧。”
不久高惠又发来一条短讯:“你送我啊?”
“是啊。”周源回道。
隔了好一会,高惠又发过来一条:“你为啥送我手机?咱俩算是啥?”
周源想了一会,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啥就是啥了?”
周源又匆匆回了一道:“那可不一定。”
旁边杨海晨瞧见周源埋头一个劲的发短讯,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了一会。刚巧周源发完短讯,合上手机抬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杨海晨当即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转身想往外走。周源看见杨海晨那笑脸,特别心虚,忍不住“哎”的叫住了他。杨海晨转过脸,周源问他:“洗澡啊?”
杨海晨又笑了,笑得自然:“不然勒?”
周源便也笑了开来:“一起洗?”
“滚边去吧,疯子。”
後来到了深夜,周源再次接到高惠的短讯。高惠说:“你不是要我开口吧?”
周源盯著那条短讯,心里矛盾至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麽样。之前他的确曾告诉杨海晨,他会先把这事搁边,可实际上,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这档子事。接近高惠、送她手机,这些举动根本全跟那事有关。他觉得自个在潜意识里早已把高惠定了位。
他还是觉得杨海晨在这件事上不能了解他、体谅他。他明白在杨海晨眼中,周源母亲催他结婚,只不过是跟往常一样,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罢了。可周源心里明白,这次不一样。母亲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知道母亲这次是动真格的。
最後,周源给高惠回了条短讯,说道:“你明白的。你明白就行了。”按下发送键那一刻,周源好像松了口气,像是觉得前路忽然明朗起来。他想,接下来,就只剩怎麽说服杨海晨了吧。
往後一次回家,母亲问他:“最近怎麽都晚上才过来,白天哪去了?”
周源当然明白母亲是想看他是否有在跟哪个女孩子交往,可周源还不想说出高惠这个名字,便含糊地讲:“没去哪。”
而周母忽然就笑了,说:“你啊,交朋友了吧?”
周源心里对周母的猜测很是反感,但他并没表现出半点不悦:“哪是啊,妈,您怎麽老爱讲这个啊?”
“还骗你娘?那女孩跟你同部门的吧?”
周源这才有点反应过来,惊奇的看向母亲。
周母便笑得更得意了。
“听谁讲的啊?”周源问。
“你甭管,你何时把女孩子带回家让我瞧瞧?”
“谁讲的啊?伟子啊?”
“叫你不用管了。你迟早不也是得让我知道?”
周源心里纳闷非常,他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是一个不小的城市,又不是从前那种小农村,他家那个胡同里也没有他公司里的人。他就是不明白,这种消息是怎样传到母亲耳里的呢?
“是伟子吧?”周源只能想到他了。伟子的中学同学是周源的同事,伟子也经常在他们家出入。
“我问你啥时候把人带回家来呀?”周母又接著问。
“那就是他了。”周源心里感到恨恨的。
“看你那臭脸,你责怪人家干甚麽?”周母还是满脸得意:“伟子不说,你就以为我不会知道了?你瞒得过你娘吗你?”
“我就不明白,一爷们,哪能那麽三八?”周源满心痛恨,咬牙切齿的。
“好了,我说你,下礼拜带人家来吃饭呗。”
“带带带,有甚麽好带的。”
“叫甚麽名字?”
“别烦了。”
“以为我不知道吧?”周母简直得意忘形了。周源听著真是想把伟子的嘴给撕了。
“源子,你这回可得把心放进去,啊?别再玩了。”往後周母又拉下脸来,认真的劝说。
“玩甚麽啊,我有哪次说我是玩的?”
“那好,下个周末带来吃饭呗。”
“啧,我说不带就是不带了。”
这话一说出来,周母蓦地不说话了。
周源也沉默下来,好久才憋出一句:“我也得看看人家有空不啊。”
周母的表情这才有点缓和,轻轻的笑了开来:“行了。我不管你从前怎麽样,总之这回啊,你真要收心养性了,知道不?”
看著母亲好久没有过的,安心的笑脸,周源心头一直悬著的那颗大石也终於得以放下。他忽然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母亲养他育他,为他受了这麽多年的苦,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失望。是男人,就得成家,他没有做错。而杨海晨那边,总能解决的。杨海晨总得体谅他吧。
後来,母亲又向周源问起,怎麽好久没看到海晨了?
周源便答:“他啊,他忙。”
周母想了下,小心留意著儿子的表情,接著问:“那孩子有女朋友吧?你跟你那位啊,小惠是吧,就多多领他们出去玩吧。两对年轻人,哪儿不能去?我看海晨那孩子,是挺乖的,就是太内向了点?那可不行啊,这麽大个人了。”
周源不耐烦的摆手,说:“行了行了,您怎麽知道我们没有啊?每个礼拜都玩呢。”
事实上周源也觉得杨海晨在某些事上是表现得过份内向,可是其他时候,杨海晨又明明是那麽热情的一个人。周源也不知道了。现在他一想到杨海晨就头痛。
杨海晨是在接近七月末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周源与高惠牵著手出现的。杨海晨盯著那个方向看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周源没有看见他。可杨海晨也心照了,甚麽都明白了。周源根本从来没放弃过结婚这个念头。
杨海晨不想承认在这事上他让周源给骗了,可他还是觉得自个面对著周源,总是特别的笨。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晚上在寝室看到周源,杨海晨甚麽都没说。周源也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杨海晨都在等著周源再次跟他摊牌,可是周源没有,他甚麽也没有说,甚至是半点暗示都没有。杨海晨不知周源想怎麽样,他估计周源自己大概也是在见步行步。可杨海晨生平最恨在感情事上拖泥带水。
杨海晨又开始频繁的往gay吧走动。跟周源打得火热那段日子,他对泡吧没有半点兴趣,他甚至觉得自个可以彻底摆脱那种没有意义的交际活动。可现在,他又开始长时间的在那种地方逗留了。他不是真的想结识谁,或是跟谁上床,他只是需要一点麻醉,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认识周源以前的日子。
他想,自己这辈子怕是也脱离不到这个圈子了。
一个周五晚上,杨海晨与高健在餐馆吃完晚饭,高健提议去喝酒,杨海晨拒绝了,说要回宿舍。高健马上说送他回去,杨海晨笑出了声,说送甚麽送,你疯了?
高健说:“走走也好,我还不想回家呢。”
杨海晨笑:“你自个走好了,我坐车。”
高健坚持要送他回去,杨海晨其实根本不想回宿舍,他只想把高健打发了。可说了半天还是拗不过高健,无可奈何地只好让他送到宿舍闸门,与他道了别,再装模作样的往大楼走,等高健离开了才又退出来。想不到刚从楼里出来,就碰见周源正往里走,两人都吃了一惊。周源看著他问:“你干嘛?去哪呢?”一脸的坦然。
自碰见周源与高惠拉手这两个礼拜以来,即使公司里早已谣言满天飞,杨海晨还是一直没有点破周源,他始终认为周源会主动跟他讲。可是周源一直没开口,杨海晨也居然真为这悄悄庆幸著。可是现在,与周源四目相对,杨海晨忽然觉得自己呕心极了,简直不像样。他想,自己这是怎麽了呢?他不说,你就得跟他一起演戏了麽?图甚麽?到头来不也只能两手空空?就在这一刻,杨海晨对周源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憎恨。
当下,杨海晨就凶狠的盯著周源,一字一句地说:“你滚吧,我去哪,你他妈还管的著?”他肯定自己那一刻是满眼厌恶,因为他从周源的眼神里看到了吃惊、受伤,还有一丝丝的心虚。
不过周源眼中的这些情感,很快被一股愤怒与难堪取代。他定睛直视著杨海晨,黑著脸,压低声音说:“你这甚麽意思?有话好说,好好的你抽啥疯?”
杨海晨听著心都凉去半截了,他觉得眼前的周源,虚伪而且陌生。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怒极反笑了,却怎麽也扯不动嘴角,最後只能用冷静的口吻对周源说:“好好的?咱俩这还算好好的?你得了吧你。”接著也没看周源,转身走掉了。周源在背後,半点声响都没有。
那天深夜,杨海晨带著满身的酒气回到宿舍。进门那一刹,他本来想故意弄出好大动静,可真的拉开了门,他又发现自个实在做不出来这种幼稚的举动。周源已经睡下了,杨海晨结果也没有说甚麽多馀的话,只静悄悄的洗了澡上床躺下。
可躺下来不够五分钟,杨海晨就听见从周源那边传来悉悉啐啐的声响。杨海晨没有去管,几秒後,周源就钻进了杨海晨的被窝,从後搂住了他。
(三十七)
杨海晨实在说不出自己是甚麽感觉了。他只觉得疲累、无力,同时难过。
周源伸手解他的钮扣,杨海晨乾脆按住他的手腕,说:“……别做了吧。”周源充耳不闻,继续在杨海晨胸前摸索。杨海晨与他较著劲,周源的手在杨海晨的裤头徘徊了良久也伸不进去。杨海晨提高声音:“松手!”周源被他喝得一愣,终於也没了兴致,放开杨海晨,翻身坐起,伸手在床头摸索著香烟。杨海晨这才看见周源内裤都已脱了,甚麽都没穿便钻了进来,事在必得似的。
杨海晨也坐了起来。空气中弥漫著烟草的味道,两人背对著对方,谁都没说话。片刻,杨海晨弓著身子,用近乎沮丧的语气问周源:“你有没跟高惠搞过?”
周源淡淡的开口:“没有。”
杨海晨又问:“你跟你妈讲了没有?”
周源有点迟疑:“……有提起过。”
往後杨海晨不知该说甚麽了。他在掂量著用词,他真想把这事给结束了。
而周源,他大概也知道接下来杨海晨想怎麽样。他静静的、慢慢的凑过身来,拥住了杨海晨。他用裸露的身躯,姿势别扭地抱著杨海晨,杨海晨没再反抗。
以後两人Zuo爱,整个过程周源都像在讨好杨海晨。他没有进入杨海晨,他只躺了下来,让杨海晨跨坐在他肩上,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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