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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幸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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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他从未看过咏佳这样的一面。邋遢、颓废、沮丧,喜怒无常、胡言乱语、满脸眼泪鼻涕的,更让禹晖担心的是那满眼的绝望。
  这样的一面向你毫无保留地展示,一定是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作朋友,是一定的了。
  咏佳期把禹晖当朋友,所以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将禹晖一起拉下了地狱。
  禹晖不知道咏佳究竟是不是为她上司而醉酒,不惜自毁形象。
  禹晖恨自己还醒着,他知道自己注定要一直身处地狱,不得救赎了——向征死了。
  当咏佳哭诉着“我爱的人都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
  为什么?说什么爱我,却不能象正常人那样爱我,我的爱就那么不值钱,见不得人吗?
  我爱的都是不该爱的人吗?”
  禹晖还在佩服咏佳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么绕口的话。禹晖来得急,有点忙晕了,听着还得慢慢啄摩才能准确理解其中的意思。
  “向征到死也不爱我。死之前还念念不忘的都是你,是你!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句,他一下子就听懂了。没有怀疑是酒醉人的话。是呀,只有喝醉了,才会无所顾忌地说出来吧。
  没有很大声,因为禹晖已没有力气大声,只问了一句“向征真的死了?”
  “死了,死了”不耐烦,同样也是痛苦万分。没错了真的死了!
  耳边咏佳继续吵闹的声音早已模糊,禹晖除了自己艰难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清了……
  禹晖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只有向征的脸,他在笑,在对着自己笑,闪亮的眼睛,张开的嘴还露出洁白的牙。他有点晃忽了,刚才咏佳说什么了,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象从座位上弹出去一样,抓住咏佳的胳膊摇晃她“醒醒,醒醒刚才你说什么说什么了?再说一遍”醉酒的咏佳力气比禹晖还要大,明显不满被抓着胳膊,一甩,禹晖就坐在了地上。再扑回来,拍着她的脸“醒醒,快醒醒,你刚到底说什么了”
  禹晖从未这样对待过任何人,何况是女人。被拍疼了脸又甩不掉,咏佳大声的哭嚎起来。有人过来拉开了禹晖,还劝着:“有话好好说,模样长得挺秀气的,脾气可挺冲,再怎么也不能动手打女人”
  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任人摆布的咏佳。禹晖突然想起梁子哥前一阵还曾告诉他向征过得很好。那是谁在乱说,对,咏佳喝多了。梁子哥不会骗他。梁子哥,乔梁。对问他。手控制不住地抖动,想掏出手机,竟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掉了一地。从地上摸索着捡起手机,其它的都顾不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乔梁的号码,按,拨出去了,yes it's gonna be a cold lonely summer but i'll fill the emptiness i'll send you all my dreams……sealed with a kiss
  等待让他烦躁,害怕,怎么这么久……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禹晖?”
  “梁子哥,梁子哥,他没死是不是他没死对不对?”
  “……禹晖,你在哪?”
  “你快告诉我,告诉我,他没死,没死对不对?”那几分钟的沉默已经让禹晖陷入了绝望。
  “禹晖,告诉我你在哪?”
  “你没骗我,没骗我。快,说你没骗我。求求你”带着哭腔的禹晖已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好,好你冷静点,禹晖我这就来,快告诉我你在哪”乔梁哄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好象要飘起来。想抓住点什么,停下来。不然一会魂也要飘走了,机械地应对着,好象真醉了的人是他
  ……
  已没有了期待,乔梁还是来了。他抱住禹晖,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说不出的害怕。他应该马上带走禹晖,让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所以醉酒的咏佳有机会再一次给禹晖以致命的打击。此时咏佳的记忆不知为何反而比清醒是还要好,当她大笑着骂那个让他发疯的男人时,看到了乔梁,毫无预警地尖叫,还是吸引了禹晖的注意力,他看到咏佳期脸上痛苦而受到惊吓的表情,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喊叫
  “你是魔鬼,你要了他的眼睛,还给我,那是向征的眼睛”咏佳疯魔般地冲过来撕扯着乔梁……
  整个酒巴的音响都败给了咏佳的远远高于A4的连续高音。一片混乱中,人人都想赶来瞻仰化身为复仇女神的夜莺,却无人注意那个最接近真疯傻的柏树精灵1……

  受伤

  ……
  睁开双眼,白色、白色,无边无际全白的世界,让他觉得是飘在云里,
  这是要飘到哪儿去?终于,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渐渐放大渐渐清晰。等到看清,吓了一跳,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的脸。这是在医院?
  “看醒了吧,那点伤,没事儿”好象还有其它人在,转转头,没看着,转另一边,看到了。是谁呢,这么熟悉,又好象很陌生。自己的头象是被什么抽空了,什么也没装。“禹晖,禹晖?”轻轻地问,象是怕惊吓着谁。
  象是什么也没想,又象是在认真研究这几个字代表的意义。
  对面的人走过来,看着他,没说话。转头看那个医生。医生开始提问:“有没有哪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好象又没什么感觉。那怎么回答呢?只好摇摇头。
  头痛不痛?
  点一下,又摇一下。
  拉起他的胳膊,碰碰他右手:“活动一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五个指头慢慢张开,
  “好,胳膊抬一抬”
  再看一胳膊,抬了抬肘,医生托住他的肘,扶着他的肩,慢慢抬“痛了要说话”
  整个胳膊抬起来了,没痛。但是觉得跟不是他的一样。
  另一面的手和胳膊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掀起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前,用指甲盖划线,一条一条,象是隔着什么的感觉。他似乎有种那里的皮肤是煮熟了的感觉。
  医生走到他的脚那,把被上向上拉到他腰部,抬腿,旋脚,屈膝,展髋。又把他侧卧,逐个按他的椎骨。
  哪都不痛,就是象隔着什么的感觉,他说不好只好摇头。头可能摇得多了,有点晕,困了。
  医生看出来了,说“困了?能忍住不睡吗?”
  他想说困,忍不住。所以点了下头,也不知摇没摇头。他觉得自己睡着了。梦里,他见着了向征,戴着黑墨镜。他让向征摘了,向征说不行,那样就不酷了。他说可我想看你的眼睛,向征说,那你去找你梁子哥去吧,我把眼睛留给他了,让他帮我看着你。
  ……
  乔梁到出院时才被向阳允许来见禹晖。禹晖没象咏佳那么反应强烈。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那双眼睛。从乔梁进来到走,一直在看。乔梁说了什么他都不记得,因为他根本就没听。
  乔梁要走时,禹晖说了受伤醒后第一句完整的话:“向征让我找你。”
  出院时禹晖记忆有时还是会打结,不爱说话。医生说家里最好有人陪着。等记忆力慢慢恢复了就好了。禹晖跟乔梁走了。
  刚开始住在乔梁新买的房子里,后来,乔梁要工作,就给他包下了一个能看到海的房间。
  乔梁在禹晖看着他的眼睛时,也是平静的。出事以后,他一句也没解释。只说:“对不起,禹晖,梁子哥骗了你”
  解释的是向阳。他只告诉禹晖,是家族性的肌无力,他母亲就是这个病,所以他们从不带人回家玩。向征知道,看着亲人受罪是什么滋味,所以他不要让你看见,也不要让你知道。他的选择没错,他不后悔。他只后悔把你带上了这条路,他怕害了你。
  他没劝禹晖不要恨乔梁,他只是让禹晖知道了乔梁的身世,并告诉他最后的日子里乔梁一直陪在向征身边,向征是自愿捐赠眼角膜给乔梁的。
  禹晖出院好久才见到咏佳,咏佳早就辞职了,也跟她上司彻底分手了。乔宇去了广州。
  她没觉得对不起禹晖,她早想说了,可能那天只是找到了一借口。过去忍着瞒着,她才觉得对不起。禹晖其实想说不怪她,还想谢谢她。
  咏佳说得多的是向征。她说:“当我看到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除了管子就是线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够爱他。我不敢想象。如果当初向征接受了我的爱,到了那一刻,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害怕他,厌烦他,离弃他。我自私地想多亏他爱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是为向征去的美国,回来也是因为向征。爱了十多年一下子发现不爱了,却不知该爱谁了。正好有人说爱她,就答应了。
  “结婚。他确实爱我,可我真的不爱他。又离婚了。更彷徨了,爱谁去,哪个可以爱?哪个爱我?更不敢了?不能这样下去了,咬牙克服胆怯,选了个眼前就有困难的,想着如果这样困难要是都能克服,那就是真的爱了。谁知还是错了。”

  再见又再见

  正月初六陆海震终于回到了禹晖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一个大提袋,他看到了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拿出来,里面还有他家的钥匙。真的是他那个他回来了,他要跟他在一起了。不需要自己陪了?连东西都收拾好了。陆海震站在门口,疲惫不堪的身体还能支撑着,可心已经完全无力到虚脱了。他知道禹晖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急着回来,大雪里,他想着家里等待的人,他从这转到那,听说哪的车能开就上,哪飞机起飞就往哪赶,他要离开,要回家。到处是冻得结实的冰,他心里还有热气;现实证实了他的感觉是对的,禹晖不要他了。现在室内的暖气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不等到他回来,为什么不跟他当面说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电话没信号,找能打的电话了,禹晖的电话又不开机。他快要急疯了。他后悔去走这趟。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决定,什么事也没干成。赔了夫人又折兵。连禹晖也给丢了。
  ……
  他要见禹晖,见到了他就死心了。
  他没再进禹晖的家,在外面等。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那么对乔宇有多残忍了。
  假期过完了,查到他单位的电话,打过去人不在,说是休假。带薪休假。问多少天假期,说不知道,还说有可能预支明年的。接电话的人明显也很气愤。
  他跟着那个人远走高飞了?还是在躲着自己?
  ……
  数不清是在守候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后,换位思考他得出了一个个疑问:禹晖是不是觉得无法面对自己?
  而自己又在等什么?等那双清澈的眼睛再被泪水装满,等着禹晖愧疚地对自己说对不起吗?让他觉得对自己亏欠,想让自责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吗?就算他和那个他在一起高兴时也不能痛快地笑,开心地笑、无所顾忌地笑吗?禹晖开心的笑容多美,自己不是也想让他开心吗,既然这样他会开心那又为什么要拦着他?难为他?
  成全他?还是让他知道伤害了自己?
  ……
  想清楚了,陆海震走了,从此禹晖家楼下再也看不到那辆黑色的路虎了。
  陆海震去了北京。
  走之前他把那串钥匙放回了禹晖家。
  干净了,没有牵挂了。
  一个多月后,陆海震没想到在北京见到了禹晖。在一个休闲会馆,陆海震是被刘俊拉去的。当他看到禹晖时,他觉得他有些瘦了,头发理短了,看上去显得更年轻。远远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的,好象是那次他在饭店前追的那个人。那人对禹晖轻轻说着什么,禹晖也点点头。脸上好象在微笑着。
  那个人就是他的心上人吗?
  心一个劲地痉挛,陆海震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禹晖一眼也没往这边望。他还是目不斜视的样子,自己如果不主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焦点就不会主动向这里聚焦吧。
  陆海震错了,禹晖在他转身那一瞬间,把目光移向了这边,那个宽厚的肩膀,高大的背景一下子就让禹晖楞在了当场。他只对自己说不会的,自己看错了不是他。
  谁说造化弄人?如果缘份没尽,就一定会再见。
  两天后,机场登机口,陆海震又见到了禹晖!他也回D市,与自己搭同一班飞机!旁边是那天见过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再往旁边看还有一个男人——那个蓝冠的总经理。他象是在嘱咐着禹晖什么,禹晖只是不停地点头,一句话也不说。后来,那个高个子男人双手放在禹晖肩上,轻轻将他拥进了怀里,只一会就放开了,禹晖抬头向他牵了牵嘴角,进去之前还回头对他们挥了挥手。
  陆海震承认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可是风度还是有的。但是他现在只想转身就走,他无法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跑过去,把禹晖抱进怀里……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可以看着禹晖的机会。因为他心里不止没有忘记,爱早已不受控制地深入到他的血肉、他的骨髓里。
  机舱里,陆海震远远地看着禹晖,旁边。他头靠在椅子上象是在睡觉,保持着一个姿势几乎没怎么变。对于送来的饮料一概用轻摇头来拒绝。不说一个字,连谢谢也不说。陆海震觉得好象有些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再看到禹晖,他好象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与心上人双宿双栖了,不该神彩飞扬吗?相反他看到的禹晖眼底象是隐隐地藏着忧伤和淡淡的绝望。绝望?为什么是这个词,陆海震被自己吓了一跳。
  走出机场,陆海震坐在来接他的车里,远远地看到,禹晖独自一人,背着包登上了专线班车。

  找回爱

  回到D 市的第三天,陆海震的事忙完了,该回北京去了。可他知道禹晖在这儿,他的心就被牵扯着,走不了。他真的走不了。见不到还好,一见到他就控制不了自己。
  他又守在那个公车站,连着几天,都没见到禹晖。他不甘心。改到禹晖家楼下等,他也不知道等什么,也许,纯粹地就是想看到他。
  终于等到了,他看见禹晖出了门,没打车,走到公车站,好象看了看站牌,一会上了一辆车,他只好一会前一会后的跟着那辆公车,最后他看到禹晖在一个他熟悉的地方下车了——大剧院,那个第一次遇到禹晖的地方。这个地方对禹晖来讲是有特殊意义的吧,他跟那个人一起来过吗?为什么他要一个人来,一起来回忆往事不是更浪漫吗?陆海震只是把车停在马路对面。那次他来替乔宇相亲,就停在这,那时就在这里,他看到禹晖穿着深绿色的大衣……陆海震的心里象有什么在搅拌着,翻腾着……
  等禹晖从剧院里出来,陆海震看见他没坐车,只是顺着人行路那么走着,不知是要上哪去。离家那么远,他要走回去吗?
  就这么跟着禹晖转过了两条街,突然,陆海震发现,禹晖不知为什么停下了脚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某个地方,看什么呢?那么专注,蓦地,陆海震一脚踩在刹车上,因为他顺着禹晖的目光,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路虎,那当然不是他的那辆,他的那辆早在北京了。真的这么巧吗?陆海震的心象被什么撕扯一样的疼……
  禹晖终于走累了,他坐在一个公车站的长椅上,一个孤单的人安静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对着冷清的街道,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觉得他那么孤单,不应该是幸福的吗?
  那种神情触动了陆海震的神经,真想——吻他。
  想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吻,那时禹晖也是坐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为那人流泪伤心。与现在的情景何其相近?禹晖你现在在想着谁?
  天黑了,陆海震一天没吃饭,因为禹晖从出来到现在也没吃饭。陆海震开始觉得有什么是真的不对了。
  看见禹晖进了轻轨车站,陆海震被自己的感觉搞得要发疯了,他害怕再跟下去,害怕会是不一样的结果,害怕再次面对失望。再坚强的人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这种打击。
  有点不同,禹晖没有去窗口排队,而是选择用自动售票机买票。
  不知是胜了自己,还是败给自己,反正陆海震还是依样校仿,跟着上了车,车里没了从前的拥挤,可是陆海震一点也不担心会被禹晖发现,因为禹晖根本不看任何人,他选择了靠近车厢一端的座位,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正如陆海震预料的那样,禹晖来到了海边,没有再象孩子一样玩海水,只是呆呆直直地立在那里,一任海风肆意刻画着他瘦削的轮廓,站了那么久,他明显瘦弱了的身体,在滴水未进地走了一天之后,还能支持得住吗?陆海震渐渐觉得禹晖的身影变得模糊,象是在看落入水中的像片,摇摇晃晃。是自己的眼睛被海水打湿了吗?顺着脸颊流到衣领里。
  他的头发短得不能象从前那样拂上眼角,可是他的侧影一样让陆海震心疼到不忍。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他却不能抱他、吻他?怎么再忍心放开他?
  “禹晖”只轻轻的一声还带着颤音,
  那单薄的身体却明显地被唤醒,象是打了个冷颤,不敢相信地回转身。对上陆海震的眼睛,禹晖蒙着水雾的双眼大睁着,不知那泪,究竟是何时流下的,只是陆海震看到的一张脸,布满泪痕,毫不掩饰的伤心,那如清泉般的眼中却有如瀑布般奔涌而下的泪水……
  心碎了,彻底碎了。
  除了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发疯似地亲吻他,还能做什么?
  ……
  冰冷,我们不要。伤心,我们不要。分离,一刻,一秒也不要。就这样熔化在一起吧,让爱的岩浆把我们浇铸成永远都分不开的一个人。
  “蓝冠”酒店大厅前台,一切似是轮回,命中注定。二人又一次同时站在这里,陆海震把身份证、信用卡,放在柜台上。出乎意料,这次,站在柜台里的接待员小姐却把注意力直接转向了禹晖,“禹先生,又来看海了?”禹晖只是微笑不语,“跟朋友一起?”
  点点头脸上却有着陆海震不敢相信的坦然。
  “那给您来八楼能看海的那间吧?”
  轻轻地点头。翻着登记簿的接待员象是与禹晖很熟,象是就知道他不会反对。接着一边登记着陆海震的身份证。一边又程序化地说着,您如果对房间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前台,我们看到您的电话,会联系楼层工作人员为您来解决。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什么叫看到您的电话,不应该是接到您的电话吗。陆海震暗笑自己还有工夫有心情咬文嚼字,刚才自己就象二十岁的毛头小伙,恨不得直接抱了禹晖闯进哪个房间门一关……得了。看着禹晖,分开不到三个月,这小子竟象长大了不少,虽然瘦了,却多了些沉着。怪不得小姑娘不答理自己,直接跟他搭碴。很吸引小姑娘嘛,看来得看紧点。
  接待员说着已把钥匙递给了禹晖,对他也一伸手作出请的姿势:“请二位在前面乘电梯上楼,祝二位晚安”这就完了,还差点什么吧?
  禹晖已打算抬脚走,就因为听到陆海震又问了人家一句,当场石化。陆海震说“是一米八乘两米的大双人床吗?”……
  在海滩,陆海震已将禹晖吻得快要窒息了。他不想停下,只觉得把禹晖吞下去都不够,浑身上下有什么火在四处乱窜,窜到哪就烧到哪,烧得他象是就要爆炸。没有一句话,他知道,不需要。什么都不用说,他没有失望,禹晖没有让他失望。他的爱要释放,他要尽情的爱,痛快地爱,放肆地爱,放纵地爱……有些蛮横地拉着禹晖就往酒店里来。
  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他宝贝的凯窥,稍有苗头都要将它扼杀在萌芽。很不舒服,被人无视,我们多么辛苦得来的爱,我们是来——幸福的!

  爱

  关上房间的门,一把揽过轻盈的身体。再次坠入温柔乡里,香甜滑腻的小舌被他吮吸得无力坍软,口唇间充溢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陆海震等不及浴缸里水放满,抱着被他脱光的禹晖迈了进去,让喷头也一直对着禹晖的背冲洒着,他需要热水。也需要热量,所以陆海震的吻一直持续不断地为他输送着带着□的热浪。禹晖也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一直不敢承认,心里对那次酒巴见到的那一幕是很介意的,现在禹晖知道了, 不管再怎么样也不放手了,自己会紧搂着不放,违心的事不能再干了——太痛了!
  就这样紧紧地搂着吧,吻着吧,把世界都抛到脑后,只有两颗心在装在一个躯体里,一起燃烧吧,别留一个角落让冰冷和伤心有机可乘。
  热水象是通上了电流,四肢百骸都麻酥酥地,还有一双高频脉冲的手,刺激到哪里,哪里就引起一阵战栗。
  浑身软绵绵地瘫在陆海震的身上,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爱抚着,禹晖已不是浮在水中,是在半空里,还是在不停地升腾,是要上天堂吗,身下一阵异样,“呜”全身止不住地绷紧,随着他的节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呜呜”含混不清的声音,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欣。突然一种不同于水的感觉,更紧致的包围,心脏已不能承受地狂跳,喘息,啊要死了,是什么要从身体里爆发了?就这样地被欲望牵制,欲仙欲死。“呜呜呜”再也忍不住了,象是诉说着他的感受:那么美妙、奇异、兴奋,通体舒适、放松得不象话。
  禹晖失神的眼对陆海震来说是那么地魅惑,身体的一个扭动,会让他立刻筋脉怒张,血液沸腾。他的力量不断会聚,他想要发足狂奔,尽情驰骋。怎么都亲不够的人儿,放开已红肿不堪的红唇,沿下颏、脖子、锁骨一路烙下自己的印迹。
  早就该这么爱他,不留余地地爱他。
  恨自己哪有那么文艺,哪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猜测、没来由的怀疑、自以为聪明的体谅?
  都不如一个叫人窒息的拥抱更让爱人喜欢,那迷人的身体,清新的味道,一辈子都爱不够了。
  没有刻意地取悦,就是想将他的全身都尝遍。稍加力道的吮吸立即收到“呜呜呜”和伸展到僵直的腰背。这就是罩门了,再下点力气,那撩人的声音就能连成歌了。左右兼顾,一样的美味、迷人。热气让爱人更显朦胧暧昧,陆海震忍不住了,调整身体,将人罩在身下,手借助热水的浮动有意无意地揉向目的地。早按捺不住的欲望也在蠢蠢欲动地试探。再次将一边的罩门含在嘴 里拉扯、轻咬,只将人儿惹得来回躲闪,腰肢乱摆。不受控制地折磨着钟爱的人,多想听到他发出悦耳的呻吟,可是身体都兴奋地倦起来,头后仰着,脚趾蜷着,还是让人有点失望的“呜呜”。
  “禹晖,别忍着,”声音性感的嘶哑“叫出来,我想听”
  象是没听懂,仍是伴着鼻息的“呜呜”着,
  故意将水温设得略高,这样有助于松驰,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痛苦避免受伤。
  看着陷进□的爱人,再次潜进水里,含住那羞涩的小家伙,舌头不由自主地舔弄、缠裹。水也在震荡,出水面换口气。看着娇羞的人满面通红,微张的唇间传着“呜——呜”,吻上去,“叫哥哥,哥哥好好爱你”
  “呜呜”
  陆海震有点怀疑地停住。
  美丽地眼睛里好象又有了泪水。正慢慢睁开,在陆海震的眼睛上聚焦,象是抱歉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真的出问题了
  有点急,却盯着他摇头。
  忽的就清醒了,所有□都退后。
  陆海震抱起水中的人,挪开喷头。看着眼前的人,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轻轻吻了一下。象是怕吓坏他,柔声说“说不出来?”
  点点头,又摇头。笑了,伸出手来,轻轻摸着陆海震的脸,又搂上他的脖子。象是在安慰着他。
  明白了,从在北京看到他,就没见他说过话。都是摇头、点头。
  没什么。不急着问,回身放开了水,继续对着禹晖的背,打开浴缸的水塞,放掉。重新放进温热适中的水。拿着浴液,揉出泡泡,涂得禹晖全身。禹晖也学着涂了他一身。两人都笑着。陆海震却感觉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趁着禹晖在喷头下冲洗着手,用手背急忙抹眼睛,却被禹晖一把抓住手腕。拿开,用他细长的手指和手掌擦拭着他的眼角,还伸手给他看手上擦下来的泡泡。
  “禹晖”再次一把把人拥进怀里,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擦干的身体双双坐在大床上,禹晖还顾意坐着一上一下地忽悠悠地,象小孩玩蹦蹦床。回头冲着给他擦头发的陆海震笑。大孩子一个!
  “还笑?小哑巴”
  有点不好意思,好象想了什么,头低下了。
  用手指托着他下巴,把他脸抬起对着自己。
  “小哑巴,我也喜欢”又是一吻。
  脸上表情分明写着“我真高兴!”
  看了看床头柜上显示时间23:58,看了禹晖一眼,拿起电话“请问有什么吃的吗?”
  ……
  “嗯,热的有吗?”
  ……
  “那长寿面吧,嗯”
  放下电话,把被子盖在禹晖身上,手放他胃那,“肚子不饿?真行啊,一天不吃不喝”
  呵呵笑着点头,也揉肚子,看来也饿了。
  “先躺下,歇会儿”
  面来了,就一碗。
  对坐着在床上,看着禹晖的不解。陆海震慢慢地说“过了12点了,我过生日”
  挑起一绺面递到禹晖面前,禹晖推着他手让他先吃,怕他说不出来着急,就说“是啊,我是老寿星,我得先吃”还是把碗端过来,对禹晖说:“那你先喝口汤”
  禹晖躲他,他心里有了坏主意。拿回自己含了一口,拉过人来对着嘴巴就灌了过去。
  禹晖红着脸看他,
  “现在我吃第一口”
  ……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饿一天了,先少吃点,吃多了,睡觉也不消化。明天再好好吃一顿”
  等二人相拥躺在床上,陆海震说“我从来不爱过生日,小时候没人给我过。大了自己不爱过。也不想吃什么长寿面。一个人,长寿也不是什么好事。”看了眼禹晖接着说“现在不一样了,跟你在一起,我想长寿了”“以后咱俩过生日都要吃长寿面”看着禹晖感动的眼神,轻拍他的脸说“你来做,想吃你做的饭”禹晖蹭到他面前,搂着他脖子“奔儿”亲在唇上,还深情地看着他。
  “你说你个小哑巴,都要睡觉了,你撩拨我干嘛”
  重重地吻上,紧紧地纠缠着不放,禹晖再一次在陆海震的怀里化成了水……
  陆海震不担心,一切都有他在。禹晖的快乐来了,好运来了,幸福来了。不管再有什么困难和灾难他们都要在一起。
  今后的日子,他要把那些日子该给没给的快乐加倍地补给他。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都不可怕,什么能解决……

  心病

  陆海震第一次在北京看到禹晖,是向阳带着他去看病——他不会说话了。
  那个混乱的晚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到现在禹晖也没想清楚。医生说是脑震荡后遗症。向阳在一个维修路段找到他时,他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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