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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公子 [修改版]完+番外--樊笼内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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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实在焦急,可是现在进去恐怕要被大大嘲笑一番。 
嘲笑也就罢了,晚晚见到自己如此,不知道是欢喜还是生气。 
也许晚晚乐意看到自己如今深陷情网,可是假若他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可怎么得了。 
何况一整夜都忍了,现在还能再出什么事?干脆再等等。 
可是竟然真的等不了了。 
安轩苦笑一声,到底开车过去,摁响沉家大门。 
 
进去一看,人家悠哉游哉的正吃早餐。 
追欢笑起来:“这么久才来,还预备了你的份呢。本来以为你熬不过昨晚的,我倒是低估你了。” 
晚晚道:“哥哥坐到这边来。有你最喜欢的牛奶麦片。” 
安轩想起来上次吃的烂成糊的麦片,不由得失笑。果然坐了过去,道:“那个我是再也不要吃了。有什么别的没有。” 
追欢在一头冷笑道:“你当是到了饭馆子,还要点菜么?有什么吃什么好了。” 
晚晚掉过头来,笑眯眯地道:“追欢,我要吃培根箭蛋。” 
追欢立刻道:“好的,这就叫人去做。” 
安轩笑起来。 
追欢换了哀怨神色,对着晚晚道:“你昨晚还同我信誓旦旦,怎么现在就帮着他来对付我呢。晚晚,你好狠的心。”眼神凄婉,语调悲凉。 
晚晚微笑道:“追欢你对我最好最大方了,一定不会介意的。” 
追欢扬扬手中银色餐叉,叹一声道:“你就是吃定我了。罢了,我这一颗心,喜乐酸苦,全由着你了。” 
晚晚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他这一句是玩笑或真心,稍稍楞了一下,只见追欢笑的艳色迷离,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寂寥悲苦来。晚晚不由看的呆了,霎时间电光火石,心里一道经抽动了一下。又见追欢对他眨眨眼睛,才算清醒了。 
追欢笑道:“看的呆了?” 
晚晚转头对安轩道:“哥哥你看,追欢今天特别的风情呢。” 
安轩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下面,道:“果然呢,从来没见过沈公子这样的秋风萧瑟,楚楚可怜。” 
追欢扬起眉,道:“我有些什么面貌,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是我什么人呢?” 
 
三人斗斗嘴,也吃完了早餐。 
安轩带了晚晚便要告辞。追欢也不挽留,送他们出去。 
追欢看那车子绝尘而去,呆呆站了半晌,终于笑了一笑,转身挥一挥手。 
 
安轩开着车,道:“这是第二回,我把你从沉家接回来。” 
晚晚伸手按在安轩手上,道:“以后大概再不会了。” 
安轩犹豫一下,问道:“他可愿意放手了?” 
晚晚低声叹息,道:“追欢从来也不愿叫我为难。”说着从领口拉出一块玉牌来,道:“他只叫我带着这个,不要拿下来,就算还了他了。” 
安轩瞄了一眼,道:“等会我先拿去检查一下,别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才好。” 
晚晚笑道:“你还真是小心眼。从前也不觉得。” 
安轩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小心眼。” 
晚晚笑起来,解了安全带,半伏在哥哥腿上,道:“我却觉得很开心。” 
 
安轩开了一会,突然又道:“我如果去你家里,大概会有什么待遇?” 
晚晚楞了一下,淡淡道:“有我在呢。不怕。” 
安轩低声笑起来:“的确,有你在呢。” 
一路前行。 
 
 
 
鱼说:这文写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有些事情,有些人物,会写番外交代的。不知道看文的大人想知道谁的故事。 
这次说是改动,其实几乎是写了第二部。 
途中得到很多大人鼓励,实在开心。 
我会继续写下去。 
 
 
 
安氏公子番外…樊笼内外 
 
一 
 
楼熙在欧阳家的媳妇里,算是惊才绝艳的一位。 
微微上挑,略显狭长的凤眼,一嗔一颦之间,自有风情。 
然而美丽从来不是她出色的原因。 
欧阳家盛产俊秀人物。 
楼熙的丈夫是欧阳音,温和柔弱的男子,喜欢诗词歌画,平素摆酒沏茶,在家族斗争里实在是不起眼的。 
然而当年的欧阳大家长曾道:“阿音有一点好处,远远大过你们,就是他娶了楼熙。” 
 
这样一对夫妻,却恩爱非常。 
结婚第二年,生了个男孩子,取名为“嘉”。 
宗谱上记载的名字是“欧阳嘉”。可是欧阳音喜欢叫他“楼嘉”。 
楼熙笑他:“你也真是,难道孩子跟我姓么?你那些叔伯兄弟听了,脸面拉成了尺子。又要笑话你娶了王熙凤回来。” 
欧阳音淡淡笑言:“嘉嘉冠了你的姓,我叫着特别舒服。多好,楼嘉,是我们两个的宝。” 
 
楼熙终日忙碌,公司的事情,家族的事情,要开疆阔土,要保住丈夫一支的势力,要忍受叔伯妯娌,甚至小辈们的流言蜚语,讽刺中伤。 
唯一快乐的时候是陪伴丈夫孩子。可惜这样的时间总是很短。 
终于累死了。 
积劳成疾,久病成殇。 
楼嘉当时十岁,常常逃了家族孩子们要上的课程,回家去陪父亲。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煮一壶茶,下一局棋。 
只是下着下着,就都掉了泪。 
 
负责上课的家中长辈寻了来,怒斥楼嘉不争气。 
欧阳音头也不抬,道:“他母亲已经累死了,就不能放过这孩子么?” 
大家长听说了,叹一口气,道:“随他去吧。” 
 
欧阳音终日抑郁,一年后去世。 
生前常说,“楼嘉,这里是个樊笼,你妈妈为我们死在里面,我也出不去。只盼你了。” 
还说:“楼嘉,你要是姓楼,多么好。” 
去世前半月,正式为楼嘉更名,叫做欧阳楼嘉。 
 
楼嘉成为孤儿。 
这一年,欧阳得成为家长。接了楼嘉来,同自己的孩子一同抚养。 
楼嘉道:“堂兄,我什么也不会,决没有母亲一般能干。” 
欧阳得道:“你爸爸妈妈留给你的,够你玩一辈子。你且随自己的心愿。婶婶当年帮了我和你欢堂姐。我现在,就帮她圆一个心愿。” 
 
欧阳得有两子一女。欧阳冉是长子,肩上担子越发的重。 
一日欧阳冉对楼嘉道:“楼嘉,这个大笼子里,只有你活的最随心意。” 
楼嘉冷冷道:“这是我爸爸妈妈拿命换的。” 
欧阳冉当日还是个孩子,被这样冷言冷语激了一下,却也不生气,只道:“那么我的爸爸妈妈都分给你。你只把你这份随意,也分我一份。” 
 
二 
 
楼嘉其实很想品尝一下寂寞少年的滋味,然后如青鸟一般逃离这深深庭院,自由挥洒。 
可惜,天不从人愿。 
欧阳得对他极好。虽然辈分上是堂兄弟,年龄上却差了一代。欧阳得疼他,当他如幼弟,如稚子。嫂子出身名门,为人温婉,隐隐的竟然有当日父亲的味道。 
更有欧阳冉在身边,跟班一样,形影不离,哪里去找什么寂寞,没有烦死已是大幸。 
 
欧阳冉年纪不大,做事却塌实稳重,长辈称赞有加。 
然而只有楼嘉知道,这位冉堂侄诸多内幕。 
比如喜欢挑嘴,嗜吃甜食。 
比如暗地里毒言辣语,把看不顺眼的叔伯长辈批的一钱不值。 
比如记仇。 
比如藏私。 
等等等等。 
 
楼嘉道:“你其实不是个好人,极能装。可是坏的又不彻底。” 
欧阳冉笑道:“你竟然把我看透了。” 
楼嘉道:“你不是故意的么?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看的透。” 
欧阳冉又笑:“楼嘉,你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让你看到,也没什么关系。” 
楼嘉看他的眼睛,半晌才道:“你最好戴一副眼镜,一定很合适。你的眼睛,有时候精光太盛。” 
欧阳冉果然开始戴眼镜。越发温润雅致。 
 
楼嘉非常清闲,杂七杂八的课程从来不去,反到沉迷于钻研些玩乐法子。 
甚至学了烹饪女红。 
欧阳得有一回对妻子道:“楼嘉真是九成九和他父亲一样。” 
欧阳夫人笑一笑,回问道:“那么还剩的那一分呢?” 
欧阳得点头轻笑道:“骨子里却同他母亲一样。” 
 
这一年,晚晚已经六岁,童言童语,十分可爱。 
楼嘉与堂姐欧阳欢夫妇关系极好,常常拜访。 
晚晚极为粘他,这个小堂舅总能带来最新奇的小玩意,同别人大大的不同。 
楼嘉刚学了蜡染,带着小娃娃一起,染了一件棉布衫。 
算是成功的作品。 
顺着经纬大片晕开的兰色颜料,玄幻一般的图案,毫无规律,却极有韵味。 
只是一大一小两双手,全成了兰色,怎么也洗不掉。 
衣服洗净晾干了,晚晚穿起来。 
安原笑道:“像江浙水乡的小娃娃一样。” 
楼嘉眯起眼睛,道:“有一天我要去那里看看,也许买一间临水的小楼,春天的时候住一阵子,看烟柳杨花。” 
欧阳欢笑道:“那里真是很美的,很安静。早晨的时候,微薄的雾霭,深深的巷子。一直走下去,看拱桥水波。”回想了一下,才又道:“你已经想走了么?” 
楼嘉眼睛看着晚晚那件印染衣裳,道:“再等一年,我到了年纪,可以动用私人财产,就可以走了。” 
 
过后半个月,欧阳冉邀了楼嘉春游。 
楼嘉笑他:“这么有空?天气又不是很好,也没什么景致。要学老祖先踏青赏春,也要有地方才行。” 
欧阳冉也笑:“这里没有,别处自然有好景。” 
竟然飞到日本。一处不知名小山。开满樱花。 
楼嘉哼了一声,“家里人不是最讨厌日本的么?来这里赏春?” 
欧阳冉推推眼镜:“虽然讨厌,可是生意还是照做的。干什么不赚他们的钱。上次来这里见习谈生意,居然发现这么个好地方。” 
果然是好地方。 
满山的樱花树,看着都有不短的年份了。 
开的很满很热闹,风吹起来,真正是缤纷零落,花瓣成雨。 
楼嘉不知不觉走进去,落了满身的粉粉红红。伸出手,接了一片,细细的看经络纹理。 
欧阳冉站在他身边,道:“在这种地方,真是不浪漫也要浪漫起来了。”说着摘了眼镜,一双黝黑眸子,直直望进楼嘉眼睛里去。 
楼嘉眯了下眼睛,别开视线,道:“哄女孩子的着数。” 
欧阳冉扬眉笑道:“难道你不开心?别辜负这么好的景致啊。” 
随便找了地方躺下来,看樱花间天空的缝隙,欧阳冉道:“等你走了,我就寂寞了。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清雅志。” 
楼嘉枕了双手,不说话。 
欧阳冉喃喃说了声:“我要躺一会儿,很累。好久没睡过了。” 
楼嘉偏过头来,看他的侧脸。几乎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这几年他是越发的温和沉稳了。 
可是楼嘉知道,他很累。 
 
第二年,楼嘉没有走,没有去江浙看烟柳杨花。 
欧阳冉在院子里植了几株樱花树,可惜气候不宜,没有开花。 
 
三 
 
欧阳冉渐渐觉得,整个欧阳家族里,最舒服的去处,便是楼嘉。 
非常放松闲适。 
可以拿下眼镜的地方。 
不枉当年想方设法,留下了他。虽然常常有些内疚。 
楼嘉最近迷上调酒,连带的欧阳冉也有口福,虽然开始颇有一段时间欧阳冉宁愿自己没有味觉。 
 
近几个月实在是多事,欧阳欢带了晚晚,过来找欧阳得。 
一来就说:“我如今拋家而来,哥哥你收留我吧。” 
欧阳得笑道:“你拋家怎么不弃子?安原可怎么得罪你了?当初可是你死气白赖,把人家害的拋家了啊。” 
欧阳欢“哼”了一声,道:“他拋家,他这不是回去安家了么?” 
欧阳得心中有数,道:“不过是安氏的危机嘛,你总不能叫他撒手不管吧。处理完了,他自然就回来了,你闹的什么脾气?” 
欧阳欢气哼哼的道:“他不带我去!” 
欧阳得虽然想顾着妹妹的面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欧阳欢本来就自觉十分委屈,被他这么一笑,哪里忍的住,当下同兄长吵闹起来。 
晚晚在一边,看戏一般,笑的十分无辜。 
欧阳冉笑了一笑,不好在这里看长辈的笑话,带了晚晚去楼嘉那里偷闲。 
 
楼嘉十分明白晚晚,捏住他脸蛋问道:“你动了什么手脚没有?” 
晚晚笑道:“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楼嘉眯起眼睛,看了他一阵道:“你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谁知道你。”又笑道:“不管你了,我去拿些点心,想要什么?” 
晚晚点了一堆,欧阳冉也顺道要了块芝士蛋糕。 
楼嘉去拿了来,三人吃了一会,晚晚到底忍不住心事,道:“我告诉你们啊,我还有一个堂哥呢,叫安轩,长的可漂亮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欧阳冉笑道:“比楼嘉还漂亮么?我倒不信了。” 
晚晚急急道:“真真的,他在雪地里对我笑了一笑,我连魂都没了。” 
楼嘉“噗嗤”一声笑起来,道:“你这么点小东西,知道什么叫魂?你是被太阳照花了眼吧。” 
晚晚恨恨道:“不同你们讲了,你们以后见了他就明白,不过不许同我抢,哥哥是我定下了的。” 
欧阳冉逗他道:“那你怎么不跟着去?” 
晚晚叹气道:“爸爸不让,否则他就不去帮忙了。我求了好久,他才答应帮哥哥的呢。还害的爸爸妈妈吵架了。” 
楼嘉笑地眼睛眯成了缝,道:“我就说你暗地里动了手脚么。” 
晚晚“啊”了一声,道:“你们套我的话!” 
欧阳冉大笑道:“是你自己忍不住说了,关我们什么事!”欺负这个精灵的小宝贝真是极好玩的,难怪楼嘉常常喜欢逗他。 
 
晚上晚晚赖在楼嘉这里的小院,不肯去舅舅那边,欧阳冉只得随他。 
晚晚自己想了一会,又忍不住抱着楼嘉道:“小舅,我哥哥真的很好的,不骗你。他跟你差不多年纪,个子高一些,穿宝石蓝色的羽绒服,好鲜亮显眼。他一笑起来,比阳光还要温暖耀眼。” 
楼嘉搂着晚晚道:“看你这么想着他,自然是很好的了。不过,真的比我还好么?” 
晚晚瞄他一眼道:“我可不是小孩子,你明摆着是逗我呢。”气鼓鼓的就蒙头要睡了。 
楼嘉笑着哄他:“好了,我知道了。你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看不见他会关心,会思念,会想帮他做点事情,希望他好,是不是?” 
晚晚一翻身坐起来,点头道:“是啊,是啊。” 
楼嘉沉思一般,缓缓的道:“看到他笑,就很开心。陪着他,跟他说话,也很幸福。喜欢看他各种表情。为了他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从前认为最重要的也没关系了。”说着就有些语无伦次,楼嘉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晚晚听的不太懂,只觉得应该很重要,可是看小舅的样子,又仿佛无限伤感。 
 
四 
 
楼嘉开始明白一些事情。 
正如母亲当年因为父亲被困在了欧阳家一般,自己的脚步,也被束缚了。 
可是实际上困住了自己的,并不是欧阳冉。 
作茧自缚而已。 
本来并不觉得会有人对自己产生如此影响,所以忽略了时间的魔力。 
十多年的相处相知,很多东西已经溶进了骨子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对欧阳冉,并不仅仅是喜欢,或者很喜欢一类的情感,甚至不仅仅是爱情。 
那是在自己最寂寞,最软弱时陪在身边的人,是孤苦伶仃时最亲近的人,是用血缘,情感纠缠联系在一起的人。是对欧阳家唯一的牵挂。 
其实不是因为欧阳冉需要自己,才留在这里,而是自己需要欧阳冉。 
已经习惯了他,爱上了他,离开的话,会寂寞。 
假如待他一如当年,只是知己朋友亲人,也许不会这样烦恼难堪。 
可是偏偏已经明白了,想通了。甚至发现了觉醒了的,蠢蠢欲动的情欲。恐怕再也压抑不住。 
真真是最糟糕的境地。 
面临着抉择,留下,或者离开。 
 
然而楼嘉抉择了好几个月,依然没有结果。 
一看着他,就忘记了自己陷入的僵局,拼着一点点期望,哪怕等待的是绝地。 
 
欧阳冉这几日的心情不佳。名下的一个子公司出了一点问题,偏偏被分家的人抓住了把柄,闹的人心烦。本来不是大问题,反而搞的糟了。 
欧阳冉偷了空,到楼嘉这里来喝一杯茶,抱怨道:“ 那些老狐狸,到底道行高深,稍不留心,就输了一着。” 
时间紧迫,也没有细说,只是坐了一下,觉得舒服些。 
楼嘉虽不劝他,只是难得看他这样着急,也紧张起来。虽然不想插手,到底忍不住,帮了一点忙。 
自然是暗地里做的,本来以为做的巧妙,不会有人知道,但是还是太小看了欧阳家的长辈们。 
 
事情看着是过去了,一日,欧阳得闲谈中对长子道:“楼嘉其实真是个精明孩子,他那些心思放在生意上,恐怕你也比不上的。前几日你二叔公还说放着他瞎搞,没有好好栽培,可惜了。” 
欧阳冉扶了下眼镜道:“楼嘉心不在此。” 
欧阳得点点头,道:“喔,是么。”便转了话题。 
 
晚上欧阳冉去楼嘉哪里。 
两人趴在露台上喝了几杯果子酒。 
欧阳冉道:“你从前一直觉得欧阳家是个樊笼,现在还这么想么?” 
楼嘉偏偏头,道:“你也这样说过,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 
欧阳冉吞下一口酒,道:“有个老套的比方,说笼子里养的鹦鹉,养的太久了,就连笼门开了,也不会飞走。我就仿佛这鹦鹉一般,刚关进去时,满心的想要自由,如今却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这里是个笼子。” 
楼嘉放下酒杯,深深呼吸一口,道:“我却还是觉得。” 
欧阳冉笑道:“这个我还看的出来,你这两三年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出去打的底子呢。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楼嘉有些眩晕,好容易定下来,道:“原来我竟然做错了。不该帮你的。帮你反而是碍着你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了。” 
欧阳冉叹息道:“我又不是怪你,你说这些做什么。只是楼嘉你的天地在外面,要就赶紧飞出去,否则等到哪天你也出不去了。那些老头子一个赛一个,精明的要死。哪里那么容易瞒过他们?” 
楼嘉淡然笑道:“我心里有数的。今天也晚了,你先回去吧。” 
欧阳冉笑起来:“留我一晚,能怎么样?还要赶我回去。一个人多寂寞,不如一起说说话的好。” 
楼嘉眯了眼睛,冷了声音,道:“刚才是哪一个赶我走呢?现在来说什么寂寞,真是笑死人了。” 
欧阳冉嬉笑着缠过来,道:“你这个样子,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狐狸。可怜兮兮的,还要耍酷装狠。” 
 
隔了几天,楼嘉跟欧阳得辞行,说要去西欧玩一圈。 
欧阳得道:“也不远,就去吧。只是自己要多加小心才好。”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要注意些什么什么。 
楼嘉耐着性子听完了,便收拾了一点东西要到机场去。 
欧阳冉道:“我送你去。” 
楼嘉道:“不用,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这就走了,你只管忙你的去。” 
欧阳冉拉过楼嘉来拥抱了一下,道:“早点回来。” 
楼嘉笑一笑,轻轻答应了声。 
 
欧阳冉站在门口,看车子远了,才回屋子里去。 
欧阳欢看他进来,冷笑道:“你们父子两个,到底把人家赶出去了。” 
欧阳冉垂了眼睛,恭恭敬敬地回道:“姑姑,这是你情我愿的。” 
 
五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 
楼嘉习惯了奔波,习惯了看风景,习惯了寂寞,习惯了思念。 
每隔些时候却一定要回一次欧阳家,原本看作是樊笼的地方,已经成为最深切的牵念。 
他们依然是知交,依然如从前一般相处,即使相隔半年不见,说话还是一样的熟敛。 
楼嘉有时候觉得话到了嘴边,视线却仿佛恍惚了,漂移到了很多年前。 
藐藐忽忽的希望,时间停止了也好,回到年少时也好,定格在任何一瞬间,留住记忆和永恒,就是不要再走下去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不再是少年,物转星移,什么也变了。 
看着仿佛一如往昔,其实彼此都明白了些什么,看破了些什么。 
 
欧阳冉微笑着谈及新结识的女友:“也算大方得体,好歹充个场面。” 
楼嘉眯缝了眼睛嘲讽:“何时你欧阳大少也沦落到要靠女人来充场面?” 
欧阳冉笑道:“不能免俗啊,总要有个女伴。” 
楼嘉道:“原来只是这样,我还说想要见一见,看看什么人物入得了你的法眼呢。” 
欧阳冉嬉笑道:“哪里敢给你看到,我怕你撕了她呢。” 
楼嘉有些窒息。 
欧阳冉接下去道:“其实她没有你一半好。我说了上句,她永远接不了下句。” 
楼嘉终于发怒,道:“你现在还来说这样的话!你早就知道我。。。。。。” 
欧阳冉打断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楼嘉深深吸口气,闭了眼睛道:“欧阳冉,我喜欢你。” 
欧阳冉叹息,拿下眼镜,捏住了眉心道:“你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楼嘉涩涩的道:“我忍的够了。我这样来来回回,每一次都想着,再也不要回来了。有什么意思呢?我不过想你明白给我个说法罢了。” 
欧阳冉戴上眼镜,淡淡道:“不可能的,楼嘉,你自己知道,不可能的。欧阳家是个樊笼,如你说的一样。我在樊笼里,你在樊笼外。我不想让你进来,自己也不想出去。” 
楼嘉看着他道:“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你说出来我就安心了。从今后我再也不劳烦你了。” 
欧阳冉站起来往外走,到了门口终于道:“我们就同以前一样,难道不行么?” 
楼嘉挥挥手,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问题等到下次见面再回答你。” 
 
然而下一次遥遥无期。 
找到楼嘉成为一件困难的事情。 
并不是失踪。 
永远知道他可能在哪里,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欧阳初的婚礼上,楼嘉终于露面。 
仍然半眯缝着细长的丹凤眼,仍然嘴角勾起淡淡微笑。 
欧阳冉总算安下心来。好容易忙完了一场,到底抽了空闲,拖了楼嘉到外面。 
楼嘉笑道:“这是怎么了,巴巴的到外头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说给我听?” 
欧阳冉细细再打量了一番道:“原来你过的不错啊,亏我担心了那么些日子。” 
楼嘉“噫”一声道:“我要你担心什么?难得如此逍遥自在。” 
欧阳冉放下心来,道:“好久不曾和你聊聊,今夜就别睡了。” 
楼嘉笑笑道:“谁同你聊天呢,今晚可是晚晚先定下了,你尽管朝后面排着队去。” 
欧阳冉楞一下才回神,却看他已经挥挥手走了。不由得苦笑,有点嫉妒呢。楼嘉待他,到底不如从前了。 
 
楼嘉果然同晚晚聊了通宵,第二天睡了大半天才起来。迷迷糊糊的,看到欧阳冉坐在窗边。楼嘉眯眯眼睛,道:“干什么呢?” 
欧阳冉笑道:“来排队。” 
楼嘉半晌才想起来昨天一句玩笑,也就笑道:“你排在那儿吧。”说着进浴室去洗梳。 
欧阳冉靠在门边上,道:“晚晚起的早些,叫我别闹你呢。”又道:“他又跟你说他宝贝哥哥的事情?这孩子是越发的迷恋了。怎么得了。” 
楼嘉洗了脸,拿毛巾擦净了道:“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生在世,总要恋些什么才好,否则活着岂不无聊。”又叹道:“可惜,恋什么,就死在什么上。” 
欧阳冉笑道:“什么恋啊死啊的,听的我糊里胡涂。” 
楼嘉扔了毛巾,道:“你找我来,倒是想说什么呢?” 
欧阳冉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喝杯茶。” 
 
一杯茶喝了很久,清淡香气氲开弥漫。 
欧阳冉道:“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楼嘉笑道:“何必执着这种答案。见了面,当然是朋友。” 
 
六 
 
晚晚的事情,终于闹了起来。 
楼嘉早两年就在安氏总部附近开了家咖啡厅,叫“丁香花下”。典故很多,一时间竟也说不出来细致的,只是这么叫了。 
现在成为秘密据点一样的地方。 
晚晚常常过来,有时带着安轩,有时一个人。 
楼嘉道:“你不要告诉他,我是你小舅。” 
晚晚也道:“我才不告诉他,这里可是我后台。况且告诉了他,他多半以为你怀了什么心思要监视一样。解释起来那么麻烦。” 
楼嘉难得的,在“丁香”呆了大半年,陪着晚晚,听他的心事,看他同安轩或亲密或别扭,看世间沉沉浮浮。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着欧阳冉,当日如何,今日又如何,把故事重新演绎过许多遍,可惜总是没有幸福的结局。 
 
欧阳冉到底出现了,如同这几年一贯的,他找到楼嘉。 
欧阳冉自己也不甚明白,对楼嘉常常无故的思念起来,一定要见一见他,才可以停止回忆从前。贪恋楼嘉的温暖,可是不做他的情人。真是自私自利的做法。可惜楼嘉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两年越发的难找了。 
欧阳冉总觉得楼嘉憔悴了些许,可是面上是看不出的,只是觉得他的心力弱了。于是分外的怜惜起来。 
其实怜惜这样的感受是不该给楼嘉的,他是那么一个成熟圆滑的男子,通晓人情事理,手腕玲珑老道。即使是年少接连丧母失父的时侯,也没有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神通透的叫人吃惊,仿佛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可是当时欧阳冉就不由自主的怜惜他,到今天又是如此,仿佛是因为看到了他心底的悲伤,所以动了自己的心弦, 
这样深切的牵扯,欧阳冉是决计不愿失去楼嘉的。只可惜他们做不了情人,竟然渐渐成为路人。 
可是冥冥中又有注定,又或者是人力可为,一次又一次的重逢,保持了牵扯,没有彻底的遗忘。 
 
************************************ 
楼嘉并不确定为什么要帮安轩的忙,只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应该这样。 
晚晚总该有个机会,安轩也该有个机会,想要去爱的人,都应该有个机会。 
既然帮忙,自然不遗余力。结局果然也令人欢喜。不枉苦心一场。 
然而随后找来的欧阳冉就叫人头疼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这里。 
不过既然来了,只能招待一番。 
 
欧阳冉喝了大半瓶雪利,微有两分醉意。 
楼嘉发笑,实在是没有酒量的人,还偏偏喜欢喝。 
欧阳冉笑的有些傻,道:“也就是在你这里,才敢喝的醉了。” 
楼嘉听了有两分心酸。 
欧阳冉挨过来道:“楼嘉,你莫再这样躲着藏着了,叫我常常找不到。我来找你,不好么?我们从前那么好的。” 
楼嘉眯眯眼睛,笑道:“你如果不结婚,没有女朋友,我就准你来找我。” 
欧阳冉偏头想了一下,道:“不公平,这样的话楼嘉也不准结婚,不准有情人才对。” 
楼嘉看他醉的十分可爱,笑道:“谁理你呢,是你要来找我,你管我结婚不结婚?不高兴你就不要来。” 
欧阳冉又想了一下,道:“也对啊。那么你保证,我结婚之前,都可以找的到你。” 
楼嘉笑道:“我保证。” 
欧阳冉坐正了,也笑道:“我现在放心了。” 
 
七 
 
晚晚找到楼嘉,在“丁香花下”。 
楼嘉笑道:“这回又来找我做什么?你还不够甜蜜快活?” 
晚晚道:“听说你在这里,赶过来看看。你是整天的乱跑,什么时候再见个人影都难说了。” 
楼嘉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我把号码告诉你。” 
晚晚当下大惊:“你竟然带了手机么?” 
楼嘉手指放在嘴边“嘘”一声道:“别那么大声。别人都不知道。” 
晚晚眼睛转转,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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