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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之君vs开国之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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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呆到昌平喝下毒酒,痛苦的死去才离开的。看著她逐渐冰冷的尸体,心里觉得空洞洞的。生与死不过就这麽一步之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生的反复无偿只会把人变得麻木。那我又何苦这麽执著於生存呢?也许是因为我心底还有希望,希望自己终有一天可以获得幸福和自由。但也许希望的背後是更大的绝望。
胡思乱想著回到了宝月阁,见拓拔亮站在窗边,望著外面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皇上”轻喊了一声,拓拔亮缓缓转过身来,才一夜时间他就憔悴了许多。
“昌平去了?”迟疑地问著,声音里有著一丝痛楚和不舍。终归是凡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而既有情又何苦将自己变得无情。
“恩!去得很安详。”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他我撒了一个慌。
“你又何苦骗我呢?”用手蒙住脸拓拔亮痛苦的说“昌平肯定恨我入骨,肯定恨我的无情。”
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跨了几步,从他蒙住脸的缝隙中看到了滑落的泪珠。突然觉得心伤,这个傲视天下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而他竟这样毫无顾及的在我面前展现他的悲伤与无奈。这意味著什麽?危险还是亲密?不想深究,只是紧紧拥住他,拥住他的脆弱与无奈,拥住他的寂寞与悲伤。
“宏远~~~你?”拓拔亮很是吃惊,他从未见我主动抱过他。我还是没有说话,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吻上了他的泪。
“宏远,你这是干什麽?”拓拔亮迷惑了因为我异常的温柔。
“皇上”我笑得坦然,因为我明白自己的心遗落了,自己的那颗无拘无束、云淡风清的心遗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了。“不想抱臣麽?春宵苦短啊!”没有迟疑,拓拔亮迅速的吻住了我。缓缓垂下眼帘,心里暗暗叹息,心交出去了痛苦会来得更快更多了。
这夜的他非常的温柔,而我也比以往要热情得多。激情过後拓拔亮拥著我问到“宏远,你爱上朕了?”但笑不语,只是再一次的吻住了他!爱这个字永远都不要轻易的说出口,说出来只会让伤害加剧。今夜是不是最後的缠绵呢?明天天一亮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在等著我呢?
天始终是要亮的,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我的心就开始往下沈。今天是二哥取剑之日,也就是说今日过後天下又要战乱迭起,而我和拓拔亮的关系将更加敌对。剑是不能不给的,我不想连累其他人,而又不愿自己再与拓拔亮敌对。
送拓拔亮早朝时,我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看著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留恋不已,知道今晚他不会来宝月阁了,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也许这个背影便是我此生见他的最後一面,想到这儿我的心更痛。李宏远啊李宏远没想到你已陷得如此之深。可一切都会结束的,今晚交剑後我便会结束自己最珍惜的生命,带著无尽的遗憾离开这个纷扰的尘世离开那个我深爱的男人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安宁。
整个一天我都静静的坐著,出神地望著远方想著和拓拔亮的种种,一会儿忧伤一会儿欢喜,脸上的表情也是忽喜忽悲。小顺子象是预感到了什麽一刻也不离开的守著我。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吃过晚饭走上阁楼,极目远眺这个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这个充满著爱恨纷争的地方。曾经多少次幻想自己可以飞出这个宫城自由的呼吸自由的飞翔,而今天却对这个地方说不出的留恋。
“小顺子,把我的琴取来。”
“呃!”小顺子吃了一惊,是啊,我已经许久位抚琴了难怪他要吃惊。
眼前的檀木琴已落满了灰尘,轻轻拭去灰尘就象是擦拭著我心中的痛楚。往事不堪回首亦!苍凉清越的琴音随著我的指间流泻而出,一曲毕我仍痴痴呆呆,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16
“九弟,好兴致啊!”二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一回头见他正站在不远处,脸上仍是一脸的嫌恶。而他的身旁仍是那沈默的少年沈倚,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看见他我心里闪过一丝温暖,扯起嘴角笑道“沈倚,别来无恙啊!”
沈倚轻轻一颔首,还是没有说话。
“九弟,可还记得月前之约?”也不多话二哥就直奔主题。
“记得,取剑麽。小顺子去把剑拿来。”这剑也真是祸根,当日国破之时曾因它是先祖遗物而妥善地藏了起来,却未料到今日。
小顺子将剑取来,我将他交由二哥,二哥“仓”一声抽出剑来端详。剑身通红,泛著寒光倒真似血染一般。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说不出的诡异。端详了片刻二哥脸上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嘴里不断的重复“果真是血盟剑,果真是血盟剑。”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里厌烦之至“二皇兄,剑已拿到也该告辞了吧?”
“嘿嘿!”二哥冷笑两声“你当我想呆在这里麽?我只怕多呆片刻还觉得脏呢!”
“那就请快些离开。”我下了逐客令,想早些清净。
正当他们准备离去之时,听得一声轻呼“世予,是你麽/”二哥背影一僵,我的心也漏跳了半拍。转过身去见子兰俏生生的立在门口,满脸的惊喜。
子兰怎会在这个时候来我宝月阁,心中疑惑万千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世予,我不是在做梦吧?”走道二哥面前,双手轻抚他的面颊。子兰脸上的表情亦真亦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世予,你是来带我走的吧。”
傻子兰,他哪是来找你的啊。二哥扳下子兰的手。冷冷的道“我来找你作甚?兰妃娘娘!”
二哥刚说完,子兰的身子便轻晃了起来,我忙将她扶住,见她面色苍白颤抖著问“你叫我什麽?”
“兰妃娘娘!难道我叫错了麽?”二哥的神情跟更冷说出来的话也更伤人。“旭日国尊贵的兰妃娘娘又岂是我们这些个亡国流寇所高攀得起的。”
子兰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世予,我是不得以的,我只是希望可以活著和你见面啊。再说再说~~~”说到这里子兰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清白的!我诧异的望向子兰,难道说这麽久以来拓拔亮根本就未碰过子兰,那他为什麽要纳她为妃。
“清白的又怎样?”二哥长叹一声“你已经是拓拔亮之妃了,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我李世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有毁名节的事,不象某人。”说完还瞄了我一眼。什麽狗屁名节,我心中暗骂还不就是为自己的心胸狭窄找一个借口。
“哦!”子兰忽地笑了,笑声中含著痛楚“也就是说我会毁你的名节罗?”
“不错!”二哥点点头。
“世予,我居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你的耻辱。”子兰的笑意更深,可我却觉得她的笑比哭还令人心伤。所有活下去的理由活下去的希望在一瞬间全部瓦解怎能不心伤。可现在不是伤心争论的时候,得把他们打发走不然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二皇兄~”话还没说出口,拓拔亮就出现了,他一进门就笑道“喝!好热闹啊!宏远你们兄弟相会怎麽不通知朕一声”他的话虽然轻松,可我们几个人的心头俱都是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看来他并非对我彻底放心,早就知道了今日之约。我的念头还未回过来就被二哥反手抓了过去“李宏远,你竟然出卖我们。”
“我没有啊!”我真是欲哭无泪,事情怎麽会发展成这样样子呢?
“宏远,既然你二哥都知道了你又何必矫情呢?”我一脸不置信地望著拓拔亮,怎麽也不能把眼前这个人与昨晚的他联系到一块儿。
拓拔亮轻轻一挥手,一群侍卫就把宝月阁为了个水泻不通。
“李世予,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麽?”
我心中愈发慌了起来。虽然我讨厌二哥但也不愿见他命丧於此。这是,沈倚当机立断的拔出佩剑刺死近旁的一名侍卫,将剑架到我的脖子上“谁再过来我就把他给杀掉。”
这下众人反应不一。子兰和小顺子一脸担忧的望著我,二哥则高声喊道“干得好。沈倚!”惟有拓拔亮沈默不语。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只觉得手心微微冒汗。
“那你就杀吧,一个男宠算不得什麽!”
闻言,心如刀割。李宏远啊!你果真把自己的分量想得太重了。怎知在人家的心中你竟是如此的不堪。也罢,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我认命地垂下眼,反正我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死,既然如此也无妨。
听得拓拔亮如此发话二哥似乎有些慌神地望向沈倚,沈倚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架在我颈上的剑力道加重了几分。血顺著剑柄轻轻的滑落,未觉得痛,只因我的心更痛。
拓拔亮也和沈倚一样面无表情,不知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说不定我死了还正合他意。沈倚也真沈得住气,大家如此僵持著他却未见丝毫慌张,剑更往喉咙挪了半分,可能入吼了吧因为我痛得惊呼了声“啊~~~”
“好!留下李宏远的命朕放你们走。”
拓拔亮恨声道,挫败无比,但我的心却觉得欣喜,原来,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看著我咧著嘴傻笑,拓拔亮吼道“笑什麽笑,还不快滚!”
沈倚一直辖著我和二哥迅速地往宫门走去,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想对著天空大笑三声!想到刚刚拓拔亮挫败无比的模样就开心得不得了。
很快我们三人就到了宫门,而拓拔亮带著侍卫也随後赶到了。见沈倚仍辖著我他有一些焦急“你们已经出宫了,还不快将他放了。”
沈倚凑到我耳边诚恳地说了句“对不住”然後又抬头迎视著拓拔亮大声道“把他还给你。”说完将我推了出去,和二哥两人一起飞身上马狂奔而去。拓拔亮将我接在怀中,捂住我血流不止的伤口呼道“还不快去追。”
刚说完回头便迎上我含笑的眸子,他似乎有些气恼“我真是错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是背叛了我。”
回到宫中,将我的伤口处理好就有侍卫回来。那侍卫不知低声对拓拔亮说了什麽,拓拔亮的脸色越来越阴。看著他的脸色我情知不妙,果然等那侍卫说完,拓拔亮就大声命令“来人,把靖凝侯等一干人等押入天牢。”
看样子二哥他们逃脱了,他们倒走了却留下我们这一群替罪羔羊。
“李宏远”拓拔亮用力晃著我的肩膀“若你二哥李世予起兵的话,朕就要了你李氏一族的性命。”
哎!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我们两人的关系仍是丝毫没有改变。
17)
拓拔亮做事一向都不拖泥带水,不到一天就已将我李氏一族及大宁朝的降臣近亲悉数打入了天牢。故人重逢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只可惜此情此景还要为未来命运的不测担忧。
也许是因为我和子兰两人身份特殊吧,拓拔亮将我两与其他人隔离关在狱中的一个小阁楼上。我和子兰对门而居,倒也幸运,至少不会寂寞了,更何况小顺子还是在我的身边,拓拔亮待我也不薄了。其实牢房的环境也还不错,虽比宝月阁差了许多,但却更清净了。没有床只有些稻草铺地,并未如想象中的那么脏。墙上还有一扇小窗,一到晚上还可以洒进些须月光,说不定这是我一生中呆过的最安宁祥和的地方。
伸个懒腰同对面的子兰相视一笑,同是天涯失意人,不如与君笑相对。
“子兰,觉得我们的新居如何?”
“斯是陋室,有君常新。只是上茅厕不太方便,还要跑进跑出。”这个子兰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二哥在她心头留下的伤能痊愈得这么快么?
“那有什么,最多你方便时我蒙住眼睛不偷看喏。”
:“你这人”子兰啐了我一口盈盈笑道。
“子兰姑娘,主子。真搞不懂你们,性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这么潇洒?”扑好“床”的小顺子回过头来无可奈何的插了句。
“没有什么潇洒不潇洒的,只是已经如此了何苦在做无谓的挣扎。”子兰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有说不出的风情。仿佛凌驾于人世的喜怒哀乐之上,看不看得破也无关紧要,庄周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子兰,我以水带酒敬你一杯。来庆祝我们乔迁新居。”高举那个喝水的破碗,心中漾起徐徐暖意。“子兰啊!有你这红颜知己真是夫复何求。”
“呵呵~我可是知己不红颜。”子兰轻笑倒了一杯水干了下去。这个子兰真真将那些所谓的男子汉大丈夫比了下去。这份潇洒当世无人能及。只是~~~想起二哥心中又是一黯,天意弄人,偏偏要子兰这样潇洒出尘的嫡仙去忍受二哥那样须眉浊物的鸟气。
“子兰~~你~~你还记挂着二哥么?”心中百转千折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子兰又喝了一口水,神色是刚才未见的凄然。我正自后悔不该问她这问题,谁知她竟将手中的碗砸破,高声唱道“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帽簪。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往后,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唱到这儿,子兰抬头望我,眼中隐含笑意。我知道她唱的是汉乐府民谣“有所思”。歌中所唱的女子因为情人有了外心,便将定情之物烧得干干净净还起誓永不想他。子兰用这首歌来表明心意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也回望子兰,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此刻我们二人心意相通,都兀自庆幸还未失去对方。
“主子,子兰姑娘,你们笑得好奇怪啊?”小顺子也真不知情识趣,我赏了他一个暴栗,可他却摸着头一脸无辜“是真的,你们笑得我起鸡皮疙瘩。”我和子兰笑得更是厉害,小顺子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傻笑了起来。这笑声从小窗传出直冲入云霄。
山中不知日月长。不知不觉和子兰被囚禁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拓拔亮从未来看过我,想是为齐王兵谏那件事善后和追查我二哥的下落忙得不可开交吧。清净是清净了许多,可我没子兰那份潇洒,常在午夜梦回时怀念起拓拔亮温热的怀抱来。情知我二人今生是无缘,大拿心底的某个角落总会有声音悄悄的问自己“真的注定无缘了么?”
今夜又是无眠。月光斜斜的洒到我脸上,更是让人心烦意乱,翻身而起轻叹“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阿九,你也睡不着么?”子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在黑夜中却是脆弱无依。
“子兰,你真的放得下么?”黑夜中人也许都是脆弱的吧。
半晌无语,良久听得她一声幽幽的叹息“放下一切真是谈何容易。”
谁人都一样,面上潇洒自如,但心中的苦楚唯有自己才明了。
“阿九,何须想那么多呢。活不活得过明天还不知道呢。”
是啊!生与死都不能掌握还谈什么舍弃放下。我们不过是一群命运操纵在别人手上的傀儡。
“子兰,若明日就要死去,你会选择怎样的死?”
“阿九,竟发这个怪问到难住我了。”子兰吃吃的笑着,又沉吟了一会才回答“若让我选择,我就愿从高楼坠下,如风中落叶一般凄美的死去。阿九,你呢?”
“我,我情愿被砍成两段。”
“什么?好难看!”子兰先是讶异,后又轻笑起来。
“你别笑啊!砍成两段就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来世我就不用在做人。我还想把身体的血流干,流得一滴也不剩。没有热血就是一个冷冰冰的躯体,冷冰冰的躯体就不会再有情了。”我发的这一番怪论倒把子兰给听呆了,她喃喃道“热血热情,冷血无情。阿九你这番话到真入我心。不过我还是不要被砍成两段,纵使再苦,来世我还要再尝人生百味。”
再尝人生百味!不明白子兰是未看透人世呢,还是悟得太彻底,竟有勇气再面对一次纷繁困苦的人生。
忽地,室内亮起了火光,这么晚了还有谁人来探监。回望子兰她面上也是一脸的疑惑。正自猜测就见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为首一人正是拓拔亮的贴身太监。一见我,他就笑道“侯爷,皇上宣你进宫呢!”
进宫,我们两的关系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还宣我进宫作甚!“公公,不知何事皇上昭我进宫?”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是奉旨行事。侯爷进了宫不就知道了吗?”
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随同那太监进了宫。又回到了熟悉的奉天殿,一切都同往常一样让我压抑,尤其是居中坐着的拓拔亮,尽管我站的地方离他很远,可还是感觉得出来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过来”仍是和往日一般无二的口气。
认命的走了过去,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动情不要动情,但越走近我的心就越不可控制的狂跳了起来。还是那张令人心醉的狂傲容颜,只是他的眼中没有午夜梦回时的温情,有的只是凌厉的杀气,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皇上,找臣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拓拔亮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我并未发话。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良久,我以为我会在这沉默中溺敝时,他却狠狠的吻上了我。他的吻是那样的急切和狂暴,以至于我被吻得呼吸困难,嘴唇生生的发疼。奇怪的是他那样粗暴的对待,却让我心头荡起了一丝丝甜蜜,也许在他的心中终究是有我存在的。可这样的甜蜜并未维持多久,不一会儿拓拔亮就气急败坏的推开了我,得到自由的我歪在一旁重重的喘着气。
“李世予,已经逃到乌孙国了。”
哦!难怪他要生气,二哥跑到盟国去了,这对拓拔亮不大不小也是个威胁,他又怎能不放在心上。只是如此一来他只怕是又恨我一些了。
“你没有话说么?”我的安静激怒了他,一脚踹过来重重的踢上了我的心口。
“臣无话可说。”忍着胸口的闷痛轻声回答,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再多的辩解也无益。
“贱人,枉朕三番四次的饶了你,你却在背后捅了朕一刀,纵使养条狗也比几强。”
心痛!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还是抑不住自己的心痛。
“皇上身边的狗还少么?缺了臣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料不到我会还口,拓拔亮更是愤怒。拧起我的衣襟,又是一掌打过来。打吧,能打死我最好,死了就不会心痛了。我抬起双眼无畏的迎视着。可他的神情却迷离了,高扬的手忽地抚上了我的面颊,轻柔缓慢的抚摩着,瞬间他又吃吃的笑了起来“朕有一个多月没有碰过你了,朕的宏远想是受不了吧。想被朕上就明说,何须费尽心思的挑逗朕。”
这个世界上最会歪曲别人意思的就是这些高高在上之人,他们总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枉顾别人的感觉。对于抚上我身体的这双手我只觉得恶心,蚀骨的恶心。想要漠视,却做不到,情欲促使我的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上么?”拓拔亮一边抚摩我还不忘一边侮辱我。
对于这类的疯人疯语我是不想多加理会的,自尊和感情双重被践踏的痛苦我也可以极力忍受。但你越是不说话越是冷静就越能激起施虐的心。我的冷漠反衬出拓拔亮的狂怒,衣衫被撕裂,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微的颤抖。我仍决定放弃反抗,有些事是你反抗不来的。
毫不容情的进入后,就是疯狂的抽送。紧咬着下唇,默默的忍受着这并不愉快的交欢,此刻的身体已不能算是人所拥有的,无非就是一具有血有肉的泄欲工具。超然!我能超然到什么时候?惨然的笑着,任意识渐渐涣散。
天要亮时,拓拔亮才放过我,奄奄一息的被抬回狱中,倒让小顺子又哭了“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没事吧?”豆大的泪珠滑下他的面颊,他一边慌着为我清理伤口一边慌着询问我。看着自己满身的污痕,颇有些不堪,想要遮掩却是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了。
“阿九,你怎么样?”对面的子兰焦急的问道,面对她探询的目光心里又是一安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子兰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心痛了。”扯起笑容,告诉她我心中的感受“子兰~”还想安慰她,却觉得喉头一甜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恍惚中听得子兰和小顺子的哭叫声,意识飘离的我晕死了过去。
18)
接下来的几天,又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这种平静日子还能过多久,只是我的心中已平静无波,对拓拔亮的感情也罢对未来的命运也罢,都已经无所谓痛苦不痛苦,快乐不快乐了。
日子就象流水一样悄悄的滑过,没有悲没有喜,没有起没有落。外界的一切似乎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三个人就沉浸在最后的平静中。拓拔亮似乎也将我忘了一样,再也未来找过我。就这样过了半年。
庆历二年 冬。午后的阳光从小窗斜射进来,照得人懒洋洋的。我和子兰照例和往常一样开始了饭后的棋局。
“子兰,我这一步可是断了你的后路哦。”朝墙上一滑得意的看向子兰。
“少得意,看我这招隔山打牛!”子兰划出的一步让我堂目结舌,我刚刚断他后路的一步反成了自己全军覆没的契机。
“刚刚那一步不算,是我划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耍赖。
“举手不悔大丈夫,阿九,你可算君子?”
“我不是君子,子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小人一个。”
“不行,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却输不起,真是羞也不羞!”刮着脸的子兰笑得煞是可爱。
“圣旨到”一声高呼打断了我们的清闲。
“靖宁侯,接旨”看来我们的日子到了,只是不知能不能象以前和子兰商量的那样选择死亡的方式。和子兰对望一眼,大家都是一片平静,这一天早料到会来,只是迟早的问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尖细怪异的嗓音却一本正经的宣读圣旨而这所谓的圣旨却决定一干人的生死。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不禁觉得好笑,好不容易等他念完我就只懂了个大概,好象是我二哥李世予借兵成功,并打着光复河山的口号起兵了。而且顺利的拿下了营州,于是乎龙颜大怒,我们这一干和李世予同党的乱臣贼子当然一个都跑不了,明日午时该杀的杀,该刮的刮,该流放的就流放。安然的接下圣旨,心中一片坦然。
第二天,天气特别的晴朗,阳光异常的灿烂,我怀疑是不是所有人生命的最后一天都会拥有这样灿烂的阳光。囚车缓缓的向午门驶去,沿途都是人群涌动大家都争相观看着我这个前朝皇帝今朝的佞幸到底长什么样子。坐在囚车里的我被围观的人指质点点颇有些无奈。当日天子巡游时可曾想到今日的落魄。
“看!那就是以前大宁的皇帝。长得可真好看啊。难怪当今圣上被他迷地晕忽忽的。”
“就是就是,瞧他那样一看就是个狐媚,难怪大宁会亡国。”
哎!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京城的子民哪有被奴役的心情。完全忘了他们生活在鲜卑人的铁蹄下。无谓的想着,反正我也活不过今天了。
囚车驶到午门时,看着远处的刑场,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说什么洒脱都是假的,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呆会杀头时说不定会很痛。想到这儿我就更紧张。
但囚车驶到刑场上时却转了个弯并未向中央驶去,而朝后方的看台驶去。下车后,拓拔亮已端坐在高处等我,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将我绑缚刑场而将我带到这儿来。难道他对我余情未了还有什么临别赠言么?
“李宏远,朕今天不会杀你。”
“咦!”我没有听错吧?
“朕要留你一条命,让你来看一出好戏。”虽然说留我一条命但我却觉得寒毛倒立。“朕要你看着自己所爱,所关心的人一个个在你面前被杀。”
这家伙果然是魔鬼转世,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第一次我追问了原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拓拔亮目光一沉一字一字道“朕不容许任何人对朕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如果说之前我对他仍有爱意的话那么现在我对他剩下的只有恨。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恨一个人却可以找出千百万条理由。宣布行刑后,刑台周围的人掌声雷动,大家对杀人都感到兴奋,杀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死他们就开心。跪在拓拔亮身旁,看着自己的亲朋一个接一个的被押上刑台,看着他们身首异处,我的心似乎象在滴血一样。那些鲜活的面孔在我的眼前渐渐的失去活力逐渐冰冷若干年后便会腐朽成泥。头一次感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对自己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杀戮似乎永远无止尽一样,整个刑场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那里面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有我生存的理由和信念,想要跳向前把他们从屠刀下面救出来,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僵在这里眼睁睁的看他们魂归离恨天。
最后押上刑台的三个人,让我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抽干,那三个人中有我的至亲“母后”人生的知己子兰和患难与共的忠仆”小顺子“。一年未见母后更见苍老,堂堂的一国之母竟然沦落到身首异处。而子兰,那么潇洒高洁的子兰到最后连死亡方式都无权选择。回想当日她说愿如风中落叶般凄美的死去,可今时今日刑台上所剩的只有狼狈。任你什么高贵自尊,在强权与屠刀下都可以被践踏得无影无踪。小顺子又何其无辜,平常人却 不能过平常人生,不住抖动的肩膀显示出了他垂死的恐惧和惊慌。
”皇上“我惊慌了起来,我的生命中是不可缺少这三个人的”皇上,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何罪之有,全都是我的错。”
我的惊慌失措倒引起了拓拔亮的兴趣“可怜的宏远,不想这三个人死吧?”死命的点头,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取他的同情,可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心揪成一团的慌乱与无助。
拓拔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回头对身旁的监斩官道“行刑吧”
刑刀高高扬起,三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抓着拓拔亮的衣角摇晃着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我的喉咙倒是刺卡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叫声。
刀还是砍了下去,鲜血飞溅三尺,他们连最后的哀鸣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扯着他衣角的手指关节生生的发疼,双目就似要突出来一样看着刑台,脑袋一片空白安静得出奇。讶异于我的安静,拓拔亮扳开我的手指“有趣么/”
我仍呆在原地良久我的声音才似乎从地狱里幽幽忽忽的飘出来“我还没有想好是哭是笑。”
问言,拓拔亮拂袖而去丢下一句话“把他给我押回宫。”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而我却还在这里?不想追问原因不想追问结果茫然的坐在囚车上,往来时的路驶去,周围依旧是人山人海,大家都在奇怪圣上为什么不把我这个狐媚杀了。
“咦!他怎么又被押回来了?”
“想是皇上舍不得他的消魂滋味吧。哈哈~~”
“一家人都死绝了,他还活着。”
“死得真好,难得看到一下子死那么多人,真过瘾。”
麻木,无知的人,继续嘲笑吧当你们那恶毒的语言刺进我心灵时,会让我的恨意更深!通红的双眼扫过沿途的人群,心里仇恨的火焰似乎要把我撕裂一般,总有一天我会叫此地的人加倍偿还我的苦楚。
还是回到了天牢的小阁楼,只是再无子兰,小顺子的陪伴,再无往日的欢声笑语。月光的清冷照得我更加孤独无依,我是谁?谁是我?心中酸涩难当,所有的悲痛在这一瞬间爆发,泪水滑过面庞,哽咽的声音许许而出,已经许久未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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