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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晚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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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春色道:“没有什麽事情,我过来探望一下。”他哄这些人离开:“这秋千我给你们捆吧,你们哪有这个力气。”

唐春色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个子比较高,身体还是少年的单薄,看起来也不像有多大力气的样子。唐春色看这几个丫鬟不信,接过绳索把秋千牢牢的缠好,将绳子向上一抛再甩下来缠住另一边。

那几个丫鬟看的呆住了,接著就想起来自己犯的大错,竟然让客人做事。唐春色看她们满脸惶恐,心想大家的下人就是被管的太严了。自己的丫鬟整天的欺负自己,她们连别人帮个小忙都吓成这样。连忙安慰她们:“小事而已,我肯定不说出去。”

唐春色问她们:“你们安好了秋千要做什麽?”他事先已经研究好了白府下人的作息,现在是午饭过後,通常都该休息才是。

果真小丫鬟们答道:“我们这就要退下了。”

唐春色露出笑容:“我从前和二小姐有些不快,特意带了礼物来赔礼道歉。几位姐姐能不能当作安完秋千後没看见我呢?”

几个丫鬟彼此对望,笑了笑,一起行了礼离开。

唐春色走到白采采的房门前,先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不耐烦的声音恼怒道:“敲什麽门,进来。”

唐春色推门进去,白采采正斜倚在软榻上,看见是他,意外的坐了起来。唐春色亲热道:“二姐!”

白采采冷道:“谁让你进来的,谁是你二姐,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人。”

唐春色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二姐,我来给你赔礼。”他凝神打量白采采,发现胖虽然胖,白采采的五官却是精致非常的。有白晚照那样绝色的弟弟,自然也不会有难看的姐姐。

白采采看见他坐下,脸上的怒气更盛:“唐春色,你竟然敢闯到我的屋子里来了,真没王法了麽,这可是我们白家。”

唐春色闻言站了起来,深深的给白采采鞠了三个躬,诚恳道:“二姐,我真是来给你道歉的,希望你别再生我的气。我也有件礼物送给二姐。”

白采采冷笑:“我们白家的人稀罕你的礼物麽,这套把戏别在我面前玩。唐春色,我劝你还是别花那麽多脑筋,我弟弟迟早是要娶妻的。”

唐春色一向是个骄傲的少年,眼前的人不是白晚照的姐姐,他才不会费力气来讨好。听见白采采说这句话,唐春色有些意外,强笑道:“他娶我也娶好了。”

白晚照在门外道:“你敢娶妻,我打折你的腿。” 

唐春色转头去看他,又重新把头转回来。白晚照走过来拉著他的手,笑著和白采采打招呼:“二姐。”

白采采皱眉:“别把你们那不三不四的样子带到我眼前来。”

白晚照拉唐春色坐下,凝重道:“二姐,有件事我们一直都不敢和你说。”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竟有些微微红了,握住唐春色的手也开始颤抖。唐春色心里全是糊涂,但与白晚照的默契却像是天生的一样配合完美,立刻也露出难过的表情。

白采采看弟弟这样慎重,唐春色满脸凄楚,心里略微有些发慌:“什麽事情?”

白晚照低声道:“三天前二姐伤风,为二姐诊治的杭州神医洛齐说……”他欲言又止,眼睛更红。

唐春色柔声道:“晚照,你不要太难过。”

白采采心里更慌张:“说什麽?”

白晚照语音哽咽:“他说姐姐的身体因为与常人越来越不同,也越来越差,才会屡屡生病,如果不及时医治,将来有什麽事情,就连他也没有办法。”

唐春色配合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叹息和哀伤。

白晚照接著道:“所以春色为姐姐配了药,希望能还姐姐从前的面貌。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怕娘就要伤心了。现在我还瞒著娘,希望不让她老人家难过。爹去的早,大姐又在那种地方,咱们可都要好好的。”

白采采听的伤心,眼泪也流了出来:“我自己也感觉到没有从前身体好,没想到这样重。好弟弟,你不瞒我是对的。”

她有心要唐春色的药,却一时说不出口。唐春色连忙把药瓶奉上,飞快的说了一下用法和用量。白采采是相信他治病本领的,当初白晚照中了蛊,多少名医无能为力,要等唐春色来救。只是唐春色曾经欺负过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现在唐春色诚心诚意的赔礼,又有亲弟弟讲情,还为自己配制丹丸,心里的怨气渐渐化开了。

白晚照知道姐姐的脾气,不可能立刻和唐春色和好,看白采采收下了唐春色的药,立刻拉著唐春色的手先告辞了。

唐春色才进了院子,就狠狠踹了白晚照一脚:“反了你了,你打折谁的腿?!”

白晚照呻吟道:“打折我自己的。”

唐春色挑起一边眉毛:“那你是想娶妻喽?”

白晚照连忙表忠心:“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想过。”

唐春色冷哼了一声:“我今天要和月夜睡。”

白晚照笑出声音来:“你敢月夜都不敢。”

花月夜在院子里分拆一股极细的丝线,正好看见他们两个耍花枪。开始还以为是真的打起来了,後来就知道是开玩笑,笑著在边上看热闹。现在听唐春色提到自己,疑惑的望了望他们。

唐春色走过去坐在花月夜的怀里,得意的对白晚照道:“我晚上就和月夜在一起住了。”

白晚照苦笑道:“喂,你害羞不害羞,月夜比你小一岁,你居然往他身上坐。” 

唐春色把脸贴在花月夜的脖子边上:“只差一岁不要紧,月夜,你说呢?”

花月夜很少和人这麽亲近,唐春色和花醉梦不同,也和那些与他搭讪的人不同。唐春色是清爽自在的存在的,那是完全崭新的一种关系,让花月夜觉得自己既不卑下,也不额外被另眼看待。

唐春色听他没有声音,把头转过去望著他:“喂,月夜,想什麽呢?”

花月夜低头道:“谢谢唐公子。”

唐春色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迷糊了,但一瞬就想明白了花月夜的心思,柔声道:“我们是好朋友不是麽,好朋友不用总这麽客气。”

三个人正说话,侯府的下人来找白晚照:“侯爷,花府的花公子来拜访您,还带了礼品和拜帖。”

花月夜听到花府两个字,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唐春色重重的哼了一声,花月夜茫然无措的望向他。唐春色道:“醉梦肯定是来找你的,月夜你不要心软出去,以後会吃一辈子的亏。”

白晚照也微微点头,认同唐春色的话。

两个人都望著花月夜,等著听他的意见。

花月夜握住椅子扶手,手指微微的颤抖,脸色越来越白,终於开口道:“我不回去。”

他深爱花醉梦,如果是从前,就算花醉梦要杀他,他也不会离开。但他已经看到了唐春色和白晚照的相处方式,听到他们对自己真心的夸奖和赞美,不再愿意像从前一样跟随花醉梦。

唐春色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对白晚照道:“晚照去见他吧,我和月夜就不去了。”

白晚照笑了笑,转身走了。

花月夜犹自有些忐忑:“小侯爷……”

唐春色知道他要说客气话,拦在前面道:“小事而已,难道醉梦敢欺负他麽,你不用担心。”

两个人在院子里聊天。花月夜有些分神,好不容易等到白晚照回来,只觉得像过了整整一天那样长,其实连一盏茶的工夫都没有。

白晚照的脸色看不出什麽端倪,平淡的让别人也跟著放松心思。他把唐春色从花月夜怀里拉起来,两个人一起坐在花月夜旁边的椅子上。

唐春色急著打听:“醉梦说什麽了?”

白晚照道:“说月夜在这里留的太久了,也不好意思,愿意带月夜回去。我便说既然公子已经赶了他出来,回不回去要听月夜自己的意思了。”

花月夜了解花醉梦至深,知道花醉梦不会这麽简单放弃,低声道:“然後呢?”

白晚照道:“花醉梦说他亲自来接你,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如果你回去,便念在从前的情分上全不计较。如果你不回去,那便永远不用回去。”

唐春色忿然道:“呸!”

白晚照瞪了他一眼,唐春色撅嘴道:“月夜你自己拿主意,要我说醉梦优点很多,但他也是个混蛋。”

花月夜从小生长在花家,当然愿意回到自己眷恋的地方去。可他如今已经得到了自由的生活,不愿意和花醉梦只能保持从前一样的相处状态。世上有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下决心改变,也许生活就会大变。但要下决心却是难的,这一点对花月夜也不例外。他不见花醉梦已经是极大的努力和挣扎过的结果。

永远不见,真的舍得麽? 

唐春色望著他,真担心他说出愿意两个字来。

花月夜修长的眉皱了起来,良久终於道:“我不回去。”

唐春色欢呼一声,跳起来道:“我去回绝他。”

白晚照苦笑著看他跑的人影都不见了,花月夜本来正在伤感,也笑了一笑。唐春色这次去的却久,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白晚照再等下去就忍不住找他了。

唐春色的脸上红了一块,衣服也有些撕烂了,头发都披散下来。神情却是说不出来的开心,白晚照等他走近了,干脆把他散了的头发解开,带著责备道:“怎麽弄成这个样子?”

唐春色趴在他腿上,和他分享宽大的躺椅,撅嘴道:“醉梦打我。”

花月夜啊了一声,大为歉疚。白晚照安慰的望了他一眼,把唐春色往上抱了抱,笑道:“他打你,你肯定也打他了,叫什麽委屈。”

唐春色伸手去抓身边的花月夜袖子来玩:“打他月夜心疼麽?”

花月夜柔声道:“不心疼,月夜永远感激公子的恩情。”

唐春色在那袖子上亲了一下:“好朋友不用这麽客气,何况月夜是我喜欢的美人,我第一次捡到你就喜欢了。”

白晚照笑了两声,附合他:“我也喜欢月夜。”t

花月夜自从认识了他们两个,跟在他们的身边,才知道情人相处还有这麽多乐趣。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毫无芥蒂。白晚照绝不会在意唐春色亲吻自己的袖子。

花月夜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既然彻底回绝了花醉梦,就将全部心思放在白晚照和唐春色为他筹备的绣庄和绸缎庄上了。三个人在一起研究了许久,又过问了白夫人的意见,给新店取名叫“锦绣江南”。

白采采被唐春色的药折腾的十分凄惨,但竟然坚持了下去。中秋那日的上午,白采采的车经过杭州街道,在离锦绣江南十丈远的位置下车,一步步嫋娜生姿的走进店中。中秋是盛大节日,街上人流穿梭。

无数双眼睛跟著白采采一起进了花月夜的店,又在门外盼望她出来。杭州固然大,这样的美人天下也不会有多少个。众人看著那马车上的侯府标记,人群轰然响动,都知道刚才进去的人是白府的贵妃之妹,麒麟小侯爷白晚照姐姐。

白采采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换了一身端庄飘逸的外袍,微风吹拂,袖子竟像是有五六层,可偏偏又薄的厉害,连里面的儒裙花色都可以看的出来。当真是精致神奇到了极点。最外面的一层,衣服上有奇异的金光闪过,像是金丝盘卷其上,又有丝线的细致服帖。

白采采在人群的惊讶声中安稳的踏上马车,车帘才一放下,就笑了出来。唐春色和白晚照在车里坐著。

白晚照听外面的声音,安心道:“成了,从此月夜再不用我们帮忙,也可以处理好一切事情。”
唐春色开心道:“这样就好了,他这本领真了不起,竟然可以将金丝抽的这麽细织在衣物上,简直不可思议。”

白采采道:“春色问过他怎麽做到的麽?”
唐春色摇头:“他想告诉我和晚照,我们没有听。” 

唐春色没什麽事情的时候就去月夜那边帮忙。偶尔也会到自己家的分舵去看看,期盼著出现什麽状况需要自己解决。无奈他的父亲唐风雨威名太盛,江湖中人都觉得敢找糖门麻烦的人只怕还没有生出来。

这天他早早回来了,白晚照却没在院子里。他一向为了绕近路,直接从侯府的後门回来。屋子里既然没人,就到前院去找白晚照。才出了白晚照的院子不久,就遇到了跟著白晚照的童子。那童子拦住他道:“唐公子,侯爷和夫人在接旨,一会就回来了。”

唐春色道:“接旨?”立刻回想起那个可恶的李惜远,磨了磨牙齿。
白晚照的小童子看他一向和颜悦色的脸上露出来的怒气,不知道接旨两个字有什麽特别的,能让万事不愁的唐春色动容。

唐春色远远的看了眼院子里一长排的马车,转头回去了。左等右等白晚照也不回来,唐春色躺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他在梦里梦到蜀中的父母,两个弟弟,自己养的一对小猫,不知不觉眼泪流了出来。十七岁的唐春色,还是一个恋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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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照回来时看见他在梦里哭,轻轻的亲吻他。等唐春色的神情安稳下来,抱住唐春色的腰躺在他的身边。白晚照觉得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窗外已经是月亮了。又似乎只是一瞬,因为自己明明搂住唐春色片刻。他侧身望著唐春色,看著唐春色渐渐的睫毛颤了起来,看著唐春色睁开眼睛。

唐春色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在床上左右扭扭。白晚照翻身压住他,狠狠的吻下去。唐春色咿唔了一声,就回吻过去。却觉得白晚照有点怪,比平时用的力气大了几倍。衣带被解开来,身体被牢牢压住。

唐春色困惑的皱眉,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被白晚照贯穿了。唐春色叫了一声,狠狠道:“疼啊。”白晚照吻住他的唇,放轻柔些动作,唐春色抱住他的腰,笑著贴他的脸。白晚照做到一半,把他翻了过去,唐春色趴在枕上,还是觉得有些疼。白晚照一次次深入他,低声道:“春色,春色。”

唐春色欢快的答应,抬起腰方便他索取。白晚照抱住他,摩挲他的皮肤,在他的背上亲吻,带著唐春色和他一起得到极乐。然後牢牢的契合在一起,一动不动,也不像平常那样立刻去清洗。

唐春色伸手抓著枕头的两边,大腿内侧的肌肤一阵阵的颤抖,发泄欲望总让人觉得有些困顿。他合上眼睛,感受身体里快感的余韵。白晚照一点点吻他的背,然後离开他,去取了水和丝巾,耐心的给他擦拭。

唐春色像一只慵懒的猫,只差没有在周到的侍候中像猫咪那样打呼噜。白晚照收拾好了欢爱的痕迹,贴在他身边问他:“春色,你是不是想家了?”
唐春色诚实的点了点头,如果一直在忙还好,闲下来就会思念父母和兄弟了。
白晚照柔声道:“那你回去看看爹娘吧,重阳节也该在父母身边。”

唐春色笑道:“不如请你娘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白晚照摇头:“我娘是有诰命在身的侯府夫人,不能轻易离开。”
唐春色挠了挠头,拽被子上来:“那明天早上再说。”

他疲倦的合上眼睛,想起一件事,迷糊道:“那个混蛋传旨给你干什麽?”
白晚照道:“是每年的祭祀,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前去,我虽然是个虚衔,也是四品以上。”
唐春色撅嘴道:“去哪里?”
白晚照道:“去京城。”
唐春色顿时清醒了几分:“那麽远,我和你一起去。”
白晚照压住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反对:“少来,你再不回家,伯父伯母不知道会不会怪罪我一点礼数都不懂,拐了别人的儿子不还。你别给我脸上抹黑了。”
唐春色咯咯的笑,在白晚照的肩上咬了一下,又磨了磨牙齿:“我爹娘才不会随便怪罪谁。”

白晚照道:“好了好了睡觉吧。”
唐春色翻了个身,在白晚照宽大的床上把身体随意的展开,枕著白晚照柔软的肚子,高高兴兴的哼了一首歌,才真的睡觉了。
白晚照听他歌声小了,一颗泪悄悄的沿著眼角流入鬓角的头发中去,消失的像是根本没存在过。

唐春色清早起来,和白夫人白晚照一起吃饭,想起昨天晚上说的事情,理所当然的问他:“晚照,我们什麽时候出发?”
白夫人微微皱眉道:“重阳节快到了,怎麽可以不在父母兄弟身边。晚照贪了你一个中秋,再占著重阳也不放,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和你爹娘交待,也显得教子无方了。”

唐春色不敢在白夫人面前皱眉,他对长辈一向是极恭敬的,只是忧愁:“晚照什麽时候去,什麽时候回来?”
白晚照道:“三日後便出发了,这次是大祭,之前要沐浴吃素两旬,加上路途的时间,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唐春色道:“既然你要去这麽久,不如……”
白晚照没等他说出来,就道:“我娘不能擅里封地的,要禀明了皇上才可以。”

唐春色叹气道:“和朝廷沾了关系,事情就是多。”
白晚照打了他一巴掌:“你跑来摸我的时候怎麽不怕麻烦多,还说要和我成亲。”
唐春色还没有当著长辈和他闹过,看了一眼白夫人,倏地脸色就红了,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掐了白晚照一把。
白晚照吐了一下舌头,白夫人笑了笑,侧过头去站了起来:“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早上起来吹了风,你们两个慢慢吃吧。”

唐春色道:“我……”
白晚照一把抱住他,咬了咬他的耳朵:“又显摆,你会给人看病也不用天天拿出来炫耀啊。”
唐春色恼怒道:“你干什麽?!处处压我。”

白晚照亲吻他的脖子,贴著他道:“我只在床上压过你。”
唐春色哼哼了两声,不屑道:“我是不稀罕压你,想压不是随时可以压。”
白晚照道:“那你要不要压?”
唐春色拒绝:“才起床,不要。等你要走的时候我在压,让你一路疼上京城,走到哪里都记得我。” 

白晚照笑了笑,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慢慢的吃东西。唐春色的确是想家了,惦记著早点和父母团聚,因为不能现在就带白夫人一起回去,未免对白晚照侯爵身份带来的麻烦有点懊恼。白晚照和他打趣,他也就忘记了这一点点的不快。

唐春色走时,白晚照一路送他,直送到城门外,仍旧不舍得松手。他和唐春色自从见面後,只分别过一次,还是在彼此心意未明,都存著试探之意的时候。之後的苗疆京城,无论奔波在哪里,也没有一天分开过。

唐春色一样舍不得离开他,在马车上亲亲密密的吻他,最後还皱了皱鼻子。白晚照笑了下,把披风的带子给他系好。唐春色看著他迈步下车,从窗子里抓住他的手:“晚照,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晚照摇头:“我已经派人送信给伯父伯母说你要回家了。”
唐春色叹气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和你姐夫说搬家到蜀中的事情。”
白晚照点了点头,倾身去吻他,唐春色立刻凑上来,双手抱住白晚照的肩,重重在白晚照的唇上亲下去。

白晚照吸吮他的舌尖,抚摸他的头发,然後缓缓离开他,把马车的车帘给唐春色放下,对赶车的人点了点头。马车扬起些微的沙尘,唐春色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他挥动手臂。白晚照望著马车渐渐远走,黯然的转身。

不知道走了几步,眼睛被一双熟悉的手蒙上:“晚照!”
白晚照浑身一震,颤声道:“春色。”
唐春色拿开手,嘲笑他:“这就吓著你了?啧啧,干什麽神思恍惚的,追上来你都听不到。”

白晚照转回头把他抱在怀里,唐春色从身上解下来一块玉佩,轻轻一分,就分成了两半。他把其中一块塞给白晚照:“这个给你,不用担心蚊虫,我娘给你的宝贝只能防毒,蚊子是不怕的。”
白晚照把那玉佩贴心口收了,柔声道:“都快入秋了,哪里有蚊虫。”
唐春色脸色微红,在他的脸上贴了贴,施展轻功,飞快的掠回马车去了。

这一次等他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远方,白晚照才转头向回去的方向走,两耳里全是萧瑟的秋风在吹拂树叶,心中的酸楚恨不得能大哭一场来发泄。他心里这样想,眼泪当真一行行落了下来,冬天像是直接越过了秋季就降临了。白晚照觉得自己要被冻僵了,唯有胸口还有些热气,他摸了摸春色留的玉佩,勉强打起精神往杭州城内走去。

唐春色回蜀中去,路上自然是思念白晚照,但渐行渐远,和家人团聚的喜悦冲散了离情。这一日傍晚回到了蜀中糖门。家门前早早有人迎出来,看见他的人,下人欢呼著往府里跑,不一会就有一对英俊的少年迎出来。

这两个少年抓住他道:“哥哥,哥哥。”正是唐春色的双胞胎弟弟唐春雷和唐春雨。唐春色爱怜的在一人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兄弟三个簇拥在一起涌进院子里去。 

唐风雨夫妇正在院子里聊天,看见宝贝儿子回来,全都笑著站了起来。唐春色扑到父亲怀里,先和父亲贴了贴脸,然後规规矩矩的跪下给父母问安。唐风雨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柔声道:“花心儿子知道回家,真不容易。”
唐春色脸有些微微的红,两个弟弟一起哄笑。唐春色懊恼的转头去瞪了他们一眼,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一起露出你羞不羞的样子笑话兄长。

素兰道:“晚照怎麽没跟你回来?”
唐春雷笑道:“娘别晚照晚照的叫,白晚照是小侯爷,官大著呢。”
唐春雨附合:“是呀,哥哥过节都不回家,侯爷当然不能随便走动。”

他们两个还没有见到白晚照,对把哥哥拐的中秋都不回家的人,难免有点不明显的敌意。在孪生弟弟的心目中,哥哥的年纪还很小,和谁去双宿双飞固然是不可想象,最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了也不可想象。对白晚照存在著天然的妒忌。

唐春色懊恼道:“等我晚上的,哼。”
唐春雷和唐春雨齐声道:“哥哥生气了,喔喔。”

唐风雨笑道:“别起哄,你哥哥才回来就闹,等他真不理你们了,看你们哭不哭。”
唐春雷道:“爹偏心,哥哥不理人,我们就去把白晚照抓回来不就得了。”
唐春雨点头,表示对这个方法完全认可。
唐春色吐了吐舌头表示他的不屑:“你们两个野蛮人。”

许久没见,一家五口聊到夜深了才散开来。

唐春雷和唐春雨跑去哥哥的房间和哥哥挤在一起睡觉。唐春雷把唐春色抱在怀里,不怀好意的问:“白晚照也和你住在一起麽?”
唐春色实在是脸红,踢了他一脚:“小孩子哪里来的那麽多问题。”
唐春雨嬉笑著拉唐春色的一只手臂抱在怀里:“一定不只是住在一起,也许还做了什麽别的。”
唐春色咬牙道:“再说我生气了,你们两个往边上点,靠这麽近干什麽。”

唐春雨委屈道:“哥哥对我不好了,呜呜,我要和爹爹说。”
唐春雷配合默契的语音哽咽:“从前多亲近也没有用,喜欢了外人就连自己兄弟也不认识了。”
唐春色撅嘴,拿被子把自己脑袋蒙起来。

唐春雷看被子微微颤动,反省自己的指责是不是太过头了,柔声道:“和你开玩笑的,干嘛这麽容易就上当,你认识了白晚照,人都变得笨了。”
唐春雨隔著被子摸了摸哥哥的头:“是你中秋节先不回家的,我们都没有怪你。”
被子继续颤动,孪生兄弟彼此望了一眼,猛的把被子掀开,唐春色哪里在哭,调皮的冲他们眨眼睛。

两兄弟按住哥哥,一点不客气的把唐春色堵在被子里打。从小时候开始他们就屡屡因为不舍得欺负唐春色而上他的当,这麽多年还是没有进步。

他们的父母那边却没有这麽惬意。
素兰忧愁道:“京城的消息这一两天就该到了,九成如你我所猜测那般。”
唐风雨沈吟道:“也许会绝处逢生,照顾一般老臣子的心。无论怎样,晚照是个好孩子。”
素兰点了点头:“晚照那孩子怕牵连我们呢。”
唐风雨笑道:“是怕牵连春色这小白痴吧,春色是吃亏也不长记性的笨蛋。” 

素兰一手支颌:“晚照把春色制住了呢,他敢把春色骗回来,就不怕春色生气。”
唐风雨笑道:“你还在意这个,孩子有孩子的相处之道。”
素兰莞尔:“好不容易把儿子养这麽大,总是希望他了不起一些。”
唐风雨躺在床上:“他们自己开心就好,春色被养的太娇惯了,受点挫折反而好。一帆风顺的日子过多了,再聪明的孩子也会变笨。”
素兰坐在他身边:“不知道事情发作了,晚照会怎麽和春色解释。”
唐春雨笑道:“晚照是个有趣的孩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我们等著看就好。”
素兰想起白晚照跑到蜀中来找唐春色表痴心,的确是个行为自由奔放,不落窠臼的人。难得的是同样娇生惯养,却能和唐春色彼此包容。

临睡前,素兰犹自惦念:“送去雪山的信几天能有回复呢?”
唐风雨把她搂在怀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做了母亲,没有从前一半逍遥。回复也好,不回复也罢。晚照做不做那侯爷,难道我们还在意麽。依我看,不做倒还好些。”
唐风雨的口气永远这样风轻云淡,素兰笑了笑,安心的躺在他身边。唐春色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当年几乎在腹中夭折,难免处处小心,无微不至。

唐春色过了重阳节,开始思念白晚照。盘算他说的两个月时间,还剩下多少日子。弟弟们每天以欺负兄长为乐,看他露出思念的表情就冲上去叠罗汉的把他压在最下面。这种游戏他们从小玩到大,最终的胜利者永远是唐春色养的小猫们。

等到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起来,唐春色渐渐烦闷起来。他总是趴在床上,把一只手伸出去给他的猫舔舔。这天唐春雷和唐春雨把他拎出去晒太阳,他也没精打采的。天将傍晚,唐春色并不觉得饿,也懒得去吃晚饭。浅灰色的衣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唐春色抬起头低声道:“爹爹。”

唐风雨坐在他身边,把儿子抱起来,柔声道:“春色,怎麽了?”
唐春色把头搁在父亲肩上,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为什麽烦恼。
唐风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哄慰一个孩子一样,唐春色果真觉得心里平静多了,撅嘴道:“混蛋白晚照,人不回来信也没有。”

唐风雨把袖子里的信给他,笑道:“谁说没有,这不是麽。”
唐春色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连忙把信展开。唐风雨笑著看他脸上的表情,先是欢喜,继而凝重,到後来已经颇为气愤。春色从一个小宝宝长到这麽大了,无论什麽表情都让父母喜欢。唐春色恨恨的想扔了那封信,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唐春雨笑道:“晚照信里写了什麽?”
唐春色磨了磨牙齿:“他说他伯父在朝廷里勾结官员,自成团体派系。为谏官弹劾,列出了二十条的罪状,祭天之後皇帝就将白家一一降罪。他暂时回不来,让我在蜀中等他。”

唐风雨在心里暗笑,白晚照好本领,瞒就不瞒,不瞒是瞒。
唐春色咬牙道:“我不信他是才知道他伯父有问题的,等我去京城收拾他。”
唐风雨继续在心里暗笑:“我儿子也不是好骗的。” 

唐春色趴在父亲怀里,把下巴垫在父亲肩上,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唐风雨微笑著轻抚他的背,很得意自己把儿子养的遇到事情一点也不发愁。世人常说困苦才出英才,唐风雨却自小就娇惯唐春色。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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