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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战情录之罗煞(上)by云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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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克儒。”他报上名字。
  “恶龙帮帮主王克儒?久仰大名了。”一抱拳,他向来是先礼后兵——如果对方愿意讲理的话。
  很可喜,王克儒不是一个注重礼仪的男人。
  “我要替我妹婿报仇!”刀一挥,强大的风呼啸而出,柳煜扬一闪避,地面沙土被翻起,一道长长的刻痕出现在地上。
  “仍然是仇吗?”他轻叹。
  基本上,这长达三年的可笑斗争就是由一条一条仇恨编织出来的。是没人注意到,还是已经不在乎了,仇恨打出的结永远只会牵扯出更多仇恨。
  交缠的人影,不时飞出的剑气,就在两人激烈争斗的同时,恶龙帮副帮主按照之前与帮主的约定,取了毒砂粉包在箭上,拉弓就要朝两人射出……
  哐啷!一把剑撞歪了他的弓,箭斜斜飞出,掉落在他们下风处,对柳煜扬完全没造成威胁。
  而射出这把剑的人,却被对方的剑逼到死角,眼看就要刺穿胸口,银刀才没入半寸,一个黑衣人一掌击毙那人,一手拎起救人反被救的人。
  “你在做啥?”
  “杀人啊。”
  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才从死亡边缘走一遭,他又穿入人群中杀敌,一个接着一个,为了保护人而杀人。
  飘扬的长发也沾染的血腥,但他不在乎,只是挥着手中的银刀。
  长发……?
  柳煜扬突然被视线一角的景象吸去了注意力,差点被一刀砍中,全赖碧泉剑锋利,削铁如泥的将王克儒的刀锋砍去了一角,落在身上的刀口子虽长却浅。
  “是你吗?”他轻声低喃。回神才想再去寻觅那人影,王克儒已经把握机会打了过来。
  刷!白衫染血,嫣红的视线中,又是飘逸的长发,以及纤细的身影……
  ※※※
  碰!
  门板弹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一阵嘎扎的哀鸣。
  哔!苍羽被吓了一跳,无辜地看向进房的两人。
  生性平淡的袭风难得气黑了一张俊颜,右手抓着封亦麒的手臂把他推倒床上。
  “你搞什么,想离开竹屋是你的自由,想追寻谁的身影也随你的便,但是要送死别选在我看得到的时候!”
  “我没有要送死。”封亦麒没理会撞疼的手臂,只是平静的反驳。
  “那是谁大病初愈就下山,还无聊地赶去救援受困的正道人士,结果自己却因为看到某人而气血大乱,差点被围攻而死?”一连串说完,袭风毫不喘气说道,“是谁说一个人待在屋里不要紧,结果呢?我下山帮你查个情报,一回来连影子也看不到,利用人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有利用你!”封亦麒大吼,“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你也无权限制我做什么,想死想活是我的自由,我有求你救我吗?你救我那么多次,又有问过我想不想活吗?我高兴去死还得选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吗?你看不看得到又怎样啊!”
  苍白的面孔因为气血不顺浮上一抹异样的红潮,封亦麒气势一弱,头痛地用手扶住额头。
  见状,袭风叹了口气,没再答腔,转身去准备伤药。
  封亦麒抬头看着袭风的背影,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知道袭风是想保护他,虽然他不知道不管旁人事的袭风怎么突然转了性,但袭风是真的很照顾他。
  打从被袭风救,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在这段期间袭风没有抛下他,反而耗尽心血在救他,就算遇敌也没弃他于不顾。可是,他真的好想见师父。
  袭风在一片沉默中开口,口气有点冷,有点淡,却有着更多的关心。
  “上衣脱了,你受伤了吧?”
  “我没有想死,我只是想见他。”他是欠袭风一个理由。封亦麒褪去上衣。
  “所以?”
  “我去了。”他轻描淡写地道。
  “然后?”他先用热水洗净伤口再涂上药。
  “有一百余人在围攻他。”刺痛从伤口扩散,封亦麒轻皱眉。
  “于是?”
  “我不帮他会有危险。”
  “你以为你自己就没危险吗?光打想暗算他的人,刺向自己心窝的刀反而不理会,若我没有赶到,堂堂罗煞被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角色干掉,你是想丢自己的脸还是我们的脸?”没有抑扬顿挫,他只是陈述着,双手撑在封亦麒身侧,袭风看着他因为哀愁而显得柔若的脸庞。
  “我……没想到,我只是想帮他,一直都只想帮他。”颤抖的唇吐出两人都料得到,三年来不知上演过几遍的句子。
  “我看得出来。”
  这几年来一有点风吹草动,正道人士援兵都还没到,罗煞这小子却没缺席过,明明都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每每为此受伤。
  “袭风,你觉得我笨吗?”封亦麒迎视袭风的眼神,与他面对面两人之间只剩一点点距离,却谁也没动。
  “很笨。”低沉的嗓音却有了包容。
  “那一直学不乖的在帮我的你呢?”
  “很蠢。”袭风有些泄气地回答。
  “既然如此,为什么宁愿背负着愚蠢之名帮我呢?”他不解。
  “我只是想找事做。”
  回得太快似乎只是借口。
  封亦麒沉默地垂下眼,半晌,才悠悠开口:“我啊,喜欢师父,偷偷地爱上他好久了,这样,你还想帮我吗?”红唇上扬,笑意未达眼底。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利用了柳煜扬的温柔,仗着他的温柔而夜夜寻求他的怀抱。不敢作非分之想,他只是想做个梦。奢望他温暖的怀抱,祈求他轻柔的安慰,只要他看着他,就会感到满足。
  总有一天,当柳煜扬成了家,他会带着梦退开,退到一旁守护他,他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分离来得太快,梦还没终结就已幻灭。
  告诉自己该结束了,却无法正道释怀,总是担心着,牵挂着,保护他的心,就算已经残破不堪,却仍未消失,在心底最深处,还编织不可能的梦,幻想有一天他能回到他的身边,听他温柔的嗓音轻轻的在耳边安慰他……
  袭风一挑眉,然后故意压住他的伤口。
  “好痛!”封亦麒连忙一掌劈开他,自己则退到床铺内侧。
  “知道痛啦?”他风凉地道,双手环胸站着。
  “废话!”呜,又流血了。封亦麒抿着唇,自己抓着药来擦。
  “那好,你在看轻自己吗?”
  “嗄?”手一松,差点摔碎药瓶,索性袭风眼明手快地一捞,重新塞回他手上。
  “你在看轻自己。”他笃定地说道。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真的?”
  “我当然没有看轻自己!”受不了的大叫,封亦麒气恼地瞪着逼他把话说出口的袭风。
  “那很好,以后别再问蠢问题。”收拾染血的衣物和包扎用的白布后,袭风用脸盆了的水洗净双手后走回床边,“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没事做,与你喜欢谁无关。”
  “可是,我爱上的是甚为男儿身的师父……”难得他的气势被袭风压了过去。
  “你高兴当太监去侍寝也不关我的事。”袭风冷哼,“等我有事做,我才不管你要死要活!”
  他轻蔑的说法让明知他是想帮自己的封亦麒气红了脸。
  “你不要太过分了,谁会去当太监啊!”这家伙想打架吗?!
  “随你的便,下次要出门先跟我说一声,否则以后不帮你打听事情了。”
  冷淡的说完。他东西一拿就走出门。
  喀,门关上了,封亦麒伸手让苍羽停在自己手上。
  “被骂了,可是,苍羽,我今天看到师父了,他好像比以前瘦了很多,是不是正道人士都欺负师父,把困难的工作给他做啊?”
  哔!
  “我也知道啊,师父老爱自找麻烦,所以一直受伤……”
  他垂下眼,缩起身子,把头埋入双膝间。
  只消一眼,他就在混战中认出了柳煜扬的身影,因为他从未忘记,那一天师父转身走出房门的情景。
  一扇门,彻底分离了他们,隔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第九章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呜,他无能行不行,他不要多劳啦!
  无数次企图以这句话安慰自己继续走下去的白彦海在看到柳煜扬身上从左胸划至右边腰侧的血痕时终于崩溃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哪弄来这道伤的?”他失声尖叫。
  “白兄,伤口不深。”柳煜扬苦笑安慰,“有人帮了我,我没事。”
  在那危机之时,那长发的主人用自己的剑救了他,结果反而自己受了伤。他想出手去救,另一名男子已经先行带走了他。
  疑问,至今仍盘绕心底。
  那个人,是麒儿吗?
  “又来了,别告诉我你又看到他的背影了。”白彦海自动自发地开始协助柳煜扬包扎伤口。
  “是这样没错。”他也很坦率的承认。
  “老天,基本上只要披头散发又瘦一点的人都很容易被你‘错看’吧?别这样,该清醒了!”他垂下头,唉声叹气地说道。
  “……抱歉。”
  “你不用道歉,是我失态了。”一抹脸,白彦海只能继续说服自己,能者多劳!
  柳煜扬将白布尾端打了结,穿好上衣,吞了颗护心丹后起身。
  “你可以吗?受了内伤,是不?”白彦海回道,递了杯水给他。
  “不要紧的,小伤。”他温和一笑。
  望着柳煜扬“用来骗人很好用”的笑脸,白彦海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更加丧气。
  “白兄?”
  “你的说法和我的认知有差,再休息一下吧,伤口还在流血,要不要找大夫帮你缝合啊?”一根手指指向飞快速度渗透白布,又染红外衫的血印。
  低头一看,柳煜扬苍白的面孔浮现一抹歉然之色。
  “那就麻烦白兄了。”原来,伤口还是比他想象中的深啊!
  头开始昏了……
  “什么?”白彦海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能接住柳煜扬倾倒的身子,吓得他魂都飞了一半,“快找大夫过来!”他对着正在收拾残局的众人大吼。
  可恶,再不想点办法,柳公子第一个撑不下去了。
  木然地把柳煜扬交给大夫去急救,他一个人走到庭院里的榕树边,难过的用力槌着粗糙的树身。
  “混帐,没有人有办法吗……?封亦麒,你不会真的死了吧,快回来……柳公子需要你啊……”
  柳煜扬身为懂得医术之人,自然对保养身体非常了解,可是三年下来,他敢保证柳煜扬已经快被疲劳和心病拖垮了。
  唯一能解除这个状况,唯一有权利指着柳煜扬鼻子抗议,强迫他休息的人,只有下落不明的封亦麒一个人而已。
  可是,无论他们三年来想尽办法,就是找不到封亦麒这个人。
  他就像是春雪一般,在阳光下融化了,蒸发了,完全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只剩下碧泉剑和在那斑白的桌上,几乎快被柳煜扬用指尖反复触摸磨平了的刻字。
  “师兄,不好了,师兄!”一个师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白彦海强迫自己伪装出师兄该有的态度不急不徐。天知道他快急死了,但为了安抚师弟的心,只好努力骗人了。
  “什么事?”
  “师、师娘和小师妹她们……”他大口喘气。
  “她们怎么样了?”白彦海脸色一变。
  “她们被困在晴雾峰山顶,师父和各派掌门想去救人却……”
  “却怎么样?”白彦海追问。
  “却不知为何,内力尽失!”小师弟红了眼眶。
  “你说什么?!”白彦海狂吼。
  ※※※
  打从各大派接二连三的遭到邪道人士无预警的奇袭进攻,各门派已不适合作为安置受创的门徒或家人的场所。
  为此,柳煜扬会商众人,决定买下晴雾峰安置老弱妇孺。
  所谓易守难攻,他们只要守好晴雾山庄,其余人手便可无后顾之忧与邪派周旋……
  为了确保山上人员安全,柳煜扬依地形设计了各式阵法,完美地封死了可以攻上山的路线,彻底巩固了山上的安全。
  谁知道一夕之间,磷帮和恶龙帮召集全部党羽及依附者,加起来上百人改攻为困,滴水不露的包围住晴雾峰,存心要让他们弹尽粮绝。
  消息一出,各方人马纷纷赶来救援,却是久攻不入。
  眼看邪魔外道愈来愈逼近山顶,山下的人更是心急如焚。山上有他们的师兄弟、妻子和儿女,有的人连老父母也在山上,可就算杀红了眼,奋不顾身的想杀出一条血路,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就在危急之时,更糟糕的事发生了。他们竟然不知不觉的中了毒而内力尽失,幸存的只有后来才赶到的少部分援手。
  原本在南方抢救同样被围攻的五大世家的柳煜扬和白彦海等人一得知,连伤口都来不及等到结痂就日夜赶路赶回来。
  “师父,师娘和小师妹……”白彦海焦急地道,“请师父答应让徒儿伙同师兄弟们杀出一条路。”
  一想到娇柔美丽的吴曲恩被困,视她如亲妹妹的白彦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成,在你们回来前好几派好手都试过了,结果不但攻不进去反而折损了好些人。更何况我们现在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内力尽失,去了也只是送死,还有内力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刚赶回来的,自己饮食起居小心点。”华山派掌门忧心道。
  “可是……”
  “今夜再和他们商量看看吧。”他制止了仍想开口说话的徒儿,然后沉默地离去。
  “师……”
  “白兄,令师有他的苦衷,依现在的情况,即便杀上山去,也救不了几个人,反倒会使更多人被困。我们现在想的该是如何能击退这些人。”柳煜扬拍拍白彦海的肩膀,自己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晴雾峰。
  “柳公子?”
  “包围了十天却不继续进攻……想必是另有所图,短时间之内不必担心上头的人了。”
  “真的?!”
  “应该是的,不然他们一天一天的砍树,我的阵法也早就被破解了。现在既然不进攻,一定有其原因。”柳煜扬沉吟,“再观察一、两天,我去找对方领导人好了。”
  所谓口出惊人之语就是指他的说法。
  白彦海震惊地瞪着他,接着想也不想地拉住他。
  “不成,绝对不可以!前天你为了击退魔教头子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冒这险太不要命了。让我去,你在这儿跟前辈们讨论救人之道。”
  “不,这是我的责任。当初说服众人以次安置家人的人是我;设计阵法的也是我,今日会逢此剧变,是在下的疏失。”垂下眼,柳煜扬道,握住碧泉剑的手却又是如此的坚决。
  “不是的,当初没人会想到他们会如此耗竭人力……你这又是何苦呢?”白彦海急得跳脚。
  “白兄!”无奈地轻唤,柳煜扬显得有些为难,“这是我选择的路啊。”
  早在三年前,他选择了对抗邪道人士而放开了抓着他的那双手,从此以后,他无法回头。
  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白彦海忍无可忍地低叫:“还不够吗?你明明已经知道再怎么折磨自己,他也不会回来了!”
  别人都说他是牺牲奉献,性情温柔不忍心旁人受伤所以舍己为人。但在他看来,柳煜扬只是在折磨自己,折磨逼走爱徒的自己。
  一针见血的言词让柳煜扬惨白了脸。内心被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却硬生生被迫想起麒儿,更令他心底泛起疼痛。
  “是的,他不会回来了。”无论他受伤或怎么,再也听不到徒儿又气又恼的指控了,“是不是天底下的师徒都这样?别离真的好伤神……还是我已经……”
  忘不了。
  在已经变成独自一人的今天,他才明白了内心深处不被认可的情感。
  是他救了麒儿,还是麒儿救了他?!
  怀中空出的位子、失落的体温,每当午夜梦醒,习惯性地想搂住不存在的人,最后呆坐到天明。
  他爱他啊,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失落在总是看着他的人身上。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化作往事烟尘,再也无法挽回了。
  逆伦的话没说出口,白彦海却已了然。惊愕地瞪着柳煜扬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自己去找他了?这样或许最好……”
  离开他也许是唯一的路,麒儿是那般的尊敬自己,若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是那般丑陋,想必会厌恶他吧?
  若是那样,就让他胆小的希冀一下,奢望在麒儿心中,仍是只记得他好的那面。
  “柳公子,你……”
  “什么都不用说了。”
  清风卷起他宽松的衣袖,他比起三年前消瘦多了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那……那最错的人岂不是我?是我打断你们的生活啊!”白彦海气急败坏地朝柳煜扬的背影消失处怒吼。
  时空流转,不会变的是人还是心?
  庭院里桂花阵阵飘香,诉说着曾经拥有的甜蜜。
  转角暗处,原本只是想来替封亦麒探探情报的袭风眯起眼,看着先后离去的两人。
  “或许,罗煞那小子担心太多了。”他低声沉吟。
  就因为那个害羞的小子,重返江湖的他们现在才仍是在四处拦截邪道人士,杀来泄愤其实是派遣无聊。
  可是如果柳煜扬也有那个意思,直接抢人就可以了……
  有时候还真觉得这一对有点烦人!两个都有意思就直接打包送入洞房就好了,干嘛花个三年在无聊的思念上。
  思想不按论理道德走的袭风不爽地在心中咕哝。
  他讨厌多事,更讨厌不干脆的事。没谈过感情的他又怎知道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解得开的。
  搓搓下巴,袭风突然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封亦麒这件事。
  告诉他固然好,但是如果造成他不顾一切想抢救柳煜扬就不好了。反正只是去谈个条件,死不了的啦……
  可是,这次是白无常领军吧!
  想起那个使毒的货色,袭风无奈的决定折返去告诉罗煞这个坏消息和好消息。
  希望那小子不会拖着他闯大军,他可是非常、非常的爱惜生命!
  不怕死、不会死,不表示就爱拿生命开玩笑。
  ※※※
  三天前——
  接连赶路的封亦麒和袭风在一次无聊的对话中注意到沿途道路驿站和客栈的角落画着各式各样的怪图案。
  一般人可能会以为是小孩子的涂鸦,但他们看得出是各大派邪道兄弟的召集令。
  他们原本预定朝柳煜扬所在的地点前进,但一直闪入眼帘的图印有些碍眼,再加上袭风从正道人士那里窃听到的情报,结论已出。
  “怪怪,这些家伙想背水一战吗?”封亦麒蹲在墙角,仰头看着袭风。看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杀了所有正道份子,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柳煜扬。
  毒蛇代表黑龙帮、蝎子代表使毒、纸伞是召集令……各派的暗号交杂着,简直是大杂烩。
  “可能吧,有大行动。”初步判断至少有十几个帮派相应。
  “要救吗?!”他在问同伴的时候也问着自己。
  “我不干。”
  那样冲上山去只会让自己也被包围然后身陷险境,他从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何况对手是白无常那家伙,不小心点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可是师父会去。”
  这才是他犹豫的重点,没有柳煜扬,他哪管别人的死活。
  “那我们从旁拦截,先断其后援,再杀他个措手不及。”袭风淡淡开口。
  知其计再反用其计,这样胜算大多了。
  “来得及吗?”事情攸关柳煜扬的性命,他不得不小心。
  “我们联手,要杀到溃不成军不是难事。”
  只要用尽残酷与强悍的手段,交织下来的血腥场面便能让大多数的人丧失战斗意识四处奔逃,这样就够了。
  “同感,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吧,我很好奇自己的实力变得如何。”
  三年来,只有每天和袭风切磋武艺——开始是袭风不想让他整天呆呆出神而刻意出招惹他,后来却变成习惯。就算因为想剑柳煜扬而偷偷下山,也为了掩饰身份而不敢随便大展伸手,因此,他很期待这次的机会。
  “呵呵!”
  大概也只有这时才能听到袭风的笑声,无情、噬血的笑容。
  讨论完了,他们懒懒地走回位子上,招了躲在一旁的小二。
  “上菜,好吃的全拿上来,吃的饱便成。”
  “我可没银两。”封亦麒丑话说在前。他全身的家当都留给柳煜扬了。
  “从不期望你。”袭风冷哼。
  笑话,这三年他向他拿过银子吗?!
  右手手掌一翻,一锭沉甸甸的影子抛给小二。
  “是是是,小的马上送上。”
  “袭风,你要淌这浑水?”
  咬着筷子,他突然想到袭风一向最讨厌管闲事了。就算是他没事做无聊好了,怎么真的有兴致一路陪他跑遍大江南北?
  “不行吗?”
  “你有什么企图?”
  不能怪他不识好歹,实在是袭风此时的作风和以往差多了。
  看着封亦麒防备的眼神,袭风笑了,却换来警告的视线。
  “我不过是想看看能让豹子变家猫的人是什么样子而已。”而就他所见,是个把拖泥带水的个性传染给罗煞的人。
  封亦麒马上皱眉,恼怒地瞪着袭风。
  这小子暗指他变温驯了?
  “想死吗?”威胁马上扬起。
  “你会动手吗?”他依旧是那个不在乎的调调。
  “不会……但是只要你有伤害师父的可能,我会动手。”冰冷的视线扫向袭风的俊颜。
  以外形来看,三年下来封亦麒阴柔的外表并没有改变多少,反而那般媚惑人的气质因为他眉宇间的轻愁被突显得更加姿色万千。光是那双同时融合冰火的瞳眸就不知迷煞多少人了,再配上黛眉、英挺的鼻梁、略带嘲讽而总是微微上扬的樱唇,那张脸出现在人世间就是个奇迹。加上他身子骨本来就纤细,修长的四肢衬出良好的身段,不仔细看还会以为他是足以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若再配上总是一脸淡漠却英俊有型的袭风,怎么看都是才子佳人,只不过他们的对话血腥暴力到足以列入风化管制。
  “你认为我会伤他吗?”挑眉,他静静地反问。
  “我不是你。”意思是不知道他会不会。
  低头猛吃送上的菜肴,封亦麒无意隐藏自己的杀气。
  “我以为你该信任我一点。”轻扬的嘴角与其说是难过倒不如说是满意。
  “我们是同一类人。”封亦麒不领情地轻笑。
  同样地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师父对他是重要,但对袭风而言只是随手可杀的人,难保会发生什么事。
  听到他的答案,袭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喝了口茶。
  “我目前无意与你为敌。”
  至少他现在很满意这种状况。
  目前吗?!封亦麒侧着头,边喂苍羽吃东西,一边扫视周遭的状况。许久之后,才点头。
  “哪天想死时记得告诉我一声。”他会直接了结他的。
  直接的话被旁人听到搞不好会以为他们是世仇,袭风抿唇,接过小二用防水油纸包好的包子,走出客栈。封亦麒任苍羽停在他肩上,跟着走出门。
  “骑马吗?”袭风突然间道。
  “可以啊。”
  他们专注地听着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算好时机轻功一施展,翻上自身旁扬长而去的骏马,各自出手摆平马背上的人,然后取而代之。
  哔!苍羽不赞同的扬翅低鸣。
  “吵死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跟踪我们几天了。”封亦麒不耐烦地道。
  这只鹰比他还受师父教化,一只知书达理的鹰……啧!
  八成是看他们一路出手阔气才想讨点银两花花,只不过,猎人与猎物之间的界定一向模糊。
  用力一夹马腹,一阵烟尘后,他们已经消失在远方,只留下呆愣在店门口的店小二。
  “好邪门的功夫……”店小二傻眼,看不出那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有这种功夫。
  晴雾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海,肃杀之气蔓延,其中不时传出低俗的护骂。
  他们包围此处已经近半个月,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想大开杀戒,偏偏领头的不下令,害的他们几乎鳖出病来。
  尤其现在又看到上等猎物自他们眼前晃过,更是让他们杀意四起。
  柳煜扬屏息走出人海,一个人走向人海中央。
  他知道这些人巴不得他千刀万剐,自古以来正邪难两立,更何况他手中的碧泉剑不知使多少冤魂命丧黄泉,今天走这一遭,他早有回不去的心理准备。
  但,就算一个人也好,他也要让被困的人安全下山。
  人墙在他眼前散开,两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柳煜扬?”白无常轻摇手上扇子。
  “正是在下。”话一出口,喧闹叫嚣声四起,三年下来,邪道份子对柳煜扬简直深恶入骨。
  “好胆量,阁下今日来是想谈条件吗?”白无常狡诈的笑着。
  果然如盟主所料的前来送死了。他是该佩服盟主的料事如神还是嘲笑柳煜扬的故作清高?!
  “你们占领晴雾峰却不出手,难道目的不是要我们出面一谈吗?条件开出来吧,先让妇孺下山。”
  连日来的疲累让他失了一贯的闲适感,斯文的淡笑掩不住疲倦之色。
  “呵呵呵呵,虎爷实在咽不下柳少侠你随手杀了黑龙帮副帮助萧大哥的那口气,我不放不下华山派白彦海杀尽我的徒子徒孙那笔仇,所以,就你们两个当赌注,叫他上山,然后我们谈点有趣的游戏。”
  “只冲着我们又何必扯上老弱妇孺?”
  “因为盟主不耐烦了。”白无常冷笑。
  “盟主吗?”
  怪不得邪道人士能统一行动,这个盟主的统率力十足啊!相形之下,凡是都要各派掌门聚集讨论的正道这边似乎有些缺乏向心力了……
  纵然苦笑在心,柳煜扬仍是传了消息给白彦海,并交代他转告各派掌门伺机救人。
  毕竟只有他们两人事小,现在还牵扯上近半百的老弱妇孺。
  白无常阴森森的看着真的前来的白彦海和柳煜扬,接着带他们走向晴雾峰易守难攻的主因——深大数十丈、宽数丈,两侧悬崖向内凹陷的断崖。
  “柳公子,真过意不去,让你淌了这浑水。”白彦海面无惧色地看着深不减底的断崖,半晌又看向白无常和虎峒。
  为了救师娘和小师妹,就算是千刀万剐他也认了,就是可惜了柳公子一条命。
  “别在意,就算白兄不找我,依我的个性还是会涉足的。”云淡风轻的说道,他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
  “两位说完了吗?”白无常有趣地问道。
  “就等你开口!”白彦海冷哼。
  “有种!”虎峒喝彩,眼底却是令人心寒的颜色。
  “这里有两瓶蛊,一个是九色残蛊,另一个是冰寒蛊。两个加起来无药可医,只喝一罐普遍天下也没几人能解,我不管你们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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