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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重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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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张婷婷又气又急,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齐凤瑶明白了警察造访的背后肯定和杜家所谓的“古画被盗事件”有关,在旅行社里和警察对抗显然是不理智的。于是,她用平静的口气对张婷婷说:“婷婷,不用跟他们多说了,他们是警察,不管诬陷不诬陷,我都应该跟他们走。到了派出所,他们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有违法犯罪的行为,会很快放我回来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麻烦你照顾华华了。”

张婷婷眼看着两名警察把齐凤瑶带出了旅行社,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气愤地喊起来:“是谁在诬陷凤瑶姐啊……”

齐凤瑶被带进派出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杜桥家里——杜桥舅舅得意地对等候在杜母床边的亲友们说:“齐凤瑶让我的警察朋友给弄到派出所去了,到了里面她就得承认了!”

杜桥姑姑担心地说:“她能承认吗?”

杜桥舅舅胸有成竹地说:“我跟警察朋友说了,不承认就把她关起来!”

屋里响起了一阵或高或低的笑声。

但是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在派出所值班室里,齐凤瑶严肃地对那两名警察说:“我以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的身份再次重申一遍,我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行为,跟你们到这里来完全是出于对警察和法律的尊重,请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离开这里!”

甲警察把玩着手铐,质问齐凤瑶:“如果你没有偷窃的嫌疑那人家为什么告你而不告别人?齐凤瑶,你要老老实实地交待问题!”

齐凤瑶声音平静地说:“我没有任何问题可交待,如果你们认定我有偷窃行为可以拿出证据来!”

乙警察粗暴地对甲警察说:“她现在不老实,先把她关进留置室!”

就这样,齐凤瑶被关进了留置室。望着刷着白色油漆的铁栅栏,齐凤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侮辱和愤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就这样神情肃穆地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地坐着。

下午的时候,那两名警察走进了留置室。甲警察隔着铁栅栏问齐凤瑶:“齐凤瑶,你想好了没有?自己究竟有没有问题?”

齐凤瑶望着甲警察,说:“我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我现在这样说,就是你们把我关进监狱我也这样说!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偷了什么东西?你们说呀?谁举报的我?我要和他当面对质,这是我的权利!”

甲警察“开导”般的又问:“你公公的三幅古画是不是你偷卖了?”

齐凤瑶摇摇头,说:“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公公有什么古画,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偷窃的!”

甲警察威吓地说:“据我们调查,你是有作案动机的!

齐凤瑶冷笑了一声,问道:“作案动机?是不是因为我是下岗职工就有作案动机了?这能够成为动机吗?”

甲警察被问住了,乙警察大声地冲齐凤瑶说:“我们在问你呢!”

齐凤瑶声音不轻不重地说:“我拒绝回答!”

甲警察咽了口唾沫,说:“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反正离二十四小时还早着呢!”

留置室门口忽然响起了苏江礼的声音:“她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齐凤瑶惊喜地站起身:“苏总?苏总!苏总……”

甲警察分明和苏江礼比较熟悉,笑着问:“苏总,是您啊?您来我们所里有事吗?”

苏江礼开门见山地说:“当然有事了。这位齐凤瑶小姐是我在永平市最好的朋友,我听说有一件小案子牵扯到了她。这其实跟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可以为她做担保人,你们分局马局长也知道这件事了。怎么,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甲警察想了想,很卖面子地对苏江礼说:“齐凤瑶既然是您的朋友,您肯定了解她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们……”

苏江礼摆摆手,打断甲警察的话,说:“哦,下面的话就不要说了,大家都是朋友,我用我的车把齐小姐送回去就行了。”

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苏江礼,齐凤瑶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愫,激动中有委屈,高兴中有甜蜜,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淌了下来,嗓音颤抖地说了一声:“苏总……”就再说不下去了。

苏江礼示意那两名警察把栅栏门打开,让齐凤瑶走出来,柔声说:“凤瑶,不要哭,我们这就回去。你也不要怪这两位警察先生,他们不了解你,也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走吧,我带你去散散心。”

齐凤瑶和苏江礼肩并肩地走出了派出所,上了苏江礼的“奔驰”车。

公园门口,苏江礼停住车,和齐凤瑶走进公园,在一座小凉亭里坐了下来。

苏江礼望着齐凤瑶,似乎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凤瑶,仅一天你就消瘦了,我们要不要去用点儿餐?”

齐凤瑶回望着苏江礼,动情地说:“不用了,我吃不下。苏总,您又在关键时刻帮了我的大忙,我真的不知怎样感谢您才好了,您是我人生路上的师长!”

苏江礼轻轻握住齐凤瑶的手,说:“凤瑶,我不是为听到几句感谢的话来帮助你的,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非常欣赏你。”

齐凤瑶把手抽回来,疑惑不解地说:“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我现在还是杜家的媳妇,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偷卖了公公的古画呢?”

苏江礼仍然保持着和齐凤瑶握手的姿势,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暂时不要去想了,现在的人哪一个头上不悬着一把利益的剑呢?哪一个不是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呢?我敢说,绝大多数时候,亲情在利益面前会显得不堪一击,这是一条规律,一条谁也改变不了的规律,它适用你同样也适用我。凤瑶,既然你在杜家遭受了如此变故,你丈夫又不值得你付出真爱,那你为什么还留恋杜家呢?你应该离开杜家,去开始寻找真挚的感情。我敢断言,这个世界上爱你的男人会有的,你的身边就有真爱在等着你。我的话你是能够听明白的。”

齐凤瑶愤恨地说:“我现在从心里讨厌起了那个家,我肯定要离开杜桥的,但是不是现在。我跟杜桥说过了,我齐凤瑶绝对不能背着偷窃他家东西的恶名、带着羞辱离开他家!”

苏江礼点点头,说:“凤瑶,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警察找你麻烦了,公安局上上下下好多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会给我面子的。不过,你要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你没有偷卖古画,杜家别人会不会偷卖呢?比如你丈夫杜桥。据我了解,那个杜桥和你的性格差异非常大。”

苏江礼的话提醒了齐凤瑶,她思索着说:“杜桥?苏总,您让我静静地想一想……”齐凤瑶想起了昨天晚上丹明对她说的话,迷惘地说:“苏总,您的话使我产生了一种预感,这件事极有可能和杜桥有关,可即便是他偷卖的古画,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会承认的。我该怎么办呢?苏总,我该怎么办呢?难道我要把这屈辱背负到底吗?”

苏江礼貌似劝慰实则别有用心地说:“凤瑶,自古红颜薄命啊。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可命运偏偏让你和杜桥走到了一起,我为你感到惋惜。你暂时不和杜桥离婚的理由是无可厚非的,但你需要付出代价的。”

齐凤瑶执拗地说:“代价?同我的名誉和尊严比起来,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了。在杜家没有为我正名之前,我是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就算是天塌地陷我也要把这条路走到底!”

苏江礼目光炯炯地望着齐凤瑶那张美丽的脸庞,激动地说:“凤瑶,知道吗,你让我感动,好好感动!我再说一遍,你是我苏江礼心目中最优秀的女人!”

齐凤瑶仿佛在回避什么,没有说话。苏江礼适时转换了话题,问:“凤瑶,旅行社的业务怎么样?”

齐凤瑶身子靠在廊柱上,疲累地闭上了眼睛,说:“唉,苏总,这也是一件我不愿意提起但又必须面对的事情,直到昨天,我依然一单业务也没有。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小树叶,从一棵高大的树上落下来后被风吹到了一个泥潭里,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本来背着重重硬壳的蜗牛又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沉重得爬不动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就因为我不愿降低收费标准,不愿用违反竞争原则的方法同那些同样规模很小的旅行社竞争才到了这种地步。我遵守了市场规则,可市场却冷遇了我……苏总,我想回旅行社休息一下,我放心不下旅行社里的事。”

苏江礼看了看天光,说:“天色还早,我送你回去,希望你早日渡过难关。”

齐凤瑶点点头,和苏江礼向公园外走去。

还没到下班时间,张婷婷、小黄、赵姐都呆在办公室里。齐凤瑶走进来,嗅了嗅桌上的康乃馨。

张婷婷高兴地说:“凤瑶姐回来了,我就知道警察会很快放凤瑶姐回来的!”

齐凤瑶坐下,问:“婷婷,你们都在为我担心吧?”

张婷婷点点头,说:“凤瑶姐,你走后我的心一直都揪着呢。哦,对了,赵姐和小黄有事情等你回来说呢。”

赵姐和小黄一起走到了齐凤瑶面前,赵姐吞吞吐吐地说:“凤瑶,我和小黄……想和你……说件事。”

齐凤瑶望了她们一眼,打趣地说:“看你们,有话就说嘛,搞得像两国谈判似的。”

赵姐说:“凤瑶,我……我和小黄决定向你辞职。”

齐凤瑶惊诧地问道:“什么?你们辞职?”

小黄直率地说:“是的,齐总,我们辞职。你的碧海旅行社目前的经营状况很难让我们看到希望,我想到另外一家旅行社做导游,赵姐也和开发区一家合资企业说好了,去那里做会计。”

赵姐向齐凤瑶解释说:“凤瑶,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够理解。”

齐凤瑶声音轻缓地说:“赵姐,小黄,你们没有必要解释,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尽管我现在非常需要你们……”

赵姐又说:“凤瑶,我们两个人这个月的工资就先不拿了,就算你欠我们的……”

齐凤瑶打断赵姐的话,以不容争辩地口气说:“不,我不想让谁成为我的债主,你们为我效力了,得到工资是应该的。我齐凤瑶虽然无能,却绝不拖欠员工的工资!”

赵姐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如果我们把工资拿走,你的账面上可就只剩下一百三十五元钱了,你怎么办呢?”

齐凤瑶强忍住眼泪,说:“那没什么,就是剩下一分钱,我也要把我的旅行社做到底。我最后以总经理的名义命令你们:该拿的钱全部拿走!”

赵姐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工资带走了。”

赵姐说完,和小黄按照程序领完了工资,把账本和一串钥匙放在齐凤瑶的办公桌上,然后和小黄走了出去。齐凤瑶拿起账本,轻轻抚摸着,抽泣起来,哽咽着说:“她们走了……走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走了……”声音里透着痛苦和凄凉。

张婷婷眼里早就涌满了泪水,她轻拥着齐凤瑶不住颤抖的身子,说:“凤瑶姐,别哭了。你刚刚经历了一场事情,看你疲劳的样子我都心疼死了,你要是伤了身子还怎么做事业呀?”

齐凤瑶抬起泪眼,望着张婷婷,说:“婷婷,如果你辞职的话,你的工资我会在一个星期内想办法付给你的。”

张婷婷望着齐凤瑶,真诚地说:“凤瑶姐,我没有想过要辞职,我还要在碧海工作下去。创业总会有困难,我相信你会把碧海做大的。在我走出校门那么长时间没有工作的时候,您聘用了我;在我受到心怀歹意的男人欺负时,你为我讨回了尊严。凤瑶姐,我不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的,我虽然没有做业务的经验,但我会努力做好的。”

齐凤瑶没有想到外表看上去十分单纯的张婷婷能说出这番话来,感动地握住她的小手,说:“婷婷,你太让我感动了,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张婷婷擦干眼泪,说:“凤瑶姐,我去同学家里办点儿事情,得先走了,你一会儿也回家吧!”

齐凤瑶点了点头,张婷婷俏皮地冲齐凤瑶摆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

张婷婷走后,齐凤瑶又独自坐了几分钟,迈着沉重的步子下了楼,在大街上孤独地走着,边走边说:“难道我的碧海旅行社真的要倒闭吗……谁能帮我走出困境呢?孤独,我太孤独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乞讨的老太太走到齐凤瑶面前,举着双手央求道:“这位大姐,你行个好、积点儿德,给我点儿零钱花吧。我老伴儿得膀胱癌住院了,家里钱都用光了,帮帮我吧,这位大姐,我一个农村老婆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呀……我一辈子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老太太凄惨可怜的样子打动了齐凤瑶的心,她从挎包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20元的钞票,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迅速接钱在手,说:“谢谢这位大姐,你一定大福大寿……”

齐凤瑶说:“大妈,您用不着这么客气,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快去照顾病人吧。”说完,向前走去。

老太太冲齐凤瑶的身影诡诈地一笑,又走到一位中年男人面前乞讨起来,但这次她就不那么幸运了。中年男人不客气地冲她吼道:“走开,走开,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哪儿像有困难的人?纯粹是骗子!”

老太太一溜烟跑开了。

齐凤瑶没有回家,她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一家名为“金人”的保龄球馆,换好鞋子,发泄似的抛起球来,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

一局过后,齐凤瑶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捧住脸,低声抽泣起来。

一双手轻轻放在了齐凤瑶肩上。是苏江礼。

苏江礼居高临下地望着齐凤瑶,说:“凤瑶,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齐凤瑶抬起头来,掩饰地说:“没……没什么……”她没有想到今天会两次遇见苏江礼。

苏江礼的话像一股风一样在齐凤瑶耳边吹拂着:“凤瑶,关键时刻,我会帮助你的,请记住我的话。”

齐凤瑶摇摇头,自责地说:“我为什么总是让别人帮忙呢?我为什么自己不能把事情做好呢?”

苏江礼郑重地对齐凤瑶说:“凤瑶,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这些,而是要面对另一件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担心。”

齐凤瑶心头一颤,问:“苏总,什么事情?”

“凤瑶,你婆婆去世了。”

“什么?苏总,您说什么?”

“你婆婆去世了?”

“她……她去世了……什么时间?”

望着齐凤瑶睁大的双眼,苏江礼说:“就在今天下午。哦,我是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本来没有打算专门告诉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就……”

齐凤瑶眼角又淌起了泪水,沉痛地说:“她虽然对我有误解,但毕竟是我的长辈。她年纪不算大,这么早就走了真可惜……”

苏江礼问:“凤瑶,你准备去杜家吗?”

齐凤瑶肯定地说:“当然了,我要为她送行。”

苏江礼提醒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婆婆从生病到去世,一切都和那三幅古画有直接关系,杜家其他人不仅一直认为是你偷卖了古画,而且还认为你婆婆的死也和你有关系,你现在去杜家形势对你不会有利。”

齐凤瑶坦然地说:“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杜家的事情,所以我不惧怕他们!”

苏江礼说:“既然如此,凤瑶,你好自为之吧。对了,顺便说一句,以后你尽管到这里来玩儿,一切费用记在我名下,因为这是我的一处产业!”

齐凤瑶先是一怔,继而释然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了保龄球馆,急匆匆地向婆婆家赶去。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齐凤瑶刚刚走到婆婆家所在的单元门口,被手拿着一个大花圈的杜桥的姑姑拦住了。她敌视地大声对齐凤瑶说:“齐凤瑶,你不能进去!”

齐凤瑶停住脚步,说:“为什么?我是杜家的儿媳妇,我有权利来为我的婆婆送行!”

杜桥的姑姑继续高门大嗓地说:“什么?你还知道你是杜家的儿媳妇?你还知道尽孝道?呸,别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婆婆是怎么走的?是被你气死的,你要为我嫂子的去世负全部责任!”

齐凤瑶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杜桥的姑姑发生争执,忍耐地说:“作为晚辈,我深为婆婆的去世感到痛心,我的痛苦丝毫不次于你,可是你说我婆婆去世是由我造成的这未免太过分了。”

杜桥的姑姑用阴冷的目光望着齐凤瑶,说:“别以为我们没有抓住你就等于你没有偷卖我姐家的古画,告诉你,齐凤瑶,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总有一天,你还会被警察带走的!”

和杜桥的姑姑正相反,齐凤瑶语调平和地说:“我没有做错事,警察也没有权利把我怎么样。警察已经对我进行调查过了,这件事你们杜家人比谁都清楚!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请让开,我要上楼。”

杜桥的姑姑依然蛮横地说:“你是我们杜家最不受欢迎的人,我不允许你踏进我们杜家半步。嫂子啊,齐凤瑶把咱家的古画偷卖了、把你气死了,这回又假惺惺地给你送行来了,她真是一条毒蛇呀。可怜的姐姐呀,你有这样的儿媳妇就是到了阴间也闭不上眼睛啊——”说到这里,她放声哭嚎起来,并且堵在门口不让齐凤瑶踏进。

齐凤瑶严肃地对她说:“你可以悲伤,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保持诉诸法律的权力!”

杜桥的姑姑一只手拿着花圈,另一只手指着齐凤瑶,冲着围观的人群叫道:“什么?你还要倒打一耙啊,你们大家听听,她偷卖了婆婆家的东西,气死了婆婆,还要告我这个姑婆婆!天下哪有这样的女人哪,她简直一点儿人心都没有了,我们杜家哪辈子作孽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啊?不管怎么说,齐凤瑶,我们杜家不许你进,不仅我不让你进,我们杜家所有的人都不让你进,你家死了这份儿心吧,害人精!”

齐凤瑶也激动起来,冲动地说:“你……你太卑鄙了!”

杜桥的姑姑撒泼地喊叫着:“害人精骂人了,害人精骂人了——”

这时,杜桥的舅舅带着一干杜家亲属冲下楼,把齐凤瑶围了起来。

杜桥的舅舅以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的神态对齐凤瑶说:“齐凤瑶,你不要得意,我们杜家和你的事情还没有完,你必须把偷卖公公古画的钱如数交出来,否则我们绝不会饶过你!”

旁边,一个亲属也紧跟着起哄,说:“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吃独食,不能让她一个人把钱独吞了!”

另一个亲属也随声附和道:“你这样的女人道德肯定败坏到了极点,你走开,我们杜家不承认你这个媳妇!你简直就是一个丧门星,不把偷卖古画的钱交出来别想消停,我们杜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杜桥的姑姑向这几个亲属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冲上前,开始厮打齐凤瑶。

在好心的围观者的帮助下,齐风瑶逃出了杜家亲属的包围圈。她脸上带着伤痕,流着泪,在路灯下一步步向前走着,向海边走去……

齐凤瑶在海边整整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丹明和张婷婷赶了过来。

张婷婷一见到面容憔悴、伤痕累累的齐凤瑶立刻心疼地哭起来,她拉着齐凤瑶冰冷的手,问:“凤瑶姐,你……他们欺负你了?”

丹明心头也一沉,他感觉到齐凤瑶所受到的伤害太严重了,气愤地说:“凤瑶,事情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我要对这事件进行报道,让打人者承担后果!”

齐凤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恬淡的神情,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轻轻说:“丹明,谢谢你,不要这样做,和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较真儿实在是没有意思,就算他们杜家不承认我这个媳妇我也不在乎,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了。利益和金钱使多少人暴露出了真实的本性,我为他们感到悲哀!”

张婷婷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齐凤瑶身上,说:“杜桥怎么样呢?他应该了解你,应该为你解释的!”

只穿着一件无袖长裙的齐凤瑶真的感觉到了寒冷,她裹紧张婷婷的上衣,说:“我没有看见他,我去他家之前给他打过手机,但一直关机。凭直觉,我想他在故意回避,也许是回避这件事,也许是回避我。”

张婷婷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这样呢?”

齐凤瑶望着霞光中泛着神奇色彩的海面,缓缓地说:“婷婷,这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也是我在心中反复问自己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沉默的,总有一天,我会解开这个谜,让杜家所有怀疑我、侮辱我的人为他们的言行感到羞愧!”

丹明默默地望着齐凤瑶,他惊异地发现,痛苦中的齐凤瑶竟然出现出了一种特殊的凄惨的美——有时候,凄惨也是美,而且美得更让人心疼啊。他爱怜地问:“凤瑶,你想用什么方式为自己讨还清白呢?”

齐凤瑶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很迷茫……谢谢你们在我这个时候关心我、支持我……”

张婷婷担忧地说:“凤瑶姐,现在杜家诬陷你偷卖古画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他们大有不把钱从你手里榨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我就不理解,人和人之间怎么可以这样做事?”

丹明说:“是呀,我对他们的做法也很难理解,只能说这是人性的悲哀!凤瑶,在车上,婷婷把你的事情全都讲给了我,说实话,我非常敬重你做事业的忍耐力!”

齐凤瑶凄凉地说:“可是这有什么用?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无论家庭还是事业,我都惨败了!”

丹明走到齐凤瑶面前:“凤瑶,你不应该这样悲观的,要知道,失败和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没有失败的第一步,就永远没有成功的第二步。不要让一时的障碍挡住前面的路。”

齐凤瑶慢慢对丹明说:“丹明,你是站在局外角度来看待我的,你是永平市知名记者,你有体面而稳定的工作,我们是两个阶层,从事的是两种职业,一个面临危机的旅行社总经理和一个即将离异女人内心的痛苦和忧虑你是无法体会的……”

丹明继续望着齐凤瑶的脸,说:“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消沉,也可以努力去争取,人格受到侮辱也可以去法院起诉。”

张婷婷抱住齐凤瑶的双肩,说:“凤瑶姐,丹大哥说得对,杜家人能用不正常的手段让警察调查你,我们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地起诉呢他们呢?”

齐凤瑶说:“我知道诉讼是一条解决问题的途径,可是目前我还没有作出这样的决定,毕竟这属于民事纠纷,最起码我要进一步搜集对我有利的证据后才能上法院起诉他们。其实我是不愿意走这条路的,何苦到法庭上唇剑舌枪呢?为什么相互间不能多一点包容呢?”

丹明的眼眶潮湿起来,说:“凤瑶,你的善良让我感动,你没有辜负生活,生活也不会辜负你的!”

齐凤瑶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丹明,这是书本上的话,太理想化了,和现实生活差距太大了!”

张婷婷关切地对齐凤瑶说:“凤瑶姐,我们回去吧,海边风太大了,会感冒的!”

丹明也安慰地说:“是啊,凤瑶,我们到市里放松一下心情吧,别让郁闷击垮了自己。”

齐凤瑶望了一眼张婷婷,也望了一眼丹明,说:“我……我还是自己安静地呆一会儿吧。我没有事的,请你们放心,我真的想……一个人在这里站一会儿。”

张婷婷理解地说:“凤瑶姐,那你可要早点儿回去,要不我和丹大哥会着急的。丹大哥,我们走吧。”

张婷婷和丹明走后不到十分钟,苏江礼出现在了齐凤瑶身后。

苏江礼轻轻走到齐凤瑶身旁,和齐凤瑶一同面向波澜不惊的大海迎风站立着,嗓音仍然充满着柔情:“凤瑶,我来了。我知道你的潜意识里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齐凤瑶的心猛地颤栗了一下,她承认,苏江礼说对了,她的潜意识里确是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苏江礼。她没有看苏江礼的神情,眼睛定定地望着大海,小声说:“苏总,你果然来了,果然找到我了……”

苏江礼捧住齐凤瑶的脸,望着那一双饱含着痛楚的泪水的眼睛,用极富磁性的嗓音说:“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你承受了痛苦、付出了代价,可你知道吗,在你忍受痛苦的时候,我也在为你痛苦。凤瑶,赶快告别这一切吧,我在等着你,在用心等着你!”

齐凤瑶使劲摇着头,说:“不,苏总,我做不到的,因为……”

苏江礼几乎要把齐凤抱在怀里了,急切地说:“我不想听因为,如果非要说因为的话,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因为你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女人!”

齐凤瑶哽咽着说:“可是我必须要说……”

苏江礼再次打断齐凤瑶的话,说:“在幸福面前你没有必要说出你的理由。你那个理由太传统、太锢化人性了。我跟你说过,我迟早是要离开那个女人或者说那个女人迟早会离开我的……你可以给我时间,但你应该接受我这颗为你而跳动的心!明白吗,是心!”

齐凤瑶沉默了好长时间,说:“苏总,我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苏江礼慢慢地说:“不论什么世界,它都是属于我和你的!”

曾晖今天的心情不错,他开着车,在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内。

曾晖下了车,望着一栋栋漂亮、华贵、富有现代气息的住宅楼,自言自语道:“这儿的房子不错,环境也好,妈的,老子搞他一套!”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没有足够的钞票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的,不过对新房强烈的占有欲使他心血来潮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是开发区一家房产商,这个高档小区就是他的杰作。对方听曾晖说有要紧的事情相谈,就答应同他在附近某咖啡屋雅座内谈话。

曾晖如约而至。那个老板姓郑,不到五十岁,即使坐在优雅的咖啡厅里也显得非常忙碌。

未说正题前,曾晖和郑老板打着哈哈:“郑老板,你这几年可是发达了,光房地产就开发了好几处,老弟是真羡慕你呀。我他妈算完了,就是挣钱也发不了财!”

郑老板一针见血地问曾晖:“老弟约我来这里是不是想买我的房啊?”

曾晖笑起来,说:“郑老板真是眼里不揉沙子,说真的,我看中了你开发区的房,想搞一套,怎么样,价格上肯定不会宰我吧?”

郑老板倒是肯定地说:“让点儿利给你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你出多少?说个价儿我听听。”

曾晖伸出两个手指头,说:“每平米两千元,怎么样?不亏你吧?”

郑老板沉下了脸,不高兴地说:“老弟,你也太过分了,我对外的报价可是每平米三千八百元哪,你每平米一下子给我砍掉一千八百元,一百四十平米的房我得少赚多少啊?”

曾晖皱着眉头说:“瞧你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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