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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一 深夜一点零六分的偶遇 by:拾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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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了。」
陆以洋顿时觉得十分感动,他认识小良三年,常常见面聊个天什么的,虽然从来没有约出去过吃饭联谊什么的,可是交情还算不错,小良能这样相信他让他十分惊讶。
「小陆,你很特别你知道吗?」小良把目光放回李嘉怡身上,开口却是对着陆以洋的。
「哪里特别?我很普通呀?」陆以洋疑惑的望着他。
「活着的时候不特别觉得,死了才发现的,你整个人都在发亮耶,」小良回头来望着他。
「啥?」陆以洋想起初见叶冬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发亮……该不会像是撒了萤光粉一样很恶心的闪闪亮吧……」陆以洋觉得有些担心。
「神经……是一种比喻啦,就算再混乱的地方,也报容易一眼就看到你,而且看着你感觉就很舒服,可以忘记被火烧的痛苦,然后慢慢就想起自己原来是什么子的,啊、还有你的声音。」小良停顿了下,朝陆以洋笑着。
「你的声音也跟其它人不一样,其实死了以后我只想着嘉怡,别人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也听不太清楚,一团混乱里我只听见你的声音,很清晰很亮,好像直接灌入耳朵里一样,跟听到我妈那种敲到心脏的痛不一样,是很舒服很自然的感觉。」
陆以洋有些讶异,原来叶冬海说的可以跟鬼沟通是这个意思,难怪无头女之后总是很听话。「我、我也不晓得……你不说我不知道。」
「昨天要是你没有回来叫我,我大概就瘫在那里变成鬼雪泥了……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一下子就想起来我是谁,我在哪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小良感谢的望着陆以洋。
「也许你是注定要来帮助我的吧。」小良笑着下了结论。
陆以洋只能摇头,「我、我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你救了我。」小良笑着伸手指着前方。」它在催我,我要走了,搞不好看得到毕舰长耶。」
「有看到记得托梦给我。」陆以洋笑着,「你还有话要我告诉李嘉怡吗?」
小良大笑着,「跟她说准她穿高跟鞋了,谢谢你小陆。」
陆以洋摇摇头,忍住想哭的冲动。「……路上好走。」
「开玩笑,企业号耶。」小良笑着,竖了竖大拇指给他,然后慢慢消失在前方。
小良……再见了……
陆以洋用力擦掉快要滑出眼眶的泪,然后走向一直呆呆站在那里看风筝的李嘉怡。
「李嘉怡,我们该走了。」陆以洋温和地开口。
「嗯……」李嘉怡回过神,正想收线的时候,线突然断掉了,在二个人惊讶的叫声之中,断线的风事越飞越远。
李嘉怡望着明明没有风,可是却飞到不见的风筝,微微笑了起来,举起手圈在嘴边,用尽全力大叫着。「刘育良你这个笨蛋!」
眼泪继续掉了下来,她用力擦掉眼泪,笑着望向陆以洋,「我家那个笨蛋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陆以洋想了下点点头,「他说不可以忘记他。一辈子都不可以,就算你嫁给别人了也要记得他。」
李嘉怡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吃醋鬼哪有那么好心让我嫁别人。」
「切……其实他前一句是,他上次是开玩笑的,他一定会卖Tiffany的戒指绐你……等他当兵回来他要跟你求婚……」陆以洋还是忍不住把小良最开始想说的话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李嘉怡比他想像的坚强多了。
李嘉怡笑着流泪,「对嘛,这才像他……小气巴啦的,叫他买个Tiffany给我说什么华而不实……开玩笑,要妥我不拿颗钻戒就算了,要个Tiffany也在那里罗嗦。」
陆以洋笑了出来,他们俩的个性真是一对宝。
「我要回家了。」李嘉恰突然开口,「谢谢你,陆以洋,我不知道你跟小良这么好。」
「也认识三年了,每天都见面的。」陆以洋笑着,「我送你回去?」
李嘉怡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想静一下。」
陆以洋明白她的心情,笑着点头,「嗯,那路上小心。」
李嘉怡朝他笑着,转身离去。
陆以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句,他大声喊着,「李嘉怡!他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
李嘉怡回头望着陆以洋。
「准你穿高跟鞋了!」
那时李嘉怡闪着泪光的笑容,好漂亮好闪耀,却让陆以洋难过了许久。
她也许能接受小良离去的事实,但是这个伤痛却要好久好久才能平复。
陆以洋站在中正纪念堂的广场中心,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天广大得让他头昏。
他想,也许小良说的是对的,他注定是要帮助亡者的。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上天让他遇见叶冬海,把他带进那个家认识了夏春秋。
他宝贵的一命是夏春秋给他的,下管他还能活多少年,他应该好好善用这份恩赐,做他该做的事。
陆以洋觉得心里轻松点了,他深吸了口气,脚步轻松的走向广场出口。
他思考着小良的话,不晓得等他到了时候,会是什么来接他?
虽然他现在不知道,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想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选。

——第一部·完——

 

番外一——

只要住过「那个」房间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说,那房间以前是乱葬山间,有数百人的尸体都葬在那里。
哎呀,不是啦,听说,那房间以前是是断头台。
你们都错了,那房间以前有学生上吊过。
不是不是,是因为那里是阴地,所以有大师指点把警校建在这里。
那干嘛把最阴的地上面盖宿舍呀?
禁得起考验的人才能当一个勇敢的警察嘛。
听你放屁,那个房间一学期自杀三个疯二个,什么勇敢的好警察,你要不要去住看看?
「你听听你听听,这什么谣言嘛,真是妖言惑众,是吧冬海?」
叶冬海只点点头,看着手上的报告边走回自己的教室。「嗯。」
「所以嘛,你别听那些谣言,帮帮我吧。」
叹了口气,叶冬海望向跟了他一天的同学,沿路已经说了快八百次帮帮他,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他。
「黄达中,我跟你说好几次了,我不能外宿,你明明知道不是吗?!」叶冬海无奈的回头继续走。却被身边的同学一把抓住。
「不要这样说啦,你不要丢下我啦。」
在穿堂前被一个身高快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用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抓住,实在不太好看。
「喔……叶冬海始乱终弃唷。」
「吼!早知道你们有一腿!」
叶冬海瞪着那二个经过的同学,冷静地回头望着快哭出来黄达中,
「就调他们俩去住四○一好了。他们俩命很硬整不死的。」
在黄达中脸上的表情以惊人的速度由哭转笑的时候,那二个说风凉话的同学已经一边哀号一边道歉地狂奔离去了。
「你说真的吗?」黄达中惊喜地问着。
「开玩笑的。」叶冬海转身继续走。
「冬海——你帮帮忙啦,已经投有人敢住四○一,学长们都威胁我要敢让他们转四○一就在柔道课上杀了我……学弟个个看起来都一副没用的样子,进去必死,同学们吓得没人敢靠近我,寄黑函刀片给我的多得是,除了我自己以外没人能住四○一……可是你知道我八字轻……」黄达中越说越小声……
叶冬海停下脚步瞪着他,「住到四○一的最多就是退宿,只要退宿就没事了,除了临时有转学生也不会有人住进去,是你自己多喝二杯在宿舍聚会上说你会「处理」这件事,没人能住四○一的话,你住定了的你记得吗?」
黄达中低下头,一脸懊悔,「你、你就知道我多喝二杯会乱说话……」
「自作自受,死不了的啦,大不了休学一学期。」叶冬海不想理会他。
「冬海——救救我啦——」黄达中一急又大叫了出来。
「你闭嘴好不好。」叶冬海转身瞪了他一眼,「我不能住宿,我也不会驱鬼你要我怎么样?」
「别这样说嘛……不然……不然你去看看就好了,今天学校有找法师去作法,我知道你家里……有点关系,你去帮我看看这次那个作法的行不行就好了,拜托啦。」黄达中哀求着。
叶冬海无奈的看着他,叉起双臂。「下学期的笔记。」
「我做!我全做!」黄达中举起了手。
「还有值日。」叶冬海不满地再补了句。
「一言为定!!冬海你真是救命恩人呀!」黄达中一脸感激地直盯着叶冬海。
「服了你……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一定能看出什么问题。」叶冬海无奈的往宿舍走去。
「我知道我知道,看看就好了。」黄达中笑嘻嘻地跟着叶冬海走去,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他会知道叶冬海的家世,说来也是奇遇,他有回帮老师修电脑的时候,偶然间在隔壁处理人事资料的老师电脑上看到的,当时还蛮惊讶,他听过叶家的观音坛,但是想着叶冬海自己从来没提过,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也难怪他是学校特例可以外宿的。当时就决定把这件事给忘记,却不如不觉跟叶冬海熟起来,偶然间跟叶冬海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忘得太彻底把不要说出去的事给一起忘了,当下内疚的要命,叶冬海只笑笑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说出去就得解释,他嫌麻烦。
后来黄达中还是帮他瞒着,却没想到当上宿舍长之后,遇上四○一房的问题。
四○一房是一间很奇特的房间,旧宿舍一共五楼,学校当时觉得四楼不太吉利,在盖新宿舍整修旧宿舍的时候,把四楼的名牌全改成五楼,五楼改六楼。但是只有最尾端的四○一房,那间房的名牌怎么也敲不了来,只好盖上新名牌,但是只要装好了,隔天一定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就叫住进去的人自己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号码牌,却仍然不停的掉号码牌。
宿舍生因此冲突过不少次,到最后发现的确没有人拿走号码牌。
再来,开始传出有鬼是第一个住进四○一的学生不明原因的上吊自杀,被同学抢救下来送医急救,等意识清醒后,他根本不记得他为什么要上吊。
他出院后急忙退宿,之后第二个住进去的,不到一周,在半夜从房里出来,无视其它人的招呼,直直的往阳台走去就要跳下,被一群正在聚会喝酒学生给拖住绑起来,闹了大半夜后,等他清醒一样不记得自己为何要跳楼。
后来宿舍空了半年,来了个转学生,当时宿舍没有空房间,也不晓得作业程序出了什么问题,他提着行李走进四○一的时候,吓坏同层楼一大票同学。
大家彻夜商量要怎么办的时候,当晚他就割腕自杀,差点送掉一条小命。
接下来就是黄达中多喝了二杯,在众人的掌声之下,答应处理四○一的事。
酒醒之后他后悔得要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但是看到同层室友敬佩的目光和打气的神情,他说不出口他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叶冬海。
他领着叶冬海走进宿舍的时候,学校第三次请来的法师正在作法。
「前面那二个都被吓跑了……」黄达中在叶冬海身边小声地说。
叶冬海冷眼看着法师装模作样的作法,在炉上点火的时候,突然轰地一声烧起了大火,整座坛差点烧掉,法师惊慌得不晓得该怎么办,围观的学生吓得退了好几步。
「火!火灾!快按警铃!」
「啊啊!法坛都烧起来了!」
叶冬海叹了口气,冷静的走到墙角拿起灭火器往法坛喷了下去。
法师愣了半天才开始骂叶冬海不该拿灭火器喷法坛等等的,请法师来的教务主任忙着把围观的学生清走。
叶冬海没理会那个法师,只望着房间里哈哈大笑的人。
他在法师点火的时候一口气把火吹了起来,现在正为他的杰作哈哈大笑,然后才看到直叮着他的叶冬海。
那个人当然注意到叶冬海看得到他,退了好几步。「我不会走的,这是我的房间!
然后转身碰地把房门用力关起。
法师正骂得开心的时候,房门突然凭空关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黄达中见叶冬海直直盯着房内的样子,努力想把他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体藏在叶冬海身后。「……你、你看到什么了吗……」
叶冬海点点头,侧头没好气的望着那个法师,「香都没烧完你就点炉是找死吗?你师傅没教过你不能这样吗?」
法师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想起师傅的确说过不可以这样。「你……你是谁呀?」
「是谁不关你的事,快点收收走人。」叶冬海烦躁的走去敲敲门。「喂,开门。」
里面回以更大的撞门声,法师吓得也通了三步。才想那大概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于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黄达中退到他身后六步远,望了望整层楼都没有人了,抖着声音喊着。「……冬、冬海……怎、怎办办……」
教务主务走上来刚好撞见逃走的法师,「师傅!你要去哪里呀!」
回头一见还育二个学生在那里,「喂!你们二个在干嘛!!」
「主任。我是宿舍长黄达中。」黄达中见怒气冲冲走过来的教务主任连忙解释。
教务主任走近才发现站在四○一门口的人是叶冬海,「是叶冬海呀……你有办法吗?」
教务主任也多少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于是站在那里看他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叶冬海有点烦闷,他一向不爱与这些东西打交道。于是再用了点力敲敲门。「喂!别闹了,开门。」
随即而来的是里面用力撞门的声音,力道大到门都被撞凸了出来,教务主任和黄达中一起再退了好几步。
「黄,黄同学……里面有人吗……」
「主、主任……我想没有……」
两个人退到大约十步远的地方,又觉得留下叶冬海一个人不好,只好站远远的观望着。
「叫你开门是听不懂呀!」叶冬海有点火大,退后了二步用力一踹把门给踏开。
一走进去,里面飞舞着的书本、笔记、椅子、棉被等突然像是失去力量一样地掉落在地,砰砰磅磅地让门外面的二个人又退了好几步。
「叶、叶同学你没事吧……?」
「冬海……你还好吧……」
二个人只敢在楼梯口小声地叫着。
「你到底要怎么样?」叶冬海蹬着蹲在角蒋里的人,全身漆黑只剩下一双白得发亮没有眼球的眼睛。抱着头回瞪着叶冬海。
「……这是我的房间……」那个人忿怒地怒吼着,却又怕叶冬海靠近他地更缩进墙角去,发着抖想动又不敢动。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叶冬海拉了张椅子来坐着。
「……不记得了……」
「想想看。」叶冬海严厉地命令着。
「……三年……不……四年……不、不对……」
思考的时间过得越久,叶冬海看着他慢慢地溶进墙角,到他突然发觉剧烈的挣扎为止。
「啊啊啊啊啊!你做了什么!」
「是你自己停下来的,不关我的事,你就在那里持到消失吧。」叶冬海起身想离开。
「我会让每一个进这房间的人都去死!」他嘶声怒吼着。
「你试看看吧。」叶冬海瞪了他一眼出门关上房间。
黄达中见叶冬海终于出来,赶忙冲了过来。「解、解决掉他了吗?」
叶冬海没理会他只望着教务主任,「主任,这里得要住二个人。」
教务主任一头雾水,「这里本来就是双人房……可是还能住人吗?」
叶冬海叹了口气,「可以,只是要麻烦一下教务主任请学长们搬上四楼了。」
教务主任愣了下,「住高年级生就可以吗?四○一也是吗?」
「嗯,不过四○一房只能住特定的人,我会去请那二位学长答应,只是要让高年级的学长愿意搬上四楼,只有请主任了。」
「我知道了,只要宿舍能平安无事就好了。」教务主任苦笑着。
「我想应该会没事的……」叶冬海无奈地点点头,迳自走下楼去。
听见四○一传出碰碰碰地声响回荡在楼层间,黄达中赶忙跟着冲下楼。
「所以,要麻烦学长了。」叶冬海苦笑着。
「我是不太信这些东西,不过可爱的学弟拜托的活,我是无所谓。」高怀天笑着拿过毛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
刚离开道场,整个人被汗水湿透了,高怀天看着陪他走回宿舍的学弟。「你为什么确定我住进去会没事?如果这么多人都出事的话。」
「反正他动不了,只需要一个八字跟刹气都重,而且不容易被影响心智的人就可以了。」叶冬海耸耸肩。
「真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都不知道我八字重。」高怀天笑着,好奇地跟叶冬海走上四楼去瞧瞧。
「学长,你的八字不是普通的重……」叶冬海摇摇头。
「喔,那间四○一不是双人房吗?我那未来室友也是吗?」高怀天走上四楼走廊,学弟们沿路礼貌地跟他打着招呼。
「是呀,四○一现在除了二位学长以外没人能住了。」叶冬海苦笑着,首先走进房里,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人。
「魏学长。」叶冬海打着招呼。
虽然同年级但不同系,那是魏千桦跟高怀天第一次见面。
「这间房看起来还不错,为什么没人要住。」魏千桦环顾着二面都有窗的房间,通风良好光线充足。
「听说闹鬼吧。」高怀天笑了起来,「你好,我高怀天。」
「那我们还真是捡到了。」魏千桦漾着漂亮的笑容,「我知道你,道场的学弟都说你是有名的魔鬼学长。我是魏千桦。」
两人握了手,高怀天望着魂千桦漂亮的脸白皙的皮肤和高佻的身材,也是学弟口中的美人学长,抢着和他修同一门课的人多的是,私底下放话说想追他就算是男的也无所谓的人很多,但因为他黑带三段、柔道四段加上枪法学年第一的关系,没有人敢真的当面这么告诉他,或者私底下让他听到。
魏千华走向角落那扇窗,叶冬海盯着墙角那个人死命的发出尖锐的叫声,咒骂着哭叫着想要抓住他却没办法。
「空气真好,好吧,既然是可爱的学弟拜托,我就住下来吧。」魏千桦笑着望向叶冬海。
叶冬海望着高怀天,「学长呢?」
高怀天耸耸肩,「这么好的房间,又这么好的室友,加上可爱学弟拜托的话,有什么不好的。」
「除了二位学长以外大概也没人觉得我这学弟可爱吧。」叶冬海苦笑着,把一直提在手上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个很古朴的三角鼎,走过去无视那人的哀号就把鼎放在角落处,恰恰压住那个人。
「住这个房间的规矩是,什么都可以动,除了这玩意儿以外。」叶冬海桥了二、三次位置,才满意的放手。
哀号响遍整个房间,叶冬海笑着。「好吧,我请二位学长吃饭以示感谢。」
魏千桦和高怀天对看了一眼,没什么意见,客气笑着一起走出房间。
「二位学长有听到什么吗?」叶冬海边关上房门,把嘶吼的哀号声也给关了起来。
魏千桦仔细聆听了下,「是鸟鸣吗?这里靠山,还蛮多鸟类的,」
高怀天往走廊窗台看了下,「的确,能每天在鸟鸣声中醒来真不错。」
「是呀,真是个好房间对吧。」叶冬海笑着,无视于身后房内传来的哀号,愉快地跟他很尊敬二位学长下楼。
之后,那个房间没有再出过事,二位学长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他到毕业前没做过一次值日也没有再抄过笔记。
只是偶尔在深夜时分,还是会有人听到四○一房传出呻岭与哀号声。
只不过再也没有人在意了。

…完…

 

番外二——

「你要记得。你们不能分开,但是绝对不能在一起,这是命运,要勇敢接受,知道吗?」
这是奶奶的遗言,只说给我听的。
五岁那年,我失去了父母,后来回想起来已经记不住什么,父母亲的笑容成了照片而不是记忆。
丧礼怎么办的也不记得,只记得奶奶从来没有哭过。
也不记得春秋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家的,但从有记忆开始,春秋就在身边。
依稀记得,姑姑捏着我的脸笑着说冬海长大了。
然后家里有了比我更小的孩子。
小时候家里很热闹,总是有很多人在家里走动着,但是只有三个孩子。
我跟春秋还有杜家的槐歆。
槐歆是个漂亮的孩子,跟春秋一样白白净净的,但是他一进房就哭闹,像是不愿待在房子里,奶奶只笑着说槐歆不适合进她的屋子,于是槐歆来的时候,大家都待在顶楼上。
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记得那天奶奶不在,舅舅和其它亲戚喝酒的时候,说了句也不知道那野孩子是打哪里来的。
当时我想了半天,家里进出的只有三个孩子,不知道舅舅是在骂谁。素香婆婆见我站在那里,跑来骂了舅舅几句,把门拉上把我带走,要我别介意,也不要告诉别人。
直到越来越大的时候,某天看着素香婆婆细心擦拭着柜子上的照片,才想起漂亮的姑姑离家不过半年,回来的时候就带了春秋。
我用力摇摇头,把那个念头摇出去,不管是打哪来的,春秋是家里的孩子。
不管我到哪里春秋总是跟着我,只要看着春秋,他就会甜甜地笑。白里透红的脸就像是素香婆婆蒸的白桃包子,我总是趁没有人的时候偷亲他。
奇怪的是,越大槐歆跟春秋长得越像,尤其坐在一起的时候,那像极了的笑容让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怪异。
尤其是杜家伯伯,每回总盯着春秋很久很久。
不晓得为什么,我总觉得杜家伯伯想抢走春秋,于是有好几次,我拉着春秋就跑。
槐歆总是不明究理的爬起来跟在后面。
某天杜家伯伯和奶奶争论了起来,像是提起很久没回家的小姑姑。
那天起,杜家伯伯就不再来了,只派人送槐歆过来。
槐歆越大越不肯跟在我们后面跑,总是一个人静静的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后来春秋嘟着嘴告诉我,说槐歆有很多朋友,所以不再跟着我们了。我不是很明白,家里就三个孩子而已,槐歆去哪里交朋友?
于是我问了槐歆,他说明天带我们认识他的朋友。
我们隔天在顶楼等他,他真的带了个朋友来,一个比春秋还要白的男孩子,只是他并没有春秋那样红润的脸色。
我觉得那孩子怪怪的,不太敢跟他说话,槐歆却很开心的要我们认识他。
春秋睁着眼睛看着那孩子很久,突然朝他伸出手,直直的望着他,要他过来。
我想阻止春秋,可是那孩子却像是看到什么很好的东西似地。突然就朝春秋撞了过去。
我跟槐歆尖叫了起来。
只是槐歆叫的是不能去,我叫的是不要过来。
那孩子穿过春秋就消失了,春秋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和那个孩子一样,槐歆却很生气。
于是我和槐歆打了一架,直到奶奶叫人来拉开我们为止。
后来槐歆没有再来过。
春秋病了三天,那次我们都吓坏了,我整天待在春秋床边念经给他听,安慰他陪伴他。
他好了之后,奶奶很严厉的告诉春秋,不可以再这样做。
至少,在他有能力抵抗之前,不可以这样做。
后来,我和春秋开始学习怎么净化,春秋学得很快,我却始终做不到。
沮丧和害怕让我夜不成眠,春秋一直安慰我,可是我还是无法振作。
到最后我哭着跟奶奶说我是胆小鬼,我好害怕,我他不到。
奶奶没有生气,只是摸摸我的头说,有些人是特别的,有些事只有某些人才做得到,我很努力了。
我还是很难过,这样下去我是不能继承奶奶的。
春秋那时候说了,他可以帮我做,我不能做的他都可以他。
这样冬海就不用再难过了。
春秋当时是笑着说的,我却难过了好久。
奶奶没表示反对,只说继承她很辛苦,春秋说为了我他会努力。
于是春秋开始学比我更多的事,我做不到的春秋都会做,我能做的就是陪在春秋身边,看着春秋笑,看着春秋难过。
我们常常在晚上跑到顶楼上去看星星,奶奶睡得早但是也起得早,所以我们会在十点左右带着软垫上顶楼去躺着看星星,聊今天一天的事。
春秋能够所有的事,可是他无法出门,他只要一出门就生病,于是他不能上学。
我就把今天学校所有有趣的事告诉他,而他告诉我今天他跟奶奶做了什么。
这是长大之后,我们每天唯一可以相处的时候。
我们边聊边笑,常常笑到滚在一起。笑到春秋睡着,我抱着他,把衣服盖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睡脸。
一直到我实在不睡不行的时候,才把他叫醒下楼回房。
我还是会在夜里偷偷的亲吻他,到了十几岁的年纪,我知道春秋对我来说并不只是家人而已。
在屋顶上,等他睡着了,熟睡的脸在我跟前,我总是忍不住要偷偷的吻他的脸,吻他的唇,我知道那种心跳的感觉代表了什么。
我没有告诉春秋,我觉得春秋还太小,他也许不懂。
我一直想着,等春秋十六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相信那时候他会懂我的感觉。
我在夜里偷偷吻他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跟我一样急促,只是他从来没在那时候醒过来。
于是我等着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或是等着他十六岁的时候。
记得那年的冬天并不太冷,到了十二月还只凉了些,大家都说天相有异,只有奶奶笑呵呵的说她最怕冷了,暖着走好,太冷了她会不想走。
当时没有人在意,只笑着说奶奶要出门的话,车上暖气会开强些,让奶奶像在过夏天。
奶奶笑了,大家也都笑了,只有我注意到春秋笑不出来。于是我知道时间到了。
那年我十九,春秋十六。
我捏紧他的手,他哀伤而坚强的望着奶奶,不晓得是他的手冰,还是我的手心发冷,总之紧捏的两只手半天都感受不到温度。
奶奶当晚就倒了下来,大家围着她安慰她,告诉她不用担心,奶奶却笑说,这些话该是她要跟他们说的。
她说,不用担心,没有问题,春秋已经可以继承她了。
奶奶用着一向信任的目光望向春秋,笑着说交给你了。
春秋点点头,没有哭。
奶奶要大家都出去,只留下我。在安静的房里,她却用从没有用过的严厉语气告诉我,我不能跟春秋在一起。我从不知道奶奶知道我对春秋是什么想法,我以为奶奶不会发现。我惊讶大过于其它,连问为什么都问不出来,奶奶恢复了她以往慈爱的笑容,伸出她细瘦的手握住我的手。冷冷的,像春秋一样,没有温度的手。我的眼泪滑了下来,奶奶说,孩子,让我一个人走吧。于是我离开了房间,春秋靠在门外,哀伤的看着我。「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紧紧的抱住了春秋,心里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这是命运,我要勇敢接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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