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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妃唐宫日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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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亲吻她的耳朵,轻声道:“慧儿……朕快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她单纯地回问一句,说完才隐约意识到,他指的好像是……床笫之事。
她微微红了脸,低声埋怨道:“陛下昨天才说要等,今天就说等不及,也太不可靠了一些。”
太宗佯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朕不可靠!看朕怎么收拾你……”
他一把捉住她的身子,抓她的痒。徐慧不是个特别怕痒的人,可他力气大,总弄得她不上不下,难受的不行,每每都要哀声告饶,求他放过自己。
“陛下……”她娇声唤道:“别……别这样……”
“看你还敢不敢了?”他压在她身上,气势汹汹地威胁。
长烛高悬,两人的影子映在窗子上,暧昧非常。
守在门口的吴庸向王德犯起了嘀咕,“大家和徐婕妤,这是成了好事了?”
王德白他一眼,“什么好事?你懂个屁!”
“那这声音……这姿势……”吴庸想不出来还能是干别的什么。“大家可是好些日子都只召徐婕妤侍寝了,要是没成,他还不得……”
“憋死”俩字还没说出口,王德就在吴庸脑门儿上狠狠一敲。
吴庸“哎呦”一声,捂住了脑袋。
“叫你胡说八道!”王德耷拉着眼睑,教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家就算是忍着,难受,那也是他乐意。”
他现在算是品出来了,多少上赶着的美人儿太宗不喜欢,偏捧着徐婕妤,还不动她,这不是自虐是什么?
估摸着这也是一种乐趣。
他们体会不到的那种乐趣。
“哎呀,还是您老人家看得通透。”吴庸笑着溜须拍马,“要不我怎么叫吴庸呢,就是无用又平庸的命。”
王德轻轻一笑,“少跟我这儿贫。你自个儿看着点儿吧!”说罢也不苦苦守着,回去睡了。
王德还真是说对了八成,太宗天天把徐慧带在身边,看的着吃不着,虽说心里怪痒痒的,却有一种别样的乐趣。
就是难受他也愿意。
不过太宗到底是男人,又正值壮年,生理需要还是有的。有时候等徐慧入了睡,检查过她均匀的呼吸之后,太宗便悄悄地自行解决。
有时他也会想,身为一国之君却要这么憋着忍着,实在是太心酸了啊。
不过看着身旁熟睡着的小姑娘,就会觉得一切全都值得了。
或许他现在做的还不够好,但他会一直努力,将她照顾的更好。
徐慧自然不知道这些。一觉醒来,太宗已去上朝。玉藻服侍她起身,等徐慧看着清醒一些了,才同她说:“昨晚司衣司来了人,报到清宁宫去,说是那批春装做好了,今儿近午的时候送过来。婕妤要不要回去看看?还是叫人拿过来?”
“回去吧。”就算每天都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呆在甘露殿里,徐慧还是更喜欢属于自己的小家。
虽说太宗不在,她留下来也没人赶她走,太宗更不会说什么,可甘露殿毕竟不是她的寝宫。她若鸠占鹊巢,长期霸占在这里,只怕要引起他人不满。
尽管她的专宠,早已经让她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徐慧还是想注意一点,尽量守着规矩。
春光大好,徐慧步行着回了清宁宫。用了早膳后,司衣司的人就来了。
按照婕妤的份例,她应该做四套春装。由着量身那日太宗恰好在旁,他开了自己的私库,就叫人多给她裁了四件,他亲自选的款式。
徐慧闲着无事,便一件一件地试穿,看看合不合身。等试完了前三件,外头突然传来通传,道是陛下驾到。
徐慧来不及将新衣换下,就这样出去迎。
一般的男人哪里看得出女人换了新衣裳?太宗就没察觉到,只是觉得她今天格外的好看。好看到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藏起来,除了他谁都不给看。
“陛下怎么来了?”她含笑问道。
太宗笑道:“难得得了空,就想着过来陪你用午膳。今天下午事情也不多,咱们在你这里午睡过后再回去。”
“那太好了。”徐慧晚上睡得晚,向来喜欢午睡,只是每日要去甘露殿当值,就被剥夺了午睡的权力。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再去当值,真是再好不过。
两人进了屋,太宗一眼就看出屋里有外人。八名宫人各自捧着一件新衣,分两列一字站开。看那阵仗,应当是在给徐慧试衣服。
他来了兴趣,坐在旁边不走了,看着她说:“你继续换,让朕瞧瞧。”
徐慧红着脸点点头,进去换了第四套出来。
这一套是半臂襦裙,同上一套款式类似,颜色也差不了多少,都是青蓝色系。
太宗就道:“你瞧瞧你,衣裙都差不多模样,也不知道好好打扮自己。”
徐慧微微嘟唇,小声道:“人家喜欢嘛。”
难得见她撒娇,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化作一汪春水,宠溺地笑道:“好,你喜欢就好。”
说着又指着另外四套色彩各异的裙子道:“再去试试朕给你选的料子。”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可发亮的神色与眼底的兴奋却将他出卖了去。
徐慧敏感地察觉到不对,等到她进屋换完衣服出来,才知道哪里不对。
“陛下……”她红着脸轻唤一声,突然觉得被人束缚住了手脚一般,浑身都不自在。


☆、第47话 
太宗不怀好意地笑道:“转过身来,让朕瞧瞧!”
见徐慧不动,太宗只好自己上手,去拉她的手臂。
徐慧拗不过,被拉扯着转向了他。
这是一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鲜亮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细腻,令人不由眼前一亮。
与徐慧以往的裙子不同的是,这条裙子的领口开的很低,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之一。
却是徐慧从来不穿的一种。
大唐盛世,风气开放,女子微露胸乳并不算奇怪。可并不是人人都爱秀出自己的好身材,起码在后宫,四妃就从来不穿露乳的衣服。
还是和个人的性格和天资有关。譬如韦昭容丰腴,武才人妩媚,就时不时露出半个圆润的胸部。
按说依萧才人的个性,也该喜欢外露才对,可是她也从来都不穿低胸的衣服。早先有一回,徐慧听何怜在她耳边议论,说是萧才人一马平川,没这个资本呢……
徐慧当时点着何怜的额头,嗔笑道:“还说别人呢,你有这个资本不成?”
何怜特别不服气地说:“我年纪还没到呀!”说着还在徐慧胸上偷袭了一把,“徐姐姐你也别心急,再过一两年,你肯定比她们强……”
转眼半年过去,她的胸部是有一点点发展,尤其是在来了月事之后,一下子从平平的孩童模样,长成了两个……小馒头的大小。
但总体看来还是很小,平躺下来就几乎看不出的那种。
徐慧对着铜镜,头疼地一声叹息。
别说她还没胸,就算是有,她也不爱露啊……
陛下太讨厌了!
“真好看。”太宗笑着夸赞道:“朕的眼光真好。”
“陛下……”徐慧嗔怪地说:“徐慧不习惯这样的颜色……和款式。”
太宗笑眯眯地道:“那就慢慢习惯。”
说完他还补了句,“朕赏你的衣服,可不许拿去压箱底,朕要你经常穿给朕看。”
一点儿都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徐慧有些郁闷。
穿着这种清凉的衣服,真是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她算是没脸见人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搁在别人身上不觉得什么,穿在自己身上,徐慧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别扭。
可太宗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被他拉着去用午膳。
没滋没味地吃完一顿饭后,太宗拉徐慧进屋午睡。
平日里他们偶有午歇,旁边都会留一两个人守着,省得主子醒了连个倒水的人都找不到。
今天却是不同,太宗瞥了眼玉蓉,淡淡地说:“你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了。”
玉蓉愣了一下,笑道:“陛下放心,奴婢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做针线,不会打扰您和婕妤休息的。”
太宗瞪起眼睛,“朕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他为人和气,平日里都十分好说话,突然这么一瞪眼,吓了玉蓉一跳。
好在徐慧还未躺下,在旁为玉蓉解围,“既然陛下让你下去,你就下去歇着吧。”
玉蓉连忙应了声“是”,匆匆关门离去。
几乎是玉蓉一走,太宗便转过身来,盯着徐慧瞧。
徐慧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掩饰地避过他的视线,就要躺下。
“我睡了……”
为了防止睡得太沉,耽误下午的事情,他们午睡从来都不上床。都是在外间的塌上,小憩一会儿就算完了。
太宗也慢慢地躺了下来,却与平时不同,靠得离徐慧特别近。
她自然睡不着了,六识从未有过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
以致徐慧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小腹上。
更可怕的是,那只不老实地大手还在慢慢、慢慢地上移……
徐慧的眉头越皱越深,她终于忍不住,蓦地转过了身,背对着太宗。
他却像是不知道被拒绝了一般,反而挪了挪身子,贴得她更近。原先覆在她小腹上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腰间。
徐慧不敢动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徐慧将要放松警惕,准备入睡的时候,太宗的大手突然又不老实起来,再次向上滑动。
几乎是在他的大拇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胸部下沿时,徐慧就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回过头望向他,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谁知太宗却坦然地回视着她,眼底满是无辜。
“怎么起来了?”
他这个罪魁祸首倒先问起她来。
徐慧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您做什么呢?”
太宗嘿嘿一笑,这会儿子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朕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想摸摸你。”
“……”这意思还不够多吗?
太宗见她不说话,怕徐慧再生气,忙道:“朕就是好奇。”
徐慧板着脸说:“好奇什么?”
太宗瞥了她莹白的胸口一眼,柔声道:“慧儿比朕想象中的要大一点呢。”
“你……”徐慧被他的无耻震惊了,起身就要跑出去。结果由于她向来睡在里边,还没穿上鞋,就被太宗抱了个满怀。
“小家伙,你要跑到哪里去啊?”他搂住她,用胡子蹭她的脸,低低地笑道。
她窝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小声道:“我害怕。”
“怕什么?朕又不会害你。”他像平日里那般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厌其烦地哄,“你相信朕,朕不会伤害你的……”
徐慧刚要松口气,就听某人厚颜无耻地说:“朕就摸一下。”
他实在是忍了太久太久了。
都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次太宗从给徐慧量身做衣服开始,算是蓄谋已久,再不摸上一回他岂不是要亏死?
至于徐慧,她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现在的情况是,两人都坐在榻上,徐慧背对着太宗,坐在他的大腿根部。
他两条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徐慧根本动弹不得。
不及她答应下来,他的手已经自上而下探了下来。
徐慧本能地捉住他的手背,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阻止不了多少他下移的进度。
他的眼睛里带着轻挑的笑意,好像在说“让朕摸一下你的小馒头~”
很明显,太宗的心情很好。
闹了这么一通,徐慧的心也有点软了,想到迟早有那么一遭,渐渐习惯也好,就眼睛一闭,由了他一回。
她的手才刚刚一松,太宗的手掌便已沉了下去,钻进她的衣襟。他的手很大,长年拉弓练剑,有一点点的剥茧。但毕竟是皇帝,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皮肤并不粗糙,只有指肚微有磨砺感。
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紧张,紧张到不敢呼吸,盼望着他早点把手拿出来。
他一下子就把她的柔软包在手心,与说好的不同,他还捏了一把。
徐慧立即怒了,转过身来捶他的胸口。太宗大笑着撤退,满脸餍足。
“好软……”他评价道。
其实他还想说好小,是真的好小,估摸着他的一只手就能覆盖住她的两只嫩乳。
不过这么伤人自尊心的话,太宗当然不会说了。反正她还小嘛,有的是发育空间。
徐慧听不下去,捂住耳朵,眼底满是愠怒地瞪着他。
她早该想到,他让人给她做这身衣服,又把玉蓉赶出去,肯定没安好心的!
太宗笑吟吟道:“好了,不闹你了,快躺下眯一会儿。”
“不要。”徐慧垂下双臂,瓮声瓮气地说:“陛下是大骗子。”
“好好好,朕是骗子,朕是混蛋,慧儿不生气了好不好?”他起身道:“你在这里继续睡,下午晚点过去。朕先回甘露殿等你。”
太宗说着就要走,谁知才刚迈出半步,袖摆就被身后的小人儿拉扯住。
太宗看她一眼,瞧着徐慧的眼色慢慢地躺了下来。
他心中暗爽,哎,这小姑娘没白养,知道心疼人呢。
太宗心满意足,很快就睡着了。
徐慧脑中却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半点睡意也无。
唉,别的事情倒好说,她年纪虽轻,但在家里都学了不少。
只是这男女之事……原本徐慧以为自己看了那方面的书,就能从容许多,坦然面对。谁知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她又紧张的不行,恨不得变身为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谁都近不了她的身。
看来这事儿……还真是不能纸上谈兵,得有实战经验才行啊。
她默默地转过眼珠儿,将身旁熟睡着的男人望了一望。
他应该……没不高兴吧?
太宗对她虽好,但到底是一国之君,被人捧惯了的。这样被她拒绝,也不知会不会觉得丢了面子,心里不舒服。
不过看他方才的神情……好像还挺享受其中的?
徐慧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进宫前她可从来不会想这些羞人的事情的。可进宫后,一切全都变了。
不怪她不怪她!
一定是被这些人给带坏了……
徐慧想着想着,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竟然已是傍晚。
她吃惊地坐起身来,有些着急地叫人。可喊了三四声,玉蓉和玉藻都没有一个应声的。
“别喊了,朕让她们都下去了。”
徐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定定心神,趿上鞋子去看,原来太宗就在隔壁的书房。门开着,两人好像处于同一个空间。而这一片天地里,仅有他们二人。
“朕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让人把东西搬到清宁宫来了。”太宗含笑向她解释。
徐慧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口中已道:“这样不大好吧……”
“唉,你可真是个跟在朕身边的小谏官。”他无奈地笑笑,冲她招手,“过来。”


☆、第48话 
徐慧别过头,轻轻地揉了下眼睛,然后才转过身来,自黑暗中缓缓走近。
看着她越来越清晰的小脸儿,太宗心中一暖,将她拉到怀里坐下。
他低声笑话她,“还没睡醒呢?都睡了一下午了。”
她的脸上犹然带着浓浓的睡意,格外惹人怜爱。
徐慧不大领情地说:“陛下下回还是叫我吧……白日里睡了这样多,晚上好睡不着了。”
“好……下回叫你。”他拉长了语调,哄孩子似的说。
太宗抱着她写字,难免有几分心不在焉。他低头一看,见徐慧在他怀里还迷迷糊糊的,太宗笑着说:“小懒虫,醒醒,可别再说朕不叫你。”
徐慧不好意思地抬起眼睛,心虚地一笑。
太宗笑道:“你这个样子,倒叫朕想起雉奴小时候。”
“晋王?”
他点点头,“雉奴从小就跟在朕身边,朕处理政务的时候,常常将他抱在怀里。”
徐慧浅浅一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陛下同晋王还真是亲密。”
太宗轻轻捏她的脸,笑道:“朕同你不是更亲密?”
“那怎么能一样呢。”徐慧轻声辩解道。
“是不一样~”某人春情荡漾地说:“雉奴毕竟是个男孩子,可没有你这么娇……”
他言语之间分明是在暗示下午的事情,徐慧羞红了脸,正色道:“陛下以后可不许再提了!”
“你这会儿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太宗取笑她说:“年初你来月事那会儿,朕吓都吓死了,你却那样镇定。怎么如今倒越活越小了?《房事秘笈》都瞧过了,还怕朕……”
徐慧微微瞪圆眼睛,太宗便点头道:“好好好,朕不提了。”
她低哼一声,娇声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来葵水的时候,她其实也很尴尬,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至于房事……
看过那种书又怎么样,实际情况和书本上的是差很多的好吗!
看书的时候,身体里不会传来那般异样的感觉,好像浑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敏感到了极点。
唉,和他说他也不懂的。
更何况她说不出口呢……
趁她发怔,太宗微微低下头,在她头顶一下一下地亲。她的头发丝有一点点细,特别的柔软,好像刚出生的小鸟,毛茸茸的。
他特别喜欢她这一头乌黑的长发,百玩不厌,怎么看怎么喜欢。
晚上临睡前,徐慧不肯让他抱,太宗就抓住她的一缕长发,缠在指尖,心里也是甜甜的。
这天晚上,徐慧果然精神了许多,好半天都睡不着。第二天自然是起的迟了,好在宫里没有请安的规矩,就算起的晚一点也无伤大雅。
去甘露殿的路上,她就想着今天一定要把作息调整过来,不能再这样不规律了。
她心里有事,就没注意到甘露殿门口除了内监之外,站着一个身穿官袍的男子。
直到玉藻轻声提醒她,徐慧才注意到那人。与此同时,那人也朝她看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并不像一般的臣子一样,对她或恭敬有加,或退避三舍。
这人是谁呢?
徐慧觉得有些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她虽在甘露殿当值已久,但太宗见大臣、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她从来都是避开的。
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再不重,妃嫔和外姓男子,还是要避讳一二。
太宗倒不介意,只是她自己有心避嫌。
徐慧每每遇到太宗召见的大臣,都是在这甘露殿外头。但一般情况下他们也说不上几句话,顶多是见个礼便错开了。
那人直盯着徐慧瞧,八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毕竟这大半年来,在甘露殿当值的人基本都是她。就算不知她姓徐名慧,看她服色也该知道她是宫妃。
在知道她是谁的前提下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她,想来此人地位极高,且与陛下关系紧密。
徐慧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在他眼中看出几分不屑之意。她低眸略思索了片刻,脚步未停,照旧上前。
路过那人时,她浅浅一礼,并未开口。对方同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徐慧进甘露殿是不用通报的。她没有多等,直接迈步进殿。就在她前脚刚刚着地的时候,王德自殿内快步步出,对着方才那个大臣施礼道:“大家请长孙大人进去说话。”
徐慧的脚步一顿,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就见王德转身对她说:“也请徐婕妤一同入内。”
既然有陛下的吩咐,徐慧就不好再特意避开了。
但她没有动,而是退后一步,温声道:“长孙大人请。”
就算长孙无忌位高权重,徐慧毕竟是宫妃,是天子的女人,大臣避让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长孙无忌并没有让她,徐慧让他先请,他就当真自个儿先进去了。
徐慧就知道自己没猜错,长孙无忌果然对她有偏见。
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那他这份不喜是从何而来的呢?
若是长孙皇后活着的时候,还能说是因为陛下专宠徐慧,冷落了旁人。可如今后宫里没有长孙家的女子,陛下宠幸谁那是自家的私事,长孙无忌又凭什么看她不顺眼?
她满怀心事地走在后面。隔着老远,太宗便心急地催,“慧儿,快过来。”
徐慧只好快步向前,在平日里自己的位子落座。
太宗指着徐慧,笑吟吟地对长孙无忌说:“辅机,这就是朕同你说过的徐婕妤。”
长孙无忌淡淡地点了下头,板着脸道:“陛下,微臣前来是与您商议前朝之事,有后妃在旁,恐怕不好吧?”
“这有什么的?”太宗不以为意,“过去你我说话,观音婢在旁的次数还少吗?”
长孙无忌微微挑眉,拉长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那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说她徐慧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同长孙皇后相提并论?
徐慧也没兴趣听,见太宗一脸尴尬,便起身道:“徐慧还是先行告退了。”
“等等!”太宗唤住她,“你别走。”
过去徐慧总要避讳,起初太宗还觉得她懂事,后来就感觉这样太生分了。
齐王妃说徐慧心里不信任他,那他就得给她安全感。
首先就要完完全全地把她当成自己人。
徐慧暂且立着不动,看长孙无忌怎么说。
谁知道他竟一个字也不说,就那么杵在那里,由着太宗左右为难。
看来他和陛下真是太熟了。
太宗下不来台,讪讪地说:“辅机,你放心,别看慧儿年纪小,性子却十分稳重,宫里人都说……”
“陛下。”
打断他的不是听不下去的长孙无忌,却是徐慧。
她眉头轻蹙,低声道:“妾身方才走得急,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难受的很。陛下可否容徐慧下去换身衣服?”
她都这么说了,太宗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徐慧走后,长孙无忌轻哼一声,冷冷地说:“还算有些眼色,只是实在当不得那些赞誉。”
刚才太宗在徐慧面前还给长孙无忌留面子,这会儿却是忍不了了,也沉下脸道:“辅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慧儿是朕爱重之人,有何当得起当不起的?”
长孙无忌听了淡淡一笑,根本没把陛下口中的爱重当回事。
从年轻的那时候开始,他宠爱过的、让人眼红的女子还少吗?徐慧不是头一个,在他眼里,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陛下方才想说,宫里人都说她有‘长孙遗风’,是也不是?”
太宗颔首道:“论起温婉贤淑,慧儿的确不输观音婢。”
长孙无忌不屑地道:“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能耐?陛下别怪我说话难听,她小小年纪就这样会讨陛下欢心,不是妖孽转世,便是心机深沉。”
“辅机!”太宗这下是真的怒了,竟拍案而起,“朕不许你这么说她!”
“陛下为了她,倒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长孙无忌轻轻冷笑一声,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离去,猖狂至极,把御案前的太宗气得七窍生烟。
辅机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鬼话,竟是满口胡说八道!
徐慧讨他的欢心?徐慧心机深沉?
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明明都是他费尽心思,想方设法的讨好她……
那个傻姑娘,看着守规矩,实际净做些出格的事情气他!
他都替徐慧冤!枉!死!了!
李二承认,以往他是荤素不忌了一些,收进后宫里的女人来历都多少有些复杂。
可是徐慧可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啊,他这回真的收心了啊,怎么就没人相信他呢?
他也冤枉死了。
太宗回忆了一下,发现长孙无忌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仗着自个儿是他的大舅子,净爱管他后宫的事儿。
杨妃是隋炀帝女,他就劝太宗把吴王调出京,越远越好。阴德妃和李家有世仇,同理德妃的儿子齐王也被打发的远远儿的。至于他宠齐王妃的时候,更是差点被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太宗本以为现在他从了良,喜欢良家妇女了,总该没人骂他了吧?
结果怎么还是这么倒霉呢?
这里面一定有玄机!有玄机!


☆、第49话 
他正想的出神,就见徐慧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身上还是方才的那件衣服。
太宗一下子就乐了,“你这丫头,胆子忒大了些,当着朕的面儿就敢欺君。说是去换衣服,怎么就这么回来了?你当朕瞎啊?”
徐慧浅浅一笑,“是陛下说的嘛,徐慧的衣裙看起来都差不多的。”
“好,且当你换过了。”太宗无奈地笑道。
徐慧顿了一下,开口问他,“长孙大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他?”太宗从鼻孔里出气,没好气地说:“他哪是进宫来找朕商议要事?分明是瞅着你来的时间,故意来找茬的。”
说到这里,他忙问了一句,“慧儿,你哪里惹到他了吗?”
若说起来,长孙无忌的脾气可比魏征那厮要好得多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儿的话,他看起来不会这么生气。
徐慧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是我第一次见长孙大人。”
“这就奇了怪了……”太宗低声喃喃道:“你没惹他,朕没惹他,那他冲咱们两个发什么脾气,有病啊!朕真是惯了他的。”
徐慧无语道:“陛下,是不是您同长孙大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太宗大叫冤枉,“朕才没有好吗!”
明明是长孙无忌抽了疯,一进来就摆出一副死人脸。
徐慧摇了摇头,“陛下还记得自己说到哪里的时候,我说要去换衣服的吗?”
太宗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回忆不起来。
明明是刚才才发生的事情啊……
天呐,难道他已经开始老糊涂了?
太宗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思绪里不可自拔,就听徐慧轻声叹道:“您是想说,徐慧有文德皇后的遗风吧?”
“对对对!”太宗终于想起来了,“就是这句,朕前几天听王德学的。”
“这流言都传到陛下耳中了,长孙大人知道,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徐慧无奈地看着他,“陛下,您不会把这当成好事了吧?”
太宗一头雾水,“文德皇后贤良淑德,把你同她相比,难道不是好事?”
徐慧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死者的优点总是会被无限的放大,而长孙大人身为文德皇后的兄长,定然会觉得徐慧配不上这样的称誉。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别人传传瞎话也就罢了,偏生太宗自己还跟着说,拼命地往她身上拉仇恨,这……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太宗倒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文德皇后和徐慧都是他的老婆,他就觉得她们都很不错啊!分明是辅机发神经,胆子养肥了,心情不好就冲他们两个撒气!
“那你这是怪朕咯?”太宗不高兴地说。
徐慧柔声道:“陛下的心是好的,只可惜您若替徐慧说话,只怕反倒会弄巧成拙,给长孙大人留下更加不好的印象。”
他欲哭无泪,“你个小没良心的,朕好心帮你,你反倒替他开脱。”
太宗现在才算发现,他要为自己当初一次两次的作死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徐慧越来越不把他当自己人了好吗!
简直伤心得要哭了。
“还请陛下以后不要这么说了。”徐慧向他施了一礼,郑重地请求,“徐慧不敢同文德皇后相比,亦不愿同文德皇后相比。”
太宗一怔,似乎被她的话所震撼,默了默方道:“好,朕依你。”
“也要想办法,让旁人住嘴。”这可就有些困难了,流言向来传播于无形,她要如何制止?
太宗见她为难,就帮徐慧出了个主意,“你做几件坏事,撕个绸缎听响儿,把朕缠的几日上不了早朝,这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徐慧看他一眼,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她看不惯太宗这么没正形,且越来越没正形的样子,决定故意打击他一下下。
“陛下,您可真是为老不尊,怎么能说这种轻挑的话呢。”
太宗一下子就石化了。
她、她、她……
她刚才说什么?!
为!老!不!尊!
他老吗?老吗?吗?
明明前几天王德还说他英勇、健壮、精力十足,一点儿都不输给年轻小伙子,还有一种成熟的魅力,特别迷人。
他要是个姑娘,都要折服在太宗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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