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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官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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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第二次,不待亚红开口,刘悠然先把浴巾掀了,只穿条短裤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亚红也不客气,立在床前便认真操作起来。
    刚洗过桑拿,按摩小姐又是熟人,好心境使刘悠然身体放得很松,不像上次,硬梆梆的,小姐按得辛苦,自己也不舒服。
    一边按,两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来这里多久了?”刘悠然问。
    “一年多点。”
    “还习惯吗?当初为什么选了这样一个职业?”
    “选?社会由得我们这种下等人选职业吗?来这里,谁不是被逼的!一旦干了,就只好干下去再说了。还谈什么习惯不习惯。”
    “哎哟──”说话的功夫,亚红的手法突然就重了,刘悠然忍不住叫出声来
    。
    “对不起,对不起,走神了。”亚红赶忙俯在刚才重按的部位又吹又揉,“不愿提这些伤心事,一提,心就会流血。”
    好一会儿二人无话,房间里静得能听到人的心跳。
    “咱们蓝印有个作家叫严家正,你认识吗?”刘悠然想起上次亚红包里的《徐志摩诗选》,又续上话头。
    “不认识。我不过是个业余诗歌爱好者,家又在农村,到哪里去认识作家。”
    “你家在农村?”听她这么说,刘悠然有点不相信。
    记得当年上大学时,不用张口,你是城里来的还是农村娃,一目了然。就如李宏亮,无论从穿着还是从说话口音上,虽与城里来的同学大同小异,但你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他的来历。不记得哪本书中说过,培养个城里人容易,一代人就可培养出一群,但若想培养出个贵族,没三四代人的薰陶是不可能的。以亚红现在的气质、装束,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出她竟是个乡下姑娘。
    “你家在哪儿?哪个乡?”刘悠然不由得追问一句。
    “这你就犯忌了不是?我们这里从不问各人的来历,无论客人、小姐。这是行规,刘县长。”最后一句,亚红是拖长声音笑着说的。
    刘悠然心下一惊,身子一下挺了起来,“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亚红扶着刘悠然的肩,把他重新按倒在床上后说,“电视上天天见,而且哪天也不止一回。老百姓对你们呀,比影视名星还熟悉。”亚红说着用手指亲昵地点了点刘悠然的额头。
    总觉得才来不久,蓝印的百姓对自己的认识还很不够,所以利用电视多曝光、多露面本是他的一种愿望,也是组织上的特意安排。现在看来,这种愿望、这种安排不一定就好。截止现在,老百姓对自己的认识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连夜总会的三陪小姐都对他这么熟悉,其他人对他的熟悉程度可想而知。
    一个人如果连私生活都置于众目暌暌之下,那也太可怕了!
    刘悠然当下对那些名星大腕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他们活得也太累了些。
    “我眼睛近视,经常认错人,这回可能我又认错了。”亚红见刘悠然突然沉寂下来,半天又补充一句。
    接下来二人再无话。坚持到一个钟过后,与大家约定的时间到了,刘悠然翻身下床赶紧往外走。不想才一出门就碰上了马大炮。
    “哟,刘县……你也来了。”马大炮倒识趣,硬把那个“长”字压了回去。
    “地区来人,我陪着来轻松轻松。”刘悠然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匆匆握握马大炮伸过来的手,便想快快离开。
    “不再按按?”自水泥厂重新点火开工那天在庆典仪式上见过一面,马大炮已有十来天没与刘悠然谋面了,正想与他多聊几句,刘悠然已擦肩而过。
    “马总好。”正愣神,亚红从房里出来。
    “刚才是你服务?”马炮眼盯着刘悠然的背影,问。
    “嗯。”亚红边回话边走。
    “站住!”马大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重新拽回房内,两眼直盯着问,
    “他做了没有?”
    “没有。”亚红你低着头回道。
    “没有?我不信!”马大炮恶狠狠地喝道。
    “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做什么!。”亚红也发起恶来。
    “为什么?他不想,还是你不愿意?”
    “两者都有。”
    “臭婊子,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他不想你就不会弄点手段?男人就像猫,没有不吃腥的。”
    “人家就不吃腥。”
    “哟,才见面就傍上了?我们荷花小姐不简单啊!”马大炮在屋子里转着圈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们马经理一再交待,不准我们打听客人的身份、来历。”亚红说的马经理,是马大炮四弟马大水。
    “好,说得好,做得也好,回答得更好。不过,”马大炮突然一下转了口气,“这个客人你不问可就失算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才来咱们县不久的代理县长刘悠然,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人长得帅,又有权有势,你要是傍上他……”
    “我为什么要傍他?不傍!”亚红喊道。
    “不傍也得傍,还能啥事都由了你?”马大炮猛一把把亚红拽到跟前,拿眼盯了说,“下次他来,你拿出些手段,让他要了你。这事做成了,你们家欠我的那两万块钱,我就一笔勾销。不过,”说到这里,,马大炮的声音低了,“你得留下点证据。不然,我怎么知道他要了你?”
    在更衣间与大伙约齐换了衣服出来,刘悠然找个机会对李宏亮悄声说,“以后不能再来这个地方了。”
    “为什么?”
    “这里的小姐认识我,说在电视上天天见。如果传出去影响不好。”
    “哈哈哈……”李宏亮大笑,“凡当地主要领导,没谁不认识。传出去怕什么?相像的人多了,那一定是我?电视上见多了,更容易认错。”
    十八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6 本章字数:8060
    刘悠然再一次到娟子家已是一周之后了。
    这次他没要严家正跟着,而是带了小林来。
    那次在娟子家,虽然严家正与娟子没说几句话,但寥寥数语中的暧昧他还是
    感觉得出来的。返回的路上,他才一提及,严家正便一五一十把他与娟子青梅
    竹马、在外求学、相亲相爱,最终娟子舍弃个人幸福、为救母嫁予马大炮智力
    发育不全的三弟的前后经过,全部说给他听。
    “从亲情出发,我尊重她;就社会的角度,我同情她;但就个人而言,当时
    ,我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她不但葬送了自己的爱情,也毁了我的幸福。现在
    想来,这怎么能怨她呢?要怨只能愿这个社会太不公道,怨我自己太没能耐。
    难道我们为了个人的幸福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因没钱医病而痛苦地死去?
    不能。只要稍稍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这样自私。另一方面,娶一个连自己母
    亲都不知怜惜的人为妻,能否得到真正的幸福,也还是个未知数。可当时我被
    狭隘的个人情感冲昏了头崐脑,把怨气全发泄在了她身上,还当众给了她一个耳
    光。唉!”严家正最后感慨万千地说,“人啊!平日看起来都很理智,其实一
    遇到事儿,特别是遇到感情方面的崐事儿,没几个清醒的。”
    “现在呢,现在你们心中的怨恨全消解了吗?”
    “不能说没有消解,但打碎了的东西,再粘合起来,粘合得再好,总会留有
    纹的。刚才你也看见了,她与我说话总是那种口气。”
    “那种口气好啊,那说明你们之间还有爱呀!”刘悠然是打趣,也是当真。
    “唉!”严家正长叹一声,“有爱又能怎么样?她有丈夫,我有妻子。那个
    有啊,倒不如没有。没有,生活中倒少点烦恼。”
    正因为如此,刘悠然这才有意要严家正回避。这于公于私都好。
    娟子借住人家的院门错开一条小缝。小林屈起手指“咣咣”连敲几下,听得
    小狗在里面“汪汪”乱吠,可就是不见有人回应。小林回头看看刘悠然,刘悠
    然下巴一努,二人便推门进了院子。
    那小狗倒怪,人未进门前咬得厉害,人进来了倒把尾巴摇得挺欢。
    娟子屋里有人,且不止一个,男男女女的声音传得满院里都是。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嘛,说了我们也好为你出出注意,想想办法。”一
    个语速极快的女声说。
    “哪怕你做做样子先搬回去,等我们上了班再搬出来不迟。”这是个带点沧
    桑的男声。
    “就算我们求你了,行吧?看在我们一个厂工作十几二十年的份上,你就搬
    回住去吧!”另一个男声带着哀求说。
    “我们一家老小六七口人得吃饭哪!他婶。我给你跪下了,你就答应了我们
    ,快些搬回马家去吧!”这声音有点嘶哑、沉闷,应该是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发
    出的。
    随着这女人的话音,刘悠然和小林听到屋里“扑嗵,扑嗵”响了两声。
    “让娟子回家,是马大炮在极小范围内提的条件,当时只有许达观、欧阳明
    、自己和马大炮四个人在场,现在怎么人人都知道了?”刘悠然一时有些生气
    ,“要查一查,看到底是谁走露了风声。”又一想,连常委会的决议,会议没
    完,就传得沸沸扬扬,这算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正想着,屋里突然传出男子的
    叫骂声:
    “既当婊子,就别立什么牌坊;不爱钱,当时你就别嫁到马家去。既然嫁了
    ,你现在就是人家马家的人。这些年你在马家吃饱了、喝足了。一不高兴往出
    一搬,一年半载不领工资,渴不着你,饿不着你。而我们呢?一天不领工资,
    就一天没饭吃,就一天饿肚子。你就行行好,再不要拿什么黄花大闺女的臭架
    子。”
    “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嘛!”有女人拉着哭腔在屋里劝解。
    “我们进去。”说不清楚的一种情愫,让刘悠然很为娟子担心,招呼小林一
    声,他带头向屋里疾步走去。
    “我回,我回,我今天就搬回马家去。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才到门口,就
    见娟子挥着手,有点歇斯底里地向满屋的人喊。
    “刘县长……”那个沧桑口音的男子面向外坐着,先发现了刘悠然。
    顿时,所有人都立起身,目光一齐投向门口。
    “你们谁都不要再说,包括刘县长。我,我今天就搬回马家去。你们走,现
    在就走,都给我出去──”
    娟子声嘶力竭地喊过,人似乎有点虚脱,可能是想去收拾东西,往里屋挪动
    时,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我们帮你搬,你动嘴就行。”年纪大点的两个妇女急忙上前搀住娟子。
    “不要,不要!你们都给我走,走──”娟子猛挥双臂,挣脱那两个妇女后
    ,再次吼道。
    这情景,突然使刘悠然想到上一年去东南野生动物园观光时看到的一幕:工
    作人员将一只奋力挣扎的山羊硬推进虎园。才一落地,山羊就一骨碌跃起,咩
    咩叫着,发疯似的冲向铁栅门。铁栅门紧闭着,浑身战栗的山羊拼命把身体往
    不足一拳宽的缝隙处挤,死命地挤。与此同时,园中的一大一小两只老虎一跃
    而起,扑向山羊。片刻间,人们一阵惊呼过后,山羊已身首异处,血溅四下。
    “为博得某些人的好奇心欢,把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投入虎口,并眼睁睁看
    着它被恶虎撕咬得一片血糊,这难道就是我们所谓的现代文明?对一个时代而
    言,最可怕的恐怕不是人的生活境况的恶劣和生存竞争的激烈,而是人们面对
    弱者惨遭欺躏时的冷漠与不助,乃至落井下石。若不幸生活于这样一个道德沦
    丧的时代,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回政府大院去的路上,刘悠然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羊入虎口的惨状。
    省世纪英才杂志社来了位董记者,要县里为国家新世纪人才库举荐人才。
    “依据有关规定,各地党政一把手,是当然的入库人选。除此之外,根据你
    县的人口资源,结合现有干部的配备情况,决定给你县18个人才指标。”董记
    者西装革履,戴一副金边眼镜,说起话来很有气派,“具体要求征稿通知上写
    得很明白,希望你们严格把关,把真正有作为的人才推荐上来。这一方面是为
    国家输送人才,另一方面也是地方的光荣嘛。”董记者最后还加上一句,“这
    可是要入互联网的,一定要慎之又慎!”
    这些年此类事搞得太多,什么《名人录》、《专家大全》、《二十世纪新星
    》……稍有点名望或有点头衔的人,哪个月都会收到四五份入选通知或入录喜
    报。且哪份上都公开注明:不收费。可等你真以为自己在外名声大振,高高兴
    兴寄了简历业绩去后,另一通知就会不期而至:先通报入录有您的某某《大全
    》或某某《名录》已完成全部编校工作,进入印刷阶段,不日即可面世;而后
    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诉苦:因为经费筹措困难,需要入录者倾情订购《大全》
    或《名录》若干册,最少不能少于一册。一本书值几个钱?又有自己在录,买
    它三五本也值。待细看下文,每本价格最少也在一百五六十元。最可笑某县东
    郊有位残疾青年,在卧房后墙上挖了个窗,窗台上摆些日用杂货或学生用品,
    一来挣点小钱补贴家用,二来也为自己找点事做,解解心慌。日营业额多时十
    几二十块,少时两三块,竟也曾收到《国内著崐名企业家名录》的入选通知。通
    知书上密密麻麻十来个大印,还真有点唬人。
    经见的多了,人们自然明白了这《名录》那《大全》背后的猫腻,对那些通
    知、喜报之类的东西再不感兴趣,很多时候甚至连信封都不开启,直接让它们
    去了该去的地方。
    刘悠然对此类事一向不太热心,在农大时,几乎天天有这样的东西寄来,教
    研室同事都拿这当笑料,管这叫稿费单。每有此类东西来,大家就当钱数:“
    哇,又是好几百,请客,请客。”而后不论寄给谁的,统统往废纸篓一塞了事
    。
    可这次不同。一是有人亲自上门,二是这董记者还带来个尚方宝剑:吴专员
    的亲笔信。
    “为国家选录人才,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希望你们严格把关,把真正的
    有识之士、有用之才举荐上去。这是为民造福的大工程,也是我们的事业不断
    兴旺发达的最可靠保证。”吴专员在信中如是说。
    吴专员把事儿提到这样的高度,是刘悠然没有想到的。记得以前他对此类事
    也比较反感。“这次可能没猫腻,是真的为国家选送人才。”抱着这种念头,
    刘悠然带董记者去找王一丁,商量县里举荐的具体人选。
    “贺书记前两天已经打过招呼。”才一进王一丁办公室,介绍过董记者的来
    意,王一丁便主动说,“为国家选送人才是大事,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把最有
    才干的同志举荐上去。至于所荐之人合不合乎你们,哦,不不不,应该是国家
    的要求,我们就不敢保证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来时,贺书记、吴专员还介绍说,你们二位都德才兼
    备,完全符合入选资格。这样一来事儿就好办多了。有些地方,主要领导本身
    存在问题,按规定该选,但看实绩又不能选。这就让人很头痛,到底是选还是
    不选?选,明摆着不负责任;不选,他一不高兴,不配合你的工作,让你的任
    务没法完成。你总不能甩开他去私下活动吧?所以,我这次很庆幸能来你们县
    。一见你们两位,我就感到自己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对全部完成充
    满了信心。”董记者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哪里,哪里。”王一丁、刘悠然客套一番,打电话叫来宣传部长柳婷婷,
    要她先带董记者去安排住宿,而后又叫来组织部长邢国英,算是组成个举荐小
    组,伏案讨论起本县入库的具体人选。
    “是不是把几个常委都叫来?”刘悠然觉得这事应该慎重些,提议说。
    “不用,这种事人多嘴杂,太民主反倒尽扯皮。”王一丁一边说,一边招呼
    邢国英坐下来,“我们正副书记,再加个常委组织部长,完全可以集中了。”
    邢国英一屁股塌在沙发上,也附合着应道:“王书记说得对。刘县长你刚来
    ,还不大了解咱们蓝印的具体情况。这种事你太民主反倒坏事,总有人拿着民
    主的借口,让你集中不成。”
    听他俩这样说,刘悠然也就没再坚持。于是三人便头碰头商量起具体人选来
    。
    全蓝印正科以上干部267人,除去年过50的72人,尚有195人符合入选的年龄
    条件,从中再除去近年受过党内外处分的19人,当然入选的王一丁、刘悠然二
    人,共有174人备选。
    他们决定先从副处以上开选。
    人大、政协的正副职,除了一两个党外人士年轻,其他年龄全过了档,不在
    考虑之列。
    “县委这边老邢算一个,再就是柳婷婷,女干部也算上,其他人不予考虑。
    ”王一丁一锤定音。
    县委两个副书记,一个身体不好,长年泡病号,基本不在岗;另一个就是冯
    东儒,年龄40刚出头,不算大,为人也忠厚,可就是工作没魄力,太软,也确
    实不符合入选条件。再就是三个常委:组织部长邢国英,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
    局长李勇,还有一个宣传部长柳婷婷。
    “李勇……”
    “太冒失,不稳重,不干事还好点,一干就给你捅漏子。放弃!”刘悠然才
    提个名,王一丁就断然否定。
    见他说得这样坚决,刘悠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不了解王一丁与李勇以前有
    无过节,只知道王一丁去省党校“三个代表”学习班学习时,李勇请示过自己
    后搞了次打击黄赌毒的专项斗争,抓了不少人,除了钟忠,其中还有十来个中
    层干部。这些人平日都与王一丁交好。事情传开,县委、政府大院一阵风声,
    说李勇网开一面放走的不仅钟忠一个,还有王一丁。还说当时王一丁正与两个
    小姐洗鸳鸯浴,被李勇逮个正着。
    “你看李勇给惹的这麻烦,让人不清不楚地背个黑锅。幸好那时我在省党校
    ,人证物证齐全,不然还真说不清楚。”一次饭桌上王一丁主动提起这事,还
    问刘悠然是否听说了。
    “听是听说过,但说的人里好象没有你。”
    “这是在你面前,在人大、政协那边,传得跟真的一样,听了连我都不敢相
    信自己,到底去了还是没去。”
    “要不找个机会说明一下?”
    “说明什么?我王一丁没洗鸳鸯浴,没有泡妞?那不是欲盖弥彰?”王一丁
    瞪刘悠然一眼,接着说,“对付谣言的最好办法,是让它自生自灭。任何铲除
    、压制的企图,都是愚不可及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话是这么说,可在不久后的一次常委扩大会上,谈到干部廉洁自律问题,王
    一丁却主动把这事抖了出来:“说我洗鸳鸯浴,鸳鸯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
    现在还不清楚。有些人把我看高了,说句大实话,不怕大家笑话,我王一丁天
    生是个不爱洗澡的人。造点别的谣,我可能说不清楚,说我洗鸳鸯浴,我老婆
    首先不相信。”
    台下顿时轰堂大笑。
    这事被人们当笑话讲了一段时间后,有关王一丁洗鸳鸯浴的传闻终于止息了
    。这让刘悠然打心眼里佩服王一丁遇事的冷静、处事的灵活。
    政府这边的事更好办,三个副县长两个超龄,除了钟忠,还有一个正在中央
    党校学习的宋朝柱,本来就是内定的“三梯队”,应是当然人选。
    还剩14个指标,全摊在科级干部中。
    “老刘先说政府的。”王一丁抬眼望望刘悠然,“你那边人多。”
    “是不是这样,”刘悠然略作停顿,然后以商量的口吻转过头对邢国英说,
    “邢部长,干部情况你掌握得比较全面,是不是由你先提个方案?”
    “邢部长先提个方案也好。”王一丁随声附和道,“这样我们也好按图索骥
    。”
    “刘县长,这次得算我一个。”入库人选拟定的当晚,经委主任刘雄风就来
    找刘悠然,“听说咱政府这边有9个指标,我划拉来划拉去,觉得自己该占一
    个。”
    这话听得刘悠然有点心悸,“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连几个指标都摸清了
    。这事除了董记者,县里只有自己和王书记、邢部长三个人知道。下午定下的
    事,夜都没过就走露了风声,也太快了点。这泄秘者是谁呢?自己没有,王书
    记?不大可能。邢部长?也不应该。”
    “如果是钱的问题,刘县长不用担心,这点钱我个人还是出得起的。”刘雄
    风说着把一张现金支票拍在刘悠然桌上,“钱我已经带来了,1680块,一分不
    少。就看刘县长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我倒是真心想为党多工作几年的。”
    刘悠然正不知如何回答他,民政局长方方又敲门进来。见刘雄风在坐,他在
    屋内转个身就要走。
    送他出门后,刘悠然问一句:“方局长有什么事要谈?”
    “没啥要紧事。刘县长你忙,你忙。我待会再来。”
    看着方方的背影,刘悠然突然想到前两天去福利院,几位老人递上的通篇都
    在为方方歌功颂德的联名信,“如果真像孤老们说得那样好,没把他列在入库
    人选中还真是个失误。”
    好容易送走刘雄风,还没在沙发上坐稳,电话又“叮呤呤,叮呤呤”响起来
    ,拿起来一听,却是许达观。
    “刘县长,你才来可能不清楚,我今年刚刚49。腊月里的生日,按属相50岁
    不假,可现在讲的不是公历吗?按公历算,我只有49岁。”
    明知道许达观来电话的本意,可刘悠然还是装糊涂地问:“49和50只一岁之
    差,这有什么要紧吗?”
    自“三。二五”风波之后,刘悠然对许达观的印象一日差似一日,水泥厂经
    他的手调进那么多的闲杂人员,惹下那么大的风波,县里欺上瞒下,不知做了
    多少工作才把事情摆平。他倒好,一副死驴不怕狼啃的样儿,只在常委扩大会
    上轻描淡写地做了个口头检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本来刘悠然是想在这事上敲打敲打他的,可人大主任温齐彪在会前去洗手间
    的当儿提醒他说,许达观是王一丁的人,事事处处都看王一丁的脸色行事,往
    水泥厂安插人,表面看是许达观在做祟,其实根子全在王一丁。要他不要意气
    用事,为这事开罪了王一丁。
    “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俩的关系很深,一般人不一定摸得透,可我心里却是
    一本账。王一丁做镇委书记时,他是镇里的干事;王做了县委副书记,他则成
    了水泥厂的副厂长;再后来王一丁做了县委书记,他也一跃做了水泥厂厂长。
    上次政府换届,本来以他的资历是不可能进入候选人名单的,可在王一丁的极
    力推荐下,他最终成了主管工业的副县长。两人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许达观
    也知恩图报,工作能力虽然一般,但听话,平日王一丁指西,他绝不会往东。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你要留点心。王一丁这人我太了解了,典型的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与他做对,很难有什么好下场。”
    会上王一丁的表现充分印证了温齐彪的告诫,许达观才做完检查,不待别人
    发言,王一丁就接过话头说:“其实这事根子在我,虽说我不直接管工业,但问题严重到这个地步,引得工人到政府静坐,我应负主要责任。许副县长刚才的检查,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可见态度是诚恳的,认识也是深刻的。但当事人可以这样说,我们却不能这样做,县里的各项工作都是大家共同研究后,分头照章执行的,有了成绩是集体的,有了过失呢,也不能全由一个人来承担。这有失公允,是对干部的不爱护。刚才我已经说过,这事我有责任。其他领导呢,也不能一点责任也不承担吧?当然,刘县长除外,他才来不久,还不了解情况,不知者不为罪嘛。”
    王一丁这样一说,其他县领导只好也顺着音儿,各自做了自我批评,“三。
    二五”风波的责任这样一分解,自然小得不能再小。
    “不是一岁两岁的问题,刘县长。”许达观在电话里继续唠叨个没完,“这
    关系到对一个干部公正、负责的评价。你们50岁一刀切,只要真够50,我认了
    。问题是我不够,为什么就把我开列在外呢?再说了,我在县里这么些年,乡
    里、县里,农业、工业,几十年如一日地干,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吧?没有苦
    劳还有点疲劳呢。总不能磨还没拉完就杀驴嘛……”
    “按说许达观的事王书记该操心的,下午确定人选时,他怎么连个暗示都没
    有?刘雄风、方方从哪得来的消息不好乱猜测,许达观肯定是从王书记哪里得
    来的。他怎么不把实际情况讲清楚,倒把皮球踢给我?”心里想着,嘴便有些
    不把关,“你拉磨不是为我拉,杀驴我也没那个权力。更何况这事我个人说了
    不算,需要和王书记、邢部长研究研究再答复你。今晚你就先委屈委屈吧。”
    说完也不管许达观如何反映,“啪”一声挂了电话。
    几乎与此同时,王一丁也刚刚挂了电话,一位年过50、多次闹着要调回县城
    的老乡长也来电询问“入库”的事,“政府那边的事,找刘县长。我不能以党
    干政,你找我没用。”
    王一丁实在有点烦了,一集《雍政王朝》接了11个电话,电视中到底演了些
    什么,一点也没弄明白。“都说当官怎么怎么好,连看电视都不安生,好个屁
    呀!”
    十九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6 本章字数:4495
    “刘县长,这次得算我一个。”入库人选拟定的当晚,经委主任刘雄风就来找刘悠然,“听说咱政府这边有9个指标,我划拉来划拉去,觉得自己该占一
    个。”
    这话听得刘悠然有点心悸,“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连几个指标都摸清了。这事除了董记者,县里只有自己和王书记、邢部长三个人知道。下午定下的事,夜都没过就走露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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