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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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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庭说不会是李湘吧。
  做生意全靠做人,阿庭在圈子内的口碑非常好,少与有人结怨,也正因为如此,中国家俱具城的几个大户都没接其他品牌的木桶代理和他对着干。大糠木桶选择的商家正好在前段时间和阿庭抢一个工程单失手,因此赔本也不要阿庭出货。我和柳胖子商量了一个晚上,决定给他一批特供木桶,对打价格战。
  了解竞争对手很简单,找个朋友假装意要向代理就可以把价格体系摸清楚,产量通过纸箱厂就可以旁敲侧击打听,货运公司则可以提供最详细的地区出货数据,外加两三个藕断丝连的工人,我们两三个小时就把大糠木桶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我们连夜开了碰头会,制定了整套营销计划:高档次重新装修门店、大门头、户外喷绘、平面广告、特款促销价、分销商尚拓展、24小时上门售后服务。
  在做完四个小时的营业员针对性培训后,阿庭建议去放松放松。柳胖子笑着说确实憋慌了,阿庭你一定要推荐一个好去处。我申明我是纯真少年我不去。阿庭说你到了沈阳不去洗浴说不过去,给柳总一个面子你也要去。柳胖子看我一脸的共产党员状正色,对阿庭说算了吧,这种事就别勉强了。
  长春代理李保童是个名人,自己生产的雅嘉橱柜被评选为北方四大名牌,在当地的三十多个橱柜品牌中,占了一半多的市场份额。能说,比成都人还能说,能侃,比北京人还能侃。柳胖子说:“我以为没人比我能说,现在才知道你比我能说得多得多。”
  李保童说:“我家橱柜有15个功能性卖点,板材是德国……板面是德国……螺丝是德国……”
  李保童说:“创新和创造的区别是差异性,是艺术观。”
  李保童说:“差异性是核心竞争力。”
  李保童说:“大的企业都是小刀会杀死的。”
  谈到当年柳胖子独闯上海做市场,李保童点评:“上海滩就是给流氓准备的,不是给大亨准备的,当年你就是个小流氓,所以你能闯下上海滩,现在你是柳总,去上海就送死。”
  柳胖子听得没话说,一向是他给人上课,没想到这次被人上了课,还没法还嘴,只有讪笑。我说:“李总,我给你写语录,明年写本书,一个字不改。”
  李保童竭力打消我们打算明年建新厂的想法,带着我们去参观他在建筑垃圾堆场边的破工厂。李保童说这里是全国最糟糕的厂房,有着全国最好的管理,有着全球最好的设备,就能做出最好的产品。
  柳胖子拨弄着Zippo,对了火点燃烟,皱着眉头说:“李总,做实业的人把自建厂房看成是自己的一个梦,你可以说服我,但你没办法让我不做梦。”
  回到北京,被我们力推为老大的柳总就分派陈盛和刘禾借道上海、武汉回成都并立即着手选地建厂。我和柳总则留在北京做明年的销售计划,顺带督导北京分公司的运作。我们的东北之行带来了很大的市场回应,阿庭成功把大糠撵出了沈阳,长春将专卖店的面积扩大了一倍并吸引了绝对的眼球,哈尔滨的两个代理也言归于好,销量和价格都非常理想。
  柳胖子很得意,他用他的Zippo换了哈尔滨代理的Zippo,再和齐齐哈尔代理交换了Zippo,最后重新找哈尔滨代理换回了自己本来的Zippo。三换打火机后,两个代理没相互跨区放货,并稳定了价格。
  我问什么时候回成都,北京太冷太干,吃食也不习惯。柳胖子说:“我给我老婆去电话,你给你女朋友去电话,让她们把冬衣发过来,我们坚守到春节一起回去。”到春节还有两个月时间,我说我第一次出差就被你卖了。柳胖子大笑,“嘿嘿,现在我是领导,你听我的,我多请你吃两顿饭嘛。”
  我说:“你不会是想去勾兑《时尚》那个客户经理嘛。”
  柳胖子长叹一声:“巩俐我喜欢,但是不敢爱啊!”
  我正打算给章鱼去电话的时候,章鱼先把电话打过来。章鱼说,你丫死哪去了,我现在在双流机场哪,晚上去美高美喝酒。我说我在北京哪,你丫上成都干嘛。章鱼说北京那鬼地方有啥好的,我在成都等你那,赶紧过来吧。我说还要在北京呆两个月到春节。
  章鱼说:“操,哥们好容易摆脱了家属来投奔你,你倒好上北京了。”
  我说你去找追风剑吧。
  我在老坏蛋的窝子撞到追风剑好几次,追风剑说这地方好,离家近,借口买包烟也能来消费快餐。这小子后来喝多了跟我掏碰心肺,他哥原来是做药的,后来卷了价值好几千万的药变卖了逃到了缅甸,厂家报案后跟踪了好几年,最近这事才算过去。追风剑被连累的两个私人账帐户解冻了,买了辆佳美做装修工程,什么都好,就是老婆不如意,找了两个情人都被老婆抓了现场,还是找小姐好,没有后遗症。
  老坏蛋说追风剑名气挺大的,小姐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32秒。我当时在笑,说还是叫追风剑比较好,更贴切。
  北京公司设在东四环外的姚家园,与精神病医院面对面。四周是待拆迁的平房,北风一刮,烟尘四起,说不出的荒凉。我和柳胖子每天讨论、设想、执笔、推敲、修改到夜里两三点,再睡到上午太阳普照,再接着讨论、设想、修改。营销计划涉及到的子计划太多,分析出一个数据需要非常周详的计算。我完全没想到柳胖子做起事情来如此玩命。
  偶尔也和他下下围棋,喝点小酒。我对北京的印象不好,多半来自于那年和热裤萧萧缠夹不清的关系。心里只埋怨着柳总能快些把这计划做完回成都。
  李经理小心翼翼地维持北京公司运转,私下对我说我们联手做北京吧,我隐约知道李经理非常想念他四岁的儿子,盼望着有人能顶下北京公司的经理,何况从国有企业出来本意是挣钱,显然公司的薪水和提成比预想中要低。
  客观地讲,与同类制造业公司相比,嘉熙公司的薪水在成都算很高了,成都市的农林加工企业的平均工资不过八百二十多,嘉熙多了一半多。来自丘陵地区的农民已经非常满意了,但对于过惯了安逸日子的大多数成都人来说,则当然感觉薪水和辛苦程度不成正比。北京工厂的工人都是从成都总公司调过来的子弟兵,抱怨着北京的干燥、寒冷和没有辣椒,工人们把麻将和长牌带到了北京,但是不能把四川阴翳的天空和湿润的空气带过来,也不能带来家制豆瓣和冬季满山的嫩绿。于是,大家心安理得地期待高薪。
  陈盛在离开北京之前让我们郑重考虑人才本地化,这样可以避免额外的高薪和驻外补助与探亲差旅费。刘禾很想赞同,看到柳总强烈反对,没有发言。我的观点是用北京本地人薪水高外加三金同样不低,外加很难保证8小时的基本工作时间,而用外派人材可以住在公司保证12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私营公司的生产力来自良好的有效工作时间管理。柳胖子对我的发言很满意,认为我有理有据,而且在关键时刻能顶住陈盛。我说是对事不对人,我能顶陈盛也同样能顶你。
  柳总嘿嘿笑着说,我不要应声虫,我不要马屁精,你怎么顶我都没关系,不过你不能再人前人后的叫我柳胖子,就好象我是那种脑满肠肥的奸商,我可是阳光灿烂、一心进取、十分敬业的企业家。
  柳胖子想了想说,你实在不顺口,在非公开场合你可以叫我柳胖胖。
  9
  北京的工作生活象是明前的新茶,说起来不错,喝几口就没味道了。周而复始的工作、睡觉、下棋、吃饭,在简单中不断重复单调。直到柳胖子闷在办公室接了两个小时的电话。
  那天,我刚从《时尚》回来,就听到柳总关在小办公室中在电话中大吵:“你们怎么做事的,明明答应好了,让我怎么工作,不工作了。”
  我推门进去,房间里烟云缭绕,柳胖胖一脸酱紫,怒火中烧。见我进来,柳胖胖一手拍了电话,说:“这两个坏蛋不去买车。”
  我问:“是那辆奥迪到了哇?谁不去买车。”
  柳胖胖使劲甩开Zippo,点燃烟,又使劲合上,“啪”的一声脆响,象是在重重关上奥迪的车门。“我们当时资产算600万,包括陈盛年初买的蓝鸟,我一直说换奥迪,现在他们两个坚持不去提车,陈盛说买车可以,但比蓝鸟多出的11万怎么办,不说清楚就不去提车。”
  柳总很生气:“你说这是不是武大郎开店,陈盛就是这样的人,丑陋的成都人,农民式的狡猾,他说他从来没有同意过买奥迪。”
  我很奇怪,柳胖胖买车已经说了小半年了,从成都出现第一辆国产奥迪A6,他就认定了这车,陈盛怎么会推说不知道呢。
  柳总说:“陈盛声称,他只知道我要买车,不知道是花公司的钱买车。我之前跟他说好了,他买的蓝鸟算公司的车,我再买一辆奥迪也算公司的净资产,无形资产是按净资产的比例算的,他现在啥子都不认了。”
  我想了想,不知从何开解:“不过柳总啊,陈盛和你的股份差不多,你配奥迪,他配蓝鸟,刘禾配2000,心理是不平衡。”
  柳胖胖说:“怎么不平衡,怎么不平衡,我给刘禾说了他也配奥迪,过两年公司可以再给陈盛配奔驰,对吧?怎么能不允许人进步呢?”
  柳胖胖气得很厉害,我知道,陈盛对他的阻击是他通过李经理将军陈盛的回应,他没想到的是,刘禾居然也和陈盛一个鼻孔出气。他怒气冲天:“陈盛就不是好东西,陈盛人品有问题,陈盛做事不坦荡。”
  刘禾在电话中给我诉苦说完全夹在柳胖胖和陈盛之间。本来也觉得公司买什么车都差不多,柳胖胖是董事长,车稍微好一点也不过分,偏偏陈盛就不认这个理,陈盛说早就说好了董事长和总经理只是称谓上的不同,其他都是平起平坐的,柳胖胖要换奥迪,他陈盛也要换奥迪,只是那蓝鸟一进一出亏几万,损害的还是公司利益,凭什么要他陈盛妥协就不能让柳擎松妥协,何况,是柳胖胖霸道在先。
  我让刘禾尽量做做陈盛的工作,让先去把车提了,其他问题先挂起来,等我们回成都再说。刘禾说一直在做陈盛的工作,但这一路上都和陈盛在一起,陈盛逼着他表态,他总不能当着陈盛说,支持柳总买奥迪吧。最后刘禾还是让我做做柳胖胖的工作。
  劝说是无功效的,柳总咆哮着说:“谁不让我买车,我跟谁急。”我知道,我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陈柳之间的矛盾升级了,也就是说刘禾现在成为了左右两端的最重要力量。直觉告诉我,刘禾要得分了。
  陈盛提出一个方案,车由个人私买,柳陈再分50万现金,公司的总盘子下降到600万。也就是说刘禾只需要出150万,就同样持有25个点的股份。我提醒柳胖胖可能刘禾要钻这个空子,他和陈盛多半已经达成了一个协议,他帮陈盛阻止你买奥迪,陈盛帮他把盘子降下来,这样可以少出50万现金。
  柳胖胖说他要马上回成都,要阻止陈盛的败家子的卑劣行径。
  半夜三更,我被猴子的电话吵醒,很是恼火,我骂是不是又喝醉加失恋了。猴子在电话那端悠悠地说,刚和一个北京人在热舞会所打了一架,那家伙叫章鱼。
  “章鱼,你肯定是章鱼?”我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顾不得初冬北京的夜寒和那近乎停火的一吨小锅炉透来的游丝一般的暖气。
  “的确是章鱼,我女朋友认出来的。”猴子很冷静,冷静地象个杀手正用软布拭去利刀的热血。
  我讶异地问:“你女朋友是哪个?”在我心里,猴子第一次象个谜在雾中,让我看不清。
  猴子很克制,停顿了半天,挤出了几个字,“欣欣,听说你认识。”
  我头大了,空白地如同撒野的崔建在絮絮飘飘的雪地上,一圈圈地转。我不知道猴子、章鱼、欣欣这三个家伙是如何碰在一起的。我依稀想起来章鱼是个从良的花花公子,曾经疯狂地想打欣欣的主意,我又想起来欣欣在我给电台小妹算命时见过猴子。我记得猴子分明给我说过他是看电影的时候晃到的小妹结果变成了女朋友。我实在搞不清楚这三人怎么会在热舞打架。
  猴子没挂电话,他完全清楚我需要一两分钟发呆。“倒。”我骂了一句,“现在在哪。”
  猴子说:“我跑了,在外面。章鱼和欣欣在王家塘派出所。”
  我问怎么打起来的。猴子很含混:“妈搽皮鞋,那个瓜儿乱想汤圆吃。”
  猴子问我怎么处理。我说还能怎么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自己到派出所去说清楚是误会。
  猴子说“怎么去,刚才给了章鱼一刀,你让我去不是去送死。”
  我骂到:“你小子是不是真的脑壳里有包,你那刀真要戳到他了,他还在派出所?去吧,保证你没事。我先给章鱼去个电话。”
  猴子一向温文耳雅的,怎么会突然拿把刀出来捅章鱼。我大惑中给章鱼打电话。
  章鱼的电话通了半天没人接,我再查到派出所的电话打过去。值班的警察问我是谁,我说是一处的黄干事,要找章鱼。
  “章鱼吗,我江树,你丫发飙拉?怎么跟我同学打架了,受伤没?”
  章鱼在电话那边说话有些不方便,吞吞吐吐:“没什么,就打架。”
  “我说章鱼,这事你就别搞大了,别说谁动刀之类,赶紧销案走人,什么事回头再说,对了要有人问我,你就说是我是你朋友,市局一处的黄干事。”
  想了想,我又说:“章鱼,我给你哥去个电话,让他来取你吧。”
  章鱼说:“别,烦透他了,千万别告他,我知道怎么说话。”章鱼顿了顿,压低声音说:“江树,欣欣那丫头倒鬼,咱见面说。”说着,一把挂了电话。
  第四章 情场和商场没什么两样
  1
  柳胖胖回到成都后,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每次都超过一个小时,他老婆说我们是同性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关于买车的纠纷,一个董事长扭不过两个董事,柳胖胖在徒劳地争吵了两天后,还是妥协了。
  “刘禾劝我要有大家风范度,不要凡事计较,要肯吃亏,不给陈盛借口。” 柳胖胖有些无奈,“刘禾这一招冠冕堂皇的,我没理由不妥协,他说我要做老大,就肯定有牺牲。”
  我安慰柳胖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你以前是两个公司的老大,陈盛是原华盛家具厂的老大,刘禾现在自己都还有两个公司,也是老大,我虽然自己的公司小了些,也还算老大,我们四个都是老大,但公推你做老大中的老大,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不能同时否定我们另外三个老大的眼光,你要自信,做老大自然需要做出一些表率,长期来看也说不上是谁吃亏占便宜。”
  柳总听了我的话,很舒服。我承认我说的话有强烈的马屁性质,但即使是马屁也是很有质量的马屁,很中肯的马屁,不同于阿谀奉承的常规马屁,是有事实有理论的马屁,何况,并没有违心的成分,至少我认为这是客观评价。
  柳胖胖要我尽快完成总公司和北京分公司的2003年销售计划,然后把那辆桑塔纳那开到上海分公司去后马上回成都。柳总说准备开董事会了,这是嘉熙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次开董事会,让我赶紧做做刘禾的工作,至少要保证董事长能继任。
  为了准备这次董事会,我暗中在北京公司的工人和管理人员中做了一个不记名调查,结论是陈总的口碑和支持率都要高出柳总近一倍。大家普遍反映,陈总为人更谦和,不象柳总时而春风时而暴雨,让人害怕。我密报给柳胖胖,让他最近多唱唱红脸,缓和一下关系。柳总听到结果有些失落,一边埋怨陈盛是成都式的狡猾,一边定了调子决定董事会坚决不扩大,就我们四人参加。
  进入公司这些时日以来,我大约知道柳陈的矛盾很难调和,刘禾并非如柳总所想象的一边倒的支持他,也不是骑墙派两面倒。刘禾很聪明,很策略地支持一段柳总,再支持一段陈总,更象是一个平衡高手,让局势朝更有利于他的方向慢慢发展。
  这次,刘禾会支持谁,我没把握。隐约中我判断,刘禾会支持柳总担任董事长,再提名并支持陈盛任总经理。
  2
  对于公司来说,我认为柳负责全面经营并在刘禾和我的辅佐下操盘销售,陈盛在生产管理和新产品开发上独挡一面是完美组合。我不希望柳总全面主持公司的方方面面,一个管理人员的管理能力最多只能管好7个人,贪权贪多只会毁掉柳胖胖。我思索着如何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时尚》杂志要一篇百字软文,花了我一下午时间,给炮制出一篇:
  清康熙年间,四川盛产木桶,成都府献上万年青一桶,喻铁箍一统万年清之意,龙颜大悦,后康熙皇帝撤三藩、收台湾、拒沙俄、征蒙古、兴水利、治黄河,始天下太平。嘉庆年间,成都浣花溪有能工者,尊祖制,选康熙年间所植百年香柏木,尽机巧,俨然士家风骨。又康熙、雍正、乾隆、嘉庆恰四代,取世代相传(南方四世同音)、四世同堂之意。遂,嘉熙木桶风行至今。
  写成后,我呆坐了半天,又在“成都浣花溪有能工者”一句中加上了“陈姓”两个字,变成了“成都浣花溪有能工陈姓者”。
  传真发回成都,柳胖马上给我来了电话。劈头盖脸把我好好表扬了一把,柳胖胖说他早想写这样的短文了,两年都没能写出来,我把他想表述的东西都写出来了,他在陈、刘面前得意了半天,说他柳擎松看人从来就不会错。柳胖胖顺便臭了陈盛一把,说:“陈盛只能写点技改方案,写文案从来就指望不上他,狗屁不通。”
  我提醒柳总其中加上的陈姓两个字,柳总说取掉吧。我力权柳胖胖保留,这样可以让陈盛甘于居身幕后,不至于扮演无名英雄,而且可以显现你的大度。柳总说:“这个木桶又不是他一个人发明的,两项国家专利都是我们两人的联名。”我警告柳总别忘了我的不记名调查报告。柳总沉吟了半刻,说:“我听你一次,你见刊吧。”
  我打电话给章鱼,问他事情如何处理了。章鱼说警察本来要立案,章鱼说是开玩笑过头了,大家都是朋友一笔带过去了。我追问究竟怎么回事,章鱼不想说,让我回去后一块喝酒再谈此事。
  我打电话给猴子,猴子懒洋样的也不愿意给我透露半分。我火了,骂你半夜三更把我闹醒,急吼吼要我出面摆平,出了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你娃不想吃米了。猴子说江树你从来没跟我说你在外面还晃过一个热裤,你TM也不够意思,老实说你是不是也上过电台小妹。
  我问电台小妹是不是你女朋友?猴子说,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我说你在豁鬼!女神你还跟我设计给她算命,女神你娃还不早就跳起来跟我拼命,女神你现在还会在外面鬼晃。
  猴子说算了,不说电台小妹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是问欣欣吧,我也搞不清楚。
  我说你们都在跟我打哑谜,谁都没一句真话,欣欣现在是不是还跟你在一起。
  猴子说,你娃这句话还象人话,你娃赶紧回来,帮我帮她甩掉,老子要遭她弄疯了。
  从北京开车到上海整整走了二十个小时,因为遇到了跨越五省的大雾,我念叨着南无济尘法师,想着妈妈和萧萧这两个目前最爱我的女人,战战兢兢挨到了上海。花了一上午解决好上海的广告推广事宜后,终于登上了飞往成都的班机。
  奶奶的,成都,我终于回来了。
  一直没给萧萧说明我的行程变化,她以为我真要春节前才能回成都,眼巴巴地在短信中催促快点再快点。这一次,真要给她个惊喜。
  3
  柳总在二楼的国内出发2处等我,坐在他簇新的奥迪中,浑身上下散发着亮银色的光芒,微笑着给我招手鸣笛,象是国庆检阅的首长,没有威严,只有灿烂的笑容。
  柳总说先去刘禾家,刘禾正等着。
  刘禾在成都购置了多处房产,自己住双楠小区的一栋大房子。房间内使用了大量的软装饰,从墙面到地面都是绿的调子,厚厚的地毯下至少有两层衬垫,脚感很好,象是在四星酒店客房,三星的大3P空调悄无声息地喷出人造的热情,如同刘禾对我表示的欢迎。
  我点评这是个典型的色狼的家,四处昂扬着春的温情,如果再有一杯红酒,会让每一个单身到此的淑女都想裹着柔软厚实的纯棉睡衣,让每一个毛孔都与这弥散着积架香水和尊宝高保真钢琴曲的空气亲密接触,落地台灯的纱罩后透出无力的肉色光晕则是最好的催情剂,令人想入非非不可抗拒。
  柳胖胖哈哈大笑,让刘禾原本狡狤的目光透明起来,象五岁小孩被人戳穿了谎言一般不知所措。刘禾给我递上水,说:“瞧,我多有品位,让江树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象色狼。”
  柳总说:“你本来就是色狼,还象什么象,你看你这沙发这么宽大,怎么看都象床。”
  刘禾嘿嘿笑道:“我现在单身嘛,这是我的权利嘛。”
  从柳胖胖回成都之后,刘禾就力劝他私买奥迪,陈盛也频频施加压力说如果非要公买,就要把奥迪和蓝鸟的差价补给他,或者把蓝鸟卖了,同时买三辆奥迪。柳胖胖妥协后,刘禾顺势就把公司的盘子降到了六百万。刘禾私下给我说我也是受益者,我那半个点的股份少花了一万元。也正因为刘禾打着小股东代表的旗号,才令柳总被迫同意把盘子降下来,柳总私下对我说还是刘禾厉害,陈盛占了几万块的便宜,刘禾却少花了五十万。
  柳胖胖开三人会议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让刘禾明确表态全力支持他。对此,刘禾满口答应,说:“我做贸易这么多年了,还是做实业塌实,合伙人是最重要的,我来嘉熙是冲着你柳擎松来的,我不支持你支持谁,你放心吧。”
  刘禾又补了一句:“我会最后表态。”这让我和柳胖胖心里悬起来。
  我问柳总何时开董事会,柳胖胖说明天。刘禾建议去吃大盘鸡,我着急走,说改天吧,放我先去过二人世界吧。柳胖胖说开我奥迪回去吧。刘禾坏坏地说注意身体。
  萧萧不在家,手机也忘在家里。这让我很失望。我设计过无数次小别重逢的欢爱场面,缺失了女主角而无法上演。她的手机上显现了两个未接短信,让我有点醋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侵犯萧萧的隐私。
  萧萧是泡在水果罐子中长大的,酷爱水果,常常几天不粘一颗饭。他老爸常常送来一件件的枇杷、蛇果,我们还要隔几日的自行采购,今年夏天萧萧住院半月不能吃东西,让我吃得脸色果绿,最后还是把满满一冰箱的水果给扔了。如果萧萧吃水果是自小的优越生活习惯的话,我对蔬菜则是幼年时期的企望的延续。
  萧萧说我们是两类人,从水果和蔬菜的分别趣向就可以看出来。我的童年跟着支援少数民族地区的父母在那个叫若尔盖的藏区小县断续呆了7年。若尔盖除了大山就是草原,盛产牛羊却没蔬菜,印象中锅里不是土豆炖牛肉就是萝卜烧牛肉,间或炒羊肉。我和二姐总是疯抢一小碟泡菜或是几颗豆豉而视牛羊肉为粪土。后来我在给销售人员做励志培训时,总是坦白地说我小学二年级时的理想是当一个农民,就是因为可以吃满园子的蔬菜,就如同我托儿所时期的理想是要娶百货公司糖果柜的售货员做老婆一样直接的愿望表现。关于我的第一个理想使我晚上抱了一床铺盖敲开那售货员的家门,上床就睡。这让我老爸非常自豪,说江树以后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敢作敢当。关于我的第二个理想则吓坏了当时一心追求上进的班主任。老爸当时是宣传部长,在党领导一切的日子里,宣传部管文教局,文教局再管中小学。我很多年后才明白敬爱的班主任为什么会直接冲到我老爸的办公室密谋半天,再给我春风般的关怀,让我把我的作文最后改成了我长大了要做一个农艺学家。
  我问老爸,什么是农艺学家,老爸说就是可以吃最新品种蔬菜的农民。这后来成为了我历任女朋友的笑柄。萧萧偶尔在热情奔放的时候会说:“我天天给你吃蔬菜,我的小农民。”然后啪的一声给我一个响吻。
  萧萧说我们是两类人,并不单说她爱吃水果我爱吃蔬菜这么简单的分歧。她学了十四年的美术只因为兴趣,而不是作为谋生的手段,她可以依靠她妈妈十年前做生意再被骗后所剩的积蓄,她可以依靠她爸爸几十年的公务员或白或灰的进项,她还可以依靠象我这样积极进取除抽烟外无甚恶习的男朋友。她可以活得很小资,很有情趣。并且,她始终想去法国。她活得更象小说中的理想人物,不食人间烟火,偶尔撒娇的时候会让我觉得这样的女朋友很有面子也很有格调。
  猴子说女人76年是道坎。这一年出生的小龙女注定非凡。这一年相继陨落了周恩来、毛泽东、朱德和蒋介石,这一年遭遇了唐山大地震,这一年结束了文化大革命,这一年还揪出了四人帮。对于萧萧来说,76年意味着开始推广计划生育,她成为了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代表。76年出生的女孩子很好识别,任性同时充满家族感,没有一口黑黄的四环素牙,鄙视谭咏麟却接受张国荣梅艳芳,通常有着骨灰级的ICQ、OICQ小号,有着不带连接符和年月的新浪或是搜狐邮箱。他们是第一代刚毕业进公司就一人一台电脑的新人类,他们积极推广着中国的网络运动,他们更热衷于培根路和玉林的小情小调小酒馆。
  猴子说,76年绝对是个界限,76年出生的MM是最难泡的,你73年的江树要最后能把76年的萧萧搞定,给你写书。猴子说76年以后的比较好上手,不跟你计较什么名分地位,高兴就好,拿不下就换叫。
  因为,76年的MM通常只有春天、只有盛夏,而没有秋实和冬藏。
  4
  董事会推迟了一天在公司召开,在陈盛的强烈要求下,我邀请了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王律师列席参加。关于王律师的列席资格,陈盛的理由是充分的,希望遵循着法律规程修订出更为规范的公司章程。
  我私下里对柳胖胖说王律师是陈盛老婆的同学,最好不要参加董事会。柳胖胖说没关系,陈盛实在要坚持就坚持吧,反正董事会成员我们2比1领先,董事会会议人数我们3比2领先,一个王律师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要刘禾不叛变就可以了。
  说起刘禾在买车问题上的叛变,柳胖胖心有余悸,“真是个商人,翻脸比脱裤子还快。”我笑,“刘总脱裤子有多快?”
  柳胖胖一听懵了,然后哈哈大笑说:“我没见过,但是肯定比我快。”
  仿佛是个预兆,注定这是个不平常的董事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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