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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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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局势接近失控,滕厂长已经完全怒火中烧,摆出一副决战北京的姿态,对柳总的指挥态度很是暧昧。
柳总也意识到这一点,忙不迭安排他老婆给陈盛老婆通电话,再让陈盛老婆劝告陈盛打消北京之行。
陈盛直接给我们打来了电话,厉声斥责柳总的卑鄙,坚定地表示决不退缩。
我担忧起来,我知道陈盛一进公司就必然被拿下,王律师就必然在成都回应,让一帮打手来冲门,柳的朋友和稳当的兄弟必然会反扑。也许,今晚的深夜快递或者是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我市发生某次械斗警方正在调查之类的报道。
各种信息清晰表明,陈盛已经前往北京。这家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猛然间,陈总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大起来。我知道陈盛这样做有树立领袖形象的企图,我为曾经与这样一个成都人共事而自豪,我愈发担忧起他的安危来。
我约刘禾紧急见面,不能有一点闪失。
我虎吞狼咽地吃着茶楼提供的快餐,给刘禾说明了北京的情况。刘禾没料到滕厂长早已经张网以待,就等着陈盛自杀。刘禾承认王律师已经安排好了打手,一旦陈盛在北京稍有闪失就马上出手。
我们焦急地给陈盛打电话,陈盛一直关机。刘禾确定陈盛已经出了首都机场正赶往北京公司,我到之前他们刚刚联系过。
我怀疑陈盛是不是已经被滕厂长搞翻了,打电话到北京,腾厂长说陈还没到,我努力劝滕厂长克制。滕厂长勉强说到刚才已经答应柳总不首先动手。
我和刘禾枯坐了两个小时,大家都心不在焉地随口聊天。刘禾突然跟我说:“江树,其实我们俩才是一路人。”我揣摩不透刘禾的意图,静待后文。
刘禾说:“你放心吧,柳总不会离开嘉熙公司的,我想好好和你合作一把。”我说:“我现在不会放弃立场,我和你的合作必须要建立在你和柳总合作的前提下。”刘禾不做声,接了一个电话。表情有些诡异,“王律师耐不住了,你赶紧到柳总那去陪着他,让他千万别先动,我要去劝王律师。”
我神色大变:“王律师要动手了?”刘禾说:“如果陈盛一个小时内再联系不上,他就要动手了。”我匆匆下楼发动了汽车,回头看到刘禾带了两个人上了他的车,原来这老鲨鱼早在着茶楼安排了人手。我心里发怵,给稳当去了个电话问在哪。稳当说,我看到你已经上车,还看到刘禾也在上车。我四处打望,空无一人,不知道稳当隐藏在哪个黑暗角落里,我说我去柳总家了,今天可能要出事。
始终没有陈盛的消息。我不安地时时在阳台上窥视楼下的情况,我已经给柳总宿舍门卫打了招呼,紧闭大门,一个生人也不放过,一旦有人冲门就立即报警。
萧萧不肯走,死活要陪着我。坐到凌晨两点,我偷偷打电话问稳当情况怎么样了。稳当说回家吧,今天肯定没事了,下半夜只有贼没有黑社会。
我还是不放心,让柳总到我那去住。柳总扭不过我,答应不在家呆着,悄悄告诉我:“我去那个人那里去住。”我没反应过来:“谁?”
柳胖胖偷笑:“她。”
事急从权,我没心计较他的个人隐私,我说:“小心点,明天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传来消息,陈盛当晚没敢进公司,在公司旁边的晓楼附属桑拿房对付了一夜。王律师没动手,不知道是刘禾劝住了他,还是陈盛给他报了平安,我却一直怀疑北京公司有奸细及时报告了情况,吓住了陈盛。陈盛既然当天不顾一切地去了北京,就没理由不去公司,那样和他的性格、行为方式都太不吻合。
柳总不愿意让公司更多损失,强令滕厂长交出了北京公司回到成都。柳胖胖解释:真要动起手来,感觉公司象他的孩子,他没办法动手。
柳胖胖终于恢复了理智,他知道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要了陈盛的命,再搭上全家老小亡命天涯。我们要不要拿回公司,我开始怀疑,并旁敲侧击地给柳胖胖灌输三起三落不到老的人生通例。我给柳夫人说了我的想法,看能不能让柳总换个角度看问题。
这两天突然闲下来,我给胖曾打了电话,说明了我和柳胖胖的现状。胖曾说,公司现在还是老样子,要回来随时欢迎,马上把CEO交还给我。
我说网络公司就托付给你了,我还要帮柳总,他现在需要我。胖曾说,恭喜你,你现在和他共苦,明天必然同甘,柳胖胖是个性情中人。我说不是这么简单,现在的问题是陈盛。胖曾说,陈盛只是出口气,气出完了,自然就好了。
陈盛拒绝谈判,他已经控制了成都公司和北京公司,他也重新刻制了公章、立了临时账帐户。代理商开始零星订定货,给他的账帐户打款。
滕厂长对北京对峙时我和柳总的临阵退缩指挥耿耿于怀,好多天不理我们二人。柳胖胖住在外面,也不再着急马上夺回公司。他说,冰儿劝了他很多,他的心态已经慢慢平和。我问柳总是否打算退出公司。
柳胖胖说,真有这个打算。如果股份能安全退出,我们俩去全国四处看看,另外找个项目另起炉灶。我问柳总怎么想通的,柳胖胖笑着说当然是有人做了思想工作。
我庆幸柳总选择了和平方式,更为理性和绅士的方式,没有一味地缠斗。我对他说:“柳总,你功力长了,就象两块大龙对杀,你的气不够,你正确地选择了弃子转换,大丈夫,重要的不是拿得起,而是放得下。”
我拍了柳总一马,让他更坚定地选择理性退出。
我请刘禾安排谈判,说柳总想退出股东争斗,转让股份,一了百了。出乎意料,刘禾那传来消息,有些开玩笑办正事的味道。说陈盛说要谈判退股份可以,必须要柳总先退公章和证照,公开道歉,承担此次事件关于无形资产损失的全部责任。陈盛说不怕拖,再拖下去,就给他们自己几个发高额工资,把利润全部发到工资补助当中去,让你柳总一分钱的红利都分不到,惹急了把公司再做亏,再让你承担股份担保的有限责任,把稀饭都化成水。
柳总没想到现在不仅仅是失去对公司的控制这么简单,陈盛完全是赶尽杀绝。交出了公章就交出了一切,那意味着交出最后一张底牌,完全沦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柳擎松坚决不同意交公章,交出公章还意味着他承认已经不再是董事长,已经没有控制公章的权利。何况陈盛所提出的无形资产的损失如何量化,根本就是一个漫天要价的姿态,陈盛根本就不想谈判,他要的是柳胖胖做一只丧家犬,摇尾企怜。
柳胖胖坐在沙发上沉思,一面把ZIPPO火机弄得啪啪作想,吵得人更加心烦意乱。跟随着柳总离开公司的总共有5人,滕厂长、销售内勤米小姐、销售库管、策划部经理和我,其中滕厂长、库管和我都是小股东。5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柳总,空气中凝滞着失望和慌乱。
我坐在躺椅上,天马行空地乱想。我一直在思索刘禾为什么不活跃了,王律师的目的又是什么,黄监事也悄无声息,白武胜究竟得到了什么承诺而背叛做了十几年朋友的柳总。
陈盛已经得到了最大利益,而且柳总并没有阻止代理商给他打款,他已经就任了事实上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他还在想得到什么?难道他真的要把柳胖胖赶尽杀绝,把柳胖胖逼上梁山从黑道上搞他?
王律师本来是陈盛的朋友,但如果仅仅为几个律师费就大动干戈显然不合情理,他所有的动向都超出了律师本来的服务范围。何况,陈盛并不是个肯乱花钱的冤大头。
我在猜想,谁才是真正的主使,让陈盛如皇帝一般的盛气凌临人。
柳胖胖停止了动作,缓缓地对大家说,“你们回避一下,我和江树说点事情。”所有的人在一分钟内全部消失,我坐在躺椅上依然摇曳着,等待着柳总的庄严决定。柳总看着我,又下不了决心。
我笑了笑,拿过他的ZIPPO点了烟,找了话打破沉寂:“什么时候换了个打火机,你不是一向很专一吗?这个ZIPPO上的花纹不错。”
柳胖胖回过神来,说:“这是冰儿送给我的。”我笑,“你别太过分,当心你老婆发现了,换这个打火机不符合你的习惯。”
柳胖胖忽地站起来,说:“发现就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踱了两个方步,走到我跟前,文不对题幽幽地说:“我不要那几百万了,我要搞死他们。”
我蓦地一惊,坐垮了躺椅,跌坐在地上,没顾得站起来,我怀疑我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不要什么?”
柳胖胖看我惊惶失措,哈哈大笑,帮我把椅子捣鼓好,对我说出他鱼死网破的计划:因为嘉熙公司是他的儿子,又是最大的股东,陈盛他们算定了他必然投鼠忌器,舍不得破坏。现在他想清楚了,关键就是那几百万的股份。柳胖胖看着我,脸上挤满了横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老子就让他陈盛知道,钱对于我柳擎松不是很重要,大不了再打江山、重起炉灶。”柳胖胖豪气冲天,像象个死士。
公司在刘禾进入公司后,就一直计划更换执照。没想到,紧接着先是开了一个月董事会才确定的公司的盘子和各自的股份数量,经营地址又变更,结果现在这块场地的产权在银行,陈盛、刘禾又忙着收购厂房,想一并解决。执照这样拖着,黄监事不明就里,先行注销了税务关系,以为马上就可以到现在的管辖所重新办理。没想到执照一直办不下来,现在一直开不出增值税发票,目前是给税务部门做了说明。幸好是区政府扶持的重点企业,税务部门打了招呼要求在40天之内解决。
柳胖胖解释完这个由头,说:“我是董事长、陈盛是总经理、刘禾是财务总监、黄监事是那段时期的会计和现在的监事,我只要拖着不还营业执照就没办法税务登记,没办法交税,目前税务稽查是谁也不敢讲情的大问题,我让谁也摆脱不了干系。”
柳胖胖的脸全黑了:“我跟他们犯杀,这样嘉熙公司连缴带罚,流动资金就肯定耗完了,而且由于数额巨大,司法解释说一万元以上就算巨大,还要追究这几个人的刑事责任。我可以将功折罪,不进局子,他们几个肯定全部进去。这样,公司经营必须停顿,只有我来收拾残局。”柳胖胖的眼睛发出光来,黑又亮,象格格巫一般恶毒诅咒:“老子给他们几副颜色也来个请君入瓮,将就他们定的高额工资发给你我,将就他们的计划逐渐把公司资产转移,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提醒柳胖胖那样是犯死杀了,陈盛即使坐了牢也要卧薪尝胆,出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你的命。柳胖胖说:“那没办法,陈盛现在已经不让我活了,老子干脆就请人在监狱里把他收拾了。”柳总已经接近疯狂,一字一顿地说:“无毒不丈夫。”
柳胖胖补充:“我想好了,如果我没办法自保,那公司就交给你,你帮我把我老婆孩子安顿好,还有滕厂长和这次出来的几个兄弟。”柳胖胖像象是一只哀鸣的鸟,无助地抖着翅膀,看着希望一点点远离。
柳胖胖大吼:“大不了又和那杂种一起蹲监狱,老子继续跟他斗。”
我连声安慰柳总,讲了无数的大小道理,讲了无数的故事。柳胖胖已经下了决心,再不肯放过陈盛等一干人。我要柳总再去问问律师,想想其他办法。柳胖胖摇头,说早就问过了,也研究过相关法律了。
我顿了顿足,说:“好!大丈夫要哭,就哭个惊天动地,要笑,就笑个斗转星移!”恍惚中,我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柳总,老子们活倒做朋友,死了埋一排!你有这样的格,我没看错你,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马上就去。”
11
我带柳胖胖去见的人,就是去年我准备做邻省上亿大单和合作公司老总,一个有公安背景的官商。一路上,我跟柳胖胖交代,别露你的身价有多少,也别和他谈话超过45分钟。那家伙是黑社会中的白社会,也是白社会当中的黑社会。柳胖胖问什么意思。我说你别管了,你记住我的话就好。
我约了老总在百川大厦二楼的洗脚房见面,这地方离公安厅不到二百米,是他的窝子。柳胖胖知道那老总从前是一级警督的来头,有些紧张。我让他放松,别当成个大事,又交代了一句别把我当你的下属,要当朋友,那老总是买卖我的帐帐,不是买卖你这个老板的帐帐,千万别说你有钱。
老总已经在包间中等了一会儿,对我们迟到几分钟很是不高兴。我作完介绍,马上给那老总发作,“你慌啥子,我去年等过你一个星期都没开腔,今天晚了几分钟就扯五锛六的,想喊我请吃饭就明说哈,我不吃你这套。”
那老总就是这脾气,平时吆五喝六使唤人习惯了,你只要把他镇震住,马上就变脸。柳胖胖不明就里,吃惊地看着我。
我对那老总说:“去年那个项目你们最后打退堂鼓,至少损失了三千万,今天晚上我出题目你请客。”
老总笑着拍我的肩,“小江啊,幸好去年我们没去拿那个工程,你晓不晓得四月份他们双规了十多个,从省长到底下的处长。我们当时要吃了那个胆大钱,现在都在吃二三三。”
柳胖胖看我们说得火热,怯生生地插嘴:“啥子是双规?”那老总扭头看看柳总,说:“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待问题,说白了就是软禁。”
老总回过头来对我说:“你朋友不是跟我开玩笑嘛,连双规都不知道。”我知道难老总是在装神弄鬼,先倒柳总的气势,便不再让柳总插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那老总悄悄问胖子和我是什么关系。我说是拴栓在一条线上的齿轮,你能帮忙就帮,别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那老总便摆起谱对柳总说:“既然是江树的朋友,我就肯定帮忙,你就是想把公司弄转来嘛,明说动公安还是动工商、税务,我马上给你调人过来。”
柳胖胖嗫喏着说想动税务。我连忙打断话头,对老总说:“现在关键问题是想把公司弄回来,我们想找工商,你不要给我查个一干二净,我晓得你们几副颜色下手狠得很,不先打招呼瓦都可以不剩半匹。”我心里埋怨着柳总,你要说动税务,哪还由你能掌控界限,不查个倾家荡产才是怪事。
那老总打了电话,马上调来了个工商稽查的队长。我对柳胖胖使了眼色,示意时间到找个话题先走了。
柳胖胖却像象找到了组织的祥林嫂,倾诉着陈盛、刘禾抢走了他的孩子,唠唠叨叨、絮絮繁繁个不停。我看出来,那稽查队长不停地给他火上浇油,那老总则卖力地煽着阴风,只为了让柳总痛下决心,自露公司的弱点。
我走到门外去,给柳总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借口离开,柳胖胖正在兴头上,说干脆一起去吃饭。我暗叫不好,柳胖胖那惹眼的奥迪是个说明书,还怎么装穷。
我要柳总坚决别提税务上的事情,只说从工商上动手就可以了。饭局上敲定了从工商上先去查,因为执照、公章在柳总手上,先勒令公司停业整顿,但陈盛不可能马上全停,紧接着再叫上公安支援联合执法,一口气把公司查封了,之后再找点毛病出来,把木桶全部收缴,安排内部拍卖后再转手卖给柳总。这样,前期不需要任何打点费,他们主要是赚后面卖木桶给我们的差价。我们约定,接到我的电话才能动。
回家的路上,我数落着柳总在谈话中的连篇出错,像象我当年带我的徒弟时,每次谈判后的及时分析。柳胖胖很高兴,他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我说他不该今天就擅自延长谈话时间并马上定下来查封公司,柳总一一认错。
其实我更高兴,我偷偷把柳总鱼死网破的想法偷换了概念,演化向了我们完全可控制的局面发展。对柳胖胖下午那个冲动的想法而言,这也算是皆大欢喜。我暗想,我救了陈盛、刘禾、黄监事,可惜他们全不知情。
胜券在握的柳胖胖给陈盛下了最后通牒,两天内不谈判,我们也不谈了,后面什么结果自己猜。陈盛很紧张,不知道柳总下了什么药,又加强了护厂队的人手,买了一堆警用器材以防不测。
我建议出去耍两天,散散心,柳胖胖欣然同意。我的真实想法是多拖几天,或许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解决争端。
出发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柳胖胖说,这就是冰儿。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应对,以后更怎么面对柳总夫人,这事情迟早要戳穿的。萧萧倒是无所谓,一路上和她有说有笑,像象一对老友。
我们漫无目的地开,大家都有默契,绝口不提公司的任何事情,还干脆都关了手机。我们希望在透不过气的前几天后,好好睡一觉。
开了两个多小时,柳胖胖叫我看路标。我一看,路牌上写着柳江镇。我俩大笑,就在这里停车,就在这里吃饭,就在这里好好地玩两天。
柳江是个安宁的小镇,少有忙碌的人们。我们找了饭馆一问,已经到了乐山市下属的洪雅县。柳江是个未开发的小镇,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都是树,倒映在潺潺小河之中,说不出的清凉夏意,说不完的世外仙境。
萧萧说,“在这里住小木屋多好,比稻城丽江还好。”我说,“你去过稻城丽江吗?又在做梦吧,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
萧萧说,“你是只小土鸡,丽江不能和恋人一块去的,只能和同性朋友一块去,或者随便找个陌生的背包族结伴而行,两口子一起去简直就是焚琴煮鹤、大煞杀风景。”
柳胖胖接口道,“那我就是小土鸡咯,我去年就是和我老婆带小孩一块去的,那不是一窝小土鸡咯。”萧萧大笑,又迅速收敛了笑容。她想起来,现在柳胖胖身边的,不是他老婆,而是冰儿,这个第一次和我们见面的情人。
我岔开话题,“在这里开个木桶厂吧,你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柳江木桶。”柳胖胖假装认真地思索,“不行,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运输太麻烦,交通成本过高。”冰儿说话了,“我倒愿意你在这里开个工厂,我愿意就呆在这里,一直就在这里等着你。”冰儿话带双关,我和萧萧识趣地走开,刻意避免再多接触。
出了柳江镇往上走,就是瓦屋山。我们选择了人烟稀少的瓦屋山副峰玉屏山,真找到了一个木屋别墅区住了下来。这里是从前林场,间或还能看到从前遗留的建筑。
萧萧很开心,像象个兔子蹦蹦跳跳,间或缠着我背着她爬山。我作态艰难地背着她,说背了一个肉口袋,嚷嚷着要她减肥。萧萧紧紧环着我的脖子说她是一只小猴子,小猴子就走不动路,再重都是小猴子,再重都要我背。
走到山腰,是一大片整齐的公墓。青山翠柏掩隐之下,无比静霭。萧萧忽然很感伤,说这里真好。萧萧从我背上挣扎下来,说:“猪猪,我死了你也陪我好不好。”她指着旁边的一块空地,认真地说:“我们修一个大坟,你不准先死,你先死了我会很伤心,我先死了在这里等你。”萧萧忽然动了情,哽咽着说:“猪猪你要来看我,每年清明都要来看我,我生日也要来看我,春节也要来看我,五一、国庆、元旦都要来看我,我要想你的嘛。”萧萧痛哭起来,“呜呜,你要来看我,我这里一个人都认不倒,别个要欺负我,呜~~呜~~猪猪啊,你答应我,呜呜~~你死了马上就要来陪我哈。呜呜~~”
我把萧萧一把搂在怀里,轻轻匡着她,“我们一起死,我们等我们的江郎才不尽长大了才能死,你要负责把我好好地养胖,把我们的江郎才不尽生下来,教他画画,教他唱歌,教他用香水,教他从幼儿园就泡妹妹”
萧萧不哭了,腮边挂着眼泪,红着眼睛对我说:“你是爸爸,你还要教他下围棋,还要教他打双扣,还要教他踢足球。”
萧萧说,“我都梦见过我们的江郎才不尽,在一个大房子里面,你妈妈在喂他吃东西,他长得好像象你啊,眉毛鼻子眼睛都象像。”
萧萧彻底不哭了,笑着说:“他是双眼皮,眼睛比你大,比你漂亮得多,是个帅哥,才不像象你那么丑。”萧萧说:“猪猪,我们结婚好不好。”
两天的木屋生活是两个二加二的两人世界,我们的小别墅和柳胖胖他们的小别墅只相隔几十米,除了吃饭,我们集体活动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柳胖胖他们也和我们同样开心,但终究还是公司的事情更重要,恋恋不舍得结束了这次小住。
12
回成都后,事情出奇地顺利,刘禾主动打来电话说陈盛同意谈判,只要求在协议签署前交出公章并在董事会上道歉。我们约定了时间分别带王律师和李律师一起参加。
柳总老婆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迫不及待地定了机票要回成都。柳胖胖给我承诺说,最后再疯狂一把,然后就做一个好丈夫。
稳当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关了两天手机,再跟我联系不上,他就要去把陈盛、刘禾的家抄了。我忙不迭道歉。稳当给了我一个电话,说龙林回来了,早约了六爷要见我。我给稳当说事情差不多了,可能不需要六爷出面帮忙了。稳当说,你多少也要去一趟,你不给龙林面子也必须给六爷面子啊,怎么说也是江湖上的挂名的人物。我给龙林通了电话,说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小子正在开对子设赌局,我问在哪,我过来见六爷。龙林说,还是先别过来,这局已经开了两天没换地方了,他预感今天有警察来踩。我说那你还不换地方,龙林笑而不答,挂了电话。
连续几次谈判我都没参加,一是太累,我知道不会轻易出结果;二是装着已经与我没有干系,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暗中和另外几个本地木桶制造商联系,想物色一个合适的伙伴贴牌生产我们的木桶。
关于嘉熙木桶的所有专利都是柳陈联名拥有,而不属于公司;滕厂长又从北京带回了全套的技术资料。我和柳胖胖商量过了,陈盛肯定不会让我们重新回到公司,也肯定会在退股份的条件中加上不准柳总生产同类产品的条件。
一切只能由我暗中操作。几天来,我考察了本地几乎所有的木桶工厂。并最终确定了一个合作伙伴,我强硬要求贴我们的品牌同时让对方将他们的两个品牌也全部交给我们统一销售。这是一举两得的高招,一方面避免投入过多资金进行生产,同时马上安置滕厂长在北京的旧部——全是一流的熟练技术工人;二是以柳胖胖和我的号召力,让代理商准备换牌销售,同时还可以在新品牌进入市场的同时消除合作方原有的品牌,更具有欺骗性,不让陈盛、刘禾有任何察觉。
一切都很顺利,嘉熙公司的大变早已传遍了业内。合作公司对我开出的条件满口答应,完全信任我们二人的销售能力。我兴冲冲赶到柳胖胖家,跟他商量新注册公司的事情。
公司名最终采用了我的方案。是一个很书卷的名字,叫仕嘉木业,与嘉熙很暧昧,总有说不清的渊源。副品牌则注册了正本清源,很切题。
柳擎松的大名没有出现在新公司的任何资料中,他的股份挂在了滕厂长名下。柳胖胖论功行赏,分别给几个共同出入的干将送了股份,我连买带送得了拥有了15个点,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并出任董事长和总经理。
在刘禾的竭力斡旋下,陈盛终于同意柳胖胖退出公司,由剩余股东内部收购其股份。作为先决条件,柳胖胖必须退还公章并在即将在上海召开的全国高新建材展览会上与代理商见面,完成销售体系指挥权的事实交接,柳胖胖在退出后也不能再生产销售其他木桶,还必须完成所有的专利转让。此外,柳总的钱也不能马上拿到,除开以上海公司抵九十万,剩下的现金分四次付清。
刘禾的意图很清晰,他用已经失去的控制的上海公司抵了一大部分现金,同时上海公司拥有十来个嘉熙专卖店和几十万库存的嘉熙木桶,柳胖胖根本没法割肉变现。事实上沦为了嘉熙公司的一个忠实代理商,柳胖胖的利益仍然和嘉熙公司的利益捆绑在一块,绝对不能再对嘉熙公司使坏。
我跟柳总商量后,决定先忍气吞声先把资产安全转移出来再说。又坚持在转让协议中加上了这么一条:在所有款项全部付清后,柳擎松不再是嘉熙公司的股东。
签署协议的时候,刘禾看出了这条,他微微对我笑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提笔就签了字。陈盛很大套地指挥我最后做一次记录,我笑着不理会他,拿了本杂志看美女。柳胖胖呵呵地笑,自己打开电脑,算是没让陈盛尴尬多长时间。
出乎陈盛、刘禾和所有代理商的意料,在随后的上海会上,我没有随柳胖胖露面。我假装和柳已经分道扬镳,至少处于观望态度,我和柳胖胖对所有的询问所有的关心都如斯回答。连刘禾都信以为真,从上海回来后,找我长谈了两次,要我继续帮柳总,甚至可以把整个长三角地区都划给我们。我乐得跟他演戏,长吁短叹地随他的观点说柳总毛病多,而且工作强度大,这段时间身心疲惫,要再考虑考虑。
其实,仕嘉公司正在全力生产,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秘密地进行着,我们计划在十月的天津会上隆重推出和嘉熙木桶一模一样的产品来。
柳胖胖在上海会上当着众多代理商的面,给了白武胜一个难堪,变相是让陈盛出丑。他很是兴奋地给我描述各个细节,并得意地说已经暗中做了几个代理商的工作准备在十月份变脸。
眼看着一切按照我们的构思在运作,到十月初的天津会我们将扔出一个个重磅炸弹,我仿佛看到陈盛、刘禾惊慌失措地扭曲了脸,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代理商叛逃,不,是起义加入我们的阵营,我们还将迅速控制全国所有的超市卖场,让我们的新品牌一夜之间红旗插遍中国。渠道为王!从他们最骄傲的地方打垮跨他们,让我们的仕嘉踩在嘉熙的头上确立江湖大佬的地位。我很是得意,在柳胖胖和我的黄金搭档下,我们将创造一个三个月垄断市场的奇迹。
我笑着对柳胖胖说:“我想好了一篇软文,题目叫从释迦牟尼到仕嘉木业,用公司所在的新都话讲,都是一个发音。”
柳胖胖拍手叫好,说让他老婆来评论评论。他叫了两声,无人回应。我想到那工商稽查队长已经给我来了好几次电话,催问何时动手。我说应该给那队长递话过去,干脆取消吧,反正执照都已经还了。
柳总说暂时不能取消,他们现在还没完全办下来,我们还要随时保持威慑并作为一个备选方案。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声呼唤他老婆。柳总喊了好几声,他夫人才慌忙应声,从卧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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