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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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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老姐么?我今天不回来了。” 
  在推出机车的同时,观月将银色NOKIA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知会今天晚上的不归。 
  “对,去某人家里。” 
  观月跨上机车,发动引擎。3C57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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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惘然 
  “就跟爸妈说我今天累了,不想回来,直接住在同伴家里。就这样。” 
  按下结束通话键,观月将NOKIA抛向半空又准确无误地接住后随手扔进外套口袋里。下一秒钟,呼啸的机车便飞驰着消失在路的尽头。 
  按响门铃,三秒钟后门便应声而开,而夹在门与墙之间的是哲涵擦着湿发的性感大特写。 
  “消夜想吃什么?” 
  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让他进来后哲涵关上门,朝室内走去。 
  “乌龙面。”脱下外套,穿着运动衣的观月在房间里龟速移动。 
  “要加蛋么?” 
  “要!”龟速移动的终端目标是软硬适中的沙发。 
  对一个疲倦到极点的人来说,饿着肚子睡觉固然是一种受罪;但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的缘故,倘若有地方可以瘫软一下,三十分钟的时间便足以让人睡到不省人事。 
  当哲涵端着两碗香浓可口的乌龙面走出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忍住想笑的冲动,哲涵放下意面,走到瘫软在沙发上做春秋大梦的观月身边后以半蹲的姿势近距离观察年幼的恋人毫无警觉心的睡颜。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那样,观月动了动长长的睫毛,睁开只容一线光通过的缝隙眯了他一眼,而后又迅速合上,继续不省人事的状态。 
  笑着吻住他的唇,一解相思之苦的同时也坏心地阻止他正常的呼吸,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比起标本来,还是活人比较有意思。” 
  被吻到气息短路的观月终于睁开眼,稍稍侧过头以便让自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基本上是如此没错。”目的达到,哲涵笑着离开他的唇。 
  观月耙了耙栗色的发丝,坐起身打了个呵欠,“累~〃 
  “吃完了再睡。” 
  “唔。” 
  坐到餐桌边,观月拿起叉子开始享用美味的消夜。7E2B26C69E6A8D572A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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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元气大阪’LIVE时走神了。〃哲涵喝了口矿泉水。 
  观月给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下—— 
  “应该没有失常演出。” 
  “有的话你就要挨训了。”哲涵有留心到他那转瞬即逝的可爱的困惑模样,“在想什么?” 
  微微侧过头,像是被逮到偷吃小鱼的猫咪那样,观月的眼里再度浮现出有点暧昧的困惑,“唔,没什么。” 
  “现在是心想事成了?” 
  “算是吧。” 
  冷不防地,在某些方面特别单纯的观月就被套出话来了,待到自觉时却为时已晚;于是,有些忿忿地发现恋人笑得像只道行颇高的老狐狸。 
  “明天的杂志专访8点开始?〃依然很愉快的哲涵见风使舵地转开话题。 
  “对。”兼具速度与质量的用餐方式使观月的面碗已经见了底。 
  “一样需要拍照吧。”修长的手臂越过餐桌,用指腹轻轻地从后托起观月左侧的耳垂,“——看来短期内这个耳洞是堵不掉了。” 
  “无所谓,反正也已经被爷爷发现了。”观月耸耸肩。 
  “挨骂了?”哲涵扬眉而笑。 
  “是啊,说是可以和老姐交换性别了。”观月不以为然地摸摸肚子,“唔,吃饱了。” 
  笑着收起用过的餐具,“现在你可以去睡了。” 
  “好。” 
  四平八稳地躺在不算很软但却异常舒适的床上,无意识地听着自厨房传来的流水声,睡意再度慢慢降临…… 
  ‘铃铃铃……’ 
  乍然响起的电话铃声顿时赶跑了睡精灵,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拎过话筒—— 
  “喂?”26C8EF0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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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的那一头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回应。 
  “喂?”观月皱了皱眉,该不会是恶作剧电话吧? 
  “谁?”哲涵从厨房探出头来。 
  “不知道。”观月坐起身,做出‘莫宰羊’的表情,“没人回答。” 
  “那就挂了它。”丢了这句,哲涵便再度回到厨房继续清洗工作。 
  “对不起,刚才我这边没有信号,请问田中先生在家吗?” 
  刚想让身首分离的电话老兄恢复正常,却不料电话那头传来了似乎有几分耳熟的声音。 
  “对不起,你打错了。”观月挑了下眉。 
  “哦,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一头主动切断了通话。 
  虽然直觉这个电话有点怪怪的,但放下电话后忽然想到还没有洗澡,于是便将此事自然而然地抛诸脑后,哼着歌朝浴室滑步而去。 
  清晨5点,观月自一夜的好眠中醒来,翻了个身,有几分意外地发现枕边人还没有睁开眼的迹象,一时之间心情便毫无缘由地High了起来。 
  稍稍支起上半身,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观月做好了肆意‘打击报复’先前一直趁人之危的某人的准备—— 
  就着轻驾就熟的空手道寝技压上某人的胸口,然后迅速将全身的重量都置于其上,最后是如法炮制地用唇封住某人的呼吸,一秒、两秒、三秒…… 
  “……我记得昨晚我应该有同意‘活人比较好’的意见。”十秒过后,被‘打压’的某人睁开眼,笑着伸出手臂轻扣住‘镇压者’的腰。 
  “根据武道的理论,只有切身体会才能有所感悟。”‘镇压者’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笑眯眯地斜睨着他。 
  “现在我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 
  哲涵单手将覆盖着两人的白色棉被撑起一个空间,象征着投降的同时亦方便‘镇压者’将集中在他胸口的全身重量分散转移到其他身体部位。 
  “这似乎有点像叠乌龟?”观月侧着头思考了一下。 
  下一刻,却不期然地听到他身体下方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闷笑声;于是,镇压者‘愤慨’了,借着丹气下沉把身体的重量增加了一倍有余。 
  虽然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哲涵仍然抑制不住笑意,“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过有人把自己比作乌龟,而且也没见过这类才貌双全的重型乌龟。”ACBFAF0D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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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貌双全是用来形容女性的。”挑着眉的观月继续‘BI视'他。 
  思考了片刻—— 
  “聪明帅气的重型乌龟?” 
  “个人认为这比较像你。”松开凝聚在丹田的真气,观月再度坏坏一笑。 
  “我相信,物以类聚这句箴言绝对有它的道理……” 
  笑着稍稍扣紧圈着观月腰部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更近了几分,连彼此的气息都能轻易地被收入对方的唇齿间…… 
  “……早安吻?” 
  与其说是问话,更像是肯定句。 
  “觉得不妥?” 
  “当然——不是。” 
  “那就好。” 
  …… 
  由于帮助脸部‘做运动’‘耽搁’了相当长的时间,因而简单的梳洗过后两人便肩并肩地出现在阳光灿烂的道路上;即使因为专注于慢跑而很少交谈,但彼此的心意却只消一个眼神便可领会。 
  不约而同地停在距事务所约有十米距离的早餐车前,哲涵看向观月,“想吃什么?” 
  “煎蛋吐司和牛奶。”观月看了一下贴在车身上的菜单。 
  “两份相同的,谢谢。” 
  等待现做早餐完成的档儿,两人在早餐车临时搭建的太阳蓬下坐下了来,适当补充水分后便开始聊天说笑。 
  然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就在十米开外的事务所大厦十五楼玻璃窗后,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正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吃完简易早餐后,两人再度并肩走入事务所大厦,却在进入电梯时迎面遇上了刚巧下楼来的内贵—— 
  “两位早上好。”内贵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观月比平时略红一些的嘴唇。94B061D258C8BA7389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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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观月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早上好。”哲涵回以相同的礼数,不热情但也不失客套。 
  “Wrong 
                  phone。〃在与哲涵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内贵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道。 
  泛着冰冷光泽的电梯门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消失在内贵的身后缓缓地合上,也掩去了哲涵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和警戒…… 
  平静的日子正如哲涵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三天晚上结束工作后,经纪人部门总管阪野一郎便邀他去附近的居酒屋小酌。 
  要了一壶清酒和几样酌酒小菜,阪野看似随和地为哲涵倒了一杯清酒。 
  “小哲君,拐弯抹角不是我的习惯,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谈吧。” 
  扬了扬眉,哲涵没有多置一词。 
  “事实上,上面一直对观月君进入事务所的动机有些不解,毕竟,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从态度上,我们都看不出他有什么非要进军演艺圈的理由;但现在,我们明白了。” 
  阪野啜了口清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你们之间的事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但恋爱毕竟属于个人的私事范畴,旁人没什么权利干涉——虽然观月君的父亲以其监护人的身份为他签下了在为事务所工作的期间内不准谈恋爱的合约,但以观月君的个性和家世背景,他若是有心想要恋爱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吧。” 
  阪野像是觉得无奈般地笑了笑。 
  “坦白说,Sea的走红速度已经超出了上面的预料,说得现实一点,虽然其他四人也功不可没,但观月君的个人魅力却是Sea迅速窜红的根本理由,因此上层非常不愿意轻易地放弃他除非事情真的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地步,而这也是我们最不乐见的。 
  我想,对于伴随在Wings身边长达四年之久的小哲君你来说,当年龙平君的事你一定有所耳闻吧。〃 
  哲涵微微颔首。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务所选中的年轻艺人们都会在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确定自己的另一半——或许这是事务所的风水问题吧。” 
  阪野略略地幽默了一下。 
  “虽然龙平君的对象是女性,但由于他们之间相差了近十岁,所以在本质上与你和观月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对事务所来说,如果小哲君你也能够像龙平君的恋人那样耐心地等待观月君成长到足以独立抵挡外界风风雨雨的年龄的话,我想上面对你们应该不会持反对的态度——毕竟,龙平君已经为你们开了先例。” 
  “但前提是我必须离职,而且还要离开日本——就像当年龙平的恋人一样。”哲涵似乎早已料到了阪野的言辞。 
  “是的,请原谅我的直截了当。”阪野顿了顿,“其实我想说的是,比起龙平君来观月君还有一个劣势。”EAA241EF331BF0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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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涵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 
  “正像我前面曾经提到过的那样,观月君的家世相当显赫,尤其是从他曾曾祖父那一辈起继承了‘剑道宗师’的名号以后,在日本的剑道界‘观月’这个姓就代表着传承了最高剑术的剑道世家。可想而知,出生在这样一个以名望著称的世家,观月君进入演艺界已经是让人跌破眼镜的事了。或许观月家的大家长们能够纵容观月君的一时兴起而让他在演艺界玩个三五年,但我个人以为,他们应该不会赞成你们之间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直截了当地,哲涵打断了阪野的说词,“我需要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 
  “可以。”阪野点了点头,“Sea那边的工作我会安排。〃 
  “麻烦了。” 
  冷淡地道了声谢,哲涵穿上外套走出店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Soul 
                  at Work综艺节目录制现场 
                  后台Sea专属休息室 
  “呼,累死我了。” 
  刚刚结束了LIVE,Sea的五位成员鱼贯进休息室,一一落座在沙发上喝水的喝水,假寐的假寐。 
  “内贵先生,小哲老师快回来了吧?今天已经是他去大阪学习新型Hip…Hop舞步的第四天了。〃渡边单手撑着左脸,边灌着可乐边无意地问。 
  “应该快了吧。” 
  虽然内贵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但观月并没有忽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这已经是四天来的第三次了;且更令人疑心的是:在这异常忙碌的四天里,哲涵一次都不曾联络过他。 
  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休息室尚算宁静的气氛,内贵看了眼来电显示后便拿着手机走出休息室。 
  观月站起身朝门附近放有矿泉水的桌子走去,顺手拿起一瓶拧开盖子,就着背靠着门的姿势开始补充水分—— 
  “是的,我是内贵。小哲先生那边已经办妥了吗?5点就会出境啊。。。。。。哦,那就好。。。。。。。观月君这边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了。。。。。。。是,我会尽可能稳住他。。。。。。。那就拜托您了,再见。〃 
  在内贵结束通话之前,观月已离开了门回到沙发上,但他握着水瓶的手却已将水瓶捏得变了形。 
  ——现在是3点55分。 
  观月站起身,以平静的表情知会内贵他要去洗手间,而刚刚确认了哲涵就要离开的内贵一时不疑有它地颔首表示同意。 
  维持着平静无波的神情走出录制现场,然就在踏出大门的同一秒钟,观月已无法置信的速度飞奔向马路,迅速拦下计程车后朝停放机车的地点飞驶而去。 
  “喂,姐姐么?拜托你帮我查一下羽田和成田机场今天下午5点的出境旅客名单,马上!〃A98521C5DA3EDD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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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惘然 
  跨上机车迅速发动引擎的同时,观月结束了通话飞驰上公路。 
  凌厉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隔着单薄的演出服吹着他全身发痛,然观月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地持续加速中…… 
  十五分钟后,手机的贴身震动告知了观月星的来电。保持着近乎超越极限的速度,观月单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我,是成田机场。谢谢。” 
  然就在他切断通话的同一秒钟,一只忽然窜上公路的野猫猛地进入了他的视线,还来不及恢复双手掌控的观月就这样失去了平衡…… 
  4点35分 
                  成田机场 
  偌大的候机厅内,人来人往,站立于其间,只觉得自己是那样格格不入。 
  扬首望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波音737客机将于二十五分钟后起飞,送他前往加拿大的温哥华市。 
  播音小姐甜美的嗓音回响在忙碌的空间里,提醒前往温哥华的旅客抓紧时间登机。 
  ——该走了。 
  背起简单的行囊,哲涵走向出境口将机票和护照递给工作人员检阅后便进入了登机通道。然没走几步,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摄住了他的心神,站定在原地回过头,一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庞却乍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要走。’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那双绝美的眸子仍是燃烧着他无法忽视的要求。 
  一时之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交汇着,凝结着,坚持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存在,时间的脚步也只为他们停留,直到天长地久…… 
  而播音小姐再次响起的甜美嗓音却划破了这份静止的永恒,缓缓地收回视线,哲涵转过身,继续自己未走完的路。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的那一刻,没有多加留恋,眼中一片异样平静的观月笔直地转过身,迈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候机厅大门—— 
  然而,在旁人乍然而现的惊异视线和突兀的女性尖叫声中,不断涌出的刺目鲜红沿着那完美的下巴弧线顺流而下,一寸一寸地将雪白的外套染成殷红的色彩…… 
  就在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那双曾经映着所爱之人决绝背影的眸子终于静静地闭上了,生命的弧线亦随之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东京 
                  上户综合病院 
  无论何时,病院的特级护理病区总是一片区别于其他病区的宁静,在这里,就连护士走路的声音都几近虚无,更枉论肆意的交谈和无理的打扰。901E94A47D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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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惘然 
  病区的626号病房内,此时亦是一片近乎死寂的无声世界,偌大的空间内唯一的白色病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位似乎正在沉睡的少年。 
  轻轻地推开门,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长端着放有纱布和护理药品的托盘走了进来,与病床上的少年长着同一张美丽面容的少女放下手中的书本淡淡一笑,“麻烦您了。” 
  “哪里。” 
  “小翼,到换药的时间了。”温柔地抚去弟弟额前的栗色发丝,观月星低低地在他耳边唤道。 
  每到这一刻,护士长的心里总会泛起莫名的不安,因为在那双即将睁开的美眸中,她看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情绪’的神情——那是一种纯粹的漠然,有生命,但却没有人类引以为豪的丰富感情。 
  观月翼,15岁,病症:断裂的肋骨刺入肺部,部分脾脏损伤,轻微脑震荡,一周前脱离危险期,进入特护病区疗养。 
  在心中默念着少年的入院资料,护士长熟练地拆去少年左侧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露出仍然触目惊心的伤处。虽然对于自己消毒和上药的轻巧程度有足够的自信,也知道即使是处理身上最严重的伤处时少年也不会有半点正常人会有的情绪,但她仍是怀着母亲般的怜惜为他做最仔细最认真的护理。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还是忍不住。”做姐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痛么?” 
  “没什么感觉。”没有任何情绪的淡漠口吻,一如少年从整整三天的昏迷中醒来后一直呈现的状态那样。 
  “当一个人心里的痛超越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时,身体上的痛也就不是那样重要了。”被唤做‘星’的少女眉宇间有着稍纵即逝的淡淡惆怅,“只是……始终没有料到,自小到大从来没有放过什么在心上的你会这样地不顾一切……” 
  “我还活着。”漠然地,少年开口道,“而且也没有了结自己的打算。” 
  “是啊……” 
  微微的怔忪过后,少女轻轻地莞尔,然眉宇间却不经意地落下更多的愁……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死了更胜于活着的时候;而有些人,活着却远不如意外消逝来得幸福…… 
  “明天,爸爸就会去FANTACY为你办理终止合约的手续,我也会一起去;。。。。。。需要我为你带什么回来吗?〃 
  “没这个必要。” 
  随着护士长工作的结束,少年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淡然地闭上眼再度进入假寐的状态。 
  “好好休息吧,我下午再和爷爷一起来看你。” 
  轻抚了抚弟弟的额头,观月星在无声的叹息中悄悄地随护士长一同离开了病房。 
  一个月后9941F82881D05C2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碎金般的阳光在病房内悄无声息地游走,轻柔的微风在月白色的薄纱窗帘间轻盈地舞动着,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一如这一个月以来每隔两、三天的下午时光。 
  无视胸口重伤处传来的阵阵让人直冒冷汗的激痛感,观月站起身走向窗边。 
  温暖柔和的阳光下,依然是一群身着浅橘色病服的孩子们在繁花似锦的病院花园里玩耍;闪动着星星点点金色光芒的青草地上,也依然坐着一位裙裾飘逸的长发女子;欢快的孩子们就在她温柔的视线中嬉戏,偶尔也会有不小心摔跤的小女生或者小男生回到她身边哭诉自己所受的委屈,这时她就会以近乎圣洁的微笑和母亲般的温柔安抚他们所受的小小挫折,直到他们破涕而笑。 
  在这些受到同等待遇的孩子中,他知道,只有那唯一的一个才是她的孩子——虽然不是病孩,但却和其他孩子一样都穿着可爱的浅橘色病服,然那张似曾相似的面孔却昭示了他真正的身份。 
  ——从第一次看到那个有着大大眼睛的小小男生起,他就觉得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同样的一张脸;然直到三天前,当那张被不经意地掩饰在渔夫帽下的年轻脸庞出现在那名女子身边,并博得了这个小小男生兴高采烈的一声‘爸爸’时,他才恍然。 
  ——在那一刹那间,被背叛剥去了感觉而变得麻木的心却因着眼前幸福的一幕而深深地刺痛着…… 
  ……如果幸福来自于坚持和等待,那么他已经失去了得到幸福的可能;无意考虑以后,因为那对他而言是不可知的也没有意义的未来。 
  回到床上,观月静静地闭上眼;不再看,也不再想,将所有幸福的碎片隔绝在自己的心门之外,不复再现…… 
  “是男人的话就该爱上女人,爱上男人成什么体统!真是世风日下!” 
  晚餐时间过后,隔音效果极佳的病房内观月健夫底气十足的嗓音毫不吝啬地十成十放送,以便起到先发制人的效果。但令老人家大感失望的是,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膜隐隐作痛的却只有没有任何武术修为的观月家长媳——观月双生子的母亲观月瞳,而他的长子观月哲夫和长孙女观月星只是轻轻地侧了侧头,表示听到了他老人家的‘箴言’。 
  “只要我健在的一天,我就决不允许我的长孙娶男媳妇回来!”观月健夫继续拍案而起,“还有你,小星,你也不准嫁个女丈夫!” 
  “要是对方比小翼还强呢?”观月星的眼中闪过一线戏谑的光芒。 
  “那就考虑考虑。”观月健夫接得很顺口。 
  直到发现长媳忍不住掩口而笑时,观月健夫才发现自己一时的口误,连忙清咳两声,“但前提是性别必须是男人。” 
  “明白了。”语调虽然温顺,但美眸中的戏谑却更浓了。 
  “明白就好。” 
  老太爷算是满意了,将目光投向爱孙,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房间里的一幕看进眼底,原本一直充满着庸懒魅力和清新活力这对精彩矛盾的眸子自主人自几近死亡边缘的沉睡中醒来后就再也不曾绽放过璀璨的光芒;有的,只是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非要不可般的冷然。 
  忽略去隐隐的心疼,观月健夫再度凝起真气吼出声—— 
  “观月翼,下个月你出院后就给我去参加关东地区的剑道精英选拔赛——必须拿到冠军!” 
  “了解。”口吻依然傲气,但表情却也依旧淡漠。2C49063F3513DD18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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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轻易地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本应高兴的观月健夫不知为何却觉得心情一下子没有缘由地沉重了起来…… 
  直到踏出病院大门,老人家才忽然想起—— 
  如果是以往的爱孙,一定会千万百计地给他赖掉比赛——不是因为怕拿不到冠军,而是觉得赢得太容易没有成就感; 
  可如今,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同了…… 
  午夜时分,原本白天就已十分安静的特护病区此时更是宁谧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长长的,映照着温和橘色灯光的长廊里,护士长轻巧的脚步声巧妙地掩去了紧随其后的另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门,那么轻那么轻地被推开一道缝隙,轻得几乎传不到普通人的耳里。微弱的灯光将那个修长高大的影子渐渐拉长,又渐渐缩短至无形;随着黑暗的再度笼罩,门,再度被悄悄地合上了。 
  睁开眼,早已熟悉黑暗的眸子在一片无光的黯然中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每一朵浮雕云的纹理——每一天午夜的这个时候,这样短暂的一个过程都会周而复始地上演。 
  不明白它的意义,也不想去明白;在仅剩的半点心的记忆里,当那个身影转头离去的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的节奏就已碎成千万片,默默地消失在那片无声的黑暗世界里…… 
  如果一个人的坚持能换来那片彩虹,即使耗尽毕生的精力他也会再所不惜;只是牵在一起的,不会只有一个人的手;而放开的,却是属于彼此的手。 
  记忆里,十五年人生里唯一的失败经历是八岁那年第一次和爷爷交手,自那以后,属于他人生的字典里就从未再出现过‘失败’二字;虽然不知道怎样的恋情才能实现天长地久,但却能深刻地了解:当一个人可以毫无留恋地踏上漫漫征途时,他就已经下决心完全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只因被他放弃的一切对他而言,只是无所谓有没有的不重要之物。 
  不想承认失败——只是浪费了感情,浪费在一个没有勇气对抗现实,也没有毅力坚持到底的人身上,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日复一日平凡无聊地等待着复原,在这些平淡得一如白开水般的日子里,唯一一抹淡得近乎无色的色彩是偶尔会在午后俯视病院花园的短暂片刻。在象征着夏天即将来临的明晃晃的日光里,小小的男生又长大了一些,而他那美丽的母亲原本看不真切的纤细腰肢也因着渐渐隆起的腹部而慢慢鲜明起来—— 
  橘龙平的第二个小孩应该会在盛夏的季节里出生吧,只是不知道它还会不会是一如他翻版的小男生?亦或者,是像他的妻子一样美丽温和的小女生? 
  也许是一种佩服之情,佩服他们能够在逆境中一直坚持着对方是自己毕生追求的信念,也佩服他们有携手共渡一生的勇气。 
  不知为什么,人总是会羡慕别人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也许,这也是人满足自己变态心理的一种方式吧。 
  午后柔和的风中,即将成为第二个孩子母亲的美丽女子扬起臻首仰望天空,却在那一刻与他的视线交汇,没有刻意错开目光,她向他微微一笑,自然而平和。 
  温柔地朝爱子招招手,小男生蹦跳着回到母亲身边,聆听母亲的叮嘱并接过母亲递给他的浅橘色小纸袋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花园通往特护病区的小径尽头。 
  五分钟后,门被轻轻地敲响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F18EDA5CF5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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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短暂的诧异过后,观月回到病床上坐下,“可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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