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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飞花舞夕照 by 0蓝蓝0-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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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情若非来到他灵魂初降人间的地方,那个地方,也是原白痴情若非被那些个混蛋轮暴残害至死的地方。
  
  被火焚烧过的废墟尚残留有焦黑烧灼的痕迹,焦土上已经长出了几颗生命力顽强的小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旁边的溪水依旧清澈透明,偶有不知名的细长小鱼欢快窜过,奔向远方。
  一切,依然如他初降临时的宁静,却少了那份焦灼烟火气。
  
  走向溪边,水中印出他此刻的倒影,纤细修长,隐有风姿魅力显露。
  虽然,这副身躯没有他的仙胎那般孤高美丽,脸庞却也清秀动人,尤其那一双镶嵌于秀挺鼻梁上的沉静眼眸,有着十六七岁少年鲜少会有的稳重和那种看破天下一切俗世的深邃睿智,短短时间,隐隐已具有了一丝当年仙界第一天命师的气度风采。
  
  微仰起下巴,凝望碧天,阳光洒下的万千浮尘中,那仙界的一切,仿如昨天,历历在目,却已从此不再。
  繁华落尽,一切只是空,情若非虽知天命难测,但仍然不禁唏嘘感叹命运之无常,望着空中浮云游过,却已不能再乘风踏云而行,有点黯然的恍惚。
  
  将坐骑马儿随意放逐在溪边吃草,自己往乱林中走去,走了一会儿,鼻子里嗅到了一丝野兽危险的味道,不由唇角轻笑,暗自退了回来。
  就是这里了!
  情若非的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危险光芒。
  这样欺负一个年少的白痴,还让刚降临人间界的尊贵天命师动用灵能洗去屈辱留下的痕迹,原崇英,别着急,你的霉运在继大哥之后,也很快便会到来了。
  不愧和情安是一丘之貉啊,竟是让人意外的桃色血光之灾呢,呵呵!
  真的让人很期待那一幕戏!
  希望,够刺激,够血腥!
  
  情若非眼底的笑意,在释放出邪魅光芒地双瞳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危险寒意。
  这寒意,让人心惊,甚至战栗。
  谁叫这双凡人清澈地眼眸里,藏着的是谁也不能轻易冒犯的曾经仙界第一天命师的强大灵魂啊!
  强大的仙之灵魂,脆弱的人类身躯,秀气的少年容貌,淡定的达者气度,组合成了一个奇异鲜明矛盾动人的非凡人物——情若非。
  
  入林观察好环境,确认完进退安全路线之后,引猎物上勾已经大致有了把握,情若非转身打算打道回府。
  其实今天他不必再来亲自确认一遍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也许,内心深处是希望在这里碰到个什么人吧!
  唇角有点微嘲地翘起,他为自己这种莫名的心绪感到好笑。
  
  突然,一阵轻微地风从他身侧忽一声掠过,伴着一股仙界冰寒山中寒冰兰的淡淡馨香,悠然飘入鼻中。
  情若非一惊,倏然急转身,却只来得及用眼角余光瞥见那人背后用一块布条随意系起的一大片淡色飞扬地长发。
  淡墨如画般的及膝长发在下半截被布条松松地收拢住,却仍抵不住那种发丝要借风飞扬起来的恣意跳脱的感觉,日下轻舞,反射出一道迷人的光晕色彩,发丝柔软,轻灵,飘逸,几缕脱出布巾约束凌空而起的淡色发丝,更是潇洒绝伦放肆不羁地飞扬着,灵动的尾稍甚至在空气中轻巧地划出一抹奇异的水墨蓝色,如惊鸿一瞥,转瞬没入林中消逝不见。
  
  情若非只觉脑中轰然作响,如暮鼓晨钟猛然敲得心灵一震,无法再多想也无法再多作思考,身体已经自发地抬腿朝着那个神秘人影消逝地方向直追了过去。
  
  没有!没有!
  为什么没有那个人影?
  就连空气中也如突然断线的风筝般,失去了那抹突然而来神秘而去撩得他一时失控的寒冰芳香。
  这一追,情若非差点把自己给迷失在密林中了。
  
  前方没有半个人影子,脚下也早已没有了路,身边只有越来越高大错综复杂的林木杂草,古树绿草散发出幽静浓郁的勃勃生气,偶有小动物昆虫从情若非面前惊窜而过,森林恬静而安逸。
  情若非很颓败地停下脚步喘息,显然刚才追得有些急,可纵然是这样快速地立刻就追了过去,还是丝毫不见方才翩跹的神秘身影,若不是现今鼻腔内还隐约残留有那抹让人晕眩的类似寒冰兰的香韵气息,他几乎要开始怀疑起刚才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深吸一口气,情若非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唇角轻扯,暗笑自己急迫之下的毛躁,一个淡淡的曾经熟识的香气就让自己晕了头了。
  盘腿在一棵百年老树裸露出地面的粗壮根系上,摆出了占卜时候的姿势,闭上眼睛屈指问路。
  稍倾,情若非站了起来,理了理被树梢枝桠挂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开始朝着某个方向坚定前行。
  那个方向,有弱不可察地风,为他带来了不远方处的气息。
  那里,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
  在密林中穿梭了半晌,最后几乎是一边开路一边艰难前进,衣服头发终是被杂乱横生的枝桠给拉得凌乱而狼狈,正郁闷时,突然听到流水的声音,再走前几步眼前豁然一亮,好似是走到了林间的某个空隙地。
  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汗,抬头定睛一看,前头几米开外,赫然就是一道靠山而过激流湍急的深壑。
  
  深壑从密林中间横跨而过,又在左前方稍微绕了个弯子隐入密林中,伴着低沉咆哮的流水声生生将这片密林与前方的山头撕裂成了两半。
  有一条隐约的小道从斜方向直通深壑,正是情若非走岔的那条道,小道的出口处,一条木头铁链铺成的窄桥在河上方悬空摇荡,天光从这条窄长的沟壑上方照射下来,更显得沟的深和险,怒而急。
  来不及感慨自己的失误与狼狈,情若非的目光便被对面的事物所吸引了。
  
  对面,在那险桥的另一侧,一块横向凸出山体的狰狞巨石上,修长流畅的漂亮背影线条晃动,一片淡墨发丝随风飞扬,迷人眼目。
  情若非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呼吸也有点莫名地急噪起来。
  记忆中,好象曾在哪里见到过这个背影?
  为什么,这个背影给人的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地陌生?
  明明,连对方的脸都还未曾见到,心底,却好象已经认定了对方肯定是位绝世大美人。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过桥很危险。
  凡人之身无法御空飞越沟壑而过,而现在没有法力护身的情若非,也只是一介没有武功的普通人类少年,如果要过桥,只能凭着扎实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在摇荡的险桥上,如果一个重心掌握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掉入身下的深渊中摔个灵魂出窍,魂体两伤的,严重的还有可能就此失去灵识,成为一个游荡在人间界的无主仙魂。
  但是,对面那个似曾熟悉的背影,那位头上发梢处一抹色彩浓郁到荡魂飘扬灵动宛如活物的黑蓝,都深深地吸引着情若非的视线,深深触动他的心灵,让他想要靠近去一探究竟。
  
  慢慢横挪到了那条隐蔽的小道上,情若非转身,将双脚坚定地踏在了随风摇荡的木头铺底的悬空铁索桥之上。
  
  脑中忽然一闪而逝自己坠落凡间那天遇到的那个红衣红发神秘男子,那份张扬邪肆的火焰般危险的美丽,背后同样是一片让人心动到移不开目光的灵动色彩,让人印象深刻到很久都会难忘。
  情若非心底隐隐有种期待,对面那个人,一回眸会不会是红衣男子那张精致的脸孔?
  好想,看一眼对面那个人的脸啊!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强压下心头奇怪的想法,情若非险险地慢慢挪到了对岸。
  长长松一口气,抬起头往巨石顶上望过去,发觉那神秘人正好将头转到了另一边,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安静地观赏山涧水流地风景。
  情若非不由一阵咬牙,气结!
  早知这样,刚才不走过来安心等在原地岂非更好?
  
  神秘人一身淡泊的灰色,仿佛要和身下的土灰色山岩融为一体,刻意地不起眼,却如此符合自然之美,体态宁静而安逸,修长的身躯也散发出一股挺拔俊逸的仙姿风采。
  近距离欣赏对方的长发,情若非这才发现,以仰望的角度透过日光的照耀,那人的淡色发丝竟然根根透出一抹银亮的冰蓝,就仿佛,发丝本是透明的,后来才沾染了点黑,沾染了点蓝,最后沉淀到发尾,黑蓝浓郁到深沉,却又散发出更强烈的美丽光弧来。
  实在,美丽地让人心颤!
  就不知道,这样美丽的一个身影一头长发,转过身来又是怎样一副颠倒众生的蛊惑容颜呢?
  情若非此刻,非常非常地期待对方能转过头来与他对上一眼。
  
  咳嗽了一声,情若非对着那巨石顶仰头喊道:“岩石上的那位兄台,能否借个步下来说句话?”
  声音应该够响亮,都回荡在山谷了,不过,岩石上的那位却依然背对着他,仿佛看不见他的存在一般,一动都不动。
  情若非又依原样喊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回头,对他一理不理。
  
  情若非知道,对方一定听到了自己的喊话,也必定知道自己正在看他。
  只是,他被对方完全忽略了。
  那个人,站在岩石上,不知道心里正在想什么,想得非常专注而投入,又好象是在等人般,仿佛一生一世永远都可以站在那块石头上等下去,一直等到他要等的那个人来。
  就是,不愿理会情若非的骚扰。
  
  这个想法让情若非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地不爽。
  他皱了皱眉,朝着仿如石化般站立着一动不动地人影再次拉长声音喊了一声:“喂!——”
  对方还是没反应。
  情若非恼了,正待喊出第四声,灰衣神秘人却突然动了。
  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手,洁白如玉般美丽的一只手,慢慢往他自己背后的淡黑色头发上伸了过去,可是这一动,却仿佛平静地水面上忽然泛起了涟漪,世界刹那间变得无比美丽,就连情若非也自动噤了声,将那声略有点粗暴地喂字锁在了喉咙口,生怕破坏了这一份突然而起的美丽感受。
  
  但是,立即的,情若非便怀疑自己刚刚的感觉都是幻觉。
  因为,岩顶上的灰衣人,看起来好象只是非常不耐地随手扯下了发丝上的布条,然后甩了甩飘扬地长发。
  
  这一瞬间,狂风拂过巨石,强大气浪拂过整片山涧密林,铁索桥疯狂地摆荡晃动起来,甚至发出吱吱地恐怖摩擦声响。
  而就站在沟壑巨石边抬头向上望的情若非,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在这股巨大的气浪袭击下,也差点被刮卷下山涧,幸好危机关头他连忙扶住了桥边上的木桩墩儿,但是也因此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早就算过最近自己无甚危险,但是命运之线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被某个意外之引所改变,因此,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是少些为妙的好!
  不过,这突然而起地狂风……
  
  就在这个时候,被情若非千盼万盼了的岩石上的那位,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
  也缓缓地,转过头来。
  
  待看清了对方的长相,情若非顿觉一阵失望涌上心头,脱口道:“怎么不是他……”
  转过来的,只是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
  
  情若非的失望涌现在脸上,怎么遮也遮不住,黯然略低下了头。
  这时,突变又起。
  
  寒冰兰的香味猛然冲进鼻中,情若非猛抬头,但见那张岩石上的平凡脸孔已然逼进眼前。
  再次确认,那张脸孔确实很平凡,非常没有特色地平凡,只是,那双镶嵌在平凡脸孔上的眼瞳,却于此时突然散发出一股无比寒冷冻到骨髓深到肺腑地强烈杀气。
  冷漠,狂妄,邪佞,放肆,这名危险神秘男子犹如看着死物般,突然出手扣住了情若非的脖子,瞳中没有一丝怜悯。
  
  情若非瞳孔收缩,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子力道奇大,冷冷看着情若非,仿佛很久没有讲过话般,用略带磁性沙哑地嗓音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吐出一句话来:“你……是……谁?”
  挣扎不脱,危急关头,保命的灵能澎湃而出,灵压却冲不破对方的精神威压,脸色越涨越紫,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模糊地一一闪过,却抓不住那一闪而逝地片段记忆。
  
  正暗自心惊打算转动体内全部的灵能,用爆灵手法怒袭对手时,那神秘男子眸中的光芒却于此时动了动,好象“咦”了一声,突然又松开了手。
  
  情若非一把推开面前那个人,弯下腰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白皙的喉咙上,已然多了一条深刻地五指印痕。
  郁闷,生气,极度的郁闷!
  好不容易遇着个似仙非魔的家伙,本来心底是怀着期望怀着激动怀着有可能遇到同类地兴奋情绪的,谁知道,这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一爪子过来想捏死自己。
  这,这……
  
  深深喘了几口气,情若非抬头,再次对上那双冷冰冰地危险眼瞳,终于失却了一惯地微笑涵养。
  情三少终于彻底爆发了:“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捏着我的喉咙还问我是谁?我就算知道自己是谁,被你扣着脖子我又怎么回你的话?你到底是仙还是魔,还是人间那所谓的什么隐世决顶高手?不管你是谁,你问你,你为什么一上来就要杀我?!我到底哪里犯着你了!”
  一通暴吼出来,心里感觉舒服多了,情若非重新用冷静地眼光冷冷地注视着面前那个神秘灰衣人的脸。
  
  本天命师也会冷眼看人,就你会啊!
  本天命师也会横着斜睨人,就你会翻白眼啊!
  看什么看,别以为自己的目光跟那红发美人有点象,我就对你另眼相看……等等,真的,那双眼睛里散发的神采,果然跟那天看到的红发美人有点相似呢!
  同样地冰冷,同样地放肆,同样地高傲危险不羁,只是……这张脸,却怎样都与那份美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怎么看,都是一大败笔呢!
  
  被情若非的一顿怒吼和两道火焰中夹杂着冰棱地目光绞杀过后,灰衣人并没有发怒,依然保持着冷淡如冰的态度。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然磁性带着点好听的沙哑味道,让听的人直感觉那是一种享受,话语也流利了不少。
  他慢慢道:“因为……你打扰到我回忆了。”
  
  
 

                  你为什么哭
  因为……你打扰到我回忆了?
  好高傲,好冷漠的一句话啊……只因为我打扰了你的回忆,所以,你便要把我给杀了?!
  
  情若非觉得这真是一个笑话。
  好冷的一句冷笑话!
  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他一个好不容易逃脱天地大劫的仙界飘渺仙境的天命师,险些被面前这个神秘冰山男子就这样活活给掐死。
  这种死法对于尊贵的天命师来说,不啻是种侮辱,实在……太可笑了!
  
  心内已是怒极,脸上表情却恰恰相反,高傲的原仙界天命师微偏了头,斜了眼,长长地睫毛慵懒地轻挑,冲着冷漠冰山男子就这样徐徐地绽放出一个相当灿烂夺目地邪气笑容。
  一边唇角轻扯,张扬放肆而邪气,另一边眉梢眼角,丝丝缕缕又都似乎含着似是而非如春风般的妩媚诱惑,让人看得不由心中一动,好一个妖孽般的笑容。
  
  情若非微笑,心想,有时候腹黑也是一种手段,一种策略啊,让人聊以在对自己非常不利的景况中寻找到一线转机。
  天命师不是武士侠士剑士,以力对力以气对气地硬抗,从来只是下下签的选择。
  除非,锻炼好身体习得厉害的攻击型法术武技,或者索性突破了那传说中的超顶极天命师的局限,才能将下下签逆转为中签上签或者无敌签。
  
  注意到对方眼中因他的笑容而产生的细微变化,情若非一边保持着“温柔”地微笑凝视面前的神秘灰衣男子,一边用轻柔地象对待情人般喃语地语调缓缓说道:“回忆?呵呵,那么能否请你告诉我,对于你来说不惜杀死我也要专心体味地那份回忆,究竟是什么样重要的回忆呢?”
  左手食指无名指在背后扣着右手拇指,飞快地动了动,结了个印,迅速掐算起来。
  印法打开,然后,情若非地眼眸不由一沉,心也跟着一沉。
  竟然……无法轻易窥破面前之人的玄机?!
  印相之内一片模糊地瘴雾,此人,轮于道法五行之外,非是寻常人!
  
  心下有些震撼,表情却依然维持着那份平和淡定的微笑不变,安静等侯对方地回答。
  神秘灰衣男子并没有回答情若非地问话,仿佛他不感兴趣或者不想回答地任何话题,从来只有无视掉地份,他只是轻轻抬起了他的一只手。
  一只,非常漂亮洁白如玉拥有修长骨感地美丽的手。
  
  情若非立即警觉戒备起来,想起刚才突然而起地那股飙悍狂风,心里微凛。
  但灰衣冰冷男子却只是轻轻抬手拢了拢脑后散乱的悠扬淡墨发丝,将之用方才扯下的布条重新扎成一束。
  这过程中,天没有变色,风没有刮起,铁索桥也没有象刚才那般疯狂恐怖地摇荡,一切平静如常。
  情若非地笑容不由有点僵,没有多说话,只是沉思。
  
  神秘灰衣男子扎好头发,垂下手腕,两眼冷冷看着面前若有所思地情若非,突然道:“你……不是一般人……可认识凤儿?”
  凤儿?
  这名字怎么听着似曾相识?
  不过搜索记忆,搜遍整个脑海,情若非也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叫凤儿的人。
  摇了摇头,决定放弃问许多问题,思维开始跟上面前灰衣男子非常跳脱随意地思路。
  
  说自己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看出了自己不同与寻常人的仙之魂?
  他,究竟是哪一方神秘人物?
  
  见情若非摇头,灰衣男子脸上闪过黯然一逝地失望,随即又变得平静无波,冷漠如初。
  他淡淡望了情若非一眼,不带丝毫感情地道:“你的……灵魂波动有点象凤儿……我不杀你……你走吧!”
  
  情若非没有走。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是个危险的变数,也许会将他占卜测算的平和日子改逆成危机重重,但天命师的高傲,不容许他就这样掉头走人。
  也许骨子血液里,他都不太适合当天命师,冒险的激进仙界武士也许更适合他也不一定。
  只是,当年仙尊的命令是不容许违抗的,他被直接指定为天命师,并且不管他再怎么不愿意,他都只能呆在仙尊所指定的命师殿中,在仙尊的亲自监督下与其他天命师一起修习占卜法术,窥探天命。
  他拥有其他天命师所没有的某些天生的感应和绝对天份。
  过早的测出末世大劫难,是一种错误,最终导致没有人相信他的预言。
  也许,这才是仙魔界真正的天命归宿。
  纵然,你花尽精力卜算出了结果,天命,依然不可逆。
  
  情若非望着面前这个神秘灰衣男子,思绪起伏,突然嘴角扯起一个邪肆的弧度,走前一步。
  灰衣男子脸色不变,眼中的冰冷眸光却是闪了闪,深了些许。
  情若非丝毫不惧,微微一笑,伸手捞起了灰衣人披落在肩头的几缕发丝,送到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享受地眯起了眼眸。
  仙界万古不化的寒冰山上那种晶莹剔透美丽至极地寒冰兰地香味啊~~~曾经,自己是那么地接近,现在却永远也再触摸不到感受不到了……点滴的记忆似乎快要恢复,那寒冰山上,总觉得有他努力想要回忆起来的某样事物。
  不想,不能,不愿忘却那种味道,那个似乎曾经很熟悉的感觉。
  
  淡黑发丝灵动,轻轻从情若非地手中抽出,重新飞扬回灰衣男子的肩背后。
  灰衣男子歪起脑袋,凝神打量了情若非一会,突然开口道:“你……真的很象凤儿。”
  这是他今天开口所说的第四句话,却有三句不离凤儿这个名字。
  不知这凤儿究竟是天字或魔家地上哪一号人物,竟让面前这位深浅难测的恐怖人物这样地牵肠挂肚!
  冰山冷漠男子方才站在岩顶上,一动不动那样专注入神地回忆地东西,就是那个叫做凤儿的家伙吗?
  
  情若非心里微不爽。
  空握着发丝地手掌突然一转,反手勾上了面前灰衣男子地脖子。
  仍旧是平淡到无奇地一张脸孔,说不上让人讨厌,但也不会太招人喜欢,可就是这样一张非常平凡地脸孔长在这样一副非常不平凡地美丽身体上,让人感觉特别地别扭突兀。
  超近距离也看不出对方半点伪装或者戴着假面的端倪,就好象,真的是美玉的最重要部分长出了最普通地石头成份,让人忍不住地为他扼腕摇头叹惜。
  
  肌肤几乎相触,灰衣男子幽寒地独特气息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喷洒在情若非的脸颊上,情若非心神微扬,呼气也轻轻地落在了灰衣冷漠男子的平淡容颜上,一呼一吸,此起彼伏,仿佛竞相呼应般,两人此刻地姿势充满了一种古怪地暧昧味道。
  但是谁也没有推开谁。
  难得的默契。
  
  几秒过后,灰衣男子瞳孔微缩,气息突然有点乱了,眸中精芒暴闪,似乎杀气即将澎湃而出,但他却又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没有推开面前似乎亲昵暧昧勾贴着他脖子的情若非。
  
  情若非眨了眨眼,突然凑到灰衣男子地耳边轻声说道:“你,很喜欢凤儿吧?”
  喜欢到,明明想杀掉自己这个让他讨厌的陌生人,却因为那一丝灵魂上的相似波动,于是极力地忍耐了对方地无端放肆?!
  
  情若非突然一阵冲动,猛地一勾灰衣男子的脖子,抬起下巴,将自己地唇,狠狠地印在了对方的唇上。
  一瞬间,两人俱都浑身一震。
  
  有那么片刻地时间,两人都没有动作,一直维持着这种唇瓣轻触地相拥姿势。
  直至,灰衣男子突然晃过神来,猛地推开了情若非,退后两步,将修长手指按到了自己被偷袭亲吻的唇上,眼眸里闪烁地全是复杂地奇异光芒。
  
  他终于用略带诧异地目光望向情若非,但情若非却无法暗笑他的千年冰山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因为,刚才那一吻,带给他的冲击同样无比巨大。
  
  只是轻轻一吻,却有一种如遭电击般地震撼感觉。
  即而内心升起更大的渴望,渴望更深入地,拥有那个吻,留住那个吻。
  又好似,自己独身半千年,等待的便是这样一个人的一个吻。
  
  通过唇瓣相触,对方深藏在心底对某个人的无尽想念,因为无意中的释放,源源不断地传递进恰好来了第六感应的情若非的脑海中。
  是巧合,抑或天意?就这样情若非感知到了对方深埋心底地那份爱痛与思念。
  
  那种失去爱人的心痛和无止尽岁月的等待,在那片刻的时光里,汹涌澎湃着冲击进情若非地脑海中,如此强大地存在着,诠释着,不断寻找着,又不断地绝望着,浓烈到极至地感情,深深地震撼住了情若非地心灵。
  
  伤心至几乎彻底绝望地等待,又不愿意放弃挣扎地期待,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灰衣男子用无尽地岁月,去等待一个人,等待一回眸,只为,再看那个人一眼。
  却,依然还是等不到他想要等的那个人。
  直到现在。
  
  泪,突然从双眸中流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流了满面。
  情若非去擦,可是擦干了又自动流出来,好象永远也流不完擦不尽似地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哭?
  他不知道。
  
  灰衣男子略带疑惑地眼神注视着他,用磁性仍然带点经年不开口造成的些微沙哑却很好听的声音在问,问地依旧平淡,冷漠,仿佛刚才他得到的感应统统都是假的。
  那是,哀莫大于几乎心死的一种绝望悲伤么?
  
  那人在问:“你……为什么哭?”
  
  
 
                  恍然旧时一梦
  西园最西侧的某一房间中,一文质彬彬地白面青年黑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听完下属的回禀。
  他的面前,跪了一个身材瘦小獐头鼠目的黑衣人,半天前,此黑衣人正在跟踪情若非,现在,他却无果而归。
  
  眼见面前这位喜怒莫测的爷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有乌云罩顶的倾向,黑衣人猛一扣首,将自己前额重重撞击在地上,也顾不得疼痛,用略带惶恐颤抖地声音大声道:“属下无能,请二爷责罚!”
  
  青年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蕴含隐怒:“你不是号称我三大堂下最快的一只飞毛腿吗,为何会忽然跟丢人?说不出个好理由,你这金牌飞毛腿的位置,还是尽早让贤吧!”
  让贤,有让人取代自己位置的意思,在江湖黑话中,是被逼下位的代名词,但在三大堂里,让贤则是被抛弃了。
  被主子抛弃,意味着自己以后不用出来混了,意味着……死亡。
  
  獐头鼠目黑衣人冷汗涔涔而下,匍匐在青年的脚下连连磕了三个重响头,才强压下内心恐惧的情绪回忆道:“回二爷,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情三少爷在林中转悠了一圈眼看就要回府,却不知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飞速地奔进一片密林中,又是一通乱走,呃,那林子很密,属下虽然愚钝却也不至于就此跟丢。只是走到一条深险的沟壑时,前头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发的神秘男人,然后,不知为何天上刮起了大风,属下……属下。。。。。。”
  这男人顿了顿,小心地咽了口口水,润润发干的喉咙,额上背上的冷汗更甚。
  又抬头小心地瞄了眼面前这位似乎高深莫测兼喜怒无常地情府二少爷,咬一咬牙,闭上眼睛道:“属下无能,属下被恐怖的大风刮撞到了一棵大树杆上,当时就晕了过去。待属下清醒过来时,便看到那身穿灰衣服地神秘长发男人抱着情三少爷从头顶上飞过去了!”
  
  “什么,你可真看清楚了,若非是被另一个男人抱着飞走的?”青年霍地站起身,神色严厉地质问。
  黑衣人垂首低眉,非常肯定地回道:“是,属下的眼力绝不会有误。”
  
  青年的目光不停地闪烁,半晌,才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黑衣人可以起身了。
  黑衣人偷偷抹了把汗,暗中松了口气,道了谢收手侧立一旁。
  一抬头,见着青年的神色,不禁又是吓了一跳。
  便见他们的主子二爷面色温和地朝他微笑,慢悠悠说道:“章三啊,这事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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