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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怪盗红斗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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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学校没有朋友吧。」敖天很笃定的说,看著高杰少年青涩的线条。像
他这种年纪,应该会有三五好友,常常聚在一起聊网路游戏或是Se情片之类的。
高杰沉默的看著敖天,许久,用一种抱怨又无奈的语气说:「请你,别说了。」
那表情,简直快哭了。
这下,换敖天沉默了。
他启动引擎,默默的驶离校园。
一不小心,触碰到纤细少年的地雷。
两人沉寂许久,直到高杰开口:「明天,我要去体育馆打球。」
敖天小心翼翼的问:「跟刚刚看到的人一起去?」
「嗯。」高杰点头。
「要不要我载你去?」敖天问。一开口就後悔了,以过去的前车之鉴,凡是
这种问句,都会被高杰拒绝。
不出所料,高杰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会坐公车。」
「好吧。」敖天拍拍高杰的肩,催促著:「你先去洗澡。」高杰乖顺的走进
浴室。
敖天轻轻叹口气,诚心希望高杰能交到好朋友,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像高杰
的父亲。
「唉,中年男子的挣扎啊!」敖天喃喃自语著,看著浴室晃动的影子,露出
宠溺的微笑。
早晨,高杰猛然醒来。身边的敖天早已经离开很久了,他起身,离开温热的
大床。
明明是公务员,却连星期六也要去上班。高杰看著床几上的小纸条,心想。
他起身,整理仪容,准备出发。
体育馆的约,他决定爽约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撘公车到闹区,根据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地址走,来到一家蛋糕店。他走进
蛋糕店,对站在柜台的人问:「请问这里还有徵人吗?」
对方马上引荐老板,应该说是蛋糕点的师傅,这家店是她自己开的店。
老板叫做何霓裳,今年三十岁,亲切又大方,看高杰的气质不错,便用了他,
时薪一百,以工读生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当天,霓裳带他熟悉环境,因为高杰有很多打工经验,所以很快就进入状况,
也认识唯一的同事──魏有朋。
有朋的女朋友很爱吃甜点,当蛋糕店的服务生能把一些卖不完的蛋糕带回去,
他就是看在这一点,才来打工的。有朋这麽说时,被霓裳打了一顿。
霓裳边打边说:蛋糕的销售不好,都是被你带回家了!
高杰看著活力十足的两人笑了,总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好,来对地方了。
那天回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四十五分,将近十点,敖天坐在客厅看著晚间新
闻,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刻回头,等待高杰的出现。
高杰不急不徐的来到客厅,对敖天说:「我回来了。」
「好玩到让你忘了时间吗?」敖天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他不想让自己的语气
这麽酸,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高杰一愣,迟钝地感觉不出敖天的忌妒,他想起霓裳和有朋忍不住笑了,他
说:「的确很好玩。」
看著高杰愉快的表情,敖天更加生气,高杰从来不曾对他笑,如今却因为想
起某人而笑了,而且是愉快的笑著。
「似乎很愉快嘛!」敖天醋意十足。这时才看到高杰手上提著蛋糕盒,他问
:「那是什麽?」
高杰顺著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蛋糕盒,他说:「这是人家给我的。要
吃吗?」
「不用了。」敖天拒绝。他不想吃那个人给他的蛋糕。
「那我拿去冰箱冰。」高杰转身离开。
敖天看著高杰离开的背影,咒骂自己没有风度。
高杰只不过晚一点回来,他就疑神疑鬼,胡思乱想,怀疑高杰和那个人会不
会有什麽,从来不知道他是这麽善妒的人。气自己的善妒,气自己的不成熟,气
自己没有安全感。
没错,他对高杰很没有安全感,毕竟他们的关系建立在金钱上。
高杰将蛋糕放进冰箱後,转身到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敖天闯了进来,他们
对视一会,直到敖天说:「来做吧。」
高杰愣了一会,才主动卸下他的衣物,原本不想弄湿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把
抱住,无可奈何衣服还是湿了。
敖天很激动,高杰不明白为什麽,他身体很痛,他一直求他放过他,换来的
只是反效果。
没有爱的性,让高杰觉得空虚,流下痛苦的眼泪。
「高杰!你太不够意思了!」区文泽怒气冲冲的站在高杰面前,质问他的不
是。
「对不起。」高杰诚心的道歉,「我临时有事。」身体不适的看著区文泽,
希望他能放过他,别再质问下去。
「我等你足足三小时,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区文泽一脸哀怨的说。
「真的很对不起。」高杰皱眉说,眼前开始模糊,他拿起自己的矿泉水,喝
了一口,想抑制头晕的感觉,反而更加不舒适。
「你还好吧,脸色好差。」区文泽担心的说,他一手摸向高杰的额头。
好冰的手,好舒服。高杰感受对方手掌传来冰冷的温度,同时觉得头晕目眩。
「你在发烧。」区文泽说,他转身对同学交代几句,带著高杰到保健室。
保健室里的医生,劝高杰回家休息,最好请家长带回家,区文泽问高杰:「
你家电话几号?」
高杰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对著模糊的影子说:「我
没有家……」流下不知是生病难过还是痛苦悲伤的泪水。
「那,你知道上次开车载你的大叔的电话吗?」区文泽印象中还有一位大叔,
载他回家。
「我不认识他……」想起敖天,高杰更加难过。他只是对方发泄的工具。
「少来了!」区文泽只觉得高杰已经不知所云了。「怎麽办?」他看著医生
问。
「让他休息一下,说不定会好一点。」
听到医生不负责任的说法,区文泽嘴里低喃:「真是不负责任。」
「说什麽!你医生还是我医生?还不去上课?」医生催促说。
「喔。」区文泽仍然很担心的看著高杰,最後才离开。
当天放学,高杰被区文泽摇醒,他迷茫地看著他,身体很重,重到爬不起来。
「你有没有好一点?」区文泽担心的问。
「我没事。」高杰说,硬是站起身。
直直的往外走,他看著昏黄的天色,转身问区文泽:「已经放学了吗?」
「嗯。」区文泽走到他身边,将他的书包递给他。
「谢谢。」高杰接过书包,由衷感谢他。
「那位大叔会载你回家吗?」区文泽问,担心高杰跌跌撞撞的身体。
「我不知道。」高杰说,手上的书包好沉重。
区文泽小心翼翼伴在他身边,走出校门,他往外看,发现那位大叔的车停在
对面,他对高杰说:「太好了,那位大叔要载你回去了。」
高杰不发一语,看著远方的车子,内心复杂,他们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他
凭什麽坐上那辆车,他凭什麽跟著他回家?
敖天明明一点也不喜欢他啊!
难道真是因为他是发泄性欲的工具吗?
高杰为自己的生存价值感到恶心,一开始是为了还债,然後就变了,一切都
不一样了。
有一天,他一定要离开他。无论如何,这个决定十分坚定。
「我陪你过马路。」区文泽本来想扶他过街,却被高杰拒绝。
「不用了。」高杰笔直的穿越马路,故意走得很沉稳,那时的绿灯只剩下十
秒,他已经尽量加快脚步越过斑马路。
高杰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却一直向前。
敖天看著高杰的身影,感到一丝不对劲,却有说不出来哪里诡异,他下了车,
看著高杰笔直的前进。
绿灯只剩下三秒,只见高杰依旧在马路中央,敖天眉头紧皱,顿时毛骨耸然。
敖天就眼睁睁的,看著高杰笔直的……倒下。
绿灯结束,车辆开始来往,该死的驾驶人彷佛没有看到马路倒中央一一越过,
看得敖天胆战心惊。
另一头的区文泽也是恐惧不已。
叽──敖天一边挥手,阻止车辆行进,他赶至马路中央,仅是短短的一趟路
程,他却已满身大汗,或许是惊吓的冷汗。
「他有没有事!」区文泽惊慌的赶至马路中央,他急促的问著。
敖天抱起高杰,他的手指不自主地颤抖,表情却异常冷静,表现出沉稳的大
人姿态,对担忧的区文泽说:「不关你事。」语气充满敌意,他还忌妒著这个高
中生。
旋身离去,将高杰带入车内,毫不理会错愕的区文泽。
区文泽愣愣的看著对方飙风离去,他错愕的说:「什麽啊!」他只是担心,
有错吗?
敖天沉默地开著车,他承认自己刚刚的行为太孩子气,他只是,太在意了。
那位高杰的同学,跟高杰的感情似乎不错,他忌妒得要死。
他只要想到高杰想到他时,面带微笑,实在没办法维持大人的风范。
高杰悠悠转醒,窗外飞逝的风景,快得看不清景象,他不解地看著敖天。
为什麽开这麽快?
他想开口,发现声音消失了,他的咽喉很痛,或许扁桃腺发炎了,才会连声
音也发不出来。
放弃出声阻止他开快车,高杰坐起身。
敖天注意到高杰坐起身,拉下安全带系好,静静的看著窗外。
「为什麽生病了,也不连络我?」敖天说,责备中带有担心的语气。
高杰看著敖天,叹了一口气,他依旧没有声音。
慌慌张张的拿出纸笔,写下几个字,他的字本来就不好看,加上路途颠簸,
写出歪歪斜斜的字体,递给他。
「我没声音了」,纸上是这麽写的。
敖天瞄了一眼,说「真糟。」眉头紧皱。然後开始一大串一大串的责备他:
「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上学了,早上送你上学时,怎麽不说?难道真的要到极限你
才罢休吗?也不想想,你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还这麽逞强。你已经不是两三岁的
小孩子了,还需要人在你耳边,叮咛你小心身体吗?」
敖天没完没了的责备,高杰露出微笑,虽然被骂,却有一阵暖流流过心田。
像这时候,他有被宠爱的感觉。撇开他们不光彩的关系不谈,他们之间相处
模式就像情侣一般。
「医院到了,下车。」十足十的命令句。敖天俐落熄火,拉起手煞车。
高杰拆下安全带,乖乖下车。
「还不快进去!」敖天催促著他前进,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医院拖去。
高杰想叫他放手,却发不出声音。加上身体虚弱,只能任他拉著走。
他们拉扯的走进医院,所幸并没有很多人,而且也不会刻意注意他们。敖天
走到柜台,准备挂号,他回头问:「健保卡?」
高杰摇头,叹口气,表示:我没有。
「没有的意思是你没有带,还是你本来就没有?」敖天继续问。
「我本来就没有。」高杰难以启齿的承认,「我们家付不起健保。」他写出
来的字微微地颤抖。
「乱来!就算付不起健保,还是必须申请一张!」敖天责备的说,然而又续
道:「我明天带你去办。」语毕,直直走向柜台。
「挂号。」他说。
「有来过吗?」护士小姐问。
「没有。」敖天替他回答。
「请填一下资料。有健保卡吗?」护士小姐一边说,一边将资料卡递给敖天,
敖天再转交给高杰。
「没有。」依旧是敖天说话。
「那请先付五百元押金,七天内缴交健保卡,便可以拿回押金。」护士小姐
清楚解释程序。
敖天从钱包拿出千元大钞,递给护士小姐,随即发现高杰正在愣愣地资料夹,
他靠过去说:「发什麽呆,快写啊。」
高杰求救地看著敖天。无住的眼神彷佛在说:我不知道……该怎麽填……
敖天看著高杰未填的空栏,居然是「住址」。他拿起笔,帮他填,边填边说
:「以後这里就是你家,要好好记住,不要再忘记了。」
高杰看著敖天乾净而修长的手指,挥著笔杆,写下深蓝色的字,长长的一串,
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事实上,他热泪盈眶。
以後这里,就是他的「家」。
敖天交给护士小姐,并说声谢谢,对方请他们到一旁等待,敖天带领著高杰
在医院中央的塑胶椅坐下,安静的等待。
医院的病人很少,所以很快就轮到他们。
医生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哥哥陪弟弟看医生,口口声声说他们感情真好。他
们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打了一针,护士小姐拿给高杰一块酒精棉花,请他自己压住血管。
敖天让他在原地休息,自己则到柜台领取药物。
最後,默默的回到车上。
敖天启动车子,驶离医院,在距离到家的前一个红绿灯,他突然打破沉默:
「今天,是那个人的审判日。很抱歉没有通知你,我将通知书藏了起来。」
高杰震惊的看著他,不可思议的看著他,彷佛在问:「为什麽这麽做?」
「因为我知道,他会被无罪释放。」敖天继续开车,速度慢了下来。
高杰更加惊讶,身体不适的他,因为情绪起伏太大,造成头晕目眩。
「当他侵犯你母亲时,她已经死了相当的一段时间。因此不能判他妨碍性自
主,顶多宣判破坏物品而已。」敖天很平静的说著。
「不公平!」高杰失控的想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事实上,会有这种判决,我也有点责任。明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的母
亲。但是我需要他的证词。」
高杰紧闭双眼,他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还记得我一直在查的案子吗?」敖天抽空看高杰一眼,发现他紧闭著双眼,
逃避现实的样子。但是他必须说下去。
「我希望他能当污点证人,所以利用了一点小手段。」敖天说完,很紧张的
偷瞄高杰的反应,他很害怕高杰会对他露出不谅解的眼光。认为他是卑鄙的大人。
已经到家了,敖天将车子停在门口,问他:「要不要先进去。」
高杰摇摇头,因此敖天将车开进车库,停好。一切都安静下来,引擎声一停,
他们之间就是永无止尽的沉默。
敖天等待高杰的反应,他很紧张。在没了冷气的车子,他开始烦躁,他实在
很恐惧高杰的下一个反应。
突然高杰卸下安全带,猛烈地扑向敖天,激|情的吻著他,隔著安全带开始脱
他的衣服,艰难的拉扯,他越来越靠向他,越过他的身体拉下车座椅,让他躺下,
跨过车牌档,坐在他身上。
敖天一头雾水地看著「太」主动的高杰,此刻除了错愕,他不知道还有什麽
想法。
只知道一定要停下来。太不对劲了。
「高杰,等等。」他急促的叫著,拉住高杰往下探索的手。
「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敖天问,莫名其妙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徬徨。
高杰俯身低头,将头靠再他的肩膀,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这是他用尽全力
後,才发出的声音:「我能给你的,只有身体……通通都给你……算我求求你…
…不要放过那个人……」他就快要崩溃了。
敖天愣住,直到高杰虚脱地软化在他身上,他才反应回来,他回答:「放心,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惜高杰早已昏死去。
同个礼拜的礼拜五,报纸头条指出,身为污点证人的陈姓犯人,被人秘密暗
杀,死於距离警局不远的公园。死因是枪杀。
高杰静静看著彩色版面的放大图片,有一瞬间他是激动的,这个人死了,这
麽容易,只是一颗子弹。
虽然那天他照常上学,却一句话也不说,区文泽在他身边说了很久的话,都
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回家後,跟往常一样,敖天来接他,他默默地看著车窗,脑中一片空白。
「在想什麽?」敖天问,感觉到高杰的不对劲。
高杰没有理他。
「跟报纸上的事有关?」敖天轻而易举的猜到。他也看到报纸了,事实上,
这件事他早在昨天夜晚就知道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一点也不意
外。
陈姓犯人一旦答应当污点证人,那些人埋伏在法院的线人一定会赶紧通报,
并且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掉,陈姓犯人会死,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陈姓犯人之所以会死,是我主导的,是为了引诱出更庞大的组织,以及政
府的关注。希望我这麽说,你心情会好一点。」敖天说。
高杰沉寂许久,才开口:「你究竟想抓谁?」一开始,他认为这是大人的事,
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一直到现在,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敖天所追查的对象,非常不
单纯。
「我想抓的是……」敖天停顿,看著他,当时正好是红灯,「威胁过你的那
个集团。」
敖天直视著高杰,感觉没有这麽简单,高杰问他:「为什麽?」
「因为……」他认真的看著他,答案呼之欲出。
叭──在後面的车已经不耐烦的按喇叭催促他们,赶快行进。
敖天赶快加紧油门,恢复交通。
他们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高杰低著头看自己的手,虽然刚刚被喇叭声打断,但是他依旧听到敖天的回
答。
「因为你。」他说。
为什麽?这下,让高杰更加疑虑了。
「那个人一死,我们掌握的证据越多。对我们十分有利。」敖天赶紧转移话
题,刚刚的告白简直就像昙花一现般短暂。他多希望,刚刚的喇叭声盖过他说的
话。
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希望维持大人般的冷静和自持。虽然每次面对高杰,
他的冷静与自持总是轻易被瓦解。
「下礼拜会集结所有关系人出庭,最好能一次就搞定。」敖天故作轻松的说,
明知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高杰静静听著,对於法院、出庭……等,有关法律的名词,他一个也听不懂。
如果敖天想转移话题,那麽他也不要为难他。
「你要来看吗?」突然敖天问。
高杰疑惑的看著他,不理解为什麽突然这麽问他。一般人可以进去看吗?何
况是这麽大的案子。
「看看那些逼死你母亲的人的下场。」敖天说。
高杰听他这麽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缓缓的移动嘴巴,平静的说出极痛的
话:「那些人就算死光了,我的母亲也不会活过来。」平静的语调,重重打击敖
天的心。
「是吗?」敖天苦涩的说。
车内一阵沉默,高杰伸手打开电台,转至空中英语教室,却一个字也听不下
去。
他不甘心。就如他所说,那些人就算全死光,他的母亲也不会活过来。
狂贺!十月十日国庆日!
为了这个特别的节日,我拚了!这是所有的库存!
******************************十一月
十四日日,政坛挂勾黑道掏空案,正式审理。高等法院被这宗重大案件,搞得昏
天暗地。
接下来的日子,敖天回家时间一天比一天晚,高杰看著窗外寂静无声的道路。
等待他的归来。
桌上有他从蛋糕店带回来的蛋糕,他抬头望冷硬的时钟,这时钟整点的时候,
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提醒人们一小时又过去了。
「你该去睡了。」高杰告诉自己。
偏偏他站窗边一动也不动,执意的站著。
这种坚持,会延续到敖天回来为止。
这屋子太大了,大到他感到寂寞,等待一个人回来,赶快回来。
这件案子一直到一月末,才渐渐乐观起来。本来记者打定敖天不会赢,所以
意兴阑珊的不是很在意,直到现在,证据越来越多,甚至一部分的政客愿意当污
点证人来减轻自己的罪行,媒体才发现开始大肆报导。敖天和英奇一夕之间成为
媒体的宠儿。
媒体将两人捧成正义凌然的侠义之士,为正义不惜抵抗强权。
只要将他们两人的名字打上去,就会有业绩。
一天,敖天邀请高杰听审,即使高杰百般拒绝,敖天依旧坚持请他过去。
这也是为什麽,他现在会坐在这里。
想到刚刚挤进法庭的场景,真是令他触目惊心,这麽多人围在一团,往同一
个地方前进。
他们采访的对象,似乎是敖天呢。高杰心想。因为他听到那些记者口中说著
敖天的名字。
半小时过後,准备开庭,身为法官的敖天拿著精装版的六法全书,庄严肃立
的环顾全场,然後坐下,宣布开庭。
双方开始你来我往,高杰一个字也听不下去,无聊极了。
他看向敖天,发现他专注的看著双方激烈的辩争。突然感觉,敖天真的是离
他很遥远的人物。
想起空中英语教室中提到「nobody」以及「somebody」的用法,对他而言,
他就是「nobody」;对敖天而言,就是所谓的「somebody」。(Nobody=无名小
卒,somebody=大人物。)
最後法官,也就是敖天判下最重最重的罪,给某人,并且宣布本案已结。他
面不表情的态度,再再表现出他公正无私的形象。
高杰身後的人都走了,他静静的看著桧木色的摆饰,还有刚刚敖天敲击的黑
色原木板。
所谓的判决,就是这麽一回事吗?
此时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这判决早一年发生,他可能会欣喜的赶回家,
和母亲一起庆祝吧!
只是这一切都没意义了。
他默默走出法庭,穿过川廊,直到地下室的停车场,原本平稳的脚步开始仓
促起来,跌跌撞撞到敖天的车前,重重的倒下。
好痛。高杰默默的想著,眼泪慢慢滑洛。好痛。
「你就是高杰吧?」突然有人站在他面前。
高杰低头擦掉眼泪後,面无表情的站起,对来人点点头,承认自己的身分。
「你好,我是英奇。」英奇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高杰笨拙的伸出自己的手,与之交握,然後快速抽回自己的手。
「我调查过你。因为这件案子的关系。」英奇微笑说,「本来想请你出面指
认相关人物,却遭到敖天强力的拒绝。」苦笑,说来还真是一段辛酸史,若不是
敖天坚持不让高杰出面,他们也不会多花几个月,找其他相关证据。
「他还真是保护你。」英奇笑著说。
高杰露出为难的苦笑,向後退了一步。这个人无形中,给人很强势的感觉。
「听说,你们现在同居。」英奇咻一下,马上切入重点。毕竟能让敖天这麽
冷酷无情的人,如此过度保护一个人。让他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高杰再度後退一步,他要逃脱这里!
「我实在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英奇再度逼问,发挥他在法庭上咄咄逼
人的狠劲,这是一种不自觉的、下意识的能力。
「审理这件案子对敖天而言,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好奇他的动机,直觉告诉
我一定跟你有关系。」英奇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高杰的双脚突然定住,他看著他,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他
转身就跑。
「喂!别跑啊!」英奇想叫住他,只见对方越来越远的身影。更加深他的疑
虑。
这简直就像被抓到狐狸尾巴的犯人,欲盖弥彰的心态。
高杰逃出地下室,逃至一楼,只见人群包围著人群,他突然停下脚步,看著
敖天慢慢地推开所有记者,有礼的鞠躬将这堆记者丢给负责的公关,从容的离开。
「这个男人离我好遥远。」高杰看著他的背影,心想。
那天,他撘公车回家。虽然敖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载他回家,但是他还是
任性的走了。
他看著窗口缓慢移动的景色,突然想起母亲的话:「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他一个人,又能到哪里去呢?
回到家,至少敖天坚持这就是他的「家」,明明很熟悉这些家具摆设、这里
每一个角落,如今却全部陌生起来。
「我,只有一个人。」高杰倒在床上,轻轻地痛哭起来。
一切的爆发点,是在某天安静的下午。
敖天开著车,来到高杰的学校,和往常一样载他回家。
「礼拜六,你要去打球吗?」敖天问,每当假日高杰总是说去打球,一直没
时间让两个人好好的享受假日。
高杰点头,心里有罪恶感,毕竟他在说谎。
「是吗。」敖天说,语气充满遗憾。
高杰没有回话,只是打开电台,空中英语教室才正要开始。
一直到家,他们都没有说话。
他们和往常一样,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做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回家。
只是没想到,隔日,他们的一举一动,被狗仔队跟拍,放在封面。还立下耸
动的标题:敖院长与高中生同居。
仍然是塑造敖天完没形象,说敖天是收养无家可归的高杰的大好人。
甚至将高杰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学校也因此闹得沸沸扬扬,若不是区文泽
挺他,帮他隔绝好事者的好奇提问,他可能会遭遇到更不人道的质问。
另一方面,在他打工地方的老板娘,也就是何霓裳,千求万求,只希望能拿
到敖天的亲笔签名。
高杰笑著拒绝她:这又不是偶像崇拜。
他的生活很明显受到很大的影响,全拜敖天所赐,偏偏他才是最难敖的人。
每天门外都站满一堆记者质问著他的私生活。
高杰只是微笑,看著一切发生。就像一场闹剧般。
高三的大考快到了,老师开始分发志愿表,要大家深思熟虑之後再填写,高
杰看著志愿表很久,直到区文泽来询问他的志向。
「你要填哪一所?」区文泽问。
「离这里越远越好的学校。」高杰回答。
「是喔,原来你这麽想出去打拚,我倒是一点也不想走。」区文泽说,他努
力看著志愿表,想找离家最近的学校。
高杰没有表示什麽,他点点头,默默的看志愿表。
那天,他格外安静。
「怎麽了?」敖天察觉不对劲,漫步到他身边,坐在沙发椅,看著发呆的高
杰。
高杰眨眨眼,回神过来,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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