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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之采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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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儿,怎么不睡?
。。。。。。,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感觉,我们好像在逃一样。母亲,您为什么要跟着来,还有,永嘉,。。。。。。
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切都这么的诡异,到底是怎么了?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很混乱,混乱到,我已经理不清楚思绪了,。。。。。。
我想了很久,可越看越是混乱,到底怎么了?
。。。。。。
我看了你一路了,也知道你的困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永远什么不知道。
很多时候,闭了眼睛才是最美好的时候。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发生了什么也全不知道,那不好吗?
母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是我的事情,我应该明白我到底身处何处,我在做什么。。。。。。。,我不想等大家都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
乏了,明天等到了丽州的时候再告诉你。我想睡了,你也睡一会儿,。。。。。。
祈王在那里等,你不想让他看到你最憔悴的样子吧。
我,。。。。。。
母亲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但我却没有办法。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愿点了点头。
我们的车走的慢一些,这样的路赶路实在太辛苦,而玲燕他们则超过了我们,先走一步。就这样,我们的车,和护在车两旁的两个护卫在雨夜中赶路。
车上感觉不到春雨的寒冷,只有颠簸。
我再想了一会,也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然后就睡着了。
还是梅花,满眼都是,弥漫了所有的视线,。。。。。。
小时候的我很高兴的跳着,叫着,在林子中跑来跑去。
眼光穿透这里的时候都变成了五彩的颜色。
好美,好安静,只听见我自己的声音,。。。。。。
突然一把斧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眼看着斧子冲着梅花树砍了下去,那花就残了,碎了,然后花瓣全都痛苦的落在泥土上,。。。。。。
出现了很多的人,很多很多,他们把花踩的满脚都是。
洁白的花瓣被泥污了,破烂不堪,。。。。。。
鲜红色,一抹浓重的鲜红色染红了这里。
。。。。。。
如此的熟悉,仿佛就要看清什么是真相的时候,我张开了眼睛,车停了,母亲不在身边。
我赶紧坐了起来,挑开了车上的帘子,薄雾隐约可以看见晨曦,雨还在下,但是已经不大了。
到丽州了吗?
我说了一句,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母亲,那两个护卫严阵以待的看着对面的人,因为天的缘故,那人离的不近,又是骑在马上,没有看清楚脸。
马长鸣一声,好像在打一种信号。我听了出来,他胯下的马是大宛良驹,虽然说是日行一千里,夜走八百里有些过誉,但,这样的马的确世间少有,我也只知道哥哥有一匹,还当成宝贝似的不让我看到。
隐约感觉到周围有很多的人包围了这里。
不好,是遇到强盗了。
可,强盗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吗?这是官道,不是深山,人来人往随时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人?
母亲,出了什么事?
我下车问。
芙葭,看来,今日我是怎么也无法隐瞒了。你不是一直想看真相吗,这就是。
所有的真相都是繁华背后的阴影,没有你想的那样的庞大而虚荣。就像缩了水然后霉了的东西,打着晃,干扁,也许还有腥臭。
母亲说这些的时候,身体挺的很直,似乎有一种不可一世的风度。态度接近傲慢。
我看见那马上的人缓缓纵马前行。深色的披风垂下来,衣服看的出来是湿的,想必他淋了一夜的雨。
一样挺直的腰身但是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凄冷,有些凌乱的发丝贴在了苍白的脸上,如此的熟悉。
穿过林子的一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而我因为看清楚了他是谁而呆住。
。。。。。。,这就是真相?可为什么当我接触到这些的时候,我反而更加的糊涂了?
他下了马,走到了母亲的面前,跪了下去。
简御王命在身,请母亲和祈王妃回去。
哥哥,怎么是你?
我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一切都像是从心中发出的声音,也许我都没有问出来。
〃芙儿,天冷,怎么就穿这么少,还站在园子里,不怕冷吗?〃
〃芙儿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可以用枯败来说呢?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见芙儿你难得有这样的心情出来走走,说几句玩笑话,也是博你一笑。〃
〃你要是闷的话就在你的小院子里走走,透气就好。也要穿的多一些,就像今天,。。。。。。,哦,都起风了,。。。。。。,要不是我拿披风来,这样的天气你就要难受了。〃
〃哥哥,你真的是外面传言的那位潇洒的姚家长公子,而不是什么贫寒家的嬷嬷?
〃芙儿怎么最近越发的贫嘴了,这是和谁学的,快快改掉。〃
〃记下就好。。。。。。。,芙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其他兄弟姐妹虽说也是亲的,可到底隔了一层。〃
〃今天晚上的时候也许会下雨,哥哥要是出去可记得早些回来。。。。。。。,其实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要是被硬雨淋了肯定要得风寒的,那样的话,你还怎么可以摆出哥哥的样子来说我多多注意呢?〃
〃我会注意的,其实要是没有什么要事我今晚不会出去的。现在就是去衙门看一下。好了,你进去吧,今天想做些什么?〃
昨天的情景已经刻入了我的脑中,那些话我现在甚至还可以清楚的记得,连他说话时候的神态,突起的风,甚至早春的残花,风中微冷的水气,。。。。。。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既然称呼我是母亲,就让开。你不想被说成是忤逆吧!
母亲,。。。。。。
哥哥的声音承载了我无法承受的悲哀。
简御也是王命在身,。。。。。。,请母亲和祈王妃回去。
雨落在哥哥的身上,而他低着头,雨水顺着打绺的头发滴了下来,落在地上,却没有些微的水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你面前是谁?
你要阻拦的是谁?
那是你的亲妹妹呀!
母亲说的有些着急。
不说她是什么祈王妃,就看在她和你一母同胞的份上,放她过去。
母亲那声音透出了哽咽,和,。。。。。。
为什么我如此容易的感觉出那种绝望?
这样的熟悉?
哥哥跪的更低了。
祈王永嘉昨夜带兵逼宫,幸得皇上早有防范,永嘉现已关押在大理寺天牢中。祈王妃虽无牵连,但涉及谋逆大罪,无诏不得出京。
哥哥的声音很像空洞中发出来的一样,带了无法说出的一种感觉,空空的。
永嘉,。。。。。。
唉,终究有了这一天。
我没有说话,看了看母亲,而母亲像被镇住了一般,脸色也是煞白的。
。。。。。。,你们做的好事呀,。。。。。。
兄妹,君臣,夫妻,母子,朋友,这是五伦,你们这样做,到底对得起谁呀?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你阻拦,对不起你妹妹,是为不仁;你们算计永嘉,可永嘉毕竟和你是君臣,也是多年挚友,是为不忠不义;不听我的话,忤逆犯上,是为不孝;还有你的父亲,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是为无情。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无情。
五伦中,你们占了哪一样?
母亲,。。。。。。
哥哥哭了,我听见了,那哽咽的声音。。。。。。
虽然没有哭出来,可那种声音让人听了更心疼。
不要这样叫我,我不再是你的母亲,她,。。。。。。
母亲说到这里,指了指我。
她也不再是你的妹妹。
母亲,简御实在是王命难违,。。。。。。
男人,总是有很多的原因,他们做事情是这样,做错了也是这样。你是这样,你父亲也是这样。
王命?
为什么王命就大过我们?难道和你流着同样血的亲人都不如那盖着玉玺的一纸诏书?
哥哥听着越发的不敢抬头了,我也觉得母亲的话太重了,连我在旁边听着都感觉无法承受。
周围的人好像多了起来,我们面前的人慢慢分开了,然后就是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
夫人,何苦在这里为难孩子?
马上的父亲,庄重的深蓝披风,即使也是潮湿的,可依然如此的英挺,不愧内阁宰相之位。
母亲看了看这样的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冷冷笑了一声,拉了我就回到了车上。
看样子不能走了,。。。。。。,芙葭,。。。。。。
母亲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摇了摇头。
没什么的,。。。。。。,永嘉不能来,我还能到哪里去呢?
母亲说的对,到了这时候才知道,我的心。
感觉车缓缓动了,却是掉转了方向,往回走。我拉开了侧面的帘子,看见了哥哥骑马就跟在旁边,当我们的眼睛的对上的时候,他看着我,像想和我说什么,我手一抖,帘子放了下来,隔断了我们。
听见,雨似乎大了些。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不知为什么,心中想起了这词。刚才我听见了,也看见了,没有说话不代表我没有感知。母亲的话虽重,可那期间隐约藏了什么。
算计永嘉,在母亲听到永嘉逼宫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我的父兄在算计永嘉,而皇上的那诏书也是奇特,很明白说明了,我,朝野皆知的祈王妃不牵连,只是不许出京罢了。
。。。。。。,唉,其实也很好想,真相也真的就是那个缩了水,干扁打晃的东西。
他们要我回来的真正目的,也许就是为了逼反永嘉。
芙儿,。。。。。。,想说什么就说吧,到了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母亲的话在耳边响起,当我看着她的时候,我看到了那眼角的泪。那是极力忍住的,但是却更增加了其中的忧伤。
母亲,您的话,太重了,。。。。。。,伤了哥哥,也伤了您,。。。。。。
这一句,让她的泪再也无法忍住,落了下来。
。。。。。。,我何尝不明白,。。。。。。,那也是我的儿子,可这样的情况,我只想我们可以过去,。。。。。。
全是我的罪过,要是当年我再淡漠一些,怎么可能生出这些事呀,。。。。。。
她哭倒在我的怀中。
祈王原来选定的新娘是你的庶出的妹妹,可是被你的父亲求太后给换了,换成了你。因为他恨我,他认为是我害了刘氏,。。。。。。
刘姨娘,又是她,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即使她已经死去的这些年后,。。。。。。
刘氏确有倾国之貌,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样的人儿,。。。。。。
他很喜欢刘氏,即使他也知道宠小妾有违家规,可他们感情来的那样的强烈,连我都可以看的出来。
是我把刘氏的出身告诉了我的公公,。。。。。。
后来他送了刘氏一片梅林,为了保护她,也不能经常见了,冷淡她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保护她,不让她成为似海豪门的牺牲。
我嫉妒,我从来不知道我还会这样的嫉妒。但是我是夫人,我不能嫉妒,所以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能做。我可以把刘氏的出身告诉公公,那是我的职责,可我不能管我的丈夫是否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母亲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刘氏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我不可能护着她,而相府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责怪我为什么不保护他的女人,让我怎么办?
纵使倾国容颜,纵使宠冠群芳,可相府是相府,在这里的人都有生存的规则,不可能因为刘氏就改变这些。
在生了你妹妹后,她得了咳病,几年的光景病的不成|人样。
其实那样的人儿应该生活在虚幻中,现实总是把最美丽的东西揉碎了,然后呈现最让人无法容忍的一方面。
一次我去探病,可在窗外的时候听见他们在说话。
什么梅花是他们,。。。。。。,让她以梅作为生活的勇气,。。。。。。
当真荒唐,那些读书人是不是都这个毛病,自己不能实现的东西都会找了什么来明志,然后我觉得后园的那些花很惹眼,就叫人砍了,。。。。。。
不知怎么的,刘氏下了床,也许想看一看梅花吧,结果看见了满地的枯枝,然后就吐了血,。。。。。。,不久就死了。
后来我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在后来,生活还是这样的继续着,我变的爱看书,闲暇的空一多,就教丫头们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不然,几十年的岁月如何熬过来,。。。。。。
你父亲自你嫁了后一直后悔,可当时的情形是,太后执意要拉上姚家做后盾,只能嫁一个女儿,而我们家就你和苻妤两个女孩儿。对刘氏多年的思念也许是你父亲让苻妤远离的原因,可他毕竟还是个父亲,他知道你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在后来,你父兄和皇上去说,看来是同意了。他们要你回来,然后说要把你献给皇上,这样刺激永嘉,这样的条件是皇上不追究你,不管怎么,你父亲和哥哥还是为了你好。
只是可怜了永嘉,。。。。。。,少见如此情深的孩子,。。。。。。最后还是把他逼到了这一步,。。。。。。
一般男人都会说大义为重,责任为重,可他们总是忘了,男人对女人的责任也很重要,。。。。。。,也许不是忘了,只是他们从来没有把女人放在和他们同样的位置上,。。。。。。
听着母亲的话,耳边又响起哥哥的话。
芙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其他兄弟姐妹虽说也是亲的,可到底隔了一层。
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原本想让你们都走,看来还是不行了,永嘉前途堪忧。
母亲这个时候坐了起来,看着我。
以后,你要如何呢?
我要如何?
头脑中乱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可满怀了忧伤的心底却是欣喜的。
永嘉,他竟然如此。
他的性情澹泊,王权也许是他最看不上的东西了。男人对权力的追求已经刻在了天性中,而本性不是因为一两话就可以表明的。和永嘉相处这么久,很深刻的体会到,因为他拥有了比旁人多的权力,他对更大的权力没有兴趣。人对自己拥有的东西从来没有欣喜的欲望,也许永嘉就是如此。
7
哎,好圆的月亮呀,。。。。。。
在这样的夜里,我也只能这样看着天空。被禁在原来住的院子中,不能出去,甚至只在瑶府走走也不行。作为身系整个姚府全部性命的祈王妃,我不能有一星半点的意外。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这样终老一生,而永嘉被削爵后,或是被囚,或是被杀,总之,此生就如此了。
在我如此年轻的时候竟然已经看到了以后的岁月,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的家人为了我而布了个局,而那个陷落的人也是为了我而起兵的。这可以说的清楚,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我不能任性的责怪我的家人,因为他们为了我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血。可这事情因为残缺而让我感觉到的却是忧伤和哀愁。这不是一件好事,那最后,不是哥哥们的错,不是永嘉的错,可否又是我的错?
哥哥每天来看我,我们相对无语,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我知道他对我却是用足了心,每天关心我的菜色,我的冷暖,还有看看我是否还是那样的萎靡。
这些天,我知道他必定十分的忙乱,从那快速瘦下去苍白的脸和眼角从来没有褪去的青黑可以看的出来。
永嘉就关押在大理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天,他们应该在审理这案子。
谋逆,男人野心膨胀到及至而做的一种举动。王权也许是每个人心中最渴望的宝石,但是因为那宝物过于的璀璨,以至于窥伺它都成了天地间最不可饶恕的一种罪过,更何况要得到它了。
夜凉如水,焚香抚琴,原是雅致至极的,可现在到成了消磨时间的玩意。
闭上了眼睛,任音符在手指间流动,眼前出现了琴的意境。云雾缭绕的山,清澈见底的水在其间流淌。厚重的雾绕在山涧,真如若仙境一般。
可,。。。。。。,我却感觉不到明丽,感觉到的却是流水承载了很多哀愁,一声一声都是呜咽。
啪,琴弦断了,有人在偷听。
哥哥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我转了过身子,果真看见了哥哥。
。。。。。。,你还肯叫我哥哥,。。。。。。
指间因为断弦划开的小口子滴了一滴血出来,我皱了一下眉。珊瑚般鲜亮的红色这样的熟悉,。。。。。。,看着它滴了下来,滴在了古琴上,渗了进去。我看了看这琴,看来应该刷些油了。
思量中听见哥哥说话,于是笑了笑,回说。
为什么不呢,你终究是哥哥,。。。。。。,那天母亲的话有些急,哥哥你多担待。
。。。。。。,这话不是要羞死我吗,。。。。。。
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问,哥哥就说吗?
看着他,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那天,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我和父亲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这也是皇上唯一许诺不牵连的条件。只是,永嘉,。。。。。。,作为王爷,怕不是如此的简单。仓促之间,竟能调动军队,而且看准了云南王来的这几天,京城守备有些混乱而行事,看来,也是准备已久。
。。。。。。,皇上不是在旦夕之间反转了乾坤,那,他也不是准备久了,。。。。。。,这么多年来,也许单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其中的事又怎么是我们说的清楚?
妹妹当真相信永嘉是那种为了红颜而舍弃一切的人吗?
人,很多时候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无奈也可恨,。。。。。。
皇上也是为了国事,永嘉位高权重,。。。。。。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为了权力而疯狂的人。
哥哥,今天到这里,又上得楼来,是有什么事吧?
这几天都在问永嘉为什么起兵,主犯是谁,皇上有旨意,只要他说出个什么来,就可以念在他糊涂的份上网开一面,。。。。。。,可永嘉自受审开始就什么都不说,今天,。。。。。。
我在等着哥哥说,无论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样的消息,我都等着。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手握的紧紧的。半晌,他松开了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天,大理寺陪审的官员用了刑。
其实皇上去两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调我入大理寺,。。。。。。,这也是皇上的一片仁心,想着有我在,也许永嘉不会太难过,可今天,我才发现,皇上要我在大理寺是为了保全永嘉的性命。有我在尚且如此,要是我不是大理寺正,那,。。。。。。,永嘉也许无法熬过这几天了,。。。。。。
芙儿,。。。。。。,你哭了,。。。。。。
是吗,我哭了?的确感觉到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一直知道暗无天日的牢房一定很难过,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可从哥哥那里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哥哥好象有点着急。
听我说,芙儿,我来是想说,明天我想带你见见永嘉,和他说明白,让他不要再这样抗旨了,皇上也只是想削了他的藩爵,并不是想真心至他于死地的。
劝劝他,也许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劝他什么呢,认了罪,然后听候发落,也许被贬为庶民,流放到荒芜人烟的地方,又或者是永久圈禁?
也不是这样,只要跟皇上服了软,皇上会明白的。
哥哥,你说,。。。。。。,皇上是明君,是圣主,。。。。。。,所以他不会昏庸?
芙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说,也许这样会有生机的,。。。。。。
其实我没有说我真的想到的是什么。因为,一切都在瞬息万变,情势是这样,人心更是如此。
为善,为恶也只是心思一念之差而已。
圣明的皇上决断无情,可,永嘉毕竟是他亲弟弟。我最后见永嘉的那天,他说了很多他和皇上原来的事,他可以记住,皇上一样可以,。。。。。。,不同的也许只是,在永嘉心中,也许那些很重要,可在江山面前,那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可,皇上却问,〃为什么起兵,主犯是谁?〃是如此的蹊跷,永嘉的身份还不够说明在一般人眼中他为什么起兵了吗?至于主犯,除了皇上,难道还有人可以指使永嘉的吗?
这,对我来说,是一线希望,。。。。。。
第二天一早,哥哥便带我到大理寺,我们到了门口下的轿子。一掀开轿帘的时候,就看见那闪耀金光的门钉和朱红色的大门,堂皇到嚣张的地步,毕竟是审有功名的人的地方,连气势也比一般的衙门高了三分。
哥哥为我安排去了,让我在内堂等。无事之后,想喝些茶,但是拿到手中后,又感觉不想喝了,于是就放了回去。可总感觉心中空空的,想找些什么做。于是站了起来,在堂中走走。周围没有人,许是哥哥怕人多嘴杂,坏了大事,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正堂挂了一幅水墨山水,墨用的重,整张一气呵成,很有一种气势,在题字的地方用大篆写着‘雄元天地'四个大字,最后的落款是‘凌日'。
好奇怪的画,有一种沉稳到凝重的感觉,可却是站在高处而不虚浮,这是谁画的?
芙儿,哥哥从外面走了进来,从他的脚步声中可以知道消息,。。。。。。,果真接下来他说,看来,我们是晚了一步。永嘉已经被移入皇宫中的天牢了。
什么?
我退了两步,而后站在那画之前。
什么时候的事了?
昨天晚上,看来,。。。。。。,见不到了,那里是禁宫。
禁宫?只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才可以进入,要是原来,我进宫是不用请旨的,可现在是这样的情景,永嘉也许罪在不赦,而我是他的王妃,。。。。。。
可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想见一见永嘉,即使不为劝说,我也想见一见他。我想亲自问一问,。。。。。。,那天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会在禁宫起兵?
我心念转动的很快,皇上的允许,。。。。。。
哥哥,你可以上折子,让我进宫吗?我要见皇上。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或者说,透过我在看我的身后,那幅山水画,他的眼睛中已经带出了一种思量。
我也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同呀?
很长时候后,哥哥用一种决断的口吻说,好,我去请旨。
他的眼睛中闪动了一种确定,让我安心。
哥哥从禁宫带来的消息果然是好的,皇上召我次日觐见。一早,我身着朝服,端正的打扮了一番才去的。
再来禁宫是什么感觉,当我又看到了辉煌的殿宇竟然比上次看到它们还要陌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永嘉说我会适应这里。
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整个帝国的主宰,和永嘉有着相同的血统的兄长。
他还是一样的风华内敛,只比那时多了几分的得意,与,。。。。。。,疲倦。
他淡淡一笑,说了声平身,然后待我起身后,他说,见朕,所谓何事?
请皇上开恩,我想见祈王永嘉。
我直接说了出来,这样的时候任何的婉转都是多余,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是朝廷重犯,不可随意见的,这一点我相信祈王妃应该明白。
说的都是理,可,很明显都是敷衍。
我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再说,也因为难见才想请皇上网开一面。
虽然心里早因为他的话而堕了志气,可在面子上却不能如此,于是勉力支撑。
低低的笑了,然后用一种类似戏谑的口吻说,很少见如此求人的,。。。。。。
我一听,抬起了头,看他,才发现他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我一惊,连忙后退了一步,然后看见他绕过我哦,走到龙椅下的一个椅子旁,说,坐。说完,自己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可我对你早就熟悉。姚相掌珠,太后钦定的儿媳妇,祈王永嘉的王妃,。。。。。。
你念过书,是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一问,我点了头。是,父亲请了西席。
姚相,。。。。。。,他曾经是太傅,人品学问都是一流,简御也是,并且简御曾在东宫做朕的陪读,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和他们熟知。
祈王妃出身名门,我相信祈王妃也是识大体之人,对于朝政,对于家族都是明白的,。。。。。。
见他如此,我有些茫然。他竟然把这口堵的这样的死,不露口风。
皇上,臣妾只念过一年书,认得几个字。所说够不上有德之人,可礼教片刻不敢忘记。出嫁便以夫为重。至于朝政什么的,也许臣妾不同于凡妇,可毕竟是女子,那些不该妄自议论,甚至是不该想的。
他听了这些反倒笑了。
都说祈王妃端庄淑仪,没想到,竟然如此灵牙利齿。
我也是一笑。
皇上的话太重,愧不敢当。
不说这些了,。。。。。。
其实我也想有人可以劝他一劝。作为帝子,身份贵重,不可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葬送了一生的前程,。。。。。。
永嘉已经被囚禁天牢,这样还不算葬送,那怎么才算?非到了午门斩首或者一剂鹤顶红才算吗?
话出口后,看了眼前人骤然改变的面色,和顷刻恢复的眼神,让我知道,我说错了,无可更改。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头,索性就说开了。
我直直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永嘉罪在不赦,这些你我都明白。他这样做,就是自决于天下,也亏对你和太后,可,现在朝臣不说,以后不说,可史笔如刀,这些都会记载并流传下去的。千秋之后,后人如何看待您呢?
您是圣主,功绩自是代代传诵,可这些事情也会跟着您的功绩让人议论的。郑伯开创了春秋霸业,可一部左传开篇便是郑伯克段,现在还有谁记得住他的辉煌,大家记住的全是他用了多么阴险的手段来对付他的弟弟!
他看着我,那眼神,如此的复杂,一种类似回忆的神态从眼底流露了出来,疲惫的样子却是如此的明显。
他过来拉起了我,让我重新坐在椅子上,而他则慢慢走开了,站在窗子前,外面透进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黑色宝石一样的眼睛在这样的强光下却并不黯淡。
他和永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永嘉像和氏璧,虽是至宝却澹泊无华,而他像插入鞘中的名剑,厚重的鞘只显示了他内敛的气势,无法消除外露的锋利。
剑,永远是剑。
你是第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荣幸,给你个约定,如何?
约定?我问。
是。
约定什么?
永嘉是我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人心总是最难估计,而我无法承受任何的变故,我想知道的是,永嘉究竟有没有野心。你不要说,你说的,我相信,可我不能仅仅凭借你的一面之辞来断定我想知道的事情。
也许你恨我,认为是我逼反了永嘉。郑伯尚且只是纵容,我又怎会如此的阴险?
说着他转了过来。他的脸在阳光下的阴影中,看不清楚。
他不是主谋,这我相信。所以,只要他说出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的,我就可以放了他,怎么样?
他不是主谋,。。。。。。,皇上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一定要永嘉说呢。一道圣旨就可以找出主谋的。
看来,皇上要的是永嘉的指正。
果真聪明,那人隐藏的太深了,不彰显,罪名不可服天下。
姚芙葭,如果你不是女子,我到愿意封你做丞相,你可以成为朕的股肱之臣。
多谢皇上,可芙葭不是,芙葭只是,皇上弟弟的妻罢了。
看来,我们当初都看错了你。也许,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如此的迅速,。。。。。。,你知道当初太后为什么同意姚相的建议,换了新娘吗?
当然知道,是父亲恳请的。
这永远是我心底的伤疤。
你也看差了姚相,姚相大局为重,如此重要的事情不会为了一些陈年旧事就换人的。太后同意是因为你的容貌,而姚相则是看重了你的性情。
可这些,当时都没有想到,竟然不是这样的。
这些我就不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我听了,惟有一笑。身边的人,身边的事,谁走一步,都要看三步,看四步,一件事情的决定要两三个理由不稀罕。
那些是事,我也已经不想再听,不想再想。
终于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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