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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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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长鹤扶住他肩头对孟清华说:“你就原话带回即可,告诉你家王爷,我这里委屈不了他们。”说着着人来拿了银子打赏给孟清华,孟清华迭声不敢,招呼小厮叫了抬红木抬盒的十二个青衣仆从过来,将东西收拾了,抬了出去,一路上,看热闹的人颇多。
孟清华押着东西往回走,骑在马上对马下跟着的两个小厮说:“王爷到底猜错了,以为他能留下那对羊脂玉的马呢。”
送走了孟清华,任东来又留下折腾到申牌正时,摆上了晚饭,他自吃了一顿无趣的晚饭,连长鹤衣角也没碰到,挨了叶笙无数个白眼和鬼脸,等到晚间庆王府里来人再三催他回家,这才怏怏的带人走了,临走不忘回头,刚想说话,墨梁站在长鹤身后冲他挥舞钵大的拳头,便委屈委屈地走了。路上咬着牙对长随说:“回府连夜挑选相扑的好手、擒拿的顶尖,我就不信赢不过那个双色猫。”
夜色渐深,明月高挂,玉盘里清桂飘香,玉兔捣杵,桌上绿釉罩子灯透出瑰丽光影,上夜的两个丫鬟歪在外间床上打着瞌睡,叶笙抱着靠枕坐在临窗的榻上,听长鹤坐在身边说些京都趣闻,睡眼惺忪仍舍不得去睡。墨梁在床上从南边爬到北边,从北边又爬到南边,一床竹簟踢到地上又扯上来,看长鹤还在笑眯眯地和叶笙说话,喉间一声轻响,把床上凉枕一抛扑过来,抱起长鹤扔在床上,提着叶笙的衣领把他提溜到门口扔了出去。丫鬟惊醒了忙起身站在外间隔门询问,这边已经被墨梁压在床上的长鹤哭笑不得,挣了几下挣不开,眼看着墨梁低头亲了下来,忙喊一句:“珍绣、宝纹带小笙回舒云轩歇息,你们也留在那儿小心服侍吧。”
丫鬟应声到门外扶起有些迷濛睡意的叶笙,自往舒云轩去了。叶笙踏进舒云轩,拨给他的两个大丫鬟玉锦、彩屏忙迎出来。“回来了?看这早晚,还以为在九牟阁里和少爷一同歇息了呢。”
府里上下都知道长鹤和北项鸿疼叶笙,他又乖巧讨喜,带着一派天真,无拘无束的,见了一众丫鬟就姐姐、姐姐地叫,人人都喜欢他。跟过来的珍绣、宝纹笑笑说:“瞌睡的鸡啄米一样只是不舍得走,一错眼,不知怎得坐在门外了,少爷吩咐送回来,让我们来跟你们做个伴儿。”
床是早就铺好了的,在长鹤那里也沐浴过了,四个丫鬟叽叽喳喳的围着叶笙要给他宽衣,叶笙红着脸跳上床躲着,放下帐钩上的纱帐,两手抓住了,帐缝间只露出个脑袋来。淘气的宝纹说:“小少爷,你出来啊,宽了衣才好歇息呢。”
“我自己来。”叶笙说,把头缩回帐子里,几个人透过半透亮藕荷色的纱帐,听他悉悉索索地脱衣服,不多时,帐缝间伸出一只手举着脱下来的衣裳。
珍绣接了衣裳掩嘴笑说:“小少爷,哪家公子不是这样?!你可是害臊嘛,回头让少爷知道了,会怪责我们没服侍好的。”
“我不说,哥哥就不会知道。”叶笙躺在竹簟上,怀里抱着一个团枕说。心想,若是让项鸿哥哥知道了我又在别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会被他打屁股的。想到这儿,自己摸摸屁股,好像真的火辣辣的疼。
几个丫鬟笑了一阵,听帐中传来细长的呼吸声,忙收声,悄声地将茶水培上,蹑手蹑脚的到了外间,四个人挤在床上全没了睡意,叽叽喳喳的拌舌头,谁家公子风流潇洒,哪家少爷英明神武,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也难阻少女怀春。论来论去,总不及自家两个少爷人物风流,人才如玉。
房中低低的呻吟,兽般的喘息,先时还压抑些,不多时声音不自制的就大了。半晌,床帐平静,喘息稍歇,长鹤满脸绯红,胸膛上红云朵朵,樱珠殷红,伸手掀开床帐想逃,还未及探出身来被一双大手猛地拖了回去。长鹤的声音求饶般响起:“墨梁,不如……做些别的?”片刻,只见床帐风吹般摆动,墨梁一声嘶吼,声音被闷住,长鹤的声音响起:“疼吗?若是疼,改日我再教你。真的疼吗?我给你瞧瞧……”
次日清晨,长鹤早早起身,沐浴更衣,换了官服,门厅早备好了绿呢官轿,四个壮健的仆人抬了,一路往皇城而来。早朝退了后,长鹤和北项鸿两人递了牌子,内侍通秉,等着太后接见,两个人等在那里叙些闲话,说起昨日里送东西过来,长鹤理着官袍笑说:“你明知道小笙不会留下那许多东西,如此一来,人人都知道叶笙是安国公眼里的红人,以后我这门庭更别想清静。”
北项鸿轻笑避开话头说:“我看了历日,过了仲秋节,八月二十二是黄道好日,摆筵席你认了小笙吧。”
“我也看了,就定在那一天,我提前三日各府上递帖子,还望安国公赏脸。”
两个人说笑着只等到辰牌末时,这才有内侍来传太后懿旨入宫觐见。
英华宫中珠帘低垂,帘后环佩叮当,鬓影衣香,两人不敢抬头,只听太后道:“赐座,卷起珠帘吧。”内侍应着,用金钩左右分了珠帘,显出雍容高贵的当朝太后。太后慈眉善目,看着内侍奉上的翡翠玉佛,眼含珠泪说:“唉,本宫只这一个娇女,远嫁了真腊,这一别就是一十五年,真真的心头割肉啊。”满朝尽知,虽然皇帝至孝,却不是太后亲生,太后只育得一女便是远嫁真腊的荣平长公主,皇帝的生母早逝,自幼由太后抚养长大。太后垂泪,身后宫娥忙递上云锦丝帕,太后拭了泪水,半晌轻笑说:“这次本宫一定奏明皇帝,论功行赏。”
正说着,只听内侍在外高唱:“皇帝陛下驾到。”长鹤两人忙起身,片刻,转进来的正是楚国尚宣帝任广德,他已换了常服,四十几岁看上去还要年轻许多,头戴直脚帕头,身穿淡黄衫袍,腰系盘玉红束带,容长脸面,清雅俊朗,自有一股威严的气质。尚宣帝看看跪在殿中的两人,赐他二人平身,给太后行礼。
宫娥奉了茶上来,太后问:“皇上怎得这个时辰到英华宫中来?”
尚宣帝一笑说:“母后生辰日近,有番邦属国送了贺寿之礼,特地拿了礼单来请母后过目。”
说着,内侍递过几份礼单,不外是世上少有的异宝,海外难寻的奇珍。
太后看了几眼说:“皇上看了好就是好,本宫妇道人家哪里懂得,倒是安国公和蓝大人此次替本宫寻回玉佛,理当重赏。”
尚宣帝笑笑说:“母后说得极是,来人,将礼单呈给两位大人,任捡一件。”长鹤和项鸿忙起身接过礼单,虽说是赏赐,却不敢当真仔细挑选。北项鸿都不看在眼里,倒是属意暹罗进献的那一对白色宝象,想着叶笙骑在上面该是何等的有趣,却知道这东西不是能开口讨得,便随意要了一把画鹊泥金雕弓,一壶裂石穿云箭。
长鹤垂首,只觉得尚宣帝的目光就在自己眼前,礼单上的名目走马似的看不清楚,怕时间耽搁太久,随意指着一处说:“微臣斗胆,想讨这个赏。”内侍接了报与尚宣帝和太后,长鹤指得那处是南海龙王府进献的一颗辟毒丹。内侍抄录了,回头登记了赏赐。
北项鸿将一路所闻讲述于太后听,太后听得长鹤为了救一个侍卫挨了一刀,惊的连声念佛,长鹤自垂了头,北项鸿觑见尚宣帝脸色阴沉了下来,便把长鹤为救墨梁套马受伤一事隐了去。
不觉到了巳牌时分,两人告退了。内侍引领了出宫,行到半途,听到身后有人道:“蓝大人请留步。”
长鹤回首,一看是尚宣帝近身内侍,不得已停下问:“敢问公公何事?”
内侍一扬手中拂尘说:“洒家奉了陛下的谕旨,近日翰林院纂修文典一事请蓝大人移步厚德殿回话。”
长鹤面容平静,约了北项鸿登府拜访的时辰,这才笑着对内侍说:“请公公头前带路。”
走进厚德殿,朱门重重,青石砖透着凉意,内侍唱道:“金紫光禄大夫蓝长鹤大人到。”
长鹤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殿中,厚德殿中内侍宫娥无数却鸦雀无声,只有尚宣帝翻阅书籍的声音。半晌,又一页书轻声翻过去。皇上并没有说平身,长鹤只好继续跪着,冰凉青石砖透过了丝织袍子、长裤,膝头硬邦邦地硌得生疼。长鹤轻轻挪了挪,将身体重量移到右腿上,闻听的身前书籍合上的声音。
十六、君臣话前言 夫妻叙旧事
炎夏里厚祺殿中阴凉冷冽,琉璃薰炉中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众多宫娥、内侍屏息肃立,间中有内侍近前沏换新茶,行动间也是悄无声息。长鹤跪了许久膝下酸疼,偷偷挪动了一下就闻得身前书籍合上的声音,忙垂首跪端正了。
尚宣帝的声音响起,温和亲切:“此次西凉行前,北项鸿在这厚祺殿中应承过朕什么,你可还记得?!”
长鹤忙叩首说:“安国公不徇私情,军法严明,重责紫靖侯是为军表率。紫靖侯年少,初涉民间未知疾苦,全是微臣督护无力,微臣甘愿领罪。”
尚宣帝端起茶盏,右手执盖轻轻拂了拂茶面,啜了一口香茶,看着茶面上一簇茶心说:“你身中毒刀,西凉土司那里落马受伤失踪了近二十日,北项鸿对朕说的这句‘一力保得你二人平安’可是妄言了,你说,这该当何罪?!”
长鹤瞬间思忖,整容道:“能为皇上、太后分忧,是臣子的本分。悍匪凶残,刀枪无眼,西凉蛮地,民风愚钝,微臣临行前已得皇上提点,也早有耳闻,微臣性格懦弱不堪重用,幸得一路上黑羽军拼死力保才无大碍,得安国公精心调配历经险阻寻回了玉佛,间中小事,不敢劳皇上忧心。”
尚宣帝放下手中茶盏,看了一眼身旁的近身内侍常宝,常宝垂首上前道:“皇上,这是新近的‘雀儿舌’,不是您常进的‘铁观音’。”
“换了。”
“是。”常宝答应着,一招手,宫娥上前收了茶盏,一众宫娥、内侍鱼贯退到了殿后,只余下常宝一人。
“平身吧。”尚宣帝说。
“谢皇上。”长鹤忙起身,垂手起身站立,尚宣帝却并没有下文,厚祺殿中霎时又陷入了宁静,静的长鹤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青石砖的数目一直默数到了殿边,不敢抬头。
半晌,长鹤感觉心快要跳出来时,尚宣帝面上一派温和抚摸着龙椅扶手龙嘴里金漆的火焰珠子说:“今岁九月十七朕会在宫中焚香拜月,上穹碧落一定有仙家嗔怨着朕。”
长鹤一听尚宣帝提及母亲的忌日,心中一叹,复又跪倒,斟酌着低声说:“微臣知罪,微臣日后一定自重,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再鲁莽行事。”
尚宣帝这才点头说:“这个翡翠如意赏了你。”常宝应着,托了案上的翡翠如意纸镇走到长鹤面前,长鹤忙双手接了,高举谢恩。尚宣帝说:“你带回来的那两个孩子,那个……异色眼眸的当真有趣的很,朕倒想瞧瞧他。”长鹤心中一凛,抬头刚要开口,看尚宣帝面带微笑一挥手说:“纂修文典一事你要加紧,不可怠慢。好了,退下吧。”
长鹤退到殿外,跟随内侍一路往外走,手中的翡翠纸镇千斤重。
官轿停在门厅前,长鹤走进内宅,安放了手中的纸镇,问跟进来服侍的丫环珍绣和宝纹说:“小笙和墨梁呢?怎么不见?”
珍绣一面服侍他更衣一面说:“吃了午饭,两个人就在树上了,怎么叫也不下来,一开始唬得我们不知道怎么好。”
长鹤想想他两个的样子,心里一笑,紧呼呼的一颗心蓦得轻松了许多,连束腰的丝绦也不系了,赤脚登上一双木屐跑了出来。
长鹤一早走了,墨梁心中烦闷无趣得很,捱到中午便爬到院中的树上荡来荡去。院中树木浓密,挨得甚近,他纵身在树间腾跃,唬得丫鬟、小厮惊叫,请他下来他也不理,倒把个叶笙艳羡的直央求,墨梁本不打算理他,奈何他站在树下一口一个墨梁哥哥锲而不舍得叫着,就拽着他把他也扔到了树上。
长鹤踩着木屐跑到院中,听到吹曲儿的声音,看见他俩坐在一棵金桂树的树杈上,叶笙穿着黑色小褂、撒腿裤,跨坐在树杈上两只脚荡来荡去,正用草叶儿吹曲子。墨梁赤着足轻巧地站在高处的树枝上,看着远处,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莲青色的裤子,裤腿在腿根上胡乱得挽着,露着修长结实的一双腿,黝黑的肌肤在树叶间迎着日光染上点点金色,炫目已极。
长鹤轻笑踢掉脚上的木屐,脱了袍子扔在地上,里面只着了一件白色的斜襟中衣,俯身把白色的裤腿挽起来在腿根处挽了个漂亮的结,走到金桂树下,奋力往上爬。金桂树树身颇粗,长鹤爬到一半,手臂无力,一松,眼看要擦了下去,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可真没用。”长鹤看着用腿勾住树枝,倒吊着拉住自己手碗的墨梁说。身体离了大树,长鹤被墨梁拖到高处的树杈上。
“哥哥你回来了。”叶笙坐在下方的树枝上摆手笑着打招呼。
“小笙,这首曲子真好听,再吹一遍吧。”长鹤说。
叶笙点头答应:“好,项鸿哥哥也喜欢这首。”
墨梁搂住长鹤轻轻啃咬着他的肩头,脑袋在长鹤颈旁蹭来蹭去。坐在高处,仰望碧蓝的天空,清澈如洗,耳边是清悠的曲声,鼻端是心动的气息,仿佛回到了当时的密林中,无拘无束,无忧无虑,长鹤闭上眼睛拉过墨梁的手握住。
北项鸿带着近身侍卫到了黑羽军教场,早就有人迎接了出来。在演武厅下了马,进入厅上落座。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副牌军,罗列两行,教场前百员将校整齐划一,教场内千万人马等候旗牌令。
将台上旗牌官令旗一出,三十面金鼓手擂起鼓号,画角声震。一面红色引军旗挥动,金鼓声再次响起,人马罗列东西两阵,各执兵械,盔明甲亮,按旗号变幻队形。黄旗一出,人人噤声,只听见步伐走动,兵械声声。红旗再出,正牌军领喊黑羽军号令,万人呐喊,其声震天。旗牌官竖起一面白色净平旗,白旗招展,霎时千军噤声,万人整肃,两阵人马立时停住,马勒枪收,静若处子。
北项鸿看了演练队形后,点头说,“好,旗出令行,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们并没有懈怠。”
身侧官员齐声说:“承将军严令,不敢有丝毫松懈。”
北项鸿移步月台又传兵械操演、相扑营演练……只见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号令如山,心中虽是嘉许面上仍不动声色,吩咐演武厅上设宴,犒赏众位官将。酒过几巡,眼看着晚霞似火,红日下山,他心里惦记着叶笙,便吩咐散了宴席,将校各自归府,自己回去卸了盔甲换了常服,只带了两个亲信侍卫往蓝府而来。
天色渐暗,叶笙居高临下看到北项鸿走过来,开心地跳起来喊:“我在这儿。”身形一晃,一头从大树上栽了下来,北项鸿不假思索纵身跃起扑过来,墨梁也人影一晃跳了下来,伸手捞叶笙的后背。北项鸿将叶笙下落的身体抱在怀里,空中一个旋身卸掉力量落在地上,惊出一身冷汗。北项鸿冲墨梁点点头,墨梁一扭头“嗖嗖”几步又窜回到树上。
“做什么爬这么高,摔下来是闹着玩儿的吗?”北项鸿有些生气,看着怀里的叶笙沉声说。
叶笙将手中的草叶一扔,搂着北项鸿的脖颈做个鬼脸说:“嘻嘻,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
北项鸿把他放下,问:“长鹤呢?他就由着你胡闹吗?”
“那~”叶笙抬头一指,说:“哥哥也在上头。”北项鸿这才注意到和墨梁并排坐在树杈上的长鹤,墨梁正揽着他的肩头,长鹤脸上惊魂未定。
拉着叶笙进了舒云轩,两个丫鬟玉锦、彩屏正站在廊下喂鸟儿,见北项鸿走过来忙行礼,起身跟进来倒茶。北项鸿接过茶来不语,将叶笙拉到身边,整了整他身上的黑布小褂,拍了拍他腿上的尘土,对叶笙说:“怎么还穿这身衣裳,这暑天里黑色更热,还有,我能天天跟着你吗?以后再从树上跌下来谁接住你?” 说着看了两个丫鬟一眼又对叶笙说:“这里人少事多,我去跟你哥哥说说,从我府里拨几个人过来服侍你。”
两个丫鬟脸色一白,有口莫辨,忙跪下说:“奴婢知错,奴婢一定竭心服侍小笙少爷,再不敢有半点马虎。”
叶笙一看两个丫鬟眼泪都在眼圈儿里打转了,忙道:“不关玉锦姐姐和彩屏姐姐的事,我嫌那些衣裳啰嗦自己不要穿的,爬树也是我央求墨梁哥哥带我上去得,是我是我。”
北项鸿挥挥手,两个丫鬟忙含泪退下。叶笙偎过来,软声说:“你别生她们的气了,玉锦姐姐和彩屏姐姐都要哭了。”
北项鸿抱他坐在膝上,看着叶笙的笑靥终究还是忍不住,自己都觉得有些酸溜溜的,撇撇嘴说:“才一日,你姐姐、姐姐,叫得倒亲热。”
叶笙想要引开他对两个姐姐的怒气,正好自己也一直想说,便道:“你怎么才来?昨天你说傍晚就来的。”
北项鸿心中一喜,捏了捏叶笙的鼻头说:“你在你哥哥这里吃得好睡得好,我送东西来你也不要,你还惦记着我做什么?只为从树上栽下来给我看?”
叶笙将头放在北项鸿肩窝,手指玩着他腰间烟紫色的丝绦,轻声说:“昨夜里醒了看不到你,以为你去练剑了,等了你好久才想起来这是在哥哥家了。我今天一直等着你。”
他二人这几个月以来同食同寝,尤其一路回京都,墨梁把长鹤霸占的泼水不漏,北项鸿也不动声色的将叶笙照顾在自己身边,因此,忽然的分别让叶笙深夜醒转有了些许错觉,昨日与北项鸿挥手分别的坦然,过了一夜忽然有了抑制不住的思念。他坐在树上眼看日落西山,心里愈来愈期盼,看到北项鸿的身影便情不自禁地欢喜起来。
叶笙声音软软的,气息幽幽的吹在北项鸿颈旁,看他虽然还是一派懵懂,可是从他话语中也听出了他对自己的眷恋,北项鸿不由得心中一荡,脸庞一侧,轻轻吻上近在咫尺的唇。轻触后柔软的美好让北项鸿无法自控的深吻,手掌滑进叶笙的小褂内,从他腰上一路慢慢向上,掠过细腻的肌肤,轻划过胸前小小的|乳尖,所到之处掌下的肌肤起了层层颤栗,看着叶笙呼吸急促,身上热度升起,只好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开。
叶笙喘息了几下,脸庞、身上已经莫名的热了起来,看着北项鸿含笑的眼眸,将脸颊贴上北项鸿的唇,轻声说:“哥哥,我……”似邀请似诱惑,眼梢带出一片羞涩,却将身体更贴近火热的身躯,声音愈来愈小:“我……听话,昨夜自己脱得衣裳,没让姐姐看。”身体在北项鸿怀中难耐地磨蹭着。
正此时,丫鬟在门外高声说:“小少爷,少爷说晚饭已备好,任小侯爷也来了,请小少爷和王爷稍歇移步花厅用饭。”
北项鸿心想,一定要拨人过来,这府里净是些不开眼的。定了定神答道:“知道了。”丫鬟应着去了。叶笙牙齿咬着嘴唇低着头,心扑腾扑腾地跳,从北项鸿膝上起身,却被北项鸿一把拉住重跌回去。“让他们等。” 北项鸿托着叶笙的下巴将他的脸扬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听话的小孩儿是要奖赏的。”
木风铃般魅惑地声音在耳边沉沉地响起,叶笙软软的倒在北项鸿怀中任他把自己抱到榻上……一声呻吟,紧抓住北项鸿的手臂,叶笙一条笔直细长的腿滑下榻去……
墨梁不太会使箸,手心里攥棍子一样攥着银箸把碗里的饭往嘴里拨,拨的身前、桌上都是,长鹤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不时地给他挟菜。任东来一手执饭碗,一手举箸,怒气冲冲,看看左首的长鹤挟起一块儿炖得稀烂的烩肉放在埋首吃饭的墨梁碗中,看着右首的北项鸿挟起一块儿嫩白无刺的鱼肉放在脸庞绯红的叶笙碗中,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碗白饭,“啪”的一声,把饭碗和银箸往饭桌上一扔。
“不吃了,不吃了,这府里的厨子哪里来的,做的菜难吃死了。”任东来脸皱成一团开始发脾气。桌上的其余四人倒有三个不搭理他的。
北项鸿又给叶笙挟菜,也不看他,回了一句:“难吃?是谁哭着喊着要留下来吃饭的。”
长鹤挟了一块油焖笋尖儿递过来说:“尝尝这个吧,你一向爱吃,我觉得做得倒还可口。”
任东来欢天喜地地端起碗来接,冷不防墨梁攥着银箸挡住长鹤的箸头,一块儿笋尖落在了墨梁的碗里,任东来眼看着墨梁把那块儿笋尖大口地吃了。
“你你你,你欺人太甚……”任冬来把碗一扔,指住墨梁的鼻尖说:“长鹤六岁就做我的伴读了,我和他一起吃饭、睡觉的时间,比你看天的时间还多,别以为长鹤心软,你就装可怜,你是从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在他身……啊!”任东来惨叫一声,已被墨梁一掌打了出去,撞在花厅的柱子上跌了下来,身体刚落下,墨梁已经扑了过来,身形在空中右腿屈膝,膝头正对任东来胸口落下。
“项鸿!”长鹤大叫一声冷汗出来了,北项鸿也看出墨梁杀心已起,气势夺人,不待长鹤呼救忙飞身空中弹腿踢向墨梁。墨梁双手挡在身前,避开北项鸿这一招,落在地上,身形一晃,伸手如爪奔任东来咽喉而来。任东来看到墨梁目露凶光,眼看着他的手到了面前,吓得张大嘴巴连声音也喊不出来了。
“墨梁!”长鹤冲上来急切间拉住墨梁的左臂,墨梁振臂将长鹤推开,北项鸿近身手指拂过墨梁的脉门,墨梁只觉手臂一麻,动作已滞,被北项鸿架住手腕,他一挣未能挣开,瞬间变招,肘部从一个奇异的角度扭曲过去撞击北项鸿胸口,饶是北项鸿功力精湛,猝不及防间也被撞退了一步,胸口气血翻腾。
叶笙在一旁干着急插不上手,眼看着北项鸿被撞得脸色一变,心急大喊:“墨梁哥哥,你快住手!住手!”
“墨梁!”长鹤趁机挡在任东来身前,冲墨梁摇摇头,看着墨梁紧咬住牙齿腮边隆起,异色的眼眸冰冷迫人。墨梁看着长鹤满脸焦急,浑身绷紧的力量慢慢的松了。长鹤感觉到他气势减弱,回首对一旁的丫鬟说,“还不送小侯爷走!”丫鬟忙把任东来扶起来,搀到正厅,交由他的亲信长随,没敢多嘴,几个长随眼看这刚吃饭怎得就软塌塌的被搀出来了,追问了几句,任东来只说回府并不多言。
任东来骑在马上,快马加鞭,半路只觉得喉头一甜,忙用手捂住嘴,强咽了回去,一踏进庆王府大门,就对长随说:“去,把府里上下男丁都给我召集起来,昨日说过要选相扑好手我竟忘了,今天一定要挑出几个顶尖的来。”
他这边大张旗鼓,早有人禀报了内宅,不多时,庆王任丁礼踩着木屐,托着鸟笼,袍角塞在腰间丝绦里摇摆着走了过来。庆王是当朝尚宣帝的哥哥,尚宣帝登基后,满朝任姓王爷“广”字辈都避讳改成了“丁”字辈,庆王任广礼现在就是任丁礼了。任东来出生时,空中紫气东来,异香满城,世人都说是帝王之相,先帝亲封紫靖侯,享王爷俸禄,只没想到他大了反倒文武不进,顽劣淘气,满城里呼啸来去。庆王也是个撒手王爷,不闻政事,只知道斗鸡走马,调竹品丝。人人都说,这庆王府里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惜了。
任东来哭倒在庆王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有个人如何得厉害,自己如何地吃瘪,如何得要扳回颜面,庆王一听立道:“居然有人敢欺负到咱们头上,哼,你不用在府里挑人了,去黑羽军相扑营里把好手给我挑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任东来一愣,擦了擦鼻涕说:“父王,这……项鸿哥哥那里军令严明,恐怕……”
“怕什么,闹到皇上那里也有我顶着,难不成皇上放着嫡亲的侄儿不向吗?你哭个什么劲儿,来来,看看为父今天二百两黄金买的铁嘴云雀儿。”庆王喜滋滋的把笼子递给任东来,任东来立时被那只鸟儿引了过去。
夜渐深,庆王斜躺在榻上眯着眼,王妃坐在一旁的镜花台前用象牙梳梳着一头青丝,满头的环簪钗佩已拔下放在头面匣里。王妃放下梳子柔声说:“王爷,东来眼看着十八岁了,别说我妇道人家多事,北项鸿这个年纪都统领黑羽军了,你别总是纵容他玩闹,都说慈母多败儿,你,唉,我听说你今夜里又怂恿他与人打架。”
房中伺候的是收了房的两个大丫鬟,庆王眯着眼说:“去把燕窝给王妃端过来。”两个人答应着退下去,庆王睁开眼收了笑容说:“他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反倒是他的福气。要是他及得上北项鸿一半,咱们这一家子就和兰苑里那一个一样了。”
王妃一愣说:“兰苑?王爷你是说被幽闭的凉……”
“哎,不提,不提,总之,你听我的没错儿,他这么不成器,我这王位反倒做得稳当。”
十七、花间牵手行 帐内合欢承
房中伺候的两个大丫鬟是收了房的,庆王眯着眼笑说:“去把燕窝给王妃端过来。”两个人答应着退下去,庆王睁开眼收了笑容说:“他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反倒是他的福气。要是他及得上北项鸿一半,咱们这一家子就和兰苑里那一个一样了。”
王妃一愣说:“兰苑?王爷你是说被幽闭的凉……”
“哎,不提,不提,总之,你听我的没错儿,他这么不成器,我这王位反倒做得稳当。”庆王截住王妃的话头,下了榻走到内间,从镶珐琅嵌珠翠的红梨木镜花台上摸起那把象牙梳,左手将王妃一把青丝搂在手心里,右手执梳从发顶慢慢的梳下来。
青丝顺滑,一梳到底。菱花镜里出现庆王爷俊雅邪气的一张脸。耳鬓厮磨,王妃少女般绯红了脸庞,不由得嗔一句:“王爷,这,让人瞧见……”
“怕谁?!画眉梳头,夫妻之趣,哪个敢说什么?!”庆王一挑眉毛站直了身子,继续为妻子梳头。屋顶中央的七宝琉璃灯闪着别样的光芒,映在手里的青丝上更加如丝如缎,庆王执梳的手停了,抬头看着窗外,窗外一轮明月如玉般清亮。树叶婆娑,桂花树隐隐传来香气,沁人心脾。王妃听到庆王低声说:“那年上元节,满城尽出,彩灯如练,宝马香车,烟花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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