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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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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知道他心中犹疑,刘正童高举双锏说:“元帅,咱们冲出去吧,就是中了埋伏老子也认了,杀他个痛快强似在这里等死。” 

  “杀吧元帅!”几员大将纷纷请命,数万黑羽军早已结队,已是视死如归。北项鸿点点头,摘下长枪一马当先冲入一线天,焰魄紧随其后。 

  碎石从头顶滚落,缝隙越来越宽眼前光明一片,翻羽奋力一跃冲出了峻山。眼前没有预料的千军万马,草地上站着几个人,前面三个左首任东来,右首墨梁,中间一人周身光华暗笼衣袂飞扬,正是长鹤,光团中他手中结印身躯摇摇欲坠。北项鸿正在震惊万分,只听身后轰然巨响,大山已经不见,再回首长鹤已经晕倒在墨梁臂弯中。 

  焰魄见了墨梁嘶鸣着奔过来,墨梁拍拍它的脖颈,依然坐在地上紧紧将长鹤抱在怀里。北项鸿马到近前翻身而下,见长鹤鬓生白发脸色苍白,心中惊讶想起刚才的一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竟是长鹤做法吗?他怎么会……”一面又问墨梁:“小笙呢?你可有找到他?他现在哪里?他可一切都好?” 

  心中无数话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他挂念叶笙急切无比,偏墨梁此时心乱如麻全无心思,嘴巴闭的蚌壳一样。任东来把目光从晕厥的长鹤身上移开,起身拍拍北项鸿的肩头说:“你放心,小笙一切都好,眼下在黑羽军里。”一句话听完,北项鸿长舒一口气,心中堵了数月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北项鸿连串疑问。 

  “说来话长。”任东来脸上神情不再玩闹,说:“我慢慢说与你听,眼下最主要的是前后呼应攻下南阳,一切都听从你调遣。” 

  炎炎夏日寝室中窗扇合闭,黑幔低垂。国师躺在铺着黑色锦缎的雕花床上。奇尔卡伸手摸向面具。这国师神秘无比的突然冒出,狮陀国中无人识得,他又日夜带着面具诡异无比。眼见他昏厥,大好机会奇尔卡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将面具慢慢揭开。 

  眉头紧蹙,睫毛蝶翅一样投下弯月般的影子,面庞宛如白玉雕琢,连唇色也苍白无血,一抹血迹从嘴角溢出,逶迤流到颈下,画出殷红一线,平添凄丽。 

  奇尔卡瞧着这并不陌生的容颜哈哈大笑,俯身手指解开黑色斗篷的丝绦滑入衣襟下,盛夏中肌肤触手清凉。奇尔卡双手用力分开他衣襟,锁骨清瘦一线,胸膛莹白如玉,双珠嫣红赫然眼前。摘了头盔散开发髻,长发散在墨色的锦缎上。衣衫尽褪,修长的双腿,瘦削的臀线,骨感的肩头,清冷的容颜。身下是墨色的锦缎,身体横陈在床上,黑与白中,唯有唇下血迹和胸前双珠异色耀眼。 

  蛇一样凉滑腻人的感觉从身上传来,小龙王幽幽醒转忍着嘴里腥甜睁开眼,奇尔卡的脑袋赫然在身上,正伸着恶心的舌头舔着自己。心中大惊,运功之下全身无力,急切间凝神挥手。“砰”的一声奇尔卡的身体飞出去跌落。 

  “你竟敢……”小龙王怒喝,瞧见奇尔卡轻佻嗤笑猛地一醒,伸手摸脸庞,果然面具已经不在。 

  奇尔卡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走过来,伸手钳住小龙王下巴迫他仰脸说:“我说怎么鬼鬼祟祟带着面具装神弄鬼,原来是你。” 

  “拿开你的手。”移山法术被破,小龙王此时法术反噬重伤在身,适才一击已用尽了全力,此时暗暗调息,冷然说道。 

  奇卡尔淫邪一笑道:“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摸过,这时候装什么正经,忘记你在我身下哭着喊着求我干你的时候了?”小龙王眉眼紧绷,牙关紧咬,嘴里肉已经生生咬破了。奇尔卡伸手在他|乳首一掐,手中用力却见他神色倔强不变,笑道:“我当你真狠下心来舍了你父母不顾,再不来狮陀求药了,却原来国王让你破解天书练法术。”随着他的手掌向下抚摸,小龙王双眼冒火愤恨无比连身体也抖了起来。奇尔卡的脸凑近,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这些年的调教果然没白费,随便摸两把就受不了了,知道吗?我们都很想念你的身体。” 

  身体被翻趴了过来,头发被揪住按在床上,双腿被大力分开,臀瓣高高地翘起。没经过任何润滑,剑柄捅进身后蜜|穴,鲜血溢出,奇尔卡满意的抽出剑柄换上自己胯下之物。随着一下下地撞击抽插,鲜血顺着大腿蜿蜒而下滴落在膝弯处的锦缎上,缓缓洇开。 

  “叫啊。”奇尔卡抓住满手的发将他的头揪起,:“让我们看看清高的小龙王是怎么呻吟浪叫的。” 

  血慢慢从紧咬的牙关中渗出,小龙王睁大双眼看着撞击中反复凑近到眼前的雕花床棱,强压住胸口欲喷出的鲜血将狂乱镇住。奇尔卡在疯狂的律动中发泄了出来,抽出沾染着红白污物的跨下物拽起小龙王,用那丑恶拍打着他的脸庞说:“好好给我舔干净,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笑,给我笑!” 

  齿缝间是咬破血肉殷红的血,眼梢轻挑唇角绽开,笑容像妖异魅惑的曼陀罗。瞧着他的笑容卡尔奇心头荡漾说:“还是你最好,要是伺候好了,我就求国王你每年来求药时只给我一个人暖床捂脚,省了那些人折磨你。” 

  笑容愈加迷艳,眉梢眼角是浓得化不开的情致,伸手握住了那滑腻恶心的物事,小龙王轻笑说:“暖床捂脚?果然是好差事,也有人这么说过,可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奇尔卡挑起他的下巴看他跪在脚下,问:“你想要什么?呵呵,只要你乖乖的,你父母每年……啊!”奇尔卡惨叫一声,跨下物被小龙王狠狠地抓在手中挥手把他的身体甩了出去。腿间血肉模糊,奇尔卡双手捂着惨呼。 

  “元帅元帅!”远远的侍卫听见惨叫跑过来。 

  “滚出去,入者死!”小龙王冷冰冰地怒喝一声。一听国师的声音,侍卫不敢不从忙退下。将手中恶心的物事“啪”的甩在奇尔卡脸上,小龙王赤裸着身体下床,捡起一旁染着自己鲜血的宝剑“伧啷”出鞘。 

  小龙王冷然站立,臀间鲜血夹着白液缓缓流下,剑指奇尔卡咽喉:“告诉你我要什么!我要狮陀的天下!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九族无论男女老幼一世为娼!” 

  “你……你敢动我?你别忘了你父母的病只有狮陀密药能解!”奇尔卡惊慌地叫着,若不是因为小龙王侍亲至孝,也不会在十四岁那年带侍卫到狮陀求药,每年忍辱一月沦为狮陀从国王到显贵的玩物。 

  “哈哈哈啊!”小龙王凄厉的笑声响了起来:“若是你的双亲知道了续命的药物是如此得来还会忍心苟活下去吗?若是,你必定是禽兽所生!” 剑光挥动,奇尔卡断臂截肢,惨叫连连鲜血横流。 

  不敢想自己屈辱卑贱的惨遇,只想着双亲惊闻真相后含恨愧疚的泪水,只想着他们抱憾自尽后倒卧血泊的景象,小龙王六年来的凄苦此时都发泄在奇尔卡身上。 

  老离王与王妃在小龙王年幼时得了不明之症,尚宣帝钦赐太医前往南海也束手无策,后来病情日重,两人卧床不起,骨骼扭曲变形,每逢阴雨时痛楚如万蚁钻心恨不能敲骨食肉。双亲病重,王位世袭,只有年幼的妹妹,南海辖地大小事务早早地落在了小龙王肩头,他聪慧坚强,一面苦苦支撑整个南海,一面遍寻名医奇药,终于访得狮陀地处湿地,皇室也多有此症,宫中有珍贵密药可缓解痛楚。他修书奉礼派使臣求药不得,随带人亲往狮陀,却不料容颜惊世怀璧其罪,以每年一月之辱为代价才换得了解药。 

  十七岁时他文采卓然世人赞叹,狮陀国王迫他破解天书,小龙王多方打探这才知道楚国暗地里波涛汹涌,有人养兵秣马筹划多年与狮陀勾结以割地为饵,诱狮陀联合大军攻楚。狮陀国王顾忌楚国强大只等他法术小成这才答应出兵。 

  不料太后生辰小龙王进京都前夕,老离王无意中从他贴身之人处知晓他这些年所受折磨,与王妃双双自尽离世。小龙王悲愤难当,瞒住消息一心复仇,委曲求全讨好国王知晓了楚国幕后人,与他京都见面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小龙王因狮陀军中有几员大将是凌辱自己之人,又不愿让楚国知晓,要求以面具示人。这点要求狮陀国王自是应承。 

  “我会剪掉你舌头让你等着我夺取狮陀的那一天。”小龙王剑尖比划着奇尔卡阴沉地一笑。 

  任东来潜回南阳城外黑羽军中,将北项鸿所拟攻城计谋说与众位大将听,听说北项鸿脱险人人欢呼摩拳擦掌。叶笙饭吃了一半听说任东来回来了撂下碗蹬蹬蹬跑来。“怎样?他脱险了吗?他现在哪里?一切可好?”抓住任东来忙问道。 

  任东来笑笑说:“咦?你二人当真是心有灵犀,逮住我就问,问的话也一样,你放心他好得很。”看着叶笙眼睛眯起来笑,便说:“除了胡子满腮,饿得两眼放光,满脑子都是你之外。”叶笙脸红了红,狠狠捣了任东来一拳。任东来瞒着他长鹤的事情哄着他走了。 

  叶笙满怀欣喜跑回营帐,看小兰正在喂小枣儿喝米粥,小瓜坐在一旁舔着碗边,便把自己碗里的粥又拨出半碗给小瓜,揉揉他头顶说:“快了,仗很快就会打完了。” 

  尚宣帝退朝后独留下枢密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常贵伺候。枢密使是尚宣帝心腹重臣,知道管勇一案非同小可早已秘密派人调查,管勇武科夺魁前后之事连同九族亲戚,祖宗八代都已查了。 

  枢密使听了尚宣帝所问忙回道:“启秉皇上,管勇为官颇圆滑,品行有口皆碑,朝中大多与他交好。除了上回密折里扣押的人外,这一月有余又查出朝廷上和他以及他麾下往来密切的官吏多人,微臣扣押了两人,其余四人派人密切监视。” 

  尚宣帝看着手中密折问:“枢密院的人你可有查过?” 

  枢密使忙躬身道:“是,粮草被劫后臣便首先密查了枢密院众人,臣属下除了两人与管勇素无瓜葛外,其余有他的恩师,有与同乡的,有与他交好的,臣已经着人留意。” 

  尚宣帝眼睛微眯说:“哪两个与他素无瓜葛?” 

  “一位是韩昌韩大人,他为人耿正两朝元老,两个儿子都在黑羽军北项鸿麾下陷在西南,另一位是崔岚崔大人。”尚宣帝其后曾多次与崔夫人幽会,枢密使略有耳闻,说:“崔大人原是户部侍郎,是皇上钦选的稳重正直之人,此二人不会是管勇同党。” 

  尚宣帝半晌不语,说:“管勇反叛岂会是一人之力,粮草被劫,边关失陷,枢密院内脱不了干系,他为官圆滑笼络人心,说不定就为了替同党掩盖踪迹,满朝知己好友,那么此时越是清白无瓜葛倒越是可疑了,不要惊动了,密查崔岚。”他在位二十年除了在凉王身上有些犯混之外,实是睿智通达。 

  枢密使退下后,常贵瞧见尚宣帝支额沉思,轻步走上前道:“皇上,过了巳牌了,您午膳传在何处?” 

  尚宣帝摇头不语,片刻说:“陪朕去兰苑吧。” 

  “皇上!”常贵小心翼翼地说:“这时辰去,怕正是王爷用午膳的时辰。” 

  “朕知道,只在院中站站。”尚宣帝轻声说。 

  走在朱红色的宫墙下,远远的内侍俯身叩首等他走过,常贵跟在负手前行的尚宣帝身后,两个人的脚步踏在寂寞的宫路上。拐进花径,枝繁叶茂,绿树成荫,粉蝶双双追逐,姹紫嫣红开遍。默默前行,尚宣帝忽然说:“朕兄弟七人,年少时宫中同读争强好胜,夜里常擎烛温书,以博太傅少傅夸奖。” 

  常贵忙道:“是,那时候皇上还是四皇子住在琛宁宫,夜里您苦读奴才掌灯,年幼没用熬不得还打翻过烛台烫了手。” 

  尚宣帝想起年少逸事轻笑,缓步前行说:“朕兄弟几人较劲儿,只有三哥和小七不着急,一个熬鹰驯鸟,一个品竹调丝。不过,功课也从来没落下过,尤其是小七。” 

  常贵见说到凉王了,嘴里便斟酌着说:“是,奴才还记得有一次太傅正在讲《公羊春秋》,王爷起身就往外走,太傅问他做什么,他就说,‘我饿了。’太傅生气问,‘教你的你可会了?’王爷就跟倒豆子一样背出来,连太傅没教过的也背了,太傅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得眼睁睁看着王爷走了。” 

  尚宣帝想起当时忍俊不已,仰头轻笑说:“你记性倒好,那年他才十一岁。那次太傅告到父皇那里,父皇罚他抄录百遍金刚经,还是朕晚上偷偷去帮他写的,写的手腕子都酸了。从那以后他也学乖了,上课规矩多了。” 

  “是,那次跟着伺候他的人也挨了板子,王爷最是体恤下人,所以以后都忍着。”常贵回道。 

  远远的看见兰苑突兀的宫墙,尚宣帝停住脚步轻叹说:“父皇和一众兄弟都宠爱他,他却并未恃宠而骄。唉,可看看朕这几个皇子,无一成器,就连当年最爱玩乐的三哥也强过他们眼下许多。”常贵不敢品评只好跟着站住听尚宣帝自己絮语:“他们四个里最好的老三,嫉贤妒能不能容人难当大任。”他语气一顿道:“长鹤性情软弱,虽有安邦之良善却无治国之狠辣,更何况就算他……唉。”尚宣帝苦笑一声,后宫这些妃嫔俱是凉王替身,对这几个皇子他也很少过问均交由太傅少傅教导,此时想想后继无人竟是自己一手造成。 

  进了兰苑,就听到箫曲缠绵,转过影壁,溪水潺潺,水榭廊下凉王一身青衣站立,执箫吹奏,丝丝垂柳轻抚身侧。自长鹤走后,凉王一直忧心忡忡,近女色者不能修习法术,自己有心却无力相助。将修习法术后果告知了长鹤,没想到他仍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他说的那句话时时在耳边回荡:我至亲的人都在那里,我不能在这里偷生,此番前去若救不了他们,我便与他们共死。 

  小笙,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凉王默默祷告,将一腔忧愁化进箫曲“清风不独眠”中。 

  小龙王与长鹤负伤在身都无力做法,黑羽军与狮陀军在南阳真刀实枪较量。哀兵必胜,黑羽军恶气难出人人奋勇,连日激战终于攻进南阳。 

  狮陀溃不成军,几员大将分带人马在城中搜寻。墨梁带人手持大刀威风凛凛截住管勇。管勇冷笑说:“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少不得拼尽全力会一会你。” 

  楚汉在一旁怒目圆睁,鲜血嘣红了眼白,手中兵刃指着管勇道:“你这个逆贼,黑羽军众家兄弟当你手足一样,你居然吃里爬外。” 

  管勇大笑道:“若想你们死,岂会是困住你们那么简单!” 

  “少啰嗦。”墨梁大刀一挥胯下焰魄奔了过来,两人战在一处。几个回合,墨梁虚晃一招,将管勇劈于马下。 

  血如泉涌,管勇凄然一笑道:“蠢材,夺回城池……又怎样……” 

  黑羽军吸取教训严密搜城,几员大将带人处理善后。墨梁在马上看见任东来站在前面不远处瞧着墙根儿地下围坐在一起的狮陀军降兵。听到马蹄声近,任东来看墨梁翻身下马走到近前,便一笑,轻声说:“人数不少,咱们的粮草可不多。”说完歪头看着墨梁。 

  两人相视一笑,任东来拍拍墨梁的肩头说:“我带走百八十人交差,其余你瞧着办。”墨梁点头,抬手招过自己的人来。 

  北项鸿跟随一名校尉控着翻羽奔到一处院落里,跳下马背冲了进去。“小笙!小笙!”声音颤抖犹不自知。 

  门板“砰”一声打开了,梦里千回百转相思无尽的人出现在眼前,一袭黑羽军黑色衣衫,身量仿佛又高了些却更瘦了,脸上愈加棱角分明,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好像幼鹿般漆黑湿润。嘴唇颤抖,泫然欲泣,慢慢的一颗泪珠从眼底凝起滑出。只一颗,叶笙便低头用衣袖擦掉,再抬首,嘴角扬起:“哥哥。” 

  千言万语堵在咽喉,北项鸿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他砌在怀里,嵌进心上……一声婴儿的啼哭蓦得从怀里传来,北项鸿忙低头看,这才发现叶笙还抱着一个婴儿。被他适才的用力拥抱挤得痛哭。“小枣儿乖,不哭不哭……”叶笙忙哄着。北项鸿衣襟被扯住,低头一看,一个粉团一样的小孩嘬着手指正在拽自己。 

  “饿,饿。”小瓜扁着嘴喊。 

  北项鸿看着这两个孩子有些傻眼:“小笙,这是……” 

  安顿了将士就地休整,大块儿的肉炖上,喷香的面饼蒸上,众将这才聚集指挥府。南安失陷的消息隐瞒了京都,路途遥远回京都送信的人还未能到达。粮草被劫,大军调集边关,管勇临死时如此说……此时的京都黑羽军调走,实行了宵禁,调用宫中禁卫防守,皇宫内守卫松懈。 

  “不好,皇上可能有险。”北项鸿几番深想脱口而出。 

  听着宫中更鼓声声,尚宣帝躺在龙床上辗转难眠,反复思量枢密使这几日的密报,猛地起身道:“常贵可在?”听到常贵应声,尚宣帝说:“传朕的旨意,即刻召骠骑大将军入宫。” 

  四十、绽玫束敌寇 绘荷辨藕泥 
   
  北项鸿几番深想,南安失陷的消息隐瞒了京都,路途遥远回京都送信的人还未能到达。粮草被劫,大军调集边关,管勇临死时如此说……此时的京都黑羽军调走,实行了宵禁,调用宫中禁卫防守,皇宫内守卫松懈,不由得脱口而出:“不好,皇上可能有险。” 
   
  众将听他说得有理不免惶恐,若是有人夺宫逼位,就算拚死拚活拿下三城又有何用。京中禁卫只有几千人,这其中难保不会有二心者,驻防各地的兵马调动一空,无力回守,眼下黑羽军攻打南阳后伤亡惨重无力还要攻下南安才能赶回京都勤王,路途遥远鞭长莫及,众将束手无策,愈想愈是心惊。 
   
  北项鸿心如油泼,正在绞尽脑汁之际蓦的灵光一闪,说:“离京都两百里的蓉城有五千精兵可用。” 
   
  还没等众将醒悟,任东来击掌说:“对啊,那里是铸钱监,有五千兵役看守。”蓉城拥有楚国三大钱监之一,专为铸造铜制钱而设,有铸工奴役上千人,其中奴役多是待斩死囚和重犯,为防暴乱和铜钱外流有五千精兵把守。 
   
  还未等大家的笑声停下,北项鸿颓然摇头说:“还是不行,那里必要手持虎符或皇上圣旨才能调用人马。”如一桶冰水泼下,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众将一时黯然。 
   
  “那……用这个行不行?”说话声不大,众人闻声看去,坐在北项鸿身旁的叶笙从怀里掏出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物事。 
   
  楚汉跳起来一掌拍在叶笙的肩膀放声大笑。叶笙被楚汉一拍疼得龇牙咧嘴,北项鸿忙伸手把他拉到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来,欣喜地说:“当然行,你瞧上面写的字。”口谕金牌背面“如朕亲临”四个字,北项鸿乐得恨不能狠狠地啃叶笙一口,看看坐在一旁豪爽的将军们忍下了,紧紧握着叶笙的手说:“这金牌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叶笙撇撇嘴小声嘟囔:“什么嘛,原本的用处也大着呢。” 
   
  口谕金牌在手,派何人前去带兵勤王?下一个问题又难住了众人。路途遥远需昼夜兼程赶路,而且带人马进京都之前还要先探听京中和宫内虚实,如皇上平安无事自然最好,若然真的有人谋逆还需精心布置以免打草惊蛇才能勤王保驾。此去前路难测生死未卜,若不是机敏果敢之人断不能胜任。 
   
  众将默然不语各自掂量自己的份量,北项鸿心想,若是自己能去最好,可这里怎么办?瞧着大伙儿都不说话,刘正童急了,站起来说:“我去,蓉城通判是我同窗素有往来,人熟好行事,也省了口舌。”他勇猛有余精细不足,不是上佳人选,北项鸿心里权衡。 
   
  “我去。”坐在一旁的墨梁说,“焰魄脚程快,我以一抵百。”他虽机智果敢,可惜对京都皇宫不熟悉,北项鸿暗暗否了。 
   
  “不行,你俩都不能去。”说话的是任东来,众人都看向他,他手指来回摩挲着下巴说:“你二人是军中大将,攻下南安、南华离不了你们,你们不能离开,最适合的人是我。若说路程,宝马又怎样?!谁也不能带匹马翻跃城头,还是得靠轻功。再者,我在此地的消息应该还没传回京都,我悄然潜回去没人疑心不会打草惊蛇。”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浮起些嬉笑的模样儿说:“说起皇宫里头嘛,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熟悉,哪个地方多长两棵草我都知道,是不是啊元帅?!” 
   
  他侃侃而谈,北项鸿心内暗想,他自小宫中长大加上素来纨!名声在外不会招疑,加上他深藏不漏的武功和心计,相较而言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众将听任东来说的有理也都服气,北项鸿便应允了。 
   
  满月清轮,波光如练,城头上巡夜的士兵长枪在手铠甲护身,井然巡视不敢松懈。城门吱嘎开启,几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出了城门。目光远眺,城外幽暗莫名,前路迷濛,这一去不知何日再相逢。 
   
  任东来把包袱往肩头提了提,举着宝剑的手冲北项鸿、墨梁、叶笙三人挥了挥说:“你们还要送到哪里啊,快回吧。”叶笙也冲他挥挥手。 
   
  北项鸿点点头说:“千万小心,若是危险不要逞强,凭你的武功大可全身而退。” 
   
  “保重。”墨梁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来。 
   
  任东来一笑,看看面无表情高大桀骜的墨梁说:“小子,好好照顾长鹤,那个什么法术古怪的很能不用就不用。” 
   
  墨梁一扬眉毛说:“还用你说!” 
   
  他口气冷淡,任东来也不以为意,看着北项鸿“小龙王就是国师”这句话再次涌到嘴边权衡再三还是没说出来,对北项鸿一笑,张嘴说:“还好这些日子没给你帮倒忙,下剩的全看你了,把他们赶出去。”说着,走到叶笙面前伸手狠狠捏住他的脸颊,叶笙不防备疼的眯起眼来。任东来抿着嘴笑了下,舒口气,脸上表情慢慢庄重起来,轻声说:“原先我太胡闹对不住你,西凉的事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心里恼恨我,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收回手抱拳,深深一躬。 
   
  叶笙站得笔直不动受了他这一礼,良久,等他直起腰来抬手狠狠捣在他肩上:“哎,做什么摆出一副要去送死的样子,怕就不要去,还不走啰嗦什么?说声对不住我就会原谅你吗?欠我的京都见面再还给我,快走快走!”叶笙劈头盖脸一顿暴打,任东来抱头鼠窜,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他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北项鸿见叶笙还在翘首张望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说:“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哥哥。” 
   
  叶笙瞧着北项鸿轻声说:“小猴子他……会没事的哦?!” 
   
  “他机灵着呢。”拉紧他的手,北项鸿和墨梁往城门里走。 
   
  殿中屋角各点着高台纱罩灯,暖黄的烛光通明,骠骑大将军栾叔成在常贵地引领下进到内殿。鼻端闻到的是清雅的奇楠香,抬眼便瞧见尚宣帝只随意穿着浅色的中衣,肩头搭着件半旧的褐色袍子正盘膝坐在榻上看书。 
   
  “参见皇上。”栾叔成叩首道。 
   
  尚宣帝放下手中书,笑说:“起来吧,深夜扰你好眠。”栾叔成连说不敢。尚宣帝对常贵说:“你去瞧瞧,守在外头。”常贵答应着带人殿前殿后殿上殿下地察看了一番,这才带上内殿宫门在门外静候。 
   
  “坐吧。”尚宣帝指指一旁的绣墩说。栾叔成谢恩坐下。尚宣帝抿了口茶,说:“听闻你现下还是闻鸡起舞从不间断,倒是比朕强些。” 
   
  栾叔成年逾五十,是尚宣帝心腹之人,自他四皇子时便追随左右,生的样貌堂堂,红黑脸面乌黑海髯,惯使一口九环金刀勇猛无比。他深夜听召进宫心内本疑惑,此时听尚宣帝如此说,忙起身道:“皇上放心,臣每日苦练,手裂湿布,拳砸厚瓦,浑身还有上百斤使不完的好力气,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必杀赴西南万死不辞。” 
   
  尚宣帝点头笑说:“你掌管京中戍卫其任更是重要,朕知道你忠心不二,近日甚是辛劳。”京中戍卫军马已调走,眼下栾叔成手里也不过是宫中禁卫这几千人而已,要保得京都安宁确实不轻松。 
   
  “请皇上宽心,臣……”栾叔成刚要表明,就见尚宣帝微笑摆手忙闭上自己的嘴。 
   
   尚宣帝问:“当年城外谋事那处‘云林春’你可还记得?”当年尚宣帝谋逆与几位心腹在城里城外各处均有机密所在用来商议事情。城外依山傍林有一处叫做“云林春”的酒肆,外头瞧甚是不起眼,里头却是一处精致园落,尚宣帝登基后还派人修缮一新,也曾去过几次。栾叔成自然记得忙点头。“好,有件重逾朕性命的事情交于你去做。”尚宣帝着栾叔成面露惊讶,继续说:“只可派你心腹之人秘密进行不能让旁人知晓。”尚宣帝声音渐小,栾叔成忙凑近了听。烛芯渐长,榻上矮几烛光摇曳。 
   
  烛泪结满灯台,一缕轻烟冒出,蜡烛燃尽,屋中顿时漆黑一片。墨梁忙推门进来,找出蜡烛点燃插上烛台。长鹤闭目未醒,穿着淡青色的亵衣躺在床上,身上搭着墨梁的一件黑羽军衣衫,睡颜清隽,鬓旁一缕白发拖在黑色的衣衫上。叶笙坐在床边伸手搭住他脉门,墨梁和北项鸿瞧着他。半晌,叶笙摇摇头说:“还是老样子,这脉象甚是奇怪,我从未遇到,书中也未提起,还得等到……”刚说到这里,就见长鹤身体动了下,原本冲向里侧的脸庞转了过来。 
   
  “长鹤!(长鹤)”“哥哥!”三个人轻声叫着。片刻,睫毛动了动,眼睛还未睁开,唇角先流出笑意。瞧见三个人凑在床前盯着自己,长鹤全身乏力,忍着不适轻笑说:“我没事。”转脸瞧瞧窗外漆黑一片,又问:“这是几更了?你俩还不去歇息?” 
   
  “哥哥,你脉象我把不出来,你身体可有哪里不适?说与我听听。”叶笙紧张忙问。 
   
  “我好得很,还做了一个好梦,可能法术初用耗了些精神,你们不必担心。”长鹤想伸手拍拍叶笙的腿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好安慰说。 
   
  墨梁冷着脸捞起他胸前的白发送到他眼前说:“你骗我,为什么会这样?” 
   
  长鹤瞧着他手里自己的白发,心下了然,脸上却依然云淡风清道:“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可我除了有些想睡没别的不适,真的。”他死不承认,叶笙和其他军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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