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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者交易 作者:凌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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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幢建筑物因此倒塌,所幸在炸弹爆炸前路面人员就接到地下控制室传来的警报信号,迅速撤离,造成的
伤亡并不太大。
当时被困在地底的人,大部分还是在地面陷落前逃了出去的,电视上也播出了他们逃出生天后为恐惧而大
喊大叫和为大难不死而喜极而泣的场面,他们跟每一个路过的人拥抱,在每一个人的肩上痛哭流涕。所有
的人都是满脸的灰土伴着泪水,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恐不安的神色。
当时摄影机架在四面八方,没有拍到从地下水道爬出来的两个人,当然也没有拍到位于E2逃生通道的人逃
出来,他们被混在人群中佯作逃跑的恐怖份子的炸弹全都炸得尸骨无存了。因为他们离出口已经很近了,
所以在后来的拯救工作中,从那个土堆中捡出来的残肢断臂最多。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电视上面的节目,一颗心沉得越来越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为这一群跟我毫无感
情毫无瓜葛的人难过,难道真的还是身为刑警时候残留的正义感在作祟?
我无法忍受那个陪伴在我病床边、一脸心无城府表情的他,在他的陪伴下整整四个小时我根本无法睡眠,
于是我趁他上洗手间的功夫从病房中逃了出来,回到家,准备一番正要睡觉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敲击的态度极其优雅,好似邀请我去参加舞会。
你不要骂我神经过敏,我是没有朋友的。
我几步走到走廊靠近门口的地方,那里设有一排贴近天花板的悬柜,我没有多大家什,那里平时根本是空
的,一跃而上,钻进去阖上,只留下一条小缝,准备工作还未作完,那优雅的态度便告终,对方不堪等待
,粗鲁地破门而入。
涌进来几个人动作一致地在进门的一瞬间端起枪来,进入房间后整齐地排开占据各个角落,警惕搜寻着,
一定受过专业训练,可笑的是他们虽然衣着不一却无一例外都戴着黑墨镜,一时间让我以为走进了哪个蹩
脚编剧的电影。
不过这出戏,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角色,他在黑墨镜以后进入,站在最后面,靠近玄关的地方,没有武器,
态度悠然,象是随时可以端起一杯香浓的咖啡,坐在长椅上享受月光。
床上自然是空的,我几乎不在家里住,房间的摆设简单也尽可一目了然,找不到可以藏匿的地方,几个人
一致疑惑地向这个男人望过来,那个男人微微耸耸肩,走动起来,他走到窗前,扯开窗帘。
我从来不会关上窗户把自己幽闭在空间里,所以窗门大开,今夜没有风。
因为那男人来到窗前,所有的目光都跟着他到了那里,他背对着我,我用最快的速度从悬柜下来,轻轻地
着地,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任何人的脚步都可以如小猫那样轻巧灵妙。
房间里有那么多人,荷枪实弹并且目的不明,我不会愚蠢到去与他们硬碰硬,直接出门逃走便是了,可是
这时候男人的一句话,让我心底一耸,滞留在房门外。
“他莫不是跟那个影子一样么……”男人望向窗外银冷的月光,自言自语那样喃喃道。
我们每个人因为经历的不同,对“影子”的理解都不同,然而我直觉,那男人和我对“影子”的指向,是
一样的。
我回到房间,弓起身子悄然向他们靠近,看准一个拿枪的黑墨镜,想要压倒他夺过枪来,然而他的背后却
长了眼睛,在我向他扑过去的同时转过身来用枪对准我,我连忙把身形往旁边一闪,可是他并没有开枪,
这给了我时机,从旁侧再度向他扑去,我们没有正面相交,我只是一个胳膊搂过他的脖子,将他带倒,两
人一齐栽进大床后面。
黑墨镜非常精明,他知道我没有武器,所以在倒下的同时将手中的枪向前面扔去,这样我制服他就变得毫
无意义。
其实这屋子里的事情很古怪,在我们打斗的期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可是没有任何动静,他们都只是看
着。
直到悠然的男人转过身来看向我,他的神情跟他的人一样闲情逸致,看到我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他手里握着一只打火机,这时候他把那只火机的机盖不断掀开、扣下,掀开、扣下。
我费力地压制住身边的男人,他的力气非常大,如果不是我的手指扣紧他的喉咙,恐怕现在被压在身下的
人会是我,我一拳击上他的脸,他的脸侧向一边时我伸手扯下床头柜台灯的电线,缠在他脖子上,勒紧。
他难过地挣扎着,双手胡乱挥动着向我拍来,我侧身躲过,用电线缠紧他的脖子,一只手提着他的后衣领
就把他拽了起来。
那个男人手中的打火机还在叩叩地响着,可我不能心烦意乱。
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站起来身形高大,把我整个挡住,我从他后面发出一声:“把枪丢过来。”
周围的人没有动静,我咬咬牙,把手里的电线勒得更紧,那人痛苦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咝咝的声音,头
向后仰高到了极限,即使到这种地步他的动作还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电线在他颈上缠得极紧,和我紧握着的手形成极大张力,以至于他突然不要命地将头向前方俯去时,我也
被他带得猛然向前。
我有一瞬间失去了控制权,他的身体突然向前弯下,把我暴露出来,我最后看到的,就是那个逸然的男人
嘴角划过的弧度。
也不是,我最后看到的,应该是--是光。
对,是强烈的光,强烈到足以致人死地的光。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大喇喇的白,白得坦然。
我生来眼睛就有缺陷,刚刚受过伤更是雪上加霜,这片强烈的光,简直将我的灵魂从这空洞的眼眶中一把
攫去!
那脱体而出的灵魂,也在因为疼痛而嚎叫,他在这半室之间翻滚,痛苦地嘶吼着,可是真实的我,已经失
去感觉,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们使用的是先进的光能武器,常常异军突起杀人于无形,在这种强光刺激下,所有正常人都会在一瞬间
失去全部视力与知觉,再健康的眼睛也就此报废。如果光的强度调节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让对方在刹那
间被焦烤到化为灰烬!
屋子里的男人之所以全都戴着古怪的墨镜,是一种保护装置,并非在拍电影,我在看到他们怪异打扮的时
候就该想到,而不是嘲笑他们。
在我倒下的同时原先被我制服的男人反身过来迅速扣住我的身体,把冰冷的手拷架在我手臂上,另外几个
人一涌而上,把我从地上架起来。
我听到有个男人优雅的声音:“收队。”
第四章 头号公敌
鲜血从我的眼眶里面源源不绝地涌出,冲刷着疼痛和焦灼感,然而流淌时的每一寸摩擦,都令创痛更加撕
心。
有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混蛋!你们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他带来吗?”
另一个沉沉的声音:“长官,我们不能对待罪犯手软!”
然后一个熟悉的悠然声调:“对恐怖份子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每一个声音都锵铿有力,正义凛然。
我试图睁开眼睛,可是刚刚咧开一条缝,就被外界的光线刺激到,不得不重新闭上。
疼,越来越疼了,除了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痛苦。
可是我却欣慰万分,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瞎掉,最起码还有一只眼睛,我是可以看到东西的。
他们虽然对我使用了光能武器,可强度并不高,只调节到令我晕眩的程度,事实上这种程度也不能令我晕
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也因此我躺在手术台上,感受到的更加真实。
相较于几个旁人的聒噪,为我动手术的医生冷静而细心,手术结束后我没有被抬下手术台,几个男人也因
为耐不住手术的长度而先后离开,四周静了下来。
手术过后,我躺在床上,眼睛上面被盖上一层纱布。
虽然很静,可是感受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我轻轻问了句:“是医生吗?”
先是一声咳,顿了一下,回答道:“是。”
“谢谢。”
医生不说话了,脚步声响起,他离开房间,真是沉默寡言的人。
有人进来了,我数着脚步声,一共是三个人,我用手摸摸眼睛上的纱布,继续心安理得地躺着。
一个男人气冲冲走到手术台前对我吼叫道:“你给我起来!”
我对他毫不理会,他火冒三丈,重重地向我一掌劈下,掌风凌厉,我的身体向一旁侧开,自然顺着手术台
滑落下来,站在地上,眼睛上面盖的纱布掉落下来,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的神情惊骇莫名,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么可怕,那双眼睛,膨胀浮肿,定然象狮子捕猎时般
的凶残血腥。
“你……你可以看得到?”他问。
我眨两下眼睛,那种细若发丝的痛苦仿佛被几万只白蚁啃噬,可是我咬紧牙,哂笑着答道:“还是出乎你
的意料了吧,卢费长官。”
卢费是曾经负责对我叛国案调查的最高级长官,他长了张刀条脸,眉毛浓黑,圆鼓鼓的棕色眼睛有英武的
霸气,为人刚愎自用、独断专横。他生来拥有过于常人的正义感,洞若观火的判断力,在对我调查中,再
微若的动静、再薄弱的环节,在他敏锐的观察跟判断之下,都会变做有力的呈堂证供,如果不是他的律师
太过愚蠢而他又不擅言辞,我现在就应该在不见天日的军事监狱蹲上一辈子的大牢。
当我一身轻松从被告席上走下来时,他的眼睛向外突出着,几乎要掉落出来,变做一只尖牙利齿的小兽来
咬我,我当时本想调侃他一番,可是长时间的侦讯已经让我疲惫不堪,我只看了他一眼就离开法庭,他这
般骄傲的人,定然对我不屑一顾的态度恨之入骨。
可若说我现在的遭遇仅仅缘于他的报复,又太可笑,卢费虽然专横,却是这个国家最忠诚的战士,保家卫
国从无二心,如果不是他的个性令他人脉全无,现在中央情报局最高执行官的位置,应该由他来坐。
在被闯进家里的黑墨镜俘住后,处在半晕迷状态当中,我从他们的对话中陆续知道了不少。中央情报局与
国际刑警联合的这次逮捕行动经过严密的策划,从国际刑警那里调来了我所有的档案进行全面分析透视,
最后决定用什么方式行动。国际刑警方面提供意见,说我是一名“受过军方特殊训练的一级罪犯,需要严
加戒备”。最后不惜动用光能武器,他们当真瞧得起我,对付头号犯罪分子,也不过如此阵仗。
所以虽然事先风平浪静,虽然我们的对恃不到几分钟,这场景却已经在他们的计划中上演了千百遍,每演
练一遍我的危险程度就加大,因此他们不得不一次次将行动升级,直到我曾经的顶头上司提到,尽量不要
与我正面相接,即使拔掉利齿我仍然是可怕的野兽,必要时甚至不惜当场击毙我。
我真后悔每次行动后交给上司的报告要写得那么详尽,以至于他对我每一个反应都了若执掌,但是每个人
的身体都是一个源源不尽的宝藏,任何人的挖掘都无法令他枯竭。
我站起来以后,屋里所有人明显进入警惕状态,就仿佛我真的是个会随时飞扑上去将他们撕碎的野兽。
心头苦笑,我分明已是瓮中之鳖,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隔着手术台,我疑惑不解地问:“卢费……我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卢费怒气冲天:“结束?是啊,本已结束了……是你不让他结束的!你这个叛徒!头号恐怖份子!不把你
送上电椅,就永远不会结束!”
“我是恐怖份子?”我顿时失笑。
另一个男人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们手上握有大量的证据,证据表明你在国际刑警工作期间曾经多次与恐怖集团成员有过秘密接触,而
且在‘惠灵顿’案件发生之前,这种接触更为频繁,甚至有证据显示,你极有可能是这次案件的策划者!
”
“长官,要知道,我差一点就成为‘惠灵顿’的炮灰了!”
卢费冷笑一声:“你在‘惠灵顿’地下时,地面控制中心传来的录像显示,你跟恐怖份子有过接触,之后
不久惨案就发生了,这难道只是巧合?”
我决然打断他的话:“那又说明什么?一切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
“你也认为自己被人陷害吗?”
我将脸转向卢费的方面,半天他终于说了句人话。
卢费一时无法承受我投射过去的目光,尴尬地摆摆手道:“说起来,我在对你的调查中,仔细分析过你的
性格,你虽然……”看我瞪他,他自动省略到诸多令我不快的形容词,直接奔入主题:“但我认为,以你
的价值观,是不会参予恐怖活动这等费力又毫无意义的事情的!”
我几乎要击掌叫好,连我自己也不曾对自己分析到如此到位。
卢费说:“搜集来的所有证据虽然都指向了你,并且表面看起来毫无破绽,正因为如此……细想之下,却
怪异重重……”
“你是一粒棋子……一粒早已被选定的棋子。”
“到了那个时间,你就会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以你个人的风格,牵引应该发生的事情,让一切看起来
理所当然。”
另外两个人接下了卢费的话。
我心底恨恨骂出一声,自己的失败的耻辱被别人一语道破,真不是舒服的滋味。
“你们找到我这颗已经失去作用的棋子,莫非还想挖出幕后的手?”
“乔伊司,虽然我个人对你叛徒的行迳耿耿于怀,可这毫不影响我们合作--再引出那双手,揪出来!”
卢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一定非常肃穆,因为连他的声音都庄严起来。
我失笑:“你们错了!那双手,在把我放到应该放的位置以后,就缩了回去,这件事情已经结束,我再没
有任何用处。”
两个男人窃窃私语两句,把目光投向卢费,后者犹豫了一下,说:“乔伊司,其实……我们也认为如此,
可是……事情已经在发展了……”
“在发展?”
“对……我们刚刚逮捕你后几分钟,内务科的人就打电话来说,全局的电脑遭到黑客的攻击,中了病毒,
所有的电脑屏幕上,都显示着一句话……”
“放了我们的首领,否则你们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十分钟后我也看到了,这排字之后,电脑上面出现一个骇人的场景,是“惠灵顿”钢铁建筑群在爆炸发生
的瞬间剧烈膨胀后迅速回缩倒塌的情形,“惠灵顿”的爆炸与陷落几乎是同时发生,路过的人谁也没有想
到,即使他们及时提起了DV,拍下的不过是之后的场面,所以能够有机会拍下这珍贵镜头的人,只有可能
是预料到灾难的人。
也就是策划者。
我坐在卢费的办公室里,凝紧眉头,一定比他更象个长官,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弄得满屋愁云惨雾。
“你们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了我?”我问。
卢费道:“乔伊司!我只是暂时信任你,可你如果想逃,我从此会认定你就是罪犯,不惜任何代价,也会
送你上电椅!”
我摇摇头:“难道你们不畏惧这可怕的宣言,难道你们会为了我这个毫无意义的囚徒,付出美国人民的生
命为代价?”
“我一定要抓住这幕后的黑手!”
“即使华盛顿被炸上天?”
卢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逗他:“可不要掉以轻心,说不定现在炸弹已经埋在白宫地下啦!”
卢费的性格象个气球,总是一扎就撒气,跟他讲话十分有趣,他的怒发冲冠总让人忍俊不禁,甚至想伸手
摸摸他的头,可他的头象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卢费举起一只脚向我脸上踢过来,我滑动椅子往一旁躲,却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吃痛叫了一声。
我抬头一看,脸色先阴沉了一半。那是个十分阳光的男人,一头金色的发丝,俊美的五官,闲逸的风度,
最适合在海边的长椅上面躺着休息,享受海风吹拂,海鸥在他的头顶飞来飞去,衍来最真挚的祟敬。
他的阳光,比武器更富有杀伤力。
我败在这个男人手上,虽然我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可再看他那脸笑,总觉得扎眼。
“局长三令五申,要人道地对待罪犯。”男人嗔怪地望一眼卢费说,接着扶起椅子的把手,弯下腰亲切地
自我介绍:“我代表国土安全部--叫我阿廷好了。”
我下意识地躲过他,从椅子上起身,想离他远一点,没料他却一把捏过我的下巴,我伸手挡过他的胳膊,
不防他脚底绊住我的腿,将我带倒,重新坐回椅子。
坐下的同时我就抬起一只脚奋力踢向他的腹部,他也提起腿来挡住,滑椅在反作用力下向后退去,撞上办
公桌。我起身,一只手按上办公桌,腾起来向他一脚,他却冷不丁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向我抽来,鞭梢卷
住我的手臂,他使劲一拉,我的身体失去支撑就向下跌去,另一只手连忙按住桌面,吃力地支撑一下,落
向地面,总算不那么狼狈。
阿廷的鞭子却不容我喘息,一下下追过来呼呼生风,向我肩膀跟两腿抽来,我左闪右避不及,被抽中几下
,鞭子用柔韧带刺的荆棘编就,鞭身尖利处处,只要着身必定血雨横飞,没多久我浑身伤痕累累,衣服一
条条成寸缕状。一转身退后几步绕到办公桌右侧,他的鞭子加紧追过来,啪得一下击向桌面,一扫,桌上
所有物品文件尽数掉落,满目狼籍,他又一鞭抽过来,我向后一退,鞭子抽在黑得锃亮的办公桌上,声音
尖利,桌面发出惊悚生冷的光,象是也难耐这种极至的鞭刑。
眼看阿廷绕过桌子又要追来,我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台灯迎过,他的鞭子击中灯盖,玻璃灯罩应声而碎,
洒落的玻璃刺破我的手臂。他继续不留情面地袭来,只剩一个台灯柱我仍然举起,他的这一鞭分明看准我
的手臂而来,我在举起手的同时将灯柱跟手臂成一线,在他击出的一瞬间猛然向后缩手,他的鞭梢就此缠
上灯柱,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看准这机会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鞭子,虽然立刻双手血淋淋的刺痛非常
,可我咬着牙握紧,拉住将他向我的方向奋力拉扯,他卒不及防被惯性地向我这方向跌来。
同时我上前一步,接过阿廷倒向这方的身形,用手臂一环箍紧他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怀里,他自然奋力
挣扎,脚底踢向我的膝盖,我们两个都下盘不稳,双双跌落地面。
怀里的身体修长清瘦,力气并不及我,失去武器后的阿廷象被拔了满嘴牙的鳄鱼,被我全面压制住,几番
挣动反抗仍然挣脱不掉,我将他反过身来半跪在他腰间,反制住他的双手,一只膝盖顶着他的后肋,他痛
苦地呻吟一声,反过脸愤怒仇恨地瞪向我。
我冷笑两声,居高临下望着他。
到了这时候阿廷的气势还是毫不低头,仰起下巴语带威胁地说:“放开我!否则你定后悔!”
我嘿然一笑:“让我后悔?你……”
我的话还未说完,阿廷对我咬牙切齿地痛骂一句粗口,我正欲嘲笑他,谁想他开启的牙关突然窜出一件东
西,细微到几乎难以发现。
对危机的敏感让我在中招之前迅速地闪开,一个翻身滚到一旁离他远远的,惊异地望着他。
阿廷在摆脱束缚的那一刻从地板上翻起身来,傲然挺立,神情倨傲,一只手狠狠地划过嘴角,残忍地望着
我,象是恨不得再扑上来咬我一口。
我心头一阵震撼,这哪里是被拔了牙的鳄鱼,分明是吐着毒汁的眼镜蛇!
第五章 智者千虑
有一名奇怪的旁观者。
“卢费,你站着干什么?”我问。
卢费倚在门框上,表情平静得象冬天的伏尔加河,这种冷静出现在他这种脾气的人脸上,所以我才说奇怪
。
阿廷也望向卢费,象是要向他走去。
我遽然出手,扬起手中的鞭子向他抽去,这柔性至极的武器在我手中比顽皮的小蛇还要不听使唤,绝对使
不出阿廷的威风凛凛,我随意摆弄几下,挡住他的去路。
“我们还未结束。”我挑衅道。
阿廷的神情略略吃惊,我知道原因,因为在国际刑警提供的档案上,我是一个冷静、阴郁、低调得象地沟
里的老鼠那样的人,即使在战斗中,也总是穿着黑色袍子的幽灵,息事宁人是我的强项,风平浪静是我的
品格。
我是个会让一切事情都有个结果的人。
我会收拾所有烂摊子,而且毫无怨言,因为我能在垃圾中发现真理。
阿廷在我再一次扬起鞭子的时候瞅了个破绽从我身边绕过,却不防我反手一鞭抽向他的后背,手中这小蛇
果然是淘气,这一下去狠极,却没准头,鞭梢卷起爬上阿迁的脸,他跌坐在地,不可思议望向我。
我也愣住了,阿廷的脸被狠辣的荆刺划破,原本白皙的脸上划出一道青紫的伤痕,溢出血来,他漂亮的五
官因疼痛扭曲着,眼睛不仅愤怒,甚至溢出闪闪泪光。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卢费暴躁地扑过来,我们都知道,这场游戏玩过了头。
我在卢费去扶起阿廷之前冲到阿廷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在他意识到危机的同时,用手中的鞭子缠上他
的脖子,用力拉紧,尖利的荆刺立刻陷入他颈间的肌肤,他扬起头痛苦地嘶吼,发出的却尽是不成气的干
嚎,皮鞭的刺几乎要把他的喉管插断!
卢费发狂地大叫起来:“你究竟要干什么!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让我离开。”
“什么?”卢费象没听懂:“为什么?我们不是刚刚才决定要合作的吗?”
我呵呵笑两声:“卢费长官,一个叛徒的允诺你也相信?”
卢费难以置信地摇着脑袋:“不会的!你不会的!这关乎我们彼此的利益!你不会那么愚蠢的!”
“笑话!你知道我的利益是什么?”
“可你被恐怖份子盯上了……”
“我所需要的正是这个。”
不想跟卢费继续废话下去,我粗鲁地拉一把手上的鞭子,被牵制下的阿廷不得不扬起头来,紧闭着的眼睛
里划下两行凄惨的泪,看得卢费心疼不已,一个劲冲我叫:“你究竟要什么!先放开他再说!”
“等我离开CIA的范围十公里以后,我就会放开他的,上帝保佑,那时候他没有血液枯竭而死!”我令阿
廷再抬起头来,让卢费看清楚他颈间血流如注,沾湿了衣衫。
卢费虽然是世界上头号间谍机构的高级长官,心思却没有间谍的诡诈多变,这也是他至始至终不能赢我的
原因,因为他们都是有弱点的人。
卢费手忙脚乱不知该做什么,我喝道:“让开。”他连忙站向我的一旁,这其间他有向我发动攻击的念头
,却被我恶毒的目光瞪了下去,他望着阿廷,急得脑袋上直冒青烟。
我提着阿廷想往门口走,他却脚底一软跌倒在地上,我知道他一定在耍花样,手下更紧了一紧,他的脑袋
却反而往下垂,将我手中的鞭子也坠了下去,我连忙松下一点力气。并没有要杀他的打算,再说他是我离
开这里唯一的筹码,眼看他已经撑到极限,下一秒钟似乎就要断气。
只是这阿廷实在狡猾,且招招毒辣,猜不到他又会使出什么鬼怪的招数,我只好尽量避免跟他正面冲突,
提起他后面的腰带带动他站起来,逼迫他向前走路。
他的身子瘫软无力,弓成弧状,脖子上还缠着鞭子,看上去狼狈不堪,我们这一路走出去,定然引人注目
。
中央情报局是国家机密部门,我当然不抱奢望出入自由如同逛超级市场,一想到又将有一场激战,而自己
还毫无胜算,不由全身警惕起来。
这时候阿廷还在跟我过不去,他被逼着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瘫软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破裂的声音:
“走不动了。”
我恨不得一脚向他的脸踢去,可看他无所谓的态度,象是成竹在胸。
“你这么肯定我无法从这里出去?”我问他。
“不……我肯定你能……”他转头道:“卢费,不要再白费力气,既然他不愿意合作,放他走吧,我们留
一个不情愿的人也没用。”
卢费在那方心急如焚,听到这消息,虽然露出矛盾的神情,可还是咬牙应下:“我马上派人把他送出去。
”
“慢着!”我道:“你以为自己在施舍我么?”
阿廷偏过头去:“我不强迫不愿意合作的人。”
“如果我反之要强迫你呢?”
阿廷有点疑惑地望我一眼:“我有何用处?”
“你太低估自己了,阿廷长官。”
我示意他站起来,他照做,走在我前面,甚至没有回望卢费一眼,我插在他们俩之间,切断卢费的关切目
光,跟着阿廷沿着长廊走到电梯旁边时,我让他停下,按下电梯的掣。
阿廷问:“你从这里离开?”
我点点头,自信满满。
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自己处于弱势,可我越是镇定,阿廷便越加慌乱,会卖出更多破绽给我。
我们走进电梯,阿廷先我一步按下按钮,这里所有的楼层号码前面都有副号,自下往上。并不稀奇,象中
情局这类国家机要部门,为避免遭到袭击,在地底都建有秘密基地,我们说不定已经跟阿留申海沟在同一
深度了。
阿廷按下“0”,电梯向上升,我认真观察他的表情,真是波澜不惊,象是已经肯定在开门的一瞬间便会
有无数的枪口对准我的脑袋。他如此自信是有原因的。卢费是不会在我们离开后拉响警报的,阿廷在我手
上以他的性格不会冒险。然而事实上,从因为我们走进电梯的一瞬间,就已经被控制中心全面掌控。
电梯的金属墙壁光滑,没有缝隙可以安装任何监视设备,出于情报局的保密协定和对国家间谍的保护与尊
重,系统内部任何区域都不允许安装监视器。这些间谍在外面天天作戏,回到老窝若是还要处在严密监视
之下,恐怕干不了几年个个都会精神崩溃。
我们脚底下看似平凡的地板,定然是敏锐的传感系统。我趁着蹲下的时间用手略扫了一下地板,没有静电
反应,还是普通的金属地板。让我起疑的是阿廷脚下所穿的鞋子,式样普通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奇
怪的是卢费也穿着一双同样的,我绝不相信这是因为他们关系太亲密以至连鞋子都要同样款式的。
我卒然攻向阿廷的下盘,他自从和我进了电梯后也正是全身戒备,立刻抬起腿来挡我,我一把捉住他的脚
踝,向前弯过他的膝盖让他的腿向后曲,看清楚他的鞋底,那是一种非常别致精巧的花纹,再有创意的设
计师也不会把太多精力放在鞋底上的。
这种花纹就象指纹识别一样,是情报局内部特殊的通行指令,我是横躺着进来的,可现在竖着出去,毫无
疑问我这个外来者的皮鞋已经被纪录在案,他们会嘲笑我这几年前的过时款式。
我的视线重新落在阿廷脸上,他见状脸微微有点红。
“啊!我真应该让你背我进电梯的!”我叹口气。
阿廷笑意嫣然:“他们绝不会相信我突然变成一个三百磅的大胖子的!”
我咧咧嘴。
情报局位置隐秘,出入管理极其严格,除了必须的通行卡,所有工作人员的外貌体征等资料都储存在出入
处,通过地板上的感应器读取资料,如与原资料有超乎常理的不符,都会被打上问号,进入警备处理。
(比如某人某天突然重了一百多磅,那不是吃多了奶酪,就是偷拿了地下室的黄金。)
阿廷胜券在握,可我不想让他得意那么久。
我在他面前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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