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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者交易 作者:凌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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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骗我吧!”罗密欧始终不肯相信,“你们……都太会演戏了!这次我可不想再上当。”
“由得你信不信,这个人……什么也不能带给你。”
“可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罗密欧疑惑地我,再度看看阿寻,还是瞧不出端倪。
“这与你无关!”我狠狠道,“你不信的话,我让你看看好了!”说着我一点点向阿寻迈去,阿寻完全不
了解我想做什么,姿势甚至还有些戒备,直到我伸出手放在他握刀的手上,轻轻说:“走了,就别再回来
。”
阿寻,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好不容易,几乎用生命当作代价才挣脱命运的牢笼可以纵翅飞翔,你本可以比
雄鹰还自由,为什么还要用张虚无的网再来束缚自己?
不管那些网住我们的是什么,放手吧!
我缓缓地执住阿寻的手,同样冰凉的指尖,那跟白鸦的不同,那种冰凉,沁入心尖,却可以让人的肺腑为
之沸腾!
白鸦,我想我终于明白,你所说的网是什么。
只为一瞬间的沸腾,就可以倾注全部生命。
阿寻惊讶地看向自己握刀的手,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那把刀,是我自己将它插入胸膛。
我从来不知道,当刀尖一点点入侵肌体的时候,会是这种清凉透彻的感觉,清凉到心底,清凉到生命中最
寒冷的孤寂中去。
阿寻全然惊愕了,不防我这时候猛得推他一把,他撞在船沿上,重心不稳,直直跌入海中。
我转过身,拔下胸前的刀,恶狠狠地望向不远处追过来的罗密欧,直直向他扑过去,罗密欧以为我要袭击
他,连忙伸手来制住我的胳膊,可我这时候的力气大得吓人,上前去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将匕首架在他
胸前,冲那些船员喊:“谁也不许下水!把船全力向前开!快!”
罗密欧拍着我的伤口,毫不在意透过简单包扎的纱布沾得满手鲜血,他哈哈大笑:“刀尖差半公分就插入
心脏,乔伊司,看来你还是不舍得死呀!”
我将脸别过一旁。船已经靠近直布罗陀海峡,很快我们就到达目的地。阿寻落水的地方离海岸不远,他应
该可以游到岸边的。
“你在想什么?”罗密欧好奇地把脸凑过来:“想你可以为他去死那个人?真令人好奇哪,乔伊司有一天
居然也会疯狂起来!你是世界上最会做生意的人!这回可真是血本无归哪!”
胸口没由来疼起来,我痛苦地皱起眉头,罗密欧却还在打趣我:“忍着点吧!你下刀的时候那么利落,怎
么没想到会痛呢?”
对啊,早知会痛,我当初何必义无反顾?
是什么,会让人突然就会失去理智?
凌知道我会来,哪知道我是被几个抬下来的,他挑挑眉毛,说:“你可真是出人意料。”
能得到他料事如神后的这句话,是多大的殊荣。
凌知道罗密欧没有在路上捉到白鸦后,并不吃惊,他自信非常地说:“没关系,我们有得是时间,可他却
没有。”
凌说着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看尽我流失的岁月光华,他就象钟楼那只大钟,古怪沉闷,却可以辗碎一切
!
凌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时间,伤口止血以后,我就从床上爬下来,走路小心不牵动伤口。我打开房门的
时候,凌早已等在那里,他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肯老实休息。
凌把手中的礼服递给我,问:“需不需要我帮你?”
我摇摇头,回到房间关上门。
将这件礼服里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我才穿上,缓缓地移动出客房,还来得及参加凌的开
幕式。
红珍珠岛此时正是已经陷入夜幕之中,盛夏的晚风袭人,凌在岛上一片较空旷的地区设下一个半球体的大
会场,所有到会的宾客,都穿着最舒适休闲的服装,我数了数,跟我一样穿西服打领结的,就只有三个人
。
我的礼服下面装着追踪仪跟呼叫器,凌说:“答应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我冷笑一声,怎么,你还要保护我不成?
要知道,今天到会的人,可不仅是他的“朋友”那么简单,无数的冷箭、热弹,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都会
毫不留情地射向他!
这场生日舞会虽然是以凌的名义举行的,可是众宾客都入场了,他还滞留在苏门身边。
苏门的表情木然,倒象是这场舞会本与他无关。苏门是个骄傲张扬的人,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第一次,我
居然猜不透这位将军的心思。还是他跟凌呆在一起的几天,也学会了他那不形于色的本领?
苏门问我:“白鸦会来吗?”
我摇摇头,刚才出去观察一圈,这场生日舞会到场的宾客之多、品流之杂简直令我瞠目结舌!凌的“朋友
”,果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最可笑的是,我居然在岛上碰到国际刑警时的老同事,他也穿着西服,一
片热带风情的人群中醒目非常。
这场碰面令我们彼此都很吃惊,转念一想,也对,凌的舞会,也许可以碰到一些常年都不会露面的匪徒也
说不定。
用我前同事的话说,象个失败的水果拼盘,到处乱糟糟的,简直令人哭笑不得。我相信即使是白鸦来到这
里,四下一望,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感觉吧。
白鸦如果会来的话,那阿寻呢?他会来吗?
我的心情矛盾非常,一方面盼着他来,一方面又不想他再来涉险。既然已经逼得他离开,为什么现在非要
粘粘腻腻的?
罗密欧摸不透我在想什么,他接过我手中差点摔碎的酒杯,说:“乔伊司,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真的。”
我抬头向四下望望,黑压压的天,黑压压的人头,没有衣香鬓影温文尔雅,在这里的,是世界上最凶残、
最无法无天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在这一片混乱中,就看谁的眼神最锐利,就可以成为最后的赢家!
某位伟大的预谋家曾经说过,循规蹈矩固然可以沉稳迈步,然而最后崛起的,往往就是一些不按常理出牌
的人!
第三十九章 翻云覆雨
凌说,苏门我本想为你的20岁好好庆祝的,可是现在--
这个时候,谁能够翻云覆雨?
唯有天公不作美。
所谓的舞会还未正式开场,红珍珠岛的上空就乌云盖顶,压得越来越低,孤岛上的狂风肆无忌惮,把站在
上面的人吹得东倒西歪,桌椅杯碟象长了翅膀的鸟,在风的招展中不受控制地被扯上天空。
这种情况下没人站得稳,一个个趴在地上缓缓地移回客房小屋里。那些小屋建在岛上的棕榈树林中,有一
半深深插在地面里,面对狂风也无畏。
凌埋怨地看向天,叹口气说:“我本以为一切会在今晚结束的。”
“现在看来,连那只白鸦恐怕也会被风卷走。”罗密欧嘻笑道,他现在该是最轻松的人,虽然狂风大作动
弹不得,可也意味着他的工作可以稍缓一缓,他太需要休息。
狂风卷过红珍珠岛,凌晨时分平息下来,天色还是灰沉,我们走出小屋四下一望,美丽的棕榈林一片狼籍
的景象。
凌踩着断枝走过去,不无惋叹地说:“可惜,我种了好多年才长那么高呢。”
红珍珠岛上真比蒙犸象群踏过还要平整,一望,就可以看到对面的海边,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从沙滩上奔
跑过来,气喘如牛,领头的那人说:“完了!我们的船被狂风吹跑啦,我们怎么回去?”
凌说:“没关系,红珍珠上面船多得是。”
那群人中却走出罗密欧来,他脸色非常难看,说:“恐怕这时候都没了,昨天晚上有人趁狂风大作的时候
,用炸弹把我们的船全都弄沉了。”
凌“啊”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看来白鸦已经来了!”
凌轻笑声:“他从来都在。”
说着向我望来,可是视线并不在身上,象是透过我,就可以望穿白鸦所有阴谋诡计似的。
也许凌真的没错,我与白鸦,虽仅仅是泛泛之交,可是我们却通过阿寻这根扯不断理还乱的暗线,无可避
免地牵扯到一起,绑做一团,我们的命运神奇地附合在一起。
我没想到阿寻会回来找我,虽然我无数次期待这个结果,当他出现的时候,我却只想赶走他。
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的相聚总是匆匆,为什么每次一面对他,我不是说不出话来,就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寻浑身都湿透了,象是刚刚从海里爬出来,又象是经过一夜台风暴雨的洗礼,他疲惫不堪,身上布满伤
痕。
我赶紧用被子把他裹紧,端来热水,可是他都拒绝了,他有近乎哀求的目光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看
到我,可我这次来,只有一个请求。”
“如果你要我帮白鸦,那就不用说了。”我的语气本不想那么冰冷,可我怕,怕不这样,那压抑在心底的
激流会奔涌出来,我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为什么……阿廷……白鸦他很可怜。”
“可怜?”我冷笑:“阿寻,白鸦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强悍的疯子!他根本不需要你来保护!”
“不,阿廷他是个孩子……自从那年离开我,他就再也没长大过。他只是爱上一个人,一个他从懵懂时就
爱上的人,可是……”
“他根本不是爱!他是掠夺!他为了掠夺害死了那么多人!那些死去的人难道不无辜?难道就应该为他这
该死的爱付出生命?”
“是啊。所以说,阿廷还只个小孩子--他总有错误的时候。”
“天啊!阿寻你醒醒吧!没长大的是你!你在纵容他!现在你应该做的是阻止他!”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了吗?”阿寻的眼睛里还有最后一线希望。
我的喉咙一下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吧……我走了。”他的声音里居然没有失落,反倒平添坚定,象是一直在犹豫不决,一直不舍得的某
些东西,终于可以放手了。
我一转身,阿寻已经来到窗口,我上前去拉住他,问:“你要去哪里?”
阿寻凄然地笑着:“你们不是都在等待白鸦吗?现在,他来了。”
我知道阿寻想要做什么,正如十几年前他代替白鸦承担所有的危险与负担,现在他又要这么做。
以前的阿寻是孤独的,但是现在不然。
现在他有我。
我认为自己需要跟苏门好好谈谈,于是我设计了一个跟他单独对话的时机,只有我们俩。
罗密欧帮了我大忙,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把对苏门寸步不离的凌支开,即使如此,我却是喜欢不起罗密欧来
了。
苏门近来的话很少,脸色多半时间都很平和,这很不符合他的个性,我感觉他非常古怪。
苏门见今天来送晚饭的人是我,有些吃惊,不客气地说:“怎么是你?”
我只得笑两声掩饰尴尬,本想跟苏门聊聊,起码让他说说心里话,可是他漠然以对,我更加无措。反正我
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跟他谈心,我答应了阿寻,要把苏门带去给他!
生平第一次,我要做这般不情愿的事情,真象个一年级小学生第一次站在讲台前自我介绍,脸红到耳根,
手下不知往哪里放。
苏门看出我不对劲,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还未及出声,苏门望向我身后的眼睛突然警觉凛冽起来,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侧身躲到一旁。
我身后窜出一个人,向苏门出招,招招狠辣,苏门很吃力地躲开,他的行动跟精神都大不如前,毫无还手
之力。
我却不能出手帮苏门,我知道这个人是阿寻,他早就潜伏在旁边,大概看我迟迟未曾出手,等待不及。
苏门很快被阿寻一掌击晕过去,阿寻取出绳子把他双手缚在背后,扛在肩上就要往门外走,我上前拦住,
说:“别,凌可能会从这个方向回来。”
我带着阿寻沿着棕榈林中一条小道向后面的山上跑去,半路的时候阿寻突然停了下来,怀疑地问我:“你
要带我们去哪里?”
“昨天晚上刮台风,这后面悬崖上面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露出一个大洞,我去看过,可以藏下两个人,
你们先躲一躲,我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红珍珠岛。”
阿寻不再说话,背起苏门继续跟我走。
我叹口气,阿寻,全世界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呢?
把阿寻跟苏门安置好以后,我就反方向往岸边跑,一路踩得浪花扑腾,象个做了做事的小孩一样心惊肉跳
,脚下不防突然一阵刺痛,象被什么东西刺到。我低下头一看,是有毒的水母,还好只有一只。听凌说,
红珍珠岛在整个夏季都会被有毒的水母群包围着,没事儿最好别往岸边去。
脑中好象闪过个什么念头,可是来不及想,我要去找一个人。国际刑警的许泠声。
我说过岛上共有三个穿西服的人,我,还有一个是许泠声。
许泠声跟我交往不深,彼此感觉却不坏,他没有象其它刑警那样对我的人格予以怀疑,他说,人做什么事
情都是要有原因的。
我相信他能够理解我的原因。
红珍珠岛的周围所有停泊的船全都被炸毁,想要离开似乎很难,其实不然。
炸沉这些船支的人,绝对不是白鸦,他没有那么愚蠢,他如果要炸的话,我想他更愿意炸那些潜伏在红珍
珠岛四周的潜艇,要知道来这个岛上的人,凌的那些“朋友”,多半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围绕在珍珠岛四
周围的潜艇现在定然密密麻麻。
国际刑警也有一艘,我提出要借的时候许泠声静默了半刻后答应了,他说:“我希望事后你能够给我一个
合理的理由。”
“我会向您呈上报告的,长官。”我道。
沙滩边的水太浅,不方便潜艇的停靠,国际刑警小队的潜艇停靠在红珍珠岛西面的海沟里,离阿寻他们藏
身的山洞很近,可我再寻到那个山洞的时候,那里却没有人,我四处都没有找到。
许泠声吹了声口哨,道:“看来你的理由不太充份。”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耳边便传来轰隆的巨响,委身的山洞四壁被这声巨响震得颤抖不已,许泠声猛推我一
把将我推出山洞,下一秒脆弱的洞壁就经不起冲击而向下塌倒下去。
脚下的礁石在颤抖,天摇地动,又一连串的巨响后海面卷起滔天巨浪,劈头盖脸向我们压下来,我跟许泠
声连忙躲在一块礁石后面以免浪潮把我们冲进海里去。
许泠声在下一个浪头打来之前对我喊一声:“这个不会就是你那该死的理由吧?”
突然他一声惨叫,从藏身的礁石后面跳起身来,我连忙把他拉下来,说问他怎么了。
“我的腿!”
我低头一望,我们躲的这块礁石在海浪卷过之后,剩下一些海水余积在脚底的小水滩里,水滩里有很多只
被海浪卷着带过来的水母,刺到了许泠声。
我机灵一下,心中顿时清明无比。
我拉起许泠声,趁着下一个浪花卷起之前,从满是礁石的海岸攀爬到沙滩边,向岛上跑去。
沙滩上更是可怕,海浪卷起高达几十米的巨浪,海啸般疯狂冲击着这个小岛,我跟许泠声被海浪冲得完全
控制不了自己,在海浪卷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向岛上冲过去,在海浪卷回的时候只有努力游动,捉住岛上
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许泠声迅速爬上一棵棕榈树,我还在抱着一块石头喘息,下一次海浪卷上来之前,我们同时朝岛中央狂跑
过去,身后的滔天大浪总算没有追到我们。
许泠声冲进他的房间后就破口大骂:“他妈的红珍珠岛的怪天气!”
耳边巨响不绝于耳,我知道这定然不是天气所致。许泠声的一个下属已经奔过来向他汇报,岛上有恐怖份
子,正在用导弹不断攻击一艘水下潜艇。
天色很暗,我们根本看不到导弹在天际留下的痕迹,何况它快得肉眼无法看到就直直插入深海,一连串的
攻击使海神震怒,怒火奔涌而出,掀起海啸似的浪潮,几乎要淹没整个小岛。
我对许泠声说:“把发射导弹的位置告诉我!”
第四十章 全蚀之爱
我回去的时候凌什么也没说,罗密欧却极尽讥嘲之意地说:“哟!叛徒居然也会回来!”
我心甘情愿的做了一回叛徒。
我跟许泠声找到再找到那个山洞的时候,空无一人,当然是因为本来呆在那里的人已经逃掉了,不是阿寻
不信任我,而是那个人根本不是阿寻!
白鸦跟阿寻,咋一看,我也无法准确地分辨出他们俩,尤其是白鸦掌握到我的弱点后故意以此利用我。即
使我有过怀疑,当“阿寻”用充满凄然跟哀求的目光让我帮助他时,我什么都思考不了。
我早就闪过怀疑的念头,可是被我自己否定。
阿寻在英国皇家海军开往红珍珠岛的途中被我推下船去,他应该就此离去的,即使他想再登上红珍珠岛,
可岛的四周全是有毒的水母群,单凭人力根本无法靠近岛的周围!
他怎么可能来找我?
白鸦是知道这一切的,所以他巧妙地利用了我。当我回到山洞里找他们时,遍寻不着,那时候我还是不愿
意相信,直到--直到凌的导弹击沉了我的醉梦。
白鸦掳到苏门后就立刻乘潜艇离开红珍珠岛,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可还是被凌追踪到了!不是他跑得不够
快,而是他根本把凌的眼睛带在了自己身上!
苏门既然是凌手上的筹码,必然不肯轻易放开,这个岛由他全面控制着,连我身上都装着追踪仪,那最重
要的苏门怎会没有?
白鸦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红珍珠岛就是埋没他的坟墓,可是他还是来了,正如公主所说,
刀山火海,白鸦还是铤而走险来闯!
白鸦还未驶出多远,凌对白鸦潜艇的攻击一时也未停过,他布下的何止是天罗地网!
红珍珠岛已经因为不停息的导弹攻击而痛苦得扭曲起来,脆弱地震动,天地无一处不是在晃。我身后的许
泠声大喝道:“停下来!你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许泠声还没冲上去抓住凌,身边两个守卫已经把他拎了出去,我紧随其后,边跑边对他喊:“回潜艇上去
!我们要阻止他!”
“他?谁?”许泠声不明白。
我不回答。
白鸦,你可以为了爱疯狂,我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惊天动地的攻击,整个红珍珠岛摇摇欲毁,来参加舞会的宾客,都各尽其能地离开了,他们潜在更
远的深海中,静观这边的局势,等着看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
根据声纳所给的信号,我们准确地捕捉到这四周的海域只剩下白鸦一艘潜艇,声纳员奇怪地说,他已经承
受了长时间的轰炸,眼看撑不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它一直在一定的距离以内绕着红珍珠
岛转圈。
非常古怪。
我们一路跟随着白鸦,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直到一名队员惊恐地来对我们说:雷达显示,那艘潜艇上
面很可能载有核武器。
“什么?”许泠声一跃而起:“他想干什么?轰掉这个岛?”
“现在重要的不是他想干什么,而是红珍珠岛上一直在对他进行轰炸,如果正中目标,引爆了他艇上的核
武器,不仅这个岛会四分五裂,连我们也会受到波及!”
我把这个信号发给凌,几乎可以想象他是用多么闲逸的风度微笑着,说:他不敢的,苏门还在我这里。
什么?
我以为什么,白鸦在得到苏门后为什么不马上把这个岛轰上天?非要在四周转来转去怎么也不肯走?
白鸦掳走的那个苏门是假的?
不会。我确定那是真的,虽然跟苏门不熟,可是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气质,就算他变成现在这副落汤鸡的样
子,仍然在骨子里贴着,若不是浑然天成,谁能学得象?
我望向艇中的刑警队员,他们的脸色有些发白,曾经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刑警生涯中,我不是没有遇到过
更凶险的场面,可从未今天这般紧张过!
我不担心这个小岛的生死存亡,心里巴不得它跟凌这个魔鬼一起被轰上天!我也不关心苏门跟白鸦之间的
恩怨情仇!我只是想到,阿寻一定在白鸦的艇上!
不会有别的可能的,早在我在船上把阿寻推下海之前,白鸦就一直跟随着我们,如我们设想躲在英国皇家
海军里的不是白鸦,而是阿寻!他又要象多年那样,扳转命运的大轮!他要代替白鸦出现,代白鸦承受所
有的折难,冒险带走苏门!可白鸦似乎不太领情,也许他认为阿寻的能力不足以为他利用。
我对通讯员说,跟白鸦联系,就说我要跟他谈谈。通讯员吃惊地望我一眼后,把询问投向许泠声。
许泠生说:“我知道,你不会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白鸦很快给了回应,他的回应非常激烈,非常愤怒,他说:“凌这个魔鬼!他对苏门做了什么!”
我想起苏门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终于想到凌是通过什么来“控制”苏门,控制全局的。公主刺中苏门的戒
指上的毒,是凌设下的陷井。虽然他给了公主两副戒指让公主挑选,可是他知道公主的选择,即使是女人
的善变,他也了如执掌。
白鸦说,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果你还想见到阿寻,去帮我弄到解药。
我对如何从狡猾的凌手里拿到解药根本毫无头绪,凌却主动来找我,他走上国际刑警的潜艇,象逛自家花
园一样悠然自得。
多么可笑,神通广大的国际刑警面对这个超级罪犯居然无能为力,现在还在靠他来解燃眉之急!
许泠声望着凌,态度很从容,可他心中此时大概尽在打算如何在这事件中找出凌的罪证把他绳之于法,以
雪今天的耻辱。
凌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他从不说废话。
“你应该知道现在威胁我们的是什么,如果连这点筹码都失去,就全盘尽输!”
我只知道,如果我失去了阿寻,就一无所有,我的筹码又是什么?
凌语气一转,道:“可我有一个理由,把解药交给你。你只要把这个--带到白鸦的潜艇上。”
我抬头,看他手中拿出一只黄|色的椭圆球体。
“这是……”
“天使。”
凌口里吐出这个单词时,我的脑中天崩地裂,所有曾经迷惑的、怀疑的,思虑飞刀般从我的胸膛掠过。
我颤抖着声音道:“你……想让苏门死?”
凌眉梢带笑:“他接受这场交易,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周围的这些人,他们不会明白,为什么我莫名地惊栗颤抖,他们不会明白,我浑身分明被汗浸透,却冷得
牙齿都在打战。
我终于体会到,这个男人可怕的心机与疯狂。
我怕的是,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我换上一身潜水服,从海底游到白鸦的潜艇上,他不知道凌就在另一艇潜艇里,否则他的愤怒恐怕立刻就
会把那艇潜艇炸成碎片!
我还没来及把潜水服脱下来他就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向我要解药,那神情忿恨欲狂,哪里还是那个冷漠
刻薄、神勇通天的白鸦!他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儿,因为失去了爱侣而伤心欲绝!
即使他那张脸的悲绝令人心痛,我也不能立刻把解药交给他,不然恐怕立时会被他踢出去,在过河拆桥这
方面,他的记录令人不敢恭维。我说:“我要先见到苏门。”
白鸦哂笑道:“哦?我以为你想先见到他。”
白鸦说着就朝艇舱一个方向看过,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他移了过去。也许吧,我的弱点太显而易见,以
至于被人一再而再地利用,我完全是不自觉地中了白鸦的陷井,这是必然的。
我的头刚刚偏过去一点,白鸦就一脚向我的太阳||||穴踢过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摔倒在地上就动弹不得。
白鸦走过来,从我身上搜索解药,他把那个黄|色的椭圆球体也拿走,我当时躺在地上,我应该大声对他喊
,那不是解药!解药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你跟苏门,不过都是被凌利用来达到他的目的!
可是白鸦听不到的,我也没告诉他。
我拼命地张口,却发不声音来,胸腔憋闷,意识渐渐涣散开来,这当然不是因为刚刚白鸦的一击,而是潜
水服里的氧气有问题!我来到白鸦的艇上,所穿的是凌来时穿的那套潜水服,在凌的周围给人感觉总是危
机四伏,随时都会有机关算计,可我以为他自己潜水服总不会有问题,他却早就料到我会开口对白鸦道出
一切后再来对付他,甚至早就料到我会这么想!
以白鸦的聪明冷静这前前后后他几经思量就会明白,可他败就败在一颗心上,被利用的也就是一颗心!他
一心全然系在苏门身上,对其它全然不理会!就象他现在心急如焚,他的精神已经被焦急折磨得快要崩溃
,根本由不得对解药产生怀疑!
眼见白鸦一无所知地拿着所谓的“解药”走进舱中,我却一点点向晕迷的边缘靠拢,我必须极力控制住自
己的意志,保持清醒,同时强迫自己的关节动作起来,虽然极缓慢,可是我却一点点向白鸦的身后爬去。
白鸦发现我跟在后面,转过身来,哈哈大笑:“你还想问我阿寻在哪吗?那么我告诉你--他就在这茫茫
大海里!这海水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
究竟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怎么仿佛看到……白鸦眼中的泪光?
他在为何而悲伤?
白鸦只有片刻的彷徨,他将头微微垂下,那种凄然的神色一刹那间象极了阿寻!
我突然扬起手臂来挽住白鸦的脖子,即使这一击耗尽我最后的力气,即使这一击全是徒劳!
白鸦不费力就把我推开,转身走向苏门,他那决然的背影,终于让我想到,他根本知道这一切,他需要的
--仅仅是一个结局。
白鸦走进去的时候甚至把舱门关上。
我似乎也闻到了那烧碎玻璃的味道,撕裂身体般的辛辣味道。
我在孤独的绝望中闭上眼睛。
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不敢面对,不敢眼睁睁看着死亡。
第四十一章 没有死者的葬礼
望着这平静的大海,一切都似乎结束了。
如果这本就是个圈套,可最后究竟是圈住了谁?如果这是一场相互利用的交易,那谁也是最后的得主?
我没有死。有那么多人想我死,却也有人不想我死。
我在“天使”将我撕碎之前从潜艇里逃了出来。我甚至看到在“天使”爆发威力之时,那艘巨大的潜艇被
极可怕的力量汲吸着似的,迅速萎缩成一小团的金属溶块,沉重地跌落到最深的海底,越来越遥远。
我本没有能力逃出来,可我记得有一把充满力量的手,从后面拉了我一把,将我拖出潜艇,接着是满目闪
光的水母。
我没有被毒水母刺到,因为在此之前它们已经全都死了。
白鸦潜艇上面所携带的核武器还未及爆炸便被溶化分解,危机本已消匿,然而“天使”的力量更加可怕。
在天使愤怒地吹起号角之时,有毒的化学成份随着海水的荡漾飘散到红珍珠岛周围的海域,海水立时变得
乌黑,所有生物遭到灭顶之灾,连在这个海域附近的所有潜艇,外层金属都开始逐渐腐蚀,有毒海水开始
向舱内泄漏,所有的人惊慌失措,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可怕的海底地狱。这些平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所谓
人物,逃起命来也尤如丧家之犬。
那真的是天使吧。
没有人有可能清点这次灾难的损失,红珍珠的领空都飘荡着焚烧碎玻璃的味道,单是闻到已经可以使人陷
入深层晕迷,我不知道当时在岛上的人是如何逃过劫难的,从卫星定位图上再看那块美丽的小岛,寸寸皆
是焦土。
罗密欧说,在我登上白鸦潜艇的时候,凌已经安排直升机让他们离开,他当时还十分不情愿,现在想想,
十分后怕。
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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