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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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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回顾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各种细节,对比眼下的形单影只,不禁觉得还是他在身边时日子有滋味儿得多,又想起他的各种无赖举止,包括他说的各种肉麻无耻撒赖放刁话儿,一一咀嚼,都觉得额外显出许多好处来。偏偏在格外孤单冷清时,更容易想起那时候两人耳鬓厮磨、肉帛相见的种种热闹活泼、风流有趣,心里止不住泛起一段愁闷。 
天气渐冷的时候,暮云一个人守着孤灯寒衾,则又追思两个热身子相偎相依的动人之处。几年来,每个冬天,原本都是互相拥抱取暖,悠然入梦;连他上次搬开也是有意选在春天,本来说支撑到天冷了就重新住一起,眼看着难以实现了。天气寒冷,长夜漫漫,一个人辗转反侧,明知道男人不应该过于痴缠,也按捺不住地把前尘往事来回思量;又早把刘静侬的叮嘱抛到脑后,没事就读几卷诗词曲赋,只说轻松阅读,遣怀寄兴。不料他几年用功的古文底子起了作用,看那些诗词尤觉得言精意警,句句刻骨,里面潜藏隐伏的曲折微妙意思,都被他看得通明透亮,兀自和自身感受对比映衬,越发现人生凄惨,聚少离多,渐渐地觉得愁肠百结,神思恍惚,有时候不免喝两杯酒,洒几滴泪,无形中饱尝了相思苦恼。 
他想他真的对小蝎产生依恋了。不光是他的吻,对他这个人,他都上了瘾。暮云就想,以后再到一起,他也不和小蝎争执计较什么,他要他怎样,只要做得到的,他都会愿意,都会去依从他的意思。 
这天晚上,外面寒风凛凛,冷雨敲窗,暮云呆在空房子里,越觉得萧索冷落,只是天黑得早,上床也不可能入睡,电视里也没什么新奇节目可看,只得热一杯酒,胡乱抽本书出来,却是已看得烂熟的纳兰氏《饮水词》。 
暮云信手翻开一页,是一首《采桑子》,说的是: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睡也无聊,醒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他看了一回,只觉得此时感受愈深,字字句句都如同柔丝细线,一道道缠往心上去,勒的人心里酸苦,分外惨伤。 
正在凄凉嗟叹,忽听见门上一阵敲打,静夜里听起来格外惊心。他看了下时间,那时已将近10点,也想不起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本来一开始就想猜是小蝎,又因为昨天电话里才说还要忙一阵,今天干脆没来得及通话,打过去那边关机,更不大可能是他。此外再想不起别人。 
暮云犹豫一下,就从门上的猫眼儿里往外看,还真是小蝎拖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赶紧开门,让他进来,一下抱住。 
小蝎脸色黑瘦了些,却精神抖擞,眉宇间一副飞扬灵动的样子,显然累是累了些,却过得充实愉快。暮云对比自己的生活,又不禁有了些自怨自艾的意思。 
他正想来想去,小蝎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口里说:“一身的灰!我得赶紧洗个澡,脏死了。”说着就坏笑,贼兮兮的一双眼睛在他脸上身上溜。暮云有些日子没见过他这副嘴脸,不自禁地脸热心跳,却又十分欢喜。又见小蝎边脱衣服边问:“今天着急了吧?我一直没消停过,刚松口气就赶飞机回来。明天上午赶公司里开会,下午又得走。” 
暮云听说他只呆一个晚上又要离开,满腹喜悦消失了九分,只应一声:“知道了。”就收拾好东西,打发小蝎洗澡。 
正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等小蝎出来,又听见叫他。暮云走近卫生间,只听小蝎在里面笑嘻嘻地,一半儿撒娇一半儿哄诱似的,说道:“这么久不见,我一个人洗澡你在外面呆着,两个都怪没意思的。进来陪我洗澡来吧!” 
这要求原本无赖之极,暮云刚洗完澡不久,又明知道小蝎安的什么心思,要在以前自不会答应。可是这会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刚推门进去,蒸汽里就猴急地伸过来一双手。小蝎其实没暮云高,两人胖瘦相若,暮云有时候力气还比他大点儿,却被轻轻一拉就拉过去,带到热水龙头底下,身体相偎,让水冲激。 
暮云被他紧紧抱着,只把头靠在他肩上,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却又哭不出来,只是眼眶涨疼,鼻子酸涩,嗓子略有些哽咽。耳边听见水流声中,小蝎有些嘶哑的声音热辣辣地说:“想死我了!我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想你,没有哪天夜里不梦见你。我今天实在不想再忍了!” 
暮云知他话里意思,虽然早把这事想得清楚,也明知这一天迟早要来,更知道最后什么结果,还是脸上发热,却丝毫不迟疑,微微点了下头。 
小蝎知他能这样,又不争执扭捏,几乎等于完全放下了面子,已算是天大的进步,无异于亲口说千肯万肯了;尤其暮云现在很清醒,比起被他逗弄得欲罢不能才勉强答应,又是不同。当下心里大喜,就在热水底下抱着他啃咬舔舐一阵,全身略无遗漏。只觉得暮云气喘微微,把自己越抱越紧。 
暮云被他抹了满身沐浴液的身体搂抱挤压,又是口舌并用,手指乱游,多日来孤单寂寞的身体不自觉地激动颤抖,似刚被唤醒一般;也不管他将怎样处置自己,只死命吊着他,一个身体里惟余满腔热血,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抵死缠绵。 
小蝎就伸手扯过一条长大浴巾,把两人身体仔细地擦过,把暮云半拖半扶,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冲进卧室。 

25 

房间里已经开始供暖,两人的身体完全裸露在外,虽觉肌肤微凉,倒也说不上寒冷。又刚刚出浴,血流加快,彼此摩擦,更觉热气腾腾,把冬日燃烧成暑天。 
小蝎把暮云抱上床,随即身体覆过去。由于多日未曾亲密,他的热情抚慰中微带一点儿粗鲁急切,比往常的软款温柔又是一种滋味。暮云只感到他的活动带来轻微的疼痛和剧烈的灼烧,没来由地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狂野奔放。 
他在激|情沉浮中昏昏沉沉地想。从前两个人,都是冰雪聪明青春貌美的少年,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然而慢慢地终于略现出些区别,直到在这个夜晚,小蝎身上张扬强悍的因素越发明显,而他自己不由自主往敏感纤细的方向滑过去。突然觉得他和小蝎这一刻才真正的要开始长大了,并且微妙的区别已经发生作用。当年那个仅仅因为在想象中成为被欺负对象就感到愤怒的人已经逐渐远去,他现在心甘情愿地看着小蝎挤压和掠夺自己,只是半依赖半绝望地攀附在他身上,心里的羞涩和欢喜多过害怕和不满。暮云心情复杂,悲喜交集,模模糊糊地觉得,或许他和他,在内心里,从此就要走上各自的道路了,只希望,只希望,能够长久地在一起。 
那时小蝎已经把他无一遗漏地抚慰摸索个遍,暮云只觉得整个身体,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无一处不在抽搐战抖,一股微微的火焰从外烧到内,又从内烧到外,让他几乎脱力,不由自主地想就此沦陷下去。却感到小蝎忽然停顿下来,在耳边轻轻呼喊:“暮云暮云!”略睁眼,看见小蝎一双黑眼睛里光彩流动,似有火焰燃烧,散发出奇异魔幻的热力;脸上带着一层薄汗,原本就洁白朗润的模样儿,更多了点儿说不出的神采,清俊中隐着一段魅惑。又发现自己双腿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他腰上,还在不自觉地轻轻摩擦,小蝎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一只手抬着自己的臀,似有些等不及的光景。 
暮云下意识地把小蝎缠得更紧,刚想伸胳膊抱紧他,助他放纵癫狂,却又起了个念头,于是轻轻拉开他手,低声说:“等等。”小蝎果然停下来。暮云就翻身起来,趴在他身上。见小蝎微觉诧异,又在他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不想太自私……让我也抚慰你一会儿,那之后,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高兴……” 
小蝎见他说完这话,脸上通红过耳,心里大喜,又一阵感动。像暮云这样骄傲的男子,肯屈身人下,又肯终于亲口说出来,必然经过不少内心挣扎吧。事实上刚才一番剧烈忙碌之后,他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和暮云契合得更亲密更深刻,奔波一天的身体却略觉疲倦;暂时缓冲一下,为后面的节目积累体力,留下一个值得回忆纪念的时刻,倒是再好不过。他于是完全松弛下来,不像以前那样始终保留着一丝神智,而是把自己的灵与肉一起,完全交给他。就算暮云中途变卦想翻天,他也不在乎,其实他原本就不计较两人谁占主导。以前的种种反攻倒算,经营计较,终究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把戏而已,那时他不想和他突破太多。但今天,他不会再这样。他只希望,两人能一起冲到某个传说中的顶点,再说出一些早该说出却忍了很久的话。 
小蝎放松身体和精神,随着暮云的动作抽搐扭动,放纵地呻吟呼喊。他觉得自己一会儿是妖,一会儿是仙,一会儿是男,一会儿是女;暮云像是一名他热爱的魔术师,在他的身上表演魔术。他碰到哪里,哪里就发光,最后整个身体一起闪闪烁烁,光芒和黑暗交替穿插,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快乐和沉醉。这些细腻深刻的感觉又逐渐融合为一,冲击得他神志模糊,又精神百倍又疲劳倦怠。他慢慢失去意识,陷入到不可知的世界里去。 
暮云忙碌半天,倾尽全力,发挥全部想象和热情,取悦和讨好小蝎,眼看着他的身体在自己的引导下开合起伏伸展蜷缩,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如同光影一样变换来去,心里同样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小蝎这一次的表现,才是真正不设防的样子,他一直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小蝎。他的呻吟不像以前那样有伪装掩饰甚至作秀的痕迹,有时大吼,有时低叫,有时直接流畅,有时断断续续,更有时不知是哭是笑,迷离暧昧,令他自己几乎失控,差点儿想改变主意,推翻先前的打算,提前吃掉这个被他掌握着的身体。但是暮云都已经分开了他的腿,又咬牙忍住,决定还是把主动权交给小蝎,让他来主宰一切。也许以后,情形可以来回变化,但是第一次,他宁可纵容和心疼小蝎。 
暮云于是放慢抚慰的节奏和力度,让两人都逐渐缓和下来,同时感到小蝎的身体也从剧烈反应变成轻微颤动。他找到小蝎的嘴唇,缠绵地吻他,在他身上轻轻磨蹭着自己,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乖,来吧……” 
但是小蝎没有回答。 
暮云想,或许他还沉浸在幻觉里,暂时还没完全清醒。就也躺到他身边,紧紧抱着他,蛇一样缠着他的身体,等着他恢复,也满怀期待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剧烈冲击和灵肉震撼。光是想到小蝎会亲自给他带来这些血与火,痛苦与快乐,他就不禁有些迷茫,颤抖,几乎发出满足的呻吟。 
毕竟为了这么一个时刻,他等了太多日子。往长了说,那是5年漫长交往的总结、升华和转折;往短了说,是他几个月在陌生的孤独凄冷状态下的寄托和指望。 
暮云等了好一阵,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体微微降温,小蝎还没有所表示,心里有些奇怪。就凑过去看他的脸,却发现小蝎呼吸悠长,睫毛上还挂着一点儿刚才激|情四射时流出的泪水,神情平和安宁,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他已经熟睡。 

26 

暮云睁开眼睛,小蝎已不在身边。只剩下枕边一张纸条:“宝贝儿我上班去了。看你带着眼圈儿,就没叫你。昨天晚上很对不起,下次好好补报。” 
他看了下时间,还差几分钟就是办公室打卡时间,就请了病假。这也是他毕业来第一次请假不去。 
暮云又躺下来,把小蝎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上面有他的味道,还带着体温似的,让他觉得,抱着这个枕头,就是抱着了小蝎。 
但是他终究还是觉得心里有些空洞和失落。说不尽的伤感、酸楚、怨怼,却欲哭无泪。 
夜里正热情高涨的时候,突然发现小蝎竟然睡着了。各种滋味顿时一起汹涌上来。 
他有些恨他,却又知道不该怪他,只能怪他的工作太重,把他折腾得那样精批力尽;接着又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竟然总是碰到这么可恶的状况,当然以前是小蝎故意折磨他,这次却是外力通过他来折磨他;然后又觉得难过和寂寞——他就这样在中途“呼呼”睡着了,把他一个人清醒孤独地扔在黑暗里。 
不过暮云也慢慢给自己开解:毕竟他就躺在自己身边,终究比一个人睡在宽大冷清的床上,要来得温暖和踏实。他就抱着小蝎,亲了亲他睡梦中洋溢着满足和甜美的脸蛋儿,只见小蝎翻了下身,习惯性地缠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又把脑袋拱进他怀里。 
这时候的他,总是看起来像个婴儿,天真可爱,让人很难把他和那个骑在自己身上,两眼散发着热气和火光,满脸邪笑,随时准备吃人的小恶魔给联系起来。 
暮云就这样抱着他,在欲望和各种念头的多重熬煎中,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但是对刚刚过去的那个夜晚的回忆,令他身体发热,头脑昏眩,有些失控。 
他跑到卫生间,仇恨地瞪视镜子里那个人。 
那个人,眼里带着一股奇异的热,又湿得像要滴水;脸上烧着病态的火,嘴唇红得暧昧可疑,皮肤微微颤抖,像布满了饥渴的小嘴。 
暮云想他必须把身体里的这一股火发散出来。于是他就对着镜子,像个超级自恋狂一样,咬着嘴唇,抚慰自己。眼看着镜中一张美丽无畴的面庞扭曲抽搐,忽然成了妖,又变成魔,非人非鬼,欲仙欲死。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身体两端同时迸射出灼热的液体。然后整个人就像被抽了筋,半瘫在那里,痛哭一场。他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一直哭到眼睛发干,暮云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悲伤地想:我真是变了不少。 
小蝎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他觉得这次暮云似乎显得更温柔和顺,也更坦诚些,不像从前,但凡被人压制,就有些扭捏,不到最后关头放不开。回想头天晚上的旖旎和热情,他颇有些懊恼,自恨竟然会睡过去。又在午饭时打电话给暮云,再三说:“昨天怪我,你没生气吧。” 
电话也罢了,暮云见他为这个还专门解释,也觉得小蝎不似从前狠心无情,那时候他还专门用这些法子来折磨他。就说:“我没事。你别想太多,安心忙你的。以后日子长着呢。” 
小蝎笑道:“也是啊。说起来这次是你走运了,逃掉一劫,下次你就自求多福吧。” 
暮云笑道:“又胡说。我要挂了。” 
但是虽然挂掉电话,却不能制止心里的烦乱。小蝎刚说的几句话,把他的各种心思又勾起来。暮云只得狠狠地掐了下大腿,让疼痛来止息绮念。他对自己这个身体,真有些害怕了。 
暮云本来平时工作就不算紧张,请了这一天假,补完缺的觉,也还剩余大片时间难以打发。总不能白天这样在屋子里呆一天,晚上又继续,那和坐牢也没什么差别了。他就想出门走走。 
后来暮云就逛了一阵街,又逛回到学校去,他打算在校园里逛逛,晚上顺便在食堂里凑合一顿算了。好久没吃过这里的粗茶淡饭,倒有些想念似的。 
路上碰见几个认识的人,说了几句淡话,又从图书馆那里逛到湖边,再逛回来。暮云看时间差不多,就往食堂走,却发现刘静侬出现在他身边。 
“总觉得是你,”刘静侬推着自行车说,“骑过来一看,果然是。” 
暮云微笑,就请刘静侬去吃饭。刘静侬说他刚发表了篇论文,今天他请,就这样定了。 
两人就到校外一个酒馆里,和往常一样,要个小包间,清清静静地说话。 
虽然算是有一定了解和交情,但毕竟不是特别贴心贴意的朋友,又有师生区别,两人一起吃饭,往往前半截都是嘘寒问暖,表面文章,最后才说几句有实质意义的话。 
暮云憋了好久的心事,这两天更郁闷到极点,本来想曲折说几句,又觉得这些事情不免猥亵,话到嘴边转几圈,终究吐不出口。毕竟刘静侬是他的老师,再是同道中人,再怎么同病相怜,也不好交流枕席床笫一类私密话题,只好不停地灌酒。刘静侬虽偶尔奇怪地看他一眼,见他不主动说,也不打听。 
也不知到几点,暮云微有醺意,见对面刘静侬喝得也似乎不少,一张脸越发英挺俊逸,丰神夺人,脱口说了句:“刘老师,你……真好看。” 
刘静侬面上一红,说:“暮云,你有些醉了。别喝了吧。吃点儿东西。” 
暮云摇摇头,随口又说了句让他立刻想咬掉自己舌头的话:“刘老师,我好不好看?” 
刘静侬惊得涨红了脸,几乎跳起来。这是几年前,另一个貌似天真可爱的美少年对他说过的话,那之后发生的事,他到死都记得。他不希望历史重演。 
暮云自觉失言,也红了脸。又猜小蝎以前必是对他说过类似的疯话,否则他何以露出一副被蛇咬过的表情。他暗想,小蝎作的孽,影响真不小。于是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刘老师,我让你误会了。” 
刘静侬本已做好随时离开的打算,见他随即有些恢复,知他不是有意,也释然道:“少喝点儿。多吃菜。” 
暮云依言吃了些东西。见自己无意中几句话把气氛弄得尴尬异常,索性厚着脸皮说:“最近我挺郁闷的。以前总觉得他对我有些冷淡。才觉得有些好转,这几个月他又特别忙,老出差。有时候……还没说几句话……他就睡着了。” 
刘静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尴尬的话题让他咳嗽不止,只说:“你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又认真说道:“你在我见过的人里,长相该是数一数二的了。这个倒不必担心。只怕你有时候面嫩些,拘束了彼此,也是有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暮云不禁抱怨:“冬天晚上这么长,一个人过起来,真不如上学时热闹。” 
刘静侬看看他,沉吟一下,说:“正好我也约了个朋友,说好晚点儿去玩儿的。你要是无聊,也可以去看看。” 
暮云看了下时间,问道:“马上九点半了,是去哪里呢?” 
刘静侬说:“我们每周都会去Gay吧看看。聊天,喝酒,倒没别的。这些地方一般九、十点钟正是热闹的时候。” 
暮云想了想,说:“那我也跟着去看看吧。我还没去过呢。不过,不会不安全吧。” 
刘静侬说:“你只要别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会有事。” 

27 

刘静侬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就来了辆车,上面下来个五官深刻、打扮很酷的男人,看年龄和他差不多大。见到暮云,那男人吹了声口哨。又问刘静侬:“这就是你说那小孩儿?真是绝色!” 
暮云红了下脸,就和他们一道上车。刘静侬和他坐在后排,对他说:“我一朋友,于杭。人挺好的。别担心。” 
汽车在著名的酒吧街停下来。暮云记得还是大学期间和小蝎来过一次,两人都不太喜欢酒吧里那种装模做样的氛围,来了一次就没再来过。 
两人跟着于杭,进了一个拐角处的屋子。从外面也看不出特别来,进去倒很热闹。而且一水的男人。老少美丑,什么花色都有。台上又有人表演,时不时有人鼓掌尖叫。 
暮云初次到Gay吧,一下子不适应那么多热辣辣的目光,只低头走路。于杭找了张桌子,大家坐下,要点儿喝的,就开始东拉西扯。又见于杭偶尔冲人点头微笑,刘静侬也似乎有认识的人,看样子都有些老朋友。 
过了一阵,于杭问暮云:“看样子有人想过来。你愿意他们来吗?” 
暮云忙说:“又不认识,还是不要了。我就跟着你们坐会儿得了。” 
但是人没过来,东西却来了。又过了会儿,一个服务生端了杯红酒,又擎了两束花,放在暮云跟前。暮云说:“我们要的先都上齐了。” 
那服务生微笑道:“先生对不起。是那边的两位先生特意点给你的。”然后往人堆里一指。 
暮云跟着看过去,果见那张桌子边坐着两人,正朝这里张望,仪表倒也不俗。刘静侬和于杭也看了眼,都只微笑。 
暮云供职国际公关公司,也受了些训练,自然知道如何应付,就冲那两人把头微点。然后又见两束花里都有卡片,拿出来一看,一个写的是“花王笑纳”,另一个则是“艳冠群芳”。也给二人看了,随手放在桌上。本来应该过去道声谢,见这卡片言语粗鄙,颇有狎玩之意,就没理会,谅那两人知道意思。 
于杭就笑:“年纪不大,倒很知道好歹。” 
刘静侬也笑:“现在的年轻人,都聪明厉害,你也别小看了。”又对暮云说:“你这样是冷淡点儿,但在这种地方,冷淡有冷淡的好处。随便结交人会带来麻烦。” 
暮云忙点头。 
坐了一阵,渐渐觉得那些人也那么回事,看那些表演也没太多新意,不外是反串和脱衣,他倒觉得有些厌烦了。只见刘静侬和于杭在那里嘀咕些什么,也听不大清楚,只得在他们笑的时候跟着傻笑一下,自己东一口西一口喝酒。 
后来刘静侬和于杭就说要走,问暮云再呆会儿还是和他们一道撤。暮云刚要说一起走吧,于杭又说:“马上有个SM表演,可以乱真的。你要是以前没见过,倒是可以留下来见识一下。这种地方,不值当老来。和我们一起走,自然更没问题。” 
暮云就选择留下。他其实也想一道走,见刘静侬和于杭似乎关系不一般,不知道是真正的好朋友还是情人,就不好继续跟他们掺和;再说又不同路,若上了车,于杭势必绕大圈送他回家,他不愿意这样麻烦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就算于杭是刘静侬的男朋友也不合适。 
刘静侬见他坚持,就不再劝,只反复嘱咐说:“这里人杂。什么毛病的都有。你可千万别和不了解的人……交往。”暮云明白他的意思,就红着脸点点头。 
那两人离开后,暮云就边喝酒边看那表演。原来是一个皮肤白净的人,只穿丁字裤,爬在台上,被一个铁塔似的黑大汉折磨。先是鞭子抽,只听鞭子带出风声,一鞭一道痕,在那人脊背上纵横交错,灯光下看着红是红白是白,很妖艳的样子,却不知是真抽还是玩的视觉效果。挨抽那人倒还婉转呻吟,恰似特别享受一般。暮云被他叫得心里发慌,又想继续往下看,就大口喝酒镇住。 
又见那黑汉把白皮肤捆在一根柱子上,用大头针穿过他胸前两点。那被穿的人又叫得欢愉多过痛苦,令人想起床上风光。然后那黑汉端起一个烛台,把蜡油往那人身上滴,滴一处,那人就腻着声音低哼,别有一种艳媚淫糜之感。 
暮云就这样边看边喝酒,觉得虽没有特别的奇趣,也算开个眼界。到最后那两人收场,下面掌声雷动,他就起身回家。 
但是刚站起来,忽然双腿发软,又跌坐回去,顿时眼前昏黑,一股烦恶涌上来。大惊之下,自悔这一个晚上忘了节制,不觉中喝了太多酒。然而此时悔之晚矣,他连抬一下头也感到困难,只觉眼皮发沉,满脑子都是趴下睡倒的念头,兀自勉力支撑,恍惚记得跟小蝎说好了,他要来接自己。 
这时一双脚在跟前停住。暮云虽看不清楚面目,见衣服裤子仿佛都是小蝎,勉强笑一下,想靠过去,低声说:“小蝎乖,抱我回家。”果然一双臂膀抱住他。暮云松口气,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暮云在一阵灼热和冰冷交替的强烈刺激中醒来。印象中是小蝎抱自己回来的,但枕头又不是自己的也不像小蝎的,忙睁眼一看,登时说不出话。 
原来他是睡在一张陌生床上,一个不认识的人趴在他腿间,旁边放着热水和冰水,那个人正噙着他,玩冰火五重天。这些床上花活儿,小蝎玩得一套一套的,当时在他身上试了几样,把他摆布得死去活来,自然知道就里。此时只觉得那人嘴唇粗重,舌头笨拙,牙齿也容易刮着人,可是勉强也到了紧要关头,想说什么,却挤不出一个字,只得身不由己,闭目喘息。 
那人感觉他醒了,抬头笑了下:“醒了?”原来是个团大脸的中年人,一副厚道模样。 
那中年人只说了句话,不容他回答,又埋头用功,口手齐上,结束了活动。才说:“刚才你醉得厉害,往我身上靠,我就带你回来了。” 
暮云本来想斥责对方乘人之危,见搭在床头的衣服果然像小蝎的,只恨自己酒后乱性认错人,也没法说什么,眼泪却汹涌而出。 
那人见暮云流泪,就过来给他擦泪,又说:“兄弟兄弟!你也别哭了。都是大老爷们儿,你也没吃亏。我也是刚才给你脱衣服睡觉,见你模样儿疼人,又一身好皮肉,嫩得出水儿似的,忍不住叼两下,再没做别的。你就原谅大哥吧。你是聪明人,知道要换了别人碰见你,会是什么后果。别哭了,啊?” 
暮云怒气填胸,哽咽道:“你这么说,好象我还占了便宜似的!”自己想想,看似没吃什么亏,其实被个陌生人脱了衣服又摸又舔的,实在是耻辱;小蝎万一知道,恐怕立刻得翻脸。想到这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人笑道:“这小模样儿,怪可爱的!眼睛瞪起人来,都这么漂亮!”说着又凑过来抱他。暮云说声:“我要回家了”,就想推开他,却觉得头疼欲裂,身上无力,根本推不动,只急得冒汗掉泪。 
那人又说:“兄弟!你这个样子,也动弹不了,就跟我里歇一夜。咱哥俩好好乐一乐。” 
暮云泣道:“你要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家!” 
那人叹气说:“年轻轻的这么性子烈,死啊活的,这年头儿,你这样的也少了。”嘴上说着,双手头脸却在暮云身上乱摸乱拱。暮云本已浑身无力,被他这样折腾,更觉得身体一阵软热,却又欲望勃发;一边瞪他瞪得眼眶欲裂,一边泪水滚滚而下;又怕小蝎一旦知道,非杀了自己不可。 
正在无可奈何,那人摸出个安全套,暮云吓得目瞪口呆,又挣扎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打开,怕得浑身颤抖。却见那人用嘴给自己戴上,正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人已慢慢坐上来。暮云脑子里“轰”地一声响,立刻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知已无可挽回,只得闭上眼听之任之。又听那人边舒服地叹气,边说:“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身子,哥哥我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实在不想错过。也不想伤着你,就伺候你我也认了。” 
暮云却再说不出话。那人扭一扭身子,他就三魂去了两魂;再动两下,索性魂飞魄散。以前他和小蝎再怎么放浪忘情,也没到这地步。现在被个陌生人尽情摆弄,一方面觉得刺激格外强烈消魂,又恨第一次做这种事竟然不是和小蝎在一起,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强行拔了头筹。正在昏沉沉地满脑子乱转念头,那人突然加快速度,浑身乱摇,暮云登时失了主张,身体着了魔似的,虽然牙关紧叩,也止不住呻吟连声;再恼恨不愿,也不自觉地跟着抬腿弓腰。又怕那人来吻,勉强挪动胳膊放在嘴上咬住,这还是当时听小蝎说的花招。 
一个晚上,那人把暮云连揉带捏的,折腾着坐上身来摆布了三次,才终于肯放手。之后那人就抱着暮云睡觉。暮云身体酸软,毫无力气,只得由他。一方面因为第一次领略那样强烈的刺激,另一方面烦恼郁闷,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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