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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 by 橘子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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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很高兴再见到你,想不到前来接应的竟是你。”
詹姆士?琼斯撇了撇嘴,“你们的王子有命,事关重大,要我亲自跑一趟。天知道,有这趟的时间,够我再从爪哇运一回香料的了。不过也算没白跑,赵,你知道吗?我与你们国家最大的海商达成了协议,共同开拓海外贸易。”
“最大的海商?”赵拓疑惑不解,虽然他自己一直对赵竑强调制海权的重要,但他本人却对宋代的海商、海运、海防、海军,一系列但凡与“海”字沾边的事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指南针在航海技术上的应用是这个时期成熟的,嗯,倒是貌似以前有听赵竑说起过福建海商似乎挺厉害。
“对!那个少东家十分神奇,见多识广,就是我都自愧不如。最不可思议的是,除了你之外,我还没见过有那个汉人对我的国家如此熟悉。而且这回到这个鬼地方来就是他们提供的船只。”
“他们的船?”赵拓眉头一皱,詹姆士?琼斯急忙解释道:“你要知道,我们的船多数都不适宜来这种地方,且如今又被你们国家的一些贵族大官密切注意着,调动很不方便。而他们却刚好有合适的船只,我便借来了。不过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没有透露过你们的事,是那个少东家自己猜出来的,而且还说和你认识,否则他们也不会轻易答应。”
“和我认识?”赵拓微疑,正这时,就见从船上又漫不经心的下来两个人,竟是黄蓉和程潞!
“赵大哥!”黄蓉唤了一声,笑靥如花的拉着程潞的手走来。
“蓉儿妹子,程兄,想不到竟是你们!”
“呵,我们听那个长毛番鬼一说便想到是你们啦,这就紧着赶来相助,顺带着来看看,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呢。果然天寒地冻,冷的要死。”黄蓉皱了皱俏鼻,四下看了看,“咦,郭大哥竟不和你在一起?”
赵拓神色一暗,“他……他尚且有些事,这次没和我们一起来。”
黄蓉眼珠一转,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笑嘻嘻的道:“赵大哥,既然有我们,王爷和杨大哥的安全你就不必再操心了。倒是你们,反正都是要向东去,不如和我们同行。”
赵拓一想,不知如今临安内究竟如何,他的确是赶着回去,点点头便招呼童潇、欧阳克等人一同上船。黄蓉见欧阳克竟也与他在一起,不禁愣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赵拓,却没说话,跟在后面上了船。
待到船上,赵拓更觉此船不凡,光那十几门阴森森的火炮就让他惊诧。黄蓉眼中则满是为心上人的骄傲,兴致冲冲的给他介绍。船开动之后,赵拓又是一番赞叹,黄蓉却叹道:“赵大哥,这船灵活性虽强,却不是最好的。若你见了潞哥哥家那两艘铁甲打的大船,那才叫让人惊奇。我第一次见到铁打的家伙竟能在水面上行驶,跟个怪物似的,这本事只怕爹爹也想不到。”
程潞一直在一旁听着,眼中虽显出自傲,却道:“赵兄见笑了,海上变幻莫测,不过是为多一份保障才打出来的船。”
赵拓此刻极是好奇,却也知道不便细问,转过话题笑道:“程兄,不是说你乃海贼吗?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海商?”
程潞一笑,看向黄蓉。黄蓉会意的娇笑道:“赵大哥,潞哥哥说他这叫漂白,以后他是正正经经的海商,海贼嘛,偶尔当当副业。”
赵拓越听越怪,总觉得这个程潞里里外外透着诡异,“你们就不担心朝廷?”
“别说现下朝廷追缉不及,就是有这个能力了,有赵大哥在,还有什么问题。”
“好哇,何着拿我当挡箭牌,这算不算徇私枉法?”
“呵,真要说,还是赵大哥占便宜了呢。潞哥哥的‘镇远号’及‘定远号’两艘船可是还帮着朝廷打了不少倭贼呢。”
“什么?!”赵拓顿住了,猛的大叫,“蓉儿妹子,你刚说什么?“
黄蓉一愣,“我是说,潞哥哥帮着打了不少海上的倭贼。怎么,有何不妥?”
“不,不是,你刚刚说‘镇远号’及‘定远号’!”
黄蓉疑惑的点点头,而赵拓却一阵激动,回想之前他的种种言行,还有那船队,忽然间一直以来迷惑的事变的豁然开朗,难,难道说……赵拓双唇微微抖动,胸口一阵鼓动,有点不敢相信,“你……难不成……”
程潞挑眉,看他样子古怪,心中犯疑,“赵兄,可有何不妥?”
赵拓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字的道:“为何程兄的船只中,并无郑和号?!”
程潞大震,眼睛恨不得吐出来,身躯顿时也如石化般僵硬,“你……你……”
赵拓突然大叫:“地震高岗,一脉山溪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红军不怕远征难!”
“万水千山只等闲!”
赵拓夸张的上前,双手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同志,辛苦了!”
程潞亦是兴奋万分,笑骂的在他肩膀上轻轻来了一拳,“这是什么时候,你当红军胜利会师呢。”
黄蓉等人诧异的看着这两人,“赵大哥,你和潞哥哥是……”
两人这时才想到此地尚有他人,不宜深谈,互相看了眼,嘿嘿傻笑,“嗯,那个,其实我们曾经是老乡……”
“老乡?潞哥哥,你不是说……”
“行了行了,蓉儿,总之一言难尽,有机会我再和你说。那啥,这外头一般人冷的连鼻子都能冻掉,咱虽有内力护体不怕,但你看你的脸,红彤彤的,若是冻得了个好歹我不得心疼死。”
“潞哥哥!”黄蓉娇颜通红,一跺脚窜回了船舱。赵拓护噜了下胳膊,打了个寒战,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恶的。
……
深夜,星空满布,绸缎般深邃无垠的天穹中闪着璀璨的光,清冷而明耀。此处虽是寒风凛冽,而船舱外站着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喂,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老乡也算是奇迹了。”
“确实,”程潞煞有其事的点头,“世界无奇不有,穿越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碰上,而且一穿还是两个,还是射雕的世界。”
“嗯,当年我知道自己是在射雕的世界可是足足吃惊了好一会儿,下巴要都掉下来了。最初我可只以为自己是倒霉的转世到南宋末年,一心只想着敛钱跑路呢。”
“同志,理解。”程潞也是两眼泪汪汪,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你还好,怎么也是在中原内陆,哪儿像我,掉到个海岛上,我可是直到见了蓉儿才知道自己是在那儿的。”说到这,他古怪的看了眼赵拓,“说起来我还想问你呢,虽然我对蓉儿一见钟情,但为何她当初和郭靖的关系却并不是……”
“呵,呵呵……”赵拓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知的四下飘荡,显然极是尴尬,“嗯……总之,说来话长……”
待听完赵拓的叙述,程潞张大嘴呆傻了好一会儿,抖动了下,反射般的后退了一步,见了鬼般的惊悚道:“你……你竟然是个背背山……?”
第三十七章 天变(二)'VIP'
“我上辈子可是正经八百的好男人,死前都要谈婚论嫁了。”
程潞却又退了两步,“那……那你怎么玩起了背背山……?”
“不都和你说了吗,最开始是出于意外和无奈,至于后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慢慢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我不想断,也断不开!咱俩是同乡,我才不想瞒你,你若要因此看不起我,我也没办法。”
歪着头,程潞想了好半天,看赵拓那坚毅的神色,不觉楞了下,突然走上去狠狠拍了拍他肩膀,“其实这也没啥,喜欢上了就喜欢呗,用不着别人看不看得起。李银河不是说过,歧视背背山如同歧视左撇子。但丁也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嗯,我之前不过是一时吃惊,常人都难免的吗,你不要介意。”
赵拓感激一笑,“但丁这句话我听过,不过李银河是谁?”
“……算了。不过……”程潞原本就是不拘一格的人,眼珠一转,过了先前的那股劲,顽劣好奇之心立即浮了上来,“你很了不起啊,和那么多牛X的人都牵涉上了关系。根本就是虎躯一震,王八之气顿散,引得无数MM,不,是引得无数英雄竟折腰啊。话说回来,其实我还要感激你呢,若不是你,我又哪儿来的机会能追上我蓉儿妹妹。”
赵拓嘴角抽了下,“你不用谢我,我不会高兴的。“
“唉,你不知道,我这辈子一直想要尝试下三妻四妾的滋味,不过自从有了蓉儿,便彻底断了这个念头。看来你倒是成功了,径享齐人之福,好本事,好手段,佩服佩服。嗯,虽然我一点也不羡慕你。”
赵拓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没好气的道:“什么叫‘有了蓉儿,便彻底断了这个念头’?你之前都没收过房?别告诉我你长到这么大,情人一直是你的右手。”
“唉,你不知道,”程潞扮作苦瓜样,“我自幼待的那座破岛,但凡稍微脱离恐龙标准的女人就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抢去了,我那时势力不够,不能轻易和他翻脸,也就忍下了。后来有了力量,却又因为太忙,没这个时间,也就偶尔只找找倭女泻火。至于那帮倭女,”说起这个,他嫌弃的一呲牙,“长的又丑又矮又粗壮,还大多是萝卜腿,看多了让人受不了。枉费我当初还兴致勃勃,以为就算达不到武藤兰的标准,起码也能有两三个不错的。”
“……你那是□看多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倭国及棒子国的整容水平能化腐朽为神奇……”
程潞却激动的一手按在胸口,一手高抬,双眼仰望天空,化身成为罗密欧,“幸好也因此我身边才没有女人,不然就要错过我今生的最爱。”
赵拓翻了个白眼,“行行好,我有点反胃。不过你也不简单啊,竟打劫到倭人头上。”
“嘿嘿,没辙,在我之前家里虽世代是海寇,却只能打劫些中原沿海的小商小贩,成不了气候。但在我之后却不同,我又怎么能甘心做个不入流的小贼。只是打劫国人未免不厚道了些,以致我当初排除万难,理力据挣,终于拿小鬼子开了刀。”突然,程潞□贱的凑上来,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不,倭女虽不怎么样,但那个浴衣真是好东西。传说倭女浴衣底下乃真空一说果然是真的,就腰上一根带子,刷的一拽,转个两圈顺势倒下,眼前便只有白花花的一片,再加上欲据还迎,那感觉,啧啧……”
我不认识这人……赵拓已经没有语言了。
程潞见他竟然丝毫不感兴趣,想了想,突然右手成拳敲在左手手心上,恍然道:“嗯……据说倭国的男人也是一样,底下似乎也没啥东西。啊,貌似有个兜裆布,不过放心,应该挺好拽的,你可以研究下,顺便能用来捆绑……”
赵拓彻底暴走了,扯开喉咙大叫,“蓉儿妹子,我有事要告诉你,关于倭女……唔唔……”
程潞一把捂住赵拓的嘴,“我错了,玩笑,开个玩笑,大侠饶命!”
“对了,”赵拓突然正色道:“我之前在古墓中逮到一个人,大概三十来岁,一张脸蜡黄蜡黄的,骨瘦如柴。眼睛却深深凹陷。他用的也是玄冥神掌,你可认识?”
“恩……你说的应该就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想不到当年在岛上,我无意间提起终南古墓倒是被他听见了。怎么,他被你逮去了?”
“你和这个哥哥的关系不好?”
“呵,”程潞苦笑一声,“岂止是不好,他是我老爹正妻所生,本事倒也有一些,且足够心狠手辣。因我老爹想改立我当家,对我生出了杀念,虽被我先下手为强,可惜最后却让他跑了,还偷走了岛上奇毒‘烈炎炙花’。我随蓉儿入中原,也有一部分是要找到他,斩除掉。”
程潞虽说的轻描淡写,赵拓却能想出其间的凶险,想必那个什么大哥当真让他恨到了极点,否则他不会说出要将其斩草除根的话,尤其这个人还是他亲哥哥。赵拓放心的吐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若你要保他怎么办呢。”
“怎么?他入中原没多久,就结下你这个大仇?”
赵拓冷笑一声,将他大哥当年先与蒙古国师的大弟子巴特尔联手打伤欧阳克,又闯入古墓,险些害死向阳一事说了一遍,咬牙道:“当初若不是此人还另有用处,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哼,想不到大哥竟然找了蒙古这一靠山,难怪我当初无论如何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也罢,受了生死符之苦,只怕他离死不远了。”
“算了,不说这些晦气的话。”赵拓转过身,好奇道:“上辈子我是被车撞死的,你又是怎么来的?”
“别提了,也是家族内争惹得祸。”程潞郁闷的直揪头发,“上辈子我活的那才叫有滋有味,真正的富贵人家的嫡长子,要继承大业的那种,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吃香的喝辣的,标准的钻石王老五,美女如云环绕四方。嗯,当然,都没有我家蓉儿漂亮、可爱。你不知道,自我见了蓉儿的那一霎那,简直石破天惊,惊为天人。她随着海浪而来,犹如传说中的人鱼公主,慢慢游进了我的心房,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赵拓上下两排牙全部酸倒,终于受不了,一脚踢在他□上,“你丫演文艺片呢?!就你小子这副肉麻兮兮的丢脸德行,还钻石王老五?撑死也就一个纨绔子弟败家子,快别恶心我了,继续!”
程潞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算了,我说的这些不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能理会的,咱继续。说白了也就是争家族财产。我家那个死老头风流成性,仗着有倆臭钱喜欢沾花惹草也就算了,防御措施都不知道做好,被个□留了种。那个□的孩子长大了不甘心没地位,趁着一次聚会在我跑车上动了手脚,加上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从XX地的一大学旁路过,看见一人歪歪扭扭的突然冲了出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撞了人不说,自己也连带着报销掉。唉,你说我是不是命苦,两辈子都赶上家族内斗。”
“是挺可怜的。不过……为啥这个情景有点耳熟?”赵拓目露凶光,同时阴森森的磨着后槽牙,“我问你,你说的大学可是XXX大学?那晚你开的可是一款骚包之极的银色奔驰跑车?”
“对,没错。”程潞一愣,心中忽然闪过不详的预兆,颤悠悠的问:“你……你怎么知道……?不,不会是……”
只见赵拓青面獠牙的扑上去,卡着他的脖子,“你猜的没错,你这死人,还我命来来来来……”
……
第二日,赵拓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后面跟着作苦大仇深状的程潞,“詹姆士,关于船队海外贸易等事,你和程兄再重新敲定下章程,程兄昨晚给我说,他一片拳拳赤子心,只苦于报国无门,眼下终于有这个机会,咱们一定要满足他。”
詹姆士·琼斯狐疑的看向程潞,他与他交过手,知道眼前这人的能耐,真要说甚至比他见过的所有商人还要厉害几分,说他想要舍弃眼前的利益,怎么看怎么惹人怀疑。
显然黄蓉也一般想法,犹如天方夜谭般看着程潞,而后者回给她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蓉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人生三大喜,三大悲吗?”
“记得……啊!”黄蓉立即反应过来,娇笑连连的道:“莫不是他便是故知债主?”
程潞哭丧着脸,点点头,黄蓉已笑的前仰后合,“想不到还有人能再制住你,倒也有趣。我现在才真信了你们是有不同一般的交情,只是那个同乡一说还有待考虑。早晚要你给我从实招来。”
程潞却一脸愤恨的看着赵拓,口中喃喃自语,“你个周扒皮,上辈子的事,竟然纠结到这辈子要我赔,连蓉儿的嫁妆都给无耻的搜刮了去。说是借用,但谁知道有借是不是还有还。你,你要敢不还,我决定,这辈子拉家带口的吃定了你。”
……
第三十八章 天变(三)'VIP'
赵拓骑着郭靖一直留于黄蓉处的小红马,快马加鞭的赶往临安。他近日来一直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总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而这种感觉越是接近宋境越是强烈,以致他一下船,甚至等不及欧阳克等人,跃上小红马便先一步狂奔而去。
而小红马果然很是不凡,一路之上马不停蹄,肩胛旁渗出殷红的汗渍,虽是长途疾驰却精神健旺。待马行至到临安境内,眼看前方不远处便是高耸的城门,他这才略舒了口气,催马到城门前,然而,下一秒心头却又忽的紧绷了起来。
此时早已过了五更,天空理应豁亮,然而临安城上方却是灰蒙蒙的一片,两扇巨大坚厚的城门紧紧关闭,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而最让赵拓心悸的,却是从城内竟不时弥漫出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
他的心咚咚狂跳,勒马停于城门前,心中飘忽不定,忽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犹如天边狂雷,划破的这诡异的寂静,只震的四方地动山摇。
赵拓瞬时白了脸,身为后世之人,他又怎么会不认得火炮之声。来不及多想,双腿一登,踩在马鞍之上腾空而起,同时右手一扬,一只五爪铁钩稳稳的扣在了城头。借着钩上连绕的绳索,赵拓一口真气提起,脚下连续施展梯云纵的功夫,转眼间便已越过城头,只留下五爪铁钩下连着的绳索在城墙上随风摇晃。
城内,只见家家户户房门紧锁,且贴有“匝民”二字的布条于门首,街道之上见不到一个寻常百姓。跟着阵阵马蹄声急促的自远及近响起,随即便听为首之人高喝道:“现今朝堂之上奸佞当道,权相史弥远,内招权纳贿,专擅朝政,蒙蔽圣听,欺君罔上,残害忠良无数;外勾结蒙、金异族,暗地中投敌卖国,有截获往来书信为证。我大宋内忧外患,汉室江山危在旦夕,当朝太子有令,我等奉天命,讨伐朝中奸佞,清君侧,重振朝纲!城内百姓无需惊慌,安守于家中,若无号令私自出外者,视同叛军斩立决!”
一番叫喝之后,这队人马快速向西而行。那为首之人赵拓见过,乃是“三衙”中,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与他平日却素无关系。依照大宋律令,三衙虽有统兵之重,却无发兵之权,兵籍、虎符皆掌握在枢密院之手。而今马军都指挥使却领兵前来,想来是事先枢密院中早有安排。
游走于屋顶之上向下看去,此刻朱雀大街上一派萧条之色,碎石沙砾漫天飞舞,周遭铺子火光四起,铁杆翎箭错乱繁多的射于各处,血水染红了街道上铺的石板,尸首满地,却显然已是冲斗过一场。想到之前号令,赵拓总算稍稍放下了心,看样子赵竑已掌控了绝大半形势。
抬脚刚要走,突然,身后一片覆倾的废墟下传出一声极轻的响动。赵拓不由停下脚步,侧耳仔细聆听。虽然极微,但里头确确实实有屏气呼吸的声音。不加思索的,赵拓抽出腰间软剑慢慢靠了过去。
“啊——”周遭瓦砾被挑开的瞬间,夹缝中的人惊吓的大呼出来。
“是你?!”赵拓看着那躲藏与石柱下的人,眉头顿时紧拧。
“你……啊,你是肖兄!”却是之前曾在翠微亭有过一面之缘的赵贵诚!
这个赵贵诚就是史弥远找来准备顶替赵竑的人……
瞬间想起之前陆师傅曾说过的话,赵拓眼中神色忽的一暗,随即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赵兄怎么会藏在这里?!还有,这京城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我本是要入京寻友,却见城门全都紧闭。好不容易进来了,而天子脚下偌大的临安却成了这副样子?!”
见是赵拓,又听他所问,赵贵成不禁松了一口气,狼狈的自瓦砾中爬出来,“肖兄乃江湖人士有所不知,当朝太子联合一帮乱臣贼子发动宫变,见人便杀,如今临安城内已是血流成河。我本想同家人在护院的保护下逃出京城,不了却半路遇袭,除我逃出生天外,其余人均死于叛军手下……”
说着,赵贵成声音呜咽,红了眼。而赵拓知道他的身份,看他一眼,却装作震惊、愤恨而又同情的样子道:“这群乱党,可恨之极!……那……眼下赵兄有什么打算?可否需要在下送赵兄出城?”
赵贵成犹豫了下,最终一咬牙,抱拳道:“如此就麻烦肖兄了,送我前往临安城外的月湖别院即可,那里会有人接应。过后必有重谢!
月湖别院?赵拓心中一凛,依稀记得此处乃史弥远姻亲势力所在。表面却不动声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那我便立即带肖兄出城。”
听他这么说,赵贵成像是心中有了底,整顿了下满是泥土的衣衫,迈步上前。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胸口忽的钻心一疼,低头看去,一柄长剑穿胸而出。
“你……”甚至来不及回头,来不及说话,他便直直倒下。
“……对不住了,我也是出于谨慎,迫不得已……”
收回剑,草草掩埋掉赵贵成的尸体,跟着就听向南的方向传来咚咚的笨重声响,又是一股硝烟随着风飘散于空气间,随后传来兵刃交接的嘶吼。
赵拓心头顿时一缩,那个方向正是丽正门之位。丽正门乃是上朝进宫必经之路,若安排得当,此处设伏最合适不过。想着,飞速向南而去。
此刻赵竑一身戎装的站于丽正门前,面上表情平淡无波,双眼直直的盯着跟前不远处的老人,对四周的战火连天充耳不闻。
“老夫纵横朝野近二十年,想不到今日竟要栽在你这小娃娃手里,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这老头正是一代奸相史弥远,只是与常人对奸臣的印象不同,眼前之人非但没有丝毫的阴险狡诈之色,反而满是浩然之气。
赵竑微一扬眉,“史相国严重了,若不是相国等不及要将那赵与莒改作赵贵诚,我兴许还不会提早发动兵谏。”
“老夫一早便看出,你不是肯甘于听命之人,以致这些年来才不断防范着你。你做的很不错,韬光养晦,平日只混作纨绔,好弄些奇□巧技行商赚钱,与朝堂之事甚少参与,老夫派在你身边的探子更是被你防的滴水不漏,硬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
“哦?”赵竑好奇道:“我亦自认隐藏的很好,却不知史相国又是因何对我防备,以致想要立那赵与莒?”
史弥远不紧不慢道:“你虽极少显露山水,但早年因官报一事,已让老夫对你有了注意。”
“愿闻其详。”
“邸报虽是始于西汉,但至今一些不过是不定期的刊印些无边际的市井之言,又或是纯粹官府发布的诏旨等。而你整合过后却又明显不同,竟渐渐引控住了那些愚民的思想及言语指向。试问,一个无能之辈又如何有这般本事?更何况,那时你年纪尚幼。”
“原来……还有呢?”
“还有?还有便是你喜行商,虽一直表现的只对赚钱有兴趣,却反常的不贪财。为此更大建海外商队,偏偏那商船并不简单,无论是规模还是其他,都远超了普通行海应有的样子。可惜当初老夫一时大意,让你建立了起来,而后又被你联合杨后蛊惑了皇上,以致无法再轻易撤下。安插进去的人却至今没带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起这个,赵竑一笑,“我倒真应感谢相国呢,若不是这海上商队,只怕我没有资本发动这兵谏。”
“嗯,老夫还是小看了你。”史弥远点头,“如今看来,你财富大半便是这商船带来,当初你向皇上恳请,自建神机营,也是以商队之名做的掩护。我只当你是喜好摆弄匠造之术,今日一战,竟是这些奇□巧技起了大作用。”
“这火药一物乃早时便有,只是因使用不便这才一直无人重视。我不过是受人启发,加以研究了下,如今也是勉强才能一用。”
“好啊,了不起。”史弥远称赞道,“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老夫身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枢密院下皆是我所下属,却不知你如何调动的虎符?”
赵竑呵呵一笑,“史相国,却是令公子帮的忙。你虽一直告诫他青楼之地,乱坟之岗,可惜令公子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史弥远脸色顿时一变,“这个孽子!如此说这丽正门的守卫将军也是被你收买了?”
“李将军原本的确是相国的亲信,只是相国的所作所为很是让人不满,他这才被我策反。好了史相国,时候不早了,你我便谈到这里,再久了,我怕招架不住你相国府暗藏的曲部。不过你放心,我会留你个全尸。”说罢,赵竑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抬起,又刷的放下,身后层层士兵立即向史弥远围困上来。
“哼,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想要老夫的性命,还早的很!”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自立正门后方闪现,在众人面前一晃而过,直向赵竑去。
眼看那黑影闪到了眼前,赵竑却是丝毫不惧。就在那黑影的手臂即将接触到他的一霎那,突然,另一道身影自赵竑身后扑了上来,与那黑影的双掌相交,双方齐齐被震的倒退了一步。两个身影分开,竟分别是明教的光明左使者贺端湜及赵竑身边的宠信太监崔章公公。
这世上能与他对掌之人屈指可数,贺端湜目光深沉的看着崔公公,“阁下是何人?”
崔公公拱手,尖锐的嗓音叫道:“老奴不过是给太子殿下端茶扫地的下人,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说也罢。”
以贺端湜的涵养只是点点头,不再问话,摆了个手势,道:“请了。”
崔公公也不多话,一抱拳,紧接着如闪电般向着贺端湜而去。贺端湜双掌合一,以分筋错骨的手法卸向对方的手肘,而崔公公脚下借力,带着身子倾斜转动了半步,膝盖忽曲,身形犹如鬼魅般迅速,电光火石间,非但躲过了贺端湜的一击,紧跟着手臂伸缩,只见眼前不白光点点,似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
贺端湜袖袍挥动,带起一股劲风,向两旁一扫,就听四周围几声惨叫,几名手持兵刃的侍卫张大了嘴,双眼凸鼓,忽的身子瘫软向一边俯伏了下去,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只看这几名侍卫,眉心、咽喉、太阳|穴等处都插有一枚细细的银针,银针长不逾寸,与一般绣花针轻重无异,然竟刺入人身后,只留针尾在外,且入针之处不见□瘀痕,但其耳鼻处皆溢出血,武功之高足可见。
贺端湜微惊骇道:“葵花宝典?!”
“不错,想不到你这老头倒是见多识广,连我大内秘传绝学你也听说过。你那一手乾坤大挪移的功夫也不赖啊。”
贺端湜冷哼一声,“哼,听闻葵花宝典乃江湖登峰造极之武学,只是老夫还不看在眼里。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葵花宝典是个什么样子!”说罢,衣袖鼓风,带起呼呼声响,双臂直上,一道锐利的掌力拿向他肩肘。
而崔公公身形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刹那间他便闪了过去,同时手中一枚银针飞出,贺端湜手臂轻轻横划,一掌摆圆,牵引着那银针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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