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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逐风 by岩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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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体温再次包裹了整个冰冷的躯体,紊乱的气息缭绕不绝地在耳边盘旋。
好讨厌。
明明厌恶的,可为什么一点点的反抗都不能?任凭那如蛇般灵活的舌在他口中翻搅着,掠夺他全部的呼吸,窒息的感觉令他一阵晕眩。
真切地感到了那不安分的开始探入自己的衣襟,不断地游移着,从细致的颈项,至单薄的肩膀,到光滑的胸膛,然后停留在那两颗小小的蓓蕾上。
好热,这天气热得要命,可比天气更热的指尖每碰到一处似乎都可点燃起一处火种,熊熊烈火顷刻把身体燃烧起来。
……他想干什么?
“唔,不……”楚逐风喘息着,但吐出来的拒绝更像是邀请。
泛滥的热潮从下身蔓延而上,将人烧成灰烬的灼热,混杂着痛楚却带着说不出的快感,他必须拼尽所有的理智才能让自己不随着那时轻时重的抚弄扭动。
灼热的视线丝毫不舍得离开那张因激|情而泛着酡红的双颊,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小巧的耳边响起,“我们是彼此相爱的。”
半阖的星眸突然睁大,迷离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几分的清明。
只需要一个吻,就让他像一个女人一样躺在他身下,发出阵阵淫荡的呻吟声,就可证明他们彼此相爱?
好荒谬的说辞,偏偏自己就是无从反驳,或许也不想反驳。
“你更爱你的皇帝宝座。”耳边听到一把虚弱的声音作无力的挣扎,楚逐风悲哀觉察到那更像怨妇的指控。
深情地凝视着他,雷翊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前来说是的。”
原来如此!
好傻,刚才居然还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惊喜,一丝丝的期待。
事实证明自己实在太天真。
荣华富贵,权利野心谁会放弃,谁愿放弃呢?更别说是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一向利欲熏心的雷翊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姐姐那么幸运的,姐夫为她放弃一切,虽然那放弃并非心甘情愿,但每天看着他们快乐而无忧地过着日子,姐姐脸上的笑容比在皇宫里甜蜜,欢畅得多,就可以知道答案。
可自己……大概是永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既想江山,又思美人,难怪在金銮殿上如此轻易放过他。
一切尽在掌握?他有点高估他自己吧!
稍稍软化的心虽被狠狠地割了一刀,楚逐风却只是笑着摇头,“鱼与熊掌并不可兼得,放手吧,皇上。”
“不!”断然拒绝,手更是死死地将怀中的人儿箍得更紧。
假若一放手,他并不确定能否再有抱他的机会。
“太皇太后和太后在京都等着您呢,您还是乖乖回去当你的新郎,好好整治你不择手段抢过来的江山好了。”
“小妖精,给我时间……”完美的声音竟出现了一丝裂缝,
楚逐风身子一僵,面色也顿时变白。
小妖精?
他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妖精啊。
彼此相爱,好美丽,好浪漫的词,可恐怕更多的是爱上彼此在床上的表现而已。
终于理清一切。
恨他,真的恨他,虽然不是自认为的理由——无数次的床第之欢所带来的快感早将最初的痛楚和羞辱淡化在记忆的角落,犹如写在仿佛岸边沙子上的字迹,只需要一次的潮涨就可冲走无踪。
那是足可以毁灭一切的快感,令自己身不由己地沉溺在当中,近乎疯狂地任他需索,为他绽放热情。
激|情过后的失落和自愧,只能不断地用报复的借口来为自己的放荡开脱。
所谓的报复到最后还是以笑话收场,那一点点的仇恨还不足以令自己狠心下手取其性命。
在离开的日子里,午夜梦回之间,指尖不经意地对肌肤的碰触居然回想起那属于他热情的爱抚,对他的思念……是的,思念也渐渐取代了所谓的恨。
可眼下这句脱口而出的小妖精,彻底唤醒了自己。
小妖精?难道十七年来的洁身自好只换来这充满玩亵的意味的词?
江湖险恶,像练天行或者楚文之流的人并不是少数,自己不是傻子,哪会读不懂那些人眼光中的欲望,所以可以事事提防着,最后总能幸运地凭借着不俗的身手和急智安全脱身。
唯一看错的就是……他,贤明端正的翊王爷,那张严肃,英俊的面容不带着一丝的邪气,不像练天行,或者其他心怀鬼祟的别人。
因为楚武的关系,忽略了第一次交手时候的他在正义凛然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任何人更邪恶,更龌龊的心。当觉察的时候一切都已太迟……而更可恶的是在诱惑清心寡欲的自己掉入欲望的地狱后,他却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吗?
可在雷翊的口中说出来的话,恐怕天下也没多少个人质疑,谁叫他是圣明的皇帝,而自己却是臭名远扬的楚家小儿子呢!
“风,对不起……”
真想把这可恶的舌头咬断,雷翊又急又慌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即使我真的是妖精,如果说有义务为您守节的话,这恐怕是您阁下的一相情愿吧!”楚逐风冷冷一笑,使劲地想挣扎推开那个温暖的胸膛。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也或许四周的草地太湿滑。脚底一滑,楚逐风向后一滑,眼看栽倒溪中!
正在这时候,一只透着温热的熟悉大手及时拉住了他。可楚逐风并不领情,一甩手,以极为美妙的姿势,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飘飘然然的,便稳稳站立在鹅卵石路上。
“风……”雷翊的手停在了半空,一脸的惆怅。
“谢谢!从今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您娶您的皇后,我聘我的妻子。”
挺起胸膛,昂头阔步地转身,不屑一顾。
恨他,非常地恨他,虽还不至想置他于死地,却足以令自己将因欲望产生的一点点思念,爱意焚成灰烬,将他刻在自己生命中的烙印在余生中抹掉。
一声长啸,不久便有一条栗色的影子飞奔而至,飞跃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满脸落魄不舍的男子。
雷翊静静地站着,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无踪。
风,我放手,但只是现在。
在心底默念这句子,挺直了身子,脸上残留的空虚和失落,悲伤,甚至绝望都消失无形,贪婪地痴望着那最后的一丝的亮点,将它牢牢地刻在脑里。
“你是谁?”气喘吁吁的十一儿狼狈地跑过来,该死的追风,居然甩下她,自己跑回来,师傅却已不在,只剩下外表看起来虽不像坏人,但师傅却不喜欢的坏人。
“小姑娘,你叫十一儿吧?”雷翊俯下了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十一儿的头,“好好照顾你的师傅哟。”
“那当然,我绝对不会让你欺负他的!”握着小小的拳头,骄傲地宣布着,“我会守护他一辈子。”
雷翊哑然失笑,这女孩子人小鬼大,听她父母说只有十岁,却已对他的风起了觊觎之心,真的要不得,但他偏偏却不怎的生气。
“你笑什么,等我满了十七岁,就一定会成为师傅的新娘,然后永永远远守护他。”趾高气扬地道,虽然她也不懂为什么要对这可恶的坏人说这些话。
“不可能。”
“为什么?”如此斩钉截铁少许刺伤了小小的心灵,十一儿不服气地仰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眼前这狂妄自大的家伙。
雷翊呵呵一笑,心情突然变得出奇的愉悦,轻拍着那小小的肩膀,“因为他是我的新娘。”
“你,你……”
“好可怜的小姑娘,”雷翊故作沉吟,突然眼前一亮,邪邪一笑,“好吧,我就暂时借你七年,好好保护你的师傅,千万别让他给别人抢走哟。”
“胡说八道,我的师傅为什么要你借给我……哼,七年后的三月十一,是十一儿的生日,我一定会在那天成为师傅的新娘。”
“哈哈……好自信,希望你的自信能够维持到三月十二。”
雷翊仰天大笑,深深地望着她,转身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可怜的十一儿在那不停地顿足,捶胸尖骂。
光阴似箭,转眼过了七年
此时正值三月,初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
楚溪镇这天热闹非凡,因为镇上的逍遥王今天要为他的王妃做寿,故在当地最大的酒楼“楚溪楼”大宴全镇子的乡亲父老。
人渐稀疏,李小二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从太阳刚出,到夕阳落山,都忘了招待过多少个客人,眼前的这一对犹如金童玉女般的人儿,定睛细看,竟是逍遥王的小舅。
他们不是应该回王府的吗?怎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里离王府只有百步之遥,李小二不敢出口相问,怀着满腹疑窦牵走那匹栗色的大马。
“追风,”少女吐着舌头,“老追风,你大概是从未上过酒楼吧?这里是招待人的,你呢,给乖乖给呆在一旁。”
“十一儿,你不是很饿了才硬拉我上来的吗?”
“可老追风的样子好生气,好好玩啊。”
楚逐风叹着气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十一儿这才笑嘿嘿地跟着他上了楼,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旁坐定。
推开窗户,只见窗外溪水清澈,凤凰树倒映水中,此时将近日暮,云淡烟轻,水鸟翩飞,和着夕阳晚风,别有一番景象。
今年的凤凰花不知有否那年开的那样灿烂呢?
该死,他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楚逐风一愣,脸竟渐渐泛起了红潮,忙端起店小二端来的茶,小小的尝一口,以平复刚泛涟漪的心绪。
“师傅,你说……今天我穿的红色衣服妥当吗?”
“不错,很漂亮。”
定了定神,带着宠溺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逐风肯定地点头。
这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也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啦。
“师傅,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十一儿嘟起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万一姐姐不喜欢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她。”楚逐风微微一笑,或许有缘,她和姐姐居然是同月同月出生的,姐姐喜欢这小姑娘喜欢得要命,姐姐简直把她当作了亲生的妹妹了,又怎会介意这一点小事?
“可我今天可是去向她提亲,娶,不,嫁给师傅当新娘的日子呢。”
“你隔壁的小青不是对你很好的吗?”
苦笑着摇头,他可一点也不懂小女孩的心思呢。
“我当他是哥哥啊,而且……哼,他对我好,那是阴谋,是那个人设下的阴谋……”
“……十一,别提那人。”
“好的。”
偷偷地看了楚逐风一眼,才暗暗放下心。
三月十一,今天是他们相约定的日子——
七年了,这整整七年,那卑劣阴险的家伙,临走前的一番话,自己第二天便完完本本地告知于师傅,可与她的激愤相比,他只是一笑置之。
师傅不是很讨厌那人的吗?但为什么他却在某些时候瞪着那凤凰树发呆呢,而且脸上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表情,一如刚才那样。而她每次看到师傅的这个表情,就会莫名的烦躁,莫名的郁闷。
不管了,凭什么她就一定输?
她不是鸵鸟,更不会为了不输躲在这里。以她那么善良,聪明美丽,姐姐又那么喜欢她,一定会答应她的求婚的,即使是那个邪恶的男人真的出现了,她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的师傅,不受他欺负。
楚溪的人口并不多,大家也相熟,今天大部分的人家都到了王府拜寿喝酒,尽情地欢畅,酒楼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挺面生的,大概是邻近的人混进来的吧?
“来,再来一壶。”
酒鬼!
十一儿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屑地盯着那一身穷酸气的男子,人高马大的,居然不事生产来这里混酒喝,辱没斯文。
那书生似乎感觉到十一儿的带刺视线,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浑浊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似无意更似有意的地眨了一眨眼睛。
他?
十一儿面色一变,待看清那人的陌生得不曾出现在任何的记忆中的面孔,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这么捞子的逍遥王真是胆子包天,竟……竟在国丧的时候给王妃做寿辰?”那喝得醉醺醺的书生突然高声道。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令开锅似的酒楼肃静下来。
“你这外乡人,哼,来白吃白喝还说什么大话。逍遥王在我们这里口碑很好,勤政廉明,我们这镇子多亏他,才能过上一些不错的日子。”
一条操着外地口音的大汉拍案而起,咧嘴叫嚷,“滚,快滚。”
“是啊,是啊,你不喜欢可以别呆在这!”
“兄弟,你的酒喝太多了!”
“国丧,什么国丧?难道有两个太皇太后,或者两个太后?”
“你们不知道?京都出大事情了。圣明皇帝死了,三天前驾崩的。”
“天,你才真的不要命,居然诅咒圣明皇帝死了!”
“是啊,是啊,把他拿下,送到逍遥王府吧。”
群情汹涌,那架势似乎非要动手把那人拿下不罢休——只是似乎,大家更多的是凑着热闹。
“师傅,师傅,您怎么啦?”
尖叫声如此的突兀,令众人侧目不已。
“哎呀,这不是王府的楚少爷吗?您说,这个这散播谣言的小人该如何处置?”有人认出是王府的小舅子,忍不住上前献媚道。
“你们还不滚开,别妨着师傅。”恼怒地吼声,那娇俏的少女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恩……”血气上涌,喉咙一痒,却撑着把气硬压下,此刻的他脸上雪白一片,看不到丝毫血色。
十一儿又慌又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什么。”
低声回答十一儿,楚逐风望着那如落魄书生模样的男子,抱拳道,“这位先生,请过来。”
那书生醉眼一张,勉强地站起来,东歪西倒地走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楚逐风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兄台,你可比他们这些村夫莽汉有见识,不愧是饱读圣贤书。古语云: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们能够相会,这当然是有缘,贤弟既然有事请教,为兄当然是知之必言,言之必尽。”
“你这穷酸书生,抛什么书包!我师傅想问你那个喜欢穿黄|色的家伙的生死,如果你说谎的话,哼,我十一儿就立即把你抛进楚溪水。”
“小姑娘,你好没礼貌哟。”书生笑嘻嘻地道,“穿了这身红衣裳,模样儿衬托得越发俏丽,可是想当你师傅的新娘子光是有外表可是不行的哟。”
“你……可恶。”十一儿举起手想打,可到底是有所顾忌,小小的拳头始终还是挥不下,狠狠地瞪着他。
哼,这家伙身材高大,却脸青唇白,而且还喝得醉醺醺的,恐怕不打也有随时倒下的危险。
“这位公子,是楚逐风管教不当,我向您赔罪。”楚逐风突然站起作了一鞠,“但也请勿出言轻薄,这有损您的斯文。”
“楚逐风,呵呵,好名字,好名字!”穷酸书生哈哈大笑,眼神流露露一丝的意味深长,“好吧,看在贤弟的分上,我就不与这小姑娘计较了。”
十一儿颓然放下手,重重地跺着脚,“我和你赔罪。你快告诉我师傅,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家伙怎么了?”
或许是与师傅相处久了,凭着女孩子的直觉,他口中虽不说,但应该很在意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人,可这家伙却偏偏喜欢逗弄人,就象八年前那个讨厌的坏蛋一样,讨厌。
上下打量楚逐风良久,穷酸书生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你们有到县里看,官府出的通告上写得清楚:圣明皇帝三天前驾崩,新皇玄于初十登基。”
“叭!”
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轻响,顷刻淹没在始起彼落的惊呼声中。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我也是刚从县城回来,确有其事啊。”
“圣明皇帝才三十出头啊,正当壮年……”
“真的好可惜,那样好的一个皇帝……新君似乎才八岁多一点,幸亏朝政有太后的娘家把持着呢。”
“……”
……
听不见,也看不到,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话,“圣明皇帝三天前驾崩!”
心仿佛像被人从火热的胸膛挖了出来,再用刀狠狠戳了几下,钻心的剧痛瞬间被凝结了,只余下麻木。
再不会有什么能伤他的心了,心已被挖走的人又怎会伤心?
“师傅,师傅?”
隐约的传来了十一儿的轻呼,楚逐风茫然看着她的一脸忧色,猛然惊觉自己刚才的片刻失神,令原本端在手中的杯子化作地下躺着的白色瓷片。
“师傅?”
“十一儿,天色已不早,回去吧。”
定定神,望了望窗外半边的红霞,轻声道。
此刻的他眉间的那抹悲怆之色早已无踪,仿佛从不曾出现。
“贤弟,你还好吧?”沙哑难辨的声音掩盖不了浓浓的关切。
这书生的声音好奇怪,似乎是刻意装出来的。
这怪异的感觉强烈冲击着片刻前才恢复清明的脑子。
楚逐风抬眼看着他,轻轻地扯出了一个淡得模糊不清的微笑,“这消息太令人震惊了,不是吗?”
“震惊?贤弟的样子似乎与平常人的震惊有那么一点差别。我觉得……更像是伤心欲绝吧?”与木然的表情相比,穷酸书生的声音显得生动夸张。
“一个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皇帝死了,天下也会同哭一声吧。”
楚逐风说得云淡风轻,挥手让小二过来,“帮我拿一个杯子过来,顺便再将一壶酒送到这位先生的桌上。”
“萍水相逢,但我觉得与公子算是一见如故,不知道能不能把酒共聚……”
“哼,我们不喜欢别人打搅,而且你也喝得太多了,小心醉死在街头!”十一儿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才只是错觉吧。
“小姑娘,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能够认识贤弟,是三生修到的缘分呢,为兄姓易,单字王,王爷的王。”书生并没将十一儿的白眼发在眼内。
楚逐风歉意一笑,“只是在下有事需先离开,恐就不能与先生尽兴。”
“贤弟何必客气,你我兄弟今日一别,说不定明朝就可重逢。”穷酸书生故意忽略了楚逐风客气和疏离,更为热情地拍着楚逐风的肩膀笑道。
“师傅,走吧,和这人罗嗦什么……姐姐等着呢。”
还不等楚逐风拱手拜别,早已不耐十一儿便拖着他的手飞快地冲下楼去。
喧闹了一天的逍遥王府终于在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恢复了宁静,而当中最瞩目的一位客人——传闻中的王爷夫妇默许即将成为其弟妇的十一儿却在传说中的未婚夫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府的客房歇息。
楚逐风体贴地帮她将灯笼挂上,温和一笑,“夜很深了,你先休息吧。”
“师傅,我想……你……”十一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欲言又止,小脸竟慢慢红了。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楚逐风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
“恩。”十一儿眼帘垂下,头也低着,悄悄地松开了手。
微笑着看着那扇门被关上,如释负重地呼了一口气,楚逐风毫不迟疑地转身就离去。
喜欢她,宠着她,仅仅当作了妹妹,但今晚的十一儿,尤其是和姐姐密谈后,显得与往常不同,令他产生逃的冲动。
姐姐即使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可十一儿明明不是那种女孩子,又何必一定要她学皇宫里面的手段呢。
十七岁的十一儿还小,小得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明白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七年来十一儿每天在他面前抱怨,扬言要教训因某件小事开罪于她的小伙子,在十一儿心目中的分量绝非次要。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而他们应该才是最相配的。
“明天好好和她谈谈。”
苦笑着低语,楚逐风迈开大步走向自己的厢房。
心急离开的楚逐风根本没觉察,在他离开后,刚合上的门悄悄地露出了一条缝,清晰可见十一儿的眼睛中滚出了两颗晶莹的珍珠。
房门轻轻地被掩上,带点清冷的月色,幽幽地照在窗前。
楚逐风像失去了一切的气力,和衣躺倒在床上。
“今晚该不会又噩梦连连吧?”
自言自语地吐了这么一句,沉重的眼皮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合上了。
雷翊即使真的死了,大概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肯放过自己。
可他总不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更不会他使出什么花招来对付楚溪这个小镇吧?
失去生命就代表着失去了世俗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所热衷的权利,再也构不成威胁,最多也只是在白天夜里不停地在梦境中骚扰着自己而已,但——这不是七年来这人一直干的事情吗?
既来之,则安之。
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意识也开始逐渐地模糊起来。
正当他将睡未睡的时候,一条长长的影子突然从屋顶落下,慢慢地接近床沿。
“假若圣明皇帝知道风竟没为他的死流下一滴眼泪,肯定会化为厉鬼来找你。”低沉的嗓音,有着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更何况变鬼。”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楚逐风闭着双眼随口道。
“你……好无情。”愤然的指控,将一整个晚上不断积累起来怨气化为这四个字倾出。
放低身段,撇开追随自己的侍卫,偷偷潜入这逍遥王府,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为找到那么一点的证据——结果失望的发觉,他太正常了,丝毫没为自己的死有稍微一点的失态。
“那个多嘴罗嗦又冒失的易王?还是雷翊的鬼魂?”
来人正在黄昏在“楚溪楼”故意搭讪的穷酸书生,虽然他已替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衫,身上再也闻不到丝毫的酒味。
“贤弟希望我是谁?”穷酸书生嬉皮笑脸,挨着楚逐风身边坐了下来,青中带白的脸越凑越近,“除了那个死翘翘的皇帝外,其实你希望我是谁,就是谁。”
浓烈的男子气息不断地侵袭鼻息,连假装忽略都不行。
不想在气势上输于对方,楚逐风倏地坐了起来,刚好看到了那张陌生的脸不断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心突然停顿了半下,虽然隔了七年,但……每晚在梦中的低喃细语,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身影,他绝不会记错的,即使换了一张面孔——虽然曾因过于关心而被他戏弄。
“任无颜的易容技术退步了吗?”
丝丝的好奇,这东西真的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的作品?
“我告诉他留一点破绽,好让风你能辨认出来。”声音似笑非笑,那人手一动,一块薄薄的人皮面具便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令自己梦萦魂牵的面庞。
“雷翊,你没死……”楚逐风轻轻着叹着气,说不清是喜悦大于还是失望,还是失望多于喜悦。
“雷翊是死了,三天前死了!小生名叫易王,是一个前来楚溪迎娶新娘子的穷酸书生。”雷翊一本正经地纠正。
“你为什么没死?”楚逐风还是叹气,“难道真的好人命不长,坏人祸千年吗?”
“你那么希望我死吗?”雷翊悻悻道,这家伙大概真的没心没肺的,原以为把人皮面具拿下来,他就会感动地扑过来,现在非但事与愿违,他还诅咒他死?
“真的被我猜对了,你没死的话就会神出鬼没地潜入我房间!”楚逐风温柔一笑,那模样子说不出的绝艳动人。
雷翊望着那张越靠越近的小脸,心急促得仿佛要蹦出了胸膛,痴痴地唤了一声,“风……”
风其实并非无情,只是内敛深沉而已,只要他们俩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感动于自己抛弃了江山,而向自己敞开心房。
“喂……咳,来人,这疯婆子谋杀亲夫啊……”
脖子被人狠狠地掐住了,气也喘不过来,雷翊大惊呼救不果后,可怜兮兮地以目光向那凶手发出求饶的信息。
“告诉你,这里是属于我们逍遥王府的地盘,谁也救不了你,更何况,你不是早死了吗?”
“风,我为你放弃了皇位,放弃了权利,放弃了一切……”
“既然现在放弃,为什么当初要抢?”楚逐风冷笑一声,手更用力收紧。
一时语塞,顿了顿,勉强笑道,“……咳,风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啊……咳,我知道让你等是我的不对,但……天龙皇朝不是我,也不是慎一个人的……而且让玄坐上帝位,是灵儿的心愿,是她临终前在我耳边留下的遗言。”
手慢慢地松开了,雷翊偷看了那丽人儿一眼,稍微缓和的面色令他一喜。
“边关的,朝廷的事情我都必须安排妥当,太皇太后,太后他们都死了,皇后……就是我那年娶的妻子,她算是一个温厚敦实,却不失睿智的女人,也是一个好母亲,玄儿很喜欢她,在她的协助下玄儿一定能够成为比我更出色的君主。”
“玄王子,他……他现在一定长高了吧?”
惨案发生的那天晚上还是被王妃抱在怀里的婴孩,想不到一晃就这么多年了。
“是的。”雷翊柔声道,双手环着楚逐风的腰,“他的身高大概可到风的胸膛吧。有空我们偷偷潜回皇宫探望他,好不好?”
“探望他?”
“干嘛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玄儿是一个非常聪明,少年老成的孩子。在一年前的灵儿的忌辰上,我把属于我们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希望见你一面,因为风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父亲所爱的人呢。”
“雷翊……”
“我根本没对他作任何隐瞒。身为皇帝的雷翊死了,可作为他父亲的我会一直在他身边。”
“……你的皇后很可怜。”
“政治婚姻是她的选择,并不是每一个后宫妃嫔都有你姐姐那么幸运。”
“哼,是吗?喂,请把你的手放规矩点!”
“可是,我的手已经很规矩了……”
“这床很挤,要不请你在床下面打个地铺吧。”
“只是抱着你,我发誓不会逾越,而且明天我就会向你姐姐提亲了……”
“姐姐和姐夫,还有小安子,彩云他们会用扫帚赶你出门的,十一儿或许还会用剑。”
“只要彼此相爱,谁也不可能拆散我俩……风,你爱我吗?”
“……”
“风害羞了?”
“……”
“这七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思索,那个吻,是不是我的幻觉,是不是我的一相情愿……最后我还是决定了,如果你真没爱上我的话,那我就连你的份都算上,一并用来爱你。”
“……”
“风,睡着了?恩,我也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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