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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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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我最近也感觉有些不对,所以才来求教风长老。”云淡风清地说着,仿佛这无关生命,只是一个学问上的小问题。连风林也不能不佩服他的气度,眼角瞥见他手腕上的玉镯,眉心一蹙,“那么请问太子,子蛊是在谁身上呢。” 
  “是我。”风星野沈声答道,“除了我之外,他还能将这种生死相许的蛊虫下到谁身上去!我也不会准他跟别人生死相依!” 
  “你!城主,你们也太胡闹了!” 
  情人蛊,乃制蛊之人为求与情人同生共死而制的奇蛊,有如一对不愿分开的情人,遥相思恋,生死相许。一旦一方死亡,另一方也必不能存活,最后如同殉情般共赴黄泉。 
  风林的眉心已经拧成了疙瘩,如果只是云岫出的事,他还可以淡然处之,现在连城主都陷进去,压力顿时沉重了许多。可是,安息香和龙诞香经紫熏水浸泡后混和燃烧所生之毒,是公认无药可解的呀!虽然云岫出体内的毒被母蛊吸收了部分已经明显减弱,但残存之毒他仍然一时想不出办法。他深深地看着风星野,眼神歉疚而无奈,“对不起城主,如果单是蛊我还有办法,但是毒……” 
  “毒也可以解!”云岫出插嘴说道,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风林,“这是唐门唐戎写给我的,请风长老看看。” 
  风林将信将疑接过信,逐字看去,不由得大喜。“太好了,如此太子和城主都有救了。”他原先是想如果救不了云岫出,也无论如何要在云岫出死之间为风星野解掉蛊毒,至少要救下城主。现在能够两全其美当然更好。 
  风星野握着云岫出的手掌暗暗使劲握了一下,以示责备: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跟他说一声,害他着急了半天。“风叔,如此就没问题了吧?” 
  风林兴奋之后,重新严肃下来。“也不能说没有问题,现在方法是有了,还要看太子能不能熬得过去。要救太子,必须先拔毒,再驱蛊。从唐戎信上所说,这种毒没有直接解药,但可以试试用药石之力加上内力运功逼迫毒素混合汗水从皮肤渗出体外。整个过程可能会非常痛苦。先要将药水烧到滚烫,让太子浸泡其中,然后我们再不间断地轮流用内功为你逼毒。这个过程身体会如同煮沸炸开一般,而且时间至少要六天,一般人很难熬得过去呀。” 
  “没关系,风长老,”他平静地说,“我其它本事没有,忍忍痛还是行的。”这一生似乎已经和忍痛有了不解之缘,最早在京都做侍读时,三不五时就会被王后找去罚一下;后来与风星野重逢,在无定山庄也被整过一次;再后来落在轩辕哲手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但他不都挺过来了吗? 
  “嗯。”风林点点头,“等毒拔清,我就立即为你和城主驱蛊。情人蛊本性淫荡,互相吸引,尤以母蛊为尊。我会配一帖催|情驱蛊之药让太子服食,等母蛊燥热难忍时,辅以身体交合刺激,子蛊必定被其吸引,城主即可乘机用内功逼出子蛊。” 
  风林年纪虽老,但一生正经,说到此处脸已微红。“这个步骤其它人都帮不上忙,城主必须自己完成。” 
  “嗯,没问题。”当然不能让其它人帮忙,岫出那种时候的可爱样子,只有自己才能见到。 
  “然后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子蛊一离开城主,母蛊就会立刻啃噬太子心脉。此时城主不能有一丝犹豫,必须立即用内力护住太子心脉,同时运功将母蛊吸附出身体。这可能相当损耗内力,城主您一个人做得到么?要不要其它人帮忙?” 
  回头深深地凝视着云岫出,“我一个人来,风叔,就麻烦你尽快准备吧,越快越好。” 
  “那开始六天运功为太子逼毒要找谁来呢?城主,我必须提醒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后面驱蛊更重要,而且那时没人能代替你。” 
  虽然很想自己一个人做,但风星野还是没有固执己见。“就毅叔、鲁大海、蝴蝶和我四个人轮流来吧。” 

 六天之后,云岫出已经仿佛死过了一次。全身在滚烫的药水浸泡下几近脱了一层皮,五脏六腑似乎被煮沸,炸开,整个人像在炼狱中走过一遭。不过毒总算是拔清了。洗净身体,风星野抱着他来到净室,朦胧摇曳的烛光下,人消瘦了不只一圈。他苦笑,现在他连动一动手指都难,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就算永远不醒都无所谓,这个样子要他怎么才能兴奋起来跟风星野合欢驱蛊?难怪风林当时略显尴尬地说驱蛊的药中带有催|情的春药成分。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有些怪,他和风星野居然需要春药的催|情来做这件事,怎么想都像是讽刺! 
  风星野也感觉是讽刺,面对岫出美丽的身体,他完全没有血脉贲张,心里是满满的心痛,想到的是给岫出穿上最柔软华丽的丝绸然后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起来。如果不是为了驱蛊这个重要目的,在岫出这样虚脱的情况下用春药和他做,会感觉自己有些禽兽不如。亏风林将药端给他时还一脸严肃地叮嘱,绝对不能沈溺于某事而耽误了驱蛊的时机。风星野也苦笑,现在更需要喝一口春药的那个人好像应该是他才对吧?如果在岫出面前不举可就糗大了。?? 
  “岫出,把药喝了,再坚持一下,其它的就交给我来做。”一手扶起他的腰,让他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端着药碗递到唇边。 
  云岫出虚弱地软软叹息,脆弱的神态让风星野心酸不已,他的岫出应该一直骄傲、狡黠、神采飞扬的。“,星野,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它们。我喜欢它们让我和你生死与共的感觉,以后……就没有这种联系了……” 
  “说什么傻话呢,”没想到岫出也有这样犯傻的时候,指尖指向他的额头,“我们的联系在这里,就算生死与共,也不要靠什么虫子。”? 
  “你说得也是。”他自嘲地笑笑,张嘴一口喝干了浓浓的一碗药汁,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哎,如果我等会儿太过热情,不许你以后拿这个来笑话我。”? 
  “保证不会。”看着他含羞带嗔的表情,风星野心情忽然愉悦起来,拉出一抹满足的笑靥,脸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气息痒痒地抚弄在他的颈上。“不过……如果等会儿我做到一半就停下来,你也不许生气。我保证那是为了救你的命,决不是你不够吸引我。等过了今天你要我做多少次,我都加倍补给你!” 
  本来是正正经经的一个请求,却落得被风星野嬉笑。云岫出又羞又恼,想要狠狠打上几拳为自己解气,偏又没有那个力气,于是一声嗤笑,反唇相讥:“哦……对了,我都忘了你今天是看得着吃不到!那,我就豁出去让你开开眼界!”说完,扯出一个娇媚妖娆得足以让一切堕落的笑靥,牵着风星野的手覆上他的腰,温热的掌心贴上赤裸的肌肤,他仰起头,喉中闷闷地辗转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雪白的颈项轻轻扭转成一个优美诱惑的弧线,简单的动作却散发出无以伦比的情Se来。 
  风星野下身一阵躁热,原本还有几分戏谑色泽的眸子露出了烈焰般的情欲。虽然明知岫出只是想捉弄他,虽然岫出也知道只要自己想做就绝对是最撩人的妖精,但……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自觉呀?真以为他风星野是个“圣人”,这种事说停就能停么?? 
  “岫出,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他忍耐地提醒,嗓音已经粗嘎,带着些微气喘。 
  “停不下来……姓风的,你今天是赚到了……”云岫出苦笑,药性已经在他身上发挥起作用,体内的灼热透过肌肤传递出来,手掌抚摸到的是火热的触感。喘息越来越焦灼,笑容越来越迷蒙,连黯淡的双眸也平添上了一层水雾。倒在床上,雪白柔韧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中,一头散乱的柔丝乱七八糟铺在身下,一黑一白的对比,让空气中流转着暧昧,像是无言的邀请。情焰在空中慢慢燃烧,快要将风星野的理智烧成灰烬。现在,想不做“禽兽”都不可能了…… 
  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在火山般的欲望中,风星野低吼一声揽过他的腰狠狠地吻了上去,沿着他的唇向下吻上他微仰的颈项,他瘦削的锁骨,他的红萸他的肚脐。云岫出在他唇下绽开放浪的笑靥,柔韧的腰肢轻轻地迎合,轻轻地摆动,光滑的肌肤如丝绸般紧贴着风星野半敞的胸膛慢慢地滑动。重新吻上他的唇,饥渴的唇舌近乎掠夺的侵占所有,手掌自腰后滑下贴上浑圆的曲线,然后反手包裹住他炽热的欲望。情欲立刻在他的四肢百骸熊熊燃烧,从心口到指尖都被激|情满满地涨痛了。他抬起腰肢轻轻的索求,因为眼睛还不能看见,所以触觉分外的敏锐,感觉更加炙热而敏感,想要侵略,想要占领,想要完全的占有,想要将风星野用力地吞噬进自己的身体,紧抿的唇间逸出一声焦灼的呻吟。 
  风星野微微抬头,他已经感觉到了体内子蛊的鼓噪,想要告诉云岫出,却看见艳红的脸颊,焦灼微翕的唇,因为渴求而微蹙的眉宇,让他感到无比的冲动。算了,还是一边做一边想办法,这个时候停下来,岫出固然不会愿意,对自己也很残忍!把岫出慢慢地抱进怀中,手指沿着脊背向下一直滑向紧窒的入口,慢慢在入口处挤压着划圈,轻轻刺入,感觉怀中火热的身体蓦然僵硬。果然还是不能操之过急,风星野苦笑,今天搞不好会面临他人生最重大的“考验”! 
  手缩回来,重新覆上他身前的欲望,仔细地逗弄掠夺逼迫,注意到手下的身体已经亢奋到不可自抑,他干脆用温润的唇舌接替了手指的工作。 
  “啊……”仿佛瞬间被闪电击中,云岫出脊背向上拱成一道优美的弧度,身体绷得紧紧的。才只是几个简单的吸吮动作,就已经快要将他推上极乐的巅峰,濒临崩溃的铃口已经渗出了幸福的蜜液。“唔,不要……风星野,松口……我要出来……”双手狂乱的想要推开埋在自己腿间的头颅。 
  “那就出……等等!”正要模糊地应允,风星野突然脑中一闪念,松开口,用手紧紧掐住了云岫出已经篷勃欲出的欲望,另一只手摇了摇他的肩膀。“醒醒,岫出,坚持住,我现在就帮你驱蛊!” 
  云岫出迷茫地睁开眼,完全不明白风星野为什么突然要停下来,下身无法发泄出来的痛苦让他难受地扭动腰肢,想要挣脱风星野手指的控制。 
  “冷静!岫出,拿出你的控制力来,不要跟我说你连一点春药都克制不住!”风星野在他耳边低声吼道,像一把铁锤重重砸在他的心上。“我已经发现你身上母蛊的位置,现在你要竭尽全力保持这种状态,千万不要泄出来,我先替你驱蛊!” 
  云岫出一怔,勉强拉回一点神志模糊地想着,风神医不是说要风星野先驱自己体内的子蛊么? 
  “你听见了么,岫出?我要松手了,你控制住不要泄出来,否则母蛊的位置就不好找了!”风星野在他耳边焦急地问着,云岫出的身体已经亢奋到极点,因此他才分外清晰地感觉到母蛊的动静。因为不能发泄,母蛊正在岫出体内鼓噪地振动,现在是替他驱蛊的最好时机。 
  云岫出轻轻点头,抿紧嘴唇,贝齿在下唇留下一排深深的印痕。虽然还是不很明白风星野要怎么做,但这种情况下听话是绝对正确的。 
  风星野缓缓松开一直控制住他欲望的手,下身突然得到解放让云岫出轻哼出声,然后凭着自己还算清醒的一点模糊意识,紧紧咬住嘴唇,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才没有立刻一泄千里。风星野眼看着云岫出重新把持住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控制住自己欲望的人当世没有几个,岫出的意志力要强出他人很多。扶着岫出的腰让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然后盘膝坐在他身边,冷肃地说:“我要动手了,你一定要忍住。” 
  “嗯。” 
  微一沈吟,指尖迅捷地点上了云岫出的心脉,注入一股纯净的内力,温柔地守护住了他的心房。云岫出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流,暖暖地包裹住他的心室,让他的心也温暖起来,原本还有的一点紧张也消失怠尽,有风星野在身边,他总是安全的。 
  守护住云岫出的心脉,风星野微微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可以放心全力施为。手掌压向云岫出的头顶,催生真气,慢慢地注入百会|穴,一股像针刺样的痛楚顺着经脉流动而下。云岫出蹙起双眉,额角沁出滴滴晶莹剔透的汗珠。 
  “忍住,岫出!这点痛对你不算什么,比这痛得多的你都忍下来了。”风星野一边叮咛,一边继续催生真气。真气越来越强,越来越痛,经脉像被巨石碾过一般,似乎随时都会碎掉。还好风星野的目标非常明确,所有的真气,所有的疼痛都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心脏! 
  真气快抵心脏,一个活物突然骚动起来,隔着肌肤也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微微的凸起,在经脉中上下扑腾,阻碍真气前行。就是那里了!风星野猛地突然发力,真气如同破堤的江水,汹涌澎湃地冲击着母蛊,两股势力在云岫出体内如同上了杀场,战了个天昏地暗。 
  “哇!”胸口气血翻涌,云岫出吐出一口腥红的鲜血。 
  风星野已经无暇顾及,他神色凝重,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云岫出胸口母蛊凸起处,掌心真气一吐一吞,顿时将母蛊牢牢吸住。云岫出只觉胸口如同翻江倒海般难受,鲜血一口接一口吐出,染红了半边身体,母蛊在他心口顽强地扑腾,竭尽全力想要脱出风星野真气的控制。 
  凝聚全部心神,灌注毕生功力,成败就在此一举。风星野双眸寒芒乍现,凌厉得仿佛能够击溃一切,他大喝一声:“出!” 
  随着这一声大喝,云岫出只觉心口上的母蛊挣扎着,咆哮着,然后心口剧烈的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出!他“哇”地再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身体再不能支撑,软软地倒在床上。 
  恍惚中,他的眼睛突然出现了模糊的影像:风星野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手捂在心口,子蛊开始反噬心脉了! 
  随后,云岫出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翌日清晨,云岫出醒了过来。睁开眼,是白茫茫一片,渐渐有了模糊的影像,然后逐渐清晰,终于,他看清了!他的眼睛终于又能看见!揉揉眼睛,他不能相信地再次睁开双眼,这一次甚至没有那片刻的模糊,就已经清楚地看见了一切。他欣喜地跳下床,这才觉出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疼痛,身体酸软得不行,心情却异常的舒畅。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好蓝的天空,像水洗过样的澄澈,细细长长的白云,层层迭迭的山峦。这些看去寻常的景色此时却分外地让他感觉亲切。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清新的空气便盈满胸怀,将他整个包裹住,幻化成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唇角慢慢绽开一丝笑靥,像百合花一样淡雅脱俗,回过头,喜悦的心情只想与那一个人分享。走回床边,低下头看着那个与他同枕共眠的人。手指轻轻拨开覆盖住他前额的发丝,露出散发着坚强意志的眼睛和长眉,男子气概十足的鼻梁和刚毅的唇形,脸颊到下巴刚中带柔的线条……好帅气的男人。世人都说他最美丽,可是,风星野的那张脸,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如果世上有换脸术,他一定会不管是坑蒙拐骗,也要跟风星野交换过来。 
  手缓缓伸出,轻轻覆上那张让他不舍移开视线的脸庞,一寸一寸细细描摹,和刻印在心底的没有一丝差别。深情的凝视,他的眼底有醉人的温柔。蓦然,一幅幅画卷如走马灯似的从脑海中掠过:少年时针尖对麦芒般的寸步不让,两个人都是天之骄子,互不服气却又暗自期许;再见面时他们间汹涌的暗潮,突如其来的拥吻,青衣江畔的放浪,无定峰上的霞光……爱着,恨着,防着,说不清的纠葛,道不明的情愫……一直到在京都风星野用利益套他种上这同生死共命运的情人蛊,坠月湖边他一骑飞来在千军万马中救下自己……一步步织下的情网,让他再不想逃离……累了,倦了,原来有一个人在身后支撑,会是这样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低声呢喃,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庄严。然后唇边绽放一丝笑颜,那笑容艳丽如斯,仿佛黑夜中那朵绚烂的昙花,神秘雍容,让人充满暇思。“吶,星野,对你的誓言我可说过了哦!是你自己贪睡没听见而已,所以以后我可不负责任啰!”含笑说完,他移步上床,偎在那个人身侧,闻着让他安心的味道,重新阖上了双眸。 
  睡梦中,风星野一翻身,微微睁了睁双眼,带着宠溺的笑容,轻舒手臂,将他纳入怀中。 
  □□□   □□□   □□□   □□□ 
  再次醒来,日已偏西,他们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两个人相拥而坐,看着窗外的夕阳。橘色的天空逐渐透明,然后又慢慢幻化成波光荡漾的蔚蓝。好美丽的景致,就像他们的心情。谁也不想说话,不愿有声音来打扰这难得的宁静。耳边是恋人的呼吸,安然而纯净,带着甜美的味道。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体会着完全拥有对方的温暖,这温暖在心中默默蔓延。 
  一直到最后的最后,风星野才轻啄了一下云岫出的耳廓,低声轻语:“岫出,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回转身,他凑近了脸在风星野的唇上轻吻,不带一丝情Se的意味,潋滟双眸一直望进他的眼中,泛着月亮般的光泽。“你真傻,星野。风神医都特地跟你说要先除掉你体内的子蛊,为什么还要冒这样大的风险!我不值得你这样……” 
  风星野微微一怔,“你知道?” 
  “蛊是我养的,怎么才能除去我当然知道。母蛊和子蛊不管先除哪只,后面的那个人都要冒很大风险。风神医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才特别叫你先除子蛊。”? 
  “那你为什么不说?” 
  “风神医是银雪城的人,他当然要先为你考虑。我不说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虽然冒点险,但你不会让我死掉的。”他淡淡说完,指尖轻触风星野的胸口,眉宇间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忧思。“这里没有怎么样吧?” 
  “开玩笑,你不是相信我么?一只虫子能耐我何?” 
  “别逞能了,如果真的没怎样,你也不会需要休息一整天!”一撇嘴,义正词严地顶了回去,然后促狭地眨了眨眼,“不过……看你现在这么精神,有问题应该也不大了!”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风星野一跃下床,“起来吧,岫出,我们也该去找点东西吃了。还有啊,我父亲你已经见过,还有我母亲,也该带你去给她看看!” 
  “改天吧,我今天可没有精神应付他们,你母亲一定不好对付吧?”他懒懒地问,这么好的气氛,他可不想浪费掉,去剑拔弩张地应付另一个刁钻的老人。 
  “我母亲很善良,她会喜欢你的。”风星野保证道。 
  “她善良怎么会喜欢像我这样狡诈的人?”他不信。? 
  “岫出,”风星野无奈地叹息,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凝望着他的眼睛。“不管你把自己想得有多坏,有多无情,你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岫出,你有这世上最美丽的眼眸,它就像一潭清泉,澄澈得连一丝杂质都不具有,怎么可能不让人爱呢?不论你平时有多毒舌,你的心,始终还是温柔的。” 
  一点波光浸入他的眼睛,云岫出别扭地挣开双手,回避地转过身去,然后才一声嗤笑,“风星野,你的话对未来的燕王来说,绝对算不上是恭维!” 
  “我知道,我知道,无情最是帝王家嘛!”风星野低声闷笑,拉住他的手向外走去,“你大可以继续口是心非,反正只要我知道我的岫出是最温柔的就行了!别人想知道我还不说呢!” 
  “谁就是你的了?”他半羞半恼,半争半辩,“我们还没有比过,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呢!” 
  “这个……给你一百次机会,也不可能!” 
  …… 
  两人一路上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但说到底,云岫出还是给拐去了风仲言和风夫人居住的小院。此时,院子里却是意外的热闹,不仅风仲言夫妇在,风仲语夫妇也在,甚至还有风毅和云恋雪。 
  看见他们进来,院子里短暂地安静了片刻,然后云恋雪欢天喜地对着云岫出扑过去,像一只澳洲无尾熊样抱在了他身上。“岫哥哥,你眼睛真的好啦!” 
  这个动作在平时对云岫出自然没有什么负担,但今天他身上还酸痛无力地厉害,被云恋雪这一百好几十斤吊在身上,吃力得皱紧了眉头。风星野正想将恋雪拉开,云岫出食指已重重地弹上他的额头。“云恋雪!你这个动作早五年还勉强算得上可爱,现在就只能说是不伦不类!吶,以后记得别再做了。” 
  云恋雪讷讷地答应,放开他的身体改为拽住他的手臂,紧紧贴在身边,然后好奇宝宝的问题就像连珠炮样问了出来:“岫哥哥,你真的要嫁给表哥么?为什么是你嫁过去不是表哥嫁过来呢?” 
  “那以后你会要小孩么?表哥已经快有孩子了,你不要岂不是很亏?而且你不要我不是没有办法当上叔叔了?那以后我的孩子也就没有堂兄弟了?他们不是会很寂寞?” 
  “还有还有啊,岫哥哥你已经是太子了,嫁给表哥你的那些大臣真的能同意?他们会不会逼你娶王妃啊?还有东方姑娘一直跟着你,你真的不要她么?那你要怎么跟东方世家开口说呢?” 
  …… 
  一长串问题问得在场诸人全都尴尬起来,风星野额头更是黑线无数。竟敢鼓吹让岫出要小孩,那不是要让他戴绿帽么?云恋雪虽然也快当父亲了,不过他倒是真的很怀疑他有没有弄清楚小孩究竟要怎么才能生出来!正想出言训斥,云岫出已经笑吟吟先开了口:“吶,恋雪,都快做父亲了,给孩子想好名字了么?” 
  “啊?这个……”云恋雪摸摸头,迷茫地说:“还没有耶!” 
  “那怎么行?这可是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想好,可不能草率!”他说得郑重其事,云恋雪也就以为果真如此,皱着眉头瞑思苦想。其实离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要操心也不急在这一时。 
  风星野不由默叹,天真小孩果然是拿来骗的。 
  云恋雪纯真,听话,但认死理。这么多年风家老少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讲道理吧,恋雪的思考模式与常人迥异,道理就不大说得通;哄他吧,他又认死理,认准了的事就油盐不进。只有云岫出一个人的话,云恋雪从小到大是奉若神明,一句没有违拗过。风家人一直没想通云岫出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恋雪这么听话。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原来云岫出是靠拐的。 
  云岫出尤不满足,一眼瞥见院子里的石几上有一盒点心,顺手拿过来挑了一颗棒糖塞进云恋雪手里。“吶,别着急,边吃边想,一定要想好哦!” 
  云恋雪点点头,舔一口糖,味道还不差,于是果真吃得津津有味想得认认真真。这下连云岫出也不得不为他有些汗颜,回转身,对着风星野无辜地一笑,如花的笑靥看上去基本没有什么诚意。“哎,你说我的教育是不是很失败啊?” 
  “你才知道!”风星野点点头,忿忿地说,忍不住又瞄一眼正吃得高兴的云恋雪,最后终于还是撑不住笑出声来,“岫出你真的能肯定他跟着你没有变得更笨?” 
  “你不懂,恋雪是大智若愚!你见过有几个人能像他那样单纯地享受到幸福?”他反驳道,从小到大恋雪都是他的玩具,被他整被他骗都可以,但被别人说他却心里立刻不高兴起来,哪怕这个别人是风星野。“跟他比起来,我们这些人忙忙碌碌都不知道为的是什么!如果这就是笨,那我宁愿让他一辈子笨下去。”? 
  话说完,院子里一片寂静。这么多年大家虽然一直知道云岫出对恋雪很好,但还是总感觉愚弄的成分居多,却没想到他原来有这样的考虑,说起来倒还是他们太小人之心了。 
  云恋雪搞不懂为什么话题会扯到他的智力问题,错愕地挠挠头,更加迷茫。不过知道云岫出是在维护他说他聪明,不好意思憨憨地笑起来。风星野一拧他的脸颊,戏谑地说:“对,你聪明!喜欢就多吃点,不过孩子名字可要取好哦!有了好名字才能有个好开始,你看你岫哥哥的名字好听吧?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既然风星野也这样说,云恋雪更是深信不疑,一个人抱头苦思,看得大家暗暗发笑。风星野趁此机会挽着云岫出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母亲和二婶。 
  风夫人自云岫出一进院子就在暗暗地打量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他的事情却耳熟能详,甫一见到本人,竟然不感觉陌生,反倒像已经认识多年。 
  这就是儿子一心一意想携手一生的人了!的确是个俊雅至极的人物,公平地说,比自己儿子也是分毫不差。难怪星野只看得上他!风夫人默默地思忖。她对云岫出本无多少偏见,加上风月和鲁大海说了他不少好话,自从听说他在伏越山里还曾舍命救过风星野,风夫人其实就已经在内心接纳了他。只不过她一生都以风仲言的意思为己见,风仲言既坚决反对,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此时看见两个人携手而行,风星野脸上洋溢的笑容,对身边那个人温柔细心的呵护,是连她这个母亲都从未见过的,让她不禁回想起三十年前她和风仲言新婚燕尔的情景。三十年前风仲言对她也是这样的温柔体贴,也是这样的关爱有加。风家人从小修炼祖传的银雪神功,气质中自带三分寒意,只有遇到他们一生中的最爱,才会变得如此温和。就在此刻,风夫人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全儿子,她悄悄伸出手握住风仲言,十指交缠,恳求着:“夫君……” 
  这次,风仲言没有立即拒绝,他看着院子里正连手逗弄云恋雪的两个人,好一会儿才别过头去,嘟囔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别什么都来问我……”? 
  所以等风星野终于将云岫出带到风夫人身前时,云岫出在风夫人眼中只看见慈祥、怜爱的光芒,完全没有发现一丝料想中的冷淡和敌意。他松了一口气,风夫人不讨厌他呢!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大力推开,鲁大海急充充跑了进来。 
  “城主,刚刚接到急报,晋军已经突到京都城下,京都被围城了!” 

 两个月后,嘉州战场。? 
  刚刚经历了一场历时一天一夜的酣战,嘉州城已经是一片废墟。燕国最繁华的商埠从此不复存在,他的家──无双堡也不复存在了! 
  一个人独立在青衣江畔,江风簌簌,衣袂翩飞,孤单的背影异常萧瑟。在他身后十丈开外,蝴蝶和东方孟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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