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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情事之秀色可餐by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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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有东西重重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
「你……你要我在这里……」
「没关系,我不怕臭。」
「你……」内急的男子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烦不烦啊你?你们四只眼睛盯着我,教我怎么拉得出来?」
「呵呵!」第三个男声出现,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东方兄,奉劝你动作快点儿,别等会儿北宫兄带着买主大老爷来时,正巧撞上你脱裤子的场面,嘿嘿……那可就……」
听音描形,武季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张奸诈小人的嘴脸。
而由里面三人的对谈判断,他们应该就是西门祥鹤、东方翔凤与南郭瑞麒了。再看西门祥鹤对东方翔凤死缠烂打的模样,东西肯定在东方翔凤身上,而他们三人是相互监视着的。
运气真好!他这该算是苦尽甘来吧?丝林四大帮派的头目里少了一个,而他要找的那套珍珠又在里面,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于是,武季毫不浪费时间,直接举脚挺剑,将门蹦开后便跃了进去。
里面的三个人毕竟都是老江湖,在门开的那立时应变──
就见西门祥鹤一把抓起搁在椅子上的大关刀、东方翔凤从腰间抽出软鞭、南郭瑞麒靠门最近,一双肉掌迅速袭向武季。
南郭瑞麒是狡狐帮的头目,妙手空空之技独步江湖,手上功夫长于夺人兵刀,因此,武季一上来,就先提防他的那招空手夺白刀。
武季手中的长剑刷刷几下,颇有分花拂柳之势,疾刺向南郭瑞麒的肩井、巨骨、臂尽、五里、曲门等|穴,先制住他的双手,以免长剑被夺,那就万事休矣。
一旁的东方翔凤夹击而上,长鞭如蛇般灵活迅疾,当头压下,而西门祥鹤的大关刀也直搠前胸。
武季的身法极为巧妙,迅速矮身回旋避过,同时飞腿踢中南郭瑞麒膝弯上的委中|穴。
南郭瑞麒向前扑跌,眼看着西门祥鹤手中的大关刀根本来不及收势,所幸东方翔凤的长鞭恰巧卷至,缠上大关刀拦住去势,南郭瑞麒这才免于血溅五步、魂断当场的惨状。
三名大盗被刚才的惊险场面吓得冷汗洋洛,武季趁他们惊魂未定之际,迅速出剑,抢得先机。
小屋内空间有限,东方翔凤和西门祥鹤两人使的又都是长兵刀,不利近身,因此,不仅施展不开,反而出现时而相互掣肘的场面。
而擅长擒拿搏击的南郭瑞麒又展开攻击,但一上来就被武季伤了手臂,虽然伤势不重,却也影响了出手的速度与灵活度。
「姓西门的,你的大关刀碍手碍脚的,退一边去,让我来对付他!」东方翔凤怒吼着,长鞭刷刷如风。
「你一个人对付?东西在你身上,你要是被打败了怎么办?」西门祥鹤硬是不肯退下,仅是让出空间,「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跟这小子串通好要他假装强盗,好自己独吞东西。」
「你………」东方翔凤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其中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武季一听见东西在东方翔凤的身上,便以六分功力攻击东方翔凤、三分精力应付西门祥鹤、一分警醒提防南郭瑞麒。
武季手中的长剑幻化出一朵朵银花,闪得东方翔凤眼花撩乱。
虚虚实实的剑法如云雾标纱,摸不清来路,让东方翔凤只能严守门户。倏地,长剑突破鞭网,东方翔凤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被利剑穿喉的险境,吓得魂不附体。
「东方兄,东西给我!」南郭瑞麒被挡在西门祥鹤舞出的刀圈之外,惊险万分地闪过西门祥鹤砍来的一刀。
「还是给我!」西门祥鹤挤开南郭瑞麒,抢占接东西的有利位置。
倘若东方翔凤三人手上没有那套珍珠在,武季可能无法像这样占到上风,但由于他们各怀鬼胎、互不信任,都担心其中一方会趁乱独吞珍宝,所以,东方翔凤死也不肯拋出珍珠脱困,南郭瑞麒和西门祥鹤也不肯帮助东方翔凤脱离武季的猛攻。
武季的剑式瞬间从云雾变成暴雨,一剑快过一剑,拚命朝东方翔凤胸腹的鼓起处招呼去。这时,东方翔凤的衣衫被挑破,他藏在怀里那包着块红布的珍珠匣子掉了出来。
南郭瑞麒趋前欲夺、东方翔凤用膝头将坠落的匣子顶拋而上、西门祥鹤则大刀前搠疾挑,将匣子挑飞至空中。
三人皆一心要抢那个在半空中起落的匣子,南郭瑞麒飞身而起、东方翔凤鞭梢欲卷、西门祥鹤舞大刀逼开鞭子……
蓦地,,南郭瑞麒感觉到腰间一麻、西门祥鹤手腕一痛、东方翔凤被指在喉头的利剑止住了动作──
原来是武季趁他们三人抢东西时候,三剑连环,点|穴、刺腕、制敌,一气呵成。以致,当西门祥鹤那柄百斤大刀落地时,珍珠匣子正稳稳地落在武季的左手,右手长剑仍然指着东方翔凤的要害。
「得罪了。」
武季将珍珠抢到手后,立刻点了东方翔凤的|穴道,更顺势将他一推,用他那巨大的身子当武器压倒西门祥鹤,让身材较为矮小的西门祥鹤哇哇乱叫。
正当武季要离开小屋时,小屋的后门被打开了,武季这才知道,原来小屋的后门直通大树内部,内里露出数级阶梯,看来,这就是地道的出口了。
陡地,从后门闪进一个人来,那人一见到屋内的情形,顿觉不妙,立刻出拳攻向武季,意图夺回武季手上的东西。
武季料定对方应该就是北宫腾龙,二话不说,长剑疾刺,似欲取北宫腾龙的双目,实则将目标锁定跟在北宫腾龙身后进入的一位肥胖男子──一看就如是个非富即贵的北地买主。
猛虎派立足北地,武季思忖,北宫腾龙想必不会不顾忌这个男子的性命安危,因此,一招逼退了北宫腾龙后,手臂一伸,便将那个吓得浑身肥肉颤抖的家伙抓在手里,挟持他为人质朝后门冲去。
北宫腾龙想拦下武李,却又投鼠忌器,另一边,东方、西门、南郭等三人虽然|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可都还能自由说话,因此吵个不休。
一时之间,小屋里喧嚷了起来……
☆ ☆ ☆
月上树梢,乐禹闷闷不乐地独坐在房中,拉长耳朵等待仆人来禀报武季的消息。
晚膳时,乐铩昶派人到处探听武季的行踪,可已经半天过去了,武季却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满怀忧虑的乐禹无心吃睡,纤细的脖子不时拉长,频频望向窗外,脑袋里一直出现种种恐怖的想象,就这样饱受煎熬地挨到近凌晨时分,直到再也受不住了,便抓起披风便推开房门走出去。
北地的日夜温差极大,太阳升起前的这段时间最为寒冷,因此,乐禹系上了披风带子,快步走向大门。
一路上,有守夜的小厮上前劝乐禹回房,乐禹不理;来到门口,守门的仆人不肯开门,乐禹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旁边小门;门口的守卫立即上前拦阻,乐禹却双手往两边一分,将不敢冒犯美丽少爷的守卫推到一边去。
「少爷!少爷!」
闻讯赶来的寿伯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该退休了,怎么他们这个向来娇怯怯、凄楚楚,比女人还要有女人味的少爷这会儿突然充满气魄了?
大眼圆瞪、柳眉上挑,虽说看起来像个正在耍脾气的千金大小姐,却也有一股不容违逆侵犯的凛然气势!
寿伯摆动两只老腿奔到乐禹面前,说道:「少爷,天还没亮,您要上哪儿去?」
「我到城里转转,去找……武季。」说着,乐禹径自转身欲走。
「少爷,现在这个时候,根本看不清楚,您怎么找人呢?不如再等多半个时辰,等天大亮了,老奴再派人跟着您一起去找。」
「不行,我等不了了……」细细的贝齿咬着红唇,「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久的,我要到他失踪的值班宿房那里去看看!」思及武季可能在那里遭到暗算,乐禹的心就泛起一阵揪痛,眼泪险险掉了下来。
但他强忍着,武季不喜欢他哭,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哭!
拗不过乐禹的坚持,寿伯皱起一双白眉说道:「那请少爷稍待片刻,老奴立刻帮您备轿,再派两个士兵跟着您。」说完,寿伯径自去安排。
「坐轿子怎么找人?牵马来吧!」
闻言,寿伯的眼珠子惊得差点掉出眼眶。
骑马?!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向来怕黑、怕比猫大的动物,事实上,有些甚至比猫小的动物,例如老鼠之类的,少爷也会怕。
出外历练了一趟,果然不同!寿伯的眼眶湿润了,再度为此感受到安慰。
但其实,乐禹还是怕黑、怕高大的马,可是,他更怕失去武季啊!而对于自己种种的改变,乐禹将一切都归功于「爱情」。
是爱情给了他无限的勇气!
在两个士兵的协助下,乐禹跨上马夫精挑细选,脾气最温顺的老马──老到没办法跑得比狗快的马──向着城门而去。
后来仔细想想,乐禹才发现阙德的言行举止非常可疑,所以,他打算去找阙德问个清楚。
但是,早在月亮刚升起的时候,跑到地窖里想做掉武季的阙德便发现武季将土墙打破,逃进地道里了,他担心会东窗事发,于是匆匆地捆了包袱,偷溜出城外去了。
因此,当乐禹来到城门守卫的值班宿房时,阙德早已不见踪影。
阙德畏罪潜逃的消息在天亮时传到乐铩昶的耳中,乐铩昶随即命人展开搜捕,心中断定武季已遭遇不测,便派人去将乐禹接回府邸。
巍峨的城墙上,乐禹已忐忑不安的来回找了一圈。
「少爷,回去吧!您在这儿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他没用啊!该用早膳了,您要是饿着,教老奴怎么跟将军,还有夫人交代?」寿怕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励道。
「我再多看一会儿。」乐禹拉长了脖子极目张望。
这时,远远地,两个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
乐禹瞪大双眼,紧张的半个身子已然探出了城墙外,急得身后士兵赶忙扶住他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边担心他会掉下去、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
「──」乐禹大喊出声。
前方朝着城门走来的其中一人高举起手挥动。
乐禹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阶梯,跑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咻──」的一声穿过城门,直朝武季奔去。
只见武季手上拖着一个人也快速地朝乐禹跑来,后面被拖住的那人差点跟不上,几乎要踉跄摔倒,可脖子上被武季用条带子绑住,为了小命着想,他只得迈开步伐跟上武季。
一靠近,乐禹才发现那人居然是逃跑的阙德!
原来阙德趁夜逃出城外,打算去投靠收买他进行走私的猛虎派,谁知走到半路,却不幸遇上武季,武季一拳一脚就把他给摆平了。
看见久别(?)爱人的脸,乐禹的视线不由得朦胧了起来。
武李往阙德的头后一砍,阙德立刻昏倒在地,他随即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拉近了自己和乐禹的距离。
展臂接住扑向自己怀里的乐禹,武李双手环紧他的腰,欣喜地转着圈。
「你没事,太好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跟对方如此说道,并忘情地相拥。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刚赶至现场的乐铩昶眼中,害得号称威武将军的他也忍不住开始眼皮直跳。
这……这好象不太对劲啊?!怎么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的表情这么熟悉?好象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小的副尉,第一次出征归来时,也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曾经那样看着他……
「我好担心……」乐禹垂下长长的睫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落。
连……连这句话他也听过……乐铩昶的脸皮也开始颤抖。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多年前,他那绝美的娘子也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动人表情看他啊!那种流露出无限依恋的神情,还差点把他给融化了呢!
但现在,看看光着膀子,豪迈威武的武季,再看看俱在那副健壮胸膛上的乐禹,这画面,不就跟当年他和娘子一样的幸福美满吗?
所以,他实在不应该为此打冷颤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儿子」要露出污这极能融化男人的表情啊?而且对象他是一个男人?!!!
乐铩昶的双眼,因震惊而瞪大得彷佛跟中毒的鱼一样凸出!心里则吶喊着──
不妙、不妙,真不妙啊!
第七章
「像!真像啊!」寿伯压低了声音说道。
「像什么?」乐铩昶也压低声音问,两人正躲在屏风后面偷窥。
只见乐禹笑靥如花,一双星眸闪动着欣喜的光芒,视线面直的定在武季的脸上,而武季也凝视着乐禹,嘴角挂着一抹轻飘飘、乐陶掏的笑容。
「就像当年将军和夫人一样,男的威武雄健、女的娇柔婉约,两人鹣鲽情深,站在一起就像幅画似的,让每个人看了心里都冒出四个字
」寿伯伸出四根手指头,以手势加强语气,「佳偶天成!」说完,一双老眉又揪紧了。
乐铩昶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儿子向来娘娘腔,这他是知道的,可是……现在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里,却因为一个男人荡漾着满满的、浓烈的爱意?!
这……哎呀呀!言行举止像女人就算了,心可不能跟着变成女人,跑去爱上男人呀!
无论如何,乐禹是他乐家唯一的根苗,是要负起传承乐家香火的重责大任,可不能染上那种坏毛病,要不然,会贻笑天下不说,万一无法为乐家传承后代,那他死后怎么有面目去见乐家的列祖列宗呢?
看来,他必须采取一些必要手段了!
乐铩昶握紧拳头下了决定,随即在寿伯耳边说了些话,而后轻咳一声,打断厅内武季和乐禹含情脉脉的相互凝望,一整衣冠,自屏风后走了出去。
「大将军。」
「爹。」
见到乐铩昶出现,武季和乐禹双双站起迎接。
「坐、坐。」乐铩昶径自在主位上坐下,随即摆摆手,示意他们也坐。
「爹,我们刚才商量好了,明天就上路回南京。」乐禹说,「有他一个人保护我就够了,爹不用再多派军士跟随。」
看儿子一脸满足的幸福样,乐铩昶的心头却在滴血啊!
哪个作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幸福快乐?更何况,乐禹是他自小宠溺到大的宝贝独子,他更不舍得让乐禹伤心,可是……乐铩昶微叹口气,硬起心肠不看乐禹,径自将目光转向武季。
「武公子。」
听乐铩昶改了对他的称呼,与变得较为冷淡的态度,武季不由得一z怔。在他拖着阙德进城、奉上抢回的珍珠时,乐铩昶还着实夸奖感谢了他一番,但现在怎么……
只听见乐铩昶继续说道:「此番承蒙公子仗义相助,将犬子护送至此,还为乐家夺回失物,又协助逮捕叛逃的贪渎官吏、揭发走私密道,本官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感谢之意。」
乐铩昶拍了一下手掌,寿伯随即捧着一个罩着红巾的方盘出现。
「武公子义薄云天,自是施恩不望报,但本将军无可酬谢,唯有备些微薄的金银聊表谢意。」说着,他揭开红巾,只见盘上放着叠成金字塔状的黄金,亮澄澄的金黄|色泽让人看得眼花撩乱。
看见乐铩昶端出黄金,武季深感受辱,霍地站起,胸膛一挺,问道:「将军此举是何意?」
握紧了拳头,武季深吸一口气,「行侠仗义,是在下所当为,为乐公子夺回失物也是为履践承诺,岂是贪图这点金银?大将军也太瞧不起人了。」
「武公子莫要生气,」乐铩昶挣须微笑,「本官绝无此意,只是……受人之恩,不能不报,再说,这次护送犬子返家之事,也不敢再有劳公子了。而这点金银送给武公子当作盘缠在路上花用,还望公子不要嫌微薄。」
提到盘缠,话中的逐客之意就贝明显了,武季不会听不出来,但是,为什么呢?
「爹!你这是……」乐禹心急的想插嘴。
但他话末说完,就听见乐铩昶低喝一声,「来人!」随即从门外闪进两名士兵,对着乐铩昶躬身行礼。
「送少爷回房。」乐铩昶沉声命令。
虽说是「送」,但那两名经过寿伯指示的士兵却一左一右地架住乐禹,根本是用「抬」的将乐禹双脚凌空地架离现场。
「你们想干什么?!」武季的大手搭上其中一名士兵的肩,那名士兵顿时身子好象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武公子意图留下犬子,莫非是嫌谢礼太少?」
乐铩昶的一句话气得武季鼻孔冒烟。
「这样吧!武公子要多少,尽管开口,木官绝对不吝啬,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话中有话,这下子武季终于明白了。
颓然地放下制住士兵的手,武季回避了乐禹的视线。
乐禹拚命挣扎着,一叠声地喊着他爹与武季,喊声愈来愈远。
光听声音,武季就可以在脑中描摩出那张绝代丽颜上的依依不舍与无限哀凄。
「武公子,本将军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只是……往后犬子与您再无任何瓜
葛,还望公子自重,不送了。」说着,乐铩昶抬指示意,命寿伯将谢礼端到武季的面前,随即起身欲走。
这时,一道金光自他眼前迅速的飞掠而过,丢势之强,彷如塞外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更有数根灰须遭劲风切断,飘飘落地。
只听得「」连声响,身后的柱子上瞬间嵌进数十绽金子,金子深陷柱身,与柱面平齐,这功夫让乐锵昶霎时冒出了冷汗。
一转头,只见武季昂然挺直的背影,正迈开大步朝厅外走去,身后的金子落了一地,方盘摔碎在地毯上,一旁则是寿伯簌簌发抖的双腿。
☆ ☆ ☆
一颗石弹射向树梢,将树枝上两只互理翎毛的鸟儿吓得展翅分飞。
武季伸手拿过一个绑着冲天辫的顽皮孩子手中的弹弓,沉声说道:「别这样恶作剧,被折散的鸳鸯很可怜。」
说着,他摸摸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的头,将弹弓塞回小手中,而后径自迈步向前。
直到看见武季那高大、沉重的背影远去,孩子才放声嚎啕大哭。
背后的孩子哭得震天价响,武季的心头也不禁跟着泣血。
想当初来时,两人并乘一骑,艳阳高照、暖风拂面,无限缱绻缠绵,那是何等的幸福啊!可现在……形单影只,夕阳红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往镇北关城门的方向,显得那么孤独寂寥。
武季垂肩叹气。
早知道自已和乐禹的恋情定不能见容于世,但他怎么也无法平抚心中对乐禹的不舍。这不能怪乐铩昶,也不能怪乐禹跟自己,毕竟,情之所钟,岂是能任由人控制的?
独自伫立在夕阳下,前方平野上有株枯了一半的老树,像个在夕阳中哀叹青春不再的老人一般弯着腰,在地面上拉出的影子就跟自己的一样孤独……
缓步走到老树旁,只见老树旁残留着另一株树的残干,该是遭狂风暴雨侵袭、雷电霹雳摧折的吧?想必多年以前,这里也是土地树影成双、枝上俪影俩俩,无限幸福美满、快乐安详的吧?可现在……
看着眼前的景象,武季觉得彷佛看到了自己老年后的写照。
武季猛地一拳捶上老树树干,晃得佝偻老树所剩无几的树叶惨遭摧残落地。
不行!武季在心中对自己喊道,他不可以这样就放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步入跟这株老树一样,独自迎接惨淡夕阳的境地。
他得为自己争取末来,管他狂风暴雨、雷电霹雳,他都不怕!
这才是男子汉、这才是大丈夫!哀声叹气不是他该做的,他应该马上去把乐禹抢回来!
暗暗下了决定,武季原本紧揪的眉心豁然开朗,仰天哈哈一笑,豪气千云的挥出一拳,可怜的老树再次惨遭暴虐,枝干从中折断。
哼!不能见容于世又如何?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
更何况……他三哥都可以这么干了,凭什么他不行?
武季挺直脊背,收拾起精神,迈开坚定的步伐,朝乐禹的家乡 南京而去。
☆ ☆ ☆
药气弥漫在室内,混合氤氲的百合香,使得自纱帐后传出的咳嗽声更显娇弱。
随着卧室外脚步声的接近,雕工精巧的床上纱帘轻动,一只纤白玉手伸出,颤巍巍的,有着说出不出的娇娜。
玉手轻轻地掀开了帘子,秀丽容颜因病弱的苍白而增添几许动人心魂的魅惑。
「崎哥……是崎哥吗?」
娇弱女子抚胸轻咳,一对含情凝爱的美目在看见来人时,染上一抹失望,握着一只玉佩的纤手不由得紧了紧。
「在下武季,见过飘红姑娘。」
「原来是……崎哥的弟弟……久仰了,常听崎哥提起你……」飘红微喘着说,困难地支起无力的娇躯,「小蝶,上茶……」
「飘红姑娘不必客气。」武季上前一步,轻拍着飘红纤弱的背脊替她顺顺气。
眼前人儿的娇弱模样在在令个想起乐禹,不知乐禹现今怎么样了?会不会也被相思折磨得如同眼前人一般形销骨毁?
「多谢。」飘红虚弱地在武季的帮助下躺好,「真对不起,妾身连日来身子不好,怠慢了贵客……」
「没有关系,姑娘请安心修养。」
「谢谢。」飘红轻咳两声,微感抱歉地望了武季一眼,「不知……武四哥此来有何事?」薄薄的眼皮似是极为沉重地频频垂下。
「呃……我来南京办点事,受我二哥的嘱托,特地前来探望姑娘。」说着不习惯的谎话,武季的脸色不禁微赧。
飘红的美眸因这话而笼上水光,「难为他还想着,只可惜……我怕是无福消受了……」说着,一滴清泪自弯月般细细上挑的眼角沁出。
飘红爱哭,是全南京有名的,体质纤弱的她是南京最大的妓院「惜春院」的花魁,生性多愁善感,春天悲春,秋天伤秋,夏天时几乎整季处于中暑状态起不了床,冬天则屡受风寒,也是天天躺在床上,导致她自伤自怜的性子,一年到头哭个不停。
但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偏偏就是能吸引某些保护欲旺盛的男人,还曾经有王孙公子打了一只金盒珍藏她的眼泪,当时那「一珠换一泪」的事迹,使得飘红声名大噪,名满天下。
东京欹云香车队,南京飘红珍珠泪,西京丹心玉匣碎,北京双丽金绣被。
这四句话分别形容了东南西北四京花魁的著名事迹。
四名女子各有千秋,却都是武仲崎的红粉知己,在看过了东京花魁欹云的美艳,这南京的飘红又是另一种风韵,武季不禁感叹他二哥的口味真是千变万化。
「飘红姑娘,妳别伤心,我二哥也挂念着妳的身体,所以……」
武季看飘红居然伤心起来,一时间竟慌了手脚,忙想法子要哄她开心。他急着拿下背上的包袱打开,「这是上好的百年人参,吃了强身健体……还有,这是巧工打造的触子,是西域来的,我二哥让我带这些来送妳。」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欹云交给他,用来笼络武家人的礼物,却被他借花献佛地拿来讨好飘红。
这么一来,飘红心里有数了。
武仲崎向来不会送她这类东西,不是在盛夏送来北地终年不化的雪山上开的一枝梅,就是东海外蛮荒小岛上难得一见的艳丽彩蝶……俱是需要花费无数心思撷取运送的。
因此,她断定这是武季准备的礼物,只是假托武仲崎之名好让自己开心。
为了武季的这份心意,飘红拭去眼角的泪,笑了。
「多谢你了……不知武四哥此来南京,可有飘红帮得上忙的地方?」飘红直接问,体贴地免去武季开口求人的困窘。
「姑娘若愿意帮忙,在下感激不尽。」武季欣喜的对飘红打躬作揖。
在听完他的请求后,飘红那双剪水秋瞳蓦地瞪大了,里头满满地装盛着惊讶,与武季无限期盼的表情……
☆ ☆ ☆
南京?护国大将军府外
一大早,护国大将军府的管事大娘刘二婶在神前上香。
刘二婶向来深信因果报应,因此,平生戮力助人、乐善好施,是南京附近大小庙宇最受欢迎的香客施主,将军府内上下人等也没有不爱亲近她的。
正当她在神前祝祷完毕,准备要进府伺候时,却听到屋子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她走出屋外一探,只见一个肥胖……不能说肥胖,应该说是体型过分巨大的女子衣领上插着草标,扶着一具棺木哀哀的哭泣着。
「怎么回事?」刘二婶走到另一名妇人蔡大妈身边间。
蔡大妈是个包打听,只消在大街小巷晃上一属,就能把全南京发生的事情装到耳朵里。
「哎哟~~」蔡大妈语气夸张,「可怜哪!真是太~~可怜了!」
「这姑娘面生得很,为什么一大清早在这气笑呢?那死的是她什么人?」
「她呀名叫水仙,是城郊青牛山卖油的王八七媳妇儿的远房亲戚,她娘死了,没钱下葬,她只得千里迢迢地来求助,打算卖了自己好葬她娘,可妳瞧她那模样,哪里卖得出去啊?」蔡大妈朝哭泣的女子努了努嘴。
刘二婶一看,确实,那个样貌何止跟水仙花妙娇柔沾不上半点边,根本就是天差地远嘛!
她的一张脸轮廓刚硬,十足的男相,身材又商大得不像女人,倘若是个男子,不知是何等的伟岸威武呢!只怕跟她家大将军有得拚,可偏偏却生成女人。
绑着两根麻花辫的头发倒是乌黑光亮,鬓边簪了一朵小白花,应该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可是一配上那张脸
刘二婶也不会形容了,只觉得像是野牛戴花,有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没人肯买这样一个闺女回去吓自己,无奈,只好把脑筋动到妓院上头。虽说好好的闺女卖到那种勾栏地是害人,可情非得已,没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所以,王小七因为卖油给惜春院而有不错的交情,就带了她去,谁知惜春院的九姨娘光看高度就摇头,全南京更没一处妓院肯买……她老娘也就一直没法下葬,只好拖着棺木到处求、到处哭啰!」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那可不?妳看,她长这模样,嫁是肯定嫁不出去的,可她终究是个女孩儿家,怎么独自生活?王小七的媳妇儿也就剩下这么一个表妹,她对着我哀求抹泪的,托我想办法……」蔡大妈陪笑着,「我就想到了妳,妳是众所周知的大善人,一定有办法帮她的。」
听见这话,刘二婶心里就有谱了。
「她要的身价银子也不多,够葬她死去的娘就成了。她虽然长得不好,却很乖巧,又有几分蛮力,什么粗重的活儿都能干。」蔡大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拚命游说。
「要是她能进将军府,就等于有个安身的地方,说不定更能托主子的福,给她配个人家,让她终身有托。本来呢!我也不是非来烦妳不可,只是,妳是个最慈悲的大好人,妳若帮了她,或许她感激在心,天天三炷清香为妳祈福呢?妳做了这样善事,将来必定能上西天极乐世界的。」
刘二婶边听边缓缓点头,走到跪着的女子身边说:「妳叫水仙?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跪着的人依言抬起头,刘二婶那间被吓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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