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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下+番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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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沉沦迷醉了,否则一定会死的。。。。。。这条命,还要留着对付海失兰、聂炫之辈。所以什么也别想,聂熙是二弟。从今以后,仅此而已。 

  他微微仰头,对着虚空轻轻一笑。 

  聂熙跑得满头大汗,急匆匆进来,平时雍容威严的气势那是半点也没有了,反而像个心急火燎的寻常年轻人。聂暻再是要自己不要多想,看着聂熙就这么心急火燎地冲进来,心里忍不住微起波澜。聂熙到底在着急什么呢?难道他也知道了聂炫什么事?或者,他是为了林原而来? 

  聂熙看到聂暻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微微一怔,随即说:〃陛下,臣有事想单独禀报。〃他口气急迫热切,眼光亮得灼人,好像有两簇跳动的星光在其中沉醉流转。聂暻听他口气异乎寻常,心里一颤,微一踌躇,缓缓道:〃没甚么,这里诸位都是寡人的亲信之人。就这样说罢。〃 

  聂熙脸微微涨红,低声道:〃这。。。。。。微臣所奏,不宜当众提起。〃这口气十分古怪扭捏,聂暻听得疑云大起,却决计不敢多想一分一毫,淡淡道:〃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李将军何以如此。〃 

  聂熙见他固执,实在无计可施,却还是不肯说,反而对曹欣然迟疑咕哝道:〃曹公公。。。。。。你看。。。。。。〃  
 
  
 作者: 熒荥水果糖  2007…2…24 11:33   回复此发言    
 

 
78 回复:剑在天下 by白萱 时而缠绵时而大气的好文~  
 曹欣然在风雪之夜就已经知道这李风奇是吴王聂熙。他是经历两朝的老太监,看着这两兄弟长大,如何不知道二人心结,听聂熙语气古古怪怪的,仗着是养大聂暻的老太监,老脸老皮,也不怕天子怪罪,便陪笑说:〃陛下,奴婢想再去催一催张太医。〃又对其余人道:〃你,去给陛下熬参汤。你,跟我去接张太医。你,到外面巡视一下。。。。。。〃 

  众太监虽不知道聂熙真正身份,也晓得这是天子宠幸的重臣,只道他也是昔日林原一般人物。向来疑惑:这李将军黑脸黑皮,木头木脑,不知如何迷倒了万岁爷,想必另有狐媚本事。两人这番对话,在众太监听来,不过是情人之间斗嘴调情。一听曹欣然发话,笑嘻嘻纷纷答应。如此曹欣然一番吩咐下来,不多时众人溜了个精光。曹欣然见聂暻神色不善,赶紧一低头,也贼兮兮地溜走了。 

  聂暻不料向来倚重的一群亲信宫人竟然都倒向聂熙,气得脸色发白,过一会才淡淡道:〃二弟有何要事,定要屏退左右才〃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堵温热的胸膛紧紧拥入怀中。 

  聂暻耳边有什么声音轰轰炸响,晕眩一阵,本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料聂熙一侧头,双唇毫不含糊地堵住了他没来得及说的话。他挣了几下,却被聂熙抱得更紧。聂暻大怒,嘶声喝道:〃放手!〃死命把聂熙推开一些。 

  聂熙手臂一紧,却把他抱得越发密不透风,嘴唇凑在他耳边,柔声说:〃哥哥,这些天,都是我不好我再不放手,再不放过你。你一定说我又发疯了,不过,这次我愿意一辈子发疯你说好么?〃 

  他嘴角一弯,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竟然有些羞涩起来,眼巴巴看着聂暻,只怕他说个不字。 

  聂暻呆了呆,忽然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心里一阵乱,也不知道是甜蜜、是惊愕,还是苦涩,重重叠叠、明明灭灭,千万种情思不定,刹那间充斥了他整个形骸。他只觉喘息艰难,头脑昏沉越来越厉害,眼前渐渐黑了下去,整个人缓缓滑落。 

   

  29 

  聂熙大吃一惊,再没料到聂暻会是这个反应,又好笑又怜惜,连忙一把揽紧了他。只觉怀中人清瘦得随时可以化成轻风散去,不禁有些心惊胆战,十分懊恼。觉得自己也是太蠢太钝了,竟然这么久弄不清心里想着什么,白白害得皇兄多受无数折磨凄凉。 

  他明知道聂暻只是体质太弱,一时心事焦煎便抵受不住,并非忽然病情加剧。可瞧着聂暻苍白的脸,还是忍不住焦虑。本想招呼曹欣然等人进来,又担心聂暻最爱面子,只怕宁死也不肯让人知道他一听心上人表白竟然晕倒当场。于是也不敢叫人,只是小心翼翼把他搂在怀中,轻轻按揉他关节|穴窍。 

  虽然瘦得厉害的,触手甚是滑腻可人,聂熙忽然微微涨红了脸,这么要命的时候,竟然动了情欲。平时看着聂暻不觉得什么,再好看也是令他心寒退避的狠毒皇兄,这时候心思一转,倒觉得眼前人千好万好,便是晕迷不醒的样子也别有动人心处。多瞧一会,十分迷恋喜欢,忍不住在他脸上轻轻一啄。嘴唇触及的肌肤柔软冰凉,聂熙甚是心动,顺势辗转亲吻。为他推拿|穴窍的手也忍不住有些不规矩起来,悄悄滑下某些不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怎么,他忽然想起才回到停云阁的时候。聂暻也曾经在他晕迷中恶梦频繁之际偷偷亲吻抚摸他,十分的温存主动。可那时候他对聂暻十分防范,两人经历帝位争夺、情场角逐、刀兵相拼,心结越来越深重,更有白梅书院那痛不欲生的四年幽禁。。。。。。忽然知道兄长在冷酷后面藏着的心事,聂暻的用情越重,聂熙的憎恨便越深。这一路波折重重,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如此厌恶的人,如今却如珠如宝,巴不得就这么抱着他就是一生一世。 

  当然。。。。。。其实不止是想抱着的,还想做更多的事情。。。。。。不过皇兄身子实在糟糕,那些事情可以暂时忍一忍。。。。。。 

  聂熙一路胡思乱想下去,居然记起那日荒山上的糊涂事来。那时当真是悲愤激狂,恨不能把聂暻碾压撕裂成碎片,现在想起来,连那次乱七八糟的情事也那么美妙动人。记忆中刺痛人心的沙砾似乎被时间美化柔润了,变成一颗颗温腻动人的珍珠。。。。。。聂熙微微咬牙,忽然觉得更难忍更要命了。 

  不料聂暻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即将醒来。聂熙吃了一惊,大感尴尬,做贼心虚之下,赶紧抬身,一本正经坐直,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瞧着聂暻,舍不得放过他任何一点反应。 

  聂暻明眸半启,看到聂熙焦急热情的眼神,不禁恍惚了一下,觉得便是做梦也没有这么荒唐可笑的痴梦。他十分厌恶自己无聊的痴心,到此境地,国事艰难,竟然还有心思为了聂熙昏头转向。就这么出神一会,睁大眼睛,眼前依然是聂熙眼巴巴瞧着自己,这才觉得原来不是梦。 

  最荒唐、最意外、最可笑的事情,竟然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出现了,当他已经熬过最绝望、最痛苦、最焦煎的那段沉沦憔悴,一直求之不得、令他痛不欲生的那个人却说:〃我愿意一辈子发疯。你说好不好?〃 

  聂暻静静凝视着聂熙,忽然就笑出了声,轻轻自语:〃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太忽然,太急促,太热情,所以。。。。。。一点也不好。 

  聂熙一怔,有点傻乎乎地看着他,挠挠头:〃皇兄,你说什么?〃 

  〃嗯,你醒了就好。〃聂熙微微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忽然莫名其妙红得更厉害了,随即站了起来,满屋子乱转,又是找汗巾给聂暻擦拭额角冷汗,又是递茶盏,嘴里乱七八糟地嘀咕着:〃别劳神,快躺着。我刚才太着急,该和你慢慢说的。不过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好生解释〃 

  聂暻微一摇头,慢慢说:〃我很累。如果没别的事,二弟请回罢。〃 

  聂熙这才觉得不对,有些迷惑地看着他的皇兄,低声说:〃怎么。。。。。。你。。。。。。不喜欢么?〃 

  聂暻看着他英俊绝伦的脸,眼前似乎飘过白梅书院终夜不停的漫漫风雪,心里便也覆盖上一层冰霜,悠悠一笑:〃我不知道。。。。。。二弟,你本不必如此的。我的病没什么,多吃几贴药就会好起来。不需要你这样委屈〃  
 
  
 作者: 熒荥水果糖  2007…2…24 11: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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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熙也是聪明人,听出意思不对,忽然半跪在他病榻之前,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柔声一字字地说:〃皇兄,你信不过我,是么?可你这么聪明,我的心是真是假,怎么骗得了你。皇兄。。。。。。〃 

  〃够了,二弟,够了〃聂暻有些难忍,忽然侧开头,不看他温柔含情的眼睛,颤声说:〃是真是假,二弟自己也未必知道罢。〃 

  聂熙笑嘻嘻亲了亲他惨白的嘴唇,柔声下气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你,就满心留恋不舍,恨不得不要转眼不要分开,就这样厮混一辈子。皇兄之前说,你对臣弟珍惜爱重,如珠如宝,如痴如醉。。。。。。小弟现在才明白。。。。。。果然是这般滋味。。。。。。〃这时候想起当日聂暻的醉话,再无愤恨痛苦,心里反倒隐约有些醉软之感。 

  聂暻越听越是脸色发白,冷冷道:〃如此。。。。。。林原算甚么。。。。。。难道他推拒于你,你便。。。。。。如此。。。。。。我只道二弟之心如金石不可移,原来不是。可我。。。。。。可我。。。。。。〃他声音颤抖越来越厉害,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霍然凝视着聂熙,带上微微的怒意。 

  聂熙这才明白他闹的什么别扭,自觉此事颇难解释,一时沉吟,良久说:〃可我真的。。。。。。好生欢喜你。。。。。。皇兄。。。。。。天下没人能逼着臣弟做甚么。我说喜欢,那便是发自肺腑,绝无二心。〃 

  聂暻越发心寒,淡淡道:〃原来你至爱之人不是林原。〃 

  聂熙一怔,想了一会,摇头道:〃不。其实〃 

  聂暻心里堵得厉害,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还。。。。。。还。。。。。。〃 

  聂熙叹口气,握紧他的手,忽然一低头,亲了亲他冰凉的手指,低声说:〃我若说不爱他,那定是胡说八道。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没料到皇兄要我见的人竟然是林原,可真的看到他,也并无特别感觉。那时候,我就知道,和林原已经没有瓜葛了。。。。。。我怕你多心,急着想回来见你,不巧路上被人耽搁,这才拖了一阵。。。。。。也幸好拖这一阵,才让我明白。原来,我一直为你心焦、牵挂、不舍,拼命也要保全你。。。。。。那可不是甚么兄弟之情。〃 

  他笑了笑,一伸手,把沉默如石像的聂暻深深抱入怀中。 

  〃我至爱之人,是你,哥哥。〃 

  聂暻身子一颤,静默良久,忽然轻轻一笑:〃二弟,你忽然如此有情,见为兄态度淡漠,一定十分不快罢。〃 

  聂熙见他一脸冷淡迟疑,笑眯眯又亲了亲他的脸,顺势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闻到淡淡的白梅香气,那么熟悉那么温存的味道,顿时心神平静,连那一点懊恼也变成了似水柔情,含含糊糊地说:〃不,我害得你那么辛苦,你再是折磨我、给我出难题,那也是应该的。皇兄。。。。。。纵然情深一往,难免磕磕绊绊,你再有什么别扭为难,臣弟也只当作闺房趣味,甘心领受。〃 

  说着忽然抬起头,目光如星辉流转,盈盈如醉,眨也不眨地看着聂暻,双颊又笑出两个小酒窝。看来,聂熙说是甘心领受,言语中早就用尽软语温存、讨好买乖,是自找台阶讨饶的意思了。 

  聂暻一听他满嘴胡说,也不知道是真的动情还是可怜自己恹恹欲绝,居然还提甚么〃闺房趣味〃,越发不是味道,淡淡道:〃别提了。〃 

  聂熙听他语气不善,不知道怎么令他不快了,皱眉道:〃哥哥?〃 

  聂暻叹了口气:〃我很累了。二弟,你先回去罢。海失兰犯边,已攻到西北兵马道,兵临兰州。我已经下旨,由吴王聂熙领军出战,戴罪立功。今儿就这样了,明日我和你仔细商量军务。〃 

  聂熙一听,倒不意外,居然笑了笑:〃这小子看来真的信了我改过的密件,举兵推迟了,现在才出来。时令已近寒冬,他占不到多少便宜。〃说着霍然站起来:〃是啊,奇怪。。。。。。比密信约的十月还推迟了半个月,越发错过天时。论理说,海失兰熟悉兵马事,不该冬季发兵。他忽然如此冒险,近乎孤注一掷,定有缘故!〃 

  聂暻点点头,赞道:〃说的很是。我也疑他遇到甚么事,必须发兵。都海汗国的局势,只怕也有些玄机。。。。。。这一二日,应该就能收到他们宫中密探的来信,可知端的。〃 

  聂熙一怔,看了看他,叹道:〃原来皇兄在都海汗国也安插了人手。〃 

  聂暻点点头:〃从永州回京,我就做了些布置。〃 

  〃哦。。。。。。〃聂熙叹口气,只觉聂暻精明莫测,每有暗棋出人意表,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的是甚么。 

  聂暻见他神情波动,轻轻问:〃你。。。。。。是不是有些怕我。。。。。。〃口气虽平静,心里泛过一阵哀伤。他知道聂熙向来憎恨他、防范他,是不是锋芒太露,聂熙又觉得他可怕了。。。。。。 

  聂熙微微一笑,居然又凑过来亲了亲他流动着忧郁的眼睛,笑眯眯地答道:〃不,我觉得很得意啊。我皇兄。。。。。。神武天纵,英睿无比,偏偏钟情我这个稀里糊涂的混人。。。。。。难道我还不该得意么?〃声音慢慢软了下去,带着一点调侃的意思,亲吻也一路滑下去。 

  聂暻还是静静端坐着,有些木然的样子,并不回应。到了后来,毕竟微微闭上双目,苍白的脸上泛过隐约的轻红。 

  聂熙牢牢抱实了他清瘦的腰身,两人紧紧贴合,唇舌纠缠,再没一句话。 

  聂熙情欲一动,慢慢摸了下去,手掌滑入他长袍之下,只觉触手温凉,有种玉器似的柔润,十分可人。不知怎么就摸到他胸口,便轻轻揉捏他胸膛上小小的圆粒。 

  聂暻忍不住让了让身子,被聂熙一捞,又深深陷入他怀中,微微皱眉,却没说甚么,只是那小粒却忽然凸起了不少,忠实地泄漏了主人的真实反应。聂熙柔声搓哄:〃我只想多亲近你一会。。。。。。皇兄,你身子弱,我知道的,不会粗野。。。。。。〃 

  聂暻脸上泛出淡红,也不答话,清冷忧郁的目光渐渐多了一丝春雾般的朦胧。聂熙见他并不十分推拒,越发心动,轻轻啃着他修长的脖子,双手却抚上聂暻的腰身,滚热的手掌爱抚过他的细腰,一路滑下,一手在他小腹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滑动,一手却摸向下方,握住他的分身,略微把弄几下。 

  聂暻下腹一热,忍不住轻喘一声,随即想起诸多前尘往事,情欲顿时消散,摇了摇头,缓缓推开聂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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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熙顺势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微微一笑:〃还是担心?〃 

  这时月色已经中天,霜白的光洒在他眉目、衣角,聂熙只觉他的皮肤是一种接近透明的雪色,连淡青色的血管也隐约可见,十分怜惜,便吻了吻他的鬓角。 

  〃也没甚么,慢慢来吧。〃他说着,有点暧昧地笑了笑:〃你要快些养好,待我出战回来〃 

  聂暻不答,聂熙便自顾低声说:〃皇兄,我很快就要出征,今夜抱着你睡,总可以么?〃 

  不等他拒绝,顺手抱起他,轻轻放到床上,自己乘机挨了过去,扎手扎脚得缠得死紧。 

  聂暻被他弄得无计可施,头痛地说:〃二弟,你怎么变得如此无赖。。。。。。〃 

  聂熙把头埋在他胸口,用力闻着他身上的梅花气息,含含糊糊地笑着说:〃其实我本来就无赖。。。。。。只对心爱的人。。。。。。你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只对心爱的人。。。。。。〃聂暻心里一堵,说不出话,赶紧侧过头。心里层层叠叠的波澜,令他陷身惊涛骇浪,无法解脱。 

  这人出去一趟,性情大变,活象疯了似的。他说这次要疯一生一世,可一生是多么渺茫,人心。。。。。。谁能说得清楚。那么疯狂迷恋的林原,聂熙可以转眼就忘记,如今聂熙对自己忽然而来的温存,又能留多久呢。 

  他闭着眼睛,只怕失态,沉默一会,实在熬忍不得,只好说:〃今夜月色很好,好想弹一曲。可惜我的琴不在这里。。。。。。〃 

  聂熙果然献殷勤,不肯假手太监,马上说:〃在哪里?我去拿。〃 

  聂暻轻轻说:〃崇光殿前有个小房间,专门存着我爱用的琴。〃聂熙亲一亲他微皱的眉心,笑吟吟道:〃我马上去取,正要领教皇兄佳奏。〃 

  聂暻点点头,静静看着他高挑的身子走出去了。月光洒在他肩上,让眼前一切变得越发像个虚幻的梦。人生如梦,原来是这样。也许。。。。。。有一天忽然醒来,真的只是个梦罢,不知道届时如何过得。 

  他扯动嘴角,涩然一笑,命令自己多想一想怎么对付海失兰,别在这事上头夹缠不清了。 

   

  聂熙走了出去,看到曹欣然带着几个人还在院子外面烤着火炉傻等,一个个困得东倒西歪。他不禁十分抱歉,正要开口,看到众人愕然的目光,不觉一笑:〃不错,我是吴王。〃众人虽惊骇,看得出他和皇帝大非寻常,不敢说甚么。聂熙见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忙命令众人下去,只留了值夜的太监守屋。又问曹欣然:〃曹公公,皇兄的琴在哪里?我对这一带不熟。〃 

  曹欣然微觉意外:〃陛下的病还没好,他怎么就想抚琴了?〃 

  聂熙忙道:〃我知道看好他。皇兄这病,多说笑一下反而好些,也不宜太憋屈着。〃 

  曹欣然觉得也是道理,其实聂暻真正的病根还是起于聂熙,既然吴王回心转意,皇帝不药而愈也是有的。他两兄弟要怎么弹琴奏乐地折腾,总好过以前动刀动兵。便说:〃那奴婢带吴王去取。〃 

  于是曹欣然挑一盏宫灯,带着聂熙一起出去。 

  这几天一直下雪,就今日才消,夜间出来一轮明月,照得地上积雪一片皎洁。聂熙随着曹欣然,静静穿行在重重宫院,地方是熟悉的,但岁月斑驳之后,又重新涂抹修缮过,瞧着总之不似当年。他不禁回忆起一些往事,心里感慨。 

  从小,聂熙其实比较受老皇帝偏宠。世人都道他雄武大略,有人君雅望。他自己也是意气高远,少年时更是雄心万丈,若非遇到手段精明厉害的兄长,他决计不甘居于人下吧。 

  实话说,现在也未必就甘心,不过。。。。。。上位者是聂暻,所以也不用计较了。这一生,甚么惊涛骇浪都遇到过,万千劫后,难得还有一多情人相守,如此也算称心得意。帝王权位,不必十分在意,付之一笑也罢。 

  想起聂暻,百事入心,有些酸软甜蜜,倒如醉酒一般。看着皑皑雪地,照出自己的影子,聂熙不禁一笑,居然对着影子自语:〃这家伙是天下第一蠢人,浪费了多少春花秋月。〃 

  曹欣然听到他好像在说甚么,忙回头问:〃吴王有何吩咐?〃 

  聂熙一怔,哈哈一笑:〃啊,没什么。我说好亮的月色。〃自己也觉得今日轻狂之极,似乎有甚么闷了他很久的东西霍然开朗,整个人都变得飘飘醺醺的,随时可以飞起来似的。 

  曹欣然左右搞不懂他闹甚么古怪,也不罗嗦,一路把他带到崇光殿的琴阁,推门进去,说:〃这是陛下最喜的琴阁。平时他都在这里的多。〃 

  明晃晃的月光斜洒琴阁,照映得犹如雪地,青玉小案上,果然端放着一具旧琴,案边一只锦团,已经有些陈旧了,在月光下透着青白色。聂熙不禁一怔,觉得这里清冷之极,布置也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萧条,实在不像天子盘桓之地。 

  他看着霜白的空房,一阵眼花,总觉得似乎可以看到聂暻盘坐青玉案前,低头抚琴的样子。这么凄清的地方,不知道聂暻怎么喜欢呆,怎么呆得下去呢。 

  聂熙叹了口气,慢慢走到青玉案前,顺手拿起那旧琴,这才发现,其实并非甚么名琴,材质粗糙,做得也不太好。可就是越看越眼熟,不禁疑心,他以前一定见过这具琴,还不止一次。 

  心里疑惑,便拿在手里反复地看,随口道:〃怎么陛下喜欢的琴如此粗陋?〃 

  曹欣然一愣,看了他一会,愕然道:〃这。。。。。。这是吴王送给陛下的礼物啊,看来吴王自己都忘记了。〃 

  聂熙啊了一声,脑海里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了。 

  以前英王聂苍穹曾经进宫教聂熙琴技。老皇帝的意思,本是要他同时传授两位皇子,聂苍穹不知怎么的推掉了,只专心教授聂熙。现在聂熙倒是明白缘故了,那是为人父者说不出口的血缘之情,所谓教琴、教武、教兵法,大抵都是聂苍穹渴望看到儿子与芳和皇后,无奈之下找的借口罢。 

  崇光殿的琴房,本是聂苍穹教聂熙学琴的地方,有时候聂暻读书完了,也会过来看看弟弟,默默守在一边听二人弹奏。聂熙见哥哥似乎喜欢此道,便自己动手做了一具琴,在聂暻生日时候送给他。当然琴做得很难看,不过也花了他不少时间,聂暻收到礼物,十分高兴的样子,抱着不肯松开。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久远得犹如一个前世,连聂熙自己都不记得。。。。。。想不到,聂暻一直留着这具难看的旧琴,盘桓琴阁。 

  他抚弄旧琴的时候,心里想着甚么呢。。。。。。 

  聂熙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琴身,觉得上面木纹十分光润,显然有人一直爱惜擦拭。大概是经常弹奏的缘故,有几处轻微的凹痕,想是手指摩擦,久而久之留下痕迹。 

  他怔了一会,情不自禁就着那锦团坐下,正身放好木琴,信手一拨,〃仙翁〃、〃仙翁〃几声,原来松了一根弦,便弹不出太难的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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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熙有些惆怅,低声说:〃音不太准呢。〃 

  曹欣然叹道:〃这琴做得不太好,琴弦很容易松脱或者断掉,之前还好有陛下爱惜着,常常在崇光殿调弄丝弦,都能弹准音的。只是这些日子他病得狠了,委实起不来,这调弄琴弦的事情便放下了。〃说着,有意无意看了聂熙一眼,隐约有些责备的意思。 

  聂熙不做声,点点头,就着那具琴继续弹奏,只是手指有些痉挛。 

  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曹欣然轻责之意,想着聂暻,心里倒如翻江倒海一般。 

  一声裂帛,原来用力稍重,几乎挑断脆弱的丝弦,指头也破了皮。 

  他忽然就弹不下去了,用手支着头,颤声说:〃曹公公,你带这琴先回去给陛下复命罢。。。。。。我想静一会。。。。。。你请陛下早些安歇。。。。。。〃 

   

  30 

  聂暻身子虚弱不耐久坐,用过一碗药,略等一阵,就有些昏昏沉沉,靠在床头睡了一会,侍侯的小太监见状,蹑手蹑脚上来为他加上被子。 

  〃熙?〃聂暻一惊而醒,连忙坐正。 

  小太监记连忙跪下:〃万岁爷,是我,小旋子。〃聂暻一怔,示意他自己下去歇着。他记着聂熙说取琴去了,怕他扫兴,不敢睡着,于是靠着床,就着炭火闭目养神,心里默默盘算西北军务的应对之策。 

  大概也没有等多久,只是心里总记挂着,便觉得十分漫长和痛苦。 

  夜越来越深,聂熙还没回来,倒是外面北风一过,云层遮去月光,天候越发冷了些。不知何时,又开始飘着细碎的雪花。 

  聂暻站到窗前,看殿前阶下慢慢洒上一层碎玉,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聂熙大概不会来了。他心里倒是不怎么意外,只是对自己自嘲一笑。 

  就在这时,外面隐约有细碎急促的脚步声。聂暻一惊,凝神倾听,觉着这是曹欣然的脚步,不觉又是淡淡一笑。明知道他和聂熙是一起去的,现在只得一人回来,聂熙。。。。。。果然只疯一天,不会疯一辈子的。 

  曹欣然满脸陪笑地走进来,顺手抹去眉毛上粘着的雪花,躬身小心翼翼道:〃陛下。吴王还在崇光殿琴阁,他要你早些安歇。。。。。。〃于是献上琴,把聂熙的吩咐说了。 

  聂暻一怔,没猜出聂熙这是甚么意思,实在心力交瘁,又国事繁杂,也无心多猜了。于是要曹欣然退下。他随手抚了抚那具旧琴,只是无人倾听,十分寥落。于是叹了口气,放过一边,默默倒回床上,不知如何,四肢百骸都有些酸软,不大提得起力气。 

  早就惯了,没甚么。。。。。。真的没甚么。。。。。。心里十分平静,居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是梦里还是不知不觉地微皱眉心。 

  一夜落雪无声。 

  夜来神思缭乱,聂暻一早在深深的迷梦中醒来,忽然闻到极清冷幽怨的白梅香气。似乎还带着冰雪的味道。他觉得鼻端有点痒痒,随手摸了摸,触手冰冷柔软,迷迷糊糊一看,居然真的摸下一瓣梅花,花尖雪意盈盈,半融为水珠,看来才从枝头摘下不久。原来他枕边不知如何多了一枝雪色灿烂。 

  聂暻一怔,那花枝居然也随着他的眼珠转动,略微晃了晃。一张笑吟吟的脸从花枝后面现了出来,却是聂熙。他双目有些发红,眼睫下面有着明显的阴影,似乎一夜没睡,精神却很好,目光如水,尽是温存流转。 

  聂暻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样子,一时有些痴了,轻轻叹口气:〃这。。。。。。又是闹甚么花样?〃 

  聂熙一笑,和衣赖倒床上,硬是挤到聂暻身边,低声说:〃甚么花样也不闹,我只是想讨你欢喜啊,皇兄。〃 

  〃嗯?〃聂暻有些惘然。被他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撩进脖子里,心里十分混乱,忍不住叹了口气。 

  聂熙紧紧搂住他,说:〃这是白梅书院的梅花,我看到下雪了,寻思雪后梅花有特别的香气,皇兄一定喜欢。。。。。。所以去摘了一枝过来。〃 

  聂暻一时说不出话来,白梅书院离皇宫甚远,聂熙为一枝梅花不怕麻烦,冒雪来回,这心思可用得不浅。 

  聂熙见他似乎不解,低声解释:〃皇兄,那一次在白梅书院的老梅树下,我说梅花不如聂大郎,心里觉得你真好看啊。。。。。。那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梅树,所以我想,那树下的花,和别处不一样的。。。。。。或者你看到会欢喜。。。。。。〃 

  聂暻听着,全身又冷又热,出了一身的汗,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忽然侧开头,不想让聂熙看到自己的神情。沉默一会,轻轻说:〃这是。。。。。。何苦呢。你昨夜不肯回来〃 

  聂熙被他问得难以开口,半天才说:〃我在崇光殿。。。。。。看到你的琴,才明白你以前待我之心。。。。。。十分难过,就在那里发呆了一夜。。。。。。〃他忽然一用力,越发把聂暻紧紧勒入怀中,不住地说:〃皇兄,皇兄。。。。。。我。。。。。。〃声音微微哽咽,显然心里波澜动荡,难以克制。 

  聂暻脸上一烫,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屈辱,他一直小心保留的秘密被聂熙发现了。这样一直钟情,其实对一个皇帝来说,十分可耻。聂熙是不是也觉得他可怜可笑? 

  聂熙觉得他身子不住地战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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