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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咩咩的春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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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又是何苦?」慕震威见杨咩咩脸上的微笑,看似与平常无异,却是如此难看虚假,叹想,他只是强颜欢笑。替皇虎啸选择了,却不是为自己,这样。。。不会对自己太残忍了?
还是你想,就这样让自己死心?s
杨咩咩转头看著慕震威,不语,只是笑笑。
「从这开始赶路,一直走,不歇息、约半天时间便能回到商路。」白兔拾起地上的长木枝,拨开已超过半人身高的芒草。从天还未亮,仍暗著的四更开始,他们便起身准备动身,到现在已经接近辰时,众人除了白兔竟无人言语。
好不容易挨到午时,白兔环顾四周,与原本预定的路程连一半也未达。也就是说,只花半天的时间是不可能回到商路了。:「各位大哥,你们不说话也罢,但请别用这种速度『赶路』好麽?」
慕震威也很无奈,决定今日一早便赶路的是杨咩咩,说要今天一早便赶路的是皇虎啸,可等上路了却是比蜗牛的平均时速还要慢!偷眼瞧了前面仍缓缓前进的二人,他只得继续默不作声的跟著走。
杨咩咩默默的跟在皇虎啸身後,他何尝不想走快,只是後面的隐密因为昨天过於主动,导致现在每一步都是煎熬。火辣热痛,他的双手早已握得死紧,光洁的额上也早已被汗水占据,只是仍咬紧牙根赶著路。
他偷眼瞧了前面纤细的背影,暗自庆幸皇虎啸的脚程并不快,不知是为何让他面对如此紧迫之时仍不肯加快脚步。皇虎啸,你仍是不肯抉择麽?
由於行程过於缓慢,众人并没有感觉特别疲乏,於是直走至天渐暗。杨咩咩途中感觉腿间有些湿润,但并没有多加理会,只觉那股湿润感将痛处消减许多。现在下身已麻痹,原本的湿润也早已乾固,不论他走快走慢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呜。。。呜呜。。。呜。。。」
突然,一阵咽唔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停下脚步,面面相觑,尤其现在天色昏暗,让人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杨咩咩原先就怕,这下更是吓得立刻捉住皇虎啸的臂膀,完全忘记两人不久前的冷淡。
皇虎啸一愣,一手护住身旁的人儿,与率先谨慎开路的慕震威一同往声源处走去。渐行渐进,慕震威与皇虎啸两人忽觉那声音怪熟悉的,直到隐约看到人影。几匹马几个高大的人影,中间跪倒一位华服女子,那女子哭得泣不成声,肩膀因抽泣而瑟瑟颤抖。
「静观其变。」慕震威说道,并不主动上前。皇虎啸点头示意,一同注意著那恍若似曾相似的身影。突然,那女子终於将头抬起,嫣红的小嘴断续的哭喊道:「皇虎啸!你究竟在哪里啊!!」
众人一惊,那女子的面容不正是高芒麽?他怎会在此!皇虎啸心里一阵不安,也不顾身旁捉著他的杨咩咩,奔至高芒面前便问:「你怎麽会在这里,高扬呢?」
「高扬。。。皇上,敌国来袭,高扬给饶虎潜给捉去了!」待他一说完,皇虎啸二话不说,便翻身上了马匹急驶而去。慕震威朝一干人等大喊"跟上",也不管仍愣著的杨咩咩,捉著他上马,紧跟著已逐渐消逝眼前的背影。
杨咩咩双手环过慕震威的腰,冷风呼呼的刮过耳际,冻疼了他的脸庞,吹乾了他的泪水。方才皇虎啸毫不犹豫甩开的手,刺痛了他,最後。。。他仍是选择高扬。
从崖底回到商路,他们沿著走、一下就来到回京城的路上,可已经望不见皇虎啸的影子。眼前空荡的道路,使杨咩咩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刺痛的难受。
回到京城时天色早已暗下,可与原先计算的时辰比起来,缩减许多。京城内,除了皇宫仍灯火通明,每家每户净是紧闭门扉,死寂一片。但越接近皇宫,兵器相撞的铿锵声越响越杂,且地上穿著两种不同战甲的士兵尸体,也是越接近皇宫越多。杨咩咩何曾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杀戮战场,吓得脸色发白,闭眼不敢再看。
「啧,想不到竟然这麽快。。。杨咩咩,捉紧了!」慕震威策马冲进战场,抽剑由敌军後头杀入,敌兵们一涌而上,或拿刀或拿枪,无不是想将他们从马上击落!可堂堂一品大将军,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况且比这更大的仗势他都见过了,这麽点他还不放在眼里!
几乎是一路轻松,他们轻而易举的就闯过敌军,正要冲过太和门时,一位看似将领的人手举长刀阻挡迎面。只稍微停滞一下,那人便越过慕震威、欲只身阻挡。:「慕将军,这里交给我,快去太和殿!」
慕震威话也不回,就这麽直直的往太和殿冲去。他们赶到时,皇虎啸与皇琴凤同在大殿外的阶梯下,怒视著上方的人-饶虎潜。大殿已被敌军占据,可周围却是我方的几十万大军,谅他们想走也难。可虽然胜负明显,却因为对方手中却握有绝对王牌,而变得难以猜测。
「立刻放了高扬!或许我还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皇虎啸愤怒得几乎要冲冠,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饶虎潜仰天大笑,彷佛他说了多麽可笑的笑话一般。:「别闹了,高扬於我手,你真敢动手?再说了,皇虎啸,你可真贪,一羊配一虎你没听过?既然你要杨咩咩,高扬自是由我接收。大不了我大方点让你选,你是要杨咩咩还是高扬?」
「你!!!」皇虎啸几乎气得快喷火了,听到这种二选一的问题,无疑是问到他此刻最难的地方,原本以为可以多拖一些时间,没想到现在竟得非选不可!从中选一,他是想过,可却无解。
见到他的犹豫不决,高芒著急的抓住他的衣袖,著急的说道:「当然是选择高扬了,这有什麽直得您犹豫的!?杨咩咩算什麽东西,充其量不过是高扬不在时的替代品而已!」
「够了!」慕震威出声阻止还想继续开口的高芒,从小他就不是很喜欢高家两姊弟,又为後来高扬伤害皇虎啸一事感到极为不谅解,可他从未对此有过任何微词,仍是安分守己的做好每件事。但如今,他可是再也无法默不作声了。:「杨公子是不是高公子的替代品,似乎还不到高姑娘评论。而选择杨公子或高公子,更不是高姑娘有资格决定的。」
「别说了。」一双小手拉住慕震威,停止两人的争执。杨咩咩一反往常,面无表情的朝著太和殿上的人大声说:「饶国皇帝,既然您也听说过一羊配一虎,想必您也应该知道并不是只要是羊便可与您相辅相成。您命格中有只属於您的羊,而那只羊便是。。。」
「咩儿!!」
迈湘姬隐隐察觉他的企图,出声制止。可他只稍微停顿,拿眼看了前方皇虎啸的背影,那个背影依旧伫立,没有摇晃。也许他还未死心,他以为,就算对方爱极高扬,至少对自己仍有一丝丝感情,哪怕不是爱恋之情。
可他错了,他竟妄想。。。与高扬相提并论。在皇虎啸的心里,他永远永远。。。也无法代替高扬吧。。。?
「饶国皇帝,不如放了你手中的高扬、我来做你的人质,这样如何?」
沉默一阵,饶虎潜忽地大笑:「别当我傻子。皇虎啸背对著你没见著,他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呢!交换人质,你没那个价值。」
这句话,即使他方才早已明白,可心脏还是会不由得刺痛。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那有力的指尖,彷佛在给他力量。:「那加上我如何?迈湘姬,人称神算逍遥仙。」
「还有我,皇琴凤,人称狼牙妖女杀千刀又称玉面鬼娃笑面疯还称中原狼女嚎尽天下的火辣性感小野猫,喵~!」
众晕,这哪来的鬼称号啊?麦湘姬看著皇琴凤,问:「你来干麻的?」
後者裂嘴笑笑:「来乱的。」
再晕。晕後,这次终於换一直没机会上场的白兔:「白兔,人称鬼医逢无影。」
见一行人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号,慕震威欲上前加入人质行列,却被由後一把拉住,是方才那个身著全身战甲、看似将领的人。骑在马背上时还不觉得,一下马便显出此人身高几乎只比杨咩咩高没多少而已。:「慕将军,您去了,这场仗还怎麽打!?」
「慕将军,您去了,这场仗还怎麽打!?」
「温将军,您谦虚了。。。我去後,要好好保护皇上。」慕震威轻轻拨开扯著他的手,踏前一步,简洁有力的报出自己的名号。作为人质、他堂堂将军算是够价值了。:「我,慕震威!」
「好好!你们一个个全是冲著杨咩咩出来的吧?都走上台阶,确定你们没搞鬼时我自会放了高扬。」
此话一出,当下,众人不免心起怀疑,於是场面便僵持在犹豫之下。他们谁也不相信,这阴险狡诈的混帐皇帝不会暗中使诈。但僵持的时间不长,杨咩咩竟率先踏步走去,可搭在肩上、一直未收回的力道却阻止般收紧。:「咩儿,我担心他使诈!」
「放心吧,有我在。」慕震威越过迈湘姬,与杨咩咩同肩,一并往前走去,毫不犹豫,接著落後的人才笑笑跟上。当杨咩咩越过皇虎啸时,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只有一滴泪水悄悄地落下眼角。
走上阶梯,在达一半、已看得清楚对方面容的高度时,饶虎潜意外乾脆的示意放开高扬。双方擦肩而过,杨咩咩仔细的听到了细小的声音说著"谢谢"二字。
可馀音未止,异变突起!
两旁阶梯的阴暗中,冲出无数黑色的影子,迅速疾走,一下便将他们连同高扬团团包围。望著将他们一圈圈围住的黑影,逃无可逃!
果然有诈!
「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走!」饶虎潜居高临下的扫视众人,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最後,将目光停留在皇虎啸的俊容上:「皇虎啸,这下你没得选了,我看你能跟谁相辅相成、强国强土!」
皇虎啸不言不语,面上看来冷静无比,可从那影子的细缝间、杨咩咩看到了,他双臂垂放的两侧地上,有不易察觉的暗色液体正滴落。眼框,又有些发热。。。抬手一拂,竟是什麽也没有。望眼边上的高扬,後又将视线与慕震威对上。接著,原本呈现静止的场面又因为突然的动作而剧烈!原来方才他俩双眼交会之际,便已暗中交换讯息。
慕震威早将内力聚集在双掌上,发出淡淡白光,此刻更是一等杨咩咩示意、立即朝著黑影击去。那浑厚的内力,还未接触已将对方震飞出去!瞬间的异变使其他人还未来得极反应,可那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影则是迟一秒後立即反应,急欲填补那被打空了的缺口,但仍是慢了一步。
「高扬,你别搞错了,我是为了他、不是为了你。」一语言毕,趁著这控挡,杨咩咩一把扯住高扬的手臂往那缺口使劲甩去。正当他欲收回手时,看到了高扬面上的从容,彷佛看准了他一定会为了皇虎啸救他脱离险境。倏地,好似一切动作都被放慢,他听到最後由高扬口中说出的话语。很清楚、很刺人。。。
「多谢杨公子成全。」
然後,高扬一笑,在那双带著水润大眼的注视中缓缓落下。而那缺口底下正是那人站著的地方,正好将墬下的高扬稳稳接在怀里。此时黑影重新补上,将剩下的人质擒下。被重新围住,杨咩咩失神的望著高扬落下的方向,那里底下,有皇虎啸。
胸口一阵闷痛,不论怎麽大口大口吸气,那股疼痛却怎麽也驱赶不走。眼框依旧发著热,也依旧什麽都没有。皇虎啸,你为了高扬,我为了你。。。
「竟跑了一个,不过剩下的应是足够牵制住你了。」见此,饶虎潜皱眉,随即笑开。摆手,几个黑影分著架住几个人质,接著殿上的残兵们将他与人质围起、并缓缓往殿下移动,看来似乎打算撤退了。杨咩咩被半架著,最後本想再看一眼皇虎啸,可由於身高娇小、且架住他的几乎都比他高上许许多多,外围的残兵们又是各个高大壮硕,基本上他已经完全看不见前面的路,几乎都是跟著旁人脚步走。
因此,自从与皇虎啸相遇以来,他第一次与他分别,却连最後一面都没见著。
出了京城,杨咩咩等人才发现原来饶虎潜早就计算好了,而人质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价值。城外不远的郊区,还有许多的营帐插著饶国的旗帜,只是并不壮观,可见这些只是用於接应的後勤部队。
见皇帝平安归营,他们立即按照原先计画井然有序的收起营帐,牵出足够的马匹,一刻也不多停留,立即启程回国。一路颠簸,做为人质的他们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马匹上,手脚各被铐上极粗的铁鍊,除非有特别的钥匙,否则想挣脱无疑是天方夜谭。
连夜赶路,每两天才休憩半天,不至一月,就已抵达饶国。这里位於南方,太阳相当炽烈,黄土多於绿草,可却水源充足、且非常富饶。很多都是在京城见所未见、闻所未的东西,包括植物以及陶器饰品,连建筑都不大相同。
「此地便是饶国?」杨咩咩拖著脚上的铁鍊,看著四周未曾见过的新鲜事物。
「饶乃国姓、此国是秦。」
白兔摇头,缓慢道出。慕震威笑笑点头,迈湘姬一脸自责教导无方的样子。杨咩咩则是无视自家师父,满脸受教。接著四处观望著边上摊贩,似乎当是来游山玩水,早将沦为阶下囚的事给抛至脑後。
打一进城後,便不见饶虎潜的影子,他们被压著走,直至城中央类似皇宫的辉煌建筑。不似京城皇宫那般高大壮观,既不华丽亦不奢华,而是简单而精致,许多的设计都非常独到,这就是南方人的大方豪爽。若是撇开他们的身分,这里的人或许会很欢迎他们。
他们一如预期的,被安置在囚禁重犯的地牢里,不过五人全被隔开,以免搞鬼。且每隔二刻都会有狱卒经过,相较之下,连慕震威都不由得佩服,确实是比京城的牢狱好上许多,难怪当初饶虎潜能从他们的地牢脱逃。
「哗!原来这就是监牢啊,只是多了些虫子、少了张床跟桌子椅子,要不然跟俺们家真差不了多少嘛!你说是不是啊、师父?」杨咩咩边说,边往一旁的草堆上躺去,瞧那一点也不陌生的样子,或许真与他家差不了多少。
「臭小子,少瞎说!」迈湘姬被关在杨咩咩的对面,中间隔了一道廊。他双眼一瞪,然後。。。也跟杨咩咩一般悠閒悠閒的往一边的草推理躺。:「至少他多了些虫子、少了张床跟桌子椅子,理论上还是有差的!」
而杨咩咩右侧传来慕震威的声音:「这地方是我在京城时每天不曾漏走的地方,因为城内治安极为不安定,每天都有人闹事收押衙门。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也有那麽一天,会被关进这种地方。」
「老子。。。不对,老娘才是呢!」
迈湘姬旁边是皇琴凤,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硬是窝在门边,死活不肯靠近那草堆,边拍跳到身上的虫子边骂道:「一辈子没来过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又脏又臭又恶心,这就是秦国的待客之道吗?%#^&%&竟然还有『热呼呼』的鲜血!?」
你摸到了吗?你摸到了吧!
众人心里一阵作恶,此时杨咩咩左侧传来咯咯的笑声,一望,竟是出自白兔之口。:「这种地方,偶而会沾点血迹是很正常的事。记得先前我还被关在一间充满尸臭、地上都是肉块鲜血的牢里,甚至还被关进那种满是蛆虫毒物的监牢,与那相比之下、这可称得上天堂了。」
看著白兔一如往常的笑靥,手里却把玩著某种不知名物体,他们忽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细思下去。
聊了许久,直到夜幕低垂,吃过狱卒送来的难吃饭菜後,他们便纷纷进入梦乡,唯读杨咩咩一人,望著石墙顶上的通风用窗口,藉著月亮的位置,推断此时已是酉时。但牢内仍是火光不断,巡视的狱卒亦不间断。
「这麽晚了,还不歇息?」
杨咩咩靠在右侧的铁杆上,慕震威与他同之。两人间沉默约半刻,之间晃过的是忽明忽灭的燃火之光,没有看对方,只有因身体极相近而感受到的温度。
「还说俺,你不也还没睡。」杨咩咩将视线由窗口移至慕震威俊容上。後者也将目光放在那可爱水灵的脸庞,带著一丝怜惜。:「你真不要皇上了麽?」
那瞬间,慕震威藉著点点光,清楚的看到那双泽润的大眼渐渐泛起水光,但对方随即低下头,将头颅埋在双膝间。那模样明明显示他的脆弱、却又硬要逞强,让慕震威再一次明白,高扬与杨咩咩始终不一样,甚至无一处相似。
安静并无持续,一阵脚步声,杂乱的往他们靠近,将熟睡的几人由梦中扰醒,也将他俩的沉默打去。几名狱卒将牢门开启,其中一名看来向是领头的,对著他们放声说道:「皇上有令,请五位至偏宫作客。」
可说好听是请他们去作客,实际却押著他们又推又拉,一点也没把他们当是客人般,直至偏宫槛前。饶虎潜就坐在里面的主位上,而左手边坐著一位身穿袈裟、手持禅杖,却留著一头及地长发,且发色竟是希奇的银白。
「哼,有客人来了。」那名穿著袈裟的人,原本正对饶虎潜,看上去似乎正在谈话,这会他们给人押来了,便将脸转向他们。意外的,那人的脸蛋、五官非常漂亮,乾净的、纯净的漂亮,可瞳孔颜色却异常的淡,甚至连皮肤的颜色也淡得几乎如同纯白。
饶虎潜看著他们的表情,刹那间有些恍惚,先前那副爆君模样荡然无存。:「杨咩咩,我也不跟你废话,谈个条件吧!如何?」
虽然是询问,可此话一出,一旁各个阴暗角落涌出的、如同那天晚上一般的黑影,立即将慕震威等人以刀胁持著。唯读杨咩咩一人,彷佛被隔离似的,伫立在整个偏宫中央。
「既然高扬。。。与皇虎啸两情相悦,必会如同预言所走,相辅相成、强国强土。既然如此,你何不忘了那负心汉、与我配双,如此便可享尽荣华富贵,何乐不为?」
「听起来挺诱人的,喔?」迈湘姬用手肘顶顶一旁的皇琴凤,挑眉道。後者一阵白眼,抬手就往迈湘姬的头上拍:「早知这种条件可以诱惑得了你,老子就不用这麽烦恼了!」
「咳咳,若是你不答应。。。」饶虎潜这话才说一半,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杨咩咩猛地抬起头来,两眼喷光的看著饶虎潜:「只有我?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一样每天都有牛奶浴、花瓣浴可以泡?」
饶虎潜一愣:「啊?」
「还有酒池肉林、天仙美女可享受?还有享用不尽、挥霍不完的金银财宝跟帝王般的待遇?是不是这样?啊?」当杨咩咩说完的同时,人已经走至饶虎潜面前,一边问著一边逼近,眼睛里充满晶亮。
「靠!哪来那麽多要求,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听见杨咩咩这些要求,一旁不语、看似和尚的人终於开口。可饶虎潜却一手阻止他继续发话,意外乾脆的点头,对杨咩咩答道:「如你所愿。」
杨咩咩立即一拍边上的矮柜,嘴道两字:「成交!」
从答应那一刻起,他们便从阶下囚晋升为高级贵宾,且当日应允的都照约定般一一给予,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仍然被监视著。除了分配的房内都给予足够的隐私,只要一出房、黑影便如引随行。
而杨咩咩现下身穿饶虎潜命人分别为他们量身订制的华服、腰挂上好温玉、手拿檀木香扇,一脸极为享受的坐在房内边翘脚边拈嘴毛,当然嘴毛不可能有,咱咩咩只是单纯的想做做看这动作而已。况且他方才才吃饱喝足,配上这动作、那感觉简直爽快难喻!!
其馀人等一见杨咩咩如此,不禁汗颜。哪有人当俘虏当得这麽快意、这麽舒适的?迈湘姬丢了手中的瓜子壳,重新拿了一个放进嘴哩,"喀"的一声,顺便抽空撞撞一旁的皇琴凤:「你看你看、那样子哪像被捉著当囚犯的人啊!?」
「是喔,我看你也没多像。。。哎呀!」
迈湘姬甩甩手,一点也不同情被他一甩手打疼皇琴凤,怜香惜玉?他字典里没有!尤其是对著那只禽兽。哼哼两声,他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而光顾著笑的他,丝毫没注意到皇琴凤眼里闪过的精光,只有一旁善於察言观色的两人为他默哀。
慕震威将脸转向杨咩咩,後者一惯带著傻笑。只是脸上偶而闪过的情绪,本人还未查觉,已被他先一步捕捉。那不自觉的苦痛,让人看了难过。。。他不明白,既然这爱这麽放不开,为何这麽爽快的答应饶虎潜的条件?
还是,你想报复皇虎啸呢。。。?
突然一阵声响、紧闭的门扉大开,打断了几个人的思绪。而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先前在偏宫时落座於饶虎潜左方的人。一双淡色眼眸未落他们其中一人,直直的盯著某处:「贫僧乃饶国皇帝的亲弟『饶孰史』,法号『经义』!」
噗!一听饶孰史自闯进後简洁的自我介绍,屋内人等喝茶喷茶、没茶喷沫。这饶家上代为免太没取名素质了,起名叫老虎钳已经够夸张的了,竟还起出老鼠屎这种名字!?还有更夸张的是、法号竟还叫『Jing液』!!
天啊,够了!
饶孰史报完名号後,迳自走向一处空著的位置坐下。但眼眸仍是只对著某处,未曾定睛於他们任何一人。:「此次来访,正是为了传闻中与皇帝配双的命定羊-杨公子。可想必杨公子也明白,皇帝并不锺情於你。。。」
「我明白。」杨咩咩淡然一笑,慵懒的靠坐著,表面上是在看著饶孰史、实际却不知看向何处。:「可我又何尝不是?饶国皇帝深爱高扬。。。可高扬却与别人相爱。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此安排岂不正好?」
「杨公子,曾有人与贫僧说过,双眸即是灵魂之窗。可贫僧自小体弱,一场大病给病白了发、失了光明。而上天却是公平的,自病好之後,贫僧便能藉由其他感官洞悉周遭一切,包括杨公子。」
轻敲手上的金色禅杖,发出清脆的声响,饶孰史乾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杨公子,从您方才说话的语气与刻意藏著的情感。。。您深爱著一个人,且用情至深,彷佛这辈子只爱他、至死不渝。您不愿放弃、更不容许自己放弃,可夹杂的无奈与自嘲,透露出此人并不爱您或是已与其他人。。。」
「对啊!你都说对了,真厉害呢!」杨咩咩突然一拍桌案,整个人从坐位上跳起来,一脸灿笑的对著众人,接著一边说著一边往门边走去。:「俺已经明白你有多厉害了,你来只是想说这些?放心,俺没有那种睁眼撒谎还能面不敢色的天赋。既然没事,那俺要出去溜达、溜达了!」
「且慢!除了这个。。。贫僧来是想告诉您高芒高姑娘的事。」饶孰史将禅杖高高提起、再重重落下,似乎想藉此阻止杨咩咩的脚步。而确实地让杨咩咩停下,转身面无表情的问道:「那厮与俺何干?」
「。。。唉,高姑娘却是深爱饶虎潜、才屡次叛国,在敌军来袭时将城门大开。」
怪不得,高芒总是努力将高扬往皇虎啸身边推,表面上是如此护著自己的弟弟,其实只是为了饶虎潜。总归情一字,令人痴、令人傻。。。
算了,杨咩咩稍稍减少心里对高芒的厌恶。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陷入沉思的人们。
走在宽敞的长廊,杨咩咩每看见一处阴暗,便会抬手微笑打招呼。没办法,先前两次经验让他不由得做出如此愚蠢的动作。直到走远了、让他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才找一处阴凉的大石,坐下乘凉。
他承认,饶孰史的那番话无一不说进他心底。他是爱皇虎啸,很爱,这辈子除了皇虎啸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他将所有爱情都给了在皇虎啸,可是呢?最後。。。还是选择了高扬,一个曾经背叛过的人。
那他呢。。。注定一辈子痛苦麽?r
「皇虎啸,你知道我懒、也知道我怕痛。。。我懒得去追你了、也不想一辈子这麽痛。。。」一滴两滴,杨咩咩身前的黄土被水打湿。:「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话说到这里,杨咩咩忽然用手捂著心口,彷佛正忍受著极大痛苦似的、在高挂著的太阳下瑟瑟颤抖。最後,终於不住的曲起身子,将脸埋进双臂与双腿之间,抱头哽咽。。。
命运真是捉弄人,既然注定是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何必让他付出得这麽彻底?所以现在,让他独自品嚐。。。何谓痛彻心扉。
不过,算了。
为了不要再这麽难受,他会忘记皇虎啸的。即使。。。活著时仍然无法忘记,那麽,当停止呼吸的那一霎那,他就可以、就能够甚麽也不再想,痛苦的、悲伤的连同快乐的一并忘掉。
来到这边,平和的样子恍若毫无战事,日子也在这样的安逸中悄悄过去。而皇虎啸,则是毫无音讯。但唯一确定的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皇虎啸绝对会带著十足把握将一甘人质救出。
可是他虽然不想待在这,却更不想回去。
趴伏在窗边,杨咩咩白嫩的手指捏来捏去,今天已是他们待在秦国的第五十四天,自那天饶虎潜召见後,就再无见过,且放任他们待在宫内。
他想,饶虎潜对高扬也是用情至深的吧!同他一般,爱上一个注定要负他的人。他是,饶虎潜是,甚至慕震威也是,这种苦涩,只有嚐过的人才懂。
皇虎啸也曾经尝过吧,只不过他终是如愿以偿了。轻叹口气,杨咩咩离开窗前,回身时慕然惊见房内多了一人,此人正是微紧眉头的慕震威。
「呃。。。请问有事麽?」d
慕震威方才在外面见到床前的人儿,时而微笑、时而哀伤,还不时的捏著小手,更别说连他由外至屋内都没注意到。真正让慕震威感到难受的,是杨咩咩一闪即逝的决绝,那让他慌了。
记得初见杨咩咩时,那脸上无时无刻都挂著天真纯朴无忧无虑的率真笑容,对世事大多带著一知半解。曾几何时,那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淡然、与深深的无奈。
世间最难懂的情感,莫过於爱。但杨咩咩却懂了,且在短短的这些日子里,受尽煎熬,嚐遍其中苦楚。即便是他,也知情字有多苦,如今见一这麽年幼单纯的孩子。。。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明明隐约猜到杨咩咩暗暗决定甚麽,慌乱又无法开口制止。也许若杨咩咩真决定如此,他也无法、更无能阻止。那霎那的决绝,让他心软。也许这样对杨咩咩来说正好,命运是注定、且不容改变的!
这麽相信的人,总是对命运带著怨叹与无奈。
「慕将军?」见对方许久未回应,杨咩咩出声询问。摇摇头,慕震威徐徐道出:「。。。没事,我只是。。。进来看看你的。」
杨咩咩怔楞,心里猜想或许他方才早有所觉,因此担忧。双方沉默一阵,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俩的对话总是轻易就陷入沉默,也许只是不明白究竟开如何答话。
「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正当杨咩咩不语之际,对方开口说了。他仍是闭口不语,待慕震威临离开时,他清楚的听到了藉著向内吹的风而带来的低语:「别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紧了紧握著的小手,他笑笑。若不是情伤太苦太痛,他自知此生无法愈合,怎会轻言放弃求生?况且,若无人与饶国大虎配双,这世便不会有许多人受苦受难。而皇虎啸便可壮大国土,再无强敌,统一天下。
他这麽做,不也算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自那天又过了一段不短的日子,他们虽偶而会在宫内相遇,却谁也没发现杨咩咩的异状。而慕震威也是,即便碰见了也是只字不提,遑论那天所查觉之事。
想想现在能当阶下囚当的这麽快意也挺不简单的,饶虎潜对他们仍是不闻问,也避不见面。众人也明白,饶虎潜对高扬的心同杨咩咩对皇虎啸、而皇虎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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