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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敌劣郎君 by芜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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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熠淡淡扯了下嘴角,修长的身子毫无预警地倒下。
“火熠!”众人扑上前七手八脚的接住他。
“我中毒了。”火熠淡淡地抛下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中毒就中毒还耍酷!”风偃忍不住想敲他的头。
“阿悔,你去请葛大夫来,阿偃去找师兄,我们先带火熠回他房间等。”
* * *
一刻钟后葛大夫匆匆到来,替火熠诊断之后便道:“老夫无能为力。”
云珀问:“他中了什么毒?”
葛大夫摇头,“老夫不清楚,但诊断他的脉象,他的内力似乎被牵制住,我想他暂时应无性命之忧。”
“那不就等于是失去武功?”
“解铃还须系铃人。”
忧心忡忡地送走了葛大夫后,云珀开口:“我去找严其傲要解药。”
篮陨星赶紧阻止,“师兄,不可以,你去等于是送死,要不到解药的。”
朱暗日也说:“陨星说得对,师兄不可以去,我们另外再想办法救火熠。”
“火熠醒了!”风偃喊道。
“火熠,你现在觉得怎样?”
“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只是失去武功而已。”火熠淡淡说着。
“什么叫而已,失去武功是很严重的事耶!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风偃捺不住性子地斥责他。
“失去武功只是小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师兄说。”
“要说就说干嘛故作神秘?难道我们不能听吗?”风偃感到极端不悦。
“我只能说给师兄听。”
云珀道:“就照火熠的意思,你们先出去吧!”
云珀都开口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留下他们二人,退了出去。
“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师兄的表姑没死。”
“果然。”
“师兄早就知道了吗?”
“不,我只是在怀疑而已,那么严其傲真的是严影煌和戚慕羽所生的吗?”
“这件事情该只有师兄的表姑知道,严其傲长得和她并不很像,不过,残酷这一点却挺像的。”说到这里,火熠神色略显黯然。
云珀忽有所感,“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火熠身子震了震,“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被严其傲识破身份了,他不知道在何处曾经见过我,也知道我是你的师弟,根本瞒不了他。这段时日我都被他囚禁着,这次是因为他出门去,我才找到机会逃回来。”
“他囚禁你?”疑惑浮上云珀脑海,“却没杀你?”
火熠苦笑,“当时我也以为死定了,但是他没杀我,不过我宁可被他杀了还好些。”
云珀示意他说下去。
火熠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被他……被他强暴了。”
火熠这话仿佛将一室的空气全抽光,云珀感到呼吸滞闷。
“我本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只是不想死在他那边才拼命逃回来。师兄,我被他强暴的事请你不要让其他师兄弟知道,我怕他们会去找严其傲报仇,被男人强暴这种事我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是我还是必须让师兄知道他是个怎样可怕的人,才不会疏于防备。”
云珀哽咽着:“是我对不起你,你会被他那样都是我害的。”过去他一直逃避问题,没想到却害了身旁的人。
“师兄你别难过,这不是你害的,是我自己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才会落入敌手,我回来主要还是要提醒大家小心防范,前几次他派人来杀你,可是都失败,他很生气,下一次他很可能会亲自动手,我见识过他的武功,我们都不是对手。现在我趁他不在逃跑了,他一定更生气,恐怕很快就会追来。”
“他对你做出那种事,我不会放过他,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并不要师兄去报仇,严其傲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如果能化解双方的仇恨是最好的,可惜他的仇恨心太重了;我见过师兄的表姑几次,她相当恨我们,有几次我差点被她杀了,反而是严其傲救我的。”
这时,外面传来打斗呼喝的声音,云珀忙冲出去一看,师弟们已倒下三个,只剩下朱暗日和篮陨星还在奋力与敌人搏斗,一看到那人,云珀知道他一定就是严其傲。
云珀飞身上前,和严其傲打了起来。
严其傲看到他出现,面目狰狞的笑道:“你就是云珀?”
“没错!”
“很好,我找你很久了。”严其傲双手发掌,朱暗日和篮陨星同时中掌倒地不起。
就在严其傲致命的一掌将袭向云珀胸口时,火熠突然闪了进来,替云珀承受了那一掌。
“火熠!”云珀大喊,顺势抱住他坠落的身子。
严其傲见自己打中火熠不由得愣住,但很快地便把他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怒吼道:“你找死吗?谁让你替他挨掌!”他看到火熠闪出来时紧急收了几分力,但火熠这时内力全无,这一掌几乎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被你做了那种事我本来就不打算苟活,能替我师兄死……很好。”说着,火熠合上了眼睛。
“想死?没这么容易!”严其傲点了他几处|穴道,又把掌心贴在他胸口运送真气给他。
云珀在一旁看傻了眼,他很快便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懂,但现在他轻易便可看出严其傲很重视火熠,所以他没阻止严其傲救火熠。
好一会儿,火熠才缓缓睁开眼睛,“我还没死?”
“你给我听好,你敢死,我就让这些人陪葬!”
* * *
两天后,青楼里,喝得烂醉如泥的任帆被任 挖了出来。
任 不顾青楼保镖、护院的阻挡,硬是闯进任帆住的那间房,把他从醉生梦死中摇醒,任帆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
“ ?”
“还好你还没醉到不认得我。”任 嗤笑着。
“谁教你跑来这种地方?”
“你能来我当然也可以。”
“这里是妓院,你一个女孩子不该来。”任帆边说着边揉着因宿醉而发痛的额头。
“这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心上人出事了!”
任帆楞了楞,“你说什么?”
“你到底醒了没?”
“我已经清醒了,你想说什么就快说。”
“我说你的心上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任帆紧抓住她手臂问道。
“让他们告诉你吧!”任 回头朝门外喊:“你们可以进来了。”
看到篮陨星和云悔出现,任帆不无惊讶。
篮陨星开口:“我们想请任公子去救我师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悔大略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前天师兄和我们的一个师弟被我们的仇家捉去了,我们也全都被打伤,光凭我们不可能救得了他们,我们知道任公子武功比我们高出许多,又是师兄的朋友,所以才想来拜托任公子帮忙救师兄。”
“是什么样的仇家?”
篮陨星缓缓叙述:“事情是我师父那一代发生的,我师父从来都不跟我们多说些什么。直到严其傲找上门来,我们才知道这件事,他说他爹是师父杀的,不过,我们都不相信,因为除了我师兄是师父亲生的之外,我们其他人被师父收养之前都是三餐不继在街头流浪的孤儿,师父为人十分仁慈,怎么可能会去害别人。
印象中的师父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严其傲来过之后,师父更是忧郁成疾,过没几年师父就仙逝了,弥留之际他单独把我师兄找去谈话,从那时候起我师父的忧郁就好象完全转移到我师兄身上,无论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跟我们说。其实都已经是上一代的恩怨了,但是不仅师兄无法从过往的恩怨中走出来,严其傲更是不断地找机会想杀师兄报仇。”
“那些人原来是严其傲派去杀云珀的,我知道这个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你也知道他?”云悔惊讶道。
任帆点点头。“近几年来严其傲的名声打得响亮,不知道他的人大概也不多吧!”
“你愿意跟我们去救人吗?”
“不。”
云悔急切地冲口而出:“你是在记恨我师兄不要你吗?”
“我和他的关系……你知道?”
“知道。”云悔脸微微一红。
任帆转问篮陨星:“你也是?”
“嗯。”
“难道全部的人都知道了?”
“没有,知道的只有我们两个。”
任帆怀疑地看看他们又看看小妹,想也知道事情和 脱不了关系。
他苦笑,“云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他还因而把我甩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知道了,你们会因此瞧不起或排斥他吗?”
“我们不会,师兄永远是我们最尊敬的师兄。”云悔斩钉截铁的说。
“看来云珀太人忧天了,他老是担心你们对他不能谅解,在他心目中你们这群师弟可比我重要得多。”
“不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你的离去让师兄很难过。”
任帆莞尔一笑,“你不用再解释了,我没说不去救云珀,他出了事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么……”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救人,你们都受了伤,去了也没用。”
“可是……”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云珀救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不可能再放开他了。”
篮陨星和云悔面面相觑。
“如果师兄自己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们也不能反对,其他人应该也是如此。其实如果师兄和你在一起可以过得幸福,我们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反而会支持你们。”
“我当然会让他幸福,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抹去他脸上的忧郁。”
就这样,云珀被师弟们私相授受给了任帆。
“ ,你知不知道大哥在哪里?”
“知道啊,你想找舆哥哥吗?”
“连他在哪里你都清楚,真不明白你这丫头是怎么办到的。”
任 诡谲地笑道:“这是机密。”
“你去把大哥找来,我有预感可能需要用到他的医术。”
“没问题,交给我!”
* * *
严其傲的组织总部设在太原城,他近年来才忽然崛起,短短数年间就建立一个横跨黑白两道、蚕食鲸吞北方经济的大组织,连世居北京的武林第一世家封家也觉倍受威胁,任帆会知道严其傲这个人,就是因为曾经听封家第三代菁英提过。
严其傲为人严酷、狠厉,这是与他交过手的人对他的评语,云珀落入他手中已两天了,实在非常危险。
严府占地十分广大,围墙有两丈高,门外又有守卫戒备森严的巡逻着。
任帆在外面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空隙翻越这道高墙。
他在严府里到处摸索,不知道目标、还要避人耳目地找人并不容易,为了不惊动他人,任帆花了许多时间探寻每一栋建筑物,如果听到有人在说话,就停下来听一会儿,希望能从他人的谈话中听到一点蛛丝马迹。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听到了不少有关严府的事情,有人说他们的主人最近非常难服侍,不但性格阴晴不定还经常大发脾气,连那些最接近严其傲的人也每天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疏忽,这其中有人提到如果“那个人”不快点好起来,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任帆心想着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转过一栋楼房,忽然听到前面一阵脚步声逐渐往他站的地方靠近,任帆一闪身迅速地藏身在阴暗的角落里。
“唉……那时候大伙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火熠逃走,想得到的可不是这种结果。”
“嘘!小心被主人听到。”
“放心吧,主人这时候才没空来理咱们,他肯定是不眠不休地守候在火熠的床前。”
“说的也是,真不懂主人在想什么,他也是我们的敌人啊,本来一开始就该把他杀掉的,没想到主人竟然……”
“谁想得到主人会看上火熠,虽说主人的事不容咱们置喙,但我实在不愿见到主人对一个男人执迷不悟。”
“这种事谁都不愿见到,连老夫人都不知道和主人吵过多少次了,本来主人是最听老夫人的话的,没想到却为了火熠而母子失和。”
“是啊,老夫人恨不得杀了火熠呢,上次主人出门如果不是大家看他太可怜了而放了他,大概还没等到主人回来,他就被老夫人杀了。”
“想起主人发现他不见时的样子,我真是头皮发麻,好象历经了一次地狱浩劫。”
“没错,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主人竟然又把他找了回来,这阵子大家都不好过,尤其又没有一个大夫可以医好火熠,我担心如果他死了,主人不知道会不会发起狂来把大家都砍了,毕竟是咱们没把人看好才让他逃走的。”
任帆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偷听这两个男人的谈话,他越听越对严其傲这个人感到好奇。
“主人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火熠身上,也没空去处置他带回来的那个姓云的,我倒觉得很奇怪,主人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杀了?”
“主人该不会又看上那个姓云的了吧?”
“这可难说,那个云珀长得可真是美得不得了。”
“的确很美,我倒觉得他那五官跟老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的话,还真要以为他才是老夫人亲生的呢!”
“那是不可能的,你没见到老夫人看到他时,那恨不得立刻把他杀了、啃了的样子,真可怕,就好象疯了一样。”
“我昨天听刑堂的海哥说,云珀被老夫人毒打得很惨,大概是主人不让老夫人把他杀了,所以老夫人只好凌虐他来泄恨。”
听到这里任帆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敲昏其中一人,又制住另一人,阴寒地道:“云珀在哪里?”
10
一声又一声,皮鞭沉重地抽打在人体上的声响,在刑堂中响个不停,执鞭者是一个面露狂态的中年美妇。
深夜里的刑堂,除了刑虐者与被刑虐者外,再没有别人,皮鞭一鞭鞭落在云珀身上狠狠抽打,他早已体无完肤,只见着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鞭伤。
中年美妇仿佛疯了般的喊着:“我要打死你!看你还能不能跟我抢男人!”
云珀咬紧牙关忍着痛楚,试着把思绪从自己身上抽离,他可以肯定戚慕羽已经疯了,从她口口声声怒骂的那些话听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表哥,也就是他的父亲——云兴洛。
“不要脸!变态!你以为你长得美吗?就算你喜欢煌哥,终究还是得不到他,哈哈哈!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吗?哼!休想!”
想到父亲,云珀眼中浮上痛苦,当年,父亲确实爱着严影煌,就跟自己现在爱着任帆一样,深深陷入不可自拔。
任帆……云珀在心中呼唤着他,忆起他离去时的背影,云珀心中充满绝望,任帆已经放弃他了,本来不管自己如何拒绝他,他从来都不曾放弃或真的离开自己,但是这次他却真的走了,啊……好痛苦!
自己都已经把身体交给他了,为什么任帆还是不能明白自己根本早就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云珀痛苦到几乎快崩溃,在戚慕羽一次次的猛击之下终于昏厥过去。
戚慕羽看他晕了过去,不满的放下鞭子,捏起云珀的下巴,寒冷邪魅的眼睛死死盯着云珀的脸,“就是这张脸迷惑煌哥的,我明明比你美,煌哥竟然都不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吗?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才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你以为你们的感情有多坚固?我告诉你,是薄弱得不堪一击,哈哈哈!”
一阵剧痛,云珀睁开眼睛,看到戚慕羽拿着利刃在自己左颊上画了一刀,鲜血随着刀痕冒了出来,云珀惊恐地望着她,眼看着她另一刀又将落下。
戚慕羽发现他醒来,停住手,拧笑道:“表哥,你长这张脸只会害了煌哥,不如我把它毁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嘻嘻!”
云珀说不出话来,只能认命的等着另一刀再度落在自己脸上,脸被毁了,任帆也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吧?真悲惨,简直就像个女人似的,这种时候,他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任帆会不会再看自己,竟然为了他才舍不得自己这张脸。
就在戚慕羽的刀又将划上云珀的脸时,突然锵的一声,戚慕羽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戚慕羽怒道:“谁?是谁敢来坏我好事?”
刑堂门口闪进一人,云珀看到任帆出现,直觉是自己眼花了,他不可能会来的,任帆已经不要他了,怎么可能会来?
任帆环顾了一眼,看到云珀的惨状,他怒不可遏,他不由得眯起眼睛瞪视着站在眼前的戚慕羽,这个老妖婆竟敢伤害他心爱的人,他要她为此付出代价。
戚慕羽不知已大祸临头,兀自傲慢的说:“你是谁?竟敢来打扰我,你不要命了吗?”
“不要命的是你吧?老妖婆!”任帆一声厉喝,迅速出手,三两下便单手掐住戚慕羽的脖子,戚慕羽不停地挣扎,头发开始散乱。
云珀不敢相信,任帆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低低地喊着:“任……帆?”
任帆一听到云珀在喊他,便立刻放掉戚慕羽,快步移到云珀身前,他动手解开云珀手上的绳索,把他从刑架上放下来。
云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颤抖地道:“真的是你。”
看到云珀满身是伤,他心痛如绞,轻声开口:“是我,我来救你了。”
云珀眼角瞥见戚慕羽蠢蠢欲动,忙喊:“小心!”
任帆头也不回地甩出一掌,重重击中戚慕羽,她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别杀她!”云珀阻止任帆再下重手。
“你怎么还是这么心软,她想杀你啊!”不杀她,他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云珀痛苦的说:“她是我表姑。”
任帆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云珀闷着声音道:“我那样伤害你,你却还来救我,对不起。”
“就算你道歉,我也不原谅你。”
云珀身子一僵,退出任帆的怀抱,显得摇摇欲坠。
任帆环住云珀的腰,抬起他的脸,心疼地发现云珀眼中的心碎,他轻轻吻着云珀。“我不原谅你,所以你要补偿我一辈子,我救你这么多次,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你再也不能把我甩掉,我要把你绑住一辈子,你听清楚了吗?”
云珀泪流满面的拥抱住任帆,喑哑地道:“我心甘情愿被你绑住一辈子,我有时候虽然会犹豫不决,但是求你千万别再放手了。”
“我答应你。走吧,我带你回去,你需要治伤。”
“等一下,我要去看我师弟火熠,他伤得很重,我很担心他。”
任帆露出有趣的眼神,“原来火熠是你师弟?”
云珀愣了下,“你认识火熠?”
“不认识,不过刚才在找你的时候听不少人提过。”
云珀紧张的说:“他们说什么?”
“这个……”任帆考虑着该不该说,看到云珀急切的眼神,他只得开口:“你不用担心,不如,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任帆扶着云珀来到外面,云珀看到门边有一个人僵直的站着,疑惑地道:“他是……”
任帆邪气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他我还真找不到你,看来也得靠他才能找到你师弟,你先等一下,我去把那老妖婆也带着,她现在可是我们重要的人质。”
* * *
那个不幸受制于任帆的男人,起先不愿透露主人的居所,直到任帆威胁着要对戚慕羽不利,他才悻悻然地带路。
转过几栋建筑物,到达严其傲的居所,任帆发现这个地方他刚才也曾经找过。
外头的细微声响已经惊动屋里的人,严其傲开门立在门口,他冷怒的神情意味着痛恨被打扰,待看清庭外所站何人之后,他冷傲地勾起了唇角,鸷猛的目光环视过云珀、任帆及被箝制在他手中的戚慕羽,最后目光定在任帆身上。
“你胆子不小,敢到我府里来救人,还挟持我母亲。”
“本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子大,很多事情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云珀道:“我想见火熠。”
“你要带他走?你自信过得了我这一关吗?”严其傲的声调险恶。
“没错,他对我说过你对他做过的事,我不能让他再留在你这里。”
“连我们的事他都跟你说了,你们的感情很好嘛。”他的声音紧绷,瞪着云珀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云珀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气氛迅速地僵凝,空气中充满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被任帆禁制的戚慕羽却在这时醒来,发狂般地要挣脱任帆的手,并且狂喊着:“放开我!傲儿,快把云兴洛杀了!他要把我的煌哥抢走了啊!”
她疯了般的狂喊让所有的人都呆了呆。
任帆被她一阵像疯子般的冲撞,几乎要抓不住她,严其傲则趁这时动手,因为严其傲武功太强,任帆不得不放开戚慕羽,全力和严其傲交手,顷刻间两人已对打了近百招,竟打得不相上下、胜负难分。
云珀急忙移过来试图重新抓住戚慕羽。
这阵骚动早引得府中的各级干部,及十六剑手和侍卫们纷纷向此聚集、团团将他们围住。
任帆眼看着事情闹大,恐怕不能善了,遂边打边对严其傲道:“停手好不好,我想跟你打个商量,跟火熠有关,你一定会有兴趣听的。”
严其傲怀疑的瞪着他,“说!”
“我知道火熠命在旦夕,我可以保证医好他,不过你得让我们安全离开。”
严其傲怒瞪着他,思及火熠的状况,不禁天人交战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医好他?”
“试试看不就知道 !”
从这短暂的交手,能和自己打成平手,严其傲可以肯定眼前这人绝非常人,听到他这么说,其实心里已信了三分。
“我不会放人的,火熠本来就是你们的人,要救不救随你。”说着严其傲已停手,并率先走入屋内。
任帆拉着云珀也随他进去。
事情的变化让严其傲的手下呆楞住,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就不打了?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退去。
只有戚慕羽不甘心地冲进去,她的举动又再度让严其傲的手下们傻眼,老夫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任帆知道严其傲已算让步,跟着走到火熠床前替他把脉,过了一会儿,任帆放下火熠的手。“他伤得很重,五脏六腑皆已受损,我不会医。”
严其傲推开任帆,握住火熠的手,凝视着他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庞,语气冰冷地道:“他若好不了,你们都得陪葬!”
云珀急问:“任帆,火熠真的没救了吗?”
“我说我不会医,并不表示就没有人会医啊!”
严其傲眼睛一亮,放开火熠的手站起了来,“你说什么?”
戚慕羽却在这时插嘴:“这种迷惑我儿子的妖人死了最好!”
她的话让云珀愤怒的僵住,任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严其傲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娘,请您出去。”
“傲儿!就为了那个男人,你不报仇了吗?他们是咱们的仇人呀!你快把他们杀掉!”
“娘——”
“你不替我杀了他们就别叫我娘!你忘了是云兴洛害死你爹的吗?”
云珀开口:“我爹没有害死严影煌。”
“云兴洛,你又来坏我好事!”戚慕羽立即冲过去,双手掐住云珀的脖子。
所有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任帆和严其傲立即反应,纠缠了一会儿,才把疯了似的戚慕羽和云珀拉开。
“云珀,你有没有怎样?”任帆担心地检视他的脖子,“这老妖婆把你打成这样,我没找她算帐,她竟敢再伤害你。严其傲,你娘疯了吗?是疯子就不该放出来伤人!”
“你说什么?”严其傲也火了。
“我说你娘疯了,竟然把云珀当成别人死掐着不放。”
严其傲想要反驳时,戚慕羽反抓着他的手臂,“快把云兴洛杀了,他就要把我的煌哥抢走了啊!”
严其傲惊觉母亲的不对劲,他凝视着她道:“娘,云兴洛早就死了。”
戚慕羽看着儿子的眼睛,一瞬间又抓起狂来,甩开儿子,不断地退后,“煌哥,你别怪我,我不是要你死的,我不是故意的。”
严其傲顿时呆住,“娘,您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谁教你要去找他,我哪点比不上云兴洛啊!”
云珀走近她身边。“表姑,严影煌是你杀的?”
看到云珀逼近自己,戚慕羽恐惧地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娘,爹是您杀的吗?”
戚慕羽瞳孔不断地放大缩小,扑过来抱住严其傲,“煌哥,我不想杀你的,请不要恨我,我比表哥更爱你,你不要去找他,拜托你爱我好不好?”
严其傲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抱着自己母亲仰天长叹一声。
“于卫、于瑕,送老夫人回去休息。”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立刻应声出现,一左一右站在戚慕羽两边,恭敬的说:“老夫人请随我们回去。”
戚慕羽此时已失神。
严其傲手一挥,那二人得到命令便扶着戚慕羽出去。
“你该知道一些事情吧?”严其傲神情颇受打击地看着云珀。
云珀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缓缓开口:
“严影煌与我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后来大概日久生情,他们的友谊瞒着众人朝向另一个方向发展。而表姑自从来云家之后,见到严影煌便也爱上了他,但严影煌却只把她当情人的妹妹般对待,也许女人对感情的事特别敏感,后来竟被她察觉了严影煌和我爹之间的情事,从那时起,表姑便开始从中作梗、破坏他们的感情,在严影煌看不到的地方不断地打击我爹,到后来我爹已感灰心,开始对这种三角关系感到疲惫。
有一次,表姑来跟爹说她怀了严影煌的孩子,我爹失望至极,便跟严影煌提分手,之后过没两天严影煌就死了。我爹一直到死都以为是他害死了严影煌。严影煌和表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爹根本完全不知道,没想到严影煌竟然是死在表姑手中,可怜我爹竟为此郁郁而终,临死前,还告诫我们要处处对你忍让。”
云珀转回头凝视着严其傲,“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在表姑疯了后才得以揭晓,你还要找我报仇吗?”
严其傲无言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从小便深植心中的复仇心该何去何从。
云珀看向火熠,“我没有被你派去的人杀了是我幸运,但是师弟火熠何其无辜,受到你那种非人的对待,我要带他走。”
提到火熠,严其傲僵住,是啊!自己对他做了什么?火熠就算醒来也不会原谅他吧,严其傲顿时万念俱灰。
“你们走吧!”
云珀走到床边,抱起火熠便朝外走去。
任帆走近严其傲身边,低声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医好火熠,如果你真想要他,下次就拿出你的真心,再追一次吧!”
“你……为什么?”
“因为我欣赏你,而且……大概我和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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