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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敌劣郎君 by芜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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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敌劣郎君 by芜羊
'楼主' 作者:哈哈魔女 发表时间:2006…01…25 13:15:12 点击:次 发帖得万元! 活动官方论坛
难敌劣郎君 by芜羊
文案: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等蠢事他向來是不屑做,不,若對象是個清的美人,他倒不介意為他破一次例……
就算男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該在他昏迷褪去他的衣衫、放肆地在他身上胡摸──他是在幫他上藥?他才不需要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假好心!尤其他那魅惑人的桃花眼總是瞧得他心慌意,他只求儘快脫他……霸道的男人居然不理會他的抗硬是帶他到九疑山治病,甚至還一臉施捨地會對他負責到底!?
想他任帆流倜儻、卓爾不凡,粉知己天下,怎他看上的人兒老板著一張臉、戒備地瞪著他?古有云: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彆扭的人兒都被他看光了還如此見外,那他只好想個法子讓雲珀成為他的「內」囉……
01
江水滔滔东流,流经三石涧,岩石参差,中间有飞泉涧水相隔,其地围绕着茂密竹林。
更向东流,沅江如带环绕绿罗山,绿色的松萝如同布幕覆盖山上,倾斜欲倒的山岩靠近水边,茂密的竹林遮掩着溪水,荫庇着一片小洲渚,对岸绵延数十里尽是桃花林,在此桃源中桃花四季皆盛开如春。
淡淡薄雾在山巅、在林中、在水边弥漫。
午后,冬阳稍稍驱散些许迷雾。
小洲诸边上岩石错落,一个头带斗笠、身穿青袍,面目清瘦中略见豪气的中年渔者高卧岩石上钓鱼歌咏,只听他歌道——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须臾,一团淡芙蓉色窈窕身影自对岸踏水而来,在渔者身畔立定,落下一大片阴影。
任 清丽灵秀的脸庞堆满笑容,眼神灵活生动,纤合度的身材包裹在淡芙蓉色的轻纱里,薄纱迎风飘扬,扬起一阵香风。
“爹,甭唱了。你的小儿一早就不声不响收拾包袱开溜了,他最狡猾了。现在我也要走 !”任 说着,比比背上的包裹。“你那中儿现在还不知在哪个‘鸡’……呃,小寡妇床上醉生梦死,我可不敢去打扰他,坏他好事!至于大儿嘛,这会儿我看他八成也跑了!刚才去他的花圃找他时就没见着人影,我看到他的园子里新长了几株杂草哩,这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真是的,要走也不知会一声,枉费我平常看他老实都舍不得太‘照顾’他。”任 边说边撅着她那小巧的嘴,一会儿又憋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
“又发生什么事了?”
任群放下钓竿,无奈的侧身问道,他家中总是风波不断,这些小鬼存心让他不得片刻安宁。
任 才刚要回答,忽闻另一清朗男中音插口:
“ ,你这门打小报告的功夫果然越来越精进了呵!为兄佩服得紧,还好我及时从某小寡妇床上下来,否则岂不错过了你这精采的报告。”
任 身后多了位长相出色且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原来这人就是她那风流浪荡的二哥——任帆。
任帆酷帅有型的脸上有双漂亮俊俏的桃花眼,此刻正漾着要笑不笑的神采。
无独有偶的,他也是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
任 淘气机伶的吐吐舌头,毫不愧疚的笑道:“帆哥哥向来英明睿智、胸襟宽大,哪里会同小妹我计较呢!”这种时候呀,拍拍马屁准没错。
“你哦!”任帆宠溺地笑了笑。
不寻常,任群一看情况诡异,两个人都一副即将要离家出走逃难去的样子,而且照他们说的,这次岂不是兄妹四人全出动了?平常他们虽然也常出游,但可没这次走得如此彻底。
难道他又错过什么了吗?
任群忙直起身子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任 及任帆脸上皆透着古怪,脸孔微微扭曲,似笑非笑的看着任群。
任群被看得心里直发毛。“怎么?”
任 道:“嘿!这……爹你不知道吗?”
“咦!知道什么?”任群有点疑惑,不知何故竟被看得有点心虚,真是莫名其妙,好象他应该知道似的。
兄妹俩对看一眼,恶作剧的坏因子悄悄在两人心中滋长。
“看爹今儿个红光满面,瞧那枝头喜鹊莫不朝着您老人家吱吱喳喳叫,必有好事降临。”任帆闲闲的笑着,态度依旧吊儿郎当。
“既是好事你们为何要逃?”任群浓眉一挑,这小子!
任 神情促狭,眨眨眼,露出一边小小的梨窝笑道:“不不不,这回爹搞错了。”她边说边摇摇手指。
“咱们可不是逃家哦!只是避风头而已。”
任帆听得放声大笑,看来睁眼说瞎话的装蒜功夫大家都很高明嘛!
任群几乎咬牙切齿,一张老脸微微沁红。
造孽啊!
瞧他养的是什么样的儿女,悔之晚矣,唉!悔之晚矣!
“你们总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好事要降临吧?”
任帆与任 两人对看一眼,眼神无声的交会,你推我让。
任 转了转灵活的眼,谄媚道:“小妹我口才不佳,兄长既在,哪容得了小妹说嘴呢?还是帆哥哥说吧!”
任帆眼上上下下像在打量什么似的看着父亲,“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不风流枉少年,想必老当益壮更胜往昔。”他说得了无诚意,甚至十分戏谑。他抬头瞧了瞧天色,“我先走一步了,爹。‘保重’呀!”说罢,便毫不迟疑的施展轻功飘然远去,潇洒的抛下气得浑身发抖的老爹。
“帆哥哥!嗳——”任 惊呼一声。“爹,我也要走了。”看到父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她才施施然的道:“请爹努力锻炼强壮的身心吧!”说着,抛出一线细白丝绳卷住对岸一株桃花木,任 也施展精妙的轻功,翩翩然远远飞去。
任 愉悦地笑着,偶尔吓吓爹也挺好玩的,让他去担心一下吧,她可不是不孝哦!
“什么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老了,否则怎么这些孩子说的话他没一句听得懂的。
不会吧?他还是去问他的亲亲娘子好了。
桃花林尽处,倚着一面山壁,疏密有致的错落着几间竹舍。
房子的造形简单古朴,其排列隐含着八卦的图形,中间合围着一幢较大又精美雅致的主屋,主屋上挂着一张龙飞凤舞的牌匾写着“沅居”;四周各为干、坤、震、巽、坎、离、艮、兑等屋,各屋彼此间都有许多复杂的竹廊相通。
任群年轻时潇洒不羁,在江湖上东游西荡,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后来好不容易娶了妻子,也是与妻相偕走遍大江南北、四处游山玩水,过了好些年才渐渐想到要安定下来,着手建了沅居,伴妻携儿隐居于此桃花源。
沅居内,薛逸昀坐在厅中那张任群常坐的竹椅上,手上捏着一卷画轴,脸上的神情说不上喜怒,却隐然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张力。
任群匆匆进屋,一看到她的表情,不禁暗呼不妙。
“昀昀。”他脸上陪笑,趋近她。
薛逸昀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现在才回来?”
任群心中更是惊惧,可怜兮兮的说:“昀昀,呃……你怎么了?”
她横了他一眼,“坐下。”指了指身前那张椅子。
任群在她身旁落座,薛逸昀似笑非笑的睇着他。
“我今天被孩子们搞迷糊了,你知道他们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吗?”任群试图打破僵局,一面说,一面看了看四周,那些小鬼果然全都不见了。
任群又回头看着薛逸昀,希望她能替他解惑。
“呵呵呵,亲爱的相公。”她伸手用力的捏住他双颊往两边扯,脸上不仅不见丝毫心疼,双眼更仿佛要喷出火来。“这是什么?”说着,她将手中的画轴抛到他身上。
任群满腹疑惑地看着她抛来的画轴,顺手接起画轴摊开,随即呈现一张美若天仙的容貌。
“这是……你从哪里找出来的?”他想起这张画了。
“你说呢?”她一脸莫测高深。
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又在吃醋了,“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任群急急解释。
“我该怎么想?你说啊!”
任群看看那幅画像,苦笑着。“这只不过是年轻时候的纪念嘛!亏你还找得出来,我早忘了我有这张画了。”
“只是纪念吗?她可比我美多了,你会不爱?”
画像中戚慕羽那美绝尘寰的容貌,的确不是任何人可与之比拟的。
“你也知道的,我爱的是你,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啊!”
虽然明知自己不比戚慕羽美,但自己的丈夫如此说,心里还是很受用,薛逸昀脸色稍缓,不再言语,反而若有所思的凝睇着他。
任群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续道:“当年我也只当她是好朋友的表妹而已,而且我才没兴趣加入他们三人复杂的爱情关系里搅和呢!”
“我看你不是不和他们争,而是人家本来就看不上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严影煌和云兴洛的条件都比你好太多了。”她笑逐颜开地奚落他。
“老婆大人,你怎么可以把我看得这么扁?虽然我家无横财,但我无论横看还是竖看都是英俊潇洒得不得了耶!而且你还不是被我追上了。”
“啐,真不害臊!那是我被你骗了。”薛逸昀脸庞微微一红。
夫妻二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幅画上,看着那幅画,任群说:“其实刚开始我还以为我看到的是云兴洛的画像,这对表兄妹长得就像双生子一般,第一次见到戚慕羽的时候大家都吓一跳呢!不过,听说他们的母亲真的是孪生姐妹呢!”
“说起他们三人的事,虽然事隔多年,我还是觉得遗憾,这张画像之所以留下来,真的纯粹是纪念罢了。我和严影煌及云兴洛几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甚至觉得他们二人的交情比和我更好,可是自从戚慕羽出现后就全变了。我承认那时候我们三个男人的确为了她,关系渐渐变得尴尬起来,我想影煌和兴洛大概都喜欢她吧,还好后来我遇见了你,也就因此转移了注意力,他们的事情我便也没再注意。
那时我又为了追你追到西域去,等我娶了你回到中原时,却已人事全非。据说影煌和戚慕羽都死了,我想找云兴洛求证,没想到连他也失踪了,云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从此不曾再出现过。”任群唏吁不已,也深感疑惑,那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
“其实我也知道对于当年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果真是红颜祸水吗?唉!我真不愿这么说,但事实看来却是如此。”看任群似有话要说,她连忙挥手道:“算了,我不气了。”
任群忽然想起那几个小鬼恶魔般的笑容,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没把以前的事告诉那些小鬼吧?”
“我只稍微描述一些你当年如何风流的事罢了,说起来帆儿还真像你呢!”薛逸昀眨眨眼笑道。
“啊!”任群惨叫一声。“难怪他们会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我,你真是……唉!我这个做爹的形象都被你破坏了。”他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如何说的,真无奈呀!
想到一些前尘往事,他又感到些微的尴尬。
“罢了,罢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
被孩子们知道这种事,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整他,都怪他自己教育失败,唉!后悔,真是后悔生那么多!
* * *月上林梢。
此时,洞庭湖附近一个杳无人迹的溪边出现两道人影。
“这里有血!”看着满地风干的血迹,凌无月惊呼。
他不顾身上的月白长衫是否会弄脏,蹲下纤瘦的身子细心看着。
“你看会不会和师兄有关?”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身旁高大的黑袍人。
一身黑衣打扮的朱暗日沉着开口:“你别担心。”
朱暗日深沉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搜索着四周,试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怎么可能不担心。”凌无月说道。
“嗯?你说什么?”朱暗日看着凌无月。
“如果没事他应该会来和我们会合才对,但是他却超过约定的时间还迟迟不来,我们也已经找了他一下午。日……你想他会不会——”
“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你别胡乱猜测。”
“可是……”
“师兄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找一找吧!”
“最近严其傲动作频频,我担心师兄会中了他们的埋伏。”
“等一下传书回岳阳通知其他人,让陨星派人去严其傲那边查一查。”
“嗯,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凌无月无奈的回答。
* * *
云悔手拿着信走进议事厅,正在闲话家常的篮陨星、火熠和风偃三人看到他,悠闲地朝他挥手招呼。
云悔面色沉重地在他们旁边坐下。
篮殒星发现他神色异于平常,与风偃对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风偃接着问:“有消息吗?”
“师兄失踪了。”
“失踪?出了什么事?”众人齐声惊问。
“你们自己看。”他把信递给他们。
“他们没见到师兄?师兄武功高强应不至于轻易被害才是,会不会师兄有别的事所以才没来?”篮陨星说着。
“已经和我们约好,师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失约,毕竟他还没这样做过,但这也很难断言说他不会。你们也知道自从师父仙逝之后的这几年,师兄一直落落寡欢,一个人到处流浪,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越来越冷漠,如果我们不是他的师弟,他大概也懒得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被某人传染了。”风偃微皱眉瞥了火熠一眼。
火熠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冷冷地回看。
“师兄会变这样一定和师父临终时的遗言有关,可惜我们没人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底说了什么。”篮陨星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两人还是这么不对盘。
火熠从小就不爱说话、不跟大家一起玩,长大后也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风偃就是看不惯他这一点,所以也老爱惹他。
“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最近严其傲不断地找我们麻烦,所以很难说师兄的失踪和他无关。而且我不信师兄会爽约,很显然严其傲的嫌疑最大,那家伙很可能趁我们不备对师兄下手,我们的警觉性还是不够。”云悔不由得情绪低落。
确实比起复仇心切的人他们是显得过于散漫,如果师兄遭到毒手,他们如何向已仙逝的师父交代?
“大家振作点,现在不管师兄发生什么事,当务之急是得赶快把他找出来。”看到师兄弟们情绪低落,篮陨星仍力持镇定。
“照我说,我们干脆直接闯到那家伙那边去救人算了。”云悔忍不住激动起来。
“不,目前还不宜轻举妄动。我们还不确定师兄是否真是出了什么事。况且严其傲并不容易对付,他那根深蒂固的怨恨更不能忽视,而如果师兄的失踪真和他有关,那就更不宜与他硬碰硬,还是先明查暗访比较好,等会儿就派人混进去打探,我们也可以再到处找找看,这样好不好?”篮陨星询问众人意见。
“我去。”一直不曾开口的火熠,淡淡地道。
“你想混进去严其傲那里?”风偃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好,让火熠去。”篮陨星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同意。
“为什么?”风偃问。
“火熠行事向来谨慎,很适合出这趟任务,而且火熠平常很少露脸,也比较不会被认出来。老实说派其他人去我还真不放心,探不探得到消息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火熠,你准备一下就行动吧!”篮陨星斯文俊秀的娃娃脸流露出坚定的智慧。“对了,阿悔也要多注意店里往来的客人。”
* * *
任帆甩掉任 ,顺着沅江东行,虽说是为了避风头才离家,但游山玩水、看看美女才是真的,毕竟桃花源里的脸孔都快看腻了,他通常无法和一个女人交往太久,若责怪他花心其实也太沉重,他只不过比一般人多情而已。
这一日,任帆来到龙阳镇东南郊外沅江的一个小支流旁。
不远处传来刀剑相击、呼喝打斗的嘈杂声,吸引住他的注意,他循声趋前,跃上树梢,借着浓密的枝叶隐去自己的身形,施展轻功在树与树之间飞跃,停在最靠近打斗处的树上,居高临下往下探看。
树林中十几个人合攻一个身着青衫、身材高修长的年轻男子。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不得了!任帆不由得咋舌,十三个打一个,而且这十三人个个武功都不弱,剑招变化精微,劲力雄浑。那青衫男子武功亦十分高强,被这么多高手合攻还能勉力撑持,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任帆本来想走,但就冲着这一点,他决定留下来看戏,对于谁输谁赢有了那么一点好奇。
好奇心固然有,但他也绝不会无聊到做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蠢事,人家的恩怨与己何干?基本上他是属于超级自我的人。
双方战况激烈,青衫男子固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敌人太多,时间一长,双方都各自挂了彩,身上、衣上都染上鲜血。
忽然,那青衫男子出其不意的看向任帆所在的树梢,任帆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男子那如冰玉般的冷眸对上任帆带笑的桃花眼,四目相接,他凌厉地瞪视着任帆,他没防备地被那一双眼眸震慑住,愣愣地微张着嘴。
任帆见到那男子的容貌,几乎忘了呼吸。
任帆没料到自己会看到一张完美如天人般的脸,最教他感到震撼的是他那双闪烁着冰玉般光泽的冷眸,既美丽又充满傲人的寒气。
自从注意到他的容貌,任帆就再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自那男子身上移开。
那男子发现隐藏在树上的任帆,他眼中的警戒更甚,除了要与围住自己的人战斗外,还要分神防备树上的人偷袭,不由得显得顾此失彼,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忽然,任帆鼻中猛然闻到一阵浓香。有毒!他心中方闪过这一念头,随即闭气不吸,咦?这毒……他发现这味道似乎闻过,事情也许并不单纯。再看树下那青衫男子,他手中长剑拄地,身子软软颓倒,显然已经中毒,忽然几乎致命的一击刺入那男子腰腹,他闷哼一声,血流如注。
任帆下意识地飞身加入战局,及时挥开欲刺入青衫男子胸口的剑,抢在那男子即将接触地面之际,伸长手一把将他拉起扶抱住,迅即点了他几处|穴道,暂缓血行的速度;又在他口中塞入一颗朱红药丸,几乎同时又迅雷不及掩耳的点倒几人,扶起那青衫男子,也不见他提足抬腿,突然间就见他带着那男子倒退丈余,一转身已在数丈之外,迅即逸去。
看到他惊人的身手,那些杀手们相顾骇然,想起要追时,哪里还追得到。
02
只一眨眼的工夫,任帆已奔出数里,看那些人暂时还追不上来,任帆小心的放下那男子,探他鼻间尚有气息,只是双目紧闭,手指和颜面却是冰冷的,甚至隐泛黑气,他了解这是中毒的现象,又见他多处伤口均冒出黑血,看来那些人是存心欲置他于死地。
他本来并无救人的打算,只不过在看到这男子危急的时候,心就不由自主地悬起,竟强烈的觉得不救他不行。
他先替这名青衫男子简单的包扎止血,在处理他腰腹的剑伤时,男子痛得动了一下。任帆视线移到他脸上,发现他已转醒,且神色警戒地看着自己,一双冰玉般的美目写着痛楚与疑惑。
迎上他的双眸,任帆又再度被震撼住,不禁自问:有谁能抗拒他这双泛着冰玉般光泽的美丽眼眸?更何况此刻他的视线不再如刚才那般凌厉,更令人心生怜惜。
再看下去,恐怕会迷失了自己,任帆强迫自己清醒,半扶起他,“你中毒了,而且伤得不轻。”边又取出一颗朱红的丹药放到那男子面前,轻声道:“把这药吃下去可以暂时抑制毒性发作。”
那男子看着任帆的神情不曾稍懈,似乎不确定他是友是敌,毕竟他曾看到他在树上虎视眈眈,自然以为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你……是谁?”过重的伤势令他问得有些吃力,原本该是低沉的嗓音此刻却显得喑哑,全凭一股傲人的毅力才能撑着而不再晕倒。
“任帆。吃吧,不会害你的,我都已经出手救你了,不是吗?我难得发善心救人岂有只救一半的,让你死在我面前的话那就太侮辱我了。”任帆眨眨他那双桃花眼,又把那颗朱红的丹药拿到他嘴边。
那男子看着他,僵持了一会儿,才终于张口把药吞了。
任帆一手贴在他背上,缓缓运功帮助药力扩散。
“你是谁?怎么那些人要杀你?”
“你不需要知道。”
任帆那颗丹药在他体内发挥效用,他已不若适才那般无力。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总不该连名字都小气的不肯透露吧?”任帆轻松的揶揄着。
“云珀。”从那唇形完美的嘴里,冷冷的迸出两个字。
“云珀啊——很高兴认识你。”
这种时候有谁会这样寒暄?真是怪人。云珀有些迷糊的想着。
他挣扎着起身,才刚站起,却又倒下,任帆及时接住他。
云珀这一用力,原先止住的血又猛流了出来,才稍显血色的脸又再度苍白如纸。
“别逞强了。”任帆找了块布帮他包扎止血,才抱起他施展轻功疾行。
“干什么?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就算伤重,但这样像个女人似的被同是男人的陌生男子拦腰抱在怀里,他男性的尊严要往哪儿摆?
“伤成这样还这么倔强啊!难道美人都是这样的吗?”任帆摇头笑叹。
听到任帆那“美人”的用词,他僵着身体道:“别叫我美人。”那对他而言形同侮辱。
“你是怎么惹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啊?”
“不……用你……管。”云珀渐渐陷入昏睡。
他耳边传来任帆的低语——
“现在要我不管也太迟了吧?”
茫然间对上任帆的双眸,这一瞬间,他的神智仿佛被吸进任帆深幽的黑眸里,那双带笑的桃花眼灿亮如星,云珀有那么片刻的迷失。
仅有片刻的迷失,云珀即陷入一片黑暗。
* * *
任帆就近先在龙阳镇附近向一户农家借住农舍替云珀疗伤,给了几两银子请农家替他烧一大桶热水和准备一些吃的。
那农家见有钱可赚,便满心欢喜的去了。
任帆解开云珀衣服查看伤势,伤处不但多甚至多处含有剧毒,这刀剑上的毒伤还难不倒他,难的是另一种毒,想到此他不禁皱眉,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名为“血矮粟”的毒药?这种毒只有一个人会使用,但近几年来那个人不可能会出现在江湖上,更别说是拿它来害人,那么,那些人是从哪里得到的?
如果不是先让云珀吃下二颗母亲特制的保命丹,他早就魂归西天了,但那药还不足以解去他中的毒,要解他的毒就只有跑一趟九疑山找血矮粟的制造者了。还好从这里去不算太远,算他命大遇到他有办法救他。
当他正陷入沉思之时,热水已烧来,乡下人没见过世面,频频探看云珀虽在昏迷中仍不失俊美的容貌,任帆又给几两银子把他们打发下去,关上门剩两人独处。
任帆对他们的好奇不禁感到好笑,不过这云珀长得还真是美得不得了!即使闭着眼睛、脸有病容依然完美无匹,除了五官完美得不象话之外,看来还满有男子气概的,美得一点也不阴柔,甚至可以说是阳刚味十足,这样一张脸长在云珀身上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是美的。
要说美丽的女子,自己经常四处跑也看过不少,甚至交往过的也多不胜数,但她们跟云珀一比,才知道原来人也能美成这样;就算所有的美女站在云珀面前,大概也都要自叹不如,他那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完美容貌、五官比例,每一分都像是天神呕心沥血的杰作。
还有他那丰润的美唇,真诱人哪!此刻那双唇正微微开启,轻轻喘息着……美丽的魅惑人心。
好一会儿,任帆觉得自己的口水快流出来了,才赶紧闭上嘴巴,他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下嘴角,觉得有点臭,谁教他生平就是对美的事物缺乏抵抗力。
还好没被人看见他对一个男人流口水,否则岂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唉!美丽的脸孔长在男人身上,不知该不该说是一种浪费?
云珀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刀伤,任帆不得已只有动手脱去他全身衣物。
他那虽然白晰却平坦结实的胸肌上有着几道伤口,但不算深,背上、腿上的伤则较浅;腰侧的伤却几乎见骨,受到的毒害也较深。
任帆替云珀清洗伤口时也顺便擦拭他的身体,因为他身上到处都染有血迹。
任帆从来不是善心人士,会替几乎不算认识的云珀做到这个地步,自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或许只能说云珀长得太美,而他根本不能忍受“美人”在自己面前蒙尘。
任帆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顺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梭巡他全身,他有着结实而无一丝赘肉的腰部曲线、优美的臀腿线条;体格匀衬、劲瘦修长,以男人的体魄来说堪称完美,衬着他那白晰的肌肤,竟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妖异美感,任帆被那魅惑人心的感觉吸引住,他发现自己竟移不开视线。
任帆擦拭的动作停在云珀的腰际,啊——那个地方应该不需要擦吧?
他发现自己似乎强烈地在意他的裸体及碰触到他肌肤时的感触。
这种情况实在太暧昧了!
荒谬的是自己,因为他竟然大咧咧的在这里评估着另一个男人的身体,而且还大肆抚摸,虽然是为了替他治伤,但不容否认自己这样的确称不上正常。
不知是否是错觉,除了热水氤氲的热气之外,他觉得房内的空气似乎变热了。
任帆忽觉鼻内一阵湿热,举手反射性地抹去。
鼻血
臭了,他竟然看男人的裸体看到流鼻血,而且还是如此伤痕累累的身体。
完蛋了!任帆顿时觉得天地为之变色。
“他是男人哦!长得再美也不能干嘛吧?”任帆极力提醒自己,赶紧避开他的重要部位,开始擦拭他的腿;这双腿白晰修长、肌肉结实,干干净净的并不像一般男性那样多毛,这副躯体确实是少见的完美。
“嗯……”在任帆的抚触、擦拭下,云珀发出似乎愉悦又似痛苦的呻吟。
听到他那声呻吟,任帆浑身战栗,擦拭他身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小心用力过猛碰触到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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