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玉碎宫门-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
顾玮宸震惊地怒瞪树上的人儿,两军阵前少不了刀矢火石之伤,但从没有人敢当面大胆地扇他耳光。
趁他愣神之机,俏人儿双足连环踢出,巧妙地脱离了顾玮宸的双掌控制。
『看在顾太傅的情面上,你适才不端的举止可以暂且不究,如下次碰上你再发生此等不轨行为,休怪本王不客气!』
俏脸罩封寒霜,纤影一闪,倏地消失不见,若非树枝微微晃动,真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幕只是一场迷离的春梦,但手心传来的温润触感却是那麽的清馨动人。
『还能再来一次的话,我依然会这麽做……』顾玮宸神魂俱醉,疏忽了俏人儿无心拽出身份的天机,『可是还有下回吗?』
老天爷这次好象有点偏心了,念在顾玮宸饥餐胡虏肉、渴饮刀头血的劳苦功高份上,给了他第四次机会,反正他老人家任性惯了,即使有人为此大大地不满,他也只是很不负责任地抛出一句——『抗议无效,维持原判』。
皇上在崇光殿召见顾玮宸,频频垂询边关军情。
顾玮宸心不在焉地一一奏答,在脑中不时闪现的是那俏人儿的一颦一笑,幸好皇上全神关注要塞军情,不曾留意到他有悖平常的烦燥。
『启奏皇上,豔充容要求觐见。』谈话告一段落,太监上前禀告。
『这……』皇上稍见迟疑,终是有所主张,『叫她先回宫去吧。』
鉴於豔妃是北国进献之女,然而此时谈论的正是有关北国的军机,实不宜让她进来。
『皇上……』急燥脾性的豔迟刮起一阵香风闯入崇光殿,『宫门上的太监好大胆,居然敢假传圣旨拦阻臣妾来见您,皇上您要好好惩处那班狗奴才……』
『朕有要事与顾将军商变议,你回宫去吧。』皇上欲草草打发了豔迟。
『国家大事枯燥无聊,还是让臣妾陪皇上去御花园赏花吧……』
『没想到豔充容尚懂得赏花此类风雅之事,真是出人意料,本王以为北国都是些过於性情中人……』随著略含嘲弄的调侃,从殿外又进来一位风华绝代的俊美少年。
『呀——』顾玮宸喜出望外地低呼出声,全神贯注地凝视著令他朝思暮想的俏人儿,浑然忘却自己在驾前有失朝规。
『确实是王爷太小看豔迟了。』仗著有皇上在场,靖王不敢把她怎麽样,抛开对璎乃天子宠儿的顾虑,立即还以颜色。
『既然豔充容知道那麽许多,你就该明白皇兄与镇北将军商讨国政之时,不但没有你插嘴的馀地,更不能未经允许胡闯进来,莫非你心存不轨,存心要窃听机密,有意乱政不成?』
对於豔迟的无礼顶撞,璎并没有立即形诸於色,轻轻扣下一顶大帽子,看她是否吃得消。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3 回复此发言
127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如此说来,豔迟请教王爷,你来此做什麽?』豔迟不甘老被璎压在下风,不死心地找璎的庇漏。
『是皇兄召本王来的。你说是吗,皇兄?』璎淡睨高坐居中的皇上。
『啊……是、是……是朕授权靖王参予朝政,故召他前来共商国事。』接收到璎的暗示,忙不叠地满口应承。
『皇上都帮著靖王,臣妾还有什麽好说的。』豔迟委屈地噘起瑰豔殷唇,『不过请皇上事毕之後,到臣妾宫中稍坐片刻,皇上您一定要来哦,臣妾会一直等你来的……』
她搞不懂为何靖王屡次坏她好事?无形中靖王成了她在宫裏的克星与死敌,这才恍然想起临进中原的前夕,父亲对她所说的那番话实是深有含义,靖王确不可小覰——她第一次正面认识到靖王的存在与她日後的兴衰荣辱息息相关
『豔迟……好象在哪听过……』待豔迟离去之後,顾玮宸回神思索。
『她是北国前段时间献给皇兄的,凭她的美貌,定是北国豔名远播的美女,你久与北国对垒,或许听闻过吧……』璎像是忘掉了曾与顾玮宸发生过的不快,摆出初次见面的陌生有礼,一派温文儒雅。
『北国?』顾玮宸仿佛想起了什麽,不敢肯定地说道,『北国丞相赫连摩达膝下有一爱女,名字听说就叫豔迟……』
『赫连摩达的女儿?』璎眉峰一耸,转向居中问道,『北国使者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来历?』
『没有。』想了想,摇摇头,当日收下这份北国的厚礼非关一己渔色,因此忽略了命人盘查此女的出身来历,不想她竟是北国丞相之女。
『赫连摩达对此女珍逾性命,自她及笄之後虽王孙公子之流求亲者众多,却不愿轻易许婚,焉肯让她孤身远嫁中原?』顾玮宸将他听过的闲言碎语一股脑儿地倾其兜出。
『看来豔迟的入宫,不为单纯的美人计。』璎沈吟难决,以他的聪明才智一时之间亦捉磨不透北国究竟在耍什麽把戏。
『唯一可确定的是她的目的在於对朕不利、对我朝不利。』居中之人脸色很是沈重地叹道。
皇帝难为啊,可怜他连枕畔人都要提防,做人做到这一步上,够让人对他大起同情之心。
『我会从她进宫之後接触过的人查起。』璎突然说道,『她身边不可能没有北国打进宫中的奸细,或许豔迟不足为虑,但不能放过她身边的奸细,可能真正厉害的角色是那些默默潜伏的人。』
身为『影卫』的最高统帅,只掌操纵朝裏所有情报网,甚至将触角延伸进江湖、民间,为此他深知那些平日看似忠贞之人说不定在某一天会突然从背後砍你一刀,紧要防的不是站在明处的而是躲在暗处伺机蠢动的人。
『还是你想得周全。』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谅来又会有人死得凄惨,说到底,璎有著与他容貌一点也不搭架的霸道手段。
『她是你的妃子,理应由你去搞定她。』唇畔浮过浅豔,绝色的脸蛋渐渐堆上高深莫测的欣然。
『这个……』为难之色显而易见,璎的性子他岂会不知,软软俏语越和善感人,他越不敢允诺,生怕自己又给捅出什麽篓子来。
『很为难吗?』璎轻哼,闪熠乌光的星瞳看透了他的心思。
『其实这个……这个……』
跟豔迟在一起,就像跟随时会扑上噬人的雌虎相处,凭他那种三脚猫的功夫,决难自保,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再说。
『反正目前顾将军赋闲在家,不如由他贴身保护你。』谁也不知璎在动什麽脑筋,猛不丁地提出保驾人选。
『顾卿乃三军主帅,适合在战场上开阖捭睨,至於贴身护驾此种小事实是委屈於他。』嘴裏虽然这麽说著,心裏的不二人选早就选定了璎,再怎麽说璎的武功远在朝裏任何一名武将之上,与其整天面对顾玮宸棱角分明的秉烈,不如去瞧璎那永远看不腻的花容月貌。
『就这麽决定了。』璎不让皇上有开口说『不』的机会,铁腕地替他作主此事,『请顾将军明日进宫保护皇兄,职责重大,千万留神。』
『遵命!』顾玮宸想也不想地一口应下,高兴得差点当场放声高歌,如此说来他可以天天藉护驾之名行观俏佳人之实?真是太好了!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3 回复此发言
128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璎……』皇上头痛地瘫坐龙椅,有了这麽大一块愣木头挤进他与璎之间,往後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同璎卿卿我我,莫非他还在生朕的气?可是朕已经向他赔过不是了,甚至於很没面子地跪……哦,打死他也不能说漏了嘴。
第五十一回 风入松
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尚未从惊豔中清醒过来,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回来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自己镇北将军府的家门。
悲伤的、落寞的、俏皮的、严肃的……形形色色,在心头凝聚成一个绝丽的身影,淘然欲醉,魄荡九霄。
靖王不是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看他与豔妃针锋相对,看他在皇上面前侃侃而谈,那神采飞扬、挥洒若定的样子,让自己喜欢到心坎裏。
本来他还在想如何找藉口进宫求见靖王,如今靖王作主,恩诏颂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举望明眸皓齿,日日眼皮供养,岂不快活死人也?
顾玮宸全然迷醉于靖王的绝世容光,不曾细想过自己对靖王的这种喜欢究意是抱著何种感情?
他再一次粗心地忽略了自己掩埋在心底深处的心声。
与此同时……
『太烫!』
『太凉!』
『太……』
豔迟百般挑剔,乱耍吹毛求疵的性子,把宫女奉上的香茶一个劲地往地上摔,她将从靖王那儿受来的气完全发泄到倒楣的宫女头上,任著她又砸又骂。
为什麽?为什麽?……
豔迟一百个不服气、一千个不服气!
在家乡,忝为丞相掌珠,哪个不争相巴结奉承於她,乖乖地听她摆布,自忖家世相配的公子哥儿变著法子讨她欢心,孰料一入中原,靖王璎那张绝色的脸孔立时将她对自己负矜的美貌打下十八层地狱,他甚至专爱同自己对作,拼命扯自己的後腿,直恨得她牙痒痒,几次差点克制不住扑上去撕烂那张媚惑人心的俏脸的冲动。
『请娘娘息怒,有什麽惹你不快之事说将出来,老身替你出了主意。』自北国陪同豔迟进宫的月乞嬷嬷见豔迟只会刁难人的撒泼撒气,於是出面劝阻道。
『还会有那个?不就是那个眼睛长到头顶的靖王璎!该死的靖王璎,老爱与哀家过去!』豔迟愤愤不平道,提起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肚子腾腾烈焰不时窜上窜下。
『既然娘娘这麽讨厌他,不如想个法子除掉他。』月乞嬷嬷阴恻恻道。
『怎麽除?』豔迟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他是手握重权的王爷,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此事谈何容易』
『哪怕只是妃子,你与皇上也是夫妻,而且皇上又宠著你,只要你有心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靖王的不是,还怕他不被你的枕头风吹倒?』
『没用的。』豔迟摇头苦笑,『皇上向著他,我说多了,反会惹皇上不悦。』
皇上宠靖王是出了名的,她在宫裏的日子虽短,犹不至迟钝到这种地步。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古以来肱股臣敌不过美娇娘,只要你把细细的水磨功夫做到家,时间长了就由不得皇上不信,到时且看靖王能威风到几时?』
『中原有句老话:‘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就怕皇上轻衣重手足。』
几次御前斗嘴,她不是看不出来皇上明显偏帮著靖王,愈是这样同靖王的仇扣就结得越深,她就怕靖王擡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古训来说服皇上疏远自己。
『你未曾试过,岂知不行?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是听信妃子之言灭掉功臣,老身就不信当今皇上会反过来。』月乞嬷嬷继续鼓动唇簧。
『恐怕是行不通的。』豔迟姣美的脸庞显出少有的苦涩,『你整日守在宫裏,足不出户,亦不曾见过靖王,所以你不知他的厉害,尤其是他的那对眼睛明亮得好象能看透人的心思底蕴,给他冷冷地盯上一眼,我以为所有事都瞒不住了。』说起来心蹦蹦直跳,『若能铲除他倒是桩好事,不过恐怕我们尚未搬倒他这座大佛,反教他拿住了什麽把柄,给他的五指山压得死死的。』
豔迟终是出身丞相府,见多识广,不是一昧的胡搅蛮缠,她的眼睛比寻常人都要雪亮透彻,她在宫中根基未稳之时,并不想有什麽冒险举动。
『既然娘娘这麽说了,我们不如……』月乞嬷嬷谨慎地察看一下四周无人,才放心大胆地在豔迟耳边悄悄说道,『找个人半夜裏杀掉靖王,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休想找得出咱们的破绽。』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3 回复此发言
129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可行吗?』豔迟有些担心地看向月乞嬷嬷。
虽然她是极想除掉靖王,但靖王是说杀就能杀得掉的吗?传闻中他可是谋略兼备的文武奇才,不是那班失势的王爷,死几个也无人问津,靖王璎乃天子宠臣,正当隆盛,无论任何人想除掉他之前皆要考虑清楚,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追查起靖王死因,而自己又不慎泄漏了什麽,祸到临头不是想死就能死个痛快的,她还年轻,没有活够呢。
『请娘娘放心,若将此事交与老身,包管让那个靖王从此不能再碍著你的路。』月乞嬷嬷踌躇志满道。
『好吧,此事你一定要小心办妥。』
豔迟思之再三,最终还是附从月乞嬷嬷的主张,交由月乞嬷嬷去暗中干除靖王。
纵然她是草原女儿,豪迈不拘小节,但靖王那过份美豔的容姿让她深感威胁,说不上是什麽缘故,她就是对靖王的存在感到不安,所以她赞成了月乞嬷嬷的意思,倘若事机败露,她可以将责任全部推到月乞嬷嬷的头上。
今晚月黯星稀,乌云掩蔽长空,适合进行一切不宜让人瞧见的黑暗勾当。
缥缈御苑裏烛炬熄尽,只有廊下的几盏宫灯仍强打精神地在值夜。
一条黑影『嗖』地一闪而逝,矫健地窜上殿脊,施展上乘轻功,点足行走在一排排琉璃瓦面上,单观其行动连贯,不发出丝毫声响,便知是个江湖夜行好手。
黑影不带涩滞地从这个殿脊跃向那个殿脊,几个起落已去得老远,动作之麻利、手脚之迅捷令人叹为观止。
黑影以『金鸡独立』之式,傲然立於殿脊之上拢目远眺,一旦捉定方向,迳自朝目标之地飞掠疾去。
锦帐低垂,暗香逸动,寝宫内唯有的火光从窗台前的一盏贝壳灯中透出,粉红冰玉经巧手精心雕琢成编齿贝壳,半翕的缝隙裏微弱的火苗在无声独舞,为寝宫披上一层虚渺的梦漫迷幻。
黑影悄悄潜进靖王寝宫,一步一步朝床畔掩去,银锋闪烁的利器从腰後抽到手上,弯翘刃身幅射出咄人的精芒。
走前几步,突然发现有异,脚下猛地顿住。
且不说其他,仅床上发出的一深一浅的两道呼吸声,教人一听即知今晚靖王并非孤枕独眠,瞧这满地淩乱的衣衫,可想而知睡前曾上演过何等疯狂的激|情。
听说靖王性格孤癖,不贪恋女色,照此眼前情形,就够对外面的流言嗤之以鼻,靖王也是肉骨凡胎,不信他能清高到哪去。
他是人就逃不过酒色财气,那麽他身上肯定也有著致命的弱点。
薄底快靴踩过铺陈一地的衣衫,转睛一扫瞥到熟悉的颜色——咦?明黄|色!
稍一愣神,脚步还是没有停下。
持器站在床前,凑合著旁侧朦胧不清的灯光,隐约可见帐内依偎相拥的睡姿。
霍地起手撩开帐幕,寒光一闪,朝著床外之人当胸刺落。
说是迟,那时快,在这紧要关头,璎倏然双眼一睁,合掌一掀,绣被『哗喇』卷住暴落的利器,反手向外一推,顾不得赤身裸体,从床裏一跃而起,跃出之际随手扯下帐幕往身上一裹。
『有刺客!』
璎扬声疾呼,见招拆招地将黑影击退床前,身形游走,不由分说一拳含怒兜向黑影当胸,与之激斗不休。
此时躺在璎身边的人若还沈沈好睡,那就是死人了。
梦中听得璎连连娇叱及一连串惊人的动静,哪能不醒,仓皇由床上坐起,揉眼看清果是有人前来行刺,立即扯开嗓门大喊:『来人——有刺客——来人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著敲碎寂空的呼喊声,缥缈御苑裏的灯光一盏盏亮起,从被窝裏爬起来的人来不及整顿周身上下,人声吵吵地齐向寝宫涌来。
黑影虽持利器在手,纠缠一久,难胜璎武功卓绝,若非璎纱不蔽体,手脚施展不开,早就将其收拾了。
鼎沸人声逐渐逼近,眼下形势对黑影极为不利,久战无功之下,休说无寸进之利,连挣脱璎拳风掌影制造出的漩涡都属难事,三震而竭之後,黑影见势不妙,无心恋战,虚晃一招,欲思抽身遁逃。
璎看穿黑影的心下虚怯,手下更是抓紧,重新将其拢入双掌范围。
黑影施尽浑身解数,手裏利器连连击出犹如银蛇狂舞,以攻为守,暂时逼退璎两步,瞅准一个机会,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转身便想逃之夭夭。
『那裏走——』
璎飞身一个腾步,鬼魅般跃至黑影身後,掌底蕴足全身功力,抡起一掌拍向黑影背心。
『啊……』
黑影结结实实地受了璎一掌,发出惨厉的哀叫,身形剧烈晃颤,往前冲了几步,险欲颠踬摔掉。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如电,藉璎一掌之威就势借力疾扑朝外,回身扔出手中利器阻住璎的追掣,纵身破窗而出,趁机击倒几个率先驱赴寝宫门外之人,皱眉忍住背上火辣辣的创痛,纵身猱跃上房,旋转之际,已将赶到窗边璎身边之人的眉眼瞧得清清楚楚,惊得差点失足掉下瓦面,急忙稳住心神,飞掠而去。
『别追了……』
璎出声喝住那些急欲追上的众从,挥手要他们退下。
『璎,究竟是什麽人?』
七手八脚地捡起散乱一地的衣衫,亲手为璎披上外衣,遮住粉嫩光致的肌肤。
『这人是冲我来的。』璎想了想才道。
『为什麽?』抚手蹙额,百思不得其解,刺客若是冲自己来的倒是很容易理解的,从古至今,皇帝一直是刺客的捕猎目标,但怎麽会是来向璎下手的?
『或许他们想先下手为强。』璎哈腰拾起黑影失落的利器,圆月弯弧,净如秋泓,一看便知不是出自中原工匠之手,可能是从域外传进来的,『明天把这东西给顾玮宸瞧瞧,他应该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今晚幸亏你机警,不然我们真要死得糊裏糊涂了。』珞拍著胸口,额手庆幸。
『练武之人的耳目本就比常人灵敏数倍。』
璎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早养成了睡中常带三分警醒在。
『会武功的人就是厉害!』
珞大生羡慕,後悔当年为何不勤习武功,那现在亦不劳璎为自己出手解围。
『没事了,我们继续睡吧,我保证今晚不会再有类似此事的发生。』璎说道。
『可是……』
经此打扰,教他一时怎能睡得著?
『我会让你忘记刚才发生的不快。』璎诡谲地抿嘴笑道。
轻衫飘落脚边,柔软的唇覆上半裸的胸膛,细细地、细细地……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3 回复此发言
130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第五十二回 花犯
豔迟满怀焦急,不安地在室内来去徘徊。
月乞嬷嬷去了这麽了,怎麽还不见回来?莫非失手被擒或当场格杀了?
正在胡思乱想,门『咣』地被人猛力撞开,一身夜行衣的月乞嬷嬷脸色灰败地跌进门坎。
『嬷嬷!』
豔迟见状,惊叫一声,连忙抢上前去,搀起月乞嬷嬷,扶她到椅上坐定。
『娘娘……』月乞微弱地唤道,口中鲜血喷溅豔迟满襟。
『是谁打伤你的?』豔迟惊惧地喊道。
她不相信世上还有人的武功能高过月乞嬷嬷,想那三十年前,月乞嬷嬷仗著一身精妙武艺,横扫整个北国武林,难逢敌手,倘非她在江湖上树敌过多,得罪过的人一致联手制裁于她,方逼得她求庇赫连老丞相,躲进了相府,至此一代女煞星才在江湖上消声慝迹,令人渐渐淡忘。
『是……是靖王……』月乞嬷嬷吃力地答道。
临行之前,赫连丞相向她对靖王璎这个人作了诸多嘱咐,但她还是太看轻了身娇肉贵的靖王。
难道说她老了不成,不复当年威风?
由於心绪不宁,神情更形萎靡不堪。
『靖王璎?!』豔迟内心受到的震撼更甚月乞嬷嬷。
每次见到靖王都是在争吵中结束,对他的印象,除了与生俱来的旷世美貌,只有他的两只眼睛比寻常人清亮了点、犀利了点,此外亦无甚出奇之处,虽也听闻过靖王身怀绝世武功,但与他的外貌一同联想起来,总是令人无法置信。
今晚月乞嬷嬷行刺未遂,铩羽败归,印证了传闻的可靠,原来靖王不似他表面上那麽低调,推想起来整个朝廷乃至整个中原,在幕後调和鼎鼐、持掌乾坤的黑手,正是深藏宫中、不显山、不露水的靖王璎。
『娘娘……你要小心……小心靖王……咳……咳……』月乞嬷嬷又咳出一大口血水。
心下盘算无数遍,月乞嬷嬷终究还是没有告诉豔迟今晚的所见,毕竟她看到的那一幕太过教人发悚,饶是她阅历丰富、习惯风浪周折,那回眸一瞥也让她惊得神魂出窍,照豔迟暴烈的脾气,铁定会嚷嚷得尽人皆知,到时惹得皇上恼羞成怒,对於她们的将来处境极为不妙。
在这场争宠裏,豔迟或许从一开始便沦为输家,不让她知晓真相,反有一线覆败全活的生机。
在她看来豔迟美豔绝伦,纵不及靖王国色天香,应该也不会差距多少,何况豔迟是女人,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妃子,这是豔迟唯一占有的优势,也是她们目前仅掌握在手的一注筹码。
『嬷嬷受的伤这麽重,我去叫太医前来诊治。』说著,豔迟就要开门出去。
『不要!』月乞嬷嬷一急,心口更痛如绞裂,『我的伤实不宜惊动太医。』
太医只要一按脉搏就知她受的是什麽伤,以靖王的机灵怎会放过这条线索,岂非不打自招了?
『这伤不治不成呀,这该如何是好?』豔迟已然乱了方寸。
『这伤是硬伤,不碍事的,只需辟间密室让老身独自疗伤,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伤势即能痊愈。』
月乞嬷嬷避重就轻地如此告知豔迟,她自知靖王的这一掌挨得著实不轻,几乎打消了她的泰半功力。
中原果然能人辈出,一个寂没深宫的靖王就差点要了她的老命,在天下最畿重的皇庭裏究竟还潜伏著多少奇才异士?
想到此处,浑身不寒而战。
『那好,我先扶你回房吧。』
豔迟顾虑宫中耳目繁多,不敢唤来宫女太监前来相助,只得亲自扶住月乞嬷嬷回房。
天一亮,皇帝上朝去了,璎运用在宫裏的绝对权威压下昨晚遇刺之事,命人召来宫中总管太监和品级最高的女官。
拿块茯苓糕在嘴裏慢慢咀嚼,冷眼瞅著跪在地上惶惶然而不自知的两人。
璎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种事摊在谁身上,谁都不会高兴吧。
咽下嘴裏的糕点,洁净的方帕拭去唇角的碎屑,饮尝刚沏好的狮峰龙井,苦涩的清香顿时弥漫口腔,一扫糕点的留齿甜黏。
他越是这麽面无表情的冷静,地上的两个人越是抖得厉害,险些软瘫於地。
『你们在宫裏呆了不少年吧?』半晌,璎才斯条慢理地问道。
『是的。』
作者: 221。10。12。* 2005…8…15 20:25 回复此发言
131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这两人在宫裏论资排辈都数得上是翘大拇指的元老级,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自然能少说就少说,免得一个不小心祸从口出。
『你们在宫裏的年头可能比本王的年纪还多,所以宫裏的每一条规矩每一条禁例,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两人没敢吭声,靖王用这麽冰冷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来,肯定有他的缘故,他们可能在某个地方出了差漏,教靖王借著因头拿来发作。
『豔充容进宫之时,你们有没有照例按宫规办事?』
尖锐的声音针一般刺穿两人耳膜,激得他们猛打一个寒战。
『这……这个……那个……』
两人作贼心虚地支唔其词,内心一时委决不下是该咬紧牙关挺过去,希望瞒天过海成功,还是该坦白招认,企求减轻罪责。
『到底有没有?』
璎斜下的眼角馀光窥伺到这两人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底,猛地大喝一声。
『豔充容经稳婆验身确是完璧无瑕的处子,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女官伏地颤声道。
皇族最重视的就是血胤的纯正,女官以为靖王是对豔妃的贞操抱有怀疑。
即使自认在这一点上站得脚,不知为什麽簪花宫帽上的彩球仍是簌簌乱颤。
『本王问得不是这个。』璎举袖轻嗽,『她随身带进宫的东西都仔细查过了吗?』
『都仔细查过了,一件一件决不放过。』总管太监乍著胆子应道,脑门上挂下串串汗珠。
『哦?』璎决定给他们一记淩厉无比的当头棒喝,『那麽人呢?』
『人?……人……人……』
两人的眼珠子顿时定住了,难以想象靖王是通过哪个渠道得知这个秘密,对突如其来的东窗事发深感战栗。
『是什麽人?』璎坐直身子,本带有几分懒散的脊骨离开了椅背。
『娘娘说……月乞嬷嬷是她的奶妈,所以……所以……』声音越说越低。
既然王爷问到这个地步,显然他对整件事已经通盘了解,再隐瞒下去,只会惹王爷愈加不快,对自己的脑瓜更添几分不保险。
『所以你们就不闻不问地由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宫裏?』璎的口气颇见严峻。
『本来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答应的,可是娘娘说……说一切由她亲自向皇上禀明,後来不见皇上提起,想来皇上是允了娘娘,此事亦就不再提了……』
『皇上不提起?你们都是猪脑子吗?』璎肝火愈旺,满腔怒火几欲烧透天灵盖,『难道你们不曾想过,豔充容根本没有向皇上禀明,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奴婢该死!』两人体颤如筛糠,抖得好象三伏天得了伤寒症。
『你们是该死!就因为你们的疏漏,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蒙混入宫,以致昨晚有人夤夜行刺本王。』
『王爷饶命!』两人拼命求饶,叩头急如捣蒜,生怕靖王震怒之馀拿他们开刀。
『说!豔迟给了你们什麽好处,诱使你们愿冒奇险助她?』
璎不信事情象他们自己说得那麽乾净无辜。
『是……金砖……十块……金砖……』他们此时深刻的意识到当初一时受不起财帛的诱惑,私吞了烫手的东西,现在悔之晚矣,『请王爷高擡贵手,饶了奴婢一条狗命,奴婢……奴婢这就将十块金砖悉数上缴。』
『哼哼,一共二十块金砖?你们的命倒挺值钱的,居然每人值十块金砖。』眼底杀气一闪即逝,粉颊绽抹开的美丽笑靥诡豔得足以吓破人的苦胆,『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的奴才拖出来,每人一条白绫赐死!』
『啊……王爷……』
总管太监发出悲惨的哭嚎,使劲抖动身子,胡乱地蹬动双足,不教人将他强拉出去,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求王爷能看在他多年效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