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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海盜殿下侍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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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真的要禁欲一个月了。
只是不晓得当一个月过后,他是否又会再度控制不住的渴望他呢?
希望到时自己真的能理智点。
天空闪过一道光芒,几秒钟之后接着的是轰隆隆的巨雷声响,吵醒了酣然入睡的沙莱和桑洋,须臾之间,他们已经被急促的雨声所环绕。
沙莱跃下床,伸手拿起衣裳套上,从舱窗看向外头的景色,只见原本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已不知在何时被黑灰色的乌云所笼罩,有几道闪光出现,伴随着一声比一声巨大的雷响。
船身随着巨浪剧烈地上下起伏、左右摇摆不定。
“暴风雨!”两人相视一望。
“洋,待在船舱内别出去。”
“可是……”桑洋不赞同地说。
“别让我担心!”沙莱一句话就阻断桑洋的反驳。
船只剧烈晃动的程度及空气中的味道,在在告诉沙莱这次的暴风雨不简单。
风呼啸的吹过,狂雨打在甲板上每一个人身上,船只随着一波波冲击而来的巨浪更是颠簸的厉害。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行事更是倍加艰辛困难,一个站不稳可能就会被大风扫落,跌进无情的大海里。
但是没有一个人躲在舱房里不出来,除了某些特定的人物外,每一个人都跑上甲板帮忙、坚守自己的岗位与这场暴风雨搏斗。如果一个环结没扣好,他们有可能全部丧生在这场暴风雨中。
沙莱一上甲板,大雨倾盆而下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根本无法睁开看清一切,风强得几乎快撕裂他的衣服,冻得发紫的大掌紧紧操控着舵轮与狂风对抗。
水手们奋力的将帆布收起,但因为风雨的阻挠动作显得有点迟缓。
海水袭上甲板,浪头几乎高得可将整艘船覆盖。
“尼克,你可以掌舵吗?”沙莱决定亲自去拉下帆布。
“可以,船长。”
在强烈的风雨中,沙莱动作迅速地收起帆布并紧紧捆绑住,长长的桅杆耸立在黑暗的暴风雨中,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固定住,现在只等这艘船慢慢驶离暴风圈。
这时天空出现一道闪光照亮了整艘船,在众人惊愕于这道白亮亮的光芒之际,那道闪电不偏不倚的击中桅杆,巨大的雷响及木头的破碎声传出。
“天啊!”
沙莱大叫地冲向桅杆底下的同伴,欲救那人的性命。
“船长!停住!不要——”
不一会儿,桅杆撞击甲板的声响就如同十万吨的炸药炸毁一栋高楼大厦响彻天际,盖住了轰隆隆的雷响。
桑洋因不放心而踏出舱门,正好目睹桅杆就像从天而降的箭矢般射向甲板上的水手。
当他看到挺立于风雨中的熟悉身躯倒下时,不禁放声尖叫。
“不要——”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全身不停地发抖、寒颤,无神的双眼紧盯着倒地的沙莱。
水手们低头抵抗狂风,拼命地向断裂的桅杆前进。
桑洋回过神冲向沙莱的身边,狂风几乎要把他扯向船侧,大雨无情地痛打在他愕然的脸上。
强大的意志力使他不畏风雨地走向沙莱,单膝着地跪在他的身边,双手发抖地碰触他如睡着般的安详面容。看见他头上的伤口冒出鲜红血液,桑洋迅速地脱掉上衣压在上方的伤口。
水手们迅速地把受伤的人抬回底下舱房内,桑洋及另一个随行的医生忙着照顾受伤的同伴,等到另一个人清醒后,他才能回房专心地照料沙莱的伤势。
跪在床头边,伸手轻轻碰触沙莱毫无血色的面容;从相识到现在,他从不曾看过他如此苍白的脸色,沙莱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
“求你,沙莱,求求你不要死,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走,你知道我会受不了你的离去,你不可以死!沙莱,你听到了没有?”双手紧握住沙莱无力的手抵着额头,桑洋诚心诚意地恳求上天不要把沙莱从他身边夺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风呼啸的吹,船只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等到海面上恢复平静已是三个小时过后,这短短的时间对桑洋来说就如同度过永恒漫长的时光般。
沙莱仍是一脸苍白,没有醒来的迹象,桑洋走到窗边往外看,只见灰蓝色的天空和阴暗的大海。他们已缓缓的驶离暴风圈,雨虽仍下着,但威力小很多。
桑洋一遍遍的呼喊着沙莱的名字,希望他能睁开眼睛看看他。
一到最近的港口,他们马上把沙莱送到镇上的诊所,在得知设备不齐全后马上雇了一辆马车返回家园。
等他们抵达故乡时,早已接获消息的各大大小小大夫都已经聚集在城堡内待命。
城堡内一片混乱,当瑞芳夫人见到生龙活虎的儿子像个破碎的娃娃般躺在担架上时,整个人崩溃地嚎啕大哭,哭声在偌大的厅堂里回荡,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都在担忧沙莱少爷的伤势。
05
沙莱盯着这个前来探望他却坐在他床上的贵夫人,穿着低胸礼服露出大半的雪白酥胸,偶尔随着她的故意弯身,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看到粉红色的|乳晕。
沙莱对于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泛起一丝丝的微笑。
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勾引他!
沙莱放下手上的书本,迈开步伐走向前,停在她的面前。胆大包天的伸出一只手指沿着胸前的领缘来回勾划,偶尔还不小心碰触到她浑圆的丰胸。
“这样不好吧!夫人,你的丈夫若知道这件事可是会很生气的,说不定会引起一场决斗。”口是心非的他满意的看着在他指下有着迷乱情欲眼神的她。
“怎么会呢?我只是来探访一下受伤的朋友,顺便帮他恢复一下功能嘛!”媚惑勾引的眼神,涂着丹红的指甲状似无意的在沙莱的大腿上划着圈,娇滴滴的声音意有所指。
“是什么功能呢?”沙莱玩弄着她|乳沟间的蕾丝细带,只要一解开绑着的蝴蝶结,将会有一对美丽的浑圆呈现在他面前。
“这要看你有什么需要?”奎妮笑得暧昧,大胆的坐上沙莱的腿,身子紧挨在他身上,已经坚挺的|乳头更是隔着薄薄的衣料碰触沙莱厚实的胸膛。
这个放荡的女人!
沙莱的眼神变得深沉,一手探入她的裙内轻抚细腻的大腿内侧,贪婪的手指更进一步的深入她隐密的地带。
那里早已湿成一片,准备迎接他的到来。
“你喜欢对吧?甜心。”沙莱沙哑地揶揄在他怀中呻吟的荡妇。
她那儿正紧紧地吸着他的手指不放。
“是的,快点、快点!”奎妮受不了沙莱恶意地逗弄,忍不住弓起身更贴近那双似有魔力的大掌。
他的双手只是轻轻的来到她的双膝间,对方就主动为他张开大腿,渴望他的进入。
沙莱一阵轻笑,决定满足这个女人的渴望。
“沙莱还在休息吗?”
“不,他已经醒了。”
“那我上去找他。”桑洋向鹅妈道谢,转身准备就走。
“等等,我认为你现在最好不要上去比较好。”鹅妈语重心长的看着一脸迷惑的桑洋,给予良心的建议。
桑洋转了回来,直接拉把椅子坐着,他明白鹅妈话中的涵义,又有一个寡妇或者夫人来探望沙莱的伤势。
“真是搞不懂这孩子清醒过来后怎会变了一个模样,不仅忘记跟你之间的事,还把那些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来者不拒的带上床!”鹅妈越想越生气,刀子更是在砧板上重重的剁着今天的料理,宛如刀下的那块肉就是那堆不知羞耻勾引她家少爷的女人。
“怎么办?那我也很不知耻,因为我也想爬上沙莱的床。”桑洋苦笑的说。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好想被沙莱拥抱。
自从沙莱醒过来之后,知道他忘记两人之间的事,他就没再躺上那张从小到大一直睡着的床铺。
沙莱身边所空出的位置也不是由他来填补,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女性;对他的认知,也只是从旁人口中所得——从小跟在身边的奴仆、一个得力的帮手。
他竟然把他的存在自脑海中完全抹去,怎能不教他心痛呢?
鹅妈叹口气,他知道桑洋是这整件事中受伤最重的人,可是他们总不能对一个失忆的人介绍他的爱人是一个男人吧!
“你也知道少爷不是存心要忘了你,他也不想丧失记忆;放心好了,等他想起过去的事时应该就不会那么荒唐,你就多多忍耐吧!”鹅妈拍拍桑洋的肩,希望他能坚持下去,对沙莱的爱有信心点。
“如果他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他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沙莱一天不恢复记忆,他就必须多忍一天心痛地看着他跟每个女人卿卿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能够漠视到什么时候?
他真怕有一天自己会受不了内心的妒意,而做出不利于他的事。
桑洋低着头,手捂住口不让自己的哽咽逸出,却无法让泪不流下来。
“孩子。”鹅妈把桑洋拥进怀中,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如果哭出来能让你好过一点,那就哭吧,感情的事鹅妈也不能帮你,但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沙莱对你的爱,毕竟他对你的爱、对你的独占欲每一个人都看在眼底心里,谁都知道你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宝物。”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忘了我呢?所有的人只要一经提示他就可以想起是谁,为什么却想不起有关我一丝一毫的过去呢?”
他真的很不甘心,连一个才见几次面的人他都有印象,对于这个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的他,却没有半点记忆。
这怎不教他心伤呢?
在鹅妈的怀中,桑洋泪落得更凶。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桑洋让他度过这个非常时期,只能在内心祈祷沙莱少爷能有所节制一点,否则等他想起一切时将会后悔莫及、悔不当初。
自从沙莱复元之后,才第一次出席社交界的宴会,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变了,以前对所有爱慕者不屑一顾的他,身边开始出现某某家的千金或者某位寡妇。
以前从不出席各项宴会的他,最近更是在社交界活跃,现在只要有人举办宴会,就一定会邀请最热门的沙莱,因为只要他在场,就会为会场增添无比的光彩。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热门的单身汉,也是所有有未出嫁女儿的父亲担忧的对象,因为他的风流韵事早就传遍整个上流社会,甚则私底下还有人把它当成趣事编成一篇故事。
他的身边永远有不同的女人出现,唯一不变的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侍从。
有人甚至说要能站在沙莱身边,就得先去巴结他身边的侍从。
起初桑洋试着告诉自己这不要紧,沙莱只是失去记忆才会这样,只要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就行。
可是当他看到沙莱身边换过一个又一个的情妇,时间一久,他再也无法假装对他的不在意,深刻的痛苦一直在他的心中萦绕。
闭上眼不看,但耳朵却能听见他跟每一位女士的调情之语,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际,就是他抱着棉被品尝嫉妒所带来的痛楚时分。
痛苦变深是因为他不能豁达的看待失忆的沙莱风流,即使他忘记自己,想不起他们之间的情事,但他仍不想让任何女人去碰触他的爱人,也不希望沙莱曾爱抚自己的双手、嘴唇去膜拜他之外的人。
这份煎熬他还要忍多久?
“我听说这件事了。”一个有着灰发,身高一百八的二十出头男子,手中拿着两杯香槟出现,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桑洋。
“安特!”桑洋惊呼,不敢置信地眨着双眼看着好久不见的儿时同伴,也就是时常被沙莱殴打的人。
“好久不见,亲爱的桑洋,你还是一样的美丽。”安特牵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桑洋有点狼狈的缩回手,他不敢直视安特热切的目光,以前他尚小还不懂他目光中的涵义,但现在他知道那眼神代表的是对一个人的渴望。
“是啊!”
“他怎会变成那样?”安特意指在舞池中公然跟女伴调情的沙莱。
桑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见沙莱在亲吻那女人的颈部,而且还哈哈大笑。
他闭着眼别过脸,心头又被划上一刀。
看着桑洋的痛苦神情,安特再也按捺不住初见面时想拥他入怀的念头,也不管是否逾矩,大步向前,一双健臂紧紧拥着多年来在他心头一直不能忘怀的人儿。
“安特!”桑洋吓了一大跳,想要挣脱。
一道冷冷的声音介入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不悦:“我不知道我的侍从竟能引起侯爵的兴趣。”
抱在一起的两人转过头,皆是瞪大眼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沙莱。
“不是的,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桑洋赶紧推开安特,退离几步。
他不敢看着沙莱,他更怕沙莱会在这里跟安特大打出手,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对他就一直很有兴趣。”无视沙莱置人于死地的眼光,安特向前挑衅的握住桑洋发抖的手。“放开他!”沙莱火冒三丈、皱着眉头盯着那只臭手。
“安特,放开我。”桑洋甩不掉那握住自己的手,转头看向沙莱,他也知道大事不妙。
“快放开我啊!”桑洋急得大吼,用力的甩开他。
“他还是摆在你心中的第一个位置。”
望着被甩开的手,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再度被拒绝,已经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赢不过沙莱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他真的不懂桑洋为何会爱上那个满是缺点的人,他自大、傲慢又不可理喻的性格怎配得上他?
对于安特的问题,桑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会伤害他,所以只能选择沉默,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失落的他。
“你别忘记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如果他一辈子想不起来你这个人,你是否要痴痴地等待呢?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安特不管当事人是否在现场,径自向桑洋表露永远等他的决心。
“安特……”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哀伤的味道。
“别说这些,我会找时间去拜访你的,毕竟这儿有点不好说话。”安特瞄向一旁的沙莱,敌意毫不隐瞒的显现。
“好的。”
直到安特消失在他眼前,沙莱才除去敌意,转过头对他的侍从说:“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面对他怒气的桑洋摇摇头,此刻的他根本无法多说什么,只能语带保留地说:“你的记忆必须要你自己找回,要不然即使我在你面前说得天花乱坠,你也一样不相信。”
淡淡地向沙莱点头,桑洋自行告退,留下气恼的他在阳台上生闷气。
桑洋像个游魂般在城堡里游荡,一整天跟着沙莱东奔西跑,还要忙着处理堡内大大小小仆役的事,老实说他并非不累,而是隔壁男女的交欢声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
他的房间就在沙莱的隔壁……
他能每天对那事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吗?
他能达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全然麻木的境地吗?
好几次他都想跟沙莱说明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可是话一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怕一旦告诉沙莱真相,很有可能就会失去他,而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梦魇。
他不能冒着可能失去他的危险,所以他只确定一件事,在沙莱未恢复记忆之前,他必须继续扮演他的角色,充满自信地欺骗他,让他认为他们只是从小便好如哥儿们的主仆;他必须摒除说出所有秘密的意图,即使他和别人在他面前上演火辣辣的春宫图。
他必须忍耐,必须忍住。
来到书房,桑洋瞥见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那样式一看就知道是沙莱的衣服。
“打扫的女仆怎么忘记拿去洗呢?”
桑洋拿起那件外套,带着古龙水的香味强烈刺激着他的嗅觉,勾起他对以前的思念。
他不禁把脸埋进衣服里,深深的吸闻着属于沙莱身上的味道。失忆后的他什么都变,唯独对用物的品味还是跟以前一样,那香味让他想起以前抱他、吻他、扰他欢笑的爱人。
满满的思念淹没了他,桑洋抓住那件衣服按向他隐隐作痛的心,紧紧的抱住,尽情地哭泣。他想他、他想他、他想他……他真的好想他!
激|情过后,全身黏答答的沙莱丢下睡着的情妇,起床欲吩咐桑洋替他准备热水洗澡,却在昏暗的房间里找不到应该已入睡的桑洋。
好奇纳闷这个时刻桑洋会跑到哪里去,于是他简单地披上一件浴衣找寻他。
爬上二楼经过书房,他发现微微开启的房门流泻出昏黄烛光,他直觉地认定里头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大步的走向前,沙莱却在房门前停下脚步,原先想要喊叫的话吞下肚子,改换成一脸的沉重郁闷。他看见桑洋站在落地窗前凝视月光,手里紧抱着他的外套。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可看出他脸上的斑斑泪痕,还有那微红的眼睛。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孤单、苦恼,全身笼罩着令人鼻酸的哀愁,凝视着月光的双眸却好像在寻找某种失去的事物。
孩子般的无助让他想把他拥进怀里,吻去他的眼泪,赶走他的哀伤。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悲伤?又是谁惹他伤心?
看着他恍若与世隔绝的身影,让他的心猛然揪痛。
“洋不应该有这种表情才对。”沙莱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当他惊觉自己说出的话时,才发现刚才他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那是桑洋开怀大笑的样子,对着某人的甜美笑靥!
谁?
他看着的人又是谁?
一股翻腾的醋意在他体内呈等比级数的蔓延,他嫉妒让桑洋展露笑容的对象。到底……那个人到底是谁?
厨房里早已坐满工作结束正在休息的佣人,等着鹅妈端上香喷喷的午餐。
桑洋一直待在房里,因为清晨之际他的主子就骑着马不知到哪儿遛达,只撂下一句话——放他一天假期。
“原来你在楼上?我还以为你一早就跟沙莱少爷出去了呢!”鹅妈看见桑洋,便进来随口问问,顺道叫他下楼用餐。
下了楼,桑洋跟每个人打招呼,随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隔壁空着一个位子。他才抬起头,对面整理花园的老农就开口:“桑总管,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这儿有几道家传的秘方,很有效的。”
“耶!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药还是别乱吃,而且又不一定有效。”一位胖胖的老妇人觉得不妥。
“你说什么?这可是很有效的耶!”一听到被人怀疑,老农马上翻脸。
“别吵了!你们两个老大不小的家伙,别忘记桑洋是医学院的高材生。”鹅妈从争吵的两人中间穿过,把料理好的主菜先送上桌,顺便制止那两个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几岁的老人家吵闹。
“对哦!我们真的都忘记这件事了。”两人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尴尬笑道。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瞧见桑洋眼中隐藏的落寞,鹅妈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是沙莱又带女人回来过夜。
“别说这么多,快吃饭。”
06
在用餐时,大伙闲话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他们最尊重的沙莱少爷身上,说起他的风流韵事:哪家闺女为他争吵,以及在市井小民间流传的小道消息。
“听说少爷最近跟一个富孀走得很近,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一提到沙莱的事,桑洋就没了食欲,他很不想多谈这些,但面对眼前一双双渴望他证实的好奇眼睛,他不说反倒坏了大伙儿的兴致。
“是啊!沙莱少爷最近跟一个罗雅夫人走得很近,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中都指名要她陪伴。”
两人在公共场合夸张的调情,沙莱完全不隐藏他对罗雅夫人的兴趣。
“照这种情形看来,罗雅夫人可能会拴住沙莱少爷这匹野马。”
“那她不就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主子了?”
“可是公爵会答应让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进门吗?”
仆人们七嘴八舌纷纷表示他们的意见,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这顿饭桑洋吃得很辛苦。
“别想那么多,那是不可能的事,公爵不会让那种女人进门的,你放心吧!”
“可是她能替沙莱带来子嗣,这不是最重要的吗?”
桑洋喝着闷酒,有些人吃饱去工作,有些人则刚回来用餐,不变的是他们都在谈论那个令他心碎的话题。
“桑总管,有人要找你。”
叽叽喳喳的声响停下来,全部的人都看着门前的贵族,有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小时候常被少爷打得鼻青脸肿、父母上门理论的隔壁家少爷。
“安特。”对于他突然的拜访,桑洋不自在的跟他打招呼。
“安特侯爵。”有些老仆人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各位。”
“你用餐了吗?”
“还没,才刚办完事回来,顺道经过就来拜访一下。”
“公爵跟夫人他们去拜访远地的亲戚,沙莱少爷不在。”鹅妈颇有赶人的意味。
“没关系,我找桑洋谈谈。”
“坐下来跟我吃饭吧!鹅妈,准备餐具。”桑洋知道她不同意他把安特留下来,可是此刻的他需要一个跟沙莱无交情的人在身边,这样他才不会满脑子都在想他,想着他现在是躺在哪一张床上。
安特越过众人,直接拉开他身边空出的一张椅子坐下。
用餐的人都停下刀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连桑洋也深感不自在。
因为那个位子是失忆前沙莱常坐的地方,即使他不在,也没人敢碰那位子一下。
“怎么了?”
桑洋回过神,“不,没什么,鹅妈,上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都是安特发问较多,其中偶尔插上几句鹅妈的话。
“出来那么久,我该告辞了。”安特眼角瞄见右前方的女佣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有太多的外人在,即使他刻意延长用餐的时间度过仆人的休息时刻;但每次只要剩一、两个人的时候,就会有另一批进门讨水喝或休息的人。
这样频繁的进出让安特不免联想到——他们不愿意让桑洋跟他独处。
“那我送你。”
等他们俩步出厨房,才发现外面有一堆仆人以他们为中心点,假装忙碌的工作。
看见他们一条心的团结抵御他这个外人,安特不知该哭或笑。
“到这儿就好,外头的太阳很大,你就别再送了。”
“可是……”这有点不好意思吧!
安特盯着前方的门一会儿,回过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看着桑洋,说出的话却是如此苦涩:“即使他失去记忆,也有一堆忠仆在保护他的财产,阻挡外人的觊觎之心,看来要赢得你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安特。”桑洋微看向那些尴尬的仆人,对他更是歉疚。
“你的心一直在告诉我说今生你爱的人只有沙莱一个,对我也只是愧意而已,可我不懂为何同样是爱你的两人,你却不肯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让我证明我不输他给你的爱。”
“这问题我也常常自问,我只能说我们相遇太晚,如果我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或许今日的情况会有所改变。”
是吗?他有点不确定。
“相见恨晚。”原来他输的就是这一点,一开始桑洋就把心给了那人,怪不得他做再多的努力仍是赢不了他。
“给我一个吻,让我对你死心。”安特抹去失意,他要以一个吻别结束多年来对他的痴心。
“这……”桑洋对于他唐突的要求吓了一跳,在身旁的仆人也傻了眼,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好。”桑洋吁了一口气,从头至尾他一直不能对这个时常照顾他的人付出什么,今天这个吻,就当作是自己对他多年守护的答谢。
桑洋闭上眼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安特干涩的唇上一吻。
他听到耳边传来的惊呼声,以为是众人对他的反应,可是当他睁开眼越过安特的肩膀时,眼睛却睁得更大,他的心当场停摆。
不到三尺外,在大门口处沙莱愤怒的眼眸迎上他的。
乍见那两人亲吻,沙莱感觉一股强烈的愤怒杀意熊熊燃起,几乎快把他气炸成两半。
“你这个混球!”
沙莱发出嘶吼,一个箭步冲向前一拳将安特扫倒在地,就如同小时候对他的殴打般。
桑洋倒抽一口气,他从没看过沙莱如此愤怒的神情,冰冷的眼眸射出杀人的光芒。
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和判断力,他什么也听不到,更无法思考,唯一在乎的一件事就是桑洋亲吻了他的情敌安特!
他要杀了他!
他要杀了这两个对他不忠的人!
沙莱怒吼,拳拳打在安特的身上。
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人,就像是两只老虎为争夺自己的地盘般,拼命地想将对方撂倒。
“住手!”桑洋惊惶地向前抱住沙莱的手臂,拒绝让他甩开自已。
“滚开。”沙莱用力地甩开他,使桑洋踉跄地摔倒在地上。
“桑总管。”较大胆的仆人上前扶他起来。
“别管我,快去阻止他们两人,要不然沙莱会杀了他的!”
几个粗壮的大汉向前制住两人将他们分开,闻言赶来的鹅妈则气冲冲的跑到沙莱面前,大手一扬打醒陷入疯狂的主子。
“冷静点!”
接着她走到安特面前向他道歉,桑洋也向他陪不是。
“不要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不顾疯狂的沙莱,桑洋执意如此。
这次完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沙莱也不会……
“回来!不准去!”
桑洋第一次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径自扶着安特回去,留下气急败坏的沙莱。
“敷着。”桑洋怒气未消,冷冷地将装着冰块的布袋放在沙莱脸上的红肿处。
“你没什么话向我解释吗?”冰冷的双眸带着威胁的意味。
“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
“那又怎样?他吻了你不是吗?”想到那一幕,沙莱不禁咬牙切齿。
对于他先入为主的观念,他再说什么也没用,反正他也不会相信。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不同。”桑洋冷冷地说,在他未想起他之前什么都没有意义。
“你是说谁都可以吻你、抱你吗?”沙莱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不难听出他即将爆发的情绪。
桑洋放下为他治疗的手回瞪着他,怒气也在他体内蔓延。
“你最好回答我!”
“无聊!”桑洋的答案就是这两个字,他愤怒的转过身离去。
“我没准你离开。”沙莱吼叫,倏地站起身扑向桑洋,箝制住他的手臂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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