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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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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画见此,生怕那宫女不小心摔了花盆,到时可就麻烦大了,于是蹙了眉尖,提声冲那宫女喊道:“喂,玲玉,你仔细脚下,别磕着摔上一跤!”
那名叫玲玉的虽然听到鸢画的喊话,可是丝毫不敢分心,此时连答应一声都不敢。就怕万一自己声带一个颤动,震掉了手中的花盆。
亲眼瞅着玲玉手中的牡丹安全着地后,鸢画这才回过头来继续同李眠儿说道:“往年每逢这种春暖花开的时候,长公主就会邀来京都里名门大户的贵妇小姐们,齐集仁寿宫的后花园,或饮酒赏花,或吟诗作对!”
“长公主真是好雅兴!”
“话是这么说!其实长公主对这些花啊草的并不十分感兴趣,不过京城里的妇人小姐们总爱这些,她也就遂了大家的喜好,每年摆一场这个赏花宴!”
“阿!我就说。这么多盆景原不是仁寿宫的啊!”
“都是从别外借过来的!恁精贵的花可要花思栽培呢,一个不小心就养不活了!后天一用完就得还回去呢!”
李眠儿点点头,举目望着花园内的一片姹紫嫣红。不禁想:若是疏影在这儿,怕是要喜毁了,她就爱捣腾这些花木!
“青烟妹妹,这一次的赏花宴同往年比起来,要说最大的不同。你猜猜看是什么不同?”
“嗯?不同?”李眠儿收回视线,转眸觑着鸢画,“只是往年的我并没有幸参加过,要我说的话,却真是说不出什么不同来!”
“就是你呀……”鸢画伸出食指点了点李眠儿的肩头,细声提示。
李眠儿闻言不由面上一迥。这也恰是她为何这两天来时刻关注赏花宴来去原委的原因。
既然长公主交待她跟着鸢画一道筹备这场宴会,也就意味着长公主已经正式将她看成仁寿宫的一份子,届时就得替长公主接待宾客。于是众人就会发现她的存在,那么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鸢画见李眠儿又走神,摇头一笑,撇下她独自一人忙其他事去了。
******
时间飞逝,无论李眠儿心下怎么个忐忑不安。赏花宴还是很快得如期而至。
这日一大早,鸢画帮着李眠儿穿上长公主亲自为她准备的裳裙。再配戴上长公主赏赐的首饰,通身妆扮端正娴雅、大方贵气。
长公主见了后,甚为满意,还专门把鸢画的手艺夸了一番。然后就吩咐李眠儿跟着乔令侍随侍左右。
这个阵仗一摆,李眠儿心下已是敞亮,长公主显然是预备借此赏花宴,让世人知道自己在仁寿宫的存在,另外也就是要世人明白自己在长公主心中的分量,这样才好为她今后的打算铺路。
如此一想,李眠儿便放下心来,谨言慎行地跟在长公主的身侧。
正如她所预想的,所有来宾进了仁寿宫,第一件事就是前来请安,第二件事就是发现长公主身边多出来的一位姝丽。
所以当钟夫人携了方氏、李天天来到在长公主的面前时,皆不约而同地面现惊讶,显然她们并不知道,李眠儿在仁寿宫里可不是一个只会娱情讨长公主欢心的小乐工!
“听说钟夫人常年闭关,却每年都愿意亲自过来本宫这里,出席宴会,本宫当真感动之至!”待钟夫人几人行完礼,长公主出言客套。
“承蒙长公主看重,臣妾自觉荣耀尚还来不及呢!”钟夫人颔首应道。
“这位就是您的嫡长孙女吧,有些日子没见,倒是出脱得越发标致了!”
“谢长公主夸奖!”这回方氏拉过李天天跟着钟夫人一同行礼谢恩。
她们三人不好多待,因为后头陆续有其他宾客过来排队,等着给长公主请安。于是各自抬眼瞧了瞧李眠儿,便退下去了。
李眠儿从头到尾低眉颔首,并没有多余的眼神和表情,可是钟夫人三人看过来的视线,她都有感觉到,因此直到她们转身离开,她才扯了扯嘴角无声地冷笑。
“那丫头穿成那样坐在长公主的身侧是怎么个意思?”钟夫人一出厅堂,就启口问向方氏。
方氏也有同样的疑问,一时吱唔不知如何回答。
想当初,在她得知十五那天晚上,李眠儿并不是得到皇上的宠幸,而仅是被长公主讨过去时,心里不无欢喜,既然皇上久久没有纳了她的意念,那今后也大概不会有了,那么李眠儿所谓麻雀变凤凰的幻想总也该跟着破灭!
至于长公主嘛,方氏一直以为她不过同皇上一样,只是看中李眠儿弹得那手琴罢了,待腻了厌了,李眠儿自然还得该回哪回哪儿!而自己几次当着李眠儿的面时所表现出的那副客套,仅仅装装样子而已,就为着防止万一这丫头不知哪天偏就走了运呢!
“你不是同我讲,那丫头在仁寿宫不过给长公主弹几首曲子么?”钟夫人脸色已是有些难看。
方氏见了,下巴颤来颤去,愣是没说出个话来。
一旁的李天天见自己的娘这么不顶事,不由替她答道:“祖母,当时我们打听来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说长公主每日要李青……要九姑母给她弹琴作乐,并没有说其他的!”
“哼!我真是老糊涂了,竟是只听你们的话就给信了个全!”钟夫人沉声怨道,显然是生气了。
“娘,九姑娘在仁寿宫到底是什么样,我们这也才是乍看一眼而已,究竟怎么回事,还要再打探打探……”
“还要打探个什么?你没见那丫头头上戴得什么么?”
方氏一听,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若她没记错,刚才她确是看到李眠儿头上插了根九珠花钗,当时光顾着应付长公主,所以并没有多加注意,此刻想来,方觉震惊:九珠花钗,那可是郡主级别或是诰命为一品的命妇方可配戴的首饰啊!
第一百一十三回排云一笑属谁人(中)
李天天一看方氏这副光景,也知事情不妙,她仔细回想刚才所见李眠儿的装束,却是回忆不出李眠儿头上究竟戴了什么!可她偏又急切地想知道,于是悄悄伸手扯了扯方氏的衣角。
方氏这会正闹了个没脸,在意钟夫人的脸色尚还来不及,何来闲暇顾自己的女儿?感觉到李天天的小动作时,方氏不由烦躁地斜过脸来瞪了她一眼。
李天天自觉无趣,讪讪地缩回手,恭立在旁不再多言多语。
钟夫人眼见周围来往的妇人小姐越来越多,自己三人这么杵在这儿也不好看,便冷冷地命道:“都杵在这像什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闻言,方氏忙重新伸手挽过钟夫人,步至后花园。
入得后花园,不少宾客皆已就座,钟夫人瞅准张台夫人钱氏旁边有空位,就让方氏扶自己到那边上坐下。
******
对于头上戴得这九珠花钗,李眠儿自己并不知道其中玄机,毕竟从小到大一直关在深园里,对这些个品阶什么的知之甚少,再者她本身也不很在意。
因而李眠儿一直端坐在长公主的身侧,一些诸如钟夫人这样年长位尊又眼利非常的妇人在看到她之后,心下多少都有几分了然,回头待探得李眠儿的身份后,少不得一通唏嘘。
前来请安问好的贵妇小姐络绎不绝,长公主则是从头到尾面带微笑,平易近人,时而对乔令侍低头附耳悄言,时而侧过头来对着默不作声的李眠儿抿唇一笑。
“武王妃到——”厅外响起侍官的一声唱传,李眠儿听闻眼皮不由一跳。
武王妃仍就一副镇定自若、雍容端庄的神态,步覆款款地步至长公主的身前:“侄儿媳给皇姑母请安!”虽然武王妃不比长公主小多少,但还得尊长公主一声皇姑母。
“武王妃快免礼!”长公主并不拿大。只是随了众人称王钰武王妃。
武王妃依言直起身子,抬头时瞥见长公主身侧坐着的李眠儿,不似其他人或目露疑惑,或面现好奇,却是面色淡然,眸中无波。
令得李眠儿大为暗赞:这武王妃果然好城府!
“昭儿,也该到南边了吧?”长公主请武王妃坐到身旁,亲切地攀谈起来。
“昨晚来信,也就刚刚才到!”武王妃简洁地应道。
听她们二人提到周昱昭,李眠儿不由自主地抬头再将武王妃仔细打量。
他。还是像她母妃要多一些,不过单论长相的话,他比之他母妃还要更胜一筹。但是通身的气质,二人却如出一辙。
“昭儿这孩子,性子就是野,如今任他一人在南边闯荡,倒是遂了他的意!”长公主话虽说得严厉。可语气中不乏溺爱之情。
“皇姑母说得是,也不知他是随了谁的性子来!”说及自己的儿子,武王妃面上难掩三分无奈。
“依我看,竟是随了先皇兄不差!”
说这话的时候,长公主丝毫不以为意,可是听者有意。武王妃闻言,不动声色地眼梢四下一扫,她自然不把李眠儿当外人。而乔令侍更是公认的长公主贴身心腹,因此,她见周遭并没有外人,这才悄声替儿子象征性地撇撇关系:“皇姑母抬举我们昭儿了,昭儿一向冥顽得狠。哪里能及得父皇之一毫!”
长公主心知武王妃的顾忌,虽觉她忒小心了些。可也不难理解她的护子心切,于是将话锋一转:“昭儿的亲事,你也该考虑考虑了,也别只任着他的性子来!”
武王妃闻言,眼梢微微挑了挑,李眠儿隐约觉察到那抹尾光似是冲自己而来,于是她想也不想地低下头去。
“皇姑母的意思,侄儿媳明白,可是您也晓得昭儿那孩子的性子!再者,我统共就他这么一个儿子,真心地,也不想勉强了他!”
长公主听了,点点头,然后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将来如何,先留下后,总要妥当些!”
她这话虽说得隐晦,可在座几人没一个糊涂的,无论是乔令侍还是李眠儿都听懂了!而作为直接听话人的武王妃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场局势中,长公主本来就谈不上更偏袒谁,于她来说,手心手背皆是肉,最后花落谁家,只要执花人姓周,是她周家的后代便可!除非有异姓插足,否则她是不会插手其中的!
长公主所说的话,也是王钰一直大为纠结的,不论未来局势走向如何,可留下太祖的血脉终究才是正经!可成亲生子这种事,对于一个做母亲的,除了督促劝导以外,她当真不知还能做什么!
若是亲事吧,她倒是可以替儿子相中一个合适的世子妃,可要是儿子不乐意,偏就不跟她圆房,纵是做父母的怎么得在一旁横加逼迫,终也无济于事啊!
“待昭儿这次南征回来的,就与他一道商量这事吧!”最后武王只能这么回话了。
长公主点点头,只听厅外又传“青熙公主驾到——”
于是座上的几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厅处。
面色红润饱满的青熙公主手上挽着一名侍女,一双水灵灵大眼睛却是仔细盯着路面,走路的姿势显得格外小心翼翼,看样子是已然有孕在身了。
“青熙见过皇姑母!”
青熙口里说着,身子就要福下去,长公主一看她这阵仗,心里哪还不亮堂,忙命乔令侍上前扶持住:“你也别行礼了,既然身子不方便,就着人关照一声,不来参加就是,何必亲自跑过来?”
“青熙天天闷在府里,怪闷得慌的,幸得长公主摆宴的机会,才能出来透透气!”青熙公主一手紧紧扶着乔令侍的手腕,一手掩在根本还没有凸显的小腹上,脸上则是满满的得意。
走至武王妃身边时,又要对武王妃作势行礼,武王妃见了,岂能受下那礼?遂即时起身制止,并助乔令侍一道扶她在自己身边的椅上坐下。
对于李眠儿,青熙公主自然是识得的,源于她母后彭皇后的缘故,她亦很难生怀有好意,此时看见李眠儿堂而皇之、锦服华饰地坐于长公主身侧,不禁蹙了蹙眉头,一连看了李眠儿好几眼,才舍得将视线移开。
多了青熙公主往这一坐,长公主与武王妃的谈话也就戛然而止了,长公主本想问问青熙驸马的近况,恰逢陈王妃驾临,于是腾出身来,同陈王妃唠上两句。
“离蕊,肚子还没动静?”长公主命离蕊坐在自己的左手边上,看了看陈王妃依旧平坦的小腹,小声问道。
陈王妃面上一红,摇了摇头!
“你得抓紧才是,陈王也老大不小了!”
各王府里的境况众所皆知,在正妃生有子嗣以前,各侧室或是侍妾是不能在先头生下子嗣的,除非正妃久不诞子,才能轮到侧室或侍妾。
陈王府里头,不比楚王府如今只立有楚王妃一个正妃,虽也同楚王一样还空下两位侧妃位,但却是养有一堆的侍妾美姬,整日介得热闹非凡。
见陈王妃一脸赧然,长公主自己也很无奈,侄儿侄女这么多,哪个都得多少关心一下不是?
“紫熙公主驾到——”
李眠儿发现了一个规律,类似皇家官家这样的聚宴,位别越小的越要提前到,像皇亲国戚总会挨到最后才现身。
今日也是如此,先头是一拨接一拨的命妇小姐,这会就该轮到皇族成员了。
紫熙一路走来,面容恬静温和,不似青熙公主脸上带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她一进场,不仅长公主,李眠儿、武王妃也都表现出极大的关注。
紫熙,皇上亲自赐婚予王锡兰做正室,作为自己的亲侄儿媳妇,武王妃当然要关心关心了。
李眠儿因为去年在长春殿后花园里听到紫熙与陈王的一段对话,故而对紫熙原本就多上几分心,加之她又是王锡兰的正妻,凭着王锡兰同周昱昭的亲厚关系,外加疏影那丫头心里对王锡兰生出的那点小情愫,这位紫熙公主自会引起李眠儿的在意。
“皇姑母万福,紫熙给您请安!”
“紫熙,快请平身!姑母瞧着你气色不错阿!”长公主抬手虚扶了一下。
“蒙皇姑母惦念,侄女吃好、睡好,自然养得也好了!”紫熙公主轻轻一笑。
“养好就行,养好就行!”长公主被紫熙的话逗乐,她一边说一边示意乔令侍上前领过紫熙入座。
紫熙的位子挨在青熙下首一位,青熙一直将右手掩在小腹上,左手则是轻托后腰,那架势瞧着就似怀孕已有六、七个月大一般,在武王妃这个过来之人看来青熙的样子颇为滑稽。
“皇姐,你怎么样了?”紫熙一坐下,青熙就转过头来,先拿眼睛扫了扫紫熙的肚子,然后出声询问。
紫熙摇摇头:“妹妹既有身孕,该在家里歇着才是!刚怀上的几个月里头是最要小心应付的时候!”
“不打紧,我也就今日才出来一趟,一会宴会结束了,再去看望一下母后,我便回府里去了!”青熙不以为然,总觉得紫熙的话里味道酸酸的。
紫熙笑笑,不再言语。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一道往后花园去吧!”楚王妃因为楚王受伤,已提前回复不会前来应宴,于是长公主看人来得差不多了,便提议一齐到后花园去,直奔这赏花宴的主题,赏花。
第一百一十四回排云一笑属谁人(下)
长公主一行几人皆步覆款款,虽说论起来都是嫡亲的或姑侄或姊妹,但她们一路走来并不喧嚷,只是各自走各自地跟在长公主身后。
花园里摆了好多桌席,每桌席上面都罩有遮阳的凉棚,早已就座的众命妇小姐见长公主领了王妃、公主走进园子,纷纷低眉颔首,屈膝行礼。
坐得十分靠前的李天天借着起身的时机,抬眼瞧了瞧李眠儿,赫然发现她头上的那根九珠花钗,一时只觉身子里像是突然被灌了水一样,通体冷嗖嗖的。
李天天瞄过来的视线,李眠儿没有错过,嘴角含着笑,却是目视前方,叫人无法分清她的那抹笑究竟是单给李天天看的还是给所有人看的。
可是李天天最看不得的就是李眠儿这副样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偏要摆出一副清贵高傲的嘴脸,真真小人得志!
长公主则是待武王妃、陈王妃和青熙、紫熙公主落座后,方才端过侍官呈上的杯盏,简单对大家寒暄了两句,便先饮而尽,尔后又一连敬过众人两杯,随后就宣布赏花开始,于是带头步至摆满各色花中名品的内园,一盆一盆地看将起来。
如此一来,余下众人也开始三五成群地一拨一拨往内园里来,一路边赏花边聊天,好不惬意!
这些贵族女眷们本就一个赛一个得艳装华饰,乍眼看去,直是人衬花花映人,人衬得花更娇,花映得人更媚!
李眠儿一路紧随在长公主的身侧,二人始终保持一步之遥,而长公主的另一侧则是乔令侍在陪伴。
这么一小段路走过来,李眠儿发现长公主偏好在一些长相奇异的花卉前驻足,倒对那些开得殊为瑰艳的牡丹、芍药啊什么的并不如何上心。
又走了一段路。长公主见自己这边已经拉开了同身后几人的距离,便偏头示意乔令侍上前。
见此,李眠儿忙转过身子,微微躬下腰,将视线落于小径边一株近半人高的蓝蕊鹤望兰,只是她的耳朵却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青熙那里,你派人仔细看着点,她跑到这宴上显摆显摆不大紧,可别出了什么纰漏,到时连累本宫白白为她担个保护不周之名!”长公主的语气骤然变冷。同将才当着青熙公主的面时亲切温和的口气判若两人!
“是!”乔令侍得令快步走开,依着长公主的意思布置去了!
任乔令侍的身影绕过花间树丛,长公主转头瞥见李眠儿正俯身专注于一盆长相颇为怪诞的花品前。不禁也来了兴致。
“这是什么花?怎么往年没有见过?”
“回长公主,这花有好几个名字,其中一个名字叫鹤望兰!青烟以前也没有见过,只是在书里曾看到过!”小的时候,金川从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逮到什么书就“借”什么书过来给她看,帮她打发时间,其中就有关于花草林木的书籍。
“鹤望兰?”长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花瓣橘色却蓝色花蕊的花品,又乍闻李眠儿说出的花名,不禁也俯下身来。
“嗯!”李眠儿见长公主俯身,忙将腰弯得更低。“您瞧瞧,这茎上托着花朵像不像一只伸颈远眺的仙鹤?”
“唔——经你一说,瞧着还真像!”长公主拖长了音。连眼睛都变得神采奕奕,“鹤望兰!嗯——名字起得妙啊!”
“据说鹤望兰花期相较一般花都要长,能从春持续到秋接连开放,每一次花开约要十天左右才会凋谢!”
“这花甚是有趣!一会儿你去问问这花是打哪处搬来的,替本宫也弄两盆来!”
“是!”李眠儿脆声应喏!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起身继续朝前走去,李眠儿自然也跟着直起身子。只是起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瞄到走在自己和长公主身后已经变成武王妃及其侍女,而原先的几位小姐已经落到后头去了。
此时武王妃正立于一株牡丹前,恰巧是前日里那名叫玲玉的宫女摆放的墨玉牡丹花。
李眠儿没敢回头,却是紧随在长公主身侧,偏长公主又在鹤望兰的边上瞧见一盆好玩的花,便再次停了脚:“青烟,可知这盆双是什么花?”
李眠儿顺着长公主的手盯着一株花瓣形状犹似蝴蝶飞舞的紫色花,微微顿了顿,然后对着长公主回道:“回长公主,若青烟没有认错的话,这大概就是鸢尾花了!”
“鸢尾?我瞧瞧,看像不像鸢尾!”说着,长公主各往左右偏了个脑袋:“她这花瓣有一半向上翘起,有一半却要向下翻卷,这一耷拉,不就有点鸢尾的意思啦!”
长公主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把个开得正艳的鸢尾花瓣说成耷拉着,一旁听着的李眠儿不由偷偷地掩嘴轻笑。
眼前这位长公主虽说看着怎么也不像一般的妇人角色,更琢磨不出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可是不得不否认,许是她一直没养过孩子,她自己常常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那么一点孩子心性,李眠儿已经发现不止一次了。
被长公主的岔一打,李眠儿一时忘记身后还有位武王妃,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使得她重新关心起武王妃来。
无需回头,仅凭声音,便知来人定是李天天无疑了。
只是好端端地,她怎么想起靠近武王妃来?
“武王妃,您是不是也相中这株墨玉牡丹了?”
“嗯,瞧着颜色很特别,平日倒不大得见!你是……”身边蓦地多了位俏滴滴的小姐,看着不面生,武王妃遂先应了话,然后才问起名姓。
“臣女李天天见过武王妃!”李天天声音清悦动听,不过语调中不乏几分紧张,还有几分讨好的味道。
“哪个府里的?”
“温国公府的!”
又是温国公府的!武王妃暗下里一阵纳闷。
“可是李学士的闺女?”
“武王妃明见,臣女正是!”听武王妃很快猜中自己的身份来历,李天天越发得激动。
“嗯,不错!光瞧这通身的气派。便知出自非是书香门第不可了!”武王妃肩膀往后稍仰,将李天天上下一打量,“温国公府当真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宅!”
可不是,不说李青梧几个兄弟个个身怀识才,便是女子也是一等一的出类拔萃,先有一个李青烟,这又来了个李天天!
武王妃嘴上随意客套着夸了两句,心里却是暗暗观察这位李千金,她也有着同李眠儿一样的想法,之前并没有单独会过面。这李天天却如何突然来孝敬自己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武王妃简单两句。就把个李天天夸得是心花怒放,满面驼红。
“听刚才的话音,李小姐似是对牡丹挺有研究?”武王妃见李天天一径脸红,就主动开口。
“回武王妃!臣女对牡丹,谈不上研究。只是比较钟爱吧!平日没事的时候,喜好在自己的园子捣腾着养上一些!”
“哦?你会自己种养牡丹?”
“嗯!起初养不活,得靠花匠不时地前来帮忙,到后来,就学会自己亲自种养了!”李天天毕恭毕敬地表现着,不想过谦。更不敢拿大。
引得李眠儿疑惑万分,不知李天天打得什么主意,李天天的性子她是晓得的。做事从来极具目的性,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任何事!
毕竟武王妃是周昱昭的亲生娘亲,既然她已经知晓自己与她儿子的关系,李眠儿实不愿节外生枝,所以武王妃对李天天的反应她很在意。
“李小姐不仅长得标致。还挺手巧!”
“武王妃过奖了!臣女受宠若惊!如果武王妃不嫌弃,就容臣女陪您一道赏花吧!”
闻言。武王妃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诧异,对十四、五岁的丫头来说,能镇定自若地回答自己的话就已不错了,这李天天不但主动与自己攀谈,还有想陪自己一道赏花的念头,小胆儿还真大!
侍女也很意外李天天的提议,下意识地朝武王妃身边贴了贴,她以为武王妃定会委婉拒绝,却没料到武王妃竟是点点头同意了!
“谢武王妃!”李天天得了首肯,连忙靠上前来,贴在武王妃的身侧,抬手指了指距离李眠儿脚后跟不远的一盆牡丹,“王妃,您注意到前面那盆洛阳魏紫没?”
李眠儿闻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边,又听身后三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离得这么近,如果再佯装不见,便有失礼仪了,于是她装做才将听到动静,回头探询的样子,对着武王妃屈膝行礼,这是她头一次正式地拜见武王妃:“臣女李青烟拜见武王妃!”
“李姑娘免礼!”武王妃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来有特别的情愫在其中。
可是起身抬头的瞬间,李眠儿还是禁不住弯了弯嘴角,淡淡的如若一缕春风拂过。
李姑娘,不是李小姐!简单的称呼,可其中的一亲一疏显而易见,虽似无意,却是有心!也就是说,在武王妃的潜意识里,她待自己还是同其她的闺中小姐不一样!
看到李眠儿转身时,李天天又悄悄朝武王妃的手臂挪近了几分,她嘴边亦噙着笑。
一如既往,那笑中塞着讥讽和轻蔑,只是,那抹笑在碰到李眠儿梨涡旋出的那缕春风时,出现片刻的僵硬。
又来了,又来了!她有什么好笑的?她只管攀她的荣华富贵!最后攀得越高,终免不了摔得越惨!李天天恨恨地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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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眼底风光留不住
腹诽归腹诽,在外人面前却还是得该见礼见礼,尤其在武王妃面前,更不能造次。
于是李天天乖巧地对着李眠儿唤了声:“九姑母!”
只是还不等李眠儿应承,她就偏过脸对着武王妃放低了声音:“九姑母是祖父顶小的庶女,也仅比我大了月份!”
李天天的声音看似刻意放低了,可是在场的几人没一字漏听掉的,特别是“庶女”两字,更是咬得格外重,生怕武王妃错过了。
在武王妃耳畔低语时,李天天还不忘拿眼斜瞟着李眠儿,管你头上戴得是九珠花钗还是十六珠花钗,归根究底,你还是一个小小庶女出身。
李眠儿应了个“嗯”后,听到李天天巴巴地为武王妃着重“描绘”了下自己的身份,不由在心里暗笑一声,面上不过是将长又密的双睫微微敛阖,并没有现出一丝着恼。
长公主听闻动静,便从鸢尾花上移开视线,转过身朝前迈了两步,对着武王妃温温一笑:“武王妃也赏到这片了?正好一道啊!”
“那敢情好!人多,瞅着也热闹,遇着那些不常见的花若能一人识得一种,也就需不着专门叫来花官给一一指点了!”武王妃对长公主回以一笑。
“可不是?呶,我身边这位就不比那些花官懂得少!”嘴上说着,长公主已轻轻把李眠儿朝前抵了抵,郑重地介绍给武王妃,“这是温国公的小女儿,不但精通琴棋,偏还生得七窍心思,本宫瞧着十分欢喜,便留在了仁寿宫!”
“长公主从来慧眼识人,可见李姑娘是真金不怕火炼。腹内自藏珠玑!能得长公主赏识,李姑娘倒是福分不浅!”前半句,武王妃显然是对长公主说的,到了后半句,已转向李眠儿了。
“武王妃过奖,臣女羞愧!”李眠儿这次是真心地红了脸,若说武王妃并不知晓自己同周昱昭的关系,那她完全可以泰然处之,可眼下不一样了,武王妃不但知晓。偏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着别人的面夸赞自己,叫她如何不脸红。
“武王妃夸你。你就受着!对了,青烟,你等会把这叫鸢尾花的也给我整两盆来,同那鹤望兰一道放我寝宫里!”
“是!”李眠儿轻轻一笑,果然长公主的喜好就是与众不同。
而一旁的李天天眼瞅着长公主同武王妃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褒奖李眠儿。心下着实不爽,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隐忍着。
******
“天儿那丫头人呢?”钟夫人年岁大了,今日过来原也不打算赏什么花,这会只是坐在席间同钱夫人絮叨絮叨,发现李天天一直也没过来。就问方氏。
婆婆不去赏花,方氏自然要跟在身边伺候着,见钟夫人问询天儿。不由也抻着脖子,四处寻视:“要不我过去内园看看吧!想是同其他府的小姐混一处了!”
“嗯,你去看看!”
“是!”方氏放下手上的事,理了理裳服,便快走朝内园走过去。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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