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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 by 董圣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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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EGLV和DL的,这些明星的FAN手下留情啊。要有八卦精神,我不是针对明星。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八章

    皌连景袤坐在树下等了半天,眼见着天色渐渐变了,当他怀疑夏轻尘是否还会回来时,就见夏轻尘挎着一个布包,慢吞吞从城里出来。走到树下他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唉……”

    “怎么了?”皌连景袤用袖子擦着他完全汗湿的额头。

    “累……”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哪是哪儿都搞不清,总得问路、找路啊。你的国家很落后,这么大个城连条砖铺的道路都没有,全是泥沙地,走得我鞋里都是灰”夏轻尘脱下鞋子倒了倒里面的尘土,拖过一旁的小包袱,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来“这是当票,你收好,到时候得凭这个才能把你的那块玉给赎回来。”

    “你当真那它去换银子了?”

    “嗯。”夏轻尘看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以为然,默默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衣物和一把银子“咱们先换的衣服吧,然后进城去吃饭,找地方歇脚。”

    “你在城中是否见到可疑之人?”

    “你说抓你那些啊?他们应该还没到这城里。守城门的卫兵就知道打瞌睡,想来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

    于是两人换上夏轻尘弄来的衣服,用破衣服撕下的布将剑身裹了背在背后,佯装悠闲地进了城门。

    “阿袤,你先吃点,然后才有力气走路。”

    “这是什么?”

    “包子啊。”夏轻尘将路边买来的一个包子用油纸包了举到他面前“吃吧,慢点吃。”

    “啊……”皌连景袤有些犹豫地接过来,咬了一口,脸上渐渐浮起一丝讶异“这很好吃。”

    “那是因为你饿了。”

    “因为我饿了……”皌连景袤停下咀嚼“你这话我感觉很亲近。已经很久没有人像你这样,关心我是饿了、还是累了……”

    “一个包子就把你收买了?我要是你的大臣,天天给你送包子吃。你也不想想,你当着皇帝,又怎么会挨饿受累呢。”

    “你说得对,在宫中,有成百上千的人服侍我。倘若我此次不出宫来,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挨饿的滋味。这个”皌连景袤看了看手中的包子“也是你用那块玉换的吗?”

    “嗯。是用那块玉当来的钱买的。”

    “是啊。有钱就有吃的。”

    “哈……”

    “笑什么?”

    “我总算明白,你为何什么都不要,独独跟我要银子了。我少时与皇兄一起,听太傅教诲:为臣子者,当奉公守节,不可贪财好誉;为君王者,更应寡欲清心,勿因一时奢靡波及满朝风气;金玉珠宝,衣不可食、寒不可衣,要来何用!”

    “道理虽不错,可是只能用来教育别人。没钱就没有包子吃,快吃吧。”

    “你怎么不吃?”

    “我刚才在当铺吃了两块点心,所以现在不饿。”

    “嗯?我说你这会儿怎么不喊饿了,原来是自己先吃了。你竟敢在我未食之前擅自独食。”

    “我……”夏轻尘忽然觉得自己吃独食的确有些不厚道“我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跑回去找你啊?我又不是故意吃独食,是那个当铺的老板请我吃的。”

    “他为何请你吃东西?”

    “我去当那块玉的时候跟他聊了一下,他一高兴,就请我喝茶吃点心。我当时很饿,就吃了……”

    “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典当个东西还能跟人攀起交情来?”

    “我就是去当东西啊。我把玉给柜台,然后掌柜的问我想当多少。我当时盘算着我们可能要买马、要走好多天,你那东西又像是值钱的,心想就多当一点,反正你是皇帝,多少钱都赎得起,就说要当一千两。那个掌柜看了玉,又把那个玉拿到后面请他的东家看了。然后他的东家就出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那你怎么说?”

    “就照实说啊。”

    “你……”

    “我当然没把我带了一个皇帝的事情说出来了。我说我跟一个朋友被仇家追杀,东西都被抢完了,想凑点路费回家找人救援。我还说我的朋友很有钱,多少都赎得起,所以尽量给我往贵的当。然后那个老板就笑我,告诉我不是当得越贵越多,当越多的钱要还的利息也就越高,所以典当只当自己所需的数目就可以了。”

    “之后呢?”

    “然后他就让人沏茶端点心,一边吃一边跟我讲当铺的经营之道啊。”

    “什么?”

    “我今天还真的学到不少东西。比如当铺最关心的不是你典当的物品值多少银子,而是你要当多少银子,因为当铺是靠收利息赚钱的。当然,你也别想用一件破棉袄去当一件珍宝的价钱,因为当铺还要承担物主过期赎不回东西——行话叫做‘流当’——的风险。”

    “典当一事,我曾有耳闻,确实不失为周转一时之急的好方法,也亏得你能想到……”

    “我今天才知道,其实当铺是个不错的地方。以前,我都让课本给骗了。”

    “课本?”

    “就是上学念的书本啊。那个大作家在文章里写,他小的时候家境衰落,父亲生病需要吃药看大夫,于是他就拿了自家的破棉袄去当当,结果当铺的掌柜用鄙夷的眼光看他,最后只给他一点点钱。”

    “这又是为何?”

    “因为他当的东西不值钱啊。”

    “荒谬,当铺以典当物品为营生,周转物品无论大小皆有利可图,何来拒客一说?”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啊。我想那篇文章的作者大概还不知道,之所以选择典当,是为了将来尽可能地赎回。而那篇文中,当年的他,压根儿就没有想把棉袄赎回来的意愿,我觉得他应该把东西拿去二手旧货店卖了,而不是跑到当铺里拍卖。还说什么有里面写的什么当铺的人很鄙夷,让他自尊心受伤之类的话,简直扯淡。这边当铺的态度好到暴,还提供免费茶水和点心,简直跟我们那边奢侈品店里的VIP服务一样。”

    “啊?”皌连景袤完全听糊涂了。至今为止,他总是觉得夏轻尘说出的话很奇怪,如何奇怪他也指不出细节,只单纯地觉得他有时说出的话很难懂。那种感觉,就好像听天书一样。

    “是真的啊。我们这两套衣服还是当铺老板送的呢。我本来是向他打听,城里哪里有估衣店的,结果他说他店里刚好有几件流当的上等成衣,还很新的,就免费送我了。”夏轻尘弹开手臂,展示着身上长及脚面的丝绸衫子“怎么样,这衣服还不错吧?还有这鞋,跟新的差不多……”他第一次穿这种复杂的长衫,与他平时在村里穿的那种腰带一扎、没有纽扣的短衣完全不同。而皌连景袤比他还废柴,完全不动手,站着等他帮穿。

    “这衣服……”皌连景袤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你觉得好便好吧。”

    “还有这扇子,也是配套的”夏轻尘一抖宽大的衣袖,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拿在手里一晃,“哗啦”一声展开,臭美地在身前扇了一扇“长袍一穿,扇子一拿,还真有点楚留香的感觉……”

    “楚留香是谁?”

    “呃……楚留香,楚留香是……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要翻盖的美男子。”

    “你是想要我称赞你两句吗?”

    “怎样?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

    “衣服倒没什么,只是穿在你身上很好笑。”

    “好笑?哪里好笑了?”

    “我说不清。就是觉得很好笑。”

    “嗯”夏轻尘疑惑地低头审视自己,又抬头看看皌连景袤,突然笑道“你也很好笑。”

    “我?我有什么好笑?”

    “你的衣服很漂亮,但是你的发髻又歪又乱,脸也很脏,你这样,就像是偷了别人的衣服在穿。”

    “你终于知道自己的可笑之处了。”

    “哈……”

    “哼……”

    两人在大街上互相看着傻笑了半天。然后夏轻尘一推他:

    “去洗脸啦。”

    于是,两人找到城里公用的水井,打水清洗自己满是尘垢的脸。

    忽然,身后一旁的市集上传来一阵骚动。街口远远地走过来一队身穿轻铠的的官兵。

    “哎——道路暂时封锁!都站好站好!例行盘查!”尉官在马上挥着马鞭命令道。

    “不妙,是沈崇的人。”皌连景袤一把将夏轻尘拉到身旁巷子里。

    “你怎么知道的?只是例行盘查啊。”

    “盘查向来由州县捕快执行。即使由驻兵和卫队盘查,州府以下驻兵皆服青衣,你再看他们,穿的是蓝袍轻铠,分明是直属沈崇的近畿卫队。我们得赶紧离城。”

    “往哪走,现在肯定走不掉了!”夏轻尘一把拉住他“看这架势,县衙肯定都听他们的了。这会儿只怕城门已经封锁,咱们现在这副披头散发的可疑模样,过去岂不等于自投罗网。”

    “那依你之见。”

    “他们急着抓你,要是在城里搜不到人,肯定以为你已经跑远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身。”

    “你可想到藏身之所了?”

    “让我想想……”

    “快想!昨天你答应想的妙计到现在还没想出来!”

    “有了!”夏轻尘灵光一闪“跟我来!”

    说完他一把牵起皌连景袤,朝巷子后方快速逃离。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九章

    县城铺就细沙的狭窄街道上,夏轻尘与皌连景袤牵着手,快步而行。

    “现在是要去哪里?”

    夏轻尘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答他,只拉着他一路快走。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呼,到了……”夏轻尘领着皌连景袤左转右转,来到一条行人稀少的巷口。

    “这是哪里?”

    “就是前面……我刚才路过……”夏轻尘捂着嘴干咳了起来。

    “前面?”皌连景袤扶着他走进巷子,只见巷子里一处装潢艳丽的门庭,门上挂着“万花楼”三个大字“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可以吃饭洗澡,还有人帮我们梳头的地方。”夏轻尘不会绾发,皌连景袤更加不会,两人华服凌乱、披头散发进了万花楼。

    大白天地进妓院,难免有些奇怪。

    万花楼的老鸨不到三十的模样,形容艳丽。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见他二人虽有些邋遢,但一个肩膀笔挺,一个十指纤细,不似干粗活的人,又见他们衣冠虽不整洁,但衣料却是上等的云罗缎;再看神情,一个眼高于顶,一个目中无人,随身带剑却又不似江湖中人步履小心,如此大摇大摆、腰间又沉甸甸悬着一个荷包,这显然是任性玩耍丢了随从,又无聊想来尝新鲜的富家子弟。老鸨一掩嘴,甜笑着迎上来。

    “二位爷是头一回上门吧。这大白天儿的,我们这儿生意还没开张呢。”

    “怎么,此处白天来不得?”皌连景袤瞪了那老鸨一眼。

    “呃呵呵,来得来得,当然来得”老鸨笑道“我这不是怕二位爷嫌咱们这儿不够热闹吗。”

    “不热闹正好,我们还就想清净一会儿。”

    “那二位爷可算是选对了时候了。我们这儿,就数这会儿最清净。”老板转身朝着楼上一招手“有客来了,姑娘们都下来迎客啊……”

    老鸨一声令下,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便从楼梯上排着队先后走下来,走马灯似的在夏轻尘和皌连景袤面前经过。

    “这是做什么?”皌连景袤不解地看着眼前一排人。

    “这些都是我们楼里的姑娘,爷中意上哪一个就指哪一个。”

    “中意?”皌连景袤扫了一眼面前的庸脂俗粉“我一个也不中意。”

    “呃,这……那爷是要……”

    “你就别拿这些来烦我们了”夏轻尘掏出一锭五两的元宝“我们要一个清净的房间睡觉,要两个嗓门不大的姑娘陪我们喝茶聊天,要会替人梳头穿衣服的。”

    “瞧这位爷说的”老鸨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这伺候爷的活儿,我们楼里哪个姑娘不会呀。既然爷喜欢清净,就让红岫和春雪带二位爷上楼吧。”

    话音一落,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便走上前来,拉起夏轻尘和皌连景袤的胳膊上了楼。

    “轻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支开两名妓女,对着面前一桌荤素齐全的酒席,皌连景袤终于忍无可忍地发话了。

    “你认为呢?进来这么半天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适才的女子,举止轻佻暧昧、毫无端庄可言,莫非是……妓馆?”

    “恭喜你答对了。”夏轻尘趴在桌子边,无精打采地夹起盘子里一块类似肉脯的东西举到面前研究着“这是什么菜?”

    “夏轻尘!”

    “别那么大声,外面会听见。”

    “你竟敢带我来这种烟花场所!你,你竟敢亵渎圣威!”

    “这个烟花场所也是你治下的。”

    “你!这就是你说的妙计!你答应替我想的好法子?”

    “嗯。”夏轻尘也不太打理他,自顾自地研究起那块像风干肉片一样的东西。妓院的酒席就像套餐,横竖都是那一桌,大鱼大肉,最大限度地满足客人对酒色的欲望。见到盘中的油鸡和卤牛肉时,夏轻尘才记起,自己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好几个月不曾沾过荤腥了。按理说,花了银子,他应该大吃一顿,可是他现在却疲惫得直犯恶心。

    “朕在问你话,你竟敢不理不睬!”

    “我没有不理你啊。”夏轻尘慢慢放下手中筷子,喝了两口茶水“你看你都不愿意来这里了。那些追你的人肯定想不到你会藏在这里。”

    “如此说来,倒也有理。任谁也想不到,一国之君在如此危机关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种下流场所流连,说出来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会相信。可他们若是搜遍全城也找不到我,只怕还是会找到这里来。”

    “我刚才也想到了。”夏轻尘嘴里含糊地说“就算他们今天搜到这里来,我们就把衣服一脱,女人一搂,躺在床上,他们还会过来掀被子对画像不成?哪个开妓院的背后没有黑白两道的势力,他们才来了几个人,哪敢随便得罪地头蛇啊。与其让他们追赶我们,还不如等他们走了,我们跟在他们后面。”

    “但愿如你所想。”

    “嗯……”夏轻尘坐到床边,弯腰趴在枕头上。皌连景袤想再问他什么,却发现他已完全睡着了。于是便过去推他,谁知一摸他的身体,就觉得掌心发烫。再探他的额头,就跟寒冬捂手的手炉一样。想起他本就有病,如今又是一身伤痕,一路上不听他呻吟病痛,原来竟是自己不声不响忍着。如今脑袋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皌连景袤于心不忍,但此时若差人去请郎中,夏轻尘背上的伤必会引人怀疑。

    “再撑一段时日”皌连景袤将他的双腿搬到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待回了宫,我会为你请天下最好的大夫。”

    *******************

    夏轻尘被屋外喧哗的人声和乐声吵醒。

    他睁了睁酸胀的眼皮,就看见皌连景袤近在咫尺的脸。

    他惊了一跳,手臂一撑要起来,却发现皌连景袤的胳膊环过他的肩,紧紧勾着他的背。两人接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夏轻尘顿时一阵心慌意乱。

    “你醒了。”察觉他的动静,皌连景袤睁开眼皮。

    “你在干什么?”

    “你睡着了,我怕你翻身的时候压到背上的伤。”皌连景袤扶着受伤的肩,慢慢移开有些僵硬的手。

    “那两个妞呢?”

    “一直没再进来。”

    “哦……”

    两人面对面直挺挺地躺着,临近的房间隔着墙壁传来男女暧昧的言语呻吟。两人不约而同地一僵,随后心虚地对看一眼,别开脸去。

    “喂……”皌连景袤尴尬地说。

    “啊……”

    “他们此刻想必已经把城里翻个遍了。”

    “嗯?晚上了吗?”

    “你才察觉天已黑了?”

    “唔,我怎么一睡就睡过去了……得叫那两个女人进来,不然一会儿查房我们怎么假装……”夏轻尘捂着头坐起来,忽就听到窗外一阵喧闹的马蹄声,夹杂着咒骂与吆喝,不由得一激灵,立刻趴到窗台边上,探头往楼下看去。

    “糟了糟了,来了来了,快躲快躲!”

    皌连景袤一把抓过宝剑坐起身来。

    “快进床铺底下去。”

    “岂有此理,我怎能钻床底!”

    “哎呀,不理你了!”夏轻尘拢拢松散的衣服,猛地拉开门对着楼下吼道“老鸨!我们的姑娘呢?看我们睡着了都跑去做别人生意了,再不来当心我不给钱!”

    “哎哟哟,这位爷您别动气。姑娘们这不是给您端酒去了吗?”老鸨堵着门口的官兵已然焦头烂额,听见吼声又忙不迭地回头来赔笑道“红岫、春雪,还不赶紧把酒给送上去。”

    “快点啊——”夏轻尘猛一关门,回过头来,见皌连景袤还坐在床上,顿时急得原地直跳“你还拿着剑坐在这儿干吗!”

    “别的事都可以,钻床底,死都不可!”

    “你!咿——”夏轻尘冲上来猛地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伸手就扯他的腰带,一边扯一边还扒开自己的衣襟“爱躲不躲,死了别怪我。”

    “你做什么?”皌连景袤一时错愕,睁大双眼看着他。一失神,手中宝剑被他夺了去扔到床里面。

    “非礼你呀!”

    “你……”

    “赶紧脱啊,难道还拿着剑等着跟人决斗吗?”夏轻尘费劲地将两人脱得敞怀露点,就听见叩门的声响,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好盖好,盖一半……”

    说着,他爬下床去,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伸手一开门:“美女……唔!”

    未看清眼前的事物,一只大手迎面袭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一扯带到门后,死死按在合起的门板上。

    “唔——”

    “嘘——让我躲一下。”来人竖起一根手指头贴在自己撅起的唇上,刚想再说下一句,忽地觉得自己颈侧一凉。他木木的侧过脸去,只见皌连景袤手上寒光凛凛,正抵在自己人头下面——

    呵呵呵,我来了,来晚了,最近忙着填天涯那个帖子的坑,所以这边慢了。

    警告天涯那边逃窜过来的汉奸和网特,别TMD在我的专栏里随地大小便!

    凡是发现公然支持藏独和达赖,凡是软性破坏大家团结的回帖,我看见了一律飙脏话问候你们祖宗,问候完了再投诉删除!

    网特们听好了,别以为晋江的作者好欺负,本大大行得正站得直,问候你妈也理直气壮!

    那些攻击耽美的SB,你爸当初就该把你射墙上。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二十章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万花楼内,夏轻尘在上等客房重新布好的酒席前,敞着衣襟,不自在地被左右拥抱。他性格原本沉静,在学校的时候又常被孤立,能与阿得和皌连景袤一直相处实属机缘巧合下的奇迹,交际应酬更谈何容易。

    身旁红岫、春雪两名妓女贴着他,一边动手夹了桌上的菜喂到他嘴里,一边时不时地在他白皙滑腻的脸蛋和胸膛上吃豆腐,直摸得他百般尴尬。两名妓女见他两颊通红,于是笑道:

    “爷,您是头一回来咱们这种地方吧?”

    “嗯,怎么了?”

    青楼妓馆有这样一个习惯,管头回上门来找乐子的童男子,叫做“雏儿”。因为是第一次,所以“雏儿”在妓馆的初夜过后会得到那名妓女回赠的一个红包,里面或是少数银两、或是些金玉小玩意。妓女的生意主要靠本地熟客的光顾,而这便是妓女与恩客建立交情的开始。至于如何判断是否“雏儿”,就只有看妓女的眼力了。身在此间自然阅人无数,明眼的一看便知;再不济,待一夜过后,便什么都知道了。

    而妓女虽是不得已卖身,但见了未经人事的“雏儿”,也难免会动色念。毕竟“雏儿”并不多见——尤其是如此清俊又言语温和的“雏儿”。夏轻尘就是“雏儿”,从小到大,抱过的女人只有妈和奶奶,如今挨着两个花枝招展、热情过度的少女,他是又羞又窘,浑身肌肉僵硬得跟木头一样。无奈大难临头,由不得他半点拒绝。

    “这就难怪了,爷恐怕有所不知,这里可不比外面,只要爷高兴,大可顺着自己的意思来。在这里,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哦……”僵硬。尽管夏轻尘告诉自己是在作秀,他仍然没法让动作放松自如。红岫见他窘态实在可爱,冷不丁地贴了上来,在夏轻尘的脸边亲了一口。

    “啊……”夏轻尘轻呼一声,伸手捂住自己被亲的脸颊,又急又窘地看着一旁捂着嘴笑的红岫。

    “爷不用这样拘谨。只要是进了这门的,都是我们的姐妹的主子,爷就全当是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让奴婢们伺候您就成。来,啊……”红岫用筷子撕下一小块鸡肉,举到他的嘴边。夏轻尘不情愿地张了张嘴,含进嘴里。

    “爷,怎么不见刚才跟您一块儿进来的那位爷啊?”

    “呃,他……他见你们半天不来,先往别处去了。”

    “哎呀呀,这真是奴家的罪过。”春雪赔笑道“奴家适才是怕擅自进来扰了爷的好觉,实在不知道二位爷已经醒了。来,奴家自己罚酒一杯……”说着往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又替夏轻尘满上,举到夏轻尘嘴边“奴家已经罚过自己了,爷喝了这杯,就当是原谅了奴家吧……”

    “嗯,不……”夏轻尘尝过那酒,又苦又辣,难以入喉。但春雪见他不喝,妩媚地一笑。他侧脸看着春雪将一抬头自己将那杯酒喝下,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料下一秒,春雪突然扳过他的下巴,红艳艳的嘴对着他的唇贴了上来。

    “唔!”夏轻尘忙不迭地将人一推,手指轻点自己发麻的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春雪。他们的唇刚才——好像碰到了……

    将他这副惊惶的模样,红岫与春雪禁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轻抚着他的发像哄小孩一般哄着,就在夏轻尘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演不下去的时候,包间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一脚踢开了。夏轻尘抬眼一看他身上的蓝袍轻铠,知道他就是白天在闹市盘查过往的那些官兵。当下也没做什么反应,只装成吓了一跳的样子拢了拢自己敞开的衣襟。

    红岫、春雪听到门响,惊呼一声,随后立即挂上了笑脸,捂着自己的心口半是怨怒半是撒娇地向着来人:

    “差爷,您走错房间了。”

    “奉命盘查过往,本官可没空听你们废话!我问你们,今日可见过形容可疑的生客?”

    “哟——”红岫娇嗔地一笑“瞧差爷这话问的。我们这楼里每日迎来送往的恩客不计其数,哪儿能记得那么清呢?”

    “这个人见过没有?”尉官掏出一张画像展开来。夏轻尘认得那画,图中所绘人像与阿得收到的那幅是一样的,也跟那名叫沈崇的队长手里的那幅一样。阿袤估计得没错,这些人的确是来追他们的。

    “嗯……”两名妓女凑上去看了看“没见过。”

    “都看清楚了。”

    “回差爷,看清楚了。”

    “还有一人,身长约八尺,长得五官端正,今日穿一身紫衣裳,可到你们楼里来过?”

    “没有没有……”

    “当真没有?”

    “差爷要是不信咱们,大可在这屋里搜上一搜嘛。”

    夏轻尘听得二女这话,心里不由一紧,背上顿时冷汗一片。于是他掩饰地拿过酒杯来抿了一口,说道:

    “红岫、春雪,看完了就回来陪我吃酒,你们老围着他干嘛呀。”

    “嗯……”那尉官指着夏轻尘问道“他是什么人?”

    “这位爷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奴家每回都陪他吃酒的”春雪笑道“差爷您就别瞎猜了,您看看我们这儿就这么大个地方,就算真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人混了进来,他也没处躲呀。奴家倒不是怕爷坏了我们生意,只是怕我们楼里人多事杂,绊了差爷的手脚,误了您的差事。”

    那尉官听了她的话,放眼环视了一下屋内,又盯着夏轻尘看了看,终于有些不甘地转身走了。红岫和春雪这才转过身来,重新围着夏轻尘坐下,斟酒喂菜。

    “那些官差来你们楼里做什么?”夏轻尘假作不知情。

    “谁知道呢?看那装束也不是咱们县城里的官兵,也说不清要找的是什么人?管他呢”红岫将鱼肉里的刺剔干净了喂到夏轻尘口中“爷切莫因为他们扫了自己的兴,奴家可以跟爷打包票,他们不会再来了。”

    “多谢你们刚才替我开脱,不然那个官差兴许会找我的麻烦了。”

    “瞧爷说的”春雪掩着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奴家那是打发他早点走呢。咱们楼里一向来是笑脸迎客,爷是客,又是头一回来,哪能让一个过路的官差扰了爷的好兴致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这样委婉的话赶人。你们不光对自己的客人的时候要花言巧语,还要留心自己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为让在场的客人带来不愉快的干扰。身在困境还能够左右逢源,你们真是言传身教地给我上了一课……我有些可以接受你们说话的方式了……”

    “爷这话,当真让奴家受宠若惊了”春雪也一时没有了刚才那般轻佻,言语低缓下来,轻声软语道“楼里往来的恩客无数,几曾有过爷这般体贴温柔的,奴家好感动……”

    说着,她的整个人就贴在了夏轻尘怀里。

    红岫见夏轻尘选中了春雪,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缠人,只静静在一旁陪着,察言观色,等待合适的时机退出房去。

    “哎,你感动就感动,别搂着我啊……”

    “爷刚才还说能明白一点奴家的心意了,怎么这会儿又不喜欢奴家了?”

    “我说我理解,我又没说要参加……停,住手,别乱摸……”夏轻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挣脱两人站起来,将衣服前襟一系“我要睡了,我要自己睡!”

    见她两人还在原地笑着不走,夏轻尘醒悟过来,从荷包里取出两枚小元宝分给她们:“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今夜不用你们陪了,明日一早你们再来替我梳头。”

    “多谢爷的赏赐,奴家告退。”

    红岫与春雪关门出去。夏轻尘走到窗边朝街上看,直到看着那搜城的马队除了万花楼,渐渐走远,又回屋开门看了看楼里恢复喧嚣的动静,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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