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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 by 董圣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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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有官兵追杀我?”阿袤的声音虽低,但眼神却警觉起来。
“不是。我不知道,是阿得猜的,他说,你是被弓箭所伤。只有官兵才用弓箭……”说道此处夏轻尘顿了一顿,脑中忽然记起什么,却又一闪而过捉摸不住。阿袤受的是箭伤,阿得只看了一眼就肯定那是箭伤,他只看了一眼——只有护城驻军和州府以上的官兵才能配备弓箭——一个乡下种田的农民,怎么会知道朝廷的军备规则……
夏轻尘环顾屋内,哪里还有昨日阿袤刚来时的满地狼藉。他埋了他的剑,烧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一切清理得不留痕迹……
为何他认为地图是作战布兵用的……
为何他会误认为今天在集市上的那个摊子是算卦的——问生断死阎王判——阿得他认识字,可他却在自己面前装作目不识丁。为什么?
阿得到底在极力隐瞒着什么?
“事出有因。我只能告诉你,有人要害我。”阿袤虚弱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抬起眼来“想不到救我的会是你。想来,随行护送你的人是全数死了。”
“先前同行的那些人都被杀了。我当时眼睛也不好,像个瞎耗子一样乱跑,后来好像是从山上滚了下去。阿得过路的时候救了我,还把我带到了这个村子。他对村里人说,我是他弟弟,让我在这里住下来。所以,我才留字叫你不要乱跑——村里不收留外人,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说不定会被送去官府。”
“如此说来,此处并非你的家。你可愿意随我一起离开?”
“离开?为什么?”
“你既然读书识字,留在此处岂非埋没了自己。”
“可是……你又能带我去哪儿呢?”
夏轻尘陷入沉思,长久以来,他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快念完书,早些自立。如今,书是没得念了,可他呆在村里,就得一直让阿得养活着。他对麦子过敏,即使学会了耕种,也下不了地。阿袤说的是对的,如果以后一直呆在这个村里,他永远也无法了解这个世界,也许永远就知道那两个地名。可是,离开此地他又能以何营生呢?这个家还有阿得,他要是走了,阿得怎么办?待他如亲哥哥的一样的阿得,那个有事情瞒着他的阿得,能愿意与他一起走吗?
他正在想着,阿得已走进屋来,手上拿着刚才那个女人交给他的画像。
“这是什么?”
“哦,这个,窗户纸。过些天千户大人就会派工匠到村里来学做水车了,到时候你画的那些图纸就得交给那些工匠了,所以我今天就另买了一些,准备收完麦子重新糊一下窗户。”
他在骗他,为什么……
“咱们什么时候买过窗户纸,我怎么没印象?”
“你在那个假郎中摊子前看热闹的时候我买的。”阿得走到床边,准备将画卷放进炕头的柜子里。
夏轻尘爬过去帮他打开柜门,顺手接过那纸卷,那纸卷分明裱画用的厚纸,于是他拿在手里,掀起画卷的一角企图展开:“这个是窗户纸吗?怎么这么厚?”
“唉,厚点不容易破,冬天才暖和。”阿得一把抢过来将那画卷扔进柜子里“别拿来拿去的,一会儿给弄皱了糊上该不好看了。”说着一把关上了柜门,对他说道:“饼子我已经贴在锅里了。我这会儿去老李家借那个煮药的小炭炉子回来给你熬药,你再等一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就吃饭——炕头上那个,看什么看!”阿得狠狠瞪了阿袤一眼,阿袤闭上眼扭过头去。
“好。你去吧。”夏轻尘答应着,看着他出去,跟到门口确定他确实走远了,这才跑回到炕上打开了柜子。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强烈的疑惑与好奇——到底是什么,让阿得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取出画像缓缓地在手中展开。
“嗯?”那是一幅用毛笔线条勾勒的头像,虽是细致但却陌生。夏轻尘看后松了口气,刚才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他竟疑心那会是阿袤的画像,如今看见与自己无关之人,心中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的庆幸。
“你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对了阿袤,你知道皇朝龙主指的是一邦帝王,还是指哪个江湖门派的首领啊?”
“你问这做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
“龙主便是龙位之主,皇朝最尊贵的王者。你知道了什么?”阿袤的眼神犀利起来“你手中是何物?刚才那个男子是谁?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那个就是阿得,他是我哥。”
“你哥?”
“不是亲生的,不是真的哥哥,但他就是我哥,他对我比亲人还要好。”
阿袤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半天,忽然一咬牙,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因为肩头的伤痛,皱着眉头跌回了枕头上:
“唔!”
“阿袤,你要做什么?”
“我要离开。”
“为什么?你不要乱来,你这样子怎么能走呢?”夏轻尘上前来将他按住。
“退下。”
“不。”
轻描淡写的“不”字出口,阿袤的眼中顿现讶异之色。但夏轻尘只当他是病人闹情绪,拉过一旁被子将他裹了个严实,然后满意地看着眼前像粽子一样的他:
“阿袤,你脸皮很厚诶,住在我家还敢这样喝斥我。”
“你,你竟敢……”
“这张纸上的东西跟你没有关系,你老实躺着吧。我心里够乱的了,你就别再乱动了。”
夏轻尘轻轻握着手里画像。手中的画,刚才在灶边偷听到的谈话,不难猜测的结论。
夏轻尘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猜想与那个憨厚的、待他亲如兄弟一般的阿得联系起来。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无比陌生,但他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阿得要去做的事有多危险。弑君一事,成功的好处落不到杀手身上,一旦失手便是毙命当场。既然刚才那个女人说有不止一人在做这件事,那么这个危险的任务就由得那些亡命之人去冒险吧,只要阿得找不到这张画上的人,就可以远离危险。
于是,夏轻尘将那画像展开来铺在桌上,翻出前几天画水车图纸的那根木炭条,用水沾湿了顶端,在一旁还没刷去字迹的墙上轻轻碾出墨色,然后握着炭条,为那张画像的人脸一侧点上了一颗痣。
多了这颗痣,阿得就不可能找到真正的皇帝了。夏轻尘轻轻吹干纸面,将画像重新卷起来收进了柜子里。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题外话
看了外面的评论,有个别读者认为夏轻尘穿越前的这部分失真。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没有诋毁现代人的意思。
轻尘穿越之前的经历来源于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
不久前我一个当记者的学妹采访了一个经历过变性手术的女子(她是从男变女),她本人还是男人的时候就已经长得非常像女人了,真正的是男生女相。插一些不相干的话:当时我学妹回来跟我形容,那个人长得非常非常美,除了个子高一点,肩膀比一般女人宽一些之外,绝对没整过容的脸是非常秀丽的;十指纤纤,完全看不见骨节,细腻更胜女子。学妹当时形容看到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上天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生成男人。
在对她的访问中,她所回忆的大学以前的经历与夏轻尘的遭遇非常相似,尤其是在学校那段。我师妹说她提起当时同学对“他”的行为,从小学时候起,他的同学下课就会集体欺负他,围捕他,把他推来推去,压在走廊上种种……当时她用了“轮X”一词。这是真人真事。
这位同学一直认为自己女性化的容貌使周围的人对他产生了误会,并且这种误会造成的对他的态度一直困扰着他,加上他本人的性格一直也比较女性化,所以后来,他想要做一个女人。但当时这位同学是在内地,他所在的地方比较难以接受变性这件事,并且他家人也不同意。后来他听人说广东这边观念比较开放,所以努力考大学考到了广州,但是却因为支付不起昂贵的手术费,一直到毕业也没能够做那个手术。后来他是在当时南方都市报的一个记者的介绍下,同意替一家医院的变性手术做广告代言,那家医院才免费替他做了变性的手术。值得庆幸的是,他变成了“她”之后,人生终于开始转运了,现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所以这段故事有我的夸张,但也不全是虚构的。各位相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董圣卿写的是小说,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世界。有兴趣有条件的亲可以去查阅去年10…11月的南方都市报和娱乐周刊的旧闻。貌似那段时间很多媒体都有报道,我想应该是在娱乐版吧,因为我那个当记者的学妹是做娱乐周刊的。
请不要再说“现在的社会有这么刻薄吗”这样的话,因为现在的社会并不如你想象的宽容。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三章
“轻尘,吃饭了。”阿得脸上一如往常憨厚的笑。他见夏轻尘坐着不动,便将汤和饼放在桌上,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累了?你瞧你”阿得用他厚实粗糙的大掌摩擦着夏轻尘的脸“我让你什么也别干,你倒把脸也留着等我给洗了。先吃饭好吗,吃完再歇着。”
“嗯。”阿得牵着他,走到墙角脸盆边上,两人把手洗了,这才回到桌边坐下。夏轻尘从盆里盛着汤。
“阿袤,喝点汤吧。你至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夏轻尘将一碗面汤端到阿袤面前,扶起他的脑袋,喂他喝了起来。阿得在一旁白了他一眼,不悦道:
“你刚才不是一直喊饿么,现在又管他做什么。”
“他是病人嘛,我喂他喝点汤就吃”夏轻尘看着阿袤慢慢将碗里的面汤喝完“还要吗?”
阿袤摇摇头。于是夏轻尘这才离了他,到桌子边上坐下,与阿得面对面喝着汤。
“给。”阿得将饼掰成小块递到他嘴边,夏轻尘讷讷地张口接住,抬眼看着阿得。昏暗跳跃的灯光里,他小麦色的脸一如往常地明朗,清亮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心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害他?
“轻尘,明日我有事要出趟远门。你醒了就先搬到老李家去住几天,我会尽快赶回来。”
“有什么事吗?你要去哪儿啊?”
“临县有一大户人家家要盖祠堂,要找搬砖头的人手。活干完了给工钱,还给每个人一件冬衣。”
“你要去多久?”夏轻尘知道他在说谎。
“也就十来天吧,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可是,为什么我要去老李家住?”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再说,我走了,谁给你做饭呀。”
“我会做饭呀。”
“哪回做不是我先把火生好了。你会生火吗?”
“不会。”
“那就过去住。我都跟老李说好了。”阿得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我只过去吃饭,不在那边住。”
“好吧。郎中开的药你要得记得吃,让他们替你煎。我不在的时候,别给自己找活干。还有躺着的那个,明天就让他走。”
“嗯呐。”夏轻尘心说,反正你明天都走了,我将他留在家里你也不知道‘但想起阿得外出的真正目的,心中又是一阵不安“阿得,不去不行吗?”
“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能不去。况且除了工钱,还给衣服,你正缺入冬的棉衣,这回正好为你添置一件。”
“可是我们今天不是已经买了布,准备做衣服了吗?”为什么要骗他是为了一件冬衣而去的,如果他刚才没有出门,此刻应该会很感动吧。可是刚才在屋外,他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给了他一万两银票,一万两,足够买下多少个村子。
“你傻了,那是给你做薄衫的布。”阿得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刚才已经把布送到小翠那儿了,让她浆洗了之后再给你裁衣裳。村里就数她的针线活做得最巧,明日让她来给你量尺寸。”
“这样麻烦人家,不太好吧。”
“她是个女人,她不裁衣服,难道要你裁衣服?你会吗?”
“不会。”
“所以只能是她裁。再说,有什么麻烦的。”阿得逗他说道“你觉得麻烦,她可不麻烦,她巴不得为你裁衣裳呢。”
“你,你别胡说……”夏轻尘心虚地瞟了一眼炕上的阿袤,后者已然闭着眼,昏昏欲睡。
“我哪瞎说了?你的衣裳,她肯定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给你缝,好让你知道她心灵手巧,娶她过门当婆姨呐。”
“阿得”夏轻尘红着脸大喊“不许再把我和小翠扯在一起!”
“哈哈哈哈……”
夏轻尘忧喜掺半地吃完一餐饭,又捏着鼻子灌下两副苦得他想哭的中药汤,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爬上床去睡了。原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可一天的疲倦袭来,他竟也昏昏沉沉睡着了。
阿袤在炕上僵硬地躺到半夜,忽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他警觉地睁眼,只见夏轻尘躺在枕边,但阿得却醒着,站在窗钱依稀可辨的月光中,仔细看着那张画了人像的图纸。
随后,他慢慢将画纸卷好,别进腰带里,慢慢走到炕尾,无声地将柜子向外移了移,然后将手伸进柜子与墙的缝隙之间,摸了两下,从柜子后面摸出一把坠着毛绒穗子的弯刀来。
他张开大掌握住那刀柄,缓缓地抽刀出鞘。一抹如水寒光在清冷的月色中格外冷冽,那近似冰蓝的光泽昭显着刀身上等铸工。阿得用丁香油轻轻擦拭着刀身,仿佛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般。待他得替刀身上完油。便握刀在手,脚步沉稳向炕边走来。
阿袤半闭双眼,佯装熟睡,手掌在被下暗自握拳,蓄势待发。待阿得行至炕沿一瞬,他拳上暗纳气劲,欲猛然击出的瞬间,却突觉腕上一紧。心中一惊之下,背上乍一下麻了一片。未及呼吸的一瞬,那只在被子下扣住他手腕的手轻轻握了两下,似是安抚又似是在恳求。于是他屏着一口气,眯着眼,在暗处警惕着阿得的一举一动。
阿得极轻地跳到夏轻尘枕边,横刀在他颈上。
他久久注视着夏轻尘沉静的脸,手不抖,刀刃却迟迟斩不下去。
终于……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他瞬间抽身而去,还刀入鞘,转身一披外衣,那弯刀与画像便掩盖在那丝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下,他利落地一开门,转身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中。
这时,阿袤的耳边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夏轻尘在枕头上缓缓地睁开眼,扭头看着枕边的阿袤。
“你没睡?”
“是醒了。”夏轻尘慢慢摸上自己还有一丝凉意的咽喉。刚才,阿得差一点就杀了他。只在一念之间。
“为何阻止我?”
“你不是安然无事吗?”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依然不改对他的信任?”
“如果我刚才睁眼,你觉得他会不会一刀砍下来?我赌他不会害我,而他确实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我还听说装死有时可以逃过灾难,这就是我脖子上架着刀时的想法。”夏轻尘闭上眼叹息道。
“轻尘,我观此人的样貌并非中原之人,今夜之事,想必你心中也有猜测。”
“我明天一早就进城去替你雇个车把式,到时候你就坐着车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呢?”阿袤在被子下反握住他的手“我需要你,随我一起走。”
“是他刚才真的要杀我,让你终于相信,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不。正如你愿意赌他不会下手害你一样,你刚才握住我的一瞬,我愿赌你不会害我。”
“你想要我跟你去哪里?”
“去雍津。”
“那么告诉我,你是谁?”
“我……”
阿袤心下一震。黯淡的光线中,只见夏轻尘看着他,淡定的脸在月色中显得苍白,而深黑色的眸子却仿佛见不到底的深潭一般寂静无波,仿佛掉进一粒沙子都会泛起波澜。说不清在一种怎样的情绪推动下,阿袤缓缓开口:
“我姓皌连。皌连景袤。”
“嗯。”
“对于这个姓氏,你一无所知吗?”
夏轻尘摇了摇头。皌连景袤心绪复杂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皌连’是国姓。”
没时间检查,大家看的时候顺手帮抓下虫吧。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四章
阿得,我知道你认识字。
我答应阿袤送他回家。
相信我,一定会平安无事。
在家等着我回来。
——夏轻尘
夏轻尘将那张用炭笔写成的小字条用油灯压在桌面上。一夜失眠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他心绪不宁地转过脸去看着挣扎起身的皌连景袤。
“吃完早饭我就进城去给你雇量车,然后陪你一起去雍津。”
“轻尘,我的佩剑在哪儿?”
“让阿得给藏在屋子后面了。”
“取来。”
“……”
“那把剑是我珍视之物。”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夏轻尘推门出去,转到屋后,拿过墙角的锄头,在阿得埋剑的地方刨起来。那剑刚埋下不久,上面的浮土松散,夏轻尘几乎不费力气便将那把剑刨了出来。先前的剑鞘系在阿袤的腰带上,腰带烧了之后,阿得将剑鞘也埋在了这里。双手握住那沉重的分量,夏轻尘抖去剑上的尘土,转身欲回之际,忽听得屋前篱笆外有人唤他。
“夏公子……夏公子!”
“唉!”夏轻尘答应着,急忙将剑藏进草垛里,拍了拍手从屋后转出来。
“夏公子。”小翠提着食篮站在院子外面“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不是说我过去老李家吃么,你怎么还专门送来了。”夏轻尘接过篮子。
“你不是还要收拾衣裳去老李那儿住么。为了吃个早饭跑来跑去的多不好。”小翠低低地笑“对了,我伺候你进屋吃饭吧,吃完好给你量尺寸裁衣裳。”
“哎,不不”见她要往里走,夏轻尘一步拦在门口“呃,这个,我现在还不想吃,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你还是先量尺寸吧。”
“好,那咱们先进屋。”
“哎——不用进屋,就在这儿量就行了。”夏轻尘连忙把篮子放在灶台上。
“这……好吧。公子将手展开来。”
“哦。”夏轻尘双手平举。小翠走到他背后,张开拇指和中指在夏轻尘身上上下丈量起来。
“夏公子”小翠红着脸开口“小翠有事求你。”
“什么事?”夏轻尘此刻简直心乱如麻,一边拦着小翠不能让她进屋,一边又担心着屋里的阿袤搞不清状况就冲出来,脑中只想着怎么让小翠快点离开。
“公子你,你纳了我吧。”
“什么?”
“求你纳了我吧。不然我爹就要把我许给别人了……”小翠从背后一把搂住他,夏轻尘两手大开,被她圈了个牢固。
“小翠,你做什么,男女有别,你快放开。”夏轻尘企图挣脱,却又碍于性别,不敢过多地触碰和使劲。
“公子,你要了我吧。小翠对公子是真心真意的,小翠会伺候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小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没糊涂。我成天念着你,我爹说我不安分,昨天托了人,去给我说亲。”小翠将脸贴在夏轻尘的后背上“可我心里只有公子。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当你的妻,但你是士家子弟,你若愿意纳我为妾,任凭是我爹,也不敢再叫我嫁给别人。”
夏轻尘本就混沌一片的心绪顿时纠结成一团乱麻,他扣住小翠的手腕,一用力推开她的胳膊:
“小翠,我不能这么做。”
“我知道公子不喜欢我,可小翠愿意跟随公子一辈子。”小翠哭起来“公子,你就纳了我吧。”
“小翠,我成不了你的丈夫。”
“你不想要我?”小翠委屈地看着他。夏轻尘看着她憋红的脸,不忍拒绝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根本无心无力去思考如何回应一个女人的告白,他只能对她说:
“对不起……”
“为什么?就纳了我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你就是不愿要我!”小翠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哎……唉……”看着小翠哭着跑远,夏轻尘无奈地转身,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地胀痛。他到屋后重新把那剑和剑鞘拿在手上,提了食篮转身进屋。这时皌连景袤已经坐在炕边上等着他了。他把剑递给他:
“剑还你。别再用它指着我就行。”
“你似乎还对我存疑。”
“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说他自己是皇帝,我要是深信不疑的话,那才叫脑子有毛病呢。”
“那你为何愿意随我走。”
“为了银子。”夏轻尘一边将食篮里的碗盘端出来一边说道“你答应给我十万两,到时候别忘了。”
“我昨日就想问了,在你眼中,皇朝龙主就只值十万两白银?”皌连景袤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要是觉得自己贵,愿意多给点,我也没意见。”
“为何只要银两,你难道不想要更多的封赏?”
“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皇帝呢。你若是个假的,我跟你讨封赏,你岂不在心里笑话我。看你这么没有生活常识,肯定是个养尊处优的有钱公子,我还是要钱比较实在。”夏轻尘的眼中掠过一丝黯淡“阿得一定也是因为没有钱才被迫去当杀手的。如果我能弄到一点本钱,我们可以置办一份产业,当地主或者当商人,他也不用去做这种危险的工作了。”
“你既读过书,可曾想过去仕官?”
“想啊。不过那也得有钱了才能想啊。你们这里不是只有士族才能当官吗?我又不是士族,就只好争取当个有钱人了。”
“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会信守承诺?”
“那是因为你要赖账我也没辙。你给我钱我就当是赚了一笔;不给我,咱们就是互相救了一命,谁也不欠谁的。我就当是顺便出外远游一趟,了解环境,回来等着让阿得臭骂一顿,就什么都过去了。”
“你的想法真是异于常人。”
“你是想说很奇怪是吧?我在别人的眼中,经常是个怪人。”
“倒也称不上是奇怪。常人心有疑虑,往往也会装作相信的态度;常人心有贪念,往往也会扮作廉洁的样子,而你却丝毫不伪装,这是为何?”
“大皇帝,我很忙,忙到没时间伪装,我不像你睁开眼就这么闲。”夏轻尘在桌子边上坐下来,用筷子叉起一个热乎乎的馒头“闲到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那,不洗脸也不漱口。你到底还要不要吃早饭?哪有皇帝被人谋刺还有心情在这儿说长道短的……八成是个假的。”
“我当然要吃。打水来吧。”
“啊?”夏轻尘刚一口咬在馒头上,就听见他在对自己发号施令。
“我要洗脸、漱口。”
“你……你真的是龙主啊?”夏轻尘难以置信地用馒头指着他。自己盥洗都不会,这不是皇帝是什么?后者无可奈何又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夏轻尘内心拉扯了一番,终于放下手中馒头,走出门去打了一盆水进来。
“起来呀……”见皌连景袤全身虚脱,连站立都困难,夏轻尘无奈,只好让他继续坐着,自己绞了布巾递给他“呐……”
皌连景袤单手接过来,慢慢在脸上抹着。由于一只手的缘故,动作难免笨拙。最后,夏轻尘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布巾在手里,重新绞了替他擦脸。然后又像个丫鬟似的倒水给他漱口,替他找出阿得的外衣罩上,最后把食物都贡在他面前让他享用。皌连景袤倒是泰然自若,大概是饿了很多天的缘故。夏轻尘到屋外泼了盆水,又涮了涮脸盆的工夫,他老人家很不客气地把粥和馒头吃了个精光。留下忙活半天连个“谢”字都没捞着的夏轻尘对着空盘空碗看傻了眼。
“皇帝陛下……”
“此处并非宫中,如今我又身涉险境,不必称呼我陛下,以免引人耳目。你依旧是叫我阿袤吧,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亲切地叫过我了。”
“你……”
“何事?”
“你怎么不给我留一点啊?”
“什么?”
“早饭啊,我还没有吃呢。”
“呃……我还以为那些都是我的。”
“那是我们的早饭和中饭,你怎么一口气全给吃了”夏轻尘头痛欲裂地坐下来“这回好了,我吃什么?”
“呃,这个,再做吧。”
“要我去跟人家老李说我一餐把两餐的东西都吃光了,让人家给我再做?还好你说的不是‘何不食肉糜’,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一脚踢死你。”
“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有,说这句话的都是昏君。所以你最好别说,免得我一时义愤为民除害。”夏轻尘郁闷地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
“自己生火做饭啊。不吃点东西怎么吃药。”
夏轻尘蹲到灶边,从未生过火的他吹着火折子。
灶膛口上干燥的麦秆,腾起一缕缕灰白的烟。
但过了一会儿,依旧是一缕缕灰白的烟。
“咳咳……”他抬起胳膊蹭着自己被烟熏得流泪的眼睛“阿袤你真会给我找麻烦……呃咳咳……”
最后,他终于不堪忍受,满脸炉灰地退到一旁透着气。
这时,村中路上忽然传来刺耳的呼喊生,夏轻尘走到篱笆外望去。只见远远地扬起的尘土中,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冲进了村子,原本走在路上的几个村民被马冲撞,倒在路边。
“官兵……”
=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奥运火炬的传递。当看到国外那些支持藏~~独的分子企图破环咱们的圣火时候,原本一向淡定的我也被激怒了。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国,看巴黎火炬传递的图片时,我居然感动得对着屏幕哭了。
法国人太无耻了,德国也是。
我以后再这辈子绝对不会砸钱在家乐福、西门子、欧莱雅、CD、LV、CHANEL、VICHY这些法国牌子上了。
看文的读者们都是年轻人吧?虽说现在经济全球化了,可是还是要请大家尽量在可选择的范围内支持我们的国货,支持我们的国家。少年强则中国强。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五章
“阿袤”夏轻尘猛地推门冲进房内“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皌连景袤单手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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