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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 by 董圣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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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先别急,我看不像。”

    “这像不像是你能看出来的么?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吗,你不是宫中侍卫长吗?赶紧安排几个人过去巡逻啊!”

    “好吧。”萧允跳下梯子。夏轻尘只当他已经去了,继续伸长脖子想看清远处的动静,不料脚下一动,开始漂浮着离开了墙头。

    “啊——”一瞬间他以为梯子要倒,急忙抱着梯子往前倒。待下一秒他猛一低头,发现萧允连人带梯扛着他大步往路上走去。

    “萧允,你疯了,快把我放下来呀——”

    =

    NP;不NP,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其实我想想写一个纯洁的故事,证明我是一个CJ的后妈。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第四十七章

    “这是……”夏轻尘看着四宝手里的一小篮通红的苹果。

    “淑妃娘娘身边的小五子送来的,什么也没说,放下就走了。”

    “哦,放下吧。”

    “是。”四宝将苹果放在案上,退了出去。夏轻尘伸手将那篮子抱在怀里,将里面的苹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翻到任何东西。

    “不会吧。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信息啊?”他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苹果“难道不是传口信的?还是这苹果里藏着什么东西。”他将那苹果逐个捡起,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最后终于确定里面什么都没有。

    皌连景袤到来的时候,只看见滚落满床的红苹果。夏轻尘正屈着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红扑扑的苹果,啃着正欢。他含着苹果,胀鼓着腮帮子撅着嘴转过来,像极了一只打翻了果篮的小狐狸,无辜又委屈。皌连景袤只觉得他原本纠结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心花怒放,双眼闪烁着粘了上去:

    “轻尘~~~”

    “嗯?”

    “轻尘,你真好玩,真好玩……”皌连景袤像只见了鱼的猫一样扑了上去,摇头晃脑地在他身上蹭着“轻尘,你这几日过得可好?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你的病才刚好,就要你入朝当值。你累不累?”

    “还好,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我想见你……”皌连景袤并排坐到他身边“你要是能像司马他们一样,日日能与我见面该多好……”

    “我不是大官,进不了朝堂。”

    “我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将你推上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也许是害你也说不定。可我还是愿意选择等,等你走到我身边来的那天……”

    “你就知道捡好听的说。让我当差,自己在家里娶老婆!”

    “轻尘……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宫中出了意外,立后一事暂时推迟了,所以我可以暂时不用娶老婆,过来陪着你了。”

    “出什么事了?”

    “呃……这个,也没什么,一名妃子险些被人勒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嗯?这些苹果是……”

    “啊……别人送的。”夏轻尘在床上爬来爬去将苹果捡回篮子“对了,差点被勒死的那个,是不是甄大人的侄女啊?”

    “哦,你都听说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受了惊吓,暂时已无大碍。”

    “哦,那就好。”夏轻尘松了口气,原来送苹果来就是告诉他“平安”的意思,唉,古代人隐晦的作风他到现在还是习惯不了。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是说,她没死就好。她要是被勒死了,现在宫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是吗?你刚才是这个意思吗?”皌连景袤怀疑地盯着他。

    “嗯……”

    “啊,算了,提起这此事我就烦。朝中闹了好几天,闹得我头都疼了。行凶的是个太监,是德妃的内侍。甄妃在挣扎中用发簪刺伤了他的大腿逃了开去,那太监眼见恶行暴露,咬舌自尽了。现在甄家认为是陈德妃指使的,甄颖偏又在此时上了一本弹劾陈太尉的奏章。这回陈家也跟着火了,认为甄氏是为了排挤陈家蓄意栽赃,紧跟着上了一车的奏章。”

    “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执意立后,势必引来甄氏一族的不满;但立后之事已成定局,所以只能使个权宜之计,将此事移交廷尉府彻查。只是这样一来,陈家也颇多怨言。”

    “奇怪,陈德妃就要封后了,她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一个妃子过不去么?而且还派一个自己身边的人去,这不是等着人家查到自己身上来吗?”

    “事不关己,自然能看得明白,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劝说甄卿。可伤的是他的亲侄女,查不出背后主使者,只怕两家都不答应。轻尘,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眼下为了平息况且,宫中也曾风传,德妃常常欺侮淑妃,这一回,更是中了有心人的下怀了。”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册封大典的推迟,会不会是谁为了阻挠立后,策划了这场阴谋。”

    “这我也想过,但朝中就算有人有意针对陈太尉,大可不必连甄颖也招惹上。一次惹上两位重臣,任是哪一派也担待不起。”

    “嗯……”夏轻尘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你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会不会不就是为了惹得他们两家不合,才故意制造的事端。但是,他们两个不合,又能对谁有利呢?”

    “这……”皌连景袤沉思片刻,忽然骂道“好个南王琨!竟敢算计到朕的后宫中来!”

    “阿袤,我只是乱猜一下,你怎么这么肯定就是你皇叔做的?”

    “煽动内臣反目,目的便是挑起党羽之争,朝野动荡,好方便他趁势作乱!”

    “这……听起来也有道理。”

    “这样一来原来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就对上了。轻尘,你真的好聪明。”

    “阿袤,你九叔他,真的有心要谋反吗?”

    “你为何有此疑问,是因为九叔与你关系要好吗?”

    “你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儿,四宝怎么敢瞒我。”皌连景袤停了停,艰难地开口“轻尘,你是喜欢九叔吗?”

    “我……”

    “九叔年轻的时候,曾是宫中最美丽的皇子,曾让无数的人动过心。你喜欢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我不喜欢他。”听见皌连景袤悲伤的声音,夏轻急忙否认。

    “真的?”皌连景袤难掩笑意,他抓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握了很久。

    “阿袤,你九叔他,真的想谋反吗?”

    “人之心变幻难测,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分辨明白的。九叔曾是我最亲的叔父,但他现在却不会再与我亲近,你知道为什么吗?”皌连景袤看了看夏轻尘疑惑的脸,忽然站起身来拉着他“来,随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皌连景袤拉着他出了流光阁,也不乘肩舆。夏轻尘不知所以,只跟着他一路快走,绕了很久,终于进了奉先殿。皌连景袤和夏轻尘迈进殿前高高的门槛,拉着到神位前烧了一柱香。

    “轻尘,你看看这里,这里供奉着列朝帝后的神位。在第二排上中间的,是我父皇,他是皌连皇族最贤明的君王,是皇家的典范。也许他这一生,只做过一件狠心的事,就是放逐我的九叔。”

    “为什么?”

    “九叔是父皇最小的弟弟,他的年纪与我的大哥一般,他们是我最亲的人。在我年幼的时候,是他和大哥形影不离地陪着我。那时的他,温柔而内敛,俊美而孱弱,有些像现在的你”皌连景袤理了理他鬓角的发“那时的天下并不太平,北域与西北的漠海都拥有强悍的兵力,时常犯境扰民。有一年,北域的雪国开启了战事,父皇御驾亲征,所有成年的皇子和世子都随驾而去,九叔和大哥也跟着去了。等大家凯旋归来封侯拜爵的时候,父皇却突然下令,将九叔放逐到蛮荒炎热的西苗边境。直到父皇去世,大哥登基,才将他召回。”

    “为什么要放逐他?皇族被判流放,除了废帝,只会是犯了谋反之类的重大罪刑,法外开恩饶过一命才会这样做。他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但他却在战场上,爱上了自己的敌人。”

    “什么?”

    “他丢下了自己的部队,潜去敌营寻找那个人,结果却中了陷阱,被扣为人质。他的门客为了掩盖事实与雪国交换条件,偷偷将步兵图泄露出去,险些导致皇朝的溃败。你说,在那个时候,我的父皇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所以,他被流放了很久,等再回来的时候,就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

    “嗯,他的样貌变了,脾气变很多,也不像过去那样与我亲近。原来我大哥在位时,他几乎足不出户。但在我大哥那样做之后,他缺突然走出了家门,插手朝廷大大小小的事务。也许他是不满大哥;也许,他是不满我来做这个皇帝,也许他觉得我们两人都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许他有其他的想法,但我是君,我不得不制止。”

    “你的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退位的?”

    “他没有退位。连一纸退位的诏书都没有,连向自小伴他长大的司马正秀也不说一声,就忽然离开了。他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国之栋梁,除了他朝中唯一可以主持大局的丞相!”

    “啊……为什么?”

    “为什么”皌连景袤有些伤痛地说道“因为他们是一对爱人。他们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远走高飞,丢下一团无法收拾的混乱。我原本以为,这混乱怎么也沾不到我身上,因为我还有二哥呀……”

    “你还有个哥哥?”

    “嗯,母后就生养了我们三兄弟,我是最小的。大哥走了之后,宫中无奈对外宣称他暴毙,匆匆忙忙地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将一副空棺埋进了皇陵。原本,该是由我二哥继承大统,可这个时候九叔却站出来了。他暗中指责当时的卫尉晁前影护主不利、渎职疏忽,联合众议将他驱逐出京,镇守漠海。晁前一氏,是皇朝最忠诚的守护人,拥有比萧家更骁勇善战的部队,世代保持着“皇朝第一勇士”的称号。影是二哥的心上人,他比萧允要年长一些,是前朝老将晁前启的独子。他这一走,二哥急怒之下,也抛下一切不管了。”

    “然后,就只剩下你,可以继任帝位了?”

    “不,你忘了还有一个人了。”

    “你九叔?”

    “是。晁前一走,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宫中所有知道大哥出走的大臣与奴婢全部害死,又迅速笼络了一批拥立他称帝的人。眼看着群臣联名上奏的折子就要被递上,当时的母后,拘禁了太史关,不顾众议,匆匆将我放上了龙位。而她的条件,就是要我迎娶几位近臣的女儿。

    我当时若是再年长一些,也许可以像兄长一样有自己的主见。但在那时,我只能听人的摆布而已。可是从那以后,九叔就不再是我的九叔了。他变得深沉阴险、狡猾难测。他与我争争斗斗了这些年,朝中可用的棋子也快要用完,彼此的耐心也几乎消磨殆尽,我们之间赤裸得连一块遮羞的布斗不需要了。”

    “呃……”这个比喻让夏轻尘不纯洁地红了红脸,皌连景袤也立即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九叔不是那个关系,我只是说,比如说,就好比……”

    “我知道……”夏轻尘闭上眼偏过头去,脸红得像擦了胭脂一般。

    “轻尘,我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别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好吗?”皌连景袤将他的手握在掌中,紧紧包裹起来“轻尘,我原本早已不想做这个皇帝了,可最终还是回来了。也许我不能成为父皇那样的明君,可我现在却不想放弃龙位。因为一旦九叔即位,我便会失去你,你可明白?”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像萧允和敏之那样有用,能够帮上你的忙。”

    “轻尘……”皌连景袤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我可以当着先祖的面起誓,在位之日将不负一个君王的全部的使命与责任,去守护这片江山和你的周全。”

    “阿袤……”夏轻尘慢慢抬起胳膊,搂住他宽阔的脊背。

    “我想做个称职的君王,终生不负这个尊贵的姓氏。轻尘,帮我好吗?我想要你在身边,与我一同看着四海归一那一天。好吗?”

    “好,我答应你……你等着我,等着我走到你的身边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努力。”

    “轻尘……”奉先殿里,皌连景袤双手将他环进怀里,锦衣华服之中,是少年相贴的鬓。

    夏轻尘靠在他肩上,看着那些陌生的神位,朦胧地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也许与这个皇族从此系在一起了。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第四十八章

    红若送来苹果报平安之后,夏轻尘一如既往地在太常寺下属的各个衙门里打杂。同时接受各种“公务员培训”。终于,当差的机会来了。

    “轻尘,你见过阮洵了吧?”

    “嗯。”

    这一天,皌连景袤带着他乘坐软轿往北宫门走去。轿后跟着萧允和一干侍卫。萧允在皌连景袤面前总是非常庄重,他不近不远地跟随着,神情肃穆,手按着宝剑,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他那天还在我面前称赞你很聪明,听说你以前是一名巧匠。”

    “不是吧……”

    “他说你曾经造除了不用人力和牲口的磨。”

    “呃……算是吧……”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早些委你一个差事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既是匠人出身,就先去铸造间吧。”

    “我什么时候又成了匠人了……”夏轻尘小声嘀咕着,抬头问道“铸造间是做什么的?”

    “那是专门为皇家铸造神兵利器的锻冶坊,就在宫城不远处。”

    “啊?你要我去当铁匠铺的学徒啊?”

    “是铸造协办。”

    “哎,那是几品的官儿啊?”

    “从九品。”

    “阿袤,你好意思。那天才说要重用我,现在就给我当这么个小官儿当。芝麻官儿还有九品呢,我比芝麻还小!我不做了,我还不如回家种田去呢。”

    “没出息”皌连景袤哭笑不得地拉住他“不是让你去打铁,我是带你去拜师。”

    “拜什么师?”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练武强身吗?我思来想去,才想到了这位可以教你剑法的老师。”

    “不是说让萧教我吗?”

    “萧允平日要巡视宫城,随驾左右,哪能每日教你。再说,萧家武学以枪棒见长,剑术倒在其次。朝中武将之中,善战者虽多,但能为人师者甚少;军中教头又非是顶尖之人,没资格做你的师傅。我在想,只有最好的剑师,才配得上教你习剑。”

    “呃……我只是想锻炼一下,不要搞得那么正式、那么严格啦……”

    “轻尘,皇朝尚武,凡士族男子,八岁以上必须习武,战争时方能负起保家卫国的职责。即使你将来不用出征,但像司马、甄颖这样的文官,也各自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你一点不懂,秋末围猎时要如何是好?”

    “知道了。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谨遵圣旨……”

    “轻尘……”

    “你给我请了个什么样的师傅啊?”

    “凌依依。”

    “啊……”夏轻尘失笑“011?那我做了他的徒弟,是不是要改名叫012,013?”

    “是壮志凌云的‘凌’,小鸟依人的‘依’,凌——依——依——”

    “他是什么人啊?”

    “他是天下排名第一的铸剑师。我的佩剑‘敛波’就是出自他的神手。”皌连景袤抚摸着腰间佩剑“这剑原本是一双,另一把名叫‘含滟’。原本是我大哥所有。后来,他将‘敛波’送给了我,将‘含滟’送给了丞相。这两口剑是世上最好的剑,传说当年铸造间的炉火整整烧了三年,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个皇城的天空。宝剑铸成那天,恰好是立春。剑师站在雍河码头之上,手使双剑,划破十里冰河,以越冬寒水,洗去剑身火气,为双剑开光。一时间,银光四射,如同极地寒流,清冷冷掩去了日月的光辉。这件旧事,亚相当年曾亲眼目睹,他至今仍时常叨念。可惜我当时还在母后的膝下,什么也不懂,无幸亲眼一观当时的奇景。”

    “我总算知道你当初干吗这么宝贝这把剑了,原来它真的是宝贝。还好我当初没骗你说弄丢了,不然它现在还不知道埋在哪个坑里呢。”夏轻尘抚摸着他剑穗上的那块玉,当日让他典当了换银子花的美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赎回来挂在它该在的位置上了。听说那个当铺老板还因此被封了一个小官。

    “自古铸剑的能手同时也是一流的剑客,你现在该相信,我为你请了一个好老师了吧?我大哥的剑法,也受过他的指点,曾打败过武魁出身的丞相。请他来教你,再合适不过。”

    **********************

    夏轻尘对“凌依依”这个名字的短暂妄想在他见到凌依依之后被彻底毁灭了。

    锻冶坊原本是极易沾染尘污之地。但御用的冶坊,怎么能看起来肮脏呢?那些来回走动的地面,经常被火熏烤的墙壁也是时时有人打扫的。每一个工匠都穿着干净的围裙,做完一段铸工之后,就要改换上干净的,以免仪容污秽。

    皌连景袤一驾到,铸造间的人全都吓得伏在了地上。谁也没想到主上会亲来此地,因此接驾接得无比匆忙。但皌连景袤也不在意,指指夏轻尘告诉大家这是新来的协办,然后就让众人磕过头散了,带着夏轻尘绕过院子,来到屋后一所闷热的石头房前。

    这间房子与外面不同,里外墙壁被烟火熏得黝黑,空气中远远飘散着热热的铁腥味和酒香味。

    “来了就进来,站在门口做啥?”一个十足粗犷的声音从石室中传出。

    夏轻尘跟着皌连景袤进去,迎面扑来一阵浓烈的酒味。炉火通红的锻冶房内,一名披头散发,满脸汗水与胡茬的大叔正坐在炉边的板凳上,手捧着酒坛子,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喝。在他脚边的排了一地的,是大酒坛小酒坛高酒坛矮酒坛胖酒坛瘦酒坛空酒坛碎酒坛……

    “凌叔,还能说话,看来是没醉啊。”

    依……依依,依依这样柔美的名字居然是指这个大叔!!

    “是你?你做皇帝了?”

    “凌叔,我登基已经很多年了。”

    “没听说过。”大叔一抹下巴上漏下的酒水,脸上顿时留下几道黑黝黝的手指印。

    “哈,你除了你的剑,还听得见谁的声音?”

    “睿老弟呢?死了?”

    “没有。”

    “哈哈哈哈,那就是走了!一定是让霜华拐走的!”

    “凌先生不可妄言。”萧允上前劝道。

    “哎,这么久没来找我。这回又想造什么东西了?丑话说在前头,铸剑可以,要枪要斧都可以,只有刀,我不做。”

    “放心吧,不是要你做刀。这回来,是为你推荐一位好徒弟。”

    “嗯?体格不错,枪剑都练过吧?”剑师用对着萧允抬了抬酒坛。

    “凌叔,不是他……”皌连景袤尴尬地指了指身边的夏轻尘。

    “啊?你小子吃饱了撑着消遣我。嘴上无毛,面色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街头卖酒的婆娘都比他有资质。想我收他做徒弟,哈,哈——”

    “凌叔,你怎知轻尘没有资质?他很聪明,许多难题一点就通,绝对会是个好徒弟。”

    “头脑好用身体不一定好用。他身体什么样,不用脱衣服我也能一眼看出来。”

    “诶!”夏轻尘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领口。

    剑师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他是第二个月霜华吗?他根本没有武骨,就算我肯教他,他又吃得了苦,日夜不停地练功,十年后,最多也是个四流剑客,成不了材。”

    “阿袤”夏轻尘拉拉皌连景袤的衣角“咱们再找别的师傅吧……”夏轻尘现在直觉落在这个老师手里没好果子吃。

    “凌叔”皌连景袤急了“收下轻尘做徒弟,朕送你一个大地窖,里面装满最好的酒。”

    “阿袤啊……”

    “嗯?”剑师迟疑了一下。

    “我不干”夏轻尘终于沉不住气了“阿袤,说好了给我请个好师父,结果却找来这么个人。我不干,我不学了。”

    “轻尘……”

    “你要生气就生气。总之我不要学了。”

    “轻尘,你别见怪,剑师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好好跟他说,他就会答应了……”

    “他是第一铸剑师也好,一流的剑客也好,他不想收我做徒弟,你勉强让他收下来,他只会当我是三流的徒弟,不会好好教我。我宁可找一个三流的师父,把我当成一流的徒弟来教。你看看他,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他这么乱七八糟,造出来的剑肯定也是乱七八糟。我不学……”

    “嗯?”剑师拦住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呃!你说,什么样的剑师才能造出不是乱七八糟的剑?”

    “自然嗜剑如命,心无旁物的剑痴。”

    “好!呃——那你回答我,什么是剑?”

    “剑……剑……”夏轻尘纳闷道,这是什么问题,这凌依依是喝高了吧。

    “我来答吧”皌连景袤替他圆场“剑是短兵之祖,近搏之器,是众多兵器中最轻的几种之一。剑走直锋,刃开双面。兼具刺、砍、挑、点等优势。剑身长三尺,冷凝铁光,又称‘三尺秋水’。”

    “这是普通的剑,若是长剑,何止三尺;若是重剑,则更甚枪棒。”

    “剑是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形幽雅,势端庄,佩之神采,故称‘君子’之称。”萧允也在一旁帮答。

    “真是拍马匹的说辞!西北的山贼个个腰上插着三尺铁,照你的说法,他们全都是君子了?”剑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奇怪,我是问他,又没问你们。你说,剑是什么?”

    “剑”夏轻尘不耐烦地瘪了瘪嘴“剑就是剑嘛,还能是什么……”

    “好答案!”剑师仰脖将坛中烈酒一饮而尽“很好。这个徒弟我收了。”

    “如此甚好。”

    “慢着,我还没同意呢!谁说要做你徒弟了。”

    “现在是我收你做徒弟,与你同不同意无关。”

    “你!”

    “收他为徒,我只有两个条件。第一,酒;第二,我要怎样教徒弟、教什么,全部我说了算,任何人不准干涉,包括你。”

    “这是当然。轻尘,还不赶快行拜师礼?”

    “要拜你拜。你要再逼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夏轻尘眼见四宝他们搬着拜师的用具进来,脚底抹油地就想开溜

    “轻尘,剑师从来不肯收徒,他肯开口收你,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皌连景袤一边说着,一边跟萧允两个人上前将他逮了回来。一群太监蜂拥而上,将他从门口抬了回来。

    四宝和一干太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蒲团和靠背椅快速摆上。剑师大摇大摆地坐上椅子,翘起一只脚踏在扶手边上,挥汗一甩那蓬乱的头发。

    “你们干什么!阿袤,你害我”夏轻尘被七手八脚地按到蒲团上,强压着脑袋叩了第一个头“我对你都没跪过,为什么要跪这个酒鬼……皌连景袤,你这是设计陷害,残害忠良,逼良为娼……”

    “轻尘,我这都是为你好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皌连景袤摸摸他头上的发髻,按住他的后脑勺压了下去。

    “为什么我非拜他为师不可!”

    “世子,拜师是圣旨,你就从了吧。”

    “恕难从命……”夏轻尘绷紧了脖子咬着他,艰难地被按着叩了第三个头。

    “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当皇帝,原来被人叩拜的感觉这么过瘾!”

    “你这个……老疯子!”

    剑师拿过四宝端在茶盘里的茶喝了一口:“噗——茶,真是难喝。下回要改一个,进我的门不用奉茶,要奉酒!”

    “我根本就没有拜你为师!”

    “徒儿,从明日起,每日辰时过来,听我吩咐。”

    “想都别想!”夏轻尘挣脱抓着自己的手,怒火朝天地冲出了铸造间。

    他一个人双脚用力地走回了流光阁,直把自己那纤薄的脚板踏得生疼。不理会身后的皌连景袤和萧允的卫队。尽管铸造协办的官品很低,却是个外财丰厚、又极其悠闲的职位;但就算这样,依然平息不了他心底的怨怒。他坚持不跟不跟皌连景袤说话,抄起四宝的拂尘将两人乱棍打出了流光阁。

    =

    唉,真是祸不单行,忙得毫无头绪的时候我妈居然生病进医院了。

    昨天到今天把我累得跟条狗一样|||

    亲们最好祈祷我别累死,不然你们就得永远掉坑里了。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第四十九章

    就这样,夏轻尘成了名副其实的铁匠学徒。

    无法接受这种安排,次日辰时,企图脚底抹油、背着包袱开溜的他,在踏出流光阁的一瞬间,被剑师逮个正着。

    “我就知道你想逃跑,专程在你门口抓你。”他不由分说地提起夏轻尘的衣领,强行将他扯到了铸造间。但是到了铸造间以后,他也不教他拿剑,只让他去后院劈柴。

    “你不教我拿剑,却叫我做这种苦力。”

    “我说收你为徒,教什么我说了算”剑师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圆木棍,平衡绝佳地挑着一个硕大的坛子,高高地往嘴里倒酒“你还不会劈柴吧,为师今天就教你劈柴。”

    “你是有意整我!”

    “是,又怎样?”剑师举起一脚踢起地上的板斧,“笃”地一声嵌进了劈柴的树桩“别说为师不给你赌的机会。你现在去将那斧子拔出来,拔得出来你就可以不用劈柴。”

    “哼”夏轻尘挽起袖子,双手握住那斧柄,运起力气往外拔“嗯?嗯——”

    “呵呵……”

    “怎么会这样,啊——”夏轻尘一只脚抵住树桩,双手用里向外拔,瞬间已是满头大汗,那斧子却是嵌在那里纹丝不动。

    剑师见状嗤了一声,摇晃着走过去往木桩上一踏,斧子应声而出。

    “这还拔不出,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劈满这面墙的柴!”

    心不甘情不愿,夏轻尘捡起斧子,一旁的杂役,忙不迭地将一截圆圆的柴禾当当正正地放到了桩台上。夏轻尘拿起斧子往那柴禾上面一砍,嵌了进去,然后他上下动着斧子,连带那截柴禾一下一下敲在木桩上。

    “你是酒肆的舞姬在扭屁股勾男人是吗,谁教你这样劈柴?”剑师举起手中木棒“啪啪”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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