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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操盘(出书喜剧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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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一夜而已,举手格挡的手臂就有了这样大的力气。 

“是。”艰难地开口,凌川颓然道:“除了这个,你要怎么拿我出气,都可以。……” 

不耐烦地打开凌川的阻挡,秦风扬举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有一点轻微的热度,但是应该接近了常温,看来,年轻 



的体质在康复上的确得天独厚。 

“凌川,我一定会要你。”冷酷地断言,秦风扬放下手,眼中有势在必得的欲望:“不过不是现在,虽然我听说发 



烧的人,体内的温度更宜人。” 

愕然望着他,凌川忽然明白了他最后一句那隐含的淫秽含义。忽然的羞耻涌上心间,他死死握住了轻颤的拳头,慢 



慢又松开。凌川,你自己决定的,怎么样的羞辱都可以。 











(18) 

“再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好起来。”秦风扬转身回到窗前坐下,冷漠的声音没有了昨夜那惊鸿一瞥的温柔:“我 



去办手续,然后跟我回香港。” 

“我可以拒绝吗?” 

“我喜欢香港,这里让我束手束脚!”提高声调,秦风扬厉声道。 

已经那样无法无天了,还要抱怨不够尽兴,真是没有天理。在心里叹息,凌川唇边忍不住现了丝无奈:“秦总,天 



下虽大,有了钱,在哪里都是一样无所不能。” 

“你在讽刺我拿钱压你?”微微冷哼,秦风扬神情傲然。 



惊觉到自己那没能忍住的锐利,凌川紧紧闭上了嘴,露出了秦风扬不甚习惯的顺从谦和:“不敢,我只是真的不想 



回香港,这里我过得很安静。” 

“你以为,我费了那么大劲,只要来看看你?” 

“我不回去。”坚持地,凌川低语:“先提醒你——你带我入海关,如果不把我打昏,我会叫救命。” 

“哦?”秦风扬淡淡道:“真不想回去,我去找凌云来劝你。” 

警觉地,凌川冷冷看向他:“别用他来威胁我,你敢动他的话,吴非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会动他?”佯装诧异,秦风扬微笑:“我最多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和吴非——你落在了我手里。” 

无聊。……这样凌云和吴非在香港,还不是一样的鸡犬不宁心急如焚?咬着牙,凌川不语。 



“听着,如果这样仍不能说服你,我会直接包艘偷渡的海船,把你弄昏塞进去。”冷酷的表情没有商量的余地,秦 



风扬淡淡的口气下,是不容怀疑的坚定。 

“上次凌云偷偷入境来看你,我手下的人被吴非带人三搅两搅,硬是跟丢了他。说起来,你也有一年多没见你弟弟 



了,难道不想他?”淡淡摇头,秦风扬叹息:“我记得你以前简直恨不得把他揣在怀里。” 

凌云,凌云。想着上次见面时身材仍在长高的那道飞扑过来的身影,凌川忽然鼻子酸酸的。每次靠着电话倾听对方 



的声音,凌云总是恨不得打破电话般舍不得收线。 

“好,我和你……回去。”忽然强烈起来的思念啃嗜着因为亲情而柔和起来的心,他低声道:“小云快要夜校毕业 



了,我很想参加他的毕业礼。” 



扬扬浓黑的眉,秦风扬不置可否,心里却在冷笑:回到香港,你以为我会通知吴非那个多事鬼,让他跑来说教一番 



,或者直接报案把你弄出去?凌川,你未免幼稚。 

微微一笑,他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三天,秦风扬果然叫人办好了手续。保镖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衣食不缺、不再受骚扰的境遇比起前几日 



,多了安静和舒适,却有了被软禁的强烈感觉。回到香港以后,秦风扬预备怎么处置自己?还是这样软禁吗?有点 



茫然,凌川无力地整日躺在床上思索,却不得要领。算了,反正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几天后,在时刻不离左右的严密贴身押送下,一行人踏上了先取道上海,再转飞香港的班机。 

踏入人流汹涌的机场大厅,凌川有那么一霎那的停顿。这片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爱和恨的土地,原来并没有从自己记 



忆中彻底远去。 

凌云,他亲爱的弟弟,也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和他一起呼吸着摩天高楼中微微污染却仍散发活力的空气。…… 



身后,有保镖不耐的轻轻捅了捅他,他才惊醒到自己依然不自由的处境。没有抗拒,他弯身钻进了早已等候在机场 



外的熟悉车辆。 

依然是那辆自己坐过无数遍的秦风扬的爱车,依然是装饰简单的车厢,古朴而编制精美的的中国结悬挂在前方沉默 



的司机阿健的头顶。…… 

长长轻叹,这一声,没能逃过正随后钻入车厢的秦风扬的耳朵。转过身,他默默看着凌川,眼中有种深究的神色。 



这神色很快收了起来,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回会景阁去。……” 



会景阁。……以前和秦风扬春宵幽会的地方,那里有太多太多甜蜜的痕迹。几乎是慌乱的,他想立刻拒绝,可是终 



于还是闭上了嘴。如今的自己,还有说话的余地? 

车辆平稳而缓慢地在中午如流的车河里行驶,秦风扬的脸色不但没有因为糟糕的路况而不愉,反倒意外地有丝凌川 



见惯的笃定,似乎是那种经过了长期狩猎的猎人,捕获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后,带着轻松和兴奋。心中慢慢不安 



,凌川沉默着,一路看着窗外的街景。 



直到被带进那间再熟悉不已的卧室,看着靠着窗边的那张床,他默默不动。记忆里,是谁懵懂情动着,在这里向眼 



前这个男人,第一次交付了身体?是谁在无数个甜美激|情的夜晚,大笑着欢畅地预支欢乐,挥霍爱情?……摇摇头 



,他驱散脑海中的画面,心里的刺痛排山倒海。 

看着秦风扬好整以暇地一件件换好居家的衣物,他开口:“我想打个电话给凌云。” 

“不可以。”淡淡拒绝,秦风扬毫不避讳地在他眼前脱下内裤,穿起绵质的睡衣。 

“为什么?”愕然发问,凌川道:“是你劝我回香港,看我弟弟。” 

忽然扔下手中刚脱下的衣物,秦风扬刚才还云淡风清的英俊脸庞忽然有种暴怒的前兆:“凌川,让我告诉你——我 



把你找到绑回身边,是要你还欠我的债,不是好心帮你骨肉团聚!” 



怔然后退,凌川欲言又止,终于隐忍地低语:“是,的确是我欠你。我把你的公司整到快要垮台,我欠了你帮我赎 



身的五百万,我欠你帮我隐瞒杀人事实的情分,我还在前几天,又新欠了你那么一大笔。……” 

“原来你都记得,两年前你逃跑得那么坚决彻底,我以为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活该,都是天经地义!”咬牙切齿地 



,秦风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说了,我宁愿去坐牢。……其实,两年前我杀了冯琛的那一刻,我就该在牢里。”凌川淡淡苦笑。 

“你坐牢我有什么好处?”冷笑着,秦风扬欺身上前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把我没玩够的人送到牢里给那群饥渴 



的囚犯玩,我没有那种兴趣。” 



看着凌川那平静的幽黑眼睛,他淡淡昂首:“想坐牢是吗?从今天起,你的牢房就在这间屋子里。” 

“秦风扬!……”被动地听任那强有力的大手抬高了他的视线,凌川克制住想要逃开的冲动:“你不能囚禁我。这 



是违法的。” 

“违法?早在两年前,法律就不再是我所顾忌的东西。”冷笑起来,秦风扬深邃的眼睛有丝凶狠:“我也买凶杀过 



人,怎么样?配不配得起你?” 

“为什么?……”凌川茫然心惊。 

“……”淡淡摇头,秦风扬看着他的神情有丝深沉:“和你无关——你不必知道为什么。” 



“秦风扬,真想对付我,有很多办法更直接。——象前些天那样,我去睡街头,去做苦力,我还可以永远不再踏进 



证券业一步。”痛楚地闭上眼,他不看秦风扬那喷发怒火的深邃眼眸。 

“永远不再踏进证券业一步?不再能感受到在那块疆场上快意驰骋的激动,不再能让那些曲线在你的掌握里上下跳 



动……”深究地望着他,秦风扬冷笑:“凌川,——你会枯死。” 

没有说话,可是凌川眼里那一闪既逝的战栗没有逃过秦风扬的锐利目光。脑海中,忽然闪现前些天在镜头后看到的 



一些依稀景象。沉默的、平静的、甚至内敛到近乎颓废的凌川,只有在面对那些股市曲线时,掩藏在黑边眼镜后的 



眼中,才会悄然浮现一丝明亮和激|情。是的,记忆里曾让自己目眩神迷的华彩光芒,只有那无人的时候,他独自展 



现给那冰冷的电脑屏幕。…… 

——是的没错,假如真的斩断他这份最后的骄傲和痴迷,那个原来的凌川,就会永远回不来了。这一点,秦风扬心 



中忽然清晰无比。要吗?要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斩断那些东西吗? 











(19) 

怔怔望着秦风扬,凌川心中一阵模糊而清晰的痛:枯死?……自己离那种境地,本来已不远。 

平静而疲倦地,他低首:“要杀要剐,随便你。只要你有兴趣。” 

“干什么?”深深凝视他,秦风扬脸上的神情忽然狠戾:“又想用苦肉计?我有自己的方法,不用你指手划脚教我 



!” 

忽然把凌川推向身后不远处的大床,他强健的男性身体紧紧压了上去,开始擒住他的手腕。 



“秦风扬,你做什么?……”惊觉出异样,凌川刚刚挣脱的手腕被重新夺回。 

“不用怕,我现在不想强上你,我只是——想确保你没办法离开这里。”飞快而冷酷地,秦风扬按住他的身体,厉 



声向门外大喝:“进来,帮我把他按住!” 

两名在前几天就打过照面的大汉冲了进来,手脚麻利地接手,不顾凌川惊诧愤怒的死命挣扎,几个回合下来,终于 



把凌川四肢大张地按在了床上。 

拿过早已备好的毛皮衬里的特制真皮手铐,秦风扬亲手冷酷地将凌川挣动不休的双腕铐连在床柱的前端。 



挥手让那两名大汉出去,他轻松地看着凌川涨红的脸色和依旧踢动不已的修长双腿:“凌川,你再敢乱踢,我就把 



你的腿也绑起来——知不知道成个大字躺在床上,很容易刺激男人的性欲?” 

僵硬了身体,凌川忽然不再乱动了。慢慢让紧绷的身子舒展开来,他听着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声音:“秦风扬 



,被你绑成这样,我会觉得很屈辱。” 

“嗯。”漫不经心地,秦风扬点头:“又怎样?” 

“不怎样,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淡淡一笑,凌川似乎认命地想通了什么,片刻前的愤怒已经忽然消散,就像 



从没有爆发过:“我想,我的疼痛和屈辱一定会让你快意,所以我说出来,满足你。” 



阴沉地注视着床上沉静下来的侧脸,秦风扬忽然踢倒了身边的另一把座椅。快步走到床前,他的目光检视着凌川的 



手腕。虽然是毛皮衬里的手铐,但是凌川刚才的挣扎看来十分剧烈,手腕边缘已经有了几道小小的红色擦痕,细细 



的血丝在悄悄渗出。 

忽然的,眼落在了凌川左腕上那道浅白的长疤上,心里一阵窒息。那是……两年前他落在冯琛手中时,自杀的旧疤 



痕?…… 

愣愣地,他僵硬的手掌轻轻抚摸上了那道伤痕,不知怎么,竟然慢慢说了一句:“凌川,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疼? 



……” 

转头看着他眼里抑止不住的痛惜,凌川心里一阵忽然的酸楚:这样的怜惜,自己既已无福消受,何必留恋? 

开口低语,他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带了温和的安慰口气:“不是很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冯琛的确是用 



了一些手段,可是……”眼光有点迷惘,他喃喃道,“但总不能真的放弃活下去吧。我是假装自杀的,……只为了 



引开他们的注意,好藏起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静静抬起头,怜惜下的温存悄悄弥漫,秦风扬问。 

窒了窒,凌川没有立刻回答。半晌他温和流转的眼波渐渐冷淡,那个藏起铁勺的场景,是一个如此屈辱而可怕的记 



忆。…… 

“和你没关系。”突兀地开口,凌川俊朗的脸上,蓦然浮现清冷的拒人千里。 

注视着他这忽然的转变,秦风扬冷哼了一声,眼中的温柔也在同时收起。忽然地,他对自己有种恼怒的情绪:秦风 



扬,你仍然是那么喜欢自作多情,眼前这个最善于用身体演戏和达到目的的人,他从来没有爱过你!可就算这样, 



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让你本该冷硬的心这么卑微地软下去! 



“凌川,你说得对。你这副觉得屈辱却又不得不顺从忍耐的样子,的确让我有点解气。”翻身坐起,他恶意一笑: 



“所以你就这么呆着吧,吃饭和上卫生间,我会放开你。” 

“谢谢。” 

谢谢?秦风扬狐疑地看着他。 

没有迎接他的目光,凌川的口气淡淡的:“冯琛关我的时候,吃饭睡觉都不解开铁链呢,你比他仁慈多了,我难道 



不该感激?” 

室内的气氛忽然凝重起来,秦风扬的呼吸逐渐粗重,紧紧抓住凌川淡然的脸扭向自己,他的眼神带着愤怒的烈焰。 



“凌川,你休想再用你的痛苦来打击我!”他厉声道:“早在两年前,被你的软弱骗的心痛不已之后,我就发誓再 



见的一天,绝不要为你再心软心动!” 

无言凝视,凌川任凭他的手力大到让他痛楚,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可以这么狠毒,这么无情无义?”他喃喃低语,手下继续加力,直挤压得凌川的 



颊骨隐隐作响:“……我只不过在一个放纵的夜里喝了点酒,把一个男孩误认成了前来应召的男妓。是,我是强上 



了他,可是我以为这样的反抗和挣扎,在他们来说,是常用的调情手段!就算我酒后失德,就算我行为过分,你怎 



么能狠得下心,判我那么严重的罪,用你自己报复这样一个误会?!?!” 



“说话。——告诉我,你这颗刻薄冷淡的心里,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爱?”秦风扬的声音带着焚烧的温度。 

微微战栗一下,凌川逼迫着自己直视着他那慢慢恨意充溢的眉眼,心里的刺痛就像漫无边际:不,我爱过你。那么 



那么深得……爱过你。我从没有对你演过戏,我让自己的心沉沦在你那里,从来也不曾稍离。 

张了张颤抖的嘴唇,他眼中水气泛起。忽然想把这疯狂的讫语喊出胸膛,却蓦然发现,自己被紧紧捏住的脸颊根本 



无法发出声音。 

“而你这副淫荡的身体,为达目的究竟做过多少次武器?……”秦风扬冷冷注视着他轻颤的双唇,声线幽冷。 

就像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钟声在头顶嗡嗡的敲响,凌川忽然颓然地瘫软下去。是的,这就是他眼中的自己。……张大 



了嘴象是忽然无法呼吸,他茫然地看着秦风扬的脸,浑身象被抽去了力气。 



感觉到挟制他双颊的手忽然放开,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飘荡着:“用身体做武器?……论次数 



可能不少,论人数,也不过你和冯琛两个而已。” 

这轻佻的类比,象是点燃了早已接近沸点的酒精,秦风扬只觉得浑身在一霎那烧起冰蓝色纯正的火焰。“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响亮地扇了下去,将凌川俊美的脸狠狠打偏在一边。室内忽然安静,秦风扬死死盯着凌川慢慢转 



过头来,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腮边蜿蜒而下,清冷的眸子迎上他的视线。…… 

“秦风扬,你要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算还清你?……”凌川空洞的声音响起,字字低徊。 



咬着牙,秦风扬的眼中火焰不熄:“我要你的身体和尊严做玩具,你还不还得起?” 

“好。……我奉陪到底。”凌川的眼中有种奇特的迷茫,混着哀伤:“你给一个期限,在这期限里,只要你自己不 



厌倦不嫌弃——你要怎么玩都可以。” 

“期限?”秦风扬脸色渐渐嘲讽,好整以暇地举手,开始不紧不慢地剥去凌川的长裤:“以你这样的身材相貌,在 



银都差不多也有万元一夜的身价,就算你夜夜承欢,——也要奉陪我三十年,才能还的起。……” 

怔然望着他,凌川只能感到嘴角不断流淌的血丝流下脖颈,凝结成片。下身的长裤之后,内裤也在充满凌辱的视线 



中被褪得干净。凌川,你在怕什么?你惧怕失去的那最后一点尊严,既然这个男人发誓要剥夺,你如何逃得过去? 



…… 

无意识般的,他慢慢舔着嘴角的血流,直到那血流渐渐减缓,直到满嘴都有了腥甜的气息,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不嫌坐飞机劳累的话,……你今天可以开始。” 



冷冷注视着他清冷绝然、却又木然豪不在意的表情,秦风扬忽然愤怒无比:无论再怎么不肯承认,自己的确已经被 



这一句打击到不愿扑上去! 

闭目的等待,凌川心中是仿佛看到死刑就要降临的灰心丧气。良久的静默,象是过了一生一世,没等来预想中的一 



切,却等来了秦风扬狂怒地踢上了床柱,和重重摔门而去的怦然巨响。…… 











20 



夜校门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个抱着一堆书本的高挑身影东张西望着,吸引着隔着车窗的吴非的视线。记忆中, 



四年前初见时,许是正在生长发育的身体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那时的凌云身材瘦削,个头似乎只有刚刚170出头。 



可是这几年,不再有饥饿侵袭,不再需要日夜颠倒,虽然已过了发育的平均年龄,但凌云的个子竟然仍悄悄窜高了 



那么多。 

那张面容上,少年的青涩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褪去,取代的,是某种越来越沉静安然的气质。静静凝视了好一阵 



,他掏出怀中的手机低低道:“我在街角这边,换了新车,银灰色的这辆。” 



合上电话,凌云眼光望向了这边,远远地,眼中一亮。迈开长腿小跑着过来,他拉开车门坐了上来,半是抱怨地微 



微一笑:“换了车啊,难怪我找不到。” 

“喜欢这车吗?”吴非含笑。 

“还好吧,你知道我不太懂车,不过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应该合你的心意。” 

“不,我希望它能合你的心意,因为,这是送给你的。”吴非微笑看着他:“你就要毕业,我想这可以算是毕业礼 



物。” 

“哦。……”有点惊愕,凌云拧起修长的眉峰:“吴非,我不想要这么贵重的礼物,或者……你可以送我点别的代 



替?” 



“不,这次不可以。”温和却坚定地,吴非摇头:“我明白你的坚持,也一直尊重你的坚持。所以这些年来,我没 



有为你花过一分钱!” 

控制不住心里悄然冒头的恼火和痛惜,他继续道:“可是凌云,当你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却不肯要我帮你一分学费 



,你有没有想过一点我的感受?” 

“吴非——我打工的钱已经足够生活和学费,何况我哥还经常大笔大笔地汇款过来。”温和地开口,凌云的笑容真 



诚而淡然:“我只是想自立,并没有多么辛苦。” 



“如果我们的爱真的没有杂质,你怎么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吴非恼怒地瞪着他:“我难道就不可以送点东西给 



我心爱的人?” 

皱了眉,凌云被他的强硬和激烈而微微有点不知所措:“吴非,这个……让你很烦恼?” 

“不止,我已经忍了很久,却从来不敢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那么,我接受。”微微笑起来,凌云挠头。 

“嗯?”没料到他这么爽快,吴非一怔。 

“你家的车已经开不完了,如果我真不要,车行又不能退,岂非也是浪费?”呐呐低语,想到这么多钱的东西要浪 



费,凌云的脸开始有点愁云惨淡的意味。 



心里象是开出了小小的花朵,吴非强抑住兴奋,淡淡一笑:“这才对。何况这BMW新款3系款式不张扬,价钱也真的 



一点也不贵。” 

微微扬起眉,凌云笑了:“吴非,你现在好像真的变节俭很多,以前的你,绝不会去考虑东西的价钱。” 

“何止节俭?”摇摇头,吴非眼中俱是笑意:“在你的潜移默化下,我简直去自助餐会都忍不住想把食物打包回家 



。” 



“噗哧”笑出声来,凌云佯装瞪了他一眼:“哪里有那么夸张?再说……” 

“再说浪费是罪。”飞快截断他的话,吴非一本正经地揉揉鼻子。 

悻悻地哼了哼,凌云摇头:“好好的食物,我一看到要白白扔掉,就心疼得想胃疼。” 

“你说什么呢?”吴非好笑地摇头:“什么叫‘心疼得胃疼’?” 

“就是一心疼,胃就会跟着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挠了挠头,凌云清澈的黑眼珠里有点困惑。 

静静凝视着他,吴非的心,忽然有阵模糊的酸楚。这样的情形源自怎样的境遇,微微思索就很明白。忽然轻轻揽住 



了他的腰,吴非叹息着吻上了那两瓣柔软温润的唇。 

“嗯?……”脸红起来,凌云被动地接受着着忽如其来的温存,半晌挣脱开,局促地看着他:“大街上呢,……” 



“凌云,凌云。……”低低呼唤着这美好的名字,吴非把他的头按向了自己的胸口:“我保证,有我在一天,你永 



远不会回到原来那种境况里,不会挨饿,不会贫穷,不会受欺负。” 

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凌云半晌才转过头安然看着他,眼中隐约光彩流动:“吴非,你知道的,贫穷和困顿,我从来 



都不怕。” 

“那么,你怕什么?” 

“我最怕的,是不能预知的灾祸,……和别离。” 

默默看着他,吴非点头:“我不敢保证天灾人祸,可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之间绝不会有别离。” 

凝视那深情眼波,凌云的心在一点点深深沉醉。轻叹一声,他不再说话,轻轻将双唇递了过去。恋人之间,热烈的 



吻和温存的爱抚,原本就可以取代一切言语。…… 



暗哑的呻吟声渐渐在紧闭的车厢里响起,似乎是在激|情中仍然顾忌到车窗外的人流,凌云的呻吟格外隐忍而细微。 



这微弱如猫似的声音在凌云的嗓眼中低徊,却意外地多了丝平日不多见的诱惑之意。 

“外面听不见。……这车隔音很好。”微微喘息,吴非的手加快了动作,引诱低语:“叫出来,……我就给你。… 



…” 

被他娴熟的技巧挑逗着,正酥痒舒畅得不知身在何处,耳中听到这一句,凌云恼羞成怒得红了脸。看着身下气喘吁 



吁着挣扎起来的凌云,吴非不忍再为难,微微一笑,终于俯身下去。…… 



不知多久,车厢里春光渐散,旖旎平息。躺在吴非的身边,凌云闭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刚才激|情中紧紧抓住 



的安全带:“吴非,再过十几天,我就要毕业了,虽然夜校没有什么太正式的典礼,可是……我真的很想我哥也能 



来。……” 

两年了,本以为等秦风扬心平气和就可以把凌川悄然接回,可是显然,秦风扬冷静下来所需的时间,远远长过他们 



的估计。不过似乎最近,秦风扬的动作明显散漫了下来,也没有再象当初那样常常派人跟踪凌云。 

皱了眉头,吴非轻声安慰:“快了,秦风扬的耐心也快耗尽,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对你哥的兴趣会彻底消失。” 



忽然坐起身,凌云掏出了怀中的电话,沉默地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半晌沮丧地放了下来,他开始心神不宁,终 



于再按捺不下异样的情绪:“吴非,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这几天,我哥一直没给我打电话。……” 

“会不会太忙,又或者只是忘了?”微微诧异,吴非看着他。 

“不,不会。他一般都是两三天打一次电话给我,可是这一次,已经隔了四五天。”凌云的心,忽然莫名其妙一沉 



:“而且,我打过去,也总是盲音。” 

吴非静静听着,忽然脑海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升:是的,秦风扬最近的悄无声息未免太没有道理,怎么看,他 



也不象是忽然就能放下一切的人。 



脸色渐渐凝重,他拨响了秦风扬的电话,无声地冲凌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微笑开口:“风扬,从纽约回来了?最 



近怎么样?很久没和你聊聊了。” 

“嗯?”一霎的惊诧,秦风扬的声音很快平静:“好啊,只要你不怕你的小情人恼你,我随时奉陪。” 

“就今天吧,我忽然很想念以前我们把酒言欢的日子。”微微一笑,吴非道:“不如我这就开车去你家里。” 

“不,我现在不在家。”飞快否定,秦风扬的拒绝很坚决:“我们去酒吧。” 

“我想念你酒柜里那只82年的干邑了。”吴非沉着地试探,眼中闪着光芒:“怎么,不欢迎我?……” 



“……吴非,我没有不欢迎你。”秦风扬的声音有丝烦躁:“我的那瓶酒早喝完了,你想品酒,哪里不能去?!” 

“那算了,以后我找到好酒再约你吧。”微微叹口气,吴非没有流露出什么:“再见。” 

挂上电话,吴非的眼中有了真正的不安。急忙地,他拨响了另一个电话:“周先生,你立刻帮我查一查,这几天里 



,秦氏的秦风扬是不是从纽约回的香港。” 

十几分钟后,电话打了回来:“不,吴总,他前两个月是去了纽约不假,可是就在昨天,他是从中国内地入境回来 



。” 

糟糕!无言地挂上电话,吴非苦笑:“凌云,你的担心是对的。……如果没有意外,我想秦风扬,已经找到了你哥 



。……” 



“什么?”凌云紧张无比地抓紧了他的手:“你肯定?他会怎么样对我哥?这么久过去,他怎么还是不能释怀?… 



…” 

”你冷静一下。”拉住他的手传递着热力和安定,吴非飞快思索:“秦风扬假如用了胁迫的手段,他一定会把凌川 



藏起来。——他又不肯让我去作客,我估计,十有八九,你哥现在就在他家。” 

“吴非,我们报警!” 

“那不行。”摇摇头,吴非冷静下来:“没有证据,警方总不能冒然搜查!有一件事勿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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