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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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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都能看出来时斓属意的继任者是高献陵,圣人和太子、温峥哪里看不出来?用晋王的秘密换取了这个首辅之位,由于太子即是储君,温峥并没有觉得这是背叛。在有储君的情况下谋取储君之位本来就是不对的,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唯一有点不安的,是他没想到太子得到这个消息后,却用来刺激咸平帝病发驾崩!但这是太子做的,不该算到他头上——温峥这样想。横竖如今新帝是太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温家考虑……

颤巍巍的身影打断了太子和温峥各自的思绪,看着一步三叹,被宁摇碧和雍城侯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搀扶着才能够走动的纪阳长公主蹒跚走近,满是皱纹的脸上涕泪纵横——惊闻胞弟与弟妹身故的长公主,一夜之间几乎老去了二十年,直接踏进了风烛残年,似乎每一步都用尽了衰老身体里的最后一分力量。看着这个印象之中一贯恣意骄傲的姑母衰老残败至此,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快意,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敬和悲怆——像一个合格孝子应有的仪态。假如长公主安慰他一句,太子可以随时痛哭出声……

只是长公主站在棺椁前,呆呆的望着棺前的牌位,却根本没有和太子说话的意思。一直到长公主全身颤抖着不能站住,宁摇碧、雍城侯低声呼唤、仓促与太子告退,太子心中有点莫名的失望,但还是带着丝悲声表示了自己的宽厚,让宁家父子尽管扶长公主下去歇憩。可让太子惊讶和意外的是,长公主即将被扶走时,却忽然扭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简单的道:“这些事情,本宫不会再管了。”

太子微怔,随即想明白了——这个二姑,是在认输么?可惜,已经晚了。孤的爱姬、孤的长子、孤的幼子……孤现在就剩一个幼子了,甚至忍耐了这几个月以来太子妃的冷漠和嘲讽——二姑想凭一句话就让孤高抬贵手,这,怎么可能?

太子低下头,嘴角勾起残酷而得意的笑……然而在他身旁,端庄沉唈的太子妃,虽然眼角瞥见这一幕,神色之间,却平静若水,那样的毫无波澜。

第二百零四章:钟氏

咸平帝和淳于皇后合葬于著陵,帝后入葬前,掐着年节太子正式登基,新年过后,正好改元,年号为治亨。

元年的头一件事情自然是安葬先帝先后。待丧事了了,治亨帝当然要将哭灵时就策划好的事情挨个做下来——头一件,便是收拾晋王。晋王觊觎储君之位的证据都是现成的,甚至还有气死先帝、先后的罪名,诸臣也不好说情,依着治亨帝的意思,赐晋王自尽,夺其王爵,晋王妃及子女皆流放三千里为奴——毕竟是同胞弟弟,而且晋王妃坚称晋王谋反,自己毫不知情,更不必说世子与郡主们了。

治亨帝不欲在史书上留下太过残酷的名声,不打算直接处死王妃和世子、郡主们,然而……横竖娇生惯养的长安贵人们死在流放途中的从来都不少,他心里有数,犯不着全部做在明处。总而言之,晋王被处死、家眷离开长安后,掐着日子就能叫晋王府一家在地下团聚了。

接下来当然就是为绿姬平反和追封。因为淳于皇后才去,治亨帝虽然觉得如今终于熬出头了,先帝先后的积威,到底不能立刻挥除,在朝上试探着提了提,被朝臣以“此姬恶行,乃先皇后亲断,岂能再登妃嫔之位耶”反驳后,治亨帝虽然心中憋屈,一时间却也不敢强行追封。

不能立刻追封绿姬,却可以先补偿唐澄,治亨帝在提了追封绿姬的次日,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便下旨封唐澄为鲁王。皇子封王是依制而为,但唐澄既是庶子又是幼子,论嫡论长都不如真定郡王,如今爵位反在真定之前,朝臣自要进谏,请治亨帝先封真定郡王,再封唐澄。然而治亨帝打定了主意要让绿姬之子压过慕氏之子,轻描淡写的道:“凤奴已是郡王,珍奴久无王爵,自是先封珍奴,至于凤奴,素来谦逊恭敬,缓缓也可。”他当朝这么说了,真定郡王当然也只能表示自己不在乎。

这样羞辱了嫡子和嫡妻,治亨帝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只是慕氏向来言行谨慎,又是发妻嫡妃,治亨帝一时间竟挑不出她的不是。虽然如此,治亨帝也不愿意让她安生,便纵容着新封的鲁王不时去寻慕氏的麻烦。比如这一日,唐澄又到蓬莱殿来——慕氏虽然是元妃,但还没被立为皇后,所以她虽然搬到蓬莱殿,却只住了偏殿。唐澄有意给她添堵,穿一身缟素,领着大批侍从到正殿哭淳于皇后,说是哀悼先皇后,实则是吵吵嚷嚷的把慕氏这儿弄得乌烟瘴气。

起初慕氏不作理睬,后来他们闹得厉害了,终于有个女官出来阻止,唐澄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当然是巴不得对方出面应答,他正拟好生羞辱收拾这不走运的女官,回头一看,不觉低低噫了一声——出来的女官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生得娇小玲珑,肌肤白嫩,吹弹可破,柳眉杏眼桃腮,俏丽非常,尤其是一双眼睛唁白分明,水汪汪的随意一扫便叫唐澄有些骨酥,她许是因为年纪不大就做了女官,所以刻意板着一张俏脸作严肃之状,可这样望着倒是分外可爱了。

唐澄自从从岭南回来后出了事儿,就被禁止再近女色,连身边随从也都换了内侍或相貌丑陋的宫女,以免他控制不住,失了性命。如今乍见这样美貌的女官,心头顿时一荡,也顾不得之前想好的计策了,把手一指她,道:“这宫女孤要了。”他这么一说,那女官还没发怒,唐澄的侍者先急起来:“殿下不可!莫忘记圣人叮嘱过……”

“蠢货!”唐澄盯着那女官,有些魂不守舍的道,“父皇不是让孤过来寻慕氏的不是,以为母亲和三哥报仇?这女官乃是慕氏近侍,孤要走了她随意玩弄,不正是扫了慕氏的脸面?慕氏若不给孤,孤便去向父皇告状,正好治她个不慈之罪!”

“但先帝先后方大行……”侍者暗吐一口血,咸平帝与淳于皇后尸骨未寒,如今还在国丧期间,唐澄就玩起了宫女,这事儿哪是给慕氏找哫烦,传出去群臣都会请求夺了他刚刚到手的鲁王之封啊!那么多侍者不派,偏偏派了这女官出来,没准就是慕氏的计策,侍者悄悄把这推测与唐澄说了,指望他不要上当。

不想唐澄久未今女色,心里正惦记得厉害,现下这女官怎么看怎么勾人,哪里舍得放手?他眼珠转了转,便道:“孤如今身边缺人伺候,慕氏是孤的嫡母,料想区区一个宫女,她不该舍不得给孤罢?”侍者知道他不过是换个说辞,奈何唐澄坚持,侍者也没法子——那女官听说唐澄要索取自己,果然变了脸色,转头就要跑回去求慕氏救命,唐澄当然是派人拦阻,这么一来二去的,里头太子妃的陪嫁使女出来了。

“娘娘正睡着,你们在这儿闹什么?”使女满脸的不高兴,随便给唐澄行了个礼,便把女官护到身边,冷冷的道。唐澄哼道:“孤身边缺个研墨的宫女,瞧这女官还算伶俐,打算向嫡母要了她伺候,嫡母一向贤德总不会不答应吧?”

“若是旁的人,这会也不必惊动娘娘,婢子做主就给殿下带走了,但这一个却不成。”使女不卑不亢的道,“这些日子圣人御体不安,娘娘特意选了这擅长推拿的钟氏,预备为圣人解乏的,这几日正在娘娘跟前教导规矩——殿下难道要和圣人抢人吗?”

唐澄沉了脸,随他而来的侍者担心中了慕氏的圈套,忙低声提醒:“慕氏既然这么做,这钟氏迟早要送到紫宸殿去的,圣人何其爱怜殿下,殿下直接去圣人那儿说,圣人怎会不答应?”

“哼!”唐澄皱眉想了片刻,到底顾忌着治亨帝的叮嘱,如今还不到彻底废弃慕氏和真定的时候,毕竟咸平帝时对真定郡王的栽培,真定郡王的势力一时间可不容易铲除,他不倒,有邵国公府做娘家、侄女还嫁进才致仕、在本朝影响极为深远的时家的慕氏也不可轻易加其罪名,免得发生意外。

其实这番告诫在以前唐澄根本不会太在意,但之前治亨帝对他的冷落,让他充分感受到了失势的下场,如今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恣意行事了。便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过几日,孤去父皇处看看,可别是嫡母私爱宫人胜于孤,故意言之!”——他这么说,也这么做了,派人一直留意着钟氏的去向。不知道慕氏确实这么打算的,还是迫于唐澄的威胁,隔了两日,果真把钟氏送到紫宸殿里伺候治亨帝。对外自然是说因为治亨帝最近时常头疼,所以挑了个擅长推拿的宫人近身侍奉,以为治亨帝舒缓一二。

治亨帝一见钟氏美貌,便想到莫非是慕氏知道大势已去,故意送美人来求情么?只是如今他已是九五至尊,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稀罕区区一个钟氏?倒是慕氏在孝中送美人到自己身边,很可以做做文章训斥她。但治亨帝还没付于行动,唐澄跟着就过来讨要钟氏,治亨帝倒又想多了,以为唐澄怕自己迷恋上了钟氏,再度疏远他,心中怜意起来,当即答应把钟氏赐给他,既然如此,当然不好就钟氏这件事情责问慕氏了。不过治亨帝现在也不急,横竖他已经登基了,不管要对付谁,慢慢来就是。

当然他严厉的叮嘱唐澄凭怎么折磨钟氏,都不许与她同房,直到求得良药治好了他才成。唐澄的答应,治亨帝是不相信的,敲打了一番的近侍才放心。唐澄领着钟氏出了紫宸殿后,治亨帝便继续处置起国事,又寻思着唐澄的身子骨儿纵然能够调养起色,但子嗣上头到底是指望不大了,待到孝满后,自己还是要再纳新人才是……

他这样盘算着往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到了晚上,治亨帝觉得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他思索良久,忍不住问左右:“励王何在?”

“殿下料想回府去了?”左右下意识的回道,治亨帝登基后就给唐澄赐了府邸的,在宫中也留了专门的住处。

不过唐澄嫌宫中到底不如励王府自在,所以多半还是愿意住到王府去,尤其今日得了钟氏,更加要回王府去好生取乐了。治亨帝一想也是,唐澄现在是皇子,又是励王,帝宠人人可见,照理在王府里是不会有事的,但他觉得莫名的惊惧,正迟疑间,外头侍者禀告,说是慕氏身边的一个宫女来了,道是有事禀告。这时候已经是亥中了,治亨帝心里正烦,当然更不会给慕氏面子,不耐烦的道:“什么事情白昼里不能说?

“那使女说是关于励王殿下的。”侍者知道治亨帝不喜欢慕氏,很是惶恐的道。听得“励王”二字,治亨帝不免一凛,冷声传进宫女,道:“励王怎的了?”“娘娘方才听说励王向圣人讨了钟氏去,心中担忧,毕竟励王身子不大好……”宫女怯生生的说了一半,就被治亨帝喝断:“胡说八道!励王要了钟氏是去侍奉茶水的,与励王身子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你这贱婢如此挑唆意欲何为?!”

跟着不由分说就叫人将宫女拖下去打!虽然罚了宫女,但有当年慕氏紧急提醒他晋王夺位的前事,治亨帝心下却是一跳——他的儿子他心里清楚,唐澄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成,既然要了那钟氏去,不下手怎么可能?这幼子发起性。子来,身边人也未必拦阻得住!这三更半夜的,侍者想进宫来禀告也不容易,而且侍者又不傻,如今还在孝期,深夜进宫,谁不打听打听缘故?若因此把励王孝期沾染女色的事儿传出去了,治亨帝哪里能饶了他们?

——慕氏向来不会无的放失,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在乎唐澄的生死的,若唐澄要走的是旁的人,她来提醒,那倒是难免有诈,可唐澄要走的这个钟氏是慕氏那里来的……这么说来,是怕唐澄出事,牵累到她身上,所以知道后立刻过来提醒?

治亨帝略略一想,这样的解释是说得通的,他烦躁起来,道:“摆驾出宫,去励王府!”“圣人明儿再去罢?”左右听了这吩咐,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壮着胆子开口道,“如今实在太晚了……”“轻车简从,打角门走。”治亨帝与绿姬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虽然夜已深,不亲自去一趟实在不放心,不耐烦的道。

第二百零五章:倒计时(上)

治亨元年的春天注定了多事——大行皇帝、皇后入葬未久,国孝未除,新封的鲁王竟趁夜于鲁王府中狎弄宫中女官,而连夜驾幸鲁王府的治亨帝见到这样不孝的情景,自是震怒万分,当场勒令鲁王自尽。饶是如此,治亨帝仍旧气得不轻,回到宫中立刻就病倒了。

——以上都是说给朝臣听的。“新君怜爱鲁王胜过了真定郡王,说起来真定郡王到现在还是做皇孙时封的郡王呢!”卓昭节的身孕七个月了,侯府富贵,她身体又好,按理现在应该是极丰润的。然而孕中赶上国丧,作为命妇须得进宫哭灵,又为治亨帝的登基担心了一阵,还挂念着纪阳长公主能不能经受得住咸平帝的驾崩,几个月胎安下来人竟是更瘦了,好在精神是不错的。

暮春的午后,她一身素色衣裙靠在窗下,沐浴着春晖,一面慢条斯理的拈着核桃肉吃,一面轻声说道,“新君怎么舍得赐死鲁王?”宁摇碧在她对面拿小金锤替她砸开一个个核桃,闻言微笑着道:“新君舍不得,太子妃,唔,慕娘娘怎么会舍不得?”

慕氏到现在都没被立为皇后,虽然现在没有立太子,到底不能继续称太子妃了,称呼上头是个哫烦事儿,提起来都含糊的加姓氏叫声娘娘。

“慕娘娘昨儿个也去了鲁王府?”卓昭节很是吃惊,“新君会带她一起去?”“慕娘娘没去,但你知道唐澄从紫宸殿带回鲁王府的宫女是谁么?我提醒你一下,这女官娇小玲珑,甚是秀美。”宁摇碧砸开一只核桃,小心的将果肉挑到她跟前的银碟里,似笑非笑的道。卓昭节嗔道:“就听说是个美貌女官,姓钟?我可不记得慕娘娘跟前有这么一个人。”

“姓钟当然是假的,送终倒是真的。”宁摇碧怡然道,“慕娘娘是会让近侍去被唐澄随意糟蹋的人么?那个所谓的女官,根本就是陈珞珈假扮的,她浪荡江湖颇学了许多旁门左道之术,这易容术也是其中之一,当初在岭南从唐澄身边逃走,亦靠了这一手。她跟了唐澄好一段辰光,最清楚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吸引他——唐三和唐五同母所出,一起死在陈珞珈手里倒也是一段佳话。”

卓昭节有点哭笑不得:“这事儿都不能出去说,能算什么佳话?”沉吟了下,道,“陈珞珈居然能够万里迢迢跑回长安来?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未被人在路上识破?当年缉拿她的文书可也是发遍天下的。”

“你记得当初父亲去西域时,我让你备上些家伎吗?”宁摇碧淡淡一笑,“仲家那些子孙叛乱后,苏伯以此为借口,平定叛乱之后就将仲家女眷充为奴婢,内中又选了些分给平叛有功的将领士卒。这些人都分了,使者们分些也不奇怪,一来二去的谁也没注意易了容的陈珞珈在其中,跟着众人一道回来的,过关连验文书都不必的,自然顺风顺水。”

卓昭节狐疑道:“等等!路上过关且不说,今上也许没见过陈珞珈,但唐澄应该是见过的吧?之前唐缘遇刺后,你不是说陈珞珈被他送给唐澄玩弄过一段时间,这才结下来仇怨?难道不怕他认出来?”

“唐澄玩弄过的女子男子都多得紧,他那儿全部记得住?倒是他身边人可能记着些——但昨儿个在蓬莱殿和紫宸殿也没见多久,当初陈珞珈能用这一手从唐澄手里逃走,瞒个一时三刻总是有把握的。”宁摇碧道。

“你怎么什么都瞒着我!”卓昭节想了想,忽然恼了,道,“怎么陈珞珈在岭南逃出来之后,是你帮着她躲过唐澄的搜捕、又送她到西域去报仇的吗?”当初她在陈珞珈手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以至于隔了两年后、人都到了长安了听到这女贼也在长安出现,还吓得不轻,此刻得知丈夫居然庇护过陈珞珈,顿时不高兴了,“要对唐三和唐五下手还怕没有合适的人手?你是瞧她生得好,舍不得吗?怪不得我都忘记陈珞珈的模样了,你还记得她‘娇小玲珑’——原来你就爱这样的女子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在家伎里添上几个这样的?”

宁摇碧哈哈大笑,放下金锤,伸手隔着几案在她面颊上捏了一把,调笑道:“如今你这醋意可是越来越大了,当年三言两语就红了脸娇嗔不依好糊弄的小娘子到哪里去了?真真是越发有主母气势,由不得我不小心伺候啊……我几时瞧陈珞珈生得好了?说她秀美也不过是与常人比罢了,放你跟前那是看都不能看的。”卓昭节拨开他手,支着腮,斜睨他道:“少来这儿甜言蜜语了,当年陈珞珈不是你庇护的,这次父亲从西域回来带上她做什么?!”

“谁说是父亲带回来的?”宁摇碧重新拾起金锤,笑着道,“父亲也就是叮嘱苏伯帮了把手,带她回来的人是唐表哥才对!”“什么?!”卓昭节一惊,随即道,“这怎么可能?那时候唐表哥哪里来的能耐庇护她?!当初唐表哥自己还没到长安来呢!”宁摇碧指了指自己的脸,正色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你不告诉我,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卓昭节挥了挥粉拳,威胁道。

“男子汉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宁摇碧砸开核桃,剔着果肉,慢条斯理的道,“你打就打吧,你以为我会怕挨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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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一扁嘴,委委屈屈的道:“结缡才几年,旷郎和徽娘这会才四岁呢,你就这样为难我了,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宁摇碧叹道:“是啊,旷郎和徽娘已经四岁了,你还是动不动就要打我!我堂堂丈夫,闲来不是给你捶腿捏肩,就是替你砸核桃剥杏仁,再不就是做低伏小的哄你高兴……这么下去,徽娘怕是又要拿我当下人了,往后这日子,我看……”

听到这儿,卓昭节顿时一收怨妇之态,脸色渐渐狰狞起来!于是宁摇碧果断诚恳的道:“我看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咱们往后就这么过!”看着卓昭节满脸写着“算你识相”、“这样还差不多”,宁摇碧暗抹一把冷汗,强笑道:“之前庇护陈珞珈的……是晋王小郡主!”

“唐千夏?!”卓昭节吃了一惊,道,“啊哟,原来是晋王杀的唐三,我就纳闷你一直说不是你这儿下的手……”宁摇碧咳嗽道:“不是晋王,是唐千夏!”“啊?”卓昭节一怔,诧异道,“唐千夏……要杀唐三?为什么?”唐缘虽然一直和真定郡王争着位,但对其他宗室都一直很谦逊礼让的,譬如当年赠送秦王郡主紫金竹——就算他的胞弟唐澄老替他拉仇恨,但唐千夏乃是唐澄的堂妹,唐澄虽然混帐,先帝先后的眼皮子底下也万万不敢把主意打到堂妹身上去吧?所以,唐千夏和唐缘能有什么仇恨,以至于她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要弑兄?!

“你可记得唐千夏以庶女出身却得以册封郡主的缘故?”宁摇碧将完整的核桃肉放进妻子的银碟里,自己拈了片碎的吃了,含笑道。卓昭节思索片刻——这事情她还是在才到长安那一年,怒春苑的春宴上听来的,隔了这几年还真要好好想想:“仿佛是因为她的生母舍身救了落水的晋王大郡主,所以晋王妃为她请封了郡主?”宁摇碧冷笑:“这话就和如今朝野传闻新君是被励王气病、励王是被新君赐死的一样,说给外头听——不对,主要是说给先帝先后听罢了!”

见卓昭节满面迷惑,他解释道,“你晓得先皇后重元配发妻,是非常厌恶侍妾之流的。但唐千夏的生母很有几分颜色,晋王还是忍不住纳一开始倒没什么,横竖先帝先后对诸子的后院最关心的还是东宫,有个绿姬在那儿,唐千夏的生母总归不会比绿姬更招先皇后厌恶。但后来先皇后几次流露出对新君宠爱绿姬的不喜……晋王动起了心思,为了讨先皇后喜欢,唐千夏的生母,自然要除了去!”

卓昭节皱眉道:“但侍妾之流,先皇后是什么身份,如何会注意?直接寻个理由赐死不好吗?”“晋王起的心思可不只是除了侍妾去讨好皇后,而是奔着九五至尊去的。”宁摇碧道,“所以他觉得忽然赐死一直颇为宠爱的侍妾别叫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毕竟做贼心虚么,还是出意外来的稳妥。所以就让人将那侍妾投了湖,预备装作失足落水而死——也是不巧,下手时恰好叫晋王大郡主看见了,大郡主自是惊讶得很,后来虽被晋王妃安抚,但很是怜恤唐千夏,缠着晋王妃给她也请封了郡主!由于是大郡主提的,所以就用了大郡主做幌子!”

卓昭节蹙眉道:“这么说来虽然晋王无情,但晋王妃和大郡主对唐千夏却是有恩的,她这么一手固然是报了母仇,却也把晋王妃和大郡主坑得苦了!大郡主虽然没流放,然而晋王失势,哪儿还有什么荣耀呢?”虽然不知道唐千夏是怎么做下这样大的事情还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的,但她连唐缘都能杀,恐怕很多外人认为是晋王所为的事情,和这小郡主才是真正脱不开关系。

所以当初治亨帝能够从晋王府里搜查夺储证据一搜一个准,还真不是运气好。只是晋王无情,王妃和大郡主却心善,唐千夏这么做,嫡母嫡兄嫡姐可是被坑得不轻。

宁摇碧微哂道:“你莫忘记新君登基照例是要大赦天下的,这件事情如今还没办呢。”卓昭节一噎,道:“虽然如此,晋王府的风光也难在了,难道唐千夏打算候晋王死之后,再设法为晋王平反?”又皱眉道,“而且唐千夏庇护了陈珞珈,怎么又是唐表哥替她把陈珞珈从西域带回来的?难道陈珞珈去西域也是唐表哥带上的?之前……”她皱起眉,脸色微变,“唐表哥和沈丹古交好,之前唐千夏似对沈丹古有意,我还以为……难道沈丹古只是个幌子,她真正的图谋就是唐表哥?可她怎么知道唐表哥身世的?嗯,是了,唐缘怕是到死才知道晋王的心思,在那之前必然以为晋王是帮着他的,唐表哥的身世既然是唐缘弄出来的,晋王知道也不奇怪。唐千夏能把有狠心亲手杀了爱妾的父亲哄到这样的秘密都告诉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宁摇碧哂道:“陈珞珈是早在朝议时就独身一人遁去西域了,而回来时唐表哥帮她掩护,却是被唐千夏所迫。这件事情父亲在去时就察觉到了端倪,还曾提点过他。”——那时候雍城侯亲口告诫唐慎之一切以咸平帝和淳于皇后的态度为上,毕竟过不了这两位的关,也无所谓以后了。

这话的意思初听仿佛是劝唐慎之不要帮唐千夏,实际上却是暗示圣心在真定郡王,也就是说,既然陈珞珈的目标是唐缘,唐慎之大可以继续……雍城侯会装作没看见的。但假如陈珞珈或唐慎之欲对真定郡王这一派不利,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二百零六章:倒计时(下)

卓昭节皱了皱眉,虽然唐慎之去西域前就是义荣侯了,到底寄人篱下十几年,做低伏小惯了,一向就是能忍则忍。唐千夏这个做了十几年郡主、还是先帝先后直系血脉的贵女想要威胁他真心不难。毕竟唐慎之本就是个什么都放在心里、不爱告状的人。

“你既然知道唐表哥受了唐千夏的威胁,也不帮他一帮。”卓昭节想到这个表哥的懦弱有点无奈也有点郁闷,就说宁摇碧,“亏得没事。”唐慎之又不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参与其中,不说唐慎之自己担心受怕了,风险都不小。

宁摇碧笑着道:“你信不信唐表哥到晋王伏诛才知道陈珞珈就是杀了唐缘的人?”

卓昭节一呆,道:“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加上西域远行,变数众多,唐千夏自己就在长安,哪儿能够事事先算计到?”宁摇碧微哂道,“她就是给了陈珞珈一件信物,和唐表哥约好了,到时候看到信物就把人顺路带回来罢了。对唐表哥的解释也就是说那是晋王的一个密谍,原本潜伏在西域,想趁机会弄回来。唐表哥……嘿嘿,他那时候知道的太少,压根就没听懂父亲提点的意思,还以为当时父亲是要他一起统一口径压下唐缘的功劳呢!晋王表面上一向都是站在新君这边的,朝臣里都有许多被他骗过去,哦,先帝先后不也是吗?唐表哥哪儿会想到唐千夏作为晋王的女儿,却会打着父亲的幌子弄个杀手去对唐缘下手?而且还是先动刑后下手?他可不知道唐千夏和其父的恩怨!”

卓昭节忍不住道:“唐千夏居然能够做成这些事情?晋王还想夺储呢,我怎么听着他怪糊涂的?”单凭唐千夏能把晋王哄得信任她信任到了连谋反之事都不隐瞒、甚至还让她参与其中,卓昭节已经非常惊叹这位小郡主的手段、晋王的糊涂了,但没想到的是唐千夏居然还能在先帝先后都在时,虐杀延昌郡王并且全身而退!

到现在都不曾曝露!

这样的手段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更不要说比较了。

“凭她一个人当然是不能够的。”宁摇碧见她跟前的茶水浅下去,执壶给她添了些,道,“晋王么,糊涂当然是糊涂的,不过他留着唐千夏而且这两年一直带这个女儿出入宫闱也不是没有缘故的。你知道唐千夏丹青极好,先帝先后都爱此道,这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唐千夏足智多谋,今上被先帝先后疏远,她可是功不可没!再加上她假作对生母亡故的缘由一无所知,表现得一心一意想做公主殿下——她生母去时她还小得很,晋王又急切的要个可靠的帮手,亲生骨肉总归比外人可信的,哪里想到唐千夏如此能忍?”

卓昭节吐了口气,道:“好吧,晋王这么做也许是他的报应——另一个人可是慕娘娘?”

“除了慕娘娘还能有谁?”宁摇碧淡淡一笑,“唐千夏只要报仇,慕娘娘正好借着晋王的事情彻底扭转乾坤……昨儿个,根本就是今上晚间心头有兆,担心唐澄,所以轻车简从去了鲁王府,不想却在鲁王府里见着了一堆碎肉,最上头唐澄的头颅堆放着,当场就被连吓带惊得晕了过去!”

“……在鲁王府里,把唐澄给……?”卓昭节不禁目瞪口呆!

宁摇碧道:“当时当然没有,那堆碎肉其实不是唐澄的,嗯,说起来绿姬和今上的这个幼子……怎么说呢?陈珞珈哄他说玩些特别的,将牛羊肉剁碎浇了猪血,把唐澄埋了只露个头在外边,又在他头上抹上血迹——把下人挨个叫进来吓唬。唐澄那傻子居然觉得很有意思!”

卓昭节简直不知道对这位鲁王殿下说什么了!

她定了定神才问:“那今上去鲁王府时?”

“陈珞珈说下人都在外头一起进来受到的惊吓怎么比得上把人远远打发了,然后挨个叫过来,吓得死去活来跑出去还有很长路都找不着第二个人有意思?”宁摇碧叹道,“唐澄觉得很有道理!”

……卓昭节默默的想:这样的逆子不死真的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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