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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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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冒姑知道的事情,自己这协助理家的嫡女反而一无所知,可见游氏对四房的控制之强,心下不禁感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把这雍城侯府打理到游氏那样的地步。

冒姑闻言笑了,道:“这也没办法,那时候大娘子的事情才传了过来,咱们家上上下下都为大娘子憋屈,谁叫那家妓又是个生得好会勾人的?七少夫人当然要防上一手了。”又道,“七少夫人骂花氏也是迁怒,因为要送七郎家妓的那个人却是施阔——七郎是因为沈郎君才认识了施阔的,偏沈郎君与五房的关系那么亲近,七少夫人气头上见着了花氏哪里会有好话?”

卓昭节听到施阔二字也笑了:“这施阔是怎么回事?先送个家妓惹得七嫂没来由的淘这么一回气,跟着又把一个俏婢送给了时五,让慕姐姐恨得要死,他后院里到底养了多少女子,难为都是用来送人的吗?也不怕满长安的正妻们背后戳烂了他的脊梁骨?”

冒姑啐道:“谁说不是呢?他把人一送倒是在朋友跟前得一个大方的美名,全然不想人家后院里怎么个处置?那次连沈郎君都挨了说,沈郎君也真是冤枉。”

“倒也奇怪,他这么大方,怎么沈表哥那儿,他什么人都没送?”卓昭节随口笑着道。

“怕是因为沈郎君至今还住在侯府的关系罢。”冒姑笑了笑,又道,“亏得他没有送,不然,如今任郎君可是与沈郎君住一个院子里的,没得把任郎君也带坏。夫人可不会准的。”

卓昭节摇了摇头,道:“这话题说歪了,咱们还是说正事罢,姑姑觉得郡主对沈表哥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若是有,请母亲帮着从中撮合,这样将来五房有沈表哥扶持,我想大伯母和母亲也可以少操点心——听姑姑方才说的花氏那为人,市井之气十足,要撑门户可不容易。偏五叔一门心思系在了她身上,看这情形,往后纵然续了弦,也很难不被花氏压住。这样的话,回头总有麻烦到其他房里的时候。沈表哥做了郡马,好歹可以多担待些。”

冒姑沉吟道:“婢子也不知道这郡主怎么想的。但在婢子看来,郡主如今还没出阁,这没出阁的小娘子,提到一个非亲非故的未娶男子,只要不是破口大骂,总归有点儿意思罢?”

“回头看纪容带什么消息回来罢。”卓昭节想了想,道,“晋王小郡主既然与沈表哥有来往,也许母亲那边知道些什么,我倒是盼望这件事情能成了最好。”

冒姑道:“就算晋王小郡主当真有这个意思,总归也是要到两年后会试出来,沈郎君才有娶郡主的资格的。也不知道晋王小郡主肯不肯等。”

“郡主都到现在还未定亲。”卓昭节沉吟着道,“料想是肯的吧?反正先看看罢。”

傍晚时候,纪容回了来,带回游氏给女儿的回礼,先禀告了下敏平侯府那边一切如常,跟着说起卓昭节打发他回去的事情:“夫人听了很是高兴,连说若是沈郎君有那样的福分,于五房也是件大好事。”

卓昭节点一点头,心忖,看来母亲也是拿五房当包袱看的。这也难怪,若是之前,大房、四房同五房势如水火的那一会,闻说晋王小郡主对沈丹古有意,游氏只有想着如何拆散的道理。毕竟那会大房和四房巴不得看五房的热闹呢!

但自敏平侯顺应上意,拿卓芳涯代卓芳礼承受了忤逆之罪,四房对五房的这一份算是欠了下来。

往后即使大房不对五房如何个扶持法,五房若有什么事儿,四房可是很难说就这么撒手不管的。到底敏平侯不追究四房,甚至默认了忤逆犯上的是卓芳涯,四房也不可能什么责任都不负。

既然往后四房少不得要看着点儿五房,那么当然是五房需要麻烦到四房的地方越少越好。卓芳涯也好,花氏也罢,如今看来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现下敏平侯与沈氏还在呢,只不过离了侯府,这两个人就越发过的没规矩了。这要是以后长辈都过了世——卓芳涯宠着那花氏,岂不是三天两头的闹得沸反盈天?

这样一房包袱,偏还不好甩,游氏自然盼望着同样被绑在了五房上的沈丹古能干一点,往后也多个分担的人。

卓昭节思忖罢,继续问道:“这么说来沈表哥这些日子确实与晋王小郡主有来往吗?”

纪容道:“夫人倒还不知道,说会遣了人留意一下水荭馆那边。”

“我知道了。”卓昭节听出来,游氏所谓留意一下水荭馆,多半就是去问任慎之,想到这个命途多舛的表哥,卓昭节心里叹了口气,道,“在咱们家读书的几位郎君都还好吗?虽然他们都预备两年后下场,但也不要太辛苦了才好。”

纪容道:“小的这回只遇见了焕郎君,看焕郎君气色甚佳,见到小的,还问了世子妇好……”说到这里,他一拍头,恍然道,“小的却是糊涂了,焕郎君与小的说了件事情,小的竟险些忘记与世子妇说!”

卓昭节诧异的问:“是什么事?”

“游家三娘子不日要随夫婿北上,焕郎君说,世子妇从前与游三娘子是极要好的,所以让小的与世子妇先说一声——当时小的正从夫人跟前告退了要回来,是出门时遇见焕郎君的,约莫就是收到了秣陵的信,要去禀告夫人。”纪容请罪道,“不是世子妇提到几位郎君,小的差点忘了此事,还请世子妇责罚。”

卓昭节听说游灿要随白子静进京,果然欢喜的很,道:“秣陵一别,我也有足足两年没见着表姐了,本以为要到考期临近时表姐夫才会进京,未想他们来的这么早!”

既然心情好,也就无心罚纪容,挥手道,“这回暂且记下,下次警醒些就是了!”

纪容谢了恩,又禀告了几句,这才告退出去。

卓昭节又叫把游氏给的回礼拆了,见也是些自己爱吃的糕点,吩咐装了盘,尝了几块,又叫给身边人也分下去。

众人得了点心少不得要谢一回,初秋笑着道:“婢子觉得可要好生谢谢三娘子,不是三娘子要进京的消息,世子妇哪儿会这么高兴?”

卓昭节闻言,啐道:“平常也没少了你们吃的,这话说得倒仿佛是我亏待了你们一样。”

冒姑也道:“这说的是什么话?世子妇若是待你们不好,你也敢说这话吗?”

“世子妇和姑姑可别恼。”初秋忙道,“婢子可不是说点心,婢子们伺候世子妇,平常吃穿用度,等闲人家的掌上明珠都比不上呢,怎么会眼皮子浅的为个点心说长道短来了?婢子是说,世子妇这两日为了大房那边的事情糟心极了,笑影都难见。这一回纪容说了三娘子就要来长安,世子妇这才真正开心起来——婢子可不是要谢谢三娘子吗?”

听她这么一说,冒姑才转嗔为喜,点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晓得世子妇待你们好,若当真是为了个点心还要说两句酸话才痛快,世子妇宽仁,姑姑我眼睛里可不是能揉沙子的人!”

冒姑虽然到卓昭节身边的辰光不如初秋这些使女,然她是游氏给女儿的人,还是游氏的陪嫁——这份资历,即使同样是游氏给女儿的阿杏、阿梨在她跟前也不敢造次的。

如今众使女挨了训,皆垂手领受,不敢辩解。

卓昭节笑着圆场道:“姑姑不要吓唬她们了,都是伺候我多年的人,什么样的为人咱们还不清楚吗?初秋也是好意,咱们倒是错怪了她了。”

初秋抿嘴笑道:“世子妇这会能笑一笑,婢子也不过被说了两句,再值得没有。”

这话说得讨巧,冒姑颇为高兴,道:“你既有这样的忠心,世子妇自会记下,将来你出阁的时候,世子妇保准给你寻个好的人。”

“姑姑真是的!”初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嗔道,“如今事情都说开了,姑姑还要这样不放过婢子!”说着一转身躲到立秋身后去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古盼儿有孕

隔了两日,淳于皇后与纪阳长公主那边还是不动声色,宁摇碧的回信却到了。

回信和卓昭节送过去的一样,鼓鼓囊囊,拿在手里一掂量,分量当真是不轻。见到信的人纷纷掩嘴窃笑不已,在这窃笑里,卓昭节满怀喜悦的拆了信封。

却见宁摇碧开头一句“昭节吾妻”,虽然平直朴实,卓昭节却看得一阵甜蜜,盯着这四个字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看下去。

宁摇碧先是洋洋洒洒的倾诉了一番相思之情——他本来就是个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的人,如今两人又是正经的夫妻,措辞越发直白和缠绵。卓昭节看得又是甜蜜又是害羞,脸上一时间烧成一片。

虽然跟前的使女都不能看到信中所言,但卓昭节还是觉得不自在,索性把人都打发出去,这才重新拿起了信,定定心心的看了起来。

宁摇碧足足写了近万字思念的话儿,这才转到了正事上。

只不过,他对于卓昭节巨细无遗的描述诸事的处置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卓昭节先不必多事,等他回来再议。

卓昭节再接下去……

于是又看到宁摇碧精心推敲之后写的一篇赞扬自己美貌、贤德、娴静、淑雅……的赋文。

再看……就没有了。

卓昭节捏着厚实的信笺,好一阵发呆,半晌才失笑道:“这人……回来非与他理论不可!怎么什么事情净想着自己做完了,难道我就这般不争气吗?”

她嗔了那不在跟前的人一句,跟着却又翻到前头,从“昭节吾妻”这四个字,认认真真、翻来覆去的重新看了起来。

这么看到晌午冒姑在外头几次咳嗽都不见人应,只得敲门进来,问她是不是用饭,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了手,道:“拿上来罢。”

用过了饭,卓昭节重新捧起信笺,将宁摇碧信中的甜言蜜语再三回味,这才笑吟吟的命阿杏研墨,亲笔回信。

信中少不得要将宁摇碧再三嗔上几句,责他藐视自己,跟着却又忍不住诉说一番衷情。如此耗费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到晚霞漫天,才把信写好,打发人趁着城门还没关送到翠微山去。

因为游灿即将北上和宁摇碧回信这两个消息,卓昭节这日心情极好,几乎是含着笑入睡的。

次日却又有了一个好消息传来——古盼儿有了身孕。

这样的喜事,同在长安,又无舅姑在堂需要请示,自己当家作主的卓昭节自是没有不回去探望和恭喜嫂子的道理。

匆匆收拾了贺礼赶回敏平侯府,这时候大部分道贺的人刚刚散去,古盼儿因为知道有孕所以格外容光焕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更多的却是欣喜与忐忑。

见到卓昭节,正在叮嘱儿媳一些孕中禁忌的游氏与古盼儿一起嗔她:“你才过门,如今雍城侯与郎子都去了翠微山,整个雍城侯府上下都指着你安置呢,你跑回来做什么?”

卓昭节才跨进门就吃了一顿训斥,也不着恼,笑着道:“那边所谓合府上下,还不都是些下人?又有什么打紧?”

说着就挨到古盼儿身边,道,“八嫂你可真坏,我是为了贺你回来的,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却还与母亲一样嗔我。往后该叫你坏八嫂才是。”

“你怎么叫都成!”古盼儿把手往她额上轻轻一点,道:“如今这儿没有外人,我可和你说知心的话,虽然那边府里如今没有正经的主子需要你操心,但那些个积年的下仆,狡诈起来,可不比正经亲戚还头疼呢!”又低声道,“比如五房里的那一位,虽然身份不怎么样,可是个省油的灯么?咱们在府里也听说了,雍城侯的侍妾,虽然去了两个,但如今还有几位罢?你就这么跑了回来,就不怕她们再出妖蛾子?”

“有什么好怕的?到底不过几个妾。”卓昭节不以为然,笑着道,“之前为了一副耳坠子闹起来的那两个,已经被祖母发落了去。这两个前例放在了那里,再有在这眼节骨上惹是生非的,那就是不长眼了——我是回来了,可祖母可就在隔壁,何况来回也就这么会儿功夫,哪儿就能出什么意外?我还把冒姑姑留在府里盯着呢!”

古盼儿闻言,好奇的问:“纪阳长公主待你如何?这位长公主我虽然在宫里见过好几回,但也一直没机会上前问安过,瞧着可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呢。”

游氏也关心的看了过来:“上回回门,你说长公主待你是好的,但那时候有九郎陪着你,长公主殿下宠爱九郎,难免对你也高看一眼,如今呢?”

“九郎不在,祖母自是要严厉一些。”卓昭节对着母亲和嫡亲嫂子,自也不隐瞒,如实道,“不过之前父亲侍妾的事情,祖母到底是接过去了的,可见也是疼我的。”

游氏见女儿语气之中对纪阳长公主并无怨怼之气,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长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圣人与皇后娘娘都礼让几分的贵人。又是你与九郎嫡亲的长辈,这样的长辈,只可哄只可恭敬,不可懈怠。纵然长辈有些许不快,对你发作,你也不可怨怼,毕竟出嫁为妇,与在家为女是两回事儿,知道吗?”

卓昭节抿嘴笑道:“是。”

因为古盼儿也在,之前那番话在古盼儿听着倒仿佛是敲打了,所以游氏又道:“当然,长公主殿下也是明理的人,你好好儿的守着为妇之道,也不怕她会不疼你,如今你才过门,她待你还只是看着九郎,天长日久的,你好生守着规矩,到时候长公主殿下自会因着你自己好怜恤你的。究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不是自己家的骨肉,乍然进了门,总归要熟悉些日子,才能够亲如一家的。”

古盼儿正好接话,笑着道:“我记得我才过门时,见着母亲,总是不大敢说话。其实那会三嫂一直说母亲是极好的人,我也这么想,奈何啊就是不敢开口。还是过了些日子后,这才自然起来。”又娇嗔着道,“母亲可不要笑话媳妇小家子气呢!”

游氏含着笑道:“新嫁妇嘛,总归是三分羞三分怯三分忐忑加一分疑惑的,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么说了会子话,游氏因见古盼儿脸上疲色渐深,担心她的身孕,又想单独和女儿说话,就道:“你先歇着罢,八郎过会也该回来了,这个消息我叫报信的人瞒了他,只叫他先回来,正好你亲自与他说呢!也叫他乐一乐!”

古盼儿没想到游氏孙儿都有了,也有这么促狭一把的时候,又惊讶又好笑,道:“媳妇听母亲的!”

游氏就站起了身:“你们好生伺候好了八少夫人!”

众侍齐声领命,游氏遂带着女儿离了朗怀轩。

到得念慈堂上,母女两个打发了侍者,说起私房话来。

游氏当先就轻责女儿:“虽然有长公主殿下帮你看着点儿侯府,但次次都劳动长公主,岂不是显得你无能?你想一想白子华的例子,叫夫家认为无能的冢妇都是个什么下场?章老夫人那是得罪不起白家,尚且要迂回的给林鹤望纳个妾支撑门户呢!长公主有惹不起的人吗?”

“母亲。”卓昭节忙道,“母亲说的这些,我哪儿不知?之前白姐姐的事儿,我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但之前尤氏、吕氏的事情,祖母接过去,可不是因为一副耳坠子那么简单!不然我又怎么会闹到祖母跟前去请祖母评定?左右不过两个妾罢了!是因为……这件事儿,不但涉及到了宁家大房那边,甚至……还和延昌郡王有关!”

游氏一惊,道:“什么?”

“闻说近日圣人精力衰减,已经将许多国事直询太子、真定郡王,并有命太子监国之意。”卓昭节轻声道,“母亲请想,虽然如今真定郡王俨然已经坐稳了皇太孙之位,真定郡王妃又有了身孕。但太子对绿姬,可是盛宠至今不衰!一旦……那太子怎么肯亏待了延昌郡王?”

游氏一点就通,脸色立变,道:“若是太子仍旧坚持立延昌郡王,那么雍城侯乃是真定郡王一派之肱骨……是首当其冲之人!”

“九郎去翠微山之前,曾与我说过,大房那边的宁四娘子,尝为婚事求过父亲。”卓昭节将宁瑞婉的祈求之事大致说了,“后来苏史那提醒我,道是此举怕有诡诈。前两日皇后娘娘果然也是这么疑心的,又把我召进宫里问了。”

游氏听得一阵阵心惊,道:“原本以为雍城侯既然只得九郎一子,大房那边关系再不好,总也是单门独户的,又不天天见面,也没有公帐。怎么说,你过去之后就当家,上头也没有婆婆日日盯着,这日子料想不至于艰难。不曾想就赶上了这朝斗!”

卓昭节倒不怎么在意:“朝斗就朝斗罢,就算没有现在这一场,一旦太子登基,延昌郡王这派总归是会起心思的。”

游氏叹了口气,道:“只望皇后娘娘如今就担心上了这一点,有万全之策才好!”

话是这么说,但到时候太子做主,前人遗诏,他不承认,又能怎么样?

卓昭节道:“日子还没到那里呢!如今圣人只是精力衰减,再说,咱们忧心到的,圣人与皇后娘娘哪里会考虑不到?”声音一低,“我却更怀疑,圣人的精力,未必这么两年就衰减到了需要太子代为监国的地步……”

游氏顿时警觉起来:“难道是……引蛇出洞?!”

第三十九章 新人

卓昭节点一点头,慎重的道:“圣人与皇后娘娘都是极精明的,本来当初择真定郡王,虽然有皇后娘娘的偏爱在里头,但更多的却是为了不至于手足相残。这两年来,圣人与皇后娘娘俨然已经坐实了真定郡王皇太孙的地位,若是将来真定郡王不能继位……”

游氏会意,道:“若是这样,真定郡王与太子妃都难保得性命,连慕家、雍城侯,前途也是莫测……圣人与皇后……尤其是皇后娘娘,是决计不想看到绿姬得势的。”

“但圣人与皇后娘娘如今年事确实已高。”卓昭节低声道,“若圣人当真……届时太子登基,可就说不准了。所以,我想圣人与皇后娘娘既然这两年一直公然抬举着真定郡王,以这两位的睿智,岂能不为真定郡王铲除后患?”

“两年前咱们家就被波及到了,这一回但望不要再被卷进去才好……”游氏闻言,对女儿和女婿的担心少了些,却为自己和儿子们担忧了起来,苦涩的一叹,道,“这两年你们祖父独自一人在翠微山别院,怕的大约就是这个……可现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去?”

卓昭节安慰道:“祖父都避到翠微山去了,这两年连侯府都没回,我想皇后娘娘大抵是不会追究咱们家了!”

“不一定的。”游氏摇头,道,“你们祖父曾任太子詹事,又教导过延昌郡王,延昌郡王对你们祖父一直执着弟子礼——这些也还罢了,最紧要的是你们祖父处政有方,打理户部这些年来,竟是滴水不漏!两年前,你道圣人与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拿你小姑姑说事?无非就是户部那边连圣人都挑剔不出什么,你说圣人与皇后娘娘能放心么?”

卓昭节闻言也是微微变色,敏平侯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起复,立刻就能为延昌郡王帮上手。

这样的人,对于一心扶持真定郡王的帝后来说当然是能除则除了。

母女相对沉默了片刻,卓昭节振奋精神安慰游氏:“怎么说祖母在圣人跟前也是极有体面的,祖母又最疼爱九郎不过,回头请九郎从中转圜。延昌郡王这边,到底不可能靠着祖父独自支撑的,毕竟祖父年岁也是长了,总归操劳不了几年,必然还是要致仕。其他人家6和咱们总归关系不很大了。”

游氏叹了口气,道:“但望如此罢。”

卓昭节回门之后头一次回娘家,又是古盼儿有了身孕的时候,她不想只说这些叫人心绪沉重的话。想了想就转了话题,道:“我听说三表姐就要随三表姐夫赴京赶考?”

“不错,我这几日已经在打发人收拾屋子了。”游氏点一点头,道,“约莫十天之后他们就要到了。”

卓昭节沉吟了片刻,道:“可是有什么缘故?”

游氏闻言,赞许的看了眼女儿,道:“你这两年倒也没有白学,着实比从前精明了许多!的确,灿娘和那白子静这么早就北上,确实是有缘故。”

“我想莺娘这才多大,三表姐自是不好带着她上路的,那就是留在白家——虽然伏舅母是莺娘的嫡亲祖母,断然没有亏待了她的道理,然而三表姐未必舍得的。”卓昭节微微一笑,说道。

莺娘即是游灿和白子静的嫡长女白闻莺,去年夏末落地,算起来到现在还没满周。在这样的时候游灿离开女儿——而会试却还有足足两年,显然是有内情。

游氏点头,道:“是兰陵坊那边,白子谦写了信回去,伏夫人不放心,特意把你三表姐打发来的。究竟白子谦虽然是白子华的堂弟,但总归男女有别,他又要备考,委实没功夫三天两头到林家去给白子华撑腰的。若因此耽搁了他的功课,白家二夫人也不会同意!所以伏夫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你三表姐头上,让她先陪着白子静上京,一来早点寻个地方住习惯了,好安心备考,二来也是你三表姐便于出入后宅,可以时常到林家后院里走动,免得白子华再吃亏。”

卓昭节诧异道:“之前那个樊氏,不是父亲和弟弟都捏在了伏舅母的手里吗?难道她不要她父亲与弟弟了?”

林鹤望纳了亲家建议的樊氏后,后院里章老夫人着实省了不少心。

这樊氏不愧能干之名,虽然出身贫门,但到了林家没多久,就迅速摸索出了窍门。不到三个月,便已经似模似样的打理得合府上下井井有条。

她肚子也争气,前年进门,去年即产下一子,名为林宝——直接记到了白子华名下。

就卓昭节这两年听说的樊氏的情况来看,一直都守规矩得很。本来樊氏过惯了苦日子,在林家虽然是做妾,但因为白子华的懦弱,其实除了称呼和些许场合外,她和正妻相差也不大了。

尤其章老夫人喜欢她能干,对她不能说公开的比白子华好,但私下里决计不会亏待她的。

这样的景遇,樊氏若是心大,也不是没可能。然而当年她对父亲和弟弟十分的有情义……到底是十几年来的感情,又是血浓于水,总不至于说变就变罢?

就见游氏摇了摇头,道:“问题不是出在了樊氏身上,这樊氏还是不错的。”

“难道白姐姐又想多了?”卓昭节头疼道。

白子华的纤细柔弱,因为这两年离开了江南,距离秣陵甚远,越发显得脆弱。卓昭节出阁前两年,白子华有好几次不顾一切哭哭啼啼的跑到敏平侯府来寻她。起初看她那大动干戈的模样,卓昭节还道她是怎么了,不想每次一问,都是半大不小的一点事——次数多了卓昭节也算是看明白了,白子华就是专门寻自己哭上一番,倒番苦水、再听点贴心话的。

这么个闺中手帕交……卓昭节无奈的道:“难道她寻了白子谦,结果白子谦要读书,受不住她打扰,就写信让伏舅母把三表姐打发了来?”

“这回听说还真有点事情。”因为和林家的赔偿两年前就谈好,游霖和游炬也早就回秣陵去了,如今林家等闲的事情也不关四房什么。所以游氏这会说起来就有点闲闲的,“据说林鹤望在外头有了人,连樊氏都被他冷落了。”

卓昭节噫了一声:“什么?”

“他面上的伤痕虽然没好,但如今也不是成日缩在家里了。本来么,偌大的郎君,总是躲着家里叫章老夫人和樊氏代为出面,看着也心酸,他肯自己出去走走,也是件好事。”游氏皱着眉头道,“怎么说林家这一房还是得他来撑的。奈何他走着走着倒是走到了花街柳巷里,这半年来时常出入北里,似乎就是这么和人好上了。”

卓昭节一算,白子华这半年倒是没怎么寻过自己,毕竟她要嫁宁摇碧,两边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礼仪繁琐事务极多,许是章老夫人拉住了媳妇不许她来打扰——倒不知道林鹤望这半年的变化。

“可是还想纳妾?”卓昭节沉吟着问。

游氏道:“似乎是这样罢?只是他要纳的妾侍当然不正经,据说章老夫人本来也是有微词的,奈何难得林鹤望肯出去走走。章老夫人惟恐把儿子得罪了,略说几句,见林鹤望不肯听,就不说什么了。”

卓昭节道:“这么说来,那个妾不好惹了?不然既然有樊氏在……”

“烟花地的女子,能有什么好东西?”游氏摇着头,一指五房,道,“我看那一位也像是暗门子里出来的,号称是良家女子……良家女子就算泼辣,哪里说得出来她骂你七嫂的那些话?”

“我前两日听冒姑说了些,仿佛这央夫人的确不好惹。”卓昭节也瞥了眼五房,轻声道,“不过五叔如今自己不肯娶妻,祖父和继祖母又不在,五叔那么护着她,咱们也到底不好怎么管她。”

游氏道:“五房的事情我也不想沾。但想到那一位我就想到林鹤望打算接进门的这一个,若是与五房的那一个半斤对八两,灿娘到了长安怕也要头疼的。本来白子华就是个未语先流泪的主儿,再添个花氏那样的侍妾,我看她实在很难活长,侍妾不害她,她自己也能哭死!”

她摇了摇头,叹道,“我这两日正使了人在打听林鹤望瞧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灿娘到了长安也好心里有个底儿,晓得怎么去和白子华说。”

卓昭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北里,当属教坊司辖下,杨家那边是可以问到的。”

游氏道:“嗯,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去把那女子先一步打发了,省得灿娘烦心!只是又怕林鹤望再寻一个,这就是无穷无尽了。”

“林鹤望已经有了白姐姐和樊氏,如今又看中了一个,哪里会就死心塌地了?”卓昭节摇着头道,“母亲还是先把人打听了罢,打发……哪里打发得过来?”

母女两个说了半晌话,重新叫进人来伺候。

因为卓昭节如今行动自由,府里也没有人或事催着她回去,游氏就留她下来用饭。

饭毕,茶才端上来,就有人进来禀告事情。

游氏一看人,立刻把不是心腹的下人都打发了,那人才道:“禀告夫人,林家郎君相好的那小娘子,是北里醉好阁的……”

醉好阁的什么人还没说出来,卓昭节已经忍不住道:“醉好阁?怎么又是这一家!”

游氏皱眉道:“你先让人说下去!”

那人听了这话,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是醉好阁里叫云缤的一个。”

“云缤?”游氏想了一想,道,“是行首吗?”

“回夫人,却不是。”那人摇头,“这云缤虽然生得也不差,而且擅跳胡旋舞,但醉好阁乃是北里第一阁。行首个个才华横溢、容貌过人,相比之下,这云缤到底还不够格。如今虽然也着实有些人捧着她,但说到底不足以称行首的。”

游氏皱眉想了一会,吩咐大使女泉鸣:“一会收拾些五娘爱吃的点心去一回居阳伯府。”

这就是要去询问掌管太常寺的亲家了。

——其实游氏想让林鹤望纳不了这云缤实在容易得紧,只要卡住了脱籍这一关,林鹤望搬了金山银山来,也只能看着云缤奉召出堂罢了。

但白子华那软绵绵的性。子……

游氏与卓昭节母女都是一阵头疼。

第四十章 做妾?

傍晚时候,卓昭节且喜且忧的回了雍城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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