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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黑心律师ii-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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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昀从椅上站了起来,看来平静的面色有一种深沉的波澜,被他牢牢藏在镇定下。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拉开口罩,看着他。

    泽昀也一动不动地看他。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因为抢救过程中出现过心跳停止,脑部也受到严重撞击,所以现在还昏迷不醒,并且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现在会转入加护病房,要看能不能顺利度过今夜,像这种情况,随时的并发症最危险。」

    然后,泽昀和简洁就看见白天朗被推了出来。

    他脸色雪白的躺在那里,胸上微微的起伏证明着他的生命。

    泽昀屏息着看他,看着他被医生推远,他一点一点跟在后面,不接近,不远离,就那样保持着距离,简洁只能跟在他身后。

    深夜,ICU门外,泽昀只能透过医护人员进出加护病房时开启的门来探看里面的情形。

    白天朗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去休息一下,这里会有护±特别注意,所以不要担心。」

    一旁的护士小姐看他已经站了两个小时,忍不住出声劝道。

    泽昀只是摇摇头。

    护士小姐见他似乎执意不肯移动半步的样子,也无奈。

    不过这家属很奇怪,是兄弟还是朋友呢?

    这样的紧张,瞧他自己的模样,脸上都没一丝血色了,好像随时要倒下。

    泽昀透过再次开启的门,细细且贪婪的凝视着白天朗。

    他现在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纱布,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起伏的呼吸器,看到他的身影。

    不过这样他已经满足了,至少他还活着,是不是?

    白天朗,你一定要活着,不能死,知道吗?

    我没有走,没有离开,所以,你也不能死。

    虽然我好想进去抚摸你,好想抱着你,但是不行。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能感觉到吗?

    天朗,你醒过来就可以骂我,可以教训我了。

    所以,你一定要赶快醒来。

    我知道你很生气,很生气。

    我也知道你很爱我,很爱我,这世上除了你,再没别人会这样爱我了。

    我流了很多眼泪,你知道吗?

    我小时候就发誓不再流眼泪的,但为了你,流了很多,你知道吗?

    所以你要把这些眼泪全回报给我,知道吗?

    泽昀缓缓跪下了身子,在走廊的窗前,双手交握在一起,祈祷起来。

    神明啊,如果祢们能听到我说话,就请保佑天朗。

    保佑他。

    如果真要带走一个生命,就带走我吧,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他的。

    不该是他,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躺在这里,所以,即使您要带走一个生命,也请带走我,而不是他。

    我从来没有祈求过什么,也一直不相信神,但现在,我相信了,我祈求所有的神明,听到我的祈祷,保佑天朗。

    他张开眼睛,看着里面的人。

    白天朗,你快醒吧。

    醒了就能笑我,从来不祈祷的泽昀,现在在祈祷,你醒来笑我吧,我愿意被你笑,真的,天朗,快醒醒!

    天亮的时候,白天朗的呼吸器依旧平顺地起伏着。

    泽昀的脸比病床上白天朗的脸更加苍白。

    主治医生走进加护病房,在无菌室里为白天朗检查,泽昀紧张的等着,漫长的等待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口罩下的脸有和煦的笑,「他脱离危险期了。」

    泽昀像听到天使的声音,整个脑海都松软得像棉花一样,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

    泽昀醒来的时候,就对上简洁担心的脸。

    「天朗呢?」他张口问,听到自己沙哑到无法辨认的声音。

    「他很好,医生说再过一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现在就在等他醒来,医生说一般情况会再过几天。」简洁急忙告诉他。

    泽昀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告诉他这不是作梦,整个神色才放松下来。

    躺在病床上,他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痛。

    「你发烧了,林医生说是太紧张太疲劳的缘故。」简洁望着他。

    「妳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泽昀忽然问。

    闻言,她将手上的牛皮纸袋递给他。

    「这是前天出事时在白大哥车上的,本来想昨天交给你,谁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泽昀挣扎着坐起身,急切地翻开那纸袋,从里面掉落出的文件却让他呆在那里。

    那竟然都是有关办理他们两人移民的文件!

    「很吃惊吧?」简洁见他神情,笑了笑,「刚看到的时候,我也很吃惊,白大哥竟然真的在办这个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说笑的。」

    「他怎么……」

    「他跟我说过想办移民,和你去荷兰。他说在这里,你总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又担心影响他,很辛苦,所以想和你移民去荷兰,到那里重新开始,谁也不认识你们,而且那里也不歧视同性恋。」

    泽昀眼里的晶莹又滚落下来。

    「昀大哥,别这样,没事啊,现在白大哥脱离危险了,你们还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什么都过去了,你别哭,别哭啊!」简洁慌乱起来,见不得泽昀的眼泪,那好像就烫在她自己心上一样。

    泽昀的手不停颤抖,捧着那些文件,仿佛捧着最珍贵的东西。

    他终于明白,白天朗要给他看什么。

    因为他说分手,所以他急着给他看这个。

    因为他急着开车,所以他出了车祸。

    因为他,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他,因为他。

    自己觉得辛苦,觉得压力大,原来他早就察觉了,他也已经在想办法,已经在为他努力了,而他居然还那样与他说分手?!

    他笑起来,那种凄惨的笑容,让人无法再看他。

    白天朗,你待我至此,要我拿什么还你?

    ***

    白天朗整整一个星期都没醒过来。

    泽昀一直在旁边照顾他,自从他搬到了普通病房,他就寸步不离地在他身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的闲话,只是,照顾着白天朗。

    他替他擦洗,替他换衣,甚至他身体从导管排泄的秽物,他都毫不在意的帮他清理。

    护士在那边窃窃私语,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一个男人在为另一个男人做着这些?

    这时候,白天朗的家人也从曼哈顿赶了过来。

    谜底很快在医院揭晓。

    因为白天朗的母亲对着泽昀又打又骂,那声响惊动了附近每一个人。

    「都是你!你这个人妖,这个怪物!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你这个该死的同性恋,是你勾引了我儿子,是你!

    「你害了他,害了他!」

    她对着泽昀又踢又打,完全失了理智,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急于保护儿子的母亲,而忘了任何一切。

    她每打一下,泽昀都低头对她说:「对不起。」

    每踢一下,泽昀都低头跟她道歉。

    「妈,求求妳,不要这样!」一旁的白行宇终于看不下去,抱着母亲的身体,恳求她别再这样。

    白父也拦住了妻子,「儿子现在还没醒,妳打他又有什么用?」

    「喝吧。」白行宇递了一杯热咖啡给泽昀。

    泽昀接过,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忽然说:「天朗最喜欢喝咖啡。」

    白行宇怔了怔,转头看他,默然半晌,才说:「很辛苦吧。」

    泽昀摇了摇头。

    「对不起,刚才我妈那样,她是太难过了。」

    「不怪伯母,是我对不起她。」泽昀摸了摸纸杯的暖度,轻轻喝了一口。

    白行宇怔然看他,见他脸上手臂和脖颈上斑驳的青紫伤痕,那衣服遮盖的地方,一定还有他看不见的。心里莫名一痛,他说:「去擦点药吧,我妈下手太重了。」

    泽昀扯出一抹笑,摇头。

    「医生说我哥什么时候能醒?」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泽昀,要是我哥……」

    「什么?」

    「要是他一直不醒,你怎么办?」他迟疑地问。

    泽昀居然很平静的笑了,「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他醒着还是睡着。」

    「你别傻了,如果他一直昏迷不醒,你要一直这样照顾他吗?!」白行宇急了。

    「当然,我会照顾他,直到我死。」他平静的说,很镇定很理智,完全不是疯巅的模样。

    「我哥不会想你这样!」白行宇急道。

    泽昀淡淡一笑,「他不想就自己起来阻止我。小字,不用为我担心,真的,我很清醒也很理智,天朗这样已经是上天厚待我了,没有把他夺走。」

    「那你自己呢,你不能全为了我哥……」

    「我会全给天朗。」他微微一笑,打断他。

    白行宇震惊地看他。

    「你们快来!病人醒了!病人醒了!」护士小姐急匆匆的跑过来,朝他们喊。

    

 第十章

    爱情的得到

    也许千辛万苦

    失去却只是那一瞬

    到底脆弱的是爱情还是人呢?

    泽昀不会忘记跑回病房,白母和白父那种心慌的神情。

    还有白母凄切的呼喊,「天朗,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妈妈啊!」

    白天朗疑惑地看着众人,完全陌生的表情。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为什么不认识我了?为什么?!」白母心慌地拉住医生的手。

    「妳先别急,别在病房嚷,病人会不安,他还需要静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谁?为什么我不记得了……」白天朗疑惑地看着四周,视线对上呆呆看他的泽昀。

    泽昀浑身一震,望着他,看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寻找别的脸孔,看他时一样是陌生的表情。

    心,在那一刻,彻底地跌落。

    医生把一群慌张的人带离了病房,对他们解释情况。

    X光片上,白天朗的脑部有淤血,压迫到记忆的神经。其实他这种情况还算好的,也有人因为脑部受伤而患了短期失忆,只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今天见过的人,明天就不再记得。

    以白天朗被送进医院时的严重情况,这样算是幸运了。

    他现在只是因为神经受损而暂时失去了记忆,并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如果他的伤部慢慢复元,淤血消散的那天,就有可能恢复记忆。

    「到底能不能?」白母忽然问。

    医生沉思了一下,「我无法给你们肯定的答复。每个病人的情况不同,有的病人也许很快就能恢复记忆,有的病人也可能会是一辈子。目前,病人除了失去过去的记忆之外,其它方面都很正常,身体也恢复得很好,在那样的车祸里,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不幸里的大幸了,所以家属要放宽心。」

    惶惶的众人又回到病房,看到正和白天朗交谈的简洁。

    泽昀呆呆站在那里,看着白天朗和他的亲人一个个认识,再然后,他问起别人,他是谁?

    他是谁?

    简洁刚要说话,白母就立即打断,「他是你朋友。」

    这句朋友说的仓卒,病房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朋友?」白天朗疑惑地看泽昀。

    简洁看了泽昀一眼,想说些什么。

    泽昀却打断她,顺着白母的话说:「我是你朋友,我叫泽昀。」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在那一瞬间停止。

    简洁怔住,白母却松了一口气,她把泽昀叫出了病房。

    「谢谢你刚才在病房里那么说。」她先淡淡的道声谢。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天朗面前。」她接着说,「不要试图去告诉他真相!如果说,在这桩事故里,真的还有什么幸运的,就是他忘记了你。这是天意,你就平静地离开吧,不要再出现他面前,也别再扰乱他,让他以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离开……」

    「我以一个母亲的身分,请你离开他!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放过他,让他开始新的生活!」白母第一次这样恳求泽昀。

    「我……」泽昀说不出话来,揪痛的心和昏沉的神智冲撞着他,再给他点时间,不要这么快逼他放手,不行吗?

    「你留下。」忽然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居然是白父。

    「老公,你说什么?」白母大惊。

    白父看着泽昀,「你留下,简洁对天朗说,你和他同住,所以你必须留下!」

    「老公!我们带天朗回曼哈顿,别让他留在这里!」白母急起来。

    「回去?妳以为这样他就能好吗?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医生也说他适合在熟悉的环境休养,所以,他留在这里。」白父盯着泽昀的眼,深吸了口气,「这一次,我们都给天朗自己去选择,谁也不能替他作决定。」说完,拉着白母走回了病房。

    泽昀看着他们的背影,再没力气,缓缓滑倒靠在墙壁,深深的喘息。

    心脏,太痛了,痛得他都无法再呼吸。

    白天朗,你不记得我了,是吗?

    老天,神明,这就是我向祢们祈求的结果吗?

    祢们没有夺走任何一个生命,却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对我的惩罚,是吗?

    他笑起来,一直笑一直笑,直到泪水布满了面容,他还在笑。

    ***

    月亮寂静地挂在窗外,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

    泽昀静静坐在白天朗床边,望着他熟睡的面容。

    晚上医生为他注射了一记镇定安神的药物,所以他现在睡得很沉。

    他轻轻抚摸白天朗的脸颊,似乎要把那眉宇都刻进心里。

    「白天朗,你真的很帅,你的眉毛很浓,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很性感……」泽昀笑笑,「生气的时候,最有魅力,眼睛瞪着看人,别人都没有气势了!」

    他拉起他的手,放到脸颊边,「我还以为能潇洒的甩你一次,原来还是被你甩了啊!」微微一笑,吻了吻他的手指,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结婚戒指。

    戒指在抢救的时候,被医生从他手上褪下,交给了他。

    他轻轻地帮白天朗戴上,动作轻微而小心,像怕吵醒了他。

    银色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泽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跟着交握上去。

    「白天朗先生,你愿不愿意和泽昀先生共度一生?不论疾病或苦难,都不能将你们分开,你会永远爱他,守护他。」他望着那张熟睡的脸轻声说。

    想起那甜蜜的回亿,泽昀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凝视着白天朗,「你说愿意的。」

    他闭起眼睛,像是冥想什么,又对自己说:「泽昀先生,你愿不愿意和白天朗先生共度一生?从此后不论疾病或苦难,都不能将你们分开。你们会相扶相持,永远的爱对方,守护对方,终此一生,让对方幸福?」

    「我愿意。」他轻轻回答。

    「天朗,我们结婚的誓言很感人,是不是?现在想起来,真的非常感人……」

    他看着床上男人修长宽厚的手,自顾自的说:「我帮你戴上戒指,就戴一会。以前在你手上的时候,也没觉得多了不起,现在才发现,非常漂亮。」

    他抚上自己的手指,「从戴上的那天到现在,我还没摘下过,忽然要拿下来,有点舍不得……

    「其实我很喜欢这戒指的,故意说很丑,那是跟你闹别扭的。」他笑了笑,俯身贴上他的面颊,在那里轻轻的摩擦,流连那温暖。

    「天朗,你醒过来,也许就不给我吻了,所以让我再亲亲你……」冰冷的嘴唇轻轻贴上那温暖的嘴。白天朗的嘴唇一直很温暖,有一种沁入心田的温暖。

    泽昀小心翼翼地吻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贴合在他的心跳上,微弱的机械声,夹杂成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让他又眼眶发热。

    天濛濛的发亮,泽昀只觉自己的心脏猛地紧缩。

    太快了……天要亮了……

    他执起白天朗的手,专注地看那戒指在手上的样子,然后,又虔诚地吻了一下,才慢慢摘下。

    接着,他摘下自己手上的。

    两枚戒指落在他手心,一颗眼泪也无声地落在那里,他攥紧了手,起身站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点一点的发亮。

    却不知身后有一双眼,正深深望着他。

    白天朗睁眼看着泽昀。

    这张脸很陌生,陌生里又带着莫名的熟悉。

    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漂亮,他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男人。清雅的俊秀的,又有层淡淡的沧桑藏在里面,有透明的质感与隐隐的魅惑,总之,就是很奇特。

    他的眼睛尤为迷人,有轻轻的水雾融在里面,似乎忧伤似乎寂寞。

    泛滥在胸臆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

    出院的日子。

    白天朗看着不舍的父母,微笑保证,「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天朗,真的不和我们回曼哈顿吗?」白母又忍不住说。

    「妈,妳放心啦,我看大哥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他不过是失去了点记忆,又不是给撞成白痴了,他的朋友事业都在这里,妳要他跟我们回去干么?」一旁白行宇插嘴。

    白天朗笑了笑,看着母亲,「是,放心吧,我会常打电话给你们。」

    那没什么印象的弟弟,倒是很有趣,就是头发有点……白天朗又看了那奇怪的发型一眼,皱了皱眉。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再让我们操心。」一直沉默的白父,这时低沉的说。

    「是,爸。」白天朗很恭敬地应了声,感觉自己的父亲一定很有威严,自己以前也许很怕他。

    行李都放在车上,白行宇走过来,想扶拄着拐杖的哥哥上车,白天朗忽然瞥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泽昀。

    「你扶我!」他看着他说。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白天朗静静的察言观色,都看在眼里。

    母亲的脸色是最难看的,弟弟则是很讶异,而父亲,是最不露声色的那个。

    老狐狸,他在心里暗暗评价,对父亲的尊敬倒又增了几分。

    泽昀的脸色也不好看,白天朗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这个病人看起来更虚弱,心里有点懊恼。

    他不想为难他的,只是在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来解开自己心底的疑惑。

    白天朗在泽昀的搀扶下,顺利坐到了车上,当泽昀坐上驾驶座的时候,他听到母亲在窗外对他说了一句,「记住你的承诺。」

    她的话让泽昀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不过他低了头,很明显的是答应了她什么。

    一旁,他却看得非常不舒服。

    ***

    白天朗根本没在打量屋子,而是在看身边的人。

    那人正忙着整理自己从医院带回来的行李和药品,看他清瘦的身影,在那里做着这些,额边有几缕散发,贴着有些汗湿的额头,白天朗的心脏莫名地又痉挛起来。

    他不明白,只是这样看着他,就会心疼,就会担心他受累,为何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身,他说:「那个,你可以待会再弄,我的房间在哪里?」

    泽昀听到他的话,忙站起身,走过来扶他。

    白天朗却避了开去,「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泽昀伸出的手僵了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强装镇定地打开身后的门,「这是你的房间。」

    他吃力的走了进去。好明亮的光线,家具都是欧式的,海蓝色的窗纱,非常温馨和舒适。地上还铺了张雪白的波斯羊毛毯,优雅的大床上,连被褥都是淡淡的海蓝色。

    「这是我住的。」只一眼,他就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风格,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喜好他还是很清楚的。

    又看看身后的人,脸上浮起一个微笑,很明显,是这家伙会喜欢的样子。

    白天朗想着,往大床上一躺。真是张舒服的床啊,这样松软,这样大。

    「如果累的话,你就先睡一会。」泽昀看他的样子说。

    白天朗微微一笑,睁开黑亮的眼,看着站在床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泽昀,嘴角的笑意更甚,萌生想逗他的念头,顺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一起睡吧!」

    果然,那人的神色变了,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不好意思,而是痛苦,万分痛苦的神色。

    他大吃一惊,忙坐起身,「我是看你脸色比我还不好,所以……」

    他还没说完,泽昀已经转身向外走,「你睡一下,等会我叫你吃晚餐。」他匆匆地说,像是无法再多停留片刻。

    白天朗一下拉住他的手,本能的反应,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就对上泽昀同样吃惊的面孔。

    他用力一拉,就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双臂下意识的搂住他。

    「干吗要逃跑?」白天朗有点生气,莫名的,自己也说不清的理由。

    「我没有。」他挣扎,又不敢碰到他还包着纱布的手臂。

    白天朗见他像小鹿在自己怀里慌乱的模样,忍不住低低一笑。

    太熟悉了,仿佛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现在的他,就是需要这样温馨的归属感。

    「我都听到了。」既然他不老实的交代,那他就干脆直截了当。

    「听到什么?」泽昀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

    「上个礼拜你在我病床前说了什么?」他瞪他一眼,眼睛亮得吓人,脸孔故意板起来,凶凶的看他。

    泽昀呆呆的望着他,这神情,这语调,天朗……是他的天朗回来了吗,莫名的就红了眼眶。

    「该死!」白天朗低咒一声,他什么都还没说,他干么眼泪就要流出来的模样?慌忙地伸出手去擦他的眼睛,他不禁庆幸自己还有一只没上绷带的手。

    「我听到了,」他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说,「你帮我戴戒指,吻我的手指……」

    「听到了又怎样?」泽昀有些颤抖。

    「没被吓到。」白天朗凝视着他的眼。

    泽昀无言地看他,眼睛很深,像一汪大海,那样迎接着他。

    「本来我正奇怪呢,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居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除了父母就是朋友,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失败的!然后看你像个鬼似的,一个礼拜在我病床前晃,那样仔细的为我做尽一切,又一副痛苦得快要死掉的模样,还装作什么都没有,我就确定了!这个家伙,就是我的爱人!每天晚上在我病床前莫名其妙地看我,还偷偷掉眼泪的家伙!」

    泽昀痴痴看他,「真的没被吓到?」

    「当然,为什么会被吓到?我很有眼光不是吗?你那么美,女人都没你那么漂亮,而这漂亮的痴情家伙是我的,我白天朗很了不起,是不是?」他黑亮的眼紧紧凝视他,酒窝又跑出来打招呼。

    「白天朗,你真是个怪物……」泽昀望着他的眼睛,眼里的晶莹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白天朗的手指轻轻拭了一颗,放到自己唇边,舔了舔,「咸的……」他低语,瞬间就压上泽昀的嘴唇,深深的用力的缠吻起来。

    

 尾声

    一个春日的午后,白天朗无意间打开了一个抽屉。

    那是书房桌子最底层的抽屉,上面往日都带着锁,但今天,似乎是主人的疏忽,忘了上锁。

    带着一种紧张的窃密心情,他拉开抽屉。

    出乎意料的,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盒海蓝色的录音带和一本相簿。

    白天朗对那盒录音带比较有兴趣,因为它的颜色。

    只要看到这种颜色,心情都会莫名的温柔起来,因为那是泽昀最喜欢的颜色。

    所以,他首先打开了录音带,放进录音机,卡带嘶嘶的转动起来。

    很快,一个声音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天朗,用这种方式和你讲话很奇怪。」

    白天朗急忙按下停止键,因为他被吓了一大跳,那是泽昀的声音!

    稍稍平静心神,他又按下了Play。

    「今天晚上没有听我说,你知道我有多失望。也许不仅仅是失望……」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他好像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

    莫名的,心一揪。

    「你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你说那些话,我想,自己没有再一次的勇气对你说出那些往事,说出那些事实了。可惜,你并不要听。

    「我知道过了今晚,我再无法说第二遍,所以把想要对你说的话,用这个录下来,也许你永远也听不到,就算说给我自己听吧。

    「你今天拿着那些照片质问我的时候,我心里最大的是恐惧。真的,非常害怕。因为你问起了我监狱的事,你在意的也许并非梓浩,而是我隐瞒你的监狱往事。

    「以前,你对我说过不会逼迫我,我那时相信了你,真的傻傻的以为可以一辈子不说,我们也能过得很好,但仅仅是半年,我们便因此产生了矛盾,我又害怕又失望,这是当时心里最大的感觉。

    「我知道,你对我为什么会坐牢一直心存疑问。」到了这里,泽昀的声音又顿了一下。

    白天朗已经听得惊疑不定,泽昀这样说话太莫名其妙。他失去了记忆,一定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迫切的渴望听下去。

    录音带的声音终于又响起来,彷佛是经过了一段思索。

    「白天朗,会坐牢是因为你。这句话,本来我决意到死也不对你说的,因为这件事,会是我们之间的隔阂,我不敢想,你知道了真相会怎样想我。

    「也许你会怨我,不该这样自己去坐牢,让一无所知的你因为事实而陷入痛苦。这样竟成了自私,但当时,我真的别无选择。所以,天朗,我不敢让你知道真相,也许你会痛苦,怜惜我,或是怨我,也许……有太多的也许,每一个都不是我想经历的。所以,尽管你多次试探询问,我始终缄口不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打算,这是我到死的秘密,一个人的秘密。

    「而监狱,那个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美丽的回忆。我经常作恶梦,每次都被你唤醒,幸而醒来有你,但我都没对你说,梦境就是监狱,恶梦不是恶梦,而是事实。

    「照片上的程梓浩,是我在监狱唯一的朋友。如果我告诉你,在监狱,我差一点被人强暴,是梓浩救了我;我差一点病死,也是梓浩救了我,你能不能接受?在监狱,我所能回忆的,就只有这些痛苦,所以,我永远也不想提起它们。心脏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我念着你的名字,希望能见到你,我告诉自己要活着,活着就能再见到你……

    「我活着出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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