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临天下之奕道 by 魈-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耍骸肝倚枰桓觥赫嬲患坛辛擞笔已档目埽残枰沼心芸刂破涞纳摺!埂

  「你让月鸣易容成皇帝是为了牵制我?」狠啊,明知我为救那个少年背负了五百条鲜活的人命,已经于情于理再也放不开手了:「你就不怕我根本不在乎他吗!?」 

  「你会吗?」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梵玖歆怡然反驳道:「若是真正的四弟也便罢了。你做不到他的无情,终是成不了气候的。其实与我合作也没什么不好,你大可将那颖国的太傅也收纳羽下,他已无选择,自会全心扶助于你,这对控制颖国无疑于如虎添翼。呵,倒是便宜了你,那太傅被颖帝着力调教过,滋味可是销魂吧?四弟……」 

  「梵玖歆!你到底想说明什么!?」没好气地喝止了他,我死死瞪着半敞的门板,不敢闭眼,一闭眼浮现的就是刚刚那些对不起邢勋的画面。唉,还信誓旦旦的和同学们鼓吹什么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呢,奈何一个美人就把我克得死死的,再多几个我这辈子大概就只能作牛作马,被他们算计到油尽灯枯了! 

  万花丛中过连一片叶子都不去放过也是需要本钱的,我不是一出生就被允许娶十个八个老婆的王爷,也无法像这些上位者那样心安理得地把喜欢的人像收集邮票般攒一堆来珍玩。我只是个小人物,平平凡凡地生长在一夫一妻制受法律保护的现代社会,从小到大,我所见到的,我所学到的,无非是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好好的和一个人在一起过上一辈子。 

  其实宿舍里那群嘴头上过干瘾疯狂争论韦小宝哪个老婆最可爱的弟兄们,表面上大家一起控诉只能娶一个老婆是时代的倒退,可心底里呢?老大最爱小龙女,老二则喜欢阿紫的刁钻,老三每次都挺古龙笔下的温黛黛,他们仰慕的,又有哪一个不是死心塌地一门心思只爱一个人便死死爱了一生的人呢? 

  那时候我说我最喜欢哪部武侠小说的女主角来着?忘记了,一年前的事远得已如前生,心里柔软的刹那,涌现的只有一抹白,素然淡雅,宁静致远,想起便有些痛了,痛得实在。 

  「梵玖歆,我可以与你合作,你的如意算盘我也懒得过问。你要利用我也好,你要倚仗我也好,我只跟你说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动我的人,邢勋、琉官、上官月鸣、古远飞……总之凡是我的人你一根寒毛也不准琢磨!」 

  「……」大概是看到我偷偷掰过手指又立刻甩开发现十指不够用来数的小动作了吧?梵玖歆的脸色青里发黑,有种山雨欲来的阴沉,不过最终还是没发作。 

  「其次嘛……我拒绝被赶出大梵到颖国收拾烂摊子,别皱眉,你肯定有办法叫我不挪窝也影响那边的政局的,不是吗?」我可不要出长差,故乡梵国我都待得九死一生了,到了人生地更加不熟的颖国连淫龙生前构架的保护网都没有,我还不十死无生才怪! 

  「还有吗?把你的条件都列出来听听看。」没好气地甩了我一眼,梵玖歆咳嗽了两声,竟又忍让了。可惜,我那句约法三章是冲口而出的成语,脑子里真没想出三个东西,但这时候我要是敢说「最后一条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最、最后一条……」 

  「说啊?」 

  「呃……最后一条——」梗着脖子,我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听到了梵玖歆又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怅然若失的看着眼前人苍白的病容单薄的身影,不知怎地,心头的恨拧了弯,话自己就飘出口来:「你能不能不要死?」 

  「什么?」愕然挑眉,后者顿了一会儿:「你最后一条居然是叫本王不要死?」 

  「对,我不要你死。」越审视越觉得对方有随时吐血挂掉的趋势,微微惊惶,我想也不想抓握住梵玖歆的肩膀,说不上是什么情节,就好像我在努力我在拼搏呕心沥血地想交出一份傲人的答卷,在我做到之时,我不仅要亲友爱人在身边分享,还要苛刻凉薄的阅卷老师也亲眼看到!是了,我还没交卷呢,出题的人怎么可以自行退场!? 

  「你提完条件了?那你呢?你用什么资格跟我提这些条件?」巧妙地回避了我的注视,后者逸开自嘲的浅笑,那狼狈的视线好像暗示了什么,可线索太缥缈,我放弃了去探究。长出一口气,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在我心里植根已久,如今被古远飞的豪言壮语一激,我豁然开朗了:「梵玖歆,你要我拿到的不过是一个颖国。」 

  笑了笑,是谁说的?天才和白痴只隔一线?说得太对了,我可以补充一句:天才和白痴在疯起来的时候,其实连那一线的偏差也模糊了…… 

  「梵玖歆,可我要拿的是天下呵……你想不想活下去见识一下?」 

  「……」 

  擦过梵玖歆僵立的肩膀,我蹒跚地走出内室,乍见月光时一阵目眩,向前倾了倾才发现挡在身前稍嫌稚嫩的身形:「月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多久了!?」咽了口口水,我干笑着稳住站姿,忽略了他殷勤伸过来打算扶持的双臂。开玩笑,就淫龙这体格,虽然不及北方大汉的魁梧,但也绝对不是少年人能够负担的重量! 

  「梵大哥……我、我担心你,三王爷不许我进去,我只好在外面等着。」夜并不凉,可上官月鸣轻触过来的指尖却冷冰冰的,可见是解决了「皇帝」的日常工作便跑来站岗,直到我推开门现身为止了。看来我中刀倒地那一幕是唬到他了…… 

  也难怪这小子吓得六神无主,我大概是现世里他仅剩的依靠了。可惜,他指望我帮他,我到头来却还要劝他来帮我:「月鸣,那个……对不起,你能不能继续在宫里做皇帝?」 

  「梵大哥?你……你要与他们合作了是吗?」瑟索了一下,少年倒不是很惊讶,只是扫了一眼通向内室半掩的门,垂下脑袋沉默了许久,紧接着,握紧拳头用力点了点头:「如果是梵大哥的要求,那……好吧。」 

  「哎?你答应啦?」对方的爽快让我有点目瞪口呆,这么乖顺的小家伙真的是那个曾经飞扬跋扈惹事生非的倔强凶星吗?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把少年的头强硬地按在自己胸膛,不理会动作牵痛的伤口,心里膨胀地酸着。 

  如果上一秒我还犹豫自己翻天覆地的想法会不会有点过分,那么,现在那点怀疑烟消云散了。也罢,从起兵犯靳时我就做好背负骂名的准备了,大不了一臭万年被历史写进负面教材里!假如能止杀的唯有杀,能矫枉过正的唯有大错;假如毁掉一代人是造福几代人的方法;假如刨腹取子的撕痛是历史的快捷方式——那,这千古罪人,就让我「梵玖霄」当定了吧! 

  「月鸣,你讨厌打仗对吗?」 

  「嗯!讨厌死了!要不是打仗,家乡的田也不会荒,我也不会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 

  「那你知道怎样才能不和其它国家开战吗?」 

  「……」 

  「呵,我告诉你答案吧。很简单,不想和敌人打的话,只要没有敌人不就好了?」 

  「梵大哥!?」 

  「月鸣,想要大梵不用和其它国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么……只要吞灭了周围五国,让天下唯我大梵不就可以了!呵呵……」看吧,就这么简单。 

  回屋与梵玖歆阐述完自己的观点,对方仅仅用看疯子的目光沉默不语地盯了我一炷香的时间,然后任由我抱起脱力昏睡的古远飞跌跌撞撞地挪到门外吩咐上官月鸣叫人帮忙,未置可否。 

  既然「皇上」没有意见,掌实权的幕后黑手没有阻拦,识时务的宫人们便自动忽略了梵玖霄到底是摄政王还是逃犯的问题,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很快就有侍卫接过我怀里的人,恭恭敬敬将我们送到了宫外,备好了回王府的马车。 

  从皇宫回摄政王府的路,「梵玖霄」的记忆里已经走过不下千遍了,景色依旧,看在眼里却颇有物是人非的感慨。黎明前的街道一片寂静,马蹄声突兀的击打着石路,仿佛是冥冥之中要惊醒所有安逸的好梦!好几个瞬间我都犹豫了,我觉得自己在大错特错,历史有它的脚步,我何必非要催快一步呢!?即便秦汉唐宋元明清的统一比春秋战国五代十国的纷乱要和谐,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不去插手,久而久之自然也会起变化的。 

  等下去,说不定在我有生之年,就会有个秦始皇隋文帝一般的人物来个履至尊而制六合,天下统一呢!压下心头不负责任的期待,我环紧怀里的古远飞,无奈地摇头苦笑……每当思绪飘回怀中这个文弱却坚强的人身上,我就会由衷的汗颜自愧。 

  等待英雄来拯救,等待明君来治世,等待清官来雪冤,等待大侠来扶危——这些可以是无能者的无奈,却绝对是有能者的推脱!难道非要等到等不下去了,难道非要忍到忍无可忍了,才站出来吗?才做点什么吗!?也许这和我从小受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教育差不多,每个人都认为天塌下来总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所以谁都不揽事,谁都不出头,大家一起等,看谁先憋不住。于是,恶者有恃无恐的猖獗着,善者忍气吞声的期待着,旁观者唏嘘不已的评论着、耗着,耗到时势造就或者逼出一个伟人来为止! 

  突然想起以前宿舍里的老大,虽然德语学的最差,但法律自学成才,逻辑分析和语言组织能力超高,辩论起来永远长胜。我们都劝他转系换专业,一个大律师别被德语埋没了。可这个对法律兴趣浓厚的人却说他是故意不考法律系的,因为如今法律界太黑暗了,他洁身自爱,不愿去同流合污,又无奈若与大潮流格格不入到时候定受排挤难以伸展手脚,索性眼不见心净,不去蹚浑水了。接着感慨,说要是有朝一日法律界能涌现清流,他一定立刻投身其中助其一臂之力一改歪风邪气! 

  那时候我和宿舍里的其它人都钦佩老大有屈原的清高,不肯举世皆醉一起醉。但现在我却想反问他:如果有才能又有志向的清廉之人都像他这样抱着避世退隐的想法,那谁去改变现状?谁去做那清流?如果大家都因不如意而不去涉足,那什么时候才能如意了!? 

  我不是项少龙,我没有一个秦作为目标去寻找。 

  我只知道这样多国并立中原,诸侯分封属地不好,既然等不到也找不到一个秦始皇来统一,那就自己做吧!抛砖引玉,总该有人先冒头挨雷劈不是吗? 

  嘿嘿……千方百计偷梁换柱渡过来的人不但没有带来梵国的和平,反而大乱了天下,不知老天爷知道后会不会悔到吐血…… 

  马车在朝阳初升前赶回了摄政王府,令我意外的是敲开大门迎出来的人里居然有琉官!?而更加意外的是有琉官却不见邢勋和傅采枫的身影!? 

  「王爷!王爷您没事太好了!呜呜……傅大哥说您中了好多刀浑身都是血呢!」泪流满面的扑过来,琉官精神不济憔悴了不少,大眼睛里血丝密布红红的越来越像兔子了。心疼地展臂把他搂到怀里,将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按在胸口,我一边让他听着我强健有力的心跳,一边抚着他哭得直颤的脊背:「乖,琉官,我都回来了你怎么还哭啊?对了,你邢大哥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府?」没有那抹熟悉的白默默等候,我还真不太习惯。 

  「呜!王爷呜呜呜——」谁知,我刚一提名字,琉官哭得更厉害了,间或地居然还偷偷用怜悯的眼神悄悄瞥我一记?那表情加周围瞬间降温的气氛,怎么看都像是通俗连续剧里老婆跟人跑了,后知后觉的丈夫无辜的在追问妻子哪去了!? 

  胸中的英雄气立刻短了一截,掐住琉官的肩膀,脑子基本麻木,我的语气冷得连自己都快冻结了:「琉官!不许哭!到底怎么回事!?邢勋人呢?还有傅采枫!他们哪去了!?」 

  「王爷……王爷息怒!是、是这样的……那天傅大哥一身血的跑回来说您出事了,邢大哥听完后安慰大伙,说是三王爷不想叫您死时您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然而我们等了一天都没有宫里的消息,邢大哥谁劝也吃不下饭,傅大哥看不下去了就自告奋勇去宫里打探消息,结果比您早了两个时辰回来,脸色难看的吓人,说是找到您了,不过……」 

  「不过什么!?」惨了——两个时辰前……我好像正在和古远飞「办事」中吧!? 

  被我狰狞的目光吓到,琉官纤细的身躯晃了晃,垂下眼帘咬紧下唇,故作通情达理的替我辩护道:「不过……呃,其实那也没什么,您是王爷,那又是很平常的事,我觉得傅大哥说得太过分了。但我真的没想到邢大哥居然会一言不发的就那样任他拽走了……」 

  「可恶!琉官,姓傅的到底跟邢勋说了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傅大哥对邢大哥说、说……王爷您这样的人,不配被他那样喜欢……」 

  「……」眼前一黑,心力交瘁之下我首次有了崩溃的危机。因为紧扣着琉官,我好歹没在下人们面前再来一次与大地接吻,然而瘦弱的小兔子哪里支撑得住我,只得尖叫着抱住我一起缓缓坐倒在地上:「王爷!王爷您不要吓琉官啊!王爷呜——来人!谁来帮帮忙啊!王爷!求求您,求求您不要这样……邢大哥不会生气的,您以前宠幸那么多人邢大哥不也没生过气吗?您放宽心,邢大哥说不定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啊!说不定是因为听到您没事开心的跑去吹风也不一定呢!就像琉官刚刚虽然也在哭,但那个是高兴得厉害才想哭的……」 

  「……」我实在没力气提醒琉官,「老婆」和情敌跑去吹风比「老婆」独自吃醋还可怕!茫然地跪坐在地上,朝霞已经染红了东方,周围的下人们兵荒马乱,琉官的身体挤进怀里很温暖,可我觉得冷,心里空荡荡的像在看一场默剧。 

  这里是京城摄政王府,「梵玖霄」的地盘。这幢是我在靳赫城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里朝思暮想的「故土」,是我跋山涉水也要回到的居处。 

  可是邢勋走了,他不在了,也许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家呢?天下这么大,我的家在哪里呢?我的家去哪里了?勋,我迷路了…… 

  勋,我迷路了啊……我不是「梵玖霄」,我会怕的,真的。 

  第十八章 

  很多年后,梵玖歆在花间喝着暖身的薄酒,忽然不咸不淡地抬眼问了我一句:「你究竟看上那侍卫哪点?也不见是多出众,怎就死心塌地了,坏了我四弟的名声。」 

  「……」我很想当即反驳他那种万花丛中过一片叶子也不肯放过的淫乱名声不要也罢!但是他提到了邢勋,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我整个人连心都柔软了,眉宇盈满笑意,哪里还有工夫去恼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活人吧。」雏鸟心理上,我会对他依赖,对他孺慕也无可厚非。 

  不以为然地摇头,梵玖歆那天绝对是喝多了,虽然眼神精锐不见醉意,可直线飙升的八卦度泄露了他的放松:「哦?这么说来,若你一睁眼初见的是本王,也会爱上了?」 

  「呃……难说。」皱了皱眉,把前者的影像代入记忆又连续换了数个人去试验,发现历史无法假设,好像换了别人总是缺乏了一点怦然心动的理由:「算了,我都被你问糊涂了!确实,我对勋不是一见钟情。」如果对同性的杀人犯一见就倾心,那有毛病的绝对是我:「谁知道呢,日久了生的情吧。勋他总是在身边,习惯了便离不开吧。」 

  「琉官也一直在你身边。」 

  「你要我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发情吗!?」那是你禽兽弟弟才干的缺德事! 

  「叶素玄呢?堂堂国师对你不比一个小侍卫有用?」 

  「我又不是为了利用谁才喜欢谁的。」不悦地耸肩,提到那个失踪的人我心里不舒服,虽然人力物力投入了不少,可那个美丽虚幻的人就像从未存在于世那般在砜达城烟消云散了,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不留痕迹的消失,又不是被外星人抓去做实验了,怎会半点蛛丝马迹也不剩呢?梵玖歆说得有理,论才华论权势论相貌甚至论顺从,邢勋都不如那个号称爱了我几生几世的人。可那又如何? 

  我站在死人堆中初来乍到时,仗剑而来的是那白衣的人…… 

  我策马山峰眺望万家灯火时,并肩在侧的是那白衣的人…… 

  我走出三王府心有余悸之时,门外相候的是那白衣的人…… 

  我狼狈不堪地爬出靳赫城时,千里追随的是那白衣的人…… 

  这一生,错一步,乱一棋,我和邢勋都不会在一起。 

  那浴池中慌乱的夜,我几欲心碎,可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眼前。 

  争吵后我不辞而别,药庐外,他身影乍见,却是从未曾离开。 

  就如同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那个早上,晨曦里,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吵杂,我怅然若失的陷在恐惧中,心挖空似的痛着,脑中一片绝望。我本来都绝望了,我本来都心凉了,我本来都麻木了!然而,缓缓跃出东方的霞光下,一道白影款款走来,眉目俊朗,唇边挂着淡淡的无奈,浅浅的怨讽…… 

  「听说王爷伤得颇重?」白影站定在我寸许前,恍然若梦。 

  「勋、勋!?」惊喜交加地扑过去,「梵玖霄」形象全无地缠住来者的腰身,整个人恬不知耻的全贴了上去,口里喃着不敢置信的事实:「你回来了?你没走?你留在我身边?」 

  「怎么?古大人的『飞仙』已经解了?那还真辛苦王爷了,我看您伤得也没有多厉害嘛?哼哼……」不凉不热地在我耳边冷笑了几声,邢勋推开我,气定神闲地指挥着下人安排房间抱走古远飞,又扶起了还傻软在地的琉官托付给心腹的手下扶去照料。由始至终他都懒得多看我一眼,犹如我在对理所当然的答案问废话。只是在安顿好琐事后,回眸傲立,一字一顿严肃地警告过来:「先休息,之后把您和三王的买卖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勋?你、你知道了多少?你不怪我吗!?」呆了呆,我觉得自己方才的伤春悲秋有点喜剧效果。怎么我这边还没要死要活,还没肝肠寸断,他就回来了? 

  「怎么会不怪?」嗔了我一声,邢勋略微别开头,华光在如缎的乌发上流转溢彩:「王爷言而无信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您再抛下我独自涉险,属下不保证还能原谅。」 

  「可你不是跟傅采枫远走高飞了吗!?」 

  「是他莫名其妙就激动地拉着我走,那小子武功奇高,我被拉出了城门才甩开。」 

  「为什么甩开他?他……说得也没错……勋,是我配不上你。」我要你一心一意,却管不住自己硬下心肠去拒绝别人:「呵,很难看吧,我拿『他』的模样露出这副窝囊相!可是,勋,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在怕,我算什么?没这张皮,没你们扶植,我恐怕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就算不说这些柴米油盐的东西,论情论忠,我他X的前面烂桃花无数,后面也没保鲜到最后,这具身体什么证明也许不了你!我……拿什么来配你?」 

  「又不是三贞九烈的女子,我第一次也不是给『你』的,你怨过?」 

  「怨!我恨死为什么不在这淫龙发情期到来前就取代了他!」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爱上了一个人,就恨不能回到过去,把他要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抹杀!见我咬牙切齿,对面的人笑了,怔怔地对上那三分嘲弄三分感动三分宽宏一分傲气的笑,我的心忽尔被填满了!每一个缝隙都涨得生痛,哪里还容得下其他!? 

  「够了……你配不配得上我,我说了算。」淡淡的拢眉,邢勋揭开谦虚的掩饰,言辞里有他含蓄里的霸道,也有他纵容里的锋利。这就是让我屠林动心的男人,我无法不爱上这样的他,爱上了这样的他,我也无法绝望,无法放弃! 

  爱上邢勋的感觉时冷时热,但热时总不到焚身的程度,冷时也总不会冻成了伤。 

  一点暖,一抹凉,爱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殚精竭虑,怎么能不耗尽平生?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笑着埋怨,我看来注定要辜负一些人了。 

  「甩开姓傅的之后他又拦着我愤慨地说个没完没了,我脱不开身。」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嘴角抽搐,我能想像傅大侠纯洁的感情所受的创伤。 

  「我告诉他,我乐不乐意,还轮不到他管。」咳嗽了一声,邢勋的耳朵有点红了:「那小子也不知受什么刺激了,不依不饶的,居然威胁我想回来除非踩着他的尸体进城!」 

  「那你怎么办了……」冷汗滑下背,凭经验,我认定傅大侠讨不到好果子吃。邢勋脾气不能算差,可自从淫龙扣押过他家人后,他最恨被人威胁了。 

  「还能怎么样?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打不过也得动手了。」 

  「你、你们!?开玩笑!我不信傅采枫舍得对你动手——」 

  「嗯,他没还手。」轻描淡写地望了一眼身后,邢勋看了看王府的牌匾又看了看我,敛去笑容:「可他也死活不肯让路!所以,我就只好把他揍得挡不了路后再回来了。」 

  「呃……」傅大侠,当炮灰当到您这境界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虐心虐身的折腾了一整夜,饶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了。 

  被邢勋沉着俊颜押解回屋,我刚想回身把颖国传国玺的秘密以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就被含了口参汤的白衣帅哥衔住了唇!微微一愕,有些受宠若惊地启齿任由那暧昧的汤汁滑进喉咙,舌尖轻翻,反客为主地舔舐着卷住前者来不及缩回的舌头,参汤特有的苦香味缓缓扩散,然而,在这辗转的缠绵里,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要动那些龌龊念头好歹也先攒些气力!当真要色不要命了吗!?」恨恨地被无力久立的我拖倒在床上,邢勋敏捷地支臂架住了倒下的身体,以免压伤了垫在下面的我。其实这种谨小慎微对皮厚的淫龙有点多余,但我不想提醒他,喜欢一个人就会在乎,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即便对方是举世无双的强者,在你眼中也会像瓷器一样脆弱单薄,惹得你恨不能呵护到诚惶诚恐!这滋味,我懂……我既然懂了,又拿什么立场去劝他? 

  舒服地长叹了一声,我反手搂抱下邢大帅哥,侧身将他圈在怀里扯上床,像捕捉到猎物的猛兽般把不予反抗的对方拖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气息在后者身上烙印下占有的标示! 

  「勋,真好……」熟悉的重量,熟悉的温暖,怀抱着邢勋犹如被母亲的羊水所包围那样安心的让人松懈。鼻音浓重地哼了哼,我的心跳渐渐和怀里浅浅的呼吸合上了起伏的拍节,闭了眼,我知道可以睡了,就算醒来后要与天下为敌,我也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清晨睡下,醒来的时候已是过午。 

  邢大帅哥早已不在怀抱,只有琉官笑眯眯地端着重热过的午饭坐在床头,扮家家酒似的把我完全比照残障人士伺候:「王爷,我请厨子大叔教我炖的鸡汤,里面加了好多补血的东西,您尝尝。」 

  「又不是坐月子!琉官你弄这么多红枣干嘛?」心疼地扫了一眼碗内密不透风的去核红枣,我可以想像那锅里密密麻麻的份量!难为了琉官,细心的他要花多少工夫才能把这么多枣亲手去核?张嘴乖乖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我皱眉:「本王没有讹传的那样血流成河过,几处小伤你这么补也不怕补过了头,我要是气血过盛怎么办?」 

  「咦?是邢大哥交代要狠补的啊!」歪着脑袋,琉官奋力舀了满勺子枣塞进我嘴里,一本正经地比着手指严肃地计算:「俗话说,一滴精十滴血,邢大哥说您和古大哥都亏空的厉害,这半锅您喝完,另外半锅我一会儿还要送过去给古大哥补补呢!」 

  「噗——」还好枣里没核,否则「梵玖霄」一世英名就要断送在食管堵塞中了!喘了口气,我连喷带咽的好不容易顺过劲儿来,钦佩地瞪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小兔子,这家伙明明脸皮薄薄的白里透着粉红,说起风月事来却和啃白菜一样轻松自然! 

  「唉……」大眼瞪小眼的和处在状况外的琉官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摇了摇头拒绝他又一勺满满的红枣鸡汤。一边琢磨着他是怎么将红枣与土鸡这么诡异的搭配熬出还不赖的味道的,我一边抬手抹了一把脸,有些浮躁地越过眼前人儿遥望着大敞的门外精致的园景。寿石兰草、画栋雕梁……想到这些需要买票参观的古建筑此刻完全免费又回到了我的手中,难免有点哭笑不得。 

  从学生到王爷,从王爷到死囚,从死囚再到王爷,从王爷又到俘虏、通缉犯,最后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摄政王的位置上——人世浮沉,如浪起落,我一直把政治想像的深不可测,如今算来却如儿戏一般,无非是恃强凌弱! 

  与指鹿为马一样,梵玖歆将我贬为钦犯只用了一道伪造的圣旨,而否认我钦犯的身分官复原职也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当着颖国特使的面许诺了的事情容不得其他人怀疑,天亮之后据说给摄政王接风洗尘冲喜探病的帖子就源源不断的递进了府,我莫名其妙地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脑袋上扣了一堆卧薪尝胆、舍身救主、忍辱负重的虚名! 

  「琉官呐,你都不会觉得奇怪吗?」好奇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他神色如常,此刻正像个过日子的小媳妇般体贴入微地捣烂枣肉拌进汤里,闻言头也不抬:「奇怪什么?」 

  「奇怪我啊,你都不好奇为什么被赶出王府,为什么又突然可以回到府里来了吗?」回忆上次我和六弟暗斗落死牢时府里也经历过一次浩劫,好像琉官事后也没追问过缘由:「年轻人还是多一点求知欲比较好吧?」摸摸鼻子,我语重心长的体会到为人父兄的感慨。 

  「琉官不该知道也不愿知道,那是王爷您这些掌权的大人们的事情,我只要被赶的时候走,让进的时候回来就是了。琉官懂规矩的,不会多嘴。」这番话换谁说我都会觉得是在反唇相讥闹别扭,惟独琉官的口里说出来一点违和感也没有!他开心地捣着他的枣肉,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意。我骤然想起他的愿望,脸色不禁变了变:「琉官,那个……若是本王不能给你一个太平盛世,反而要将你卷入乱世纷争里的话,你……会不会怨我?」 

  「啊?王爷?又要打仗了吗?」呆了呆,琉官放下勺子,小脸跟着一白。 

  「嗯,没错!要打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