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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陽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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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说,「可惜,这个安燃,竟贱到连一分血性都没了。」
                          
他又说,「不过,你用不着得意。我虽没血性,调教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感觉我在他怀里一僵,又半哄半威胁地吻我。
                          
最后警告一句,「千万不要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养病期间痛不欲生。
                          
安燃还要每次打营养针的时候都亲自上阵,把我抓住,逼我把胳膊递给拿着可怕的针器的人。
                          
我三番两次求他,「安燃,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安燃三番两次很认真地回答我,「我知道。」
                          
我想了很多办法,希望可以躲过每天一次的劫难,安燃简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这个人是天生来克我的。
                          
他挫败我所有对策。
                          
到后来,我只好从根本着手。
                          
估计他是嫌我吃得太少,所以每天努力把自己填饱,尽量吃得够多,然后找机会将涨得难受的胃里的东西偷偷吐掉。
                          
第一次就被他抓个正着。
                          
安燃大动肝火,冷笑得很怕人,问我,「君悦,你是打定了主意自找苦吃对不对?」
                          
看他的脸色,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解释,「不是的。」
                          
可惜已经来不及。
                          
他又把阿旗叫进来,吩咐说,「今天的营养针注射量,给我加到最大。」
                          
我瞪着眼,可怜地看着他。
                          
阿旗问,「最大?」
                          
「当然。」安燃反盯着我,好像蛇盯着青蛙,我稍有动弹,他一定直接扑上来把我拖出来。没有感情起伏地说,「没必要再理会什么适应期。今天就加到最大剂量。」
                          
阿旗当然照办。
                          
安燃简单一句吩咐,让我吃尽苦头。
                          
接下来的一针打得既痛苦又漫长,我咬着牙,伏在安燃怀里,被他们拽着胳膊,露出皮肤下面淡色的血管,慢慢的注射。
                          
阿旗亲自动手,和其它我并不认识的人按着我的手,就算我根本不动,他们也很用力,大概怕我随时又心血来潮地一挣。
                          
打针的医生存心折磨人,仿佛要熬上一个世纪。
                          
我轻微地呼吸,默默忍耐着。
                          
安燃一直抱着我,忽然唤我,「君悦?」
                          
语调有些奇怪。
                          
手掌伸过来,托着我的下巴,往上轻轻抬。
                          
我动了动睫毛,上面湿漉漉的,印得安燃的脸模模糊糊。
                          
安燃沉默了一会,低声问,「怎么没动静了?」
                          
他大概以为我晕过去了,看见我眼帘张了张,又重新抱紧我,说,「没事的,很快就过去。」
                          
我生出一点希望,轻轻求他,「不要那么多。」
                          
像前几天一样,少少就好。
                          
安燃又不理会,扔我一个简单的拒绝,「不行。」
                          
他还警告,「你再玩先吃后吐的把戏,我立即给你重新灌食。」
                          
真可怕。
                          
好不容易打完针,我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安燃撩我说话,没有听见回答,很不高兴,伸手粗暴地把我从被子里面抓出来,说,「你真是被人宠坏了。」
                          
动作暴戾。
                          
语气和表情,却还是那么不动声色,让人惧怕。
                          
我真不服气。
                          
我说,「你们宠我出来的,现在又来怪我。」
                          
不公平。
                          
当年谁天天这样捧着我,由我乱来?
                          
人人有份。
                          
今天把罪名都堆我头上。
                          
我说,「我也不想自己身体不好,这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就多病多痛,怕打针,尤其是营养针,安燃,你没有尝过,你根本不知道有多痛?」
                          
安燃阴狠地瞅着我。
                          
那个神态,好像随时会伸手把我勒死。
                          
搞半天,他把可怕的目光移到别处,想了一会,忽然又把我再次拖出来,抱在怀里。
                          
我惊恐,「安燃,你要干什么?」
                          
他不做声。
                          
打横抱了我,站上放在门口的电子秤上。
                          
结果一定让他很不满意,只看了液晶显示屏一眼,他又用令人心悸的目光扫视我。
                          
于是,一个月内,日子天天了无新意。
                          
每天都被安燃和营养针折磨,为了不再被残忍的灌食,还不得不按照安燃指定的菜谱每天吃到撑。
                          
三十天过后,为我体检的医生和护士个个红光满脸,犹如科学家发现了新的能源一样自豪,集体向安燃请功,报告说,「安先生,君悦少爷的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
                          
安燃问,「可以出门吗?」
                          
「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可以的。」
                          
我在一边默默听着,发现安燃接到答复后,眼眸深处微微荡开一丝奇怪的涟漪。
                          
不妙……
                          
预感果然又没有失准,第二天一早,安燃把我从床上弄醒,扔给我一套白色的运动服,顺便抛给我两个字,「穿上。」
                          
我迷糊地揉眼睛,他却已经等得不耐烦,粗暴地剥了我的睡衣,逼我去换。
                          
我被他的神经病整得无所适从,只好问,「我又做错什么?」
                          
安燃根本无视我的问话,换好衣服,威胁我把早餐吃光后,又把我当货物一样塞进轿车里,吩咐开车。
                          
我在车厢里继续睡回笼觉,任他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只当自己是个没知觉的玩具。
                          
但回笼觉也不许睡够,车停下后,他把我抓出来。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扑到脸上。
                          
我分辨了一下,清净的某个天然公园,小湖泊一个连着一个,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山,山下立着一个牌坊,隐约有石阶延伸往上。
                          
安燃指着牌坊,「去,爬山。慢慢的,一步一步上阶梯,走到顶。」
                          
专制如独裁主。
                          
我看着他。
                          
安燃冷笑,「君悦,想不想知道如果你不听话,我会怎么对付你?」
                          
当然不想。
                          
我心脏又是一缩,极端气愤。
                          
安燃笃定地看着我,吐出一个字,「去。」
                          
犹如指挥猎犬。
                          
我只好扮猎犬,乖乖顺着他指头的方向去。
                          
他居然还要跟着,寸步不离,看着我辛辛苦苦上山,然后气喘吁吁下山。
                          
听话的猎犬可以有奖品。
                          
安燃终于笑了,问,「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我才动了动唇,他忽然转了冰冷的语调,警告般地看着我,「不会是海胆刺身吧?君悦,你敢说?你试试。」
                          
我真无言。
                          
那你又何必问我想吃什么?
                          
结果连奖品都没了,安燃径直把我带去了一家中餐厅,落座后,也不问我意见,招来经理,指着我,问,「像他那样气血不足的,该点什么炖品?」
                          
太丢脸。
                          
我恨不得捂着脸趴下,不再见人。
                          
安燃显然还觉得不够。
                          
点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炖品,除了恐吓我要吃光,还说了一句更能打击我的话,「明天开始,三十天为期,你每天都要爬山,每天都要过来吃饭。」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安燃扬着唇,森冷地笑,「你敢说一个不字?君悦,你试试。」
                          
我叹气,试着谈判,「安燃,我保证以后不会做到一半就晕倒,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不行。」又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
                          
安燃诡异地凝视我。
                          
半天,可怕地吊起唇角,慢悠悠说,「君悦,你太低估我的体能。」
                          
他说,「安燃的能力极限,你还没有见识过。」
                          
我瞠目结舌。
                          
不用见识。
                          
光这一句暧昧不明的恐吓,就够我受了。
                          
这个疯子!

                          
安燃很会安排时间,最近,他爱上了三十天这个词。
                          
头一个三十天,天天逼我打营养针。
                          
第二个三十天,天天把我当猎犬一样训练爬山,接下来又当我是条缺乏营养的猪,灌各种我最讨厌的中式炖品,一下是花旗参炖猪展,一下是菜干炖猪肺,要不然是百合莲子炖牛展,五花八门。
                          
除了当归。
                          
安燃看餐牌时说,「当归是女人吃的。」
                          
我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安燃又点了另一道,「就天麻炖猪脑吧。」
                          
极痛恨这家中餐厅的高效率,片刻,早就预备好的炖品连盅送上,摆在我面前。
                          
我看着安燃。
                          
安燃看着我,冷冷的,带着笑,仿佛就等我反抗,好施展他一早筹备好的调教手段。
                          
安燃问,「你喝不喝?」
                          
我咬牙,「喝。」
                          
一勺一勺,囫囵吞枣后,不到三秒就破了功,哇一声吐得整个包厢弥漫古怪的天麻气味。
                          
几乎连胃都吐出来,还要道歉。
                          
我用餐巾捂着嘴,连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燃玻ё叛劬Υ蛄课摇
                          
相处久了,安老大的不动声色中,我已经略为看懂一些皮毛。
                          
我的道歉,前半段他听了等于没听,后半段,他恐怕不是很相信。
                          
我说,「安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燃不置可否,递给我一杯清水,说,「漱口。」
                          
我漱口,正猜想他是否放过我这个小小错误。
                          
安燃淡淡开口,「君悦,今晚吧。」
                          
我暗地一震,装傻,「啊?」
                          
安燃讥讽地看着我,绽开冷峻的笑容,慢慢地说,「今晚。」
                          
我无奈,「安燃,我真的不习惯天麻的味道。不是故意的。」
                          
他缓缓靠过来,像一只肚子饿了,却仍然好整以暇的狮子。
                          
「今晚,我要上你,明白了吗?」他缓慢的,清晰地说。
                          
说得这么明白,再装傻就是找死。
                          
想起他上次说的所谓「体能极限」,我打个寒颤。
                          
我叹气,「明白了。」
                          
心里默数,从第一天被抓去爬山,到今天刚好三十天。
                          
明天,新一轮的考验恐怕又来了。

                          
预感这次失灵。
                          
并非没有新一轮考验,而是时间估计错误。
                          
不是明天。
                          
当天吃完中午饭,应该说呕吐完,换个包厢又被安燃逼着吃了一碗饭之后,新一轮考验就开始了。
                          
轿车里有准备好的衣服。
                          
安燃要我把休闲服脱下,换上一套纯白西装。
                          
西装裁剪得体,非常贴身。
                          
安燃用手比着我的腰,眼里总算有了一点不算冰冷的东西,低声说,「只能说比瘦骨嶙峋好那么一点。」
                          
把我抓进了轿车。
                          
车停了,才知道目的地是我曾经去过一次的娱乐中心。
                          
又一次前呼后拥地迈进大门,又一次跟随在安燃身边,被人众星捧月般送入了最豪华的包厢。
                          
又一次开集娱乐于工作一身的帮派会议。
                          
我仍旧坐在一边,当我的无声布景,看安燃调教一干黑道英才。
                          
一人报告时说,「老大,那个监狱长,我已经弄回来了。」
                          
监狱?
                          
我骤然竖起耳朵。
                          
安燃眉毛都没动,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水晶杯,「嗯,带过来见见。」
                          
红酒在杯里一圈一圈,优美地转出层层涟漪。
                          
房门很快打开,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被推了进来。
                          
即使眼光浅薄如我,也知道他已经被吓破了胆,一进门,还没人说一个字,他就自动自觉地扑通跪下,哆嗦着膝行到安燃脚下,抖着唇,嘀嘀咕咕不知什么。
                          
不用猜,也知道不外「安老大,你可怜可怜我」「老大,你饶了我」之类的。
                          
对着这么一个落魄求饶者,安燃温和的笑容,更令人毛骨悚然。
                          
安燃吐字清晰,慢慢说,「许狱长,不要吓成这样。太久没见,听说你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怪想念的,所以请你回来聚聚旧。」
                          
他笑着,柔声说,「我这个人,有情有义,记性好。」
                          
别说跪在他下面那个,连我听着,都觉得可怕。
                          
那位倒霉的许姓人士,抖了半天,终于可以说出两句让人能听清楚内容的话,「安老大,你大人大量,有怪莫怪。当日……当日……」
                          
当日了半天,我听得大不耐烦,几乎想开口要他快点说。
                          
「……当……当日,我也是迫不得已,夹心饼干。何老大吩咐下来……」
                          
我心脏蓦地一硬。
                          
「说……说你进来后,每天给你换着花样教训,我……我实在也是……」
                          
「停。」安燃眼光一沉,忽然截住他。
                          
他目光转到我身上,唬得我差点跳起来。
                          
安燃说,「君悦,你出去。」
                          
我摇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摇头。
                          
安燃轻轻说,「出去。」
                          
我还是摇头。
                          
坚定地摇头。
                          
这包厢空气污浊,几乎让我窒息。
                          
但我宁愿留下。
                          
也许我的拒绝太不自量力,安燃不屑地一笑,声音稍提,「阿旗。」
                          
阿旗就在门外,立即走进来。
                          
「请君悦少爷出去,去赌两手。」
                          
阿旗扫了包厢里面一眼,大概掂量了一下,挥手又叫上一名手下,两人一起到我面前来「请」。
                          
「君悦少爷,外面赌场很热闹,不如赌上两手?」
                          
「很齐全的。转轮,扑克,麻将,牌九,都有。」
                          
我被他们硬请出去。
                          
谜团在我面前打开,还未看清,倏然又重新关上。
                          
比不曾打开更可恨。
                          
到了二楼赌场,看过去密密麻麻都是人,每张赌桌旁站满了人。
                          
阿旗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迭大筹码,问,「君悦少爷,对哪个有兴趣?」
                          
我只好随便挑,「二十一点。」
                          
赌注最大的二十一点桌上也挤满了人,但有阿旗在,我一点也不发愁挤不进去。
                          
很快有人让开位置。
                          
我坐上去。
                          
分牌过来,也不看,把手边的筹码扔两个出去,「加。」
                          
又一张牌过来。
                          
迭在一起,又扔两个筹码,「加。」
                          
第四张牌过来,围观的众人已经哗然。
                          
继续扔出两个筹码着,效果更耸动。
                          
五张牌翻开,当然爆得不能再爆。
                          
周围人潮不断增加,拚命伸脖子看一个把一百万筹码扔到水里的傻瓜。
                          
难得有人捧场,盛情难却,我又表演了一次。
                          
惊叹可惜声不断一阵一阵涌来,我根本面不改色。
                          
不但我,连阿旗都是一脸从容。
                          
不奇怪,输给庄家,就是输给这里的老板,就是输给安燃,有什么?
                          
一连几把,手边的筹码都扔了出去,我转头,问忠犬阿旗,「没筹码了,可以回去吗?」
                          
阿旗答得中规中矩,「稍等,我请示一下。」
                          
请示的结果,是又一迭筹码送了过来。
                          
「发牌。」
                          
我心不在焉回手取筹码继续扔,却被一个手掌覆住。
                          
温热的,带着薄茧,一看就知道很有力的男人的手,无声无息覆在我手背上,轻轻按住我取筹码的五指。
                          
「这位先生好豪气,引得我也手痒了,不如单独赌一盘?」
                          
低沉的悦耳的男音。
                          
一听就知道其人自信到极点。
                          
我奇怪地回头,一双精光迸射的淡褐色眼睛刚刚进入视野,阿旗已经插了进来,彬彬有礼,「宁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君悦少爷,向来不喜欢和人单独玩。」
                          
那人轻轻「哦」了一声,带着微笑看我,「是吗?」
                          
这样的笑容,藏在不动声色之下,暗涌着复杂的打量。
                          
我不喜欢。
                          
我冰冷地说,「抱歉,你问错人了。」
                          
我指着阿旗,「这是我老大,我的事,他说了算。」
                          
旁边一人挤了进来,装作奉承尊敬,附耳对我报告,其实是传递上头指令,「君悦少爷,安先生请你过去。」
                          
安大公子有令,我当然十二分听话,指尖把筹码轻轻一挑,在桌面推出一排可爱的阶梯形,站起来转身。
                          
「君悦少爷。」身着传来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宁某人。
                          
咀嚼般,放在唇上,慢慢吐出的四个字,满是玩味。
                          
我转过身,皱眉,「有何指教?」
                          
他答得不知所谓,说,「很高兴认识你。」
                          
普通的一句客气话,说得意味深长。
                          
阿旗在旁边低声叫我一声,「君悦少爷。」
                          
想起那个脾气古怪的安燃在等,我哪有兴致继续理这个奇怪的家伙,转身匆匆回了包厢。
                          
一进门,就呆了一下。
                          
包厢里还是跪着一个人,浑身发抖。
                          
但不是刚才的许监狱长,而是一个认识的。
                          
小白兔?小蝶?
                          
安燃看见我,拍拍身边的沙发,「君悦,坐过来。」
                          
我看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一眼,坐了过去。
                          
混乱得想,刚才那个监狱长,不知着来又说了什么,安燃又将他怎样了。
                          
我和赌场那个男人的接触,不知安燃得了消息没有。
                          
这个占有欲强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安老大,迟早会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又借口修理我一顿。
                          
真冤枉。
                          
小白兔,不知又干了什么得罪安燃的事?
                          
最着一个问题,总算有人挺身而出,为我解惑。
                          
「老大,娱乐中心的规矩,小姐进来都要签约,个个心甘情愿。小蝶签了三年约,订金都拿了,还不到三个月就说不干。」
                          
安燃显然只是拿件事情来解闷。
                          
他的身份,根本用不着管这些鸡毛蒜皮,一边闭着眼养神,一边问,「这些事,按规矩怎么办?」
                          
「真的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两刀片中间夹两根火柴,在脸蛋上划一刀就可以走。」
                          
这是毁容。
                          
双刀片打横划,连整容都整不好。
                          
小蝶抖得更厉害,战战兢兢说,「老大,我不是存心毁约。那些订金,我去找亲戚借钱,保证可以全部还回来。我爸爸去世了,妈妈心脏不好,知道我瞒着她当了小姐,气得进了医院,老大,我答应我妈,说会去读护士执照。我……我不想把我妈给……给气死……」
                          
说到着来,泣不成声。
                          
可惜,我知道安燃铁石心肠,哭得可怜一万倍,安燃也不会心软。
                          
安燃睁开眼晴,有趣地打量脚下的小猎物,「护士执照?听说不容易考。你读书不错?」
                          
「一般……安老大,我……我……」
                          
旁边一个帮会头目阴恻恻警告,「安老大很忙,你别浪费他时间,有话快说。」
                          
小白兔连眼泪都不敢抹,连吞吞吐吐乜不敢了,「我妈说,有心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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