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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战-破城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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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才问,风毅,……,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你不该来的,……
他看向了別处,而此时的我原本一腔热忱也跟着成了冰雪。
为什么我不该来?我以为你看见我会高兴,……,看来,我高估了自己了,……
……,不是的,不是的。
他的声音暗沉嘶哑,有一种类似绝路野兽的嘶叫,然后就看见他抱了头坐在椅子上。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的折子在御书房被兵部尚书驳的一无是处,我想为你说句话都无能为力,……,我不是怪你,我只想知道究竟这是怎么回事情?新州兵变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担心你,你知道吗?
別说了,別说了,……
他抬起头,那双原本流光溢彩的凤目,如今只有灰败,让我不禁难过。
听我的话,明天就回去。以后新州与你无关,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和新州扯上任何关系,只当你从来没有认识陆风毅这个人,也只当你从来不知道新州这个地方,……
风毅,这话不对,你以为我看重新州仅仅是因为你吗?再怎么说,我也是郑的宰相,这是我的职责。
……,郑王准了我的请战折子了吗?还有,戶部拖欠的军饷什么时候到?
我一听,感觉双腿发软,几乎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方面出事了。而他好象已经知道了我的反应,没说什么,凄然一笑。
……,一言难尽……
我已经快无法支撐了,你现在看到的新州不过是我用灯草编制的牢笼困住的野兽,可灯草才有多大本事,不过是轻轻一拉就可以扯断,而这只野兽,我都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了。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內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就算这些都不算,可这么多人要吃饭呀,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在这里卖命!此时的新州已成空城。
风毅,我亲眼看见郑王下的圣旨拨给新州军饷,前后一共一百万两银子,……,你说实话,你真的没有收到?这已经快半年了,……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次我就问一次,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银子?
没有。
他直视我的眼睛,里面有坚定,有明白,还有就是暗藏的一丝痛苦。
你不相信我?
……,有人问过我,说,如果你和他要我选择只有一人可以活下去,问我选谁?
他看了我一眼,转而看着眼前的茶碗。
我知道谁会这样问,……
你知道我的回答吗?
没有个他时间我继续说。
我当时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一边是重于江山的他,一边是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在那种时候我选择这样的回答是希望你明白,我想保护你,不只因为你是徐肃的学生,不只因为你是郑的一员猛将,更重要的是,你就是你。现在的你和江山是同等的重要。
……,如果,……,如果有一天要你在社稷和我之间选择,你会如何?
风毅,不要太贪心,……
那个问题,我还不知道。
而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拿起了茶碗,喝完了里面的冷水。
茶不错,不过我希望喝你带的酒,怎么样?
我也笑了。
早准备好了,是我精选的二十年陈酿,自我出生起就备好的,最完美的状元红。今夜,……,我们痛快喝一场?
好呀,……
难得在这样的时候看见他的豪情,这时候的他,那骄傲和光彩已经从他灰败的脸上恢复了。
酒是我临走的时候从酒窖里拿出来的,想着要见到风毅和文潞廷所以专门拣了四坛二十年的,凤玉拿来的时候泥封还没有拆。凤玉捧了两坛进来,放在我的面前还不忘了唠叨两句,一人一坛,这就是陈酒,所以特別醉人,不能多喝。然后她又给我们切了熟牛肉,在炒了盘花生米。放下这些,她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点了点头,并且笑了笑,说道,是,在下遵夫人教诲。她这才出去。
我在风毅的面前撕开的泥封,那醉人的香气沁人心脾,我深吸一口气,马上给他倒了一碗。
这酒真好,要说酒还是陈的香。它们跟了我已经二十年了,这才得见天日,可马上也就祭了我们的五脏庙了。
他也拿起了喝了一口,然后品了品,似在回味,然后一口喝干。
好酒,……,有好酒,有知己,足已,……
说完又是一碗,而我压住了他想再倒的手。
风毅,我们难得见面,说说话,酒要慢慢喝,……,不谈公事,说说旁的。
好吧,他拿了块牛肉放如嘴中。
……,永离,有女人照顾你,让人放心,……,可怎么没见你娶妻?
其实原来在老家的时候,家里给定了亲,只等我一登龙门就娶进来,所以在京里也就无人说亲了。三年前,是我父亲退了那门亲事,后来我也没有再回家,这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凤玉嫁了我五年了,那时候我从外省回京,在路上看见的她,当时的她很落魄,所以救了下来。这些年过的习惯了,我想索性就申报朝廷,给她诰命的封号,可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想是另有打算,后来,我想着,大家就这样过着,要是有一天她遇见她喜欢的人,或是她不想在周家呆着了,我送她一笔嫁妆,让她后半生无忧'自由自在'。
我说了这么多,到是风毅你,好像也不曾娶妻生子,是否也像我一样,耽搁了过后,索性就这样凑合的过了?
他苦笑一声。
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因为没有遇见自己心里最喜欢的,而不愿意将就?
我用一个花生豆打了他的脑壳一下。
你呀,长的一般,人又笨笨的,有姑娘喜欢你就不错了,还这样挑挑拣拣的,不知福,……,不过,我到听说了你一些什么,也不知道真假。那是六年前吧,我听徐相说的,说你小的时候在村子里喜欢上了村东的二姑,后来为了看人家一眼就要学上树,想爬到人家的屋子上去。后来,你自从开始学爬树后就忘了二姑了,结果你的树爬的是全村最好的一个。是吗?
老师才不会这样说呢,还不是你自己杜撰的。到是老师说你最喜欢自己编,引经用典煞有介事,结果全是骗人的。连他都给你唬住好几次,老师都说,你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最头疼的学生了。
……,是吗。
他提起徐肃,我的心里说不明白是什么滋味。原先的不甘和委屈经过了这么多年也淡了,再起及老师的时候,也可以有平和心态。
今夜索性什么都说说吧,当年你是怎么,……,恩,……
我是怎么被老师赶出来的?其实也很简单,先王有一阵子喜欢上了画画,后来他让我到大內住了两个多月来陪他画。他画,我写字。就那两个月中,他没有早朝,然后,其中也发生了一些事,……,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徐肃就说,从此不再认为我是他的学生。
他给我倒了一碗酒,然后我端起喝了下去。
他说,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我笑,怎么解释,又解释什么?他当时什么也没有说,没说我什么,只说了不要我当他的学生,没有理由,……
风毅,其实你是幸运的,有些个得天独厚的味道。和你同科考取的那些人都在京里苦哈哈的熬着呢,谁个有你这样的广阔的天空?是男人,谁没有雄心抱负,可现实中,蹉跎岁月的多呀。虽说一样的吃,一样的睡,一样可以拿俸禄,可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
他点了点头。
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个,……,可你呢,永离,不要辜负上天给你的如此才华。
我没有消沉,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消沉,即使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可我却依然会坚持的做些什么。
……,酒怎么样?
清冽甘甜,极品。我呀,好久没有尝到酒香了,就是最便宜的烧刀子都可以品的津津有味,更何况是这样的状元红了。
对了,我一直奇怪,怎么你的父亲就一直认为你可以高中状元?
有吗?
我听他这样的问题很是奇怪,于是拿起了酒,边喝边想。
怎么没有,……
他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看样子有喝多的迹象。
这酒是你出生就准备在你大魁天下的时候宴客用的,那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信心十足,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我笑着看他的样子,心想,这不过是父亲的期望罢了,讨个好彩头,谁知道那以后的事?
其实,是这么会事。我父亲当年买了酒想做生意的,结果那年的酒不好卖,于是就放在自家的地窖中,结果后来忘了。我高中宴客的时候没酒了,他这才想了起来,于是到地窖中取酒,又因为凑巧是状元红,结果就有了这样的说法,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他笑着摇了摇头,早知道就不问你了,……,就知道从你嘴里,……
我们又断续说了很久,他是真的醉了,其实,我们连一小坛子酒都没有喝完。在不高兴的时候喝酒,很容易醉倒的,其实他一直都在自己给自己灌酒,可我不人心阻止他,也许我们只有这一个晚上可以放任自己了,明天,……,不还是后天吧,让他明天休息一天,看的出来,风毅已经到的极点,他太累了。
叫了凤玉进来,赶紧给他安顿好了,然后开始盥洗,准备安寝。
明天咱们带几个人到新州城里转转,我到要看看这个灯草牢笼困住的是什么样的野兽。
听不见身后的回答,于是我又说,凤玉,凤玉?
哦,大人,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她有些疲惫的眼睛,抱歉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你累了。我这里就不要管了,赶紧睡吧。明天不用你去了,好好睡一觉,恩?
她过来帮我扯住了衣袖,让我洗脸。
怎么能呢,我这次跟来就是为了照顾您呀。再说,多个人怎么也多了双眼睛,可以把新州打量的清清透透。
好吧,那你现在好好休息。
是,她点头。
天亮后,我们收拾停当后就带着凤玉,林峥并另外两个侍卫从巡抚官邸溜达着出来了,结果因为今天是小年,所以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一问才知道这里是个集市,大家都在为了过年而采办年货,这是年前的最后的一个集了。路的两旁都是卖东西的,新沾的红盈盈的冰糖葫芦,各种个样的烟花爆竹,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糖人泥人什么的。我是本是入乡随俗的原则,给自己也给大家都买了一群东西,结果不到一会工夫,我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了个冰糖葫芦,并且手里拿了好多小玩意。凤玉到没说什么,可林峥他们看着我的样子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有的时候不经意间可以看见他在端详我,可当我看他的时候他又赶紧转过了头。于是我也不理他,继续买我喜欢的东西,而他们在我身后远远的跟着。
忽然,路边的一个小摊吸引了我,那个人就铺了一片白布在地上,而他卖的是用竹子雕成的小水车。我赶紧问那个卖东西的,怎么里面没有水?他说,因为现在是冬天要是放了水都会成冰的。
拿起了一个放在手中,不由的赞到,好精致。于是问那个人,这是你做的吗?
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有些干瘦的脸,一双小眼睛,很有精神的样子。
是我做的,这个是南方用的竹子,北方很少见到,这不,早上带了一整车的小玩意,现在就剩这些了。卖的好呀。
我手中把玩着这个小东西,然后不经意的问他。
这竹子在北方虽然少见,可不是没有。就像你们新州城外相东走不到一天的路程就有一片竹子。你这些东西原本也不值什么的,要是从南方运来岂不是要花费很多,还不如到城外砍上几棵竹子,这样一来,剩了路费钱,你还可以多赚些呀。
客人,你不是说笑吧。你说的那里可是封国呀。现在正打仗,谁敢往那里凑呀。不过你到说的对,原来的时候这竹子就是从那里运来的。现在呀,没有人愿意往那里去了。这些日子都不太平,就是不出城还有祸事呢,……,呵呵,您是外来的客人吧,这些就不和你说了,……,对了,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呀?
好,我就要这一个。我指了指手中的那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
我掏了钱,正碰上他们也跟了上来,然后拿起了这个小水车大家一起走了。
凤玉这个时候又开始了唠叨,大人不要走那么快,这里人太杂,要是走丟了,或是有个闪失什么的,可怎么办?
……
林峥大人是头一次和大人您出来,自然不好说什么,可要是了解您的人肯定不会这样任您到处走的,……,这可不比京城,这里您是头回来,不是很熟悉,走丟的机会很大,……
……
大人,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
周离,周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突然爆发的这个声音犹如河东狮喉的叫声让我无法在漠然了,只有掏了掏耳朵,然后说。
李风雨先生,你是书生,不是屠夫,一定要说话斯文,斯文,……
我的手在她身前好像要给她降火一样扇了几下,然后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你当真确定你不是老奶奶?
然后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跳到了林峥的背后,拉着他的袖子当作阻挡,接着说。
吵死了我其实和把我搞丟了一样呀,……,你不这样认为吗?
周,……
眼看凤玉要彻底发狂了,林峥赶紧安慰她,他压低了声音,说。
李先生,不要这样,周大人的身份贵重,不能引人耳目呀。
然后我看着她想发作又必须隐忍,两只眼睛气的圆鼓鼓的样子,就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我笑着说。
风雨,你好像青蛙呀,……
我越笑越开心,最后实在站不住了,就捂着独自笑蹲在了地上,还是林峥掺起了我,然后我们只得找了新州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休息一下,顺便吃饭。直到那里,凤玉给我倒了茶,让我喝了水,这才至住了笑,我发现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林峥和他身边的那两个人这个时候看我的眼神中带了怪异,好像从来不曾认识我似的。
林峥,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怎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明白好。
……,这个,大人,……
你,……,有结巴?
不是,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周大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您是不苟言笑的人,……
听到这里,我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会,我可是个非常爱笑的人呢。只不过,哎,说起来还真的有些郁闷。都是京里那些人整天老板着脸,连累了我。像我这样的人,怎么,……
周大人,您想吃点什么?凤玉一本正经的拿着菜单,一页一页的翻着。吃完了我们还要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呢,今天,您说要看整个新州,可现在才不过转了转这个小集市。照我们的速度,就是到了过年也无法明白新州的。
我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对已经呆若木鸡的林峥他们说。
好,大家赶紧坐下来,我们吃饱了继续干活。不过,现在吃饭最大,……,说实话,我还真的饿了,……
凤玉赶紧点好菜,把小二叫了上来,把菜名给他,然后他叫后厨准备,这个时候身边的凤玉才小声问我,出什么事了?
没有,怎么回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大人真的很反常,……,您不是插科打诨的人。
看着那双明净的眼眸,我只有一笑,心底的秘密是无法瞒过她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陌生的恐慌而已。现在这样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些勇气。
看着那双明净的眼眸,我只有一笑,心底的秘密是无法瞒过她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陌生的恐慌而已。现在这样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些勇气。你看见我刚才买的水车了吗,那种竹子有些枯黃,也不健壮,应该是生长在北方的。那是封国的竹子,……,只要他们不是从南方运过来,那在北方找,何必舍近求远'自由自在'。
我不知道的是,究竟新州是外紧內松,还是,……,它彻底已经没有防御的能力了?
我看了看窗外,依然是阴沉的天气,可那种要过年的热闹却把凄凉驱赶的很完全。看来这次的平静也许维持不了多久了。兵变的事情我一定要查的清楚,可至于子蹊那里,……,可以有回旋余地,但我自己这里则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有些事可以忽略,但有些,即使知道正在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也必须明白了,……
对了,……
这个时候我大声说话,让林峥他们也听见。
明天在巡抚衙门要见新州的各位官员,因为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也许会很累,所以晚上大家要好好休息。
大家都点头,这个时候开始上菜,我这才注意到这些菜式不同外面,都是一些我没有见过的样式。于是笑着问凤玉,这些都是你点的呀,怎么这样奇怪呢?
她也皱着眉头,看了看,说,我只是看着菜单点的,不知道为什么和別处做的不一样呢?
旁边的小二很是高兴,那声音好像是已经滴了汤的烂桃,甜的发腻。
这是本店的特色,全和外面不一样呢。像这道高汤翅,我们搭配了米饭,这样吃,不但可以品味出米饭的松软可口,更重要的是,高汤的全部香味全可以被烘托出来。
他看了我这样吃了一口,问,怎么样?
我仔细品了一下,果然不错。
恩,好,相当精致呢。我们是新到这里来的,打听到才知道贵号是全新州最好的酒楼,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那当然了,这可以百年老号了,客人还真是有眼光呀,……
好了,你们放好了就下去吧。
这个时候林峥发话了,他的样子很是严肃,尤其这样板着面孔说话更是有吓唬人的作用。于是那些人赶紧放好了东西就退了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就没说什么。然后我拿起筷子夹了菜,才说,大家都吃吧,吃的饱饱的,然后我们下午要到新州军营看看去。
林峥他们三个还算是听话,赶紧吃了起来,结果就凤玉在那里微皱眉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轻轻问她,怎么了?
17…20
……,她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着我。
刚才,其实我吃了两串冰糖葫芦,现在面对着这些饭菜,突然感觉到,我好像吃饱了,……
原本以为这顿饭会在我们的闲谈中悠哉悠哉的过去,可突然一声,周大人,又见面了,让我惊愕的抬起了头,是慕容天裴,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路边见他时的那个样子,不过衣服换了,这次换了一身的黑,滚边绣着暗蓝色的仙鹤,更显的面白如溫玉,清秀斯文。油黑的头发在头顶用金丝束起一根大辫,分了两缕散落前胸,淡中透着威仪,可不挡潇洒。
这次就他一人,伸手抱了抱拳,然后很潇洒走到我们的面前。林峥他们早已警惕,而我则示意他们收起了那种显而易见的敌意。慕容天裴既然这样,应该不是挑衅,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如此?
我也站了起来。
慕容兄,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吧。
大人名满天下,天裴虽然孤陋寡闻,这些也还是知道一些的。前些日子巧遇尊驾,本想努力结识大人一番,可当时实在有急事,而且又是在那样的路上,所以只好错过了。原想今生和大人是无缘了,可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
慕容兄,过谦了。……,不知,慕容兄到新州来,可是一样要事在身?既然这样,那永离就不耽搁了,就此別过。
我说的谦和有礼貌,是想告诉他,你可以走了,可他反倒笑着更走近一些。
大人说笑了,虽然这里是雅间,大人无法看见外面的情景,可我可以告诉大人您呀。新州是天决门总舵所在,而这里就是天决门的玉兰阁。今天是小年,由在下代表家父在这里款待本门的兄弟,没想到,在这里可以看见大人您呀。不过,……,大人此行的目的地居然是新州,……,还真的有些想不到'自由自在'。
有心请大人过去喝杯水酒,不知大人可否赏脸?
我们都知道我是定然不会去的,但他还是说出了这样的邀请,其实不过只是个挑衅而已。他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总是带了三分的不屑和一付冷眼旁观的感觉,让我这两次见到他都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一笑,慕容兄,不是永离驳你的面子,永离从不喝酒,所以也只好浪费了慕容兄的好了。
哦?
这时,他则凑近我,惊的我后退了一步,就见他笑了笑。
是陈年的状元红,……,我也听说了大人只喜欢状元红,这么陈的酒,这样浓的味道,怕不是喝了一坛酒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大人果真不肯赏脸吗?
他又近了一步,我则笑着退到了林峥身后,手搭在林峥的肩上,暗自用了力气,让林峥依然坐着没有动,不过,既然看到了他露出的配剑,慕容天裴就应该知道进退,只近一步,就站在那里了。
慕容兄见笑了。
这个人,表现的有些过于热情,但那份冷然却从来没有淡去,如果平日里喝口酒到也无妨,只是眼下,少了一丝的清明就要多出多少麻烦来。
可是,……
他还要说些什么,可这个时候,我们忽然听见吵闹声,而且越来越大。慕容天裴挥了一下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小厮就跑到慕容天裴身后,然后慕容天裴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人答了声是就转身下了楼。不一会的工夫,就见那小厮有跑了上来,到了他的身后,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就见他淡笑了一下,说,怎么这么刻薄,今天是小年,就叫玉兰阁把帐划到我的帐上,不要让这些势利小人再为难那些人他们了。
是,小厮答应了,赶紧又下去了。
慕容天裴这个时候用他那种奇异的笑容看着我,周大人,既然大人不赏脸喝酒,那天裴就不强求了。不过现在可又有了个好玩的,这是新州的一景,外地可是没有的。周大人难得到这里来一趟,不去看看'自由自在'?
多谢慕容兄好意,永离不喜欢这些。
大人还是去看看,真的不虚此行。
不过是些吵闹的人,大年下的,喝多了黃汤,顶多再打一场,有什么好看的?
凤玉此时插了一句。
这位公子可是有所不知,这真的只有新州有,旁处的人喝多了是什么样子的,天裴也不是没见过,可那些不过是一些穷苦力巴,在一些破烂酒肆闹的。像这些新州关防守备军士在这里闹,可也真是少见。
一听到他说的关防守备军士,我的心就一动。难到真的是风毅治军不严,纵使手下无法无天?新州哗变的事情我还没有亲口问他,因为我想下午的时候到新州大营先看看,做到心中有数再说。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新州的军士就敢在酒肆胡闹,那战事一起还了得?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未必就做不出。
如此军事重镇,这样的军队,……
拿什么可以驻防新州,拿什么可以去攻打封国?
我心说,果真如此,陆风毅,即使外人不治你,我也不能放了你。
心中有气,再加上眼前的人那中挑衅的笑,我心想,看就看看去,也好回去让那些带兵的管一管。于是不顾凤玉拉着我,就走到了楼梯口,正好看见那些人。他们吵闹着连外衣都拉开了,脸红脖子粗的,还在骂着什么。
怎么样,像大人这样的斯文人,恐怕没有见过这个吧。
慕容天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到了身后。
就听见那些人还在嚷着,其中的一个,身形粗壮,满脸胡子,口中的话很难听,可是听着真切。
老子出城杀敌的时候,你们这些乌龟孙子都躲哪儿去了?哼,现在跟老子充起了有钱的爷,你们算他妈什么东西?……
他被一人推着走了出去,那人正是刚才慕容天裴身边的小厮,他边推醉汉边说,行了,行了,您老今天的酒钱是我们家公子付了,您也不要再和这里的这些小二一般见识了。他们也是做生意,……
他们做生意,要是没有老子,他们还他妈的做什么生意?都他妈的见阎王去了,……
怎么回事?
我只是问,是慕容天裴回答的。
那人是新州军营的一个小头,在这里喝酒没钱给,就闹了起来。大人,您看看,这喝酒不给钱还闹的事情可不多吧?
我看了一眼就回头要上楼,见慕容在身前,就侧过了身子,对着林峥说,记下他是哪个营的,回头再说。然后对慕容天裴说,慕容公子大义,这人的酒钱永离一会给公子。
那到不用,大人给的了这一个,可给的了多少个?我到不是说我曾经给了他们多少酒钱,只是,这半年来,恐怕也不是大人此时带的足够呀。
那慕容公子的意思呢?我看着他。
天裴也算新州百姓,供养军爷也算分內。大人何必如此计较呢?
听到这话,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于是侧身上了楼,这次他到没有跟来,径自下了楼去。我回来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越想越不对,再加上底下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的哄笑声让我心烦。
是了,我心中一动,要是一般的军士喝酒闹事,哪里可以看见这些人还在嬉笑,恐怕早就抱着脑袋躲的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对林峥说,去听听,看他们那些人都说些什么?
外面的天放了晴,阳光照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屋里的几个谁也没说话,单是等着林峥。我手中的筷子随便扒拉着这些菜,没了食欲。
半晌林峥回来了,站在哪,我问他,他们说什么了?他有些迟疑,然后我又问了一遍,他说,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一直在说一些笑话。在这过年的,也没什么。
不对,林峥,你不说难道我就不会听吗?
我站了起来,凤玉拉住了我。
大人,您要是嫌那些人吵着了您,我们换一处地方好了,何必动气呢?林大人说的也是,这大年下的,大家谁不是喝多了吵闹一番?这也没什么呀!
甩开了凤玉的手,然后走到了楼梯口,那些人还在说着刚才的事,这次我听的真真切切的。
……,没钱,没钱来什么酒楼,他们不知道这可是新州最好的酒家,又不是给叫花子接济的粥铺,……
……,你这是什么话,人家虽然说是穷了些,可也是男人呀,难道不爱喝酒的吗,……,就是不知道没有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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