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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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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用手指沾了茶水写道:我姓姜。他只写了三个字就不再写了,似是刻意隐瞒,却也逼不得。
  英王避开小白的视线对李侍读和林潇说道:“看来这孩子对咱们还有戒心,他不肯完全吐露实情。不过他既然说他姓姜,这件事就好查了。林潇你先送他们母子回房间吧。”
  等林潇带着小雪和小白离去,房间里只剩下英王和李系舟两人时,英王说道:“如果他们一家人真来自下斐国,在下斐国最有名的姓姜的人就是驸马姜梓轩了。本王怀疑那女子就是下斐国的飞雪公主,据说她和驸马的孩子天生残疾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是皇族血脉一定有证据可查。李溪,你是不是也想到这些,本王会立刻让北边的探子调查此事。”
  李系舟听得目瞪口呆。关于上斐下斐这两个国家,他的认知只停留在昨天听人市老板介绍的那些,他当然不可能凭一个姓氏就推断出如此多的东西。他真诚地称赞道:“殿下见识广博,李溪钦佩不已。”
  “少来这套!”英王虽然被马屁拍得有些飘飘然,却没有得意忘形,他认为李侍读早已猜出这些,故意考他,所以他正色道:“这对母子如果真是咱们猜测的那个身份,按照飞雪公主所说驸马姜梓轩恐怕也是中了摄魂术,以奴隶的身份被卖到越国,其中会牵扯什么阴谋么?咱们为何要管这些事?”
  李系舟只想帮小雪找到她的丈夫而已,哪里考虑过这其中会牵扯到什么阴谋?他若说出实情又怕英王失了兴趣,便半真半假故弄玄虚道:“事事都有联系,殿下信因果报应么?”
  “你是在暗示本王,一定要帮这个忙了?”
  李系舟叹了口气:“帮与不帮殿下有时间考虑,不妨等北边来了消息再作决定。还有,殿下刚才借故支走林潇,是对他不信任么?”
  英王点点头:“本王知道林潇不会伤害本王性命,但是会不会利用本王做什么事情就很难说了。李侍读以为如何?”
  李系舟没想到英王已经意识到这一点,看来自己眼光不错,运气超好,选中的这个饭票极具潜力,理论上应该可以发展成牢固的铁饭碗金靠山。与英王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李系舟顿觉前景无忧无虑。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李系舟虽然算不上是好鸟,但见到了一根好木头怎能轻易放过?
  林潇回来的时候,李系舟和英王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都闭口不谈那母子的身世问题。林潇倒也没有什么怀疑,毕竟英王之前已经说要调查。而且英王找李侍读来还有其他正事。
  英王首先开口道:“李侍读,林潇已经向本王汇报了水寨和葵花宝典线索的事情。你说咱们是否还继续关注此事?”
  李系舟心想随便怎么安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奉承了一句:“殿下想必已经成竹在胸。”
  “本王想将此事秘密上奏给父皇,由他作决断。当然本王会捡重点精要的说,你们不必担心被牵扯过多。”
  李系舟一听放下心来,英王此举高明啊,无暇顾及的事情就上报给领导处理,两不耽误。
  “还有一件事情,本王一直想听听别人的意见。”英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缓缓道,“据南边传来的消息,昭国使团是以太宰为首,代表昭国皇帝以皇后之礼求亲。你们觉得越国公主会嫁给谁呢?”
  林潇沉默不语。
  李系舟却毫不犹豫道:“当然是英王殿下了。如果李溪是越国公主,就算是想当皇后,也不会急着嫁给一个马上就要亡国的七岁小皇帝。殿下英俊潇洒,年少有为,能与殿下结为良缘,才子佳人更般配。”
  英王道:“如果越国公主嫁到昭国,以本王为人质,威逼父皇退兵,昭国又岂会亡国?”
  李系舟忽然想起那些王朝争霸的小说和电视剧,有感而发幽幽道:“帝王无情。殿下不是太子,圣上对于灭昭布局已久,志在必得,岂会因一子为质而轻易罢手?”
  林潇道:“李大人能想到这些,越国人同样能想到。所以在下也认为,越国想要自保唯一聪明的选择就是将公主嫁到夏国。”


  第027章 暗斗

  上

  当落日的余晖映照在船尾的时候,李系舟懒洋洋地走出船舱,心想是不是该换一个不会被阳光照到的黑房间睡觉。这些天白日行船,晚靠岸,夜深人静大家休息的时候,他总被林潇带去荒无人烟的地方特训。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超强的体力运动,对于一个尚在发育中的身体来说,实在吃不消,逼得李系舟不得不白天在船舱内补觉。
  林潇试图教会李系舟用打坐调息来缓解疲劳,却被李系舟义正词严地拒绝,坚持平躺睡觉才能长高。反正白天船行在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做,林潇也就放任李系舟为所欲为。
  于是英王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每天晚上林潇和李溪都在一起,次日清晨林潇总是神采奕奕,而李溪往往日上三竿甚至是睡到下午日落才起床,起来以后也是很疲劳的样子,站立打晃行走不稳。这让英王不得不怀疑林潇和李溪晚上都在做什么“运动”,莫非林潇和李溪真的是“那种”关系,而且看样子林潇是强攻。
  英王并不排斥男风,宫廷之内的淫乱他早已见惯,只是他自己一向洁身自好。而且宁浮萍教导他,一切感情都是为达目的的工具,他若想成为一个称职的帝王,就不可以有红尘小爱,若真要爱,就只能是博爱,爱天下爱百姓。所以英王不动心,不谈感情,甚至是亲密如李溪,他也不曾想过真爱。但不知为什么,当英王察觉到林潇和李溪可能存在的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之后,他一直觉得心中酸酸的,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
  英王甚至假装醉酒失言,毫无顾忌地问林潇:“你是不是喜欢李溪?为了他才留在我身边?”
  林潇直言不讳道:“殿下,在下与李大人有非常亲密的关系,确实是因为他,在下才会留下。”
  “那你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做什么?”
  林潇微微一笑:“那是个秘密,总之在下和李大人做的事情,或许他永远不会和殿下做的。”
  这么暧昧地回答,让本有成见的英王禁不住又向歪处想了一点,他酸酸道:“这么说你和李溪两情相悦,处得很融洽了?”
  林潇似乎已经察觉到英王奇怪的想法,脸上的笑容变得复杂,眼神飘向远方,好像在回忆什么,喃喃道:“他根本不愿意,都是我逼他的。”
  “他不会拒绝不会反抗么?”英王心道,原来林潇是霸王硬上弓,难道林潇的武功更胜一筹?
  “殿下,坦白说,李溪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或许他现在不是在下对手,但是五年十年以后,恐怕天下间将没人能以武力逼迫他做任何事情。”林潇正色道,“所以现在,这样的时机在下要好好把握。而且现在他被逼迫所作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为了殿下。认识他这么久,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究竟在想什么,在下也猜不透。”
  英王悠悠长叹:“李溪也许最想做一个普通人,可惜他注定不是。”
  刚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李系舟,无来由地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谁又背地里说我坏话了。
  英王看见李溪走出船舱,走向船头,那绝美的容颜身姿,映在明灭的夕阳里,有着说不出的凄迷韵味,他感觉心跳猛然间漏了半拍。英王放下手中的酒杯,却发现自己真的有些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下意识地走向船头,站在李溪身旁,他顺着李溪的目光望向前方。
  远处荥都高大的城墙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越国的仪仗船队迎面驶来,旌旗飘扬。
  李系舟揉了揉惺松地睡眼,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梦幻一丝慵懒地说道:“殿下,咱们终于要到荥都了么?”
  英王品不出李溪那复杂的语气和表情,只是静静地回答:“是啊,终于到了。”
  李系舟喃喃道:“不知等着咱们的是怎样的大餐呢。”李系舟心想越国迎接外宾,怎么也要摆上几大桌山珍海味吧,晚餐一定丰富得不得了。
  显然英王理解地是另外一层意思,他点点头,从想入非非中解脱出来,镇定道:“不管是怎样的大餐,有李侍读在本王身旁,本王都信心十足。”
  李系舟心道,原来自己贪吃的本性已经被英王发觉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在越国一定会遇到危险遇到麻烦,但是他不害怕,有林潇在有英王在,天塌下来个高的人顶着,凡事都不用他太操心。就像自从他们进入越国境内以后明里暗里又遇到了好几拨刺客,他都还没见到人影,就被护卫和林潇解决掉了一样,他高枕无忧。
  在与越国仪仗队相遇之前,英王忽然道:“李溪,近日来行刺的那些人都是昭国人。他们无非是想除掉本王,或者阻止本王行程速度。可惜他们都没有成功,咱们还是比昭国使团先到了。前面就是越国皇帝亲自出迎的船队,咱们是否该将昭国刺客的事情据实相告呢?”
  “李溪以为不用。”李系舟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昭国人没有得逞,他们也毫发未伤,何苦在越国的地盘上闹得鸡飞狗跳。
  “也好,或许越国皇帝早就知道这些,故意等着看笑话呢。”
  李系舟心想虽然出发点和思考过程不同,不过总体看来这一次他和英王殿下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这证明自己还是变聪明了一些吧,所谓进朱者赤,久居芳兰之室,自己不知不觉也被熏香了。

  下

  越国皇帝亲自出荥都迎接夏国求亲使团,这份隆重的礼节和排场,就算是周边小国国君来访也未必能有的。
  越国最强的是水军,做好的技术就是造船,越国皇帝的船行仪仗是举世无双的。
  九层龙型楼船,可容千人同时站立在甲板上,船身木制,头尾包金,还配有六十六门铜制火炮,可攻可守。这样一艘大船,并不笨重,出荥都逆流而上,速度比顺流而的船只丝毫不慢,不知用了什么技术能有如此效果。随行护驾的百艘战船,也都造得坚固而华丽,沿着河道宽阔的水面依次排开,列队整齐,行进划一,快速驶来,队形丝毫不乱。
  与越国船队相比,夏国这十几艘快船显得简陋寒酸许多。
  见过现代巨型轮船的李系舟,虽然也感叹越国船只的精良,却并没有丝毫稀奇。在那一刻李系舟皱着眉头想,越国船只造得再好也不过是用人力驱动,倘若自己还记得蒸汽机的原理,研制一艘豪华蒸汽船出来岂是眼前这些船只能比得了的?可惜李系舟早把蒸汽机的原理还给了物理老师,更别说造什么蒸汽船了,白日做梦而已。
  英王注意到李侍读神态的变化,低声问道:“李溪,你觉得越国水军如何?”
  李系舟还在琢磨蒸汽船的事情,于是回答:“船只装备精良,却并非李溪所知最先进的。”
  英王眼睛一亮激动道:“所以,越国水军并非最强?只要装备比他们更精良,咱们也能战胜他们?”
  李系舟心道这我可不清楚,赶紧岔开话题道:“殿,这件事情现在议论为时尚早。”
  英王点头:“对,昭国的人不知道还有什么阴招等着咱们呢。先看看越国皇帝的态度。”
  越国皇帝,人到中年,身体有些发福,不过在一身华贵的衣物衬托下,在金碧辉煌的伞盖下,在一大群文臣武将的簇拥下显得端庄严肃威武不凡。
  英王随行的礼官们早就督促英王换好礼服,大小官员们也都身着夏国正式官服,按照官位品级在英王身后依次站好。林潇没有品级,站在护卫队列中。李系舟官居五品,原本应该站到几位三品礼官的身后,英王却破例让李系舟站到了身旁。
  英王带队,夏国使团沿着越国皇帝的龙船放下的木梯拾阶而上。
  龙船甲板很高,木梯大约有十几步,做工精良,两侧有扶手,不过宽度仅容两人并行通过。
  英王大步走在最前面,李系舟紧跟在英王身后第一位,感觉像跟着某位国家领导人上飞机一样。
  就在英王马上要登上龙船甲板的时候,站在甲板上的一名越国士兵突然一抬手,洒下一把飞针。
  夕阳已沉,晚霞映天,光线有些昏暗。
  暗器破空袭来,金属特有的亮光一闪,直扑英王面门。
  李系舟站在英王侧后方,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幕。他当时唯一的念头是英王不能出事,自己也不能受伤,一顿丰盛的晚饭还等着他们呢。说时迟那时快,每晚的魔鬼特训终于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李系舟提起英王的衣襟凌空跃起,两人轻轻巧巧落在甲板之上。
  李系舟的轻功身法已经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就算是危急时刻用出,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姿势仍然美妙绝伦,落地无声,翩若仙人。英王也是练过外家功夫的,又有李系舟扶助,腿脚灵便,动作优雅稳稳站立。
  他们两人给别人一种强烈的错觉,就好像眨眼间从木梯上消失,又出现在了甲板上一样。
  幸亏后排的礼官不像李系舟那样放肆如同赶飞机一般紧跟在英王身后,又是上了年纪腿脚慢,与他们保持着几十尺距离,英王登到顶,他们才刚迈上台阶,这才免于被暗器钉满全身的厄运。
  所有人似乎都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听到龙船上有人呼喝抓刺客,英王的护卫们也不再遵从礼制,各自施展手段快速登上龙船护在英王左右。
  那个装扮成越国士兵的刺客跳入水中逃逸,却被潜行在水里暗中保护越国皇帝的水兵团抓了个正着,不肖半刻就被提到甲板上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越国皇帝满面歉意地走到英王面前道:“寡人疏忽,竟让刺客有机可乘。多亏英王殿下吉人天相,有高手护卫才没有酿成惨剧。否则寡人如何向夏国交代?”
  英王心中冷笑,越国皇帝的仪仗队伍都应该是精挑万选的可靠之人,怎么会轻易混入刺客?是昭国人的奸细还是越国也有人想杀他都不好说。英王面上不动声色,见礼后镇定道:“陛下治军有方,转瞬间便擒获刺客,本王很是钦佩。幸好没有伤及无辜,希望能早日查出主谋,免得歹人继续作恶。”
  越国皇帝初见英王,觉得这个少年英俊不凡,仪表堂堂,如今临危不乱,经险境镇定自如礼数周全应对得体,如果说这样的英王是夏国最不成器的一个皇子,那么其他皇子又是如何出色呢?不仅英王的举止让越国皇帝暗暗震惊,刚才那位于危难时刻施展高妙轻功携英王安全跃上甲板的少年也充分引起了越国皇帝的注意。
  越国皇帝仔细打量那位比英王还年轻的少年。他身穿五品文臣官服,容貌惊为天人,他的美不似吴瑕公主那样柔媚婀娜,而是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清丽中蕴含着一丝淡定从容,美到让人可以忽略他的性别,倾国倾城。尤其他那一双亮如星晨般的眼睛,隐隐透露出绝非他的年纪该有的智慧和成熟,再加上他刚才显露的高绝身手,怎能不让人着迷?
  英王看出越国皇帝对李溪很感兴趣,他微微一笑主动介绍道:“陛下,这位是本王侍读,李溪。”
  李系舟很快就从得意和兴奋中冷静下来,其实他清楚这回自己只是侥幸,倘若还有其他隐藏的刺客,或者就是那个刺客再扔一把暗器,他和英王恐怕谁也逃不掉。于是他很识时务地摆正心态,谦虚施礼,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半句不多言,从容地站在英王身后。
  此时从越国皇帝身后走出一人,高声称赞道:“英王殿下身边随便一名侍读,竟然也是文武全才,可见夏国人才济济啊。”
  就连越国皇帝也听出此人说话的语气暗含着一种挑衅的意味,他故作嗔怒道:“牛丞相,夏国泱泱大国,当然是藏龙卧虎。”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堆满笑容对英王道,“夏越两国向来友好,客气话不用说了。英王殿下请随寡人进船舱休息,寡人已在皇宫之内设下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牛丞相暗暗观察英王的那位李侍读,刚才他言语中对李侍读带着公然地藐视,而这少年似乎毫不在乎,谨慎寡言态度谦虚,只是在听到皇宫设宴之时嘴角上翘隐现笑意。就凭这样的气度神采完全可以断定此人绝非一般人。他哪里知道李系舟一向认为自己只是英王身边区区一个混饭吃的小小侍读,当然对于刚才的刻意贬低丝毫不觉,满脑子只想着晚饭大餐,听到皇帝说要去吃饭,怎能不高兴偷笑。


  第029章 评舞

  上

  昭国使团以太宰赵路为首,在越国皇帝右侧入席,与夏国使团遥遥相对。太子吴双则坐在紧邻越国皇帝的下手席位。宾主落座后,接风宴席正式开始。
  不知道太子吴双用了什么手段,昭国的使团看去心平气和,丝毫不介意与正在交战的夏国使团同殿而饮。李系舟倒是能理解,这场面就像是世界大战时期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不管参会的国家是否正在交战,只要同赴盛会就只讲体育精神。想必昭国人十分重视此次求亲,志在必得,暗地里使手段,明面却不敢乱来依然带着虚伪的面具。
  李系舟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本能上是尽量躲避的,一团和气的假象里他悠然自得,尽情品味美酒佳肴,一张嘴吃东西都顾不过来根本没空说话,也就不会搭理牛丞相和昭国人有意无意的挑衅言语。
  英王当然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与昭国使团产生什么正面冲突,他见李系舟沉默寡言,他立刻会意,也多吃饭少说话,偶尔必须回答一两句,便笑呵呵答非所问装傻充愣拉扯到饭菜吃喝之上,反正世人都知道他这位英王不学无术,如此表现倒也无可厚非,贴切的很。
  越国皇帝和太子原本以为夏昭两国同殿共席必有争端,没想到英王巧妙应对闭口不谈军政大事,昭国太宰赵路也是老油条,看出英王有意跑题避免冲突,他顾及己方颜面也就暂时放一马。双方言谈气氛越来越像兄弟之邦,哪还有半分剑拔弩张的样子?
  越国皇帝心想必须推波助澜,不能放任夏昭两国和平相处下去。于是他按照计划开始了下一个“刺激性”节目。
  越国皇帝朗声道:“朕的公主不能亲迎两国使团,所以特意谱曲编舞以表诚意。昭国使团到达前已奏琵琶曲献与夏国使团,现在请出我越国最美丽的舞姬为昭国使团献舞。”
  越国皇帝话音一落,一群身着绿衫轻纱水袖如云的少女便涌入殿内。众少女用丝绸缎带抬了一支大鼓,鼓上跪卧一位红衣女子。殿内丝竹之声响起,众少女身姿摇曳,翩翩起舞。此时大鼓之上的红衣女子缓缓站起,随着乐声踏出舞步,动作起伏,以身体四肢敲打鼓面,合着节拍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舞姿构思新颖,动作由那身材娇好容貌美丽的红衣女子做出来,一步一步一声一声敲打的仿佛不是鼓面,而是观者的心弦。此等美妙的感觉,言语是无法形容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一舞过后,在场身心正常的男子都是意犹未尽。
  越国皇帝故技重施,问道:“太宰赵大人对此舞有何观感?”
  太宰赵路人近中年,官场上打拼了半辈子,能混到这个职位,肚里学问有多少很难说,不过应变能力和嘴上功夫绝不逊色。听越国皇帝一问,立刻捡着好话吹捧一番。
  越国皇帝听后暗暗摇头,昭国太宰文辞虽雅,却言之无物空洞乏味,远不及英王的那位李侍读评论的精辟且寓意深刻。于是他不自觉地又问道:“刚才李侍读对琵琶曲品评甚妙,不知对这鼓上舞可有高见?二者相较哪个更好呢?”
  李系舟此时正吃得满嘴流油,血液都集中到胃里去了,大脑暂时缺氧,文学水平实在有限,再急也想不起什么名句来了。可是越国皇帝指名道姓,他怎能装聋作哑,只好放下手中的美酒佳肴,起身敷衍道:“下臣只是小小侍读,年轻识浅,刚才听太宰赵大人品评字字珠玑,下臣望尘莫及。”
  越国皇帝认为李侍读是有意谦虚,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太宰赵路顺着越国皇帝的目光看向对面英王身旁的李侍读,上下打量觉得这少年除了容貌俊美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宴席之上一直闷头吃饭没有讲过片语只言。太宰赵路搞不懂越国皇帝为何特意叫这个身份不高年纪又小的李侍读回答如此高难度的问题,难道是为了刁难夏国使团么?若真是如此,越国皇帝莫非属意要将公主嫁到昭国?确实,皇后之位相当诱人啊,越国公主怎能不动心?
  英王见这场面,意识到越国皇帝很有可能是想借李侍读精彩言论刺激一下昭国人的气焰,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不和,增加两国的矛盾,他怎能让越国皇帝得逞?于是英王用眼神暗示,让李侍读加倍小心,不要为逞一时之快被越国皇帝利用。
  李系舟看英王对自己挤眉弄眼,似乎是想让他必须说些什么,他本来是想死活也要推掉评论,现在无奈只能厚着脸皮胡侃道:“琵琶曲与鼓上舞各有特色,若非要评出优劣,下臣以为鼓上舞更胜一筹。”
  刚才听过李侍读精彩点评琵琶曲的人现在都支起耳朵,等着再领略一番高见,谁知李系舟早就江郎才尽,窃不出什么应景的名句,顿了一下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道:“这舞姬年轻美貌,比刚才弹琵琶的半老徐娘要好看多了,所以鼓上舞自然更胜一筹。”
  英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了这句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李溪真有你的,这么低俗的言论不是一般读书人大庭广众之下好意思说出口的。
  当然李系舟这句话的效果也是非同小可,在场众人,特别是越国皇帝和牛丞相都大跌眼镜,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怎么李溪的言谈与之前判若两人?
  越国皇帝不愧是浸淫权术之人,略一寻思便想通此中关节。这位夏国的年轻侍读有怎样的才华怎样的武功,昭国使团并不知晓,李溪故意评论浅薄言语低俗,是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故意示弱,让昭国使团看轻他们夏国,这样既可以降低昭国人的戒心,双方又能少些摩擦。夏国英王有怎样的名声想必昭国人早就知道,身边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草包侍读看上去合情合理。李溪这招当真高明的很。越国皇帝心想,自己此时就算是当众说出李溪实际上是才华横溢之辈,恐怕昭国人也只会以为那是为了挽回夏国颜面出言维护的说辞而已,毕竟李溪确实年纪轻轻,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象的到他是文武双全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下

  英王也很快明白了李侍读此招的高明之处,不得不更加佩服其才智和敢于自毁形象的这份魄力。
  太宰赵路脑子里只想到四个字形容夏国这位年轻的侍读,“酒色之徒”,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空披了一副好皮囊,原来是没长脑子的。英王能任用这样的人作侍读,可见才学品味也高雅不到哪里去,英王刚才言谈只在吃喝上兜圈子,想必真如传言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这么看来夏国的求亲使团基本上毫无竞争能力,充其量不过是有些高手护卫,早知道就不派人行刺英王了,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太不划算。
  众人各怀心思,除了李系舟以外其他人吃饭的兴致都放在了次要,又虚伪应付了一会儿,终于耗到接风宴结束。
  越国皇帝安排夏昭两国使团分别入住荥都内东西两座皇家御用行馆。夏国使团在东馆,昭国使团在西馆,相隔一座皇城,无论水路陆路往来都要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宾客散去,越国皇帝携太子退入后殿暖阁。越国皇帝遣退一干闲杂人等,只留了刚才宴席上一直伺候在身侧的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太监,看似要与太子密谈。
  越国皇帝道:“双儿,瑕儿,你们对夏昭两国使团有何看法?”
  那小太监摘帽子露出一头如墨长发,用手帕摸去脸上伪装顿时现出冰雪肌肤,原来竟然是国色天香的公主吴瑕所扮。她微微一笑道:“儿臣认为夏国那位李侍读少年老成,心机过人,深藏不露,宠辱不惊,相当出色。”
  太子吴双并不知道李溪之前的作为,疑惑道:“妹妹此话何意?”
  越国皇帝却没有打算解释这个问题,而是认真地望着太子的脸叹了口气道:“双儿,今日英王遇刺,刺客竟然能混到朕的护卫之中,这件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太子吴双面色一变,羞愧道:“父皇不问,儿臣也正要向父皇请罪,那名刺客是儿臣安排的。夏国英王不学无术,有传言他还好男色,皇妹怎能屈嫁这样的人?夏国皇室人丁兴旺,死一个王爷倒也不愁没有其他和亲人选。”
  越国皇帝摇头道:“双儿,你做事还是这样冲动。万一英王遇刺身死,如何应对夏国的质疑,如何处理接来的一连串事情,你都想清楚了么?”
  太子吴双不服气道:“咱们大可以栽赃给昭国人,反正一路上昭国没有少派刺客去杀英王的。”
  公主吴瑕道:“能否栽赃成功是个问题,另外就是夏国来求亲的皇子身死越国,夏国人对于联姻的事情还能否保持最初的坚定态度,对我越国还能否信任这些就很难说了。皇兄,妹妹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万事需从大局着想。”
  太子吴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继续争执,而是问道:“父皇,这么说来您早已知晓儿臣要行刺英王了?所以行刺没有成功。”
  越国皇帝道:“是瑕儿猜到你会对英王不利,提醒朕多加防范。可今日若非那位李侍读,刺客很有可能就得手了。”
  公主和太子都没有亲临现场,在听越国皇帝转述当时的场面之后,不禁惊奇万分。
  公主吴瑕赞叹道:“听李溪评论琵琶曲的精湛言语,只道他是才思敏捷文采风流,却原来他竟然还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这样一位不世奇才,怎会屈就英王身边当个侍读?”
  越国皇帝见太子吴双仍然一脸怀疑不解的样子,又将李溪评论琵琶曲的言辞讲解了一番。至此太子吴双才相信英王身边竟有如此能人。
  太子吴双喃喃道:“英王有李溪这样文武双全的人保着,怪不得昭国人屡次行刺都失败了。”而且有公主吴瑕这种心智早熟精于谋略的妹妹,太子吴双一点也不怀疑那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李溪不是高人。年龄不是问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越国皇帝道:“英王能有李溪辅佐,恐怕也绝非传言那样不成器。”
  公主吴瑕赞同道:“没错,儿臣对于夏国倒是充满憧憬呢。”
  “既然妹妹心意已决,哥哥便全力支持。”太子吴双顿了一下道,“夏国使团不像咱们预料的那样不堪,咱们是否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呢?”
  越国皇帝道:“昭国使团的礼物都是按照求娶皇后的等级制作筹备,自然比英王娶妃要丰厚隆重,如果咱们公然拒绝昭国似乎说不过去。所以那道难题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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