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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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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皇帝脸色,就知道他是很不痛快的了,自然也就没人愿意说好,不过要他们说不好也不是个容易事,周家的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再者最近京里官场传言周家和太子已经走到一起了,自己要是现在站出来给周家拖后腿,谁知道太子会不会记恨呢?

于是朝会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铮皱了皱眉,他一个人傻不啦叽站在中间,感觉很是古怪。

“怎么,都没个看法不成?”万昌天子冷然笑了笑:“张彦玉,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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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93章 朝堂(上)

张彦玉当然是老资历了,不过万昌天子第一个点他说话却有些值得商榷,为什么呢?不是因为他前头还有四个名门阁老按照阁老们的习惯,通常都要等底下的虾兵蟹将们说的差不多了才会做出“总结”的而是因为他是礼部尚书,而礼部跟这次周晔找皇帝要钱要粮要兵甲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

然而万昌偏偏就问了,这就有些玩味了。

要知道,这朝堂之上名堂可是很多的,皇帝既然如此不寻常理的发问,那就一定是表明了什么态度,至于具体是什么态度,就要靠朝臣们自个琢磨了。

张彦玉虽是阁老宠臣,可阁老宠臣依旧是朝臣,更何况他还是寒门出身,更加怠慢不得,所以他也要仔细揣测一下圣意。

万昌天子肯定是不乐意给周晔钱粮兵甲的,这一点不用多想。但是依大魏朝的惯例和眼下的情况,一点不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是该给多少了。依周晔的清单报表来看,撇开粮草不算,大魏朝眼下的几个大仓里还不缺这个,但光是那些兵甲折合银钱就高达六百万贯甚至八百万贯,这是什么概念呢?几乎就等于大魏朝全年财政收入的十三分之一到十分之一左右!

周晔还真敢说!

张彦玉心头一跳,难怪户部尚书余众乐脸色发青,一点也没有“众乐”的意思,换了别人来做这户部尚书,听见一个本来就不大服管的人开口就找自己要拿这么大一笔钱,只怕脸色比他还难看。

“齐奏陛下,老臣以为,辽军无故犯境,侵入我大魏领土,掠杀我大魏子民,此禽兽之行径也!我大魏军民当奋起反击,勇于效死,将辽人赶回漠北!因此周国公需要钱粮兵甲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朝廷自然可以理解。只不过……”他语气从高昂转为平和,缓缓地道:“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这黄河清淤要钱、两湖两广两江等地兴建学馆要钱、昌陵的修建也到了正要花大钱的时候……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朝廷一时只怕也拿不出这么多物资,总而言之,老臣以为,周国公要求的钱粮兵甲,朝廷当给,但需要给多少,能给多少,却还得计议一番才是。”

“唔,张老爱卿这话倒是老成谋国之言,很是在理啊……众卿家以为如何?”万昌天子多云转晴,微笑着问道。

你个皇帝都说有理了,咱们再有意见岂不是有讨打的嫌疑?群臣心中腹诽道。

万昌早料到这话不会有人搭腔,自顾自地看了余众乐一眼,道:“余众乐,你是户部尚书,户部的钱粮如何你最清楚,你说说看,粮草军饷这些,给多少为好?”不等余众乐答话,又问工部尚书方谦然:“方谦然,你们工部仓库里还有多少兵甲的库存,除开关东三十六卫京军所需要的备用器械之外,还剩多少可以调用的?”

余众乐和方谦然对视一眼,还是由先被问到的余众乐奏道:“启奏圣上,国库四大仓所储备之粮食倒是足够支用,不过这其中也要为来年预留一些,这样一来,大概能够为周国公提供他所要求的三到四层。至于军饷……”余众乐心思急转,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原本国库的盈余倒是能给周国公凑足他所需要的七八成,不过前些日子东北也动了刀兵,云国公那边的清单报表虽然还没到,但随着战争越拖越久,也是一定会向朝廷求援的,这一点朝廷不得不事先考虑;再有就是,两广的江国公已经发来两次奏报,说是眼下南洋海路贸易日盛,以至于海盗猖獗,使南洋水师疲于应付,江国公提请圣上准许扩大水师规模并向朝廷申请大笔造舰费用……”

万昌天子听见这么多要钱的地方,非但不怒,反而微笑得越发欣慰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些难处朕都知道了。你且说说,到底能提供给周晔多少军饷?”

“是,陛下。依臣初步估计,国库大概能凑出二十万贯作为朝廷给周国公增拨的军饷,请圣上明鉴。”

“哦?这么少?”万昌天子一脸为难:“这怎么能行呢,辽人都已经打过来了,这点军饷怎么够用?”还不等余众乐口称“臣罪该万死”,万昌天子已经很是“果决”的拍了板,一脸严肃,毅然道:“朕不管户部有多少难处,一定要抽出三十万贯给周晔送去……若是实在不够,二十五万贯也好嘛!剩下的五万贯就由朕的内库拨给他好了!就这样了,不得再推搪!”

余众乐心里笑开了花,心说我还打算给周晔凑个五六十万,结果皇上一句话下来就给省了一半去!哈哈,皇上果然圣明啊!

“臣遵旨,臣一定竭心尽力,尽快凑足三十万贯,为西北前线送去,请皇上放心。”余众乐心里虽然开心不已,面上却是一副极其为难却又咬牙应下的表情。

“嗯,很好。方谦然,你们工部的情况呢?”

方谦然是个四十出头的高瘦男子,他闻言趋前两步,回礼道:“回皇上话,工部所库存之兵甲,都是早已定下了去向的。不说是四大边镇,便是关东三十六卫京军需要,也得提前一年由圣上经内阁发下明旨,然后工部再行督造,次年方能准备妥当。周国公之所需又量大如斯,工部实难调出。”

云铮一听方谦然的话,心头暗赞,这姓方的老兄倒是牛逼得很,就这么直挺挺地说老子这里没有,你爱咋咋滴。他倒真不怕周晔在长安那边骂娘?

万昌天子虽然也不爱给周晔送装备,可是毕竟中央朝廷给边镇以兵甲,边镇为朝廷作战,乃是大魏朝的祖制,是乱不得的。所以他听了方谦然的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

方谦然眉脚一挑,沉吟了一下,斟酌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法子可想……今年原本还有两批已经有了去向的兵甲是还没有送出去的,一批是给关东三十六卫中济南十二卫的,还有一批是给河北真定卫的,这两批兵甲眼下还在工部仓库里放着,若是圣上执意要给周国公运去,倒也不是不能转圜一下子……”

原本是京军和云家军的东西,现在先转送给周家军?朝堂之上一时失声,整个金銮殿静可听针。

云铮眼皮一跳,眼珠微微一转,朝万昌皇帝看去,他也有些好奇,这位皇帝陛下究竟会如何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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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94章 朝堂(下)

万昌皇帝眉头一挑,飘忽的目光从云铮身上若有若无地扫过,似乎很不经意地笑道:“云国公那边正跟辽人作战呢,真定卫那批哪里能动?不仅不能动,还得抓紧运过去才是……这也是眼下的一桩急事儿,方爱卿,你记得亲自去交待一下。”

“臣遵旨。”方谦然面色丝毫不变,只是恭敬地领旨。

“嗯,至于给济南卫的那批……呵,那批眼下急倒是不急,不过济南卫怕也有两三年没换过兵甲了吧?张渚那里听说也被下边的将士们催得不行,都来朕这里哼哼了好多次了,这次要是又黄了他的军备,也是说不过去的了。”万昌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一叹:“这样吧,从张渚那边先抽出一部分给周国公送过去,嗯……就按周国公清单里的三层算吧……至于张渚那边,朕再想点别的法子先给他弥补一下好了。”

皇帝陛下如此“先人后己”,对臣下如此“尽心关怀”,群臣自然要歌功颂德一番,一个两个在那里点头称赞不已,什么陛下隆恩浩荡泽被四方之类好话一时大作,云铮这会才知道,原来阿谀逢迎绝对不是自己以前那个时代独有,瞧瞧这些个儒门俊杰,说起场面话来跟自己那个时代作工作报告的“同志”何其相似!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官场啊,就真的不能少说废话多办事么?云铮心里叹道。不过他也知道,这心思也就是感慨一下就是了,肯定是做不到的。且不说任何时代的官场都免不了这些做作,就说这阿谀作秀既然一直存在,就肯定有它存在的目的,按哲学的说话,便是“存在即合理”了。

云铮知道自己抗拒不了这一切,所以还是习惯为好。就像原先那个世界的一句名言:生活就像被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所以云铮也一脸笑意随着两边的官员们一起恭维了几句。其实他心里实在对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大殿当中腻歪得很,可万昌皇帝既没给他指个地方站,也没叫他退下,他也就只好这样“特立独行”一次了。

“好了好了,诸位爱卿,这事就先这样了。”万昌天子笑了笑,忽然对云铮道:“云铮啊,按说你眼下还没有袭爵,也还没有正式官职在身,本来是不应该宣你上殿的。不过今日朝议却是有一件跟你有关的事要公开商议一番,所以便把你也宣上了殿,有你这当事人在场,有些个诸如合适不合适的话儿,也才好当面证实一番,你可明白?”

“是,陛下,臣明白。”云铮点头微微鞠躬道。

“好,那就好。右相,前些日子对于云铮被朕特赐今科探花一事,你一直都是持反对看法的,一则说祖制不可违,二则不相信云铮真有被破格赐予文探花的本事。呵呵,这自然也是为了朕日后的声名考虑,朕对此十分清楚,但是朕这里也要说明一下,一来云铮这个探花,他是不占天下士子们的名额的,于祖制并不相违;至于他的本事如何,够不够一个探花郎,这事儿好办得很……现在云铮就在这金銮殿上,诸位爱卿大可以考校一番,成与不成,自有公论。”万昌皇帝朝着顾恒淡淡地笑道。

顾恒微微躬身:“皇上所言极是,臣无异议。”他转头看了看重臣,笑着道:“诸位同僚大多都是经三试而登庙堂之人,无一不是饱学之士,不知哪位同僚愿意客串一次学正考官?”

这金銮殿中寒门出身的官员即使没有六七成,至少也有一半,这也是大魏朝为了表现出名门寒门共治天下而历来延续的习惯。可就是这么多的寒门官员,此刻却并没有谁真正站出来像顾恒所言“客串一次学正考官”。

开玩笑,咱反对是反对不错,可现在人家得胜而归的云少帅人都站在这金銮殿上了,自己要是还傻乎乎地冒头出来充一回考官大人,那可就不是说着玩的事了。出的题目太容易让云铮轻松的过了关,就是自己水平低,学问差;出的题目太难把云铮给考住了,那更麻烦,先不说云家这么个庞然大物对自己起了敌意会有什么后果,就说自己让皇帝陛下因此失了面子就已经是很大的罪责了,一个搞不好,不用多久自己可能就要被陛下暗示可以“臣乞骸骨”回家养老去了,这可不是咱想要的结果。

顾恒预估过很多种情形,但显然没料到事情最后居然会是这样,这些寒门官员居然根本就没一个愿意先出头的。这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寒门与名门的最大区别就是,大多数寒门官员自己就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他的仕途不仅关系到他自己,还关系到他的整个家庭甚至家族。要是他这一辈平安当官一直到致仕,然后又在他下台之前让自己儿子、侄子这些人也进入官场,那么三代之后,他这个家族就不再是寒门,而是世家了!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很少有寒门官员能够抵挡的。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官位、名望倍为珍惜。

而名门官员同,高贵的出身、雄厚的家世,让这些人天生具有很多优势,就算心理优势也很明显。至少他们不用担心因为自己不善钻营而被同僚排挤,也不用担心旁人看不起自己出身低贱。甚至就算偶尔犯了过错,也不用担心名声损坏而不能被起复再用。

不行,这些乡巴佬们只怕是没有胆子第一个冲上去跟云家作对的,指望他们?哼,果然靠不住,关键的时候还是得靠咱们自己的人才行。顾恒心头微怒地想到。

微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礼部右侍郎张晋便在自己后台老板的注视下出列了。

“圣上,臣请出第一题,请圣上准许。”张晋奏道。

“准。”万昌天子没说多话,一个字给他道。

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95章 牡丹赋

“臣遵旨。”张晋领了旨,走到云铮跟前,微笑着道:“见过世子。”

“不敢,张大人请赐教。”云铮也微微一笑。

两人处在不同的势力,倒也没必要多客气,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张晋点点头,按着昨日在顾家就已经商量好了的思路道:“听说世子善于作对,不过咱们大魏朝科举所考,却是以文章为主,是以本官这题目并非对联,而是赋文,不知世子可愿应对?”

嗯?赋文?这玩意可不是本少帅最拿手的活儿啊!云铮心里顿了顿,不过事已至此,心里再担心也没用,嘴上是一定不能服软的,便微微一笑道:“张大人尽可随意。”

“我大魏之京都洛阳,常被戏称为‘牡丹城’,牡丹可谓洛阳一绝也。今日便请世子以牡丹为题,赋文一篇,不知世子以为如何?”张晋笑着道。

这赋文牡丹,其实是昨夜在顾家早就商量好了的,按顾恒的意思,云铮从小之爱习武,对这些花花草草最没兴致,虽然今年回京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什么狗屁才子,可一个人学问可以变,习性却很难有变,他肯定不会关心什么洛阳一绝的牡丹,让他来为牡丹写一篇赋文,定然能将他考住。

若云铮还是以前的云铮,自然是完全不会在乎什么牡丹芍药这些玩意的,就算现在的云铮,其实也并不怎么认得这些花儿。但是云铮现在却在暗中狂笑,为什么呢?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虽然连牡丹都不认识几种,可关于牡丹的赋文却是正好记得一篇!

云铮很是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番,似乎正在思索。整个金銮殿这会儿都安静了下来,包括万昌皇帝在内,都静静地看着云铮微微踱着步子,每个人心思都不同。

皇帝心里虽然觉得云铮这次才华横溢绝对假不了,但他也知道云铮的个性,这小子可是从穿开裆裤起就在皇宫里转悠的,他哪里关心过什么花花草草!就算去御花园,那也绝对不会是去赏花要么捉迷藏,要么掏鸟窝。这下子张晋这家伙竟然出个这么刁钻而有针对性的题目,一定是顾恒主意,哼哼,要是云铮答不出来,朕也不会你张晋有好果子吃……

太子站在他那半居于皇帝左下方的位置上,看着云铮的眼神中带着得意的微笑,似乎已经看到云铮出丑的样子。

二皇子、九江王林晟站在皇子位列的第一个(老大、老三早夭,老二是太子,所以他老四就站第一个了。)也有些幸灾乐祸,一脸轻松地看着云铮。这次虽然没他多少事,不过能看云铮出丑毕竟也是很爽的不是么?

而林曦立在没有什么根基的五皇子身后,目光中有些担忧。他可是比皇帝更清楚云铮的脾性,为牡丹做赋?牡丹是什么玩意云铮可能知道,可放一盆牡丹在他面前他就铁定了不认识!张晋这老东西,居然让云铮这样一个人给牡丹做赋你丫咋不让你闺女儿去檀州冲锋陷阵呢?

就连沈城沈老相爷,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云铮忽然停住了脚步,呵呵一笑:“有了。”

“啊?”金銮殿中半数以上的人同时发出惊讶之声,一副看稀奇的样子。连皇帝陛下也忍不住问了一句:“爱卿得佳句耶?”

谁说皇帝就不会有紧张的时候?看看,万昌天子就紧张得把云铮这个还没袭爵也没封官的空头世子少帅都升级成为“爱卿”了。

“不是。”云铮摇了摇头。

万昌天子脸色一变,但是还没说话,云铮却又接着道:“是通篇以就。”

“哗!”一干寒门士子惊讶起来。

“什么?”张晋睁大眼睛。

“世子可是开玩笑?”顾恒愣了一愣道。

“金銮殿上,铮儿休得胡言!”这下连始终不出一言的云岱都忍不住了,生怕云铮一不小心就搞个欺君之罪。

云铮朝他叔叔微微一笑示意无妨,然后朝一脸惊讶甚至有点木然的万昌皇帝道:“皇上,臣是说,这篇《牡丹赋》,臣已经通篇完成了。”

所有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是赋文啊,可不是那一句话两句话的对联。你对联对得好,那可能是急智了得。可赋文这玩意儿,那可是最需要硬底子的!这区区几步之间,他就已经在心里通篇写就了一篇赋文?这还是人么?

不成,别被他给唬住了,得先看看东西写得怎么样才是!

顾恒最先反应过来,说道:“陛下,既然云世子的《牡丹赋》已经写就,不如就让世子当场念出来大家听听,也好赏析学习一番,圣上您看如何?”

“哦,是,是,念出来吧。”万昌天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云铮看着满殿帝国重臣,心里忽然年轻人惯有的得意,笑了笑,稍微运了运气,朗声道:

“余察赋花不切其神者,无缺谀美之词。或金堆玉砌,或典僻字晕。或直誉无隐,或晦涩难明。或贬抑众芳,或尽述美人。或缺失余味,或广报花名。是皆偏也。吾今弹指,挥洒绮丽,不求失少,漫写心雯。

夫牡丹者,乾坤之粹,造化以生。春分以茂,阳濡以盈。得舒和之气,上有天霓润色;涵甘露之馨,下有香雾笼形。王于中州洛阳,誉远方丈蓬瀛。霏霏而烟涵石畔;绵绵而溪绕花津。炯然而金丝玉冠,穆然而皇袍凤裙。一畅则绽其精华,灿落明霞;浩然而烨其魂魄,烁灼玉瑛。叹其赤惊日胆,白耀月晶。淡似仙袂,艳逾火云。乍放而百花失色,绰约而妙曼难评。相中存象,超珊瑚之绚烂;性源欢愉,昭龙珠之精神。尔其方下瑶台,若昧前因;仙迹缥渺,异种纷纭。看似青龙蓄墨、玛瑙生明、二乔对弈、八仙微酲。昭君将去,丹唇浅晕;葛巾掩面,腰软袖轻。玉环慵起,半酡其月貌;恒娥不语,羞序其芳名。魏紫姚黄,华荣逸雅;赵粉娇红,莺来绣屏。妖姿魅艳,何超乎是?草仙木神,咸汇于今。

或尔俨然有思,寂然有灵。俯含娇涩,仰溢纯情。玫瑰紫薇,比之逊色;俏李夭桃,莫可效颦……青鹊衔珠,来彰天地之泰;黄鹂弄舌,难谀圣洁之心……凤翼欲翔,细蕊发而浏亮;芝叶轻舒,霜芽萌其紫云……结韵友,步仄径。转朱阁,出画亭。至此而乡情愈炽,可融天山宿雪;好景留连,更惜逆旅光荫……”

云铮念到这里,看着目瞪口呆的一殿君臣,最后提高声音道:“绿翠红灼竞吐芳,春风不妒百花王。莺声润露心犹素,玉蕊绽金性未狂。作赋天都惊墨客,化蝶好梦是家乡。此生载誉天山顶,直把声名动洛阳!”

一文诵罢,满殿俱静!

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96章 牡丹赋,传说的开始

“哎呀!陈大人!您老早……那个云探花的事儿您听说了没?”

“听说了!这么轰动的事儿,还能不知道吗?连我家那两丫头都一个劲的问我,说这云少帅又能打胜仗,又能写出这么好的一手文章来,可真是国朝两百年文武双全的典范!还问我云少帅的一些事儿可是你说我一个四品官儿,这要是放在地方上,那当然还算个事儿,可在这洛阳京里能顶个什么事啊?就昨儿上朝那会,云探花跟皇上和一干大人们在金銮殿里赋文的时候,咱还站在殿外呢!不过呀,还别说,当时虽然只隐约听到几句,可也马上就知道那是一篇千古奇文!嘿!你说这云国公家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唉,我要能生个这么聪明能干的儿子,我就是现在死了,那也能安心闭眼啊……”

“可不是嘛……啊!禁口!禁口!云探花可是山帅的儿子,陈大人你这话赶紧收回去,我可不敢听!”

“哦……哈哈,这个,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呃哈,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哦对了,那《牡丹赋》听说已经被几位翰林大人全文复述出来了,听说黄明华黄翰林亲自手书了《牡丹赋》一文挂在书房,现在已经有一大票人去他府上,都说是要去拓印牡丹赋的!”

“吓!……那算什么?你是没瞧见岳阳王府上,从昨个下朝到现在就没断过客!多少京师名流在王府外面挤破了头才能进去喝杯清茶!刚才我瞧见开封曹家、陈留董家、颍川许家……哎呀还有好几家洛阳附近的文坛大家都派了人过来,不就是要讨一套《牡丹赋》吗?”

“嘿嘿,我说陈大人,这您可就说错了。这事只怕您还是不如我清楚,其实这些家族未必就知道《牡丹赋》本身有多好,他们来不过就是争个面儿,我有个亲戚在岳阳王府当清客,他跟我说了,这些人啊,不过就是想攀比攀比,看哪家最先拿到云探花亲笔手书的《牡丹赋》真迹!哗,要是云探花真写,那可不是一般的金贵,要知道,这《牡丹赋》金銮殿上一出口,上至皇上,下至满朝重臣,哪一个没被震撼得不行?皇上当场御口金封:‘自今往后,当无第二人敢为牡丹赋也!’您看看,这是何等赞赏!何等荣耀!这些个家族,谁要是先拿到云探花的亲笔真迹挂在家里供起来,哪个读书人去拜访的时候能不去瞻仰一番?有这东西在手,那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云探花的真迹?呀,那可真是好东西啊!我听说云探花可是从来不留墨宝的,天知道他要是现在亲手写下一篇《牡丹赋》得值多少!”

“值多少?嘿,这哪里是能用钱能衡量的?这话说出去要被那些大人们笑死!价值连城啊!啊不是,那叫什么来着?无价之宝!对,就是这个词儿!”

“……真迹不真迹的,反正咱们是搞不到的,你看咱们能不能去搞个完整的《牡丹赋》回去,你也知道,那上朝的时候咱们才听到几句呀?想自个回去默出来也没那腹稿不是,已经有默出来了的那几位大人家里又热闹得很,就咱俩估计这两三天还没机会拜访得到,就算想去看看也不成……”

“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陈大人,你先别急,谁叫你跟我当同一个值呢,你说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正好这东西我也要,所以呢,我已经知会了我那亲戚一声,叫他帮忙从岳阳王府里抄一份出来……嘿嘿,怎么样陈大人,望龙楼里搓一顿?”

“你放心!只要《牡丹赋》一到手,别说望龙楼,就算是得月楼,我陈德才也豁出去了不过你确定你那亲戚真能搞到?”

“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不成……”

……

……

从昨天朝会时云铮的《牡丹赋》问世以来,这样类似的对话在京师洛阳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幕。《牡丹赋》一文现在在洛阳的名头之大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方,虽然这才仅仅一天光景,可是已经有颇多学子开始因《牡丹赋》而攀比吹嘘起来,倒不是为别的,就仅仅为谁记得《牡丹赋》中的句子多一点!

“绿翠红灼竞吐芳,春风不妒百花王。莺声润露心犹素,玉蕊绽金性未狂。作赋天都惊墨客,化蝶好梦是家乡。此生载誉天山顶,直把声名动洛阳。”

这首《牡丹赋》中的压轴诗现在已经是风靡全城,皇帝陛下当时那连着说了三遍的一句“自今往后,当无第二人敢为牡丹赋也!”更是让无数学子好奇之心大起,都争先恐后地套关系走门路想赶紧搞到这篇千古奇文的正本奇…书…网,以至于如果哪个读书人今天不谈《牡丹赋》就要被人耻笑读书读傻了的地步!

午时刚过,洛阳城里几家抄书的店子忽然大忙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那《牡丹赋》的正本已经流传了出来,虽然传说中的云探花真迹还没有哪一家大族表示已经拿到,但毕竟誊抄出来的《牡丹赋》全文是已经流传开来了。一时间,抄书坊和各府各宅书房顿时忙成一团,十几家纸店不到一个下午就已经卖光了所有的存货!以致于不少来京游历的学子只能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书本反面先小心誊抄着,打算等新的纸张运到洛阳了之后再买来重新好好地誊写。

这些纸店的老板开始不明白情况的时候,一刀宣纸的价格是正常时候的一千文,等飞快地卖掉了店里六七层现货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一个个赶紧涨价,结果一刀宣纸的价格顿时从一刀千文涨到一千五、两千甚至三千文!到了最后干脆是你拿银子都买不到纸了!

什么叫洛阳纸贵,这就是洛阳纸贵!

在市井之间的传说中,云少帅不对是云探花他听到题目之后只是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然后那一篇名动天下的《牡丹赋》就随口悠悠道来!

无数学子闻之倾倒,无数闺秀闻之倾心!

云探花,这三个字原本应该成为天下士子之间的笑料,可现在,它偏偏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如雷贯耳的传说!

一个文武双全的传奇人物的传说!或者,只是这个传说的开始。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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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97章 我的签名很值钱?

“我不管!你不给别人写也就罢了,咱俩什么关系?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它流到外面去,难道我的话你还信不过么?……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不就是写点字吗?小时候我给你写得还少么?你娘给你请的那些个老学究们布置给你的功课,有几次不是我林曦给你写的?换你现在来给我写几个字你就不乐意了?……喂,你到底写是不写?再不说话我可生气了!”林曦一会站着,一会坐着,就这么围着云铮唧唧歪歪个不停。(}

云铮一阵头大,心里苦笑不已,这下可真是玩大发了。想不到天山客王宇斌先生的这篇《牡丹赋》提前一千年出现会这么震撼!王先生啊王先生,只希望你一千年之后不要骂我无耻剽窃才好。

“一朝成名天下知”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天下知”以后也是很麻烦的。现在云铮就特别能够体会到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意思:想本少帅穿越前的小时候虽然在家里长辈们的武力压迫下曾经练过那么几年毛笔字,可是一来当年因为是被压迫着练字的,原本水平就不是那么高明;二来自己从读高中到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没提过毛笔,这什么“握、运、顿、抖、提、悬”和那啥“顺、转、起、回、落、逆”之类,虽然嘴里还知道有这么个事,可如果真要动笔,要是不好好地花点时间熟下手,怎么可能写得像那么回事?

再说了,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本少帅虽然继承了云铮几乎全部的记忆,可是偏偏这繁体字在自己脑袋里就是没多少印象!唉,你说咱当年的领导人为了咱们书写方便搞了个简体字,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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