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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1-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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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把分工商议妥当,免得到时候互相制肘。
“看来这次动静很大啊,涉及的范围这么广。”墨玉青再喝口茶,边境上不仅要调动的兵力,还要协调地方各界。
“是啊,牵扯的人还多呢。”鸿锐对墨玉青一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光是兵部调兵遣将的事,吏部、户部的地方官员和地方势力也都涉及在里面,而且涉及的更多。”
“那很多地方官员的权限都会有调整吧?”出了一趟远门,墨玉青可算知道了那些地方官员的嘴脸。山高皇帝远的,他们在当地呼风唤雨独霸一方。这些人的良心和本事直接决定了一方百姓的生计安康,朝廷在选才用人上是真不能马虎。
“可不是!”袁鸿锐也深有同感。“正好趁这个机会,该升的升,该降的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靠边站去,省得他们误国误民。”
墨玉青知道袁鸿锐说的误国误民的人是指哪些人,就是前些年,老国舅趁着皇帝立足未稳扶植起来的一批人。
这些人靠着裙带关系,不务正业,鱼肉乡里,欺上瞒下已经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
“那不是等于要重建朝纲了?”墨玉青瞪大眼睛看袁鸿锐,知道这次动作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鸿锐看看墨玉青,一脸的严峻,“所以啊,我们都得打起精神尽心竭力才行。”
庆王爷要整治地方官吏的计划早已有之,准备工作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只可惜兵部不宜过多干涉朝政,而皇帝也羽翼未丰,所以庆王爷这些年一直都韬光养晦按兵不动等待着。眼下这个机会正是好时候,庆王爷既然要出手,势必要一击既中。
墨玉青看着满桌子的文件轻声说:“难怪今天我刚进门,我爹就说,“赶紧去,等着你和牌呢。”看来南朝上下真的要重新洗牌了。”黑漆漆的眼睛因为兴奋烁烁放光。
鸿锐笑着走过来,把整理好的文件在墨玉青的胸口上轻拍拍,低声说:“是啊,这回,咱们得和个大的!”眼角眉梢都是踌躇满志的激昂。
第十六章 夜晚来临,H
兵部大院忙忙碌碌,庆王爷的府第里也忙忙碌碌。
庆王府的下人们早早的就得了嘱咐,该整治晚膳的整治晚膳,该布置起居的布置起居,该负责整理出门用品的整理出门用品。
两位公子刚回来,过两天马上又要出远门,要整理收拾的东西多着呢。
晚膳的时候,安静了近两个月的饭厅又灯火通明的迎来了几位主人。依然是庆王府坐在主位,两旁是墨无痕和袁鸿锐,对面坐着墨玉青。
珍馐美味一道道端上来,四个人各取所需吃得安静详和,其乐融融。
好象回到了多年以前,袁鸿锐和墨玉青都还小的时候,庆王府的餐桌上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两个小的头埋在碗里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庆王府目不斜视吃得按部就班不快不慢。墨无痕挑挑拣拣,吃一会儿歇一会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惊叹孩子们的好胃口。
“这两个小的哪里是吃饭,简直就是喂猪,吃什么都香,真是好命。”墨无痕不止一次跟庆王爷念叨,总惹得庆王爷雄狮一样笑得得意。“我们家的孩子,当然都是生龙活虎的了。”......好多年过去了,生龙活虎的袁鸿锐和同样生龙活虎的墨玉青,又把头埋在碗里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的晚餐是清清爽爽的一桌菜。红尘有雪,风满烟澜,蓝风有约,菩提信子,雨过沙滩,暮色荷塘,……春天容易上火,吃些清淡的,对身体有好处。
墨无痕盯着墨玉青去夹第三块排骨的时候,抢先下了筷子。
墨玉青从小就被他爹抢惯了,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轻轻笑着移开筷子去吃别的菜。
墨无痕吃着从墨玉青筷子下抢来的一块蒜香牛排,眼睛看着庆王爷的筷子。庆王爷正在夹滑溜鳝段,夹起来一块,瞥见墨无痕的目光,就把筷子拐了弯,送到墨无痕的碗里。然后再给自己夹一筷子。
墨无痕东一口西一口的吃着,总觉得自己吃到的不如别人碗里的香,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喝口甜甜的果子露随意问道:“青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看情况吧,这趟差事比较棘手,搞不好要耽误些时候。我们尽快就是。”没等墨玉青张嘴,鸿锐又抢过话头回答。想想要干的大事就热血升腾,激动得吃饭都格外有劲。
“路上差不多一个月吧。”墨玉青捡起盘子里最大的那块莲藕扔进鸿锐碗里,堵住鸿锐的嘴。
庆王爷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筷子有些警惕地看看墨无痕,墨无痕今天又笑得春风满面花好月圆的,让人心里不踏实。
然而墨无痕却没再说什么惊人之语,只埋下头喝他的桂花果子露。
用完了晚膳,墨无痕回了西院,墨玉青去洗澡休息,鸿锐跟着庆王爷进了前院书房。
“鸿锐,带上这个,也许能用的上。”庆王爷把一枚印信递给鸿锐。
鸿锐接过来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手里的印信是庆王爷平日随身携带的手戳。其权力如同兵部大印,有节制地方军队的威力。仅凭这枚印信,就可以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调动五万人马不必通报。
父亲把这样重要的印信交给自己带着,可见这次的任务有多艰巨。
“鸿锐,这是个硬骨头,别人去我都不放心,所以我才让你去。”庆王爷看看一脸严肃的鸿锐,鸿锐努力点点头。重任在肩,正是考验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能不负众望,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青儿一直想建功立业,我也想给他一个机会。他武功不错,如有万一,……关键时刻他也能帮得上你。”上阵亲兄弟,沙场父子兵。庆王爷再看鸿锐,阴沉沉的脸上是山雨欲来前的风涛。
“请父亲放心,鸿锐明白,一定要完成任务,一定会带好青儿。”
庆王爷点点头,感觉儿子真的长大了。“也要注意你们自己的安全。”……
鸿锐收好印信告退离去,庆王爷又看了些公文才起身回西院去休息。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沸反盈天般的热闹。
进了门,就看见西院前厅外青砖铺就的空场里正在唱大戏,一群花红柳绿的莺莺燕燕舞动着水袖迈着碎步在空地上跑圆场,中间一对碧人正嗯嗯啊啊地邀指着天上的月亮舒情达意海誓山盟。
锣鼓配器在一边催命似的紧忙活,一边还要看着台上人的唱腔,有问有答。手忙脚乱中透着节日特有的热闹欢快,连无意中弹错的音都好像是刻意安排来逗人发笑的。
乐音清脆,淋淋漓漓,或高或低的音符象下雨时四溅的水花,挂满了枝头树梢。渲染得满院子都是鲜活的喜庆。
墨无痕坐在上首太师椅上,吃着点心品着茶,摇头晃脑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指指点点跟旁边的人说两句什么。旁边的人点着头,拿了纸笔飞速记下墨无痕的话。
看穿戴做派,那人应该是这戏班的老板了。
周围廊下站满了府里的下人,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听得明白听不明白,都在伸着脑袋瞧热闹,拍着手叫好。
庆王爷知道,这是府里的戏班子。因为下个月太后要做寿,专门排练的一出歌舞大戏,到时候是要送到宫里去的寿礼。
这台戏的剧本是墨无痕亲自操刀特意写的,词曲配器也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外面早就传扬开来,都等着看庆王爷的这道顶级贺礼。
别的都还在其次,最最稀奇的是,据说主角们戏服上的图案都是墨无痕亲手绘制的,一出戏主角们前后要换十几套衣服,当真让人大开眼界,饱足了眼福。
外面传得热闹,好多人跑来打听细节。而偏偏墨无痕就要卖个关子,平日都让戏班子在一个密闭的偏院里练功,只有和台的时候,才拉出来做足整套。
开始和台都还简单,只是走过场串台词排练步法。等到后来,道具服装才渐渐增多,越来越花枝招展鲜艳夺目,眼花缭乱到让人叹为观止。
看来今晚又是和台的日子,所以才在这里摆场子亮家伙。而且,估计离最后完成已经不远了,否则也不会一唱唱到半夜。
庆王爷不担心别的,只担心墨无痕的身体。怕他劳累过度,损了元气。
看见庆王爷进来,墨无痕做个手势停下锣鼓点。
戏台上没了锣鼓点,就象附体离了身,刚刚还哭笑怒骂闹得死去活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瞬间变回凡胎。一个个恭恭敬敬地低头弯腰给王爷见礼。
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下人,象耗子见了猫,擦擦口水知情识趣脚下提气嗖嗖地往外溜。
墨无痕站起身,伸个懒腰,揉揉后背,对走过来的庆王爷露出一个比三月的春风还柔美的微笑。“怎么样,还不错吧?”
庆王爷面如春风拂过的湖泊,波光粼粼阴晴不定。点头嗯了一声,顺路丢给旁边管家一个眼色。
管家早侯在一旁,得了上命,赶紧把王爷的示下转达给众人,扭头吩咐戏班的班主,“今儿就到这里,都收了吧。”
戏班的班主领命,不敢多言,赶紧行了礼,带着一群人退潮似的走个干净。
墨无痕看着这情景也不说什么,笑意不减,跟着庆王爷往内院走。
直到院门在背后关上,墨无痕才拉拉庆王爷的衣袖,“走那么快干嘛?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啊。”
一脸不善的庆王爷停住脚步看看天上。天上半颗星星都没有,哪来的月色!再看看憋着笑的墨无痕,板起脸威胁:“你要是再不爱惜自己,我就撤了戏班子不让他们进宫。”
“别啊!”墨无痕憋不住,抬手攀住庆王爷的肩轻笑出声。“置办装备我可花了不少钱了,我还等着皇太后一高兴,连本带利的给我赏回来呢。……”点钱的感觉特别舒服,三宫二脉都特通畅。墨无痕笑得花枝烂漫。
看着这样的墨无痕,庆王爷阴沉了一天的脸上也多少渗出了些笑意,摇摇头,“你怎么就能肯定皇太后一定会赏你,没准她比你还吝啬呢!”
“什么?她敢不赏我!我咒死她个老妖婆!”墨无痕恶狠狠地叫,张牙舞爪差点把庆王爷的耳朵给咬下半个来。
庆王爷暗自叹头,说轻了他不听,说重了自己又舍不得,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没办法归没办法,可也不能由着他这么胡说,庆王爷只好拿墨无痕的身体说事,“你这么多话,腰不疼了是不是?”也只有这样,墨无痕才肯听上一句半句。
不出所料,墨无痕立刻安静了下来,悻悻地闭上了嘴。
墨无痕心里清楚,旁边这人荤素不吃,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这几天自己都推说腰痛没跟他做那事,今天可别呈一时口舌之快惹得他翻旧账,一起补回来,那自己还不得死无全尸!……
看看四下无人,正是月黑风高私语时。墨无痕把头歪在庆王爷肩上赖赖的闭上眼装瞎子,任庆王爷牵着自己一步步上台阶,抬腿进屋,再一步步走去后室沐浴。
对墨无痕而言,生活就是眼前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新鲜的,都充满未知的乐趣和忧伤。
第十七章 半夜琴声
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庆王世子袁鸿锐和墨玉青到了东北部最大的州郡安吉地界,离郡府渠州城还有整整三天的路程。
这一队人马在黄昏的时候住进了小县城里的馆驿。府衙的人早得了消息,收拾好了上房迎接两位贵公子的驾临。
嘱咐了地方官员不必伺候,袁鸿锐和墨玉青面对面坐下,不慌不忙地享用简单的晚饭。
吃完饭,随从们有的被安排了任务,匆匆离去;有的负责整理行装用具准备第二天赶路,剩下的人把马匹交给马夫照料,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院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墨玉青冲完澡回房,一进门就看见鸿锐歪在自己的床上。两个手抱着脑袋,正在出神。
墨玉青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当胸拎起鸿锐,跟抓个枕头似的把鸿锐扔到床边梳妆台的椅子上。“说过多少回了,别上我的床!……瞧你把我的床弄得跟鸡窝似的。”说着话,扯下肩上的布巾就开始掸床。
鸿锐懒洋洋地歪在椅子里,抚平自己被扭得烂七八糟的衣服,嘴里嘟囔:“真小气,躺一下又坏不了。”
鸿锐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墨玉青的床。总觉得青儿的床跟自己的床不一样,感觉特舒服,床单上、枕头里,还有种好闻的味道。而自己的床无论怎么布置,都找不到那种感觉。
于是鸿锐就经常不请自来地赖在墨玉青的床上,直到被人拎下去。
“青儿,你的后背都湿了。”
“知道。”
“换件衣裳吧!”
“不急!”
鸿锐看着墨玉青背对着自己弯腰整理床铺的背影,有些愕然。
青儿的胯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因为弯着腰,胯骨的轮廓整个展现出来,上窄下宽,不大不小,一个非常完美的梯形。
屁股上的两块肉翘翘的,连着下面笔直修长的腿,在裤子下面若隐若现,感觉非常匀称而又有力量。真想上去摸一摸。
墨玉青铺好床,直起腰,脱下湿漉漉的单衣,赤裸着上身擦了擦头发。
鸿锐就着桌上闪亮的烛光细看墨玉青的腰身。
墨玉青的腰很细,却很坚韧,没有一丝肥肉。侧面看,腰、腹、胯、臀轻巧玲珑的组合在一起,该收的收该放的放,该鼓的鼓该平的平,和谐流畅的线条让人看在眼里挑不出半点毛病。
再配上修长的四肢,薄而宽的肩膀,还有挺拔的脖颈,此刻的墨玉青就象夏日雨后丛林里一头刚刚长出花纹的小梅花鹿,迅捷灵动威猛阳刚中还残留着些尚未蜕尽的纤细妩媚。
那种朝气中的一丝娇嫩让鸿锐觉得很亲切,眼前的人儿虽然长大了些,可骨子里还是从前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奶孩儿。只要他爹身体不好,他就归了自己。
他会跟在自己身边,听自己的话,会崇拜自己,会感激自己对他的照顾。他是属于自己的责任,就好像他爹是属于父亲的责任一样。……
鸿锐的心情十分舒畅,不再计较墨玉青对自己的粗暴。
“青儿的身材长得可真象你爹”,鸿锐想着,就把话说出了口。两个眼睛尺子似的,在墨玉青身上横量竖量,看得肆无忌惮。
“废话,你不也象你爹么?”腰线转动,墨玉青在鸿锐面前展示自己紧实的腹肌。看!这是自己这两年来苦练的成果呢,难得有机会展示一下。
鸿锐点头,嘴角含笑一块块地欣赏。
好漂亮的腹肌,整整齐齐,见棱见角,豆腐块似的规矩,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最下面的两块隐没在裤腰里看不到全部,鸿锐伸手去把墨玉青的裤腰往下翻了一节,隐没的腹肌露出来,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漂亮!
上面还长着两根卷曲的小毛,若是把裤腰再往下拉拉,就应该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了吧。鸿锐看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紧了起来。赶紧咽了下口水,嗓子里咕咚一声。好像喉咙差点错了位。
墨玉青以为鸿锐看够了,就放松了肌肉,伸手去拿妆台上叠放的衣服。浑圆的肚脐在鸿锐的鼻子前面晃来晃去。
“青儿,你的腰可真细。”鸿锐说着,就伸手上去比了一比。固定住了那个浑圆的肚脐。
也就二尺吧。两个手几乎就握过来了。鸿锐看着自己的手,回味着刚才触摸青儿皮肤时那种微凉而光滑的感觉。跟小时候的不一样了呢!
墨玉青撇了撇嘴,笑鸿锐的傻样。“我是练剑的,腰当然得细点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胖子使剑的?那耍快了还不得跟片烤鸭似的把自己给削了?!”
说着话墨玉青套好了衣服,坐到床沿上继续擦头发,并不计较鸿锐刚刚的举动。
鸿锐低下头,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剑式讲究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不以力量见长,要求的是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快慢相兼,刚柔相含。神形之中要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的青儿使的是一路《乱花剑法》,这套剑法招式极其复杂,舞起来非常快却也非常好看。激烈时剑气可以搅起地上散落的花瓣,再将花瓣当利器打出去。方圆一丈之内,不论对方武功高低,遇者必伤。
青儿的武状元,就是靠着这一手快剑搏得的。
正因为这套剑法威力巨大,所以它对使剑者的身体要求也极其苛刻。必需是四肢修长腰身窄瘦灵活柔韧且内功又好的人才能达到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余独行踏遍千山万水,只独独看好了墨玉青,仅收他一人为徒的原因。
鸿锐身体条件不合格,只有羡慕的份,不服也不行。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墨玉青一个劲打哈欠,催鸿锐回房,快去睡觉。
鸿锐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却脚下生了根一样不想回去,就想跟青儿再说说话,多待一会儿。
可是看青儿话越来越少,睡眼朦胧的实在困了,又觉得不忍心。最后还是起身出去。
鸿锐前脚刚出了房门,墨玉青就在后面吹熄了灯。
鸿锐回头看看,有些伤心,却也不好发作,自己摸回房间。上了床,和衣而卧,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再过两天就要到郡府了,那些人见到兵部令函会如何反应,各派势力实力如何,自己这边能否控制得住局势,都是未知。
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办啊。自己该做哪些准备,又要如何调度人手,都要事前仔细地想清楚。
青儿虽勇,但毕竟年幼,恐怕是斗不过那些老狐狸的。所以自己一定要让青儿待在自己身边,就象墨无痕照顾青儿一样,让他寸步不离自己的视线,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而自己还要多用些心思去研究那些老狐狸,务求沉稳扎实一劳永逸。这次要是让他们跑了,那再找机会就更难了。
自己既要完成使命又要照顾青儿,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根本没有心思睡觉。
然而,一路走来,颠簸劳顿,毕竟是有些累了。一会儿功夫,鸿锐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似乎刚刚睡着,半梦半醒的,猛然听到一阵琴声悠悠传来。声音不小,并非幻觉,并且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好像倾盆大雨下在外面,眼看就要破窗而入,泼在自己身上。
鸿锐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猛然睁大了双眼看向窗外。
然而,那琴声却忽然暗了下去,似乎是一只章鱼退缩回去的触手,软软的划出天际,不知去向。
鸿锐身子没动,安静地躺在床上,全身心的去捕捉那琴声的方位,等待琴声的再次临近。
过了片刻,琴声再次高昂,蟒蛇一样遥遥地伸了过来,好像就盘踞在对面的房顶,叩击这里的门窗。耳膜被震得发麻,空气都在嗡嗡作响,好象随时要破门而入。……
鸿锐轻轻地坐直身体,不弄出半点声响,缓缓伸手去摸床头的兵器。
然而那琴声逗留片刻后又不见了。
再片刻后,轻灵舒缓柔软缠绵的悦耳琴声远远的传来,飘忽不定,四处游弋,不急不徐时大时小,诡异非常。
第十八章 迷|药
鸿锐一点点将自己的幼平宝刀从刀鞘中拔出,正想轻轻下床出去察看,就听见旁边房门“哐”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下一刻,墨玉青清脆的声音已经响在了院子里,“什么人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鸿锐心里一惊,来不及穿鞋,几乎是本能的,也大力推开房门,一纵身跳到了院子当中,与墨玉青肩并肩站在了一起。
院子里,月华如水,静悄悄的,不仅没有半个人影,连琴音也没有了。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琴声隐去后没有再出现。
鸿锐看看墨玉青。
墨玉青提着剑,拧眉立目,抿紧了嘴唇,大眼睛炯炯有神,正在凝神听着什么。身上薄薄的单衣在夜风中微微鼓荡,鬓边碎发随风飞扬。
鸿锐正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就看见墨玉青猛然转过头来,闪电一样的目光射在自己脸上。
“不好,出事了!”墨玉青并没有注意到鸿锐的尴尬。话一出口翻身就冲向外院随从们的卧房。
鸿锐跟在墨玉青身后,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大意。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那么大的琴声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听到,这么半天都没有人出来察看动静,随从们定是凶多吉少了。
墨玉青推开房门之后,迅速向旁边闪身,同时一把把鸿锐拉到自己身后挡好。并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
鸿锐二话不说,也掩住自己的口鼻。
屋里没有动静,鸿锐从青儿身后伸头出来,就看见有诡异的紫色烟雾翻滚着从随从们的房间里弥漫出来,被院子里的夜风吹散。
“这是江湖迷|药?”鸿锐小声问墨玉青。
“嗯,好像是岳冀国的招魂散!”墨玉青眯上眼,小心地察看着烟尘滚动的方向。拉鸿锐躲到墙角背风处。
“那琴声跟这招魂散又有什么关系?”鸿锐不是很了解江湖中的邪门歪道,但听青儿这么说,也猜到了七八。
“是友非敌,来救我们的。”墨玉青凭借自己有限的江湖经验已经推测出了大概。“此人内功极高,可以驾驭琴音,定位施功。江湖上有这种修为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待烟尘彻底散去,二人才小心地走进房间,察看伤情。看了一圈回来,舒口气,众人并没有受到外伤,重要的物品也没有丢失,显然对方还没有得手。岳冀国的招魂散是专门用来对付练武之人的,把人迷倒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当务之急是把昏迷的随从们救醒,鸿锐在墨玉青耳后嘀咕:“那位高人能救我们,是不是也能送点解药过来?”
墨玉青笑骂,“鸿锐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人家赶来把你叫醒已经够意思了。”
“那怎么办?这些人都这样,有没有危险啊!”鸿锐琢磨着迷|药这事找大夫来管不管用。
墨玉青挨个摸了摸随从们的脉,起来告诉鸿锐,“这些人暂时死不了,只是在昏睡。”
“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看,到底是谁要招我们的魂。”鸿锐气呼呼地把宝刀收回腰间,抱起膀子看着门外。自己刚走到地界就遇到这样的事,这一方地面的乌烟瘴气可见一斑。
“别看了,人早跑了!”墨玉青点亮了油灯,在桌上茶壶里倒了大半碗凉水,兑了点驱毒醒脑的药粉进去,然后朝每人脸上喷了一口。
放下碗告诉鸿锐,来的一共三个人,弹琴的那位在南面,另外两个在西北方。估计应该就是来下药的人了。自己当时弄不清他们是不是一起的,所以没有出手。南面那人先走的,西北方那俩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自己怕被人调虎离山,所以也就没有去追,让他们跑了。
鸿锐听着墨玉青的话,心里有些黯然,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青儿,结果还是自己拖累了他。
墨玉青的手掌拍在鸿锐肩上,用力推了推,“干什么你看起来象丢了魂似的?我们半夜被人暗算,那是治安问题,大不了去告官啊!”墨玉青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把尊贵的庆王世子给吓坏了,此刻故作轻松想说个笑话想逗鸿锐开心。
告官?对呀,鸿锐眼前一亮,自己这一行可是皇差。住在馆驿还要被人暗算,不用说也是地方官员保护不力,等天亮了就去见地方官,看他们怎么说。
身后众人被冷水药香刺激,渐渐转醒,一个个起来都说头痛恶心,浑身难受。
墨玉青和鸿锐去提了清凉的井水给众人喝下,不一会儿,众人呕的呕吐的吐,闹过一阵之后,总算缓解了毒性,感觉渐渐恢复了正常。
墨玉青和鸿锐忙碌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有外出公干的随从陆续回来。众人把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都觉得危险在即越发警醒,互相鼓励着打起精神,提高了警惕。
看看天已经亮了,墨玉青和鸿锐无心补眠,回房去收拾了东西,就带上人去县衙找地方官。
本就一脸畏惧的县官听说昨夜馆驿被袭,两位办皇差的贵公子差点出了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两腿一软,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
鸿锐看狗一样看着他,端起庆王世子的架子,冷笑着发了话,责令县衙限期捉拿嫌犯,“如果捉不到,就自己顶罪,等死好了!”
不给你这县衙找点事做,岂不辜负了圣恩。休想假托江湖游匪之名蒙混过关,这种鸡鸣狗盗之徒,除掉一个是一个。
待收拾了前面那些个大鱼,再回来收拾你个杂碎。
众人出来,在街头随意吃了些早点,带上干粮,继续赶路。
东北部安吉郡属于山区,早春时节仍然寒意未退,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的样子,虽是辰时了,天色仍显昏暗。
一路走着,渐渐下起雪来。鸿锐和墨玉青并马而行。
“我思前想后,若是没猜错,弹琴那位应该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位神秘人物。”墨玉青轻笑。
啊?鸿锐惊喜得眉飞色舞,大着嗓门就叫:“你说他是魏……”
嘘!墨玉青赶紧竖起手指要鸿锐噤声。鸿锐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青儿的师傅说过,江湖上有些人因为一些原因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如果人家不肯露面,自己也不可以乱讲,免得给人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神秘又仗义,真不愧是江湖豪杰呀,果然让人钦佩。鸿锐两眼骨碌乱转着透着兴奋。
走到下一个住宿地宝来镇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掌灯时分。雪时断时下,倒也不十分大,街道寂寂,绝少行人。
湿滑的街道上,一家不大的酒馆却十分的热闹。雪天寒地,正是饮酒闲谈的好时候。酒馆内摆着十几张方桌。最靠里的一张桌子,围了五个人。正眉飞色舞的高声谈论着些奇闻异事。周围的几张桌子也三三两两的坐了人,很感兴趣的竖着耳朵听。
鸿锐让随从们先去投宿,自己和墨玉青带了两个侍卫走了进去。几个人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点了些饭菜,并不打扰这里的客人。
下了雪,打尖歇脚的人反而更多。不一会儿,又来了几拨赶路的客人,酒馆里面热闹起来,吆喝着上酒上菜,显得人气极旺。
“听说了么,前天夜里,渠州城里出大事了!”有人故意大声喧哗卖弄,引来半屋子探寻的目光。
“总兵刘大人睡在自家被窝里,就叫人给“咔嚓”了,连同全家大小二十几口人,一个都没跑了。跟切菜似的。”
众人一阵惊愕之后,顿时议论纷纷,酒馆里一时乱哄哄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几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鸿锐不由皱起眉头。渠州总兵是自己这边的亲信,这次整顿地方最重要的帮手之一,将来想委以重任的人,竟然就在这个时候被人灭了门,想来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抢劫仇杀。
第十九章 客栈夜语
鸿锐看看擦剑的墨玉青,“我现在觉得最庆幸的,就是翟小公子他们没和我们一起走。否则若是真遇上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交待了。”
这趟公差前后脚出行的除了鸿锐这支代表兵部吏部的人马外,还有一队刑部户部巡查地方的人马。其中就有翟小公子翟庆云。
那队人马早半个月就动身了,因为要沿途巡检普查各地的治安情况,所以走走停停,到现在反而落在了后面。差着好几天的路程。
鸿锐领着墨玉青单独赶路,一是目标只有一个,不需要在路程上耽误。二是有些受不了那些人做事的拖沓。想赶在他们前面把所有准备工作做完。
而此刻看起来,那些人拖沓些反而更好,至少不用这样担惊受怕。
墨玉青收起手中宝剑,有些好笑,“庆云才不怕呢,他要是知道我们昨夜的遭遇,肯定要说后悔没跟我们走。”
想想翟小公子的一贯表现,鸿锐也笑,“可不是,翟小公子只在户部担了一个闲差,根本不必出来的,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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