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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之前生(碧血汉卿前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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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都是腐臭的气息,身上只有痛的感觉(这个……应该是痛的吧……)

  小楼中人的精神力远比普通人强大,这使他们对痛苦的忍耐人超过普通人的十几倍,而阿汉的精神力却比小楼其他人还要强大四五倍,相比之下,肉体的痛苦,要想触动他,真的是太难了。

  现在,他真是又饿又倦,真的好想好想睡啊。可是,如果因为他睡觉而让某个人理智崩溃,陷入疯狂,他那小小的良心,多少还是有点不安的。所以不得不苦命地撑住。

  直到据说是五大帮第一鞭手的某人喘着粗气,弃鞭坐倒,胸膛起伏不断,不得不靠双手支着地,才勉强不倒下去。

  阿汉非常体贴得问:“是不是很累了?要累了就休息一下,没事的,我不急……”

  鞭手气急败坏:“我急……”

  他咬着牙站起来,再次拿起鞭子。

  阿汉很认真地问:“你真的不累吗?那鞭子好象很重,你前前后后,好象挥了一百多下了?腰不酸吗?腿不疼吗,胳膊不麻吗……”

  他的语气是那样真诚,关切之色溢于颜表。

  鞭手颤抖着手举高了鞭子,抬头看看阿汉,在挥下去的那一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把阿汉吓了一跳:“你打吧,你打吧,我没意见!”

  然而鞭手已经无法听进他的任何话了,他一边惨叫着,一边转过身,冲出刑房,过了很久很久,那凄厉的尖叫声,还不断得传来。

  话说,五大帮排名第一的鞭手,在某次行刑其间,忽然疯狂。在家人好友的悉心照顾下,用了足足三个月时间,才慢慢复元。只是从此之后,只要一走进阴暗的房间,一看见长长的,象鞭子的东西,就会不停得尖叫。

  幸好五大帮在江湖斗争中失败,不再需要鞭手,鞭手一家人退出江湖,在乡间耕地种田,和乐融融,安然渡过几十年光阴,得以终老。

  在鞭手失踪之后,刀疤脸再次出现。冷冰冰阴沉沉的牢房里,开始温暖明亮起来了。火热的炉子生起来,一排的烙铁排得整整齐齐。

  刀疤脸暗沉着脸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逼近过来,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随着皮肤焦烂的声音,他慢慢从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招不招?”

  “招什么?”阿汉很清纯很无知地问。

  “狄飞在哪里啊?”刀疤脸的额头有青筋在跳。

  “可是我答应过他不能说的啊?”阿汉觉得这人很不讲理。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咬牙切齿地死命把烙铁往阿汉胸口上狠狠地按

  阿汉微微皱皱眉,这皮肉烧焦的臭气可真难闻啊。

  刀疤脸努力让自己凶狠的脸上现出温柔的笑:“你想要荣华富贵吗?“

  “想。“

  ”你饿了这么久,想要鸡鸭鱼肉吗?“

  “想。“

  “你想要停止被人这样折磨吗?”

  “想。”

  刀疤脸尽力用诱惑的语气说:“那么,把狄飞的下落说出来吧。”

  “不行。”

  阿汉的每一个回答,都是诚实的,都是发自真心的,所以根本不需任何思想斗争,无比地干净俐落。

  在刀疤脸抓狂之前,他又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这铁块已经凉了,再拿着也没什么用,这么重的东西举在手上应该很累吧,放下吧。”

  然后因为耳边响起的完全抓狂的声音,而不得不皱起眉头,真的是很刺耳很难听啊。

  在刀疤脸之后,阿汉觉得自己开始倍受重视了,刑房里经常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多衣服穿得十分光鲜亮丽,个个眼睛都有长往头顶的趋势,却都还能降尊迂贵地低下头对他细细打量。

  阿汉很郁闷,因为来的人多了,他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睡觉,还得提起精神来应付一大堆的问题,而且还是一些已经问过很多遍,完全没必要再重复的单调问题。

  在刑房外的看守,对于刑房里的动静,对答,都几乎可以闭着眼地背出来了。

  鞭子破空声中,往往重复着问。

  “你是谁?”

  “主人的男宠。”

  “你叫什么名字?”

  “阿汉。”

  “你进庄几年了?”

  “四年。”

  “你主人对你好吗?”

  “还好吧,管我吃管我住。”

  ……

  ……

  皮肉焦臭味和烧焦的声音响起时,问题开始进一步。

  “你主人召过你服侍吗?”

  “没有。”

  “你主人给了你什么,你对他这么忠心?”

  “他管我吃和住啊。”

  ……

  ……

  基本上这个时候,问话的声音就有些不够平稳了,而回答依旧干净俐落,无比简单。

  骨头被折断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这时候的问话,就开始有一些激愤了。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

  “我知道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说,你真想被活活打死吗?”

  “我答应过不说的,当然不能说。”

  磨牙的声音响起来。

  “你为什么不能说,你为什么这样忠心?”

  “因为我答应过啊。”

  无比单调毫无悬念的对答,最后一般都会结束于用刑者仰天长啸欲哭无泪的悲凉心境中。

  而这个时候,如果阿汉不是昏昏欲睡,如果阿汉比较关心眼前人的心理状况,他可能会小心地发出一点问题。

  “这个,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为了套出他的话,用刑的人,基本上都会强装出笑容:“你问?”

  “你为什么要抓主人?”

  “江湖争霸,成王败寇,素来如此。他即名动天下,风光无俩,自然有无数人想把他踢下来,取代他。”

  “啊,你们想把主人踢下来,代替他,然后象他一样老是弄得自己满身是血,一身是伤,到处逃命,让别人把你们的家人全赶走,把你们的手下抓起来打。”阿汉越想越糊涂,古人的价值观好奇怪,主人的处境很值得羡慕吗?为什么这么辛苦地要取代他呢。

  “不是这样的。”正在用刑的某个江湖大名人,额头的青筋已经在跳舞了“身为武林一方霸主,会有无限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阿汉瞪大纯洁如小白兔的眼睛:“那么多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他还不是弄得一身伤,自己的人都保不住。”

  “成为霸主的人自然有无数人想要挑战取代,我们战胜了霸主,是我们的本事。”

  阿汉点头:“然后你就慢慢得让别人来挑战取代,然后满身伤得逃跑,唉,这么辛苦就为了这种目的。”

  审问的人已经开始要抓狂了:“不是,那是帮主们的决策,当霸主的是帮主不是我。”

  “啊,原来不是你笨,是帮主笨,那你帮着帮主干这些事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以后可以不愁吃穿,可以一世安逸。”

  阿汉摇头:“可是我也不愁吃穿,我本来也可以一世安逸,还不用天天做事象你这么辛苦,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改变职业什么的。”

  “天啊,我求求你,告诉我狄飞在哪吧,要不然帮主不会饶了我们。老张发疯了,老李训问不利,被打死了,老王昨天还在刑房审你,今天已经被送进刑房了。”

  “啊,你们的帮主怎么这么坏?你们为什么还要为他做事呢?不管做什么,有付出就有收获,当厨师也好,做渔夫也罢,只要好好工作,都可以一世好逸,衣食不愁的,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事,服侍这么难侍候的主人,还随时会被打被杀呢?对了,我的主人为人就很不错,我在他这边白吃白喝了四年,他都不来管我,也从来不会骂我打我的。要不你就……”

  在惨叫声响起时,守在刑房外的两个守卫一起摇了摇头,第七个崩溃的牺牲者已经出现了。

  这个叫什么,好象外号是什么什么搜魂手,据说无论多么节烈勇毅之士碰到他都会哀哭求饶。

  本来帮主还答应,这次只要能问出口供,就直接升他做刑堂堂主的。

  其实阿汉并不是完全对刑罚那么不在意的。

  一开始的挨鞭子,被火烙都罢了。其后的老虎凳辣椒水也还没事。只是十根手指被掰断三根,被压烂三根,还有三根被拔掉整个指甲,最后一根手指被一根针狠狠从针头扎到针尾,这就有点过份了。

  再到后来,全身上下都被浇上一种不知什么的热胶,等冷却后生生撕下来,把身上的皮肉,大块大块地带下来,就实在有些疼了。

  不过,相比身上的疼痛,他的不解和好奇,更浓一点。

  被用刑用得过份时,他会忍不住问:“你们真是很聪明,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让人身体感到痛楚的方法?“

  正在行刑的现任刑堂堂主大人板着一张脸:“本座呕心沥血三十余年,深通所有刑讯手段,你若再不招供,就等着一一尝遍吧。”

  “三十年,我的天。”阿汉惊呼“整整三十年就研究这种事?怪不得你们的观念这么愚昧,你们的生活这么落后。”

  阿汉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些古人们,用尽那么多时间,精力,心思,就为了研究怎么伤害同类的身体,怎么催毁同类的意志,如果这些时间用来发展科技,建设祖国,那人类的生活,肯定会有质的提升吧。

  如果是天生象他这么懒倒也罢了,可明明这么勤劳,却把劳动用在最无谓的地方,真是……

  唉,古人的价值观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

  因为脑子打着转得往死胡同里挤,注意力被自然分散,所以,身体虽然痛得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承受不了。

  其实阿汉算是幸运。逼供的手段绝不止他所承受的这些。比如万蚊噬身啊,比如全身血脉逆冲啊,甚至给活人抽筋剥皮等等诡异手段,绝对能让即使精神力强大如阿汉也会哀号惨叫的。

  但是,阿汉的身体太弱了,他从没练过武,四年来的饮食越来越差,造成营养不良,又受了多日的拷打,身体极之虚弱,就算是五大帮的人,也不敢把所有的酷刑毫无保留地用在他身上,唯恐这小小的男宠一口气上不来,还来不及问出口供就死掉了。

  于是,在刑堂堂主受挫之后,五大帮的几位帮主,终于露面了。赫赫有名的江湖霸主,四方奇英,不得不对一个无名的小小男宠正眼相待。而帮主果然比手下聪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阿汉的弱点,并付诸实施。阿汉也很快就屈服求饶了。

  对付阿汉的方法太简单了,不让他睡觉,不给他吃的。这就足够了。

  派人一天十二时辰看住他,每次等到阿汉撑不住眼皮搁一块,即刻一盆冷水浇下去,立时把人浇醒。

  同时在牢门外,摆上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刚刚从崩溃状态下回复过来的刀疤脸大吃大喝。看到阿汉眼巴巴全是渴望的表情,心中无比痛快啊,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直到阿汉嘴角开始流口水,刀疤脸才慢吞吞拿了个大大的鸡腿在阿汉面前晃啊晃,满意地看着阿汉被香味勾得两眼发直:“想要吗?“

  “想!“简直不用听回答,看他一脸垂涏的样子就知道了。

  “告诉我狄飞在哪?“

  “不能说。”

  刀疤脸再次咬牙,把鸡腿伸到阿汉的鼻子前:“你不想要这个?”

  “想。”

  “说,狄飞在哪。”

  “不能说啊。”阿汉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想要吗?”

  “想。”

  “说。”

  “不行。”

  单调的问答重复若干次之后刀疤脸气急败坏地把一整桌的食物全掀到地上。

  阿汉很可怜得抿抿嘴,努力忍住口水,真是太太太浪费了啊。

  刀疤脸放弃了用食物引诱阿汉,只把铜铃般的大眼越瞪越大,死死盯着阿汉。只要他一有睡意,第一时间,冷水伺候。

  如此,不出两天,阿汉出声求饶:“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吧。”

  刀疤脸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阿汉:“你说什么?”

  他连声音都颤抖了,倒让阿汉十分惊异,呆呆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懂得说:“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你求我了,你终于求我了。”刀疤脸激动得全身发抖,眼中蕴满不轻弹的男儿泪,天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他满脸得意,手指直戮到阿汉的鼻尖上:“你也会求饶,你的骨气呢,你的忠肝义胆呢?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也软弱卑劣,你也不过如此,哈哈,你羞不羞愧啊,哈哈哈哈……”

  一边说,一边仰天狂笑,只觉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洗净了。

  阿汉怔怔望着他,只觉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可以求饶,我想睡,你不让我睡,我求你让我睡。这又有什么不应该,我为什么要羞愧,我没有杀人,没有打人,也从来不骂人。又不是我做坏事,又不是我不许别人睡,人生来就需要睡眠,顺从这种天性,有什么需要羞愧的吗?”

  看看刀疤脸的脸又开始变得铁青,他迟疑一下,才非常小心地请教:“还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不懂得的吗?你教我好了。是不是想睡觉就是软弱卑劣,如果是,那也没关系,只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羞愧。你想不想睡觉,你也羞愧吗?还是你们对羞愧的理解和我不同,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刀疤脸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用力吐气,然后猛然发出一声雷霆之吼:“闭嘴。”

  阿汉立刻很乖地闭上了嘴,其实他个人是很期望对方命令他闭眼的。真的好想好想睡一觉啊。

  刀疤脸牙齿咬得咯咯响,半晌才问:“说,狄飞在哪,说了就让你睡。”

  阿汉叹气,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还是要不停得问呢:“我不能说啊,我答应过的。”

  “你不想睡了吗?”

  “我想啊。”

  刀疤脸刚刚恢复点红润的脸色又开始发青:“你都已经求饶了。”

  “求饶是求饶,不能说的事还是不能说啊。”阿汉茫然问“这完全是两回事啊。”他确信,古人的逻辑观也肯定有问题。

  刀疤脸现在全身开始发抖起来,越抖越激烈,最后再次发出一声仰天大喊:“天啊。”

  在恢复神智之后的第三天,他第二次崩溃。

  不让人睡觉的恶人走了,世界恢复安静了。阿汉差一点也要感激得热泪盈眶。赶紧闭上眼,睡吧睡吧,快睡吧,很快就香梦沉沉了。

  当然,这样的幸福是不可能持久的,没过多久,全身就是一凉,冰冷的刺激让他不得不从沉梦中醒来。

  只是次数多了之后,对于冷水他也慢慢适应了,整个人居然没有马上清醒,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得隐约听见几句对话。

  “这人就这么油盐不进吗?”

  “是,帮主,都怪属下们无能。”

  “听说,此人不过是个小小男宠?你们刑堂号称天下骨头最硬的好汉落到你们手上,都可以软成一摊泥,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男宠。”倨傲而不满的声音,充满了冷意。

  扑通的响声代表着什么,那砰砰砰的声音不会是在磕头吧,阿汉迷迷糊糊地想,如果真的是,这么用力会有脑震荡的危险啊。

  “帮主饶命。”

  “罢了,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吧。即然此人是个男宠,没准天生贱骨,用刑逼不出来,找几个男人,让他好好快活一番,也许他就什么都说了。”

  冷森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恶意。

  阿汉颤了颤,半梦半醒间觉得一切似乎非常熟悉。对了。张敏欣给他看的一堆耽美故事中,十个小受有九个会受刑,九个受刑的,有八个会听到类似的台词。那么,下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呢?

  强Jian?轮奸?奸杀?奸完再杀?杀完再奸?边奸边杀?边杀边奸?

  这个,暴风雨到目前为止,是不是太猛了一点啊,彩虹啊彩虹,你为什么总是姗姗来迟。


外传之前生(碧血汉卿前传) 第七章 王者归来

  在那位帮主下达命令之后,刑房从大小行刑手,到从里到外的看守一起聚集了过来。不过在围着阿汉沉默了半柱香之后,大家开始干笑着议论起来。

  “那个,帮主已经走了。”

  “帮主也是随口说说,未必当真的吧。”

  “是啊是啊,应该不当真的。”

  “这小子也就这两天嘴硬,估计过不多久就招了。”

  “没错没错,咱们也不必多费那个心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哈哈,很快往四下散去。

  阿汉被他们围着吵,睡意再浓也醒了。心里迷迷糊糊的,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啊。他心地纯净无垢,想到就问,绝无一丝迟疑:“不是有人下令要你们强Jian我吗,为什么你们都走了?”

  几个没走远还能听清他话的,一起大翻白眼,做要晕倒状。

  最靠近他的行刑手跳起来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身上:“妈的,你小子犯贱是不是?不让人操你不舒服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肯上你?谁他妈瞎了眼睛会上你?”

  阿汉即也不气也不恼,更不可能会感到羞愤欲绝,他居然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已经发黑的鲜血,和大大小小,甚至已经开始溃烂流脓的疮口,然后很诚实没有一丝不甘得点头:“你说得对。”

  对他来说,这一切就象问一加一等于几,对方答复为二一样,完全是一个简单到极点的问题。

  以前被张敏欣逼着看书时就曾对这一类情节大为不解过。

  虽说古代男风盛行,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性向或喜好的,还是有不少人根本不爱这调调,甚至有可能有厌恶之感的。而就算有这种喜好的,也不是个个喜欢当众表演活春宫的,多少也该有几个人会有不洁或不适应的感觉吧。

  可是,在很多情况下,往往只要某上位者一声令下,所有的下人,其中有护卫啊,保镖啊,士兵啊,看守啊,仆人啊,最少十几二十人,多则五六十人,全都一下子变成了同一性向,毫不犹豫,全无丝毫心理争扎,甚至争先恐后地侵犯小受,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古代的军事化训练,或是帮派训练,为了追求统一团结,配合无间,连性向都训练成一样了?

  而且,就算是有这方面的性向,动则对一个被长期监禁折磨的人实施强Jian,还无限销魂,还是让人不能理解。且不说,一个人再长得漂亮,身材再好,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受过大小刑法之后,基本上也就不成|人形了。长期的监禁一般也不会解决个人清洁卫生问题。让鲜血干透又添新的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发炎,流脓,长疮,甚至可能会有蛆虫,牢房里的草堆可能会有无数小爬虫,阴湿的空气,腐臭的环境是滋生有害细菌的最佳地点。看到一个黑乎乎血糊糊的人,眼前无数被血腥吸引来的苍蝇乱飞,一手摸过去,凝结的黑血,发白的粘膜,惨黄的脓液,稀稀软软粘糊糊臭烘烘一手。要精神多坚定,意志多顽强,性冲动多厉害,才能对这样的人产生欲望。才能完全不介意美感,享受,以及卫生问题,实施性行为?而且一次性是十来二十,甚至五十个人同时如此?

  而就算这一切都忽略掉,过多的人对同一个人实施轮奸,人家的Jing液还没干,自己就挺枪上马。即使人人都心理变态,但安全方面就没有人考虑吗?就真的没有人在乎惹上什么脏病吗?难道古代这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做全身检查以确定所有人都没病,大家都可以放心?这可能性实在太小。

  那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些人过于忠心,过于听话,为了老大的一句话,冒着心理和身理同时受巨大伤害的危险,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以完成这种诡异的酷刑了。

  古人真是神奇,这种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刑法他们也想得出来。

  而相对来说,五大帮的组织性,纪律性就大大不足了,虽说帮主的这条命令是很不人道的,但帮主一走,他们就敢这样阳奉阴违,看来,这样的帮派,应该没什么大前途。

  以思考学术问题的严肃性,阿汉懒洋洋地转动了一会儿脑子,也就不愿再深究下去,即然没有人打算强Jian他,他也就闭上眼,继续他香沉的美梦了。

  行刑手早就死了心了,也就懒得再把他推醒,自顾自出了牢门,偷懒去了。

  这一觉阿汉睡得很沉,很香,很甜,似乎有几声遥远的惨叫传来,他也懒得去思考,懒得睁眼,坚持让神智在温暖的黑甜乡中休憩。

  他不知道牢门开处,有一双威严而冷漠的眼正在打量他。

  他不知道,在他一梦之间,外面的世界已天翻地覆,消失已久的狄飞忽然出现,不但伤势痊愈,功力竟似更上层楼。

  而狄飞手上所有暗藏的力量,在一瞬间同时暴起发难。

  五大帮转眼即遭击溃。这一方霸主的地位,他们到手还不到一个月,就要面对毁灭的命运。

  狄飞在牢门前迟疑了一下,为那腐臭的气息而皱了皱眉,隔着牢门向里看,黑乎乎蜷做一团的那东西就是个人吧。隐隐有苍蝇的嗡嗡声,到处都是斑驳发黑的血迹。他从不害怕鲜血,却绝对厌恶这样的脏肮和腐臭。

  他转身,步出牢房,走过阴暗的通道,直到再看见丽日晴天,才淡淡问:“阿汉是什么人?你们查出来了吗?”

  有人在他身边恭声道:“他在后园住了四年,院子里的公子和下人,一致说他是个胸无大志,只图安逸的家伙,说起众人对他的印象,每个人的都是众口一词,象猪一样懒。”

  狄飞眉一扬,一个象猪一样懒又想要安逸的人,怪不得当时他会说那样的话呢,为了荣华富贵,是该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从哪来,为什么我的园子会收纳这种人。”

  “当初他是李总管带进来的,而在和五大帮的战争中,李总管已经被杀了,经常在李总管身边办事的副总管,也不知自上次之后逃到哪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报到,所以暂时我们竟不清楚,他的底细到底如何,又为什么会被纳入庄中。”

  狄飞点点头:“李总管是老成之人,即然是他带来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他当时应该很小,一个小孩身上,能有什么阴谋,想来是他小时候样子清秀漂亮,李总管便随意做主,收进庄了吧。”

  “主上说得是。”那声音顿了一下,方道:“只可惜李总管这么老道的经验也会看走眼,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此人现在的容貌,不过平平而已。”

  狄飞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吩咐:“好好照顾他。”

  “是。”

  阿汉醒来之后,世界就变了。黑暗的牢房变成了华丽的房间,到处是小虫子的茅草,变成了软棉棉香喷喷的床榻被子。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伤口都包得妥妥当当,身边有一堆丫环,一堆小厮悉心服侍,外加一堆大夫专心给他看诊。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彩虹终于来了,幸福的生活终于来了。

  而后的生活果然无比幸福。他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也不需要说,所有的一切,别人为他办得妥妥当当,就连擦身换衣,这种事,他都只要闭着眼享受就行了。

  虽然药汁苦一点,虽然身上的伤痛多一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吃有喝有睡,他什么也不用操心,自然就整日昏昏睡。

  为他治病的大夫说他身体虚弱,容易昏睡,小心地为他上药,为他治伤,轮班守在他的身边。

  他伤得极之严重,胁骨断了一大半,手骨臂骨不是折断就是错位,十根手指基本上就是半残了。而身上大块大块流脓溃烂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再加上长时间受折磨身体无比虚弱,所以他的恢复,十分缓慢。

  不过,他却是个极配合的病人,从来不喊不叫不闹,整日就是晕晕沉沉,睡睡醒醒,任人摆弄他的身体。

  这其间,狄飞也来过一两次,但他每次都不知道是在昏迷还是睡觉,一次也没清醒过。狄飞看看他的情况,问过大夫几句,便又走了。

  用了足足半年时间,阿汉才不再需要天天被药水养着,身边也不必再有大夫日夜随侍了。只是他十根手指已经有六根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是他走路已经变得非常缓慢,而且还一拐一拐,姿式难看,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必须穿得严严实实,从领口到衣袖,都不能露出一丝一毫,否则很容易吓着人,只是他从此再也用不得大力,干不得重活,只是从此,只要遇上阴雨天气,每一根骨头都会呻吟痛楚。

  不过,这一切对阿汉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他有一间大得吓死人的房子,还有专属于他的开满奇花异草,养了很多珍禽异兽的院落。专门服侍他的下人,从里到外就有十几个。每天给他安排的饮食都是最美味最精致的,因为他身体虚弱,甚至还请了药膳师父来为他做食物。

  隔几天就会有庄主的赏赐送上门来,一堆堆金银珠宝,一个个古玩玉器,单子上的列成一串又一串,很多东西还有很长,很绕口,很不好记,但据说代表非常珍贵的名字。

  从今以后,不忧衣食,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终于回来了。

  阿汉懒得多想,只管尽情享受人生。他没有空和身边的下人做任何深层次的主仆感情交流,但也从不提任何要求,从不指使人,从不打人骂人。

  他的生活幸福得就象一头猪一样。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喃喃得说一声饿了,就有人送上最好的食物,吃饱喝足,伸个懒腰,到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倦了就睡眼朦胧地回去继续睡。

  他甚至连身边几个下人叫什么都懒得多问,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世界有什么变化,更是全不在意了。

  不过,他不在乎,自然也有人在他耳边动不动得说。

  “五大帮灰飞烟灭了,几个帮主,死的死残的残,捉的捉逃的逃,五帮的门下,全都下场凄惨。”

  阿汉偶尔也会想,五大帮完了,那些刑房里出出入入的伙计们怎么样了呢?相处了这么久,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唉,早说什么江湖霸主争来争去已经够蠢了,还硬跑去给蠢人当手下似乎更蠢,荣华富贵没弄上手,说不定就没命了。

  对了,狄飞好象也是什么什么霸主,也经常一身伤地逃命,啊呀呀,你可千千万万不要再让人给打倒了,否则谁来养我啊。

  “庄主能绝处逢生,败中取胜都是因为公子铁骨铮铮,凛然无惧,誓死为庄主隐瞒行踪所致。庄主对公子无比感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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