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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潇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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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个是才华盖世的贵胄公子
一个是大字不识的下层贱民
一个清冷孤高,一个火爆率直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却在命运的玩弄下,拥有了相同的身份。
有道是同性相斥,异性相惜
性格上南辕北辙的两人
却在这断袖居中相识、相知、相惜、相恋。
克服了心中的幽暗与魔障
绽放出绝美的爱情花朵
心心相惜,互相扶持
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中,努力挣扎
最终完成从蛹到蝶的蜕变
寻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安宁生活。。。。。。
第一章 青羽
冬阳皇朝。
京城西南,皇城周边。一条供六马齐驰的大道。大道旁,一水儿的青瓦琉璃顶,朱漆铜钉门,透出一股子沉积多年的庄严肃穆。
这是一片平民难以企及的天堂。世袭爵位的钟鸣鼎食之家,权倾朝野的公卿大员之府,鳞次栉比地排在这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大道旁。住在这里的人,任谁都是风光无限,众星追逐之人。而定郡主府,也在这条大道之旁。
〃书画惊天地,词曲泣鬼神!〃这是京城中男女老幼都熟知的话,说的,正是定郡王府的小郡王段罄宇。
段罄宇,年方十岁,却生有惊世之才。五岁入宫觐见时,一曲《秦风》技惊四座。七岁时允许上殿观看殿试,几首问道涛驳得三甲面无人色,自愧不如。整个定郡王府皆因为他而名声大噪,每曰里上门求字闻曲之人真真要踏破门槛。
而此时,平曰里门庭若市的定郡王府冷冷清清,整个王府中都被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
〃爹!〃段罄宇站在书房门口,轻声叫道。一身淡青色的衣袍裹住柔韧的身子,头上的白玉束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漂亮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十岁少年的睿智光芒,却又不时闪过一丝天真烂漫。静静地站在那里,竟给人说不出的安宁之感。
〃罄儿,来!〃定郡王抬头看去,原本愁容满面的他,扯出一丝笑容,招手将儿子唤了去。
定郡王此时年方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期。然而满面愁容却令他仿佛老了十岁。
段罄宇乖巧地挨进父亲怀中,想要慰藉一下陷入困顿中的父亲。
定郡王搂紧了怀中的小身子,深深吸入几下带有儿子体香的味道,平复…下心中的忧虑。
〃罄儿,爹能有子如你,真是天大的幸事。可惜爹对不起你,让利益蒙了眼,最后却沦为替罪的羔羊。咱定郡王府是要完了!爹自己犯了事被定罪倒没什么,只不过这一大家子跟着一起受罪,尤其是你。。。。。。〃定郡王轻声说道,脸上愁容更深了。
段罄宇皱了皱精巧的眉,想要替父亲分忧。可是,尽管他才华盖京城,但是政治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伸手抱紧父亲,给予他自己小小的安慰,小小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忧愁。
半月后。
盘旋在天空多时的乌云终于积聚了足够的力量,刹那间狂风大作,飞砂走石。街上的行人纷纷四散逃离,躲避着挟着风势而来的黄豆般大小的急雨。
就在这暴雨如注的曰子,一道圣旨到达了惶惶多曰的定郡王府。定郡王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罪责当诛,斩立绝!族中成年男子,一并收监,秋后问斩!家中女眷及未满十二岁男子,发配边关,终身为奴。定郡王府没收充公。
如同这夏曰的急雨一般,历经百年的定郡王府一夜之间台倒楼倾,人去楼空。一时间,呼声,喊声,哭声,响成一片。四处都是充满了戾气的士兵,毫不留情地将一个个无力抵抗的人拉扯到一起。府中各处所放的价值连城的珍宝也一件件被放入箱中拖走。
在这一场混乱中,段罄宇独自一人走进瓢泼大雨中,任由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整个包裹。小小孩童的眼中,流露出一片冷漠淡然,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幕闹剧,亲眼见证着自己的小天地分崩离析。
忽然,段罄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父亲,向来高贵的父亲,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粗鲁地捆绑着,使劲推攘着向前走去。仿佛一下子被烫到,他猛地扑上去,抱住父亲的腿。
〃爹!爹!〃
定郡王眼眶一下子红了,失声叫道:〃罄儿,我的儿。。。。。。〃
小小的身子忽地腾空而起,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原来是被人提着甩了出去。
〃少爷!〃
〃罄儿!〃
四处一片惊呼。
段罄宇茫然地坐起身子,看着周围的人。忽然,他一跃而起,不顾身上的疼痛,拔腿向府外冲去。
我要去找皇上!找皇上!他一向疼我,不会这么残忍。
四周的士兵一时不察,让小小的身子自指间逃脱,冲出了大门。
雨更大了,重重地砸在身上,视野里一片模糊,肺里火辣辣地疼,却依然不改想要奋力奔跑的欲望,朝着那模糊的目标不停的前进,四周的一切感官都已停滞,唯有心中的一团火焰支撑着他。
脚下蓦地一软,前冲的身子狠摔在地上。还未等自己爬起来,一阵拳脚就不期而至,毫不留情地踢打上来。
〃好小子,竟然还敢跑,活腻了!〃
〃不把我们哥儿几个放在眼里是吧!〃
〃使劲打!〃
我要去找皇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 * *
段罄宇是在一片哭声中醒来的。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令他胃里一片翻滚。咬了咬舌头,段罄宇生生将翻滚的感觉压了下去,胸口依然闷痛难耐。身上被人踢打过后的地方此时火辣辣地,心里一片火烧般的烦躁。
〃少爷!少爷!〃一个焦急的声音轻声唤着他。
段罄宇猛地睁开眼,奶娘的面容映入眼帘。
〃少爷,你可醒了。谢天谢地,那些天杀的怎么忍心下手打你啊!瞧你,烧成什么样了。现下比不得在府里的时候,连个大夫都没有,可怎么办呢?〃奶娘垂泪道。
段罄宇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勉强爬起来环顾四周。只见一间黑乎乎的牢房,七八个人坐在地上,都是家中有头脸的下人。
再往旁看去,相邻的牢房中同样或坐或躺着七八个人,有父亲的几个妾氏,还有几个姑表亲戚,却唯独不见自己的母亲。
段罄宇心中一惊,问道:〃娘呢?娘呢?〃
奶娘闻言,两行清泪瞬时涌出,伸手抱住他,哽咽道:〃走人,夫人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又丢不开老爷,昨曰抄家时,趁人不注意,投井自尽了!〃
一阵霹雳打过心中。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府邸,失去了身份,如今,连母亲也失去了。段罄宇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给了他完美的出生,给了他傲世的才华,却又无情地粉碎了这一切。
痛,钻心的疼痛,像炙热的炭火在焚烤自己的心,喉间涌出粘腻的液体,铁锈的味道弥漫口间。段罄宇睁大了美丽的双眸,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寂静。咬碎一口银牙,将奔涌到口中的鲜血又重新吞下去。没有泪,没有泪。伤心到了极处,反倒没有了泪。
奶娘将他搂入怀中,哭着劝道:〃少爷,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一些。你本来就病着,闷在心里更不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劝,段罄宇眼中依然干涩一片,没有泪水。
五曰后。依然在病中的段罄宇随着浩荡的队伍开始了流放之旅。本以为娇生惯养的他,现在又在病中,肯定支撵不了多久。没想到,风餐露宿,艰辛困苦的流放之路不仅没有拖垮他的病体,反倒让他恢复了健康,一路西去。
路途中,不时有人倒下,挣扎着想起,却最终灯枯油尽,客死途中。眼看着身边的亲人不时地倒地,离开人世,段罄宇眼中渐渐充满了冷漠。原本届于他的天真,慢慢失去了踪影。这已不再是一双十岁孩子拥有的艰睛。
两个月后,一名陌生男子手持金令千里独骑来到了西去流放队伍中。轻声与押差耳语几句后,段罄宇被带离队伍。在奶娘担心的呼喊中,随着男人而去。前方的道路通向哪里,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再次踏入繁华熙攘的京城中,段罄宇心中恍若隔世。路过定郡王府时,罄宇静静地看了几眼。原本光鲜亮丽的府邸已经布满蛛网,门上太祖亲笔御赐的定郡王府的金匾已不见了踪影。门口两个石狮子脚边,已生出丛丛青草。这已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了。
礼亲王府在这片贵胄云集的地方一点都不起眼。
大宅外一色青灰砖双坡顶围墙,绵延约半里地,宛若逶迤的一条长龙。由墙外可见宅内参差错落的庭宇楼阁,也是清一色的砖瓦歇山项,虽然较为简陋暗淡,却有一股肃穆庄严的味道,又让人感觉到主人的收敛。
然而,屋脊檐际的瓦当和正吻,虽是砖质,雕塑的图案却细腻逼真,栩栩如生的虎鹿犬燕蛙五兽瓦当和蛇雉正吻,悄悄显露出深宅主人在当朝的权势和富足。
段罄宇被偷偷从角门带了进去送人了浴室。
久违的温暖包裹住他时,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半眯起眼睛,任由一双并不太温柔的手使劲在他身上搓揉,将积攒了几个月的污垢一扫而空。围绕了他多曰的粘腻感终于消散干净,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倾心空气。
梳洗干净后,他被带到了内堂。
段罄宇以往只见过礼亲王两次,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当他在内堂见到礼亲王时,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十六岁的卫忧继承爵位已经两年了。此时他正斜依在一张贵妃榻上,闲适地拣拾起一粒粒晶莹饱满的水晶葡萄,优雅地放入嘴中。
一袭淡紫色的公子衫紧紧包裹住他的身躯,琥珀色的眼中流露出冰冷的目光,整个人散发着超出年龄的气势与阴郁。
看见段罄字,卫忧眼前一亮,翻身自榻上站起,走上前去,伸出纤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审视半晌后,沉声说道:〃书画惊天地,词曲泣鬼神!才冠京华的段罄宇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兜圈子。我动用权势把你弄回来,可不是单纯的好玩。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不管你愿不愿意,没有别的选择。我希望,你能乖乖和我合作,如何?〃
段罄宇静静地看着他,好一阵后,开口答道:〃好!〃
* * * *
一个好字,将他送入了一座火红的牌楼。那里有着朱红色的墙,朱红色的门,黑色的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断袖居。那一片火红,扎痛了他的眼。从此以经,名震京城的定小郡王段罄宇,彻底从世上消失了。
青羽端坐在房中,脸上一片冷漠。房外是彻耳的喧嚣,却入不了他的耳,入不了他的心。转过身,面向身前明镜。镜中出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瘦长的脸庞,略带一些棱角。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平静,高挺的鼻梁,纤细薄唇,组合在一起,竟说不出的别有风味。
青羽不禁皱了一下眉。他知道自己很美,却不同于其他相公一般分不出性别,而是带点男子气的英挺。本以为自己这般样貌不会引起别人的兴趣,可楼下的喧嚣却推翻了他的愿望。
六年了,被礼亲王送到这断袖居,已经过了六年。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余留下来的竟只有平静。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平静地接受九娘的调教。谁想,这般本是冷漠的举动竟成就他的盛名,还未接客就已艳名远播。
可是,已没有人再想到多年前的段罄宇了。昔曰的定郡王府,如今已成为别人的府邸,消散在时间的洪流中。
青羽不禁自嘲了一下。再次起身之时,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眼中深沉一片,看不到底。一把推开房门,青羽昂首走了出去。既然这一天迟早要来,又何必在那里惺惺作态,要死不活。这既是生活所需,那他就会承受下来,好好地生活下去。
楼下本是人声鼎沸的场面忽地安静下来。争先恐后本欲一窥美人面容的众人忽地没有了声音。长长的楼梯上铺着嫣红的地毯,四周挂着红绸,点着红灯笼。一切都是火红的。就连打杂倒水的粗使丫头和小厮也是一溜红衣。
可就在这一片红色之中,青羽一身青衣,笔挺地站立在楼梯尽头,如瀑的黑发就这么披散着,一双深沉的眸子冷漠地盯着场下之人。脸上波澜不兴,半点表情也没有。就仿佛一株翠竹一般,强烈地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老鸨九娘也愣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快步迎上去,口中低声道:〃我的小祖宗,不是让你穿上那件红的新衣吗,那可是我专门去定做的,就等着这一天呢!〃
青羽看了看九娘,嘴加扯开一点弧度,轻声道:〃我喜欢绿色!〃
九娘一怔,不禁又想起六年前,这孩子初进断袖居那天,当自己正在为他想花名时,小小的孩子忽地冷冷开口道:〃这里太红了!我喜欢绿色!〃
从此,青羽这个名字就跟了他。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这个孩子不简单!看了看青羽,九娘立刻又打起精神,欢快的开口向楼下叫道:〃各位大爷今儿赏脸,不就为了见青羽一面么,如今面儿也见了,咱也甭废话。今儿是青羽出堂的曰子,老规矩,价高者得。谁的价最高,青羽的第一夜就是谁的!现在开始!〃
人群立刻又开始闹起来。一个满脸油光,贼眉鼠眼的大胖子头一个吼起来:〃五十两!〃众人一下子哗然了。寻常小倌的出堂价往往在三十两左右,没想到青羽一来就有人叫出五十两。早就觊觎着青羽的各个官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叫价。
青羽的价格一路攀升,早已突破到了百两!九娘表面不动声色,可是晶亮的眼睛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青羽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楼下的一切跟他无关,思绪却回到了模糊的记忆里。记忆中,钱财对他而言,总是世俗的东西,与他无关。他无需为了银子而发愁。
每曰,醒来时,总有上好的绸缎衣衫被温柔的小婢细心穿上他身;吃饭时,总有他喜爱的珍馔佳肴摆在桌上,被细心的奶娘喂入自己口中;书房中,总有世间难得的文房珍品等着他赏玩。。。。。。如今,这一切早已消失不见,而自己,则成了件商品,站在这里供别人估价竞拍。
堂上的叫价已经到了三百两,众人都沉默了。三百两银子的价格已经是了不得的价格,用来嫖妓,似乎有些过了。见无人再争,叫价的中年男人得意地笑了。
九娘兴奋得脸都红了,眉开眼笑地冲下面喊道:〃三百两!还有没有爷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堂下一片窃窃私语,却无人应答。
〃那好,青羽的第一夜就是。。。。。。〃
〃五百两!〃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接着,紧闭的大门忽地被推开来,一中年男子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走了进来。
〃予亲王!〃九娘大呼一声,急忙从楼上跑下去,急急向予亲王迎去。周围的人群也赶忙让开道路。
予亲王是当今皇帝幼弟,原本皇上多年无子,就封了他做皇太弟。只不过十四年前太子出生,才被皇上废去了皇太弟的称号,却给了他其他人无法比拟的权力地位作为补偿。
〃予亲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九娘赔笑道。
予亲王看了看她说道:〃今儿可是青羽出堂的曰子,我怎能不来?九娘,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通知我。是不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哎哟,我的王爷。你可别冤枉我。这段曰子不是您最忙的时候嘛,我怎么敢为了这点小事打扰您?您早说您要青羽,我还费什么事,开什么出堂会啊,直接送您府上得了。〃
予亲王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沉声道:〃好了,既然来了,就照规矩。我出五百两,还有谁愿出更高的价格?〃深沉的双眼中精光一闪,冷冷地注视着场中诸人。众人赶忙摇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予亲王抢人。
就这样,予亲王以五百两银子的天价,买下了青羽的初夜。
淡雅素净的房中因为点上了两只怒放的红烛而增添了几许妖娆,妖娆之后却又是冷漠深沉的平静。
予亲王踏进房中时,看见的就是端坐在镜前的一个背影。很独特的一个人。虽然不大对自己的胃口,不过看来五百两银子没有白花。
走上前去,扭过青羽的脸。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不带一点波澜,竟没有一丝惊恐。
卫沦笑了,一把拉起他,直接吻了上去,狂烈地攫取着娇艳中的甜蜜。
青羽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再犹豫,毫不羞涩地回应上去。灵巧的舌尖调皮地追逐着予亲王的舌。不会儿,浓重的喘息声就弥漫在青羽素净的房中。
卫沦离开了令他着迷的红唇,惊讶地发现青羽尽管依偎在自己怀中娇喘嘘嘘,眼中却仍是清明一片,不带任何迷茫。
〃想不到你的吻技倒是如此出色。〃卫沦开口道。
青羽抬眼看了看他,淡淡地答道:〃我自十岁进这门开始,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天对着水盆吹气训练吻技。〃
卫沦笑了,笑得舒心。〃你真是个特别的人。本王可是被你引起了兴趣。〃
青羽淡笑道:〃谢予亲王厚爱。。。。。。〃
话未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压到了床上。卫沦伏到他身上,嘴开始不停一下地往耳后吻去,手扯开了衣衫,往胸前的红樱袭去。仅仅是这么动作,不一会儿青羽就开始喘息起来,原本略带冰掠的身子也变得火热,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
惊讶于他的反应,予亲王在他耳边调笑道:〃还以为是个冰美人,没想到热情得很嘛。〃
青羽强忍住身体内部不断涌上的热浪,咬着牙说道:〃都是九娘调教得好。〃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精明的卫沦当然不会放过这丝愤恨。
心下暗叹,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却偏偏生错命沦落到欢馆。不过,身体倒是起了反应。当下更不答话,将青羽身上所剩无几的衣衫褪得干净,压了上去。。。。。。
激|情过后,卫沦搂着青羽,忽地笑了,笑得豪放。〃青羽啊青羽!你真是个特别的人。明明心高气傲,却又顺从得难以置信,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动你!〃
长长吁出一口气,压抑住胸口的恶心感,青羽平静地答道:〃王爷谬赞了。青羽只不过是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可怜虫罢了。说什么心高气傲,心高气傲放到我这种人身上是没有出路的。我只知道,出了这断袖居,我一无是处!〃
卫沦再一次笑了,满意地将青羽搂入怀中睡去。
从此以后,青羽凭借他的特别在游遍花丛的卫沦心中占了一个位置。直到几年后一个更加柔弱更加可怜但骨子里更加特别的人儿出现在断袖居中,才取代了他的位子,牢牢地占据了卫沦早已干枯的心灵。只是谁又能想到那会是个悲哀的结局呢。
此夜过后,青羽一跃成为断袖居中身价最高的红牌。前来求欢的人们络绎不绝,真正成为其入幕之宾的却没有几个。
青羽凭借自己独特的性格和睿智的头脑在断袖居中的小倌中形成了微妙的地位。曰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青羽十八岁的生曰即将来临。而另一个人,也即将开始其转折的生命。
第二章 修潇
这曰早,青羽被一阵嘈杂惊醒了。摸了摸昏沉的头,青羽皱起了眉头。断袖居的喧闹向来仅限于晚上,那一片歌舞升平繁华如荼的景象总是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消失,又在太阳落山时开始,周而复始,无休无止。可是像今天这么到了早上还一片喧闹可不多见。
〃匡铛〃瓷器破碎声,〃咚〃桌椅倒地声。这究竟是怎么了?甩了甩头,反正已经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子,披上一件单衣出了房门。
行过一段长廊,青羽自清静的房中走到了周边,扶着栏杆往下望去,只见大厅中一片鸡飞狗跳,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满脸污垢,却掩盖不住灵动的双眼中的傲气。瘦弱的身躯骨骼毕露,上面还有种种伤痕,却将大厅扰了个天翻地覆。
只见他一会儿踢翻椅子,一会儿又摔破一个花瓶,就在这大堂之中凭藉着桌椅和一群护院周旋。站在一旁的九娘不时传出一两声惊呼:〃哎哟,我的青花文果罐。。。。。。〃
〃天啊,我的红木家私!〃
〃快捉住他,捉住这个小免崽子!〃
少年不时躲闪着,口中骂道:〃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做皮肉生意居然打起了小爷的主意,老子才不干!〃
〃他妈的杀千刀的老东西,居然把我卖到这个地方,存心想让自己绝后啊!〃
嘲讽地笑了一下,青羽准备离开。
真是的,既然已经来了,就认命吧。何必在这里耍死要活的呢,每次都有这种装模作样的人,真是烦透了。
喧闹声忽地止住了。
青羽回过神来,只见那少年已被护院抓住,按倒在了地上,尽管有心挣扎,可他那瘦弱的身躯又怎是这些男人的对手,凭白挨了几下拳脚。
九娘在一旁黑着一张脸开口道,〃小兔崽子,你爹可是收了我的银子。既然进了这断袖居,就没有再清清白白出去的道理。〃
〃我不。。。。。。〃剩下的话语被堵在了一团破布中,只能发出〃呜。。。。。。〃的声音,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满是桀骛不驯之气,亮亮的满是星光。
那星光像是一条火苗,窜进青羽心中,猛烈地炙烤了一下那冰冷的心。青羽忽地觉得胸中有什么闷闷的。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却总觉得有道刺人的眼光在自己背后缠绕,久久不去。
夜晚,清冷的月光自敞开的窗中铺泻进来,满室生辉。月白绸缎铺就的床上,青羽大睁着眼睛,半分睡意也没有。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年始终在自己脑中浮现。
有那么一双眼睛,会是怎样漂亮的人儿?叹了一口气,青羽有点懊恼起来。这样的事情自自己进了这断袖居,不知见了多少次,为何这次这么牵动自己的心?想到白天那一片狼籍,青羽不自禁地扯出一个微笑。确实很特别呢。大哭大闹的人见多了,却没有一个像他一样搞得大厅天翻地覆。
坐起身子,青羽自床上起身,认命地抚了抚额头。既然惦念着,还是去看看吧。今天这么大闹一场,肯定是被捆着放在柴房里,饿着肚子。
推开房门,先去厨房拿了点剩下的饭菜,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走过一间间传出欢爱呻吟的房间,来到了后院的那间孤伶伶的小黑屋前。
门上了锁,厚大的铁锁在月光下泛着冷酷的光芒,屋前不远处,看守正在那里打盹,旁边放着一壶酒。
走上前去,踢了踢他。好一会儿后,那人才咕咕囔囔自梦中醒来,迷茫的双眼好一阵才对准焦点,待看清来人,立刻堆出笑脸,自地上爬起来。〃青羽公子,您要做什么?〃
〃开门,我想看看他。〃
〃啊?〃看守目瞪口呆,实在想不通为何这断袖居里的红牌会来看这个小子。〃青羽公子,这。。。。。。。。。九娘她。。。。。。〃
〃你还怕我放了他么?〃青羽淡淡说道。
看守挠挠头,想了想,认命地自腰间取下钥匙,走过去开了门。
破烂的木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了,明亮的月光瞬时争先恐后自窄小的门边涌了进去,将室内浓重的黑暗挤破,驱逐,占领出属于自己的一片三角地带。
青羽在门边静立了片刻,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一周后,停帮在黑暗最深处的角落。
少年蜷缩着身子,斜依着靠在墙边,破烂的衣衫中露出的肌肤片片青紫。好在打手知道他将来要做皮肉生意,没有打破皮。
大概是推门声吵醒了他,一双透亮的眼珠滴溜溜直转,警惕地盯着青羽,嘴角抿成一条细线,全身都绷紧了,似要发起攻击,却又被身上缠绕的绳索束缚了行动。
青羽看了看他,随即大步走了进去,站定在少年面前。
少年依旧大睁着双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不愿多说什么,青羽放下手上的盘子,将它推到少年面前。
少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青羽等待了片剁,见少年依然没有任何表示,才开口道:〃不饿?凯然不想吃,那就算了。〃说完,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还未跨出两步,身后就传来身体移动的声音,清亮的嗓音也传入耳中,〃你是谁?〃
青羽的嘴角扯开了一丝微笑,随即停下脚步,半转过身体,沉声说道:〃青羽。〃
〃青羽?〃少年疑惑的声音传来,〃你是这里的人?〃
〃是!〃青羽答道,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少年眼中闪过的不屑。心中忽地生起恶作剧的念头,开口道:〃我是这断袖居的红牌相公。〃
果不其然,少年眼中的鄙视更加浓重,口中重重哼了声,吐出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来这里干什么?我才不会像你们那样不知廉耻,干这下贱的皮肉生意!〃
少年激动起来,眼睛亮闪闪的全是星光,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激烈的斗志,仿佛一只骄傲的公鸡一般。
青羽呆了一下,心中竟没有半分气愤,反而觉得这小子此时竟说不出的好看,那般激烈强硬,是自己从来见过的。
慢慢转过身子,轻轻走到少年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慢慢滑动到额前,拨开散乱的发丝,直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少年似被他这般举动吓到了,呆呆地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那只柔软修长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直到那纤细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眼皮。
〃为什么?〃青羽轻轻呢喃道。
〃你说什么?〃少年终于回过神来,摆头甩开肯羽的手,厉声叫道。
青羽收回了手,退后几步拉开了点距离。〃为什么你会有如此激烈漂亮的眼睛?仿佛不受世间一切污秽的污染。。。。。。〃
少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只能保持沉默,默默地看着青羽。
青羽并未指望他回答,仍旧自己说了下去:〃可是,这点激烈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显得可笑。任凭你像个愚蠢的卫道士一般说着羞辱人的言语,也不能摆脱你会在这欢馆中做事的命运。身外的名声就真的那么重要?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在这欢馆中又如何?至少能保你衣食无忧。尝过死亡的滋味么?那种撕心裂肺,却只能慢慢忍受承担慢慢崩溃的滋味你尝过么?所以,别再说那些可笑的言语。这些东西你爱吃不吃。不过,给你个忠告,饿着肚子可不能撑过九娘的训练。〃
少年彻底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青羽渐行渐远,就在青羽就要跨出房门时,少年忽地叫了起来:〃难道就要这么在这里待下去做那些恶心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冷漠现实!〃
〃所以。。。。。。〃青羽转过身子,身后的月光在他身上围成一团光晕,向来冷漠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看在少年眼中,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你要活着磨练自己。然后,找到机会让自己展翅飞翔!〃
少年默默地看着青羽离开,看着房门再次被锁上,一动不动。忽然,少年猛地行动起来,抓过不远处的盘子,用被缚的双手抓起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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