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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他乡 (上)by 一江烟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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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一声很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沙发背后轻轻响起……
“Jason,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说话的人,已经四十多岁年纪,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温和儒雅的笑容,而是那双明亮的眼睛。
──不知道可不可用“徐郎半老”来形容男人?
杜青染脑子里猛然蹦出来的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
上卷番外 恋曲 (下)
此人便是老板萨南里诺。
林峰见到他有点意外:“瑞说你今天不过来,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言不由衷,大慨就是以为见不到才来的吧?”萨南里诺站在沙发背后曲起手指亲呢地敲了敲林峰的脑袋,笑容中带了点纵容,“真想见我,你还少了法子?”
林峰暗叫一声要糟,他可不想测试杜青染的肚量到底有多大(亦或有多小),连忙起身为两个人作介绍。
听林峰称杜青染为男朋友,萨南里诺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向杜青染笑着道:“你的这个男朋友太没谱了,我们墨西哥有的是好地方,却把你往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带……要不干脆把他踹了,跟我约会,考虑一下?”
──好个老江湖!
这是杜青染对萨南里诺的第一印象。
从“黑马”出来,两个都有了六七分的醉意,结果是老板亲自开车送他们回的旅店。分手的时候还专门叮嘱林峰,把租好的飞机退了,他正好要去Acapulco,到时候顺道捎他们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林峰跟杜青染讲起萨南里诺的故事:他以前也是跳舞的,刚在墨西哥跳出点名气,不知咋回事就跟个大人物搅到了一起……“黑马”据说是那个大人物送给他的分手礼物,那个时候他才三十岁。故事的真假不得而知,反正“黑马”的后台很硬,从来没人敢在那儿闹事倒是真的。
第二天是星期一,他们先去大使馆签证──杜青染现在持的是学生签证,在墨西哥呆上三天以上,必须要有签证才能返回美国。到地一看,排队景象之壮观完全不亚于当年美国驻北京的大使馆。好在有林峰,天晓得他在本地有多少朋友,居然没排队直接进了大门,顺顺利利拿到签证,一个小时搞定。
下午继续在墨西哥城转,去了Xochimilco。
Xochimilco是条窄窄的河流,河上漂着花花绿绿仿印地安风格的带篷小船,客人坐在船上顺流而下,沿途有不少贩卖食物和鲜花的独木舟。听到林峰讲不少“城里人”喜欢来此度假,所以每到周末河里就拥挤不堪,杜青染脱口而出:“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算拥挤?”
第二天上午,萨南里诺没有食言,一大早就把两个人塞进了飞机。
看萨南里诺同他们一起钻进机舱,林峰问他:“你现在不喜欢开飞机了?”
“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还记得。那是年轻时候的爱好,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象年轻人一样争强斗狠,不想活啦!倒是你……”萨南里诺说到此顿了顿,换了副严肃面孔,“Jason,你是不是在凤凰城跳过探戈?”
林峰挑起眉头,没有回答。
“这个圈子这么小,我左思右想只可能是你……你当心点,有人在打听你。”
“打听?”
“有啥好奇怪的,跳了那种惹是生非的舞,自然会有是非上身。”萨南里诺语气缓了缓,“不过也不用着急,那人好象没恶意。”
教训完林峰,又看起了杜青染:“不要见怪,我算他半个师傅,倚老卖老是应当的。”
杜青染来了兴趣:“他的舞是你教的?”
“教了一多半吧。我不收徒,只是难得遇见个姿质过人的孩子,没有沉住气……你没见过他当年的样子,锋芒毕露,张狂得很啊!”
──“锋芒毕露”?林峰?
杜青染实在想象不出,锋芒毕露的林峰会是个啥模样。他所认识的林峰,一直都是个很内敛很低调不愿意被人注意的成熟男人,想不到也有那种青涩年华。
萨南里诺看到杜青染的愕然样,毫不掩饰地露出恶作剧的笑容,眨了眨眼睛,调侃起来:“他从我这学的,又岂只是跳舞……”
调侃很快变成了伤感,眼底流过一丝寂寞:“时间过得太快了,十多年了……”
──那种年华渐去的无奈,大慨只有他这个年龄的人才会懂得。
只是他不知道,林峰他们好好的一天假期,就此被他给毁了。
下飞机,叫出租,进旅馆,一直到最后进了房间,杜青染都没怎么说过话。
从星期天晚上在“黑马”见到萨南里诺起,他就隐隐有所怀疑。一个人由少年长大成|人会有诸多变化,按理说十多年前的老板,认不认得出当年那个半大孩子都是问题,他却对林峰如此照顾,有些说不通。
只是猜疑归猜疑,醋坛子倒也没有打翻──自从去年深秋的“远哥事件”之后,杜青染就对自己的秉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也就一个东方文化熏陶出来的普通男人,对于自己在乎的那个人的旧帐,西人那种洒脱,他学不来……所以,糊涂一点也好。
现在好了,没法再装糊涂了,萨南里诺那句话暗示的意味太明显,想装不懂都不成。杜青染也明白,为那种事生气,没多大意义更没啥道理,可是生气就是生气,心情这个东西,由不得理智来控制。
非常沉闷的一天。
两个人没有打冷战。上午一起去租了辆汽车,Puerto Escondido由几个小镇组成,没车代步不成。然后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又一起上了海滩……粗粗看来,还是穿了连裆裤形影不离的一对情人。只是一起是一起,却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两个人都很沉默,几乎没怎么交谈──如此沉郁的气氛,是他们交往半年以来的第一次。
Puerto Escondido的小镇各不相同风格各异,除了都有沙滩这一点外,海里的游玩项目也各不相同,有适合游泳的地段,也有只有冲浪好手才敢一试身手的海域……不过,说它游人稀少很不准确,西方游客的身影还是随处可见。
夜晚的去处也不少,只是杜青染心情欠佳,不想出去折腾,所以听林峰说他想出去走一走,杜青染只点了点头,任他一个人出了门,自己窝在房里看电视。
这次林峰挑的是本地最昂贵的Santa Fa酒店,设施很好,电视也是直接收看美国节目,只是把遥控板按了好几圈,杜青染也没找到一个想要看的台。看看钟,那人也出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又耐着性子等了二十来分钟,杜青染终于沉不住气,拉开了房门──自己才是窝了一肚子火的那个主……已经尽力在克制了,他还想要怎样!
杜青染先以为林峰在海边,哪知道到地一看,月光下的海滩空无一人。
不在海边,那就是在酒吧了?
──好啊,居然敢把他一个人扔在旅店,自己跑去买醉!
每走一步,心头的火气就加重一分,到了镇上那间酒吧的时候,杜青染脑袋上已经顶了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酒吧里客人不多,林峰正坐在吧台旁边,握着一大杯啤酒,与酒保谈笑风声,左手边还坐着两个游客模样的年轻女人。
如果杜青染稍稍冷静一点的话,不难发现,那么张扬不羁的笑容,哪里是林峰的惯常风格?
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伸手端走林峰的酒杯,送到嘴边一口气喝干,把空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搁,拽住林峰的胳膊就往门外走。
被他的神情举止惊住了的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最先开口的是两个女人,齐齐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杜青染的眼风很不客气地扫了过去:“他是我男朋友,请不要管闲事。”
两女子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作声不得。
倒是那个酒保,有些担忧地看起林峰:“要不要叫警察?”
林峰只来得及说出一声“不用”,人已经被杜青染死命拉出了门。出了酒吧,杜青染仍然不停,林峰的脚步也很配合,两个人快步穿过深夜的街头……
一直到了空旷的海滩,林峰才甩开杜青染的手臂,冷声道:“这个地方没人,想杀人分尸就赶快!”
杜青染的双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有出手:“你搞清楚了,该发火的人是我……”
林峰冷笑一声,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对呀,我不是叫你赶快杀人泄愤吗!”
就算是在淡淡的月光下,林峰笑容里的冷冽仍然浸过杜青染的肌肤,心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他妈的……想打架是不是?”
林峰猛然挣开杜青染的手掌:“打就打,打了还痛快,省得不死不活的活着难受!”
说是这么说,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出手,只是面对面近距离地凛然对峙,俨然一副不共戴天的仇人模样。
海边的月光总是分外明亮,今晚的月色把旁边的大海和脚下的沙滩,还有不远处的那些人家店铺,装扮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可惜,这个桃源的沙滩上,两个年轻男子正僵硬地对峙着,海风鼓起他们的衣衫,却吹不走两人间的剑拔驽张……
“你到底想要怎样?那些是我的过去,我没法更改。”
“我……我他妈要知道该怎样,你当我愿意在这吹风!”
“想骂我脏你就直说……”
“我什么时候……”
两个人几乎同时住口,突然觉得这种吵法与黄口小儿无异,太可笑了……可惜,都笑不出来。
沉默半晌后,林峰心底叹口气,大骂自己下贱,伸出手去搂住情人,轻声道:“只准州官放火,别人连灯都不许点,对不对?……难怪老百姓看不惯你们这些小霸王!”
林峰毕竟大了几岁,要成熟得多,这时候渐渐冷静下来。
对方的手臂揽上来时,杜青染的脸色僵了僵,却终是没有动作,语气更是缓和了不少,闷声回答:“跟老百姓有啥关系,我又不跟他们上床。”
苦涩一笑,林峰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又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弯明月,突然道:“发现没有,这是个跳舞的好地方……想不想跳?”
双手仍然搂在杜青染腰间,鞋子却给踢了开去,赤脚站在细细的沙粒间。
恍然间,杜青染只觉得拂上面颊的带着淡淡啤酒香味的气息是如此温暖如此诱惑,诱惑藏在暖意里,潜进了心底……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他下意识地学起林峰,甩开了脚上那双贯满沙粒的鞋子。
林峰握住杜青染的右手,带着他在沙粒间迈出第一步。
“青,其实你应该这样想,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他的过去而来,如果我没有那些经历,只怕就跟杯白开水一样,你还会爱上我吗?”
杜青染略略尴尬地咬了咬嘴唇:“我有爱上你吗?”
林峰用自己的脸轻轻擦了擦他的面颊,再分开时,深遂的目光好似要穿透重重夜雾直视进情人的双眸:“青,我想让你明白,我爱你,我爱上的,是现在的你──I love you; I love you for the man who you always are。”
杜青染出神地看起情人──林峰深刻的轮廊在月光下微微闪着亮光,带着种男人的成熟之美,动人心魄,而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此时此刻,如同锁住了所有星光,炫目耀眼,直探进心底,直至把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完全照亮……
神思恍惚间,杜青染脱口而出:“峰,I love you……生日快乐!”
大海是琴,轻风是弦,月下空旷的沙滩上,两个年轻挺拔的男人在涛声与轻风的伴奏下,温情拥吻,缓缓起舞……绵绵此情,眷眷此意,随着缠绕的舞步,在似水的月华里,弥漫飘浮……
──他们跳的,不是探戈,而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爱恋之舞!
番外 假期
出国一年半了,杜青染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大有“此间乐,不思蜀”的刘阿斗风范。夏天的借口是实习,眼看着第二个圣诞假期临近,杜家老爷子发话了:“小染再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这个杜家老爷子不是杜爸,是杜爷,杜爸杜青染无所谓,对杜爷,杜青染还是颇有些忌惮的,所以乖乖地回了家,具体的说,是他爷爷的家。只是没人知道,他还带了件随机行李──林峰。
飞机降落后,两个人没粘一起,杜青染回家,林峰拎个相机转机去三亚──跟洛远,也就是他的那个青春期偶象一样,他也不喜欢天寒地冻的地方。
说是回家,其实杜青染就在爷爷家里吃了几顿饭,老老实实呆了一个周末,其它时间,全被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占了去,别说他那个远在南方某个大省任要职的老爸,就连同处一城的老妈,都抓不住他的人影子。
物以类聚,跟杜青染混在一起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点象他,人前人模狗样,背后吃喝嫖赌,一年半没见,狐朋狗友们依旧没啥变化,只是带在身边的女朋友早已经旧貌换了新颜。这帮子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有钱更有势的红色公子哥聚在一起,还能干啥?
不过这次杜青染倒是让他的损友们吃惊不小──大家在一起玩了两天,这小子好象对漂亮妞没啥精神。圈子里面早就流传着他被一美国妞勾得掉了魂的传说,掉了魂好理解,男人嘛,就算有灵魂,那灵魂肯定也值不了几个铜版。可是看这架式,莫不是还要为美国妞守贞操?靠,就凭他,杜青染?他也有贞操这种东西!
哥几个一合计,记起了杜青染以前的毛病。对于风月场所,杜公子一直不太喜欢,总说里边就算有几个模样一流的,气质却难入眼,而且还不干不净……看样子,老毛病又犯了。这事儿好办,老朋友们几个电话打下来,给他挑了两女孩,都还在上大学,一个青春性感,一个清纯可人,属于那种想进娱乐圈想疯了的──别误会,他们不是在帮杜青染的忙,哥几个关系虽好,却也没好到送女人的地步,他们是太好奇杜青染的贞操问题。
现在的女孩子不得了,头次见面就粘了上来,还是那种绝不撒手的阵式,不用说,自然也跟杜青染的外貌有很大关系。杜公子呢,情场老手,也没客气,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混得滥熟,等到唱歌的时候,两个女孩已经较上劲抢他的大腿了……搞得几个想看热闹的损友好不扫兴──切,还以为他真转性了!
说实话,自从和林峰混在一起,杜青染就没近过女色,不是他有意克制,是没起过那种念头。现在情人不在身边,发现柔软的女孩儿和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香虽然吸引力大不如前,但影响力仍然存在。跟林峰分开也有五六天了,把飞机上的时间算上,一周时间没做过爱了,他又不是圣人,谁敢指望他坐怀不乱?
他这厢左拥右抱正逗弄着女孩子,裤兜里的手机很不知趣地突然震动起来,拿出来借着包房里昏暗的灯光一看,是林峰,连忙扔开两个女孩子到房外讲电话。只是这地方实在太吵,他这边讲得辛苦那边听得也辛苦,哥几个又太好奇,故意开了门要听情话,无可奈何之下,没讲多久便以一句I love you匆匆结束。
回到房里,满屋子人都在拿他开玩笑,说他一去不归,果然是中了帝国主义的糖衣美人弹,连I love you都用上了!
杜青染笑了笑没争辩,虽然仍然尽责尽职地与两女调情,心里边对朋友送的这份大礼已经提不起兴致了。
酒店的房间昨天就已经订好,带了两女直接上楼进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身体的反应并不强烈,情绪更是完全不到位,滚到床上的时候他还在心不在焉──TMD,都是那个电话捣的鬼!
一个吻没了结,杜青染已经兴味索然,猛地推开缠在身上的女人,从床上跳起来整理衣衫……
清纯可人的那位目瞪口呆,青春性感的给看得怒火中烧,两个都僵住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舒服,你们拿去买点东西。”随手递出几张大面额钞票。
性感女子怒目圆睁:“你当我是鸡?”
清纯美女若有所思:“是为了那个‘I love you’吗?”
杜青染笑笑:“算是吧。”
两个美女匆匆而去,临去前,清纯小美女揽上他的脖子,落寞地感叹:“真羡幕你那位‘I love you',为什么我就遇不到你这样的专情王子呢?”
深深一声叹息后,伸手取了床上的几张大面额钞票,施施然开门而去。
人财两空后,杜青染拿起手机:“你他妈的人在哪儿?再不过来,我要找人消火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找了……刚才那个电话是刚下飞机打的,我现在正在前往你那家酒店的路上,友情提示,最好别让我看到其他消防队员。”
杜青染的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他什么时候从海南飞过来的?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不过,现在没功夫考虑这些东东,当务之急,得把身上的香水味搞掉。本想去冲个澡,想了想,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得,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事,有啥好心虚的?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杜青染正对着镜子找口红印,心里郁闷不已──自己啥都没偷啊,怎会搞得跟作贼心虚似的?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林峰,心说你倒来得快,捉奸啊?
哪晓得门一打开,好家伙,外边气势汹汹站了一大堆人,全是他的损友。
“好小子,敢把哥几个辛辛苦苦给你挑的妞踹出门……”
“我说青染,该不是被万恶的花花世界搞萎了吧?”
“萎了你早说啊,伟哥哪儿都有……”
一帮子还没坐下,就开始了狂轰烂炸,杜青染半点解释的机会没有,然后又逼着他把那位“I love you”的玉照呈上…
杜公子现在可没功夫让他们寻开心,消火的那个马上就要到了,重色轻友天经地义,只是这个色如果是男色的话,就比较麻烦了──有些事情,做尽管做,背后的闲言碎语只当没听见,但是千万不能让人拿住把柄,这是官场上的基本行为准则。
敷衍几句后,杜青染借口身体不适往外赶人。好不容易把一帮混蛋赶出门,林峰就象算好了似的,别人前脚走,他的电话后脚就跟了进来。
“你在哪儿?”
“猜猜看。”
──切,这还用猜?
开门一看,大帅哥果然拎着个行礼箱,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斜倚在对面墙上。
小别重逢后第一件事干什么?这不废话吗?
林峰倒好,进房后不接吻不拥抱,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不声不响直接进了浴室。
杜青染开始还以为他内急,哪知道浴室里立即传出哗哗的水声,过去一看,林峰正躬在浴盆旁边试水温,回身看到他,不慌不忙地站直身走出浴室,双臂抱到胸前:“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闻不惯,拜托,请你先去洗洗。”
杜青染站在一尺之外一言不发地盯着林峰,足足盯了一分钟,猛地一把抓下身上毛衣扔到地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踢落鞋子扯下裤子,赤条条一丝不挂进了浴室。
林峰站在门外看他把自己扔进浴缸,这才挑起嘴角把地上的衣物通通扔进拉圾箱,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一分钟后,狭小的浴缸里响起如下对话:
“滚开”
“青,你不晓得外面好冷!”
“你当是总统套房?浴缸太小,没你的地。”
“我们合二为一,不占地的……”
“你他妈的……”
下面的话,被堵了回去──林峰的牙齿刚咬上他的嘴唇,杜青染的心跳已经加速,原来干柴泡在水里边,也是点得燃的,只要找对了火引子!
火引子摸索着打开花洒,再把干柴从水里面捞起来,自己紧跟着跨进浴缸……
水雾里,唇和舌就象久旱的非洲原野,急切地想要从对方的双唇中夺走那最后一滴干露……疯狂的热吻,强有力的拥抱,熟悉的气息漫延开来,在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四周,徘徊不去……身体已经滚烫,欲望,如同秋日草场上的大火,终于燎原。
温凉的水流根本压不住胸中的热望,林峰突然移开唇,不由分说地把杜青染的身体转了过去。
浑身上下早已经处于混乱状态的杜青染,仍然没忘记反抗:“不行,今天……”
“今天怎么?今天没跟女人上床,心里不痛快?”
杜青染扭着脑袋看了眼目含怒气的林峰,终于认命般地把手撑到墙上──妈的,今天栽得莫名其妙,当真是偷鸡不成……
借着水的润滑,林峰很快进入,撞击一下比一下凶猛,每一记都找准了位置,杜青染很快沉浸在对快感的追击之中,再没余力腹诽……
记忆中,林峰从来没有这么霸道过,他的攻击挟裹着怒气,无休无止。
就这种激烈到毫无温柔可言的性事,杜青染竟然一样有感觉,波波快感的冲击下,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我他妈是不是也算贱人一个?
不过这种问题,他注定是没功夫去找答案的──杜青染今天失了先机,多多少少也有些心虚,很快尚失反击能力,现在,他成了案板上那条鱼,只得任凭林峰宰割。
一次两次还顶得住,等到林峰把他连扶带拖弄到床上又准备来第三次的时候,杜青染终于叫了起来:“你他妈还有完没完,报复也不是这种报复法!”
“报复?错了,亲爱的,这是教训……一次就要你印象深刻,看你还敢不敢来第二次。”
“什么一次二次……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杜青染心里这个冤啊……
“你还想做?做了就不是这种教训法了,直接推出去斩首示众。”林峰压住杜青染企图负隅顽抗的腿,含着笑把手指伸到关键处,逡巡不去,“你倒是说说,我要是不打那个电话,你会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杜青染怔了怔──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他或许会或许不会,只有同样的事情再演一遍,才能找到答案。不过这种答案,最好还是不要去找了,代价太他妈的大了!
这个时候,心里尽管犹豫,嘴上却一定要坚决:“谁说的,跟她们在一起,根本提不起精神,我不会乱来的,阿峰你不要胡乱猜疑……”
林峰放开了杜青染,他也就是吓吓他,就算杜青染出轨一两次,他只怕也就是发发脾气……当然,这种事情,想想还成,万万说不得,否则岂不成了“尚方宝剑”?
一大早折腾到现在,又急又怒,他也很累了……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趴到床上,手臂搭在杜青染腰间,意识很快模糊。
杜青染这时总算回过味儿来了:“阿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峰含含糊糊地回答:“你当我敢把你一个人扔一个星期?……本来就准备过来了,昨天上网查看房间,见你居然有订房……气死我了……”
“好啊,你敢监视我……”
──酒店的订房记录哪有那么好“查”?肯定是天天黑进了人家的内部网络,说不定还不只这些……杜青染磨牙,他也就只能磨磨牙,林峰刚才把他折腾得够呛!
林峰那边却再也听不见半点响动,扭头一看,好嘛,这人已经睡着了──他总是喜欢趴着睡!
出神地看了会儿林峰纯良无比的睡颜,杜青染伸手拉了毯子替他盖上,房间里的温度稍稍低了一点,不盖毯子会着凉。
很快地,杜青染也沉沉睡去……
上卷番外 他乡遇故人
第一个圣诞假期,去了可可尼拉国家森林公园打猎。五天时间,杜青染就只打到一只羚羊,主要是山狮没遇上黑熊都冬眠了,对于一心想要大开杀戒的杜青染,终是有些遗憾。
春假两个人跑去了墨西哥的PE海滩,吵了一通,感情越吵越浓,剩下的时间快乐无比──吵架的第二天,有大半天都赖床上了,没法子,年轻啊。
转眼到了暑假,林峰本来想和杜青染去欧洲玩,没想到中间杀出个莉莉安。杜青染实在招架不住她的游说,加之英国法国以前陪奶奶去过,虽然是走马观花,却也好奇心大减,于是点头进了她在纽约的总部上班。
东部是杜青染这类背景很深的太子爷们的大本营,只是杜青染事先没有透风,等他的同类们从杜家得到消息的时候,大都已经在国内花天酒地了。剩下两个留守美国的,和他一起到华人新移民聚居地“法拉盛”吃了一顿地道的四川菜,把个不惯吃辣的杜公子吃得满头大汗回家后又满嘴冒泡,搞得林峰还以为他生病了。本来两个人还准备把他拉到按摩院或者脱衣舞酒吧,都让杜青染以肚子痛为由拒绝了,后来两个又打了几次电话,约他一起出去玩几天,也让他以工作太忙给推掉了。
他工作是真的比较忙,莉莉安给他安排的位子在策划部,对于奢侈品公司来说,市场策划是生命线。
美国商界有句名言:一家公司要么是由财务在掌管,要么是由策划在营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公司要么走控制成本、要么走抢占市场的路子。莉莉安的商业帝国从能源到医药几乎无所不包,但是她亲自经营的,只是其中的奢侈品公司,而作为奢侈品,成本从来都不是问题,市场才是关键。所以当杜青染这个毫无行业经验的二流大学MBA实习生被授以市场策划部的部门副主管时,他这个“空降长官”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平心而论,杜青染虽然表里不一,工作上也谈不上任劳任怨,但是他确实不是典型的纨裤子弟,工作的时候还是比较认真,该做的事也会按时保质的完成,甚至偶尔加加班也不会抱怨。
只是他不抱怨不等于林峰也不抱怨。
林峰当然不会作小女儿状跑去诉苦,他更绝,直接开车来接他下班──他本来就不赞成杜青染来上班,与他妈签下合约前还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不加班。好在欧美的正规企业并不推崇加班文化,杜青染加班的时间不多,偶尔为之而已,否则有莉莉安头痛的。
这天中午,象往常一样,杜青染准备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名叫Ashton's Cafe的小餐厅去吃一顿简单的午餐,自从来这里上班后,他就喜欢上了Ashton的蛤味海鲜浓汤。
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杜青染的大眼瞪着对面的小眼,一时间两个人都说不出话。
结果是旁边的陪同先开口:“青染,今天准备去哪里吃午饭?”
打招呼的是营销部的总经理,因为营销部是策划部的下属部门,更因为杜青染实在太出名了,杜青染只认得他的脸,他却记得杜青染的名。至于“青染”“青染”的叫,不是亲热,而是以美国人的习惯,同事间大都直呼其名,叫Mr。杜反倒生份了。
杜青染心不在焉地回答完部下的问题,眼睛又忙不跌地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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