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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强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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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结束了一场例行的商务活动和旅途的劳累后,走在遍布着轻松和活力的校园里时,柏烽炀心中涌上来的反而是一种难得的满足之情——
这里,像他周围那样子带着最放松的微笑的,还有少御……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一点能够做到对他而言就是所谓的“成功要素”之一。
只是,柏大董事长忽视了一个问题——如果让柏少御随心所欲地选择,他想要做的事情中必然不会包括了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早,曾经撕裂出来的伤痕和沟壑还来得及修补,不是吗?
人类的感情,也正是多了这种可努力的多变性,才能带给了人所谓的希望。
潘多拉的盒子里,最后被释放出来的,也是这个词语。
难得地放松心情的柏烽炀,在拐了两个大弯后才找到了柏少御所在的宿舍楼。
推门进去后,却被告知……那个人,不在宿舍。
柏少御哪儿也没去,一没去自习室,二没去图书馆。
他在水房里,颇有点儿手足无措地面对着眼前的一盆衣物。
柏少御设想过很多次在S大与柏烽炀的第二次见面时,会是什么情景,而且每次想象的最后都是以自己如何畅快淋漓地给人一巴掌做结尾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次见面来得如此的快,更没想到的是第二次见面时自己正在一场小狼狈中被人撞破。
柏烽炀来到水房里时,看到的是柏少御穿了一件大大宽宽的白色T恤,下身是及膝的牛仔短裤,脚上踢啦着一双露趾的拖鞋——圆润的趾端被天蓝色的拖鞋衬出了一抹疑似的莹白色。
水管开的很大,少年T恤上衣已经被溅得半湿,可是满盆的泡沫却是不减分毫地上下荡漾不已。
……明显地看得出来,这位少爷现在的兴趣点已经不在洗衣服上,而在玩儿一盆子泡沫上了。
哗啦啦的水声完美地遮盖了来人的脚步声,直到水龙头被人关上,盆子被人拖到一旁,柏少御才抬头看到了男人。
倒退两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柏烽炀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然后倾倒出满盆的水,再次打开了水龙头。
盆子里的洗的是和柏少御身上穿的同款T恤,仅仅一件。
柏少御看着柏烽炀熟练地搓揉动作,半天后,才说,“你会洗衣服?”
“一点儿。”男人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
“做饭呢?”柏少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
“一点儿。”衣服并不脏,简单的洗涤就已经足够了。
柏少御托着下巴看了会儿,然后上前一步,拍了拍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男人肩膀,“好好表现。”
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柏烽炀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小活儿自己在国外没少干,现在看来倒是给少御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也许,是自己有点儿太骄纵他了?
手下的衣服马上要拧干的时候,柏少御折身回来了,连带着另一个盆子的衣服一股脑地放到了水池里面,“还有,这些。”
柏烽炀看了一眼旁边的堆了一盆的衣物,抽出一件来,擦净了手,拿出手机打电话,“小曾,立刻过来少御的宿舍……”
“洗衣服”这三个字儿还没出口凑成一句完整的话,电话就被柏烽炀当机立断地挂断了。
因为旁边的柏少御笑得一脸纯洁地从盆子里的衣物中勾出了一条……
——内裤。
小曾特没形象地蹲在一辆奔驰车门前,着急地一遍遍地给自家老大打电话。
这咋话说了一半就没了?……难道老大被人绑架了?敲诈勒索劫财劫色?老大!你千万撑到我去保护你!
再打过去时,接电话的一个少年清脆的嗓音,“小曾子。”
“……喳——”此人头脑立刻倍儿快地切换到了合适的模式。
“开车过来送我去书店。”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柏家的大少爷在会议的间隙,抽空去了S大探视爱弟的半天时间,全部花在了水房里洗衣服上。
而衣服的主人带着他的司机逛了一个下午买了一大摞书。
艰难地抱着书陪柏少御上楼的小曾看着怀里的那么一大摞书咂舌不已,“……少爷,我记得没错儿的话,咱们是在读商科吧?……你这,咋一大摞《魔戒》、《冰与火之歌》啥子的啊。”
还没等小曾感叹完,立马被撸着袖子在柏少御宿舍的阳台上搭晒衣服的自家老大吓了一条,“……那个……啥?不是,是谁?……”
“是我大哥。”柏少御把书一本本地放回自己的书架上。
小曾等到怀里的书全部被移到书架上的时候,他立刻扑了过去,抱住晾衣杆哀嚎不已,“老大,是不是公司……?您放心,我一定忠心为主对您不离不弃的,我还会……”
柏烽炀正好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折身回房间,自然而然地反手关上门,隔断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戏世界里的小曾同学。
“少御,你哥对你真好。”一旁斜靠在床上的同学接口着,“跟你妈似的。”
柏少御的脸色变了,额上的黑线层层,“……不过是洗衣服,我要是给你洗衣服,也成你妈了?”
室友笑了笑,“我可不敢让你给我洗衣服……我是说啊,你来的时候是你哥送你来的,这过了刚刚半个多月,他又来看你。怎么没见伯父伯母啊?”
柏少御避开了这个问题,瞥了一眼被锁上的阳台门,“那按你这么说,门外那个就是我外婆?”
“哈哈哈……”室友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张嘴,就没见饶过谁。我先去吃饭去了,少御,还有大哥,回见。”
柏烽炀也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略微示意。
男生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了俩人,和房间外再次挠门的小曾。
柏烽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走到柏少御的床铺前,躺下。
柏少御皱了皱眉,“……喂,那是我的床。”
男人依然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我没躺错。”
好歹人家也辛辛苦苦地洗了一下午衣服,柏少御撇了撇嘴,拉过一本书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把身后的人当空气般的搁置。
过了会儿后,背后没传来什么声音。但是,压迫感仍然很强烈。
有个词,叫“气场”。
扔下了翻了五分钟还停留在序言的书,柏少御偷偷地,极缓极慢地转过头去看背后的人。
眼睛的余光小心地瞄过去了一丁点儿,没动静……
再转回去……
靠!柏少御咬牙——明明是睡着了,自己还是这般如临大敌,真是……
没好气地拉开阳台的门,发现一脸惊慌的小曾立刻转回了头,“……少爷……哈哈……呵呵……天气不错……”
柏少御眯起了眼睛,“你,身后是什么?”
小曾晃来晃去地转移着柏少御的视线,“没什么~少爷~你~”
柏少御的眼睛眯得更细了,“哦?……说!”
小曾嗫嚅道,“……刚刚,少爷你被洗过的衣服上落了一只小虫……然后,我伸手赶走了……没了!”
柏少御一把推开仍然试图遮遮挡挡的小曾,然后怒气勃发地看到了自己被洗得洁白的T恤上被捏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指印,印子正中央是一只小虫的尸体。
猛地转过头,盯视着小曾,柏少御阴沉沉地说,“……这是老子的衣服!”
小曾忙不迭地猛点头,“是少爷您的衣服。”然后还不忘在心里补充一句:还是很普通的大路货。
柏少御咬牙看了那个黑手印一会儿,“……妈的,是我大哥刚洗出来的!”
小曾立刻做凛然状,脸上也从刚刚嬉皮笑脸变成了哭丧脸,“我……”
一把扯下来还半湿着的衣服,柏少御折身返回自己的床边,用力推醒小寐着的柏烽炀,“哥!他弄脏我衣服!”
五年前,称不得上是少年的孩子,一旦在外面有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儿,第一个要找的抱怨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柏少御有着轻微的洁癖,尤其是精神上的。所以那个大黑手指头印子一下子弄得他整个人神经质了起来,想都不想就按照以前的习惯冲回了屋子找自己的哥哥诉苦告状。
也许,是缘于两个多星期的淡忘。
但是,在柏烽炀刚一睁开眼睛,柏少御就恨恨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转身急步走出了宿舍——T恤仍然湿湿的下摆被甩在了刚刚睁眼的男人下巴上,凉凉的湿意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柏烽炀一手扶住额头慢慢坐起身来,瞄了一眼努力笑得正常的小曾,“你又捅了什么娄子?”
“……没……没啊……”小曾一脸的无辜,唯唯诺诺地干笑不已。
柏烽炀扶住额头的手没有放下,轻咳了一声,不管不顾小曾一脸的尴尬和明显的做了错事儿的表情,起身向宿舍外走去。
和宿舍有着不长距离的水房里传来了阵阵水响。
柏烽炀走了过去,才发现柏少御一脸嫌弃地在大力揉弄着刚刚被他晾出去的T恤。依然是那种大水量的哗哗直浇,漫过了盆子的容量溢出了盆外去。
扭头发现是柏烽炀,柏少御本来不平的表情更加难看。
他跟柏烽炀对视了一会儿,抓起了盆子里的衣物,走向了水房的阳台。
然后,推开门,扔了出去。
柏烽炀原本就没舒展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平素都是被人敬仰着和仰望着的,别说给人洗衣服,连亲手给人倒一杯酒就足以让对方受宠若惊的了。
况且,自从他从国外回来,自己的衣物都不见得洗一件。
谁料到……
放下一直抚在额头的手,柏烽炀冷冷地说,“只扔了一件,剩余的那些呢?尽数扔去好了。”
柏少御被他这么冷冷地一注视,不由得心虚了起来,“我……”
他本来是被撞破到自己对哥哥亲手洗过的衣服的珍视下的难堪,才一时心火上扬,不分好歹地扔了出去。尽管在柏烽炀的注视下,已经觉得自己做的不妥了,偏偏又好面子,再加上平素被养成的娇惯性子,竟硬着口齿接口道,“扔就扔。”
说完,就想向宿舍走去。
没料到,柏烽炀站在门口之处,寸步不让地跟他对视,既没有大动肝火,也没有用平时一贯的容忍目光注视着他,半晌后才说,“……你……罢了,早知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眼里还能看到什么东西?”
说完,抢先一步走回了柏少御的宿舍, “小曾,走!”
小曾不知道水房里那一段小小的争执,急忙上前去拿了柏烽炀的外套递给了他。
但是,交付外套的时候,不慎碰到了柏烽炀的手心,“……老大,你……怎么这么烫?”
柏烽炀瞥了他一眼,也不回答,直接走出门去。
他前几天赶得是一个行业内商务会议,原本就不在S市召开。是他紧挤了半天的时间,特意过来S大看人的。最近一段时间太过于的忙碌,再加上来回旅途上的辛苦和一下午给人洗衣时浸泡到的冷水……竟是有些发热了起来。
柏少御看着他一步都不回头地抽身离去,也不出言挽留,心里也是不知道什么感觉的一片茫然。
自从俩人之间存在了逾越亲情的肉…体关系后,他一直是以惹柏烽炀不高兴和生气为自己行事和说话的宗旨的,可惜柏烽炀每每都不会动怒。
如今,真的把人气到了,反而并没有想象中的舒畅和快意。
原本以为他来看自己,少不了又是一场身体上的性-事纠缠,没料到如今说走就走……
狠狠地一咬牙——走便走,哪个人的脑子被人夹了才会记得去挽留他。
愤然地转出了水房,迎面看到了小曾,柏少御毫不客气地投给他厌恶的一眼后,完全把他当作空气般地擦身而去。
“诶?……少爷……”小曾,喊了一声,见柏少御仍然留给了自己一个背影,只得紧赶慢赶地追前面的柏烽炀。
十七章 重新的捡回
小曾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家老大的脸色,“柏董,咱这是去哪儿?”
“回去。”柏烽炀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看得很是不分明。
“……回……哪儿?”车子停在了红灯前,“咱这连饭都没吃吧?我听说S市有家地道的江南菜餐厅,既好吃又不贵,要不然……”
柏烽炀抬眼看了看他,眸子深处是一片平静,“你可以自己去吃,吃完了就不用回A市了。”
小曾立马闭上了嘴,乖乖地专心开车。
略微放缓了声音,柏烽炀低声解释着,“明天是几号?”
小曾恍然大悟,“17号!是飞宇娱乐公司开始接客的日子啊!”
“咣”的一声,柏烽炀随手掂起手头旁的杂志砸了过去,“再胡说八道,我立刻把你送到夜色好好接客去!”
杂志的硬脊重重地敲在了小曾的头上,被砸的人却连呲牙咧嘴都不敢做出来,只得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自己伸手抽了一大耳瓜子——叫你丫的胡说!
娱乐界是柏氏一直想做但是始终没有进军的产业,半年前,在柏烽炀的拍板下,斥资成立了飞宇娱乐,花了大价码从同行手下大力挖角一些业内出名明星,同时开始着手准备大范围内的选秀活动。
9月17号,是飞宇娱乐正式挂牌成立的日子。身为董事长的柏烽炀自然要到场。
转过了方向盘,小曾不解地问,“老大,娱乐圈的玩意儿吧,我懂得也不多……但是头两年肯定是要烧钱的。咱为啥还得破上这么一个摊子?”
头好像更疼了,柏烽炀用力地按压住太阳|穴的部位,触手处一片微烫的热度——看来是有点儿不妨事的低烧,“分着放鸡蛋而已。而且,这是我母亲一直以来的意思。”
“嘿嘿”地笑了两声,小曾连声和道,“那是那是,您最英明神武……对了,少爷他……”
柏烽炀“哼”了一声,“从小就是那个性子……开你的车去,越来越不讨人喜了。”
这句“不讨人喜”说的自然是小曾,而不会是离他们越来越远的S大里的那位少爷。
说到生气,柏烽炀这次的确动气了。任谁以为自己的这般心意被人随便践踏,都不会宽宏地一笑了之。
只是,他对柏少御的忍让限度极大,除了那些桃粉色事件,其他的都在他的底线以内。这次突然抽身离去,也是次日的确有要事必须回A市处理不可。
怕的是,自己火气一上来,抓住人再做出一些什么……事来。
往小了说,必然会让俩人本来就极其不稳定的关系更加岌岌可危;往大了说,耽误了明天的日程安排也太过于荒唐了。
车子开上了通向机场的高速路,柏烽炀突然开口问到,“这车子你哪儿弄来的?”
“跟分公司借的啊。”某人回答得顺理成章。
“……很好。”柏烽炀慢慢颔首,“你负责送回去。”
小曾立刻作痛哭流涕状,“老大,你这是要开除我和抛弃我?”
柏烽炀头疼地靠在后车座上,“你说你,跟着我越来越倒退了!”
“那我去跟少爷。”小曾从善如流大言不惭地接口,“端茶倒水洗衣服扫地打饭帮上课替写论文……”
忍了又忍后,柏烽炀还是冷言暴喝了一声,“闭嘴!”
要说小曾这人,也不是没心眼。他深知柏烽炀处事太过刚硬,因而处处都替自己上司先去打点齐备了,包括一些极小的生活细节方面。
比如,车子的问题。
柏烽炀自然不愿意让过多人跟着他去S大看柏少御,但是坐出租车又太过于不方便。
因此,小曾事先前先来S市搞来了车子,临走前又安排了分公司的司机提前在机场候着把车子开走。
看着那辆奔驰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小曾咂了砸舌,“真够费事儿的……老大,不如给少爷添辆车子,然后过来接送咱们也方便很多。”
柏烽炀沉默了一会儿,丢下了一句话后转身向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他说的是,“你想太多了。”
柏少御待在宿舍里过了将近十分钟,仍然不见人返回,心下便知道这次怕是真的走人了。
他略带气恼地甩上了宿舍的门,心里却是除了那人离开后的放轻松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感。
一开始塞给了他那么一大盆衣物,甚至还有自己故意搞坏夹带进去枕头的袜子和内裤,原本就是为了给人出难题。
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认认真真地洗完了。
低着头坐在床沿上,柏少御一只手搭在了枕头上——触手之处,还带着淡淡的温度,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下,捻起的是一根发丝。
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发丝举在眼前,柏少御就是笃定了这根发丝是那人留下的。
还记得……五年前,自己曾经高烧过几日,也是他日日留在身边照顾到不眠不休,倒水送饭低声慢语地哄着吃药……凡事都是亲历而为。
如果……如果……
柏少御手中的发丝越捏越紧,心中对柏烽炀却是夹杂了恨意的依恋,而且越是依恋反而越是恨极。
心思兜兜转转之下,突然宿舍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心下一惊,柏少御下意识地松开了捏住发丝的手,慌忙地藏在了身后。
推门进来的是自己的两个室友,“柏少啊,怎么一个人呆在屋里?还没开大灯?”
另外一个男生一手拉开了日光灯,随口道,“你大哥回去了?……真是,那么远地过来,少御你应该带着大哥在校园里好好玩玩啊!”
柏少御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猛地站起了身,快步走出门去。
——应该还在那里……
三楼的高度,按说并不算是很长的路程,但是心中渐渐着急的少年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宿舍所在的楼层太高了。
带着点儿小小的气喘,柏少御一把推开了宿舍楼的大门,向着楼的背面跑去。
背阴面的楼层阴影下,是一片绿意勃勃的草地,在失去了阳光的照射下变得多少有点儿阴冷和孤寂。
那件大大的白色T恤就在这片暗绿色中,委顿地铺在那里。
白色被背阴面特有的寒意多少带上了萧瑟的意味儿,孤零零地一处在暗色调里显得很是可怜。
柏少御慢慢地一步步走上前去,弯下腰,半蹲,伸手。
衣服上沾染了泥土等杂物,黑色的痕迹看起来煞是碍眼,入手还带着湿冷。
在这一瞬间,柏少御的头脑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词组——“被侮辱的和被践踏的”,很明显的违和感。
勾着唇嘲讽意味十足地淡笑了一下,柏少御抓起衣服,起身,向宿舍楼的正面走去。
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处,就见到了室友出来倒垃圾,一见他就热络地打招呼,“柏少,干嘛去了?……呦~衣服被风吹掉了?”
柏少御仍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随手把脏衣服扔在水房里还未收起来的洗衣盆里后,自己回房间去看书。
……真……他妈没救了。
即便明知道是“被侮辱的和被践踏的”以后,仍然不愿意放弃那种曾经给予过自己的真实的温暖吗?
急匆匆赶回A市的柏烽炀,最终还是没有出席17号天宇娱乐的开业典礼。
原因无他,一下飞机,他的体温就飙升到了39°。
有时候,体质很好不常生病的人,反而一旦身体不舒服的话,会折腾到很厉害。
柏夫人一边喊满叔去叫钟医生,一边难得地体贴地对柏烽炀说,“锋炀,既然身体不舒服,明天的开业典礼就不用强撑着去吧。”
柏烽炀睁开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眸子深处有着微红的血丝,他轻咳了一声,“那麻烦母亲代我出席了。”
“好好好~”柏夫人喜形于色,“哎呀……那锋炀你说,我穿哪件礼服比较好?你应该提前对我说,这样子我也好准备一下嘛……明天上午十点十点十点,我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准备……锋炀啊,你觉得……”
匆匆赶来的钟毅礼貌地打断了柏夫人的话,“夫人,烦请您先让开床边的位置,我来替大少爷再测一□温。”
柏烽炀早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没有理会自己母亲的自言自问。
“简单的发热,”钟医生和善地说,“大少爷你身子底子很好,是最近太过于劳累了,卧床休息两天就好了。我开一点儿退热药,你记得按时吃药。”
柏烽炀“嗯”了一声,摆出了一副不愿意被人打扰的姿势。
钟医生见状,十分知进退地起身离去。
头脑昏昏沉沉的,而且身体里泛上来一阵阵无力的恶心感,柏烽炀皱了皱眉,伸手拿过了枕边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连响了十几声都没有人接听。
正要挂掉继续重打,年轻的女佣端着上面放着水瓶、水杯和药片的托盘稳步走了进来。
熟练地拿过靠枕竖立在床头处,佣人递上了水温适宜的水杯和药片。
刚刚把喝完的水杯放回桌子上,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柏烽炀一把抄起来手机,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天宇娱乐的新任总裁的电话。
简单地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和自己不能参加开业典礼但是柏家夫人将会代为出席后,天宇的叶总已经爽快地做了保证,“柏董,您放心。不过是一场开业典礼,我保证给您做得漂漂亮亮的。公司签下的几位台柱已经确定了出席人选,再加上柏夫人在商界的影响力,即便是你不出场的话,也保证不落下柏氏的面子!”
“很好,放手去做。”柏烽炀舒出了一口气,率先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后,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于是再次抓起电话,一个个打过去跟自己私交很不错的几家集团公司,寒暄过后直言自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出席,希望诸位明天能去给天宇捧出来一个开门红来。
做完了这一切后,刚刚吃下的药里的致瞌成分已经把它的副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了……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柏烽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收拾托盘离开的佣人再次折返回来,抽掉自家大少爷背后的靠枕后,又仔细地把被子掖好后,随手把柏烽炀手中的手机抽出来,关机,然后放回床头。
临走时,还不忘熄了卧室里的灯和整个二楼的大灯。
柏烽炀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柏少御的手机在他床上跳得很是欢快。
只是,人不在宿舍。
哪儿呢?……还是在水房,对着那一件被自己洗过也被柏烽炀洗过然后被小曾弄脏后被自己气急扔下楼而又颠簸着捡回的T恤。
开洗。
棉布的质地,在湿淋淋到滴水的时候沾染上了干的尘土和湿的泥巴,很是难洗。
柏少御一边洗一边不耐烦,一边不耐烦手下揉搓得力道越不对,力道越不均匀弄得手下的衣物越发难洗。
偏偏他现在少爷脾气发作,不洗干净誓不罢手。
折腾来折腾去,废掉了一整瓶的洗衣液,才算是勉强弄得可以入目。
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不如自己哥哥洗的干净,气急败坏之余,索性又倒进去了半瓶子洗衣液,专等着泡了一晚上后明天继续。
一回到宿舍,对铺的兄弟就惊呼,“柏少,您那是去洗衣服还是洗人啊!瞧瞧你这……敢情是从喉结湿到JJ啊!”
柏少御面色一个不悦,还没有毒舌去反驳一二,说那话的男生立马接了下句话,“你那手机,刚刚直个劲儿地响,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柏少御不顾身上被打湿的衣服,弯腰从床上摸回手机——未接来电:变态。
皱了眉又皱了眉,咬了牙又咬了牙,还是拨了回去。
但是,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再继续打,手机被同学抽走扔在床上,“少御,师兄刚刚电话我们说请客吃饭K歌,去不去?”
“不去。”柏少御只觉得心中郁结不止,好好一个周日晚上弄得心情大为不畅。
“去吧去吧……没记错的话,你今儿晚上还没吃饭吧?”室友不由分说地推着他去换衣服,“走了走了,一起去。难道是因为今天大哥走得太早,所以你才这么不开心?”
“你想太多了。”柏少御低下的脸上,面色一紧,却是听从了同学的建议,开始找衣服换上。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人,今天又好运到不被纠缠,按理说应该心情大好,舒畅到不行非要普天欢庆才对。
怎么可能……
正好去K歌。
十八章 天宇娱乐
S大的商学院最杰出的一个优点,就是夜晚去烧烤的大排档聚众吃喝玩乐喧哗不已……经常惹到大排档后面的一些家属楼不堪其扰的居民往下“咣咣”地狂扔各色垃圾啤酒瓶易拉罐……
“……这……”柏少御隐藏在夜色里的一双眉微微皱在了一起。他自小生活在安静的高级别墅群,自然对这种夜晚还如此喧闹着的扰民行为有着不理解的抵触。
一同拉他过来的室友还以为他嫌时间有点儿晚,大大咧咧地勾住了他的肩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老板,上啤酒!”
不动声色地挣开同伴环绕上来的手臂,柏少御瞄了一眼地上的塑料板凳,怀疑地看了半天,才坐下。
今天请客吃饭的是一位研一的师兄,他的导师正是商学院的副院长,因为有直系小师弟在柏少御的宿舍里住,所以才拉了整个宿舍的师弟们过来吃饭。
一一认了人名后,卫航友善地笑了笑,“相逢就是缘嘛……说不定大家以后跟了费老师,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呢。”
柏少御没理这句话,而是盯住了被老板送上来的一大堆烧烤皱眉不已。
毋庸置疑的是,这位少爷脑海里转悠的全是——这些能吃吗?会不会吃下去立马毙命?黑红交叉的颜色好奇怪,以及看起来不若巴西烤肉的样子顺眼——这些问题。
他穿了一件大领开口的素色T恤,圆圆的领口处露出的是若隐若现的锁骨,被面前的小型烧烤架里的火光一照,显得肤色白皙无比。
卫航低头拨弄火光那一瞬间,就惊鸿一瞥地在微红的火光中看到了那位沉默寡言的小师弟眉间的微颦和延伸入衣物的那半截锁骨。
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这个人不存在在这里”的错觉。
定了定神,他展眉微笑,把手里的一串烤好的肉串递了过去。
柏少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来被自己质疑不已的烤肉,皱着的眉加深了一点儿痕迹,然后咬住一小口,咀嚼。
卫航下意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想要看到满意或者不满意食物的表现。
但是,没有。
柏少御直到吃完了整串烤肉,掂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啤酒,仍然没有说出一句话。
放下手中的杯子,柏少御直接看向了卫航,“你看我做什么?”
“啊?”卫航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勉强找着话题来转移,“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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